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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错姻缘嫁对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弄墨骚人
这句话声音并不高,听在筠儿耳中却如冷水淋头,冲动的情火瞬间消退手脚也冰凉起来,筠儿坐直了身子,不敢迎上常安的眼睛,只垂着头不安的握紧了自己的手指。红晕未消的脸颊,凌乱微解的衣摆,微微发抖的手指,常安靠在床头打量了筠儿一会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心里乱成了一团。常安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与筠儿之间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换做旁人自己未必会这么吃惊,可筠儿明明知道自己并非男儿身,为何还会做出这般举动来?回想起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两人虽相处得亲密些,自己也全当筠儿对自己是姐姐般的宠溺,今日这一遭倒有点搞不清楚这么多年来筠儿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是不是寻常的姐妹间并没有自己与她这么亲密,才让筠儿对自己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你。。。怎么。。。”常安前前后后思索了半盏茶的时间,模糊的想起些年少时的往事愧疚更甚,只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筠儿摇了摇头不肯做声,也着实没有勇气将这般羞人的事讲出口。常安脑中闪过了许多种猜测,也许筠儿吻自己只是出于好奇?又或者。。。以前也曾听贾胖子提过女子聊以慰藉之事,也许筠儿早该嫁人了而被自己一直留在身边感到寂寞?常安斟酌了良久才犹豫道:“你。。。你可是想要。。。嫁人了?你若是。。。想,我便认你做义姐,让你以常家大小姐的身份出嫁,想必奶奶那边也会同意我的。。。你我这么多年的情谊,我定会保你衣食无忧。。。”
一滴滴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打落在锦被之上,声声极度压抑的抽噎让常安后面的话卡在喉咙再也吐不出来。相伴长大十几年,常安还从未见过筠儿哭得这般伤心过,那一声声抽噎就像是无声的谴责,让常安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筠儿忽扑入常安怀中紧紧的搂着,常安没回应也没反抗,任由她将泪水濡湿在自己的内衫上。
事已至此,筠儿也只能大着胆子挑明自己的心意,勉强收住了哭声轻声问道:“少爷,你讨厌我么?”
“当然不。”常安握紧了拳头,隐隐觉得筠儿接下来会问出自己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那。。。你喜欢我么。。。”筠儿微微抬起了头,将微烫的脸颊埋在常安颈间忐忑得等着答案,紧握的手心里汗津津的,生怕耳边响起可以让自己痛彻心扉的话。
“。。。。。。”回答筠儿的是一阵沉默,这个问题彻底粉碎了常安脑中构起的诸多假设,也打破了常安心里对男女情爱的定义。纵使自出生来就扮男装长大,常安也从未想过女人与女人之间也可以产生感情,在自己身边父亲和二娘、贾胖子和他的小妾、罗修与慧娘、又或是贾胖子的大哥和他大嫂,大家都是阴阳结合无一例外。就算是自己与苏慕清这场荒唐的姻缘,亦是因为旁人以为自己是男子的缘故。如今由一个女子口中问出这句话,常安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觉得这个问题在外人听来定是惊世骇俗极了,心里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筠儿等了良久,心里的那丝希冀渐渐燃尽了,似是脱力般的靠在常安肩头喃喃道:“筠儿不会也不想嫁人,筠儿这条命是老太君救回来的,老太君和少爷待我恩重如山,我只想留在少爷身边伺候。。。”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常安觉得心里乱极了,见自己的外衣就放在旁边,伸手摸出一片裘康给的可使人睡去的香纸覆到筠儿鼻间。筠儿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望着常安,仿佛就算这是可取人性命的毒药也丝毫不惧一般,几息间筠儿便在香纸的作用下睡了过去,常安把筠儿放平在榻上发了一会呆,见筠儿的睡颜泪痕未尽又添新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伸手拭掉那眼角的泪便提起外衫下了床。
斗转星移,窗外的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靠在椅子里呆坐了一夜的常安才终于收回神来。随意洗漱了下,常安对镜穿好了衣裳束好了腰带,望了望睡在床中的人便推门而出。常安还不知道现在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处理两人间的关系,与其相对尴尬不如先避开一阵子,也许彼此冷静了才可以找到答案。清晨的街道还有些冷清,常安拉了拉衣裳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穿街过巷不一会便走到了秦府前。
此时秦府已过了用早膳的时间,常安心里烦乱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径自向秦颜夕的小院去了,常安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是直觉告诉自己来这里可以寻找到答案。常安还未走进小院,目光便被院中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吸引了去,常安停下了脚步站在院门边静静的望着,只见苏慕清一袭月白色的衣衫,正站在桃花树下采花。时值三月桃花正旺,秦颜夕这小院中的桃花树花开正好,苏慕清站在一颗桃树下正微微踮着脚一只手采摘着枝头初放不久的桃花,另一只手捧着一小丛淡粉的桃花。偶尔微风吹过,带起满树的桃花娇娆乱颤,亦吹拂起苏慕清单薄的裙摆,她便一手抚着被清风打乱的青丝,背过身将手中的桃花护在怀里。
常安看到她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歪着头继续看着她的举动,只见苏慕清隐身在花海中,偶尔可以在花瓣的缝隙间捕捉到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容里的轻松就如久旱后的甘霖,渐渐平复了常安心底的烦乱,润物无声。忽然苏慕清回过了身,微微挑起面前低垂的桃花枝向院门的方向望去轻声道:“你还要偷看多久?”
常安笑了笑迈步走进了院子:“我可没偷看,是光明正大的欣赏。”
苏慕清白了常安一记,这个人就是这样,没理也硬要辩出三分,便转回身继续采桃花。常安也弯腰走进桃花丛中,跟在苏慕清身后问道:“这花开得好好的,为何要采摘下来?”
“没想到你还是个惜花之人。”苏慕清似乎心情不错,笑了笑转过身道,“只可惜今日我要做个俗人,昨日夕儿说要采些初放的桃花酿制桃花酒,还说舅母酿的桃花酒名震金陵,我也想尝尝这桃花酒便来帮忙采花了。”
说话间一片桃花瓣飘落在苏慕清的发间,常安伸手捏起那嵌在三千青丝中的花瓣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桃花好香,拿来酿酒定是好极。”
“把手伸出来。”苏慕清将采摘下来的桃花尽数放入常安摊开的手掌中,略带些女儿家调皮的语气让常安颇有些意外。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亲昵,苏慕清眸中闪过一丝不安,背过身冷着声音道:“你若想喝桃花酒便不许偷懒,也要来帮忙采花才是。”
“好啊,你采花,我捧着。”常安撩起自己的衣袍,将桃花放在撑起的袍子间向苏慕清笑了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贝齿。苏慕清垂下了眼睛不再看常安,只觉得这人笑得晃眼,晃得自己莫名的不舒服。
两人谁也再不说话,只静静的采摘着桃花,也不知多久院外响起了散乱的脚步声,常安展目望去,只见秦颜夕牵着许妙芯正与一个女子并肩向院中走来,那女子行走间如弱柳扶风,举手投足间无一处不透着万种风情,一双勾魂凤眸扫过院中便落到常安身上,俏脸上挂着的媚笑也不知是蕴含着何意。常安一见是她颇感奇怪,这个女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常公子,好久不见了。当日匆匆一别,公子可还记得奴家?”女子随着秦颜夕走到常苏二人面前,还未等秦颜夕介绍倒是先开了口,柔声笑问道。秦颜夕微微有些意外,望向常安道:“本还想给表哥引荐,原来表哥与柳大家早就认识。”
“柳阁主别来无恙?柳阁主风华绝代,在下又怎会忘记。”常安笑了笑,一时摸不清柳含烟为何而来。
柳含烟忽把目光落到苏慕清身上娇笑道:“常公子有这般天仙化人的夫人在侧,想必是不会把旁人放在心上。”
“不敢当,姐姐谬赞了。”苏慕清面色未变,眼神里却多了一些不易觉察的警惕和紧张,藏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一朵桃花默然间化作了花泥。。。
作者有话要说:哀家没有亲娃,大家都是要小虐一下。。。
有人虐心,有人虐身,有人虐心有虐身。。。小虐怡情嘛。。。
接下来事态发展着重与苏正宫的互动了。





赐错姻缘嫁对郎 65异变突生
65
常安望着柳含烟只是一心思索着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发现苏慕清的异样。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常安却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与柳含烟有所牵连。站在一边的许妙芯等得烦了,突然抱住了柳含烟的裙摆娇声道:“师傅,你到底什么时候教芯儿弹琴?不要理坏人啦。”
“师傅?”常安闻言有些傻眼,这柳阁主也出来乱教人么,岂不是要把小不点教成花魁了?苏慕清闻言目光也落到许妙芯身上,眼神里除了吃惊还多了一些说不清的情绪。秦颜夕适时解释道:“是呀,柳大家琴艺乃是一绝,去年舅父重金聘请柳大家教导芯儿的琴艺,我也厚着脸皮跟柳大家讨教一二了。表哥你若是听了柳大家的琴,定也会为之折服。”
琴师?常安这才望见柳含烟身后还跟着一位抱着古琴的丫头,心道这狐狸精到底玩什么把戏,又选花魁又当老鸨又当琴师的,当真是八面玲珑。苏慕清听闻这话不仅没轻松半分,望向柳含烟的眼神中还射出了一抹警告的怒意,柳含烟迎着苏慕清的目光勾起了菱唇,甚有些肆无忌惮的味道,摆摆手让身边的侍琴丫头将古琴放在院中石桌上道:“含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如就弹首曲子赠予常公子和夫人当见面礼吧。”
“那就多谢柳阁主了。”柳含烟的琴常安听过,早知她琴艺非凡,她好意弹奏一曲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把袍中的桃花倒入一旁的竹篮中洗耳恭听。
柳含烟在琴前坐下,抖了抖衣袖露出一双悉心保养的玉手,这双如无暇白玉般的手轻轻搭上琴弦,施力一拨,“咚”得一声脆响就随着琴弦的震动弹出。苏慕清只觉这魔音犹如实质钢针一般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脑海,顿时眼前发黑一阵头晕目眩。常安还未细听忽觉身边苏慕清的身子一抖便向自己的方向倒来,吃惊之下连忙将她软倒的身子接在怀里,再看苏慕清脸颊上红晕尽失,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眉头微皱似乎极不舒服。这样的苏慕清常安还从未见过,印象里的她从来都是英姿飒爽、清朗不凡,就连病中也没这般不适的样子,心里不免十分担心,执袖轻轻拭了拭她额角的细汗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么?”
苏慕清眨了眨眼睛视觉渐渐缓了过来,余光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柳含烟心里生出几分怒气,见周围人均无事她就明白柳含烟的魔音是独独针对自己发的,原以为她不会明着挑衅自己,谁知她竟用魔音攻击自己的精神力,若是功力浅薄之人怕是这一声就会被震成白痴,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将这魔宗妖女看得太正派。自上次凌瑶峰正魔比试大会过后,几年不见这妖女功力大进,魔音已达收放自如的境界,比她师傅也不逞多让,看来冰璇师姐终还是输她一步。
苏慕清自幼个性倔强好胜,又是宗门里天赋最好的弟子,何时在外人面前这样狼狈失态过,尤其在柳含烟面前她代表的便是清心宗,自己又怎能落了宗门的名声!苏慕清强压下眩晕之感,也顾不得被常安抱在怀里的尴尬,伸手抓住常安的衣领借力直起了身子。
“你感觉如何?要不要休息一下?”常安被她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看她脸色这么差为何要强撑呢?
“我没事。”苏慕清站起身推开了常安淡淡道。
“常公子和常夫人这般甜蜜亲热,真是羡煞旁人呐。”柳含烟突然掩唇笑了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揶揄之色。苏慕清深知她是在讽刺自己,一时怒气更胜冷声道:“姐姐琴声虽好,只是没有琴箫合鸣不免有些单调,慕清献丑愿与姐姐合奏。”竹儿听自家小姐这般说,连忙去屋中取了苏慕清的雪竹萧出来。只见这只萧通体墨绿,萧体上覆着一层淡白,似是缠绕着一层薄薄的冰雾一般,连常安这种不通音律之人也看得出这支萧绝非凡品。常安知道苏慕清精通书画,还未曾知晓她亦通音律,见苏慕清修长好看的手指执住那雪竹萧有种说不出的淡雅之姿,竟一时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柳含烟望着苏慕清笑了笑,双手抚动间,如流水般的琴音潺潺铮铮宣泄而出,而苏慕清亦将雪竹萧移至唇边,清亮的萧声婉转流畅,与琴声应和于一处。缕缕琴音如诉情韵荡气回肠,丝丝萧声如清风过野默润心田。纵使乐曲时急时缓婉转千回,琴声悠扬,萧声清越,始终纠缠不绝,竟配合的天衣无缝。大家听得痴迷,直到一曲终了仍沉浸在天籁之音中不能自拔。旁人只道乐曲优美,丝毫不知两女已借着曲声数次交锋,比得是技艺拼得更是精力与内劲,内力的消耗不亚于真刀真枪缠斗。此时柳含烟的额上已隐隐见汗,苏慕清的唇瓣也微微见白,说到底苏慕清年龄尚轻不及柳含烟内劲深厚,勉强拼了个平手。
“妹妹萧技超群,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柳含烟脸上仍是带着娇媚的笑容,眼中却没了笑意,这个小丫头还未满二十竟已达到的了凝气为质的境界,就算是从出了娘胎就开始修炼,也至少比自己晚上五年,如今能跟自己拼个平手着实令人吃惊不小,清心宗的邹冰璇已是难得的天才,没想到这个丫头资质更佳,上次大会未见她出场,那个讨人厌的冰山宗主倒是雪藏了一个好徒弟。
“姐姐琴艺更胜,慕清拜服。”柳含烟暗自吃惊,苏慕清更是不好受,一阵阵气血翻腾硬是强压了下去。这柳含烟不愧是魔宗首席弟子,内力深厚远在自己之上,难怪冰璇师姐都败在她手下。
两女正各想心事,院门口突然响起了掌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常铮正站在院门口拍手。柳含烟的琴声虽没锁定常安等人,但对寻常人多少有些摄魂的作用,而常铮是循着曲声寻来,离得远未受什么影响,所以直到他鼓掌常安、秦颜夕才回过神来,也连连摆手附和。
“在下不请自来了,还望大家莫要怪罪。”常铮并不认识柳含烟,只知是客先拱手见礼才道。
“无事,都是自家人。”秦颜夕是小院的主人,常铮是表弟她自是不会怪罪。常铮望着秦颜夕脸膛隐隐见红,恩了一声便别开了视线。
此时这小院倒是养眼的很,苏、柳、秦三女随便拉出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怕是有人穷极一生都难看到这么多绝色美人。苏慕清淡雅清冷如空谷幽兰,秦颜夕温婉有礼如清丽水仙,而柳含烟娇艳妩媚又透着股危险的气息更似曼珠沙华,三女同处各显风情。寒暄客套了一会,柳含烟竟真的一本正经的教导许妙芯弹琴,秦颜夕和常铮也坐在一旁听着,而稍远处并肩坐着的常安和苏慕清却都面带心事。
“你还好么?喝杯茶吧。”常安猜到柳含烟出现在这里目的一定不简单,却怎么也猜不到其中原由,莫不是和苏慕清有什么恩怨?虽不知苏慕清和柳含烟已暗地交锋,但常安也注意到苏慕清自刚刚开始脸色就不太好,伸手倒了杯茶递给苏慕清。
“谢谢。。。”见常安似乎很担心自己,苏慕清心里觉得暖暖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害羞,发白的脸颊上恢复了一抹红晕。
常安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道:“你与柳含烟。。。可有什么恩怨?”
苏慕清摇了摇头,私人恩怨倒是谈不上,只是清心宗和魔宗向来是对立的,也不知魔宗那个老妖妇为何处处跟清心宗较劲。不过比起这个,倒是许妙芯唤柳含烟的那句“师傅”更让她担心,若是被柳含烟引入魔道真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苏慕清也凑近常安耳边。常安只觉得苏慕清吐气如兰,轻柔的呼吸拂在自己耳畔带着一阵酥麻,突然间这么亲近的姿势让常安不由得脸颊发烫,只听她在自己耳边悄声道:“柳含烟不简单,我担心她。。。”
苏慕清的话还未说完,院中异变突生!两个持刀的黑衣人突然自墙头射出,一道冷芒冲向常铮与秦颜夕,一道则直奔常安。苏慕清心头一惊,一记柔和的掌风将常安横推出丈余之外,另一掌劈出迎向飞身而来的黑衣人。黑衣人在空中猛一翻身躲过苏慕清的掌劲,两人便缠斗在一处。苏慕清怕重手伤了常安所以用出的劲道不大,常安倒退出去七八步就稳住了身子,连忙去看常铮,就见常铮正一把将秦颜夕推出,却被那黑衣人一爪捏在肩上,随后只听见“咔吧”一声,竟硬生生的被卸掉了肩膀。
“放手!”常安急得红了眼,飞身窜过去一脚踢向黑衣人的手腕,谁知黑衣人竟力大无穷,仅凭单手就拦下了这全力一踢,常安连忙收腿已来不及,只觉脚腕被一只大手钳住猛力一甩,整个人侧飞出去狠狠撞在了院墙上,直摔得常安眼前发黑。连忙翻身爬起来,就见那黑衣人一把抓住了常铮的腰带将其倒提了起来,常铮被卸掉的手臂软软的垂在空中无半点还手之力,忍痛憋得通红的稚嫩脸膛上已留下了冷汗。黑衣人的举动深深惹恼了常安,纵使常铮与自己并不亲近,但也改变不了他是常家唯一男嗣的事实,要是常铮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便无颜以见列祖列宗了。常安抽出了靴子中的匕首反手藏在袖中再次冲了上去,暗下决心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弟弟救出来。
见常安再次冲了上来,黑衣人一拳击出快如闪电,常安早有防范,运用神行天下的精妙步法一翻身闪开了黑衣人的拳头,单手一按黑衣人击出尚未收回的小臂腾空跃起,一个一百八十度凌空翻身,紧握匕首的手腕一翻,向着黑衣人的另一侧臂弯狠狠划了过去。一道血线绽放于黑衣人的手臂,常安只觉得自己脸上被喷了一束温热的血液,可手上攻势不敢放松,奋力砍向黑衣人仍紧紧抓着常铮腰带的手掌。如常安所愿,黑衣人为躲开匕首将常铮丢到了地上,只是这破釜沉舟的攻势早让常安没了半分防备之力,常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黑衣人一记曲膝捶到了小腹,一口鲜血喷出溅了常铮一身。
“给我闪开!”这边的□亦让苏慕清花容失色,情急间狠下杀手挫断了黑衣人的颈骨,再想去救常安已来不及,那黑衣人放弃了常铮一把抓住常安逃之夭夭,等苏慕清跃上墙头已寻不到半点踪影。
苏慕清银牙暗咬面染寒霜,玉手紧紧攥起直握得指节发白,回身来到柳含烟面前,眼眸中已浮起了煞气,声音亦如千年寒冰:“人被抓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过渡滴感觉。。。精彩内容敬请期待。。。




赐错姻缘嫁对郎 66生死危机
66
“人被抓去哪里了?”苏慕清站在柳含烟面前厉声质问着,怒意在眸底翻腾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这黑衣人又不是我的人,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把人带去哪里了?”柳含烟皱了皱眉,这话不是假话,说的倒也理直气壮。
“你敢说与你无半点干系么?”苏慕清对柳含烟的话半点都不信,回想起这一连串的事情柳含烟疑点众多,弯身扯掉了黑衣人的蒙面,见此人相貌明显有异于凉人。
“换个地方再说,我在外面等你。”柳含烟扫了一眼院外赶来了护卫,在苏慕清耳边轻声留了话便带着侍琴丫头走了。
苏慕清回头看看秦颜夕,秦颜夕的身子不似练武之人柔韧,刚刚猛的被常铮推开扭伤了脚踝,此时刚刚被人扶起来。再见常铮正呆愣愣的躺在地上一动也没动,身上还染着点点血迹。苏慕清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常铮的伤势,还好手臂只是脱臼了,装回去修养几天也就没大碍了。苏慕清抬手拉起常铮的手臂,巧用柔劲将他的手臂复了位,却见他依然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发呆,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常铮依然没有反应,只呆愣得想着心事,抬手摸了一把脸,却见那手掌中赫然染上了一抹血迹,常铮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那口鲜血喷在自己身上的温热感犹在,这血,仿佛滚烫得快要灼伤了他。。。
常铮想起很小的时候,哥哥时常牵着自己的手带自己玩耍,带自己去打猎。那时候哥哥的马骑得像风一样快,哥哥的箭射的最远,连空中的大雁都能射下来,井子街里出身的官家子弟谁都比不上哥哥。小时候,他也像颜夕表姐一样崇拜着哥哥,有这样聪明厉害的哥哥一直是自己的骄傲,别人夸奖哥哥时,自己也是感同身受般的高兴。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渐渐变得很冷漠,自己每次想跟哥哥手牵手去玩的时候,哥哥总会不耐烦的拒绝自己,然后丢下自己跟一大群外城商贾庶民家的孩子去青楼作乐。常铮一开始不懂什么是青楼,可是每每提起哥哥时,娘总是一脸厌恶的表情,叫自己不要跟哥哥走得太近不要被带坏。渐渐的,原本对哥哥赞不绝口的人不再登门了,以往被哥哥强压一头的井子街王侯重臣家的子弟们也三不五时的欺负自己,骂哥哥是无赖流氓者有之,骂自己是庶出杂种的亦有之。每每出门被打得鼻青脸肿,却碍于对方的权势不敢反抗,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所受的屈辱渐渐变成了对哥哥的恨意,如果不是哥哥如此,自己怎么会被百般欺辱?因此常铮不停的努力,他想超越哥哥,向世人证明他与哥哥不一样,他要做一个出色有用的人,要像爹一样做一个万人敬仰的将军。
常铮一直以为哥哥是讨厌自己,当自己是个累赘的,可是今日,当哥哥拼了命将自己救下,当那口热血喷在自己脸上时,他突然觉得也许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误会了一些事,自己一直做错了一些事。原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也改变不了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改变不了他们是兄弟的事实。
常铮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就要往外走。苏慕清见状连忙抬手拦住他沉声道:“你要做什么?”
“嫂嫂请让开,我要去找大哥。”常铮还带着淡淡血迹的脸上满是坚定。
“你肩伤未愈,留下好好休息吧。”苏慕清板着脸,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不必了,我要去找大哥。”常铮绕开苏慕清急急得向前走,未走出去三米就觉后颈一麻,紧接着眼前的世界暗了过去。
“二少爷!”周边常铮的亲卫连忙接住常铮倒下的身体,为首的侍卫首领常戈挡在常铮身前,望着苏慕清满脸的戒备,“少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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