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错姻缘嫁对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弄墨骚人
直到日头开始渐渐西转,常安才再次睁开了眼睛,感觉体内的真气渐渐充沛起来,内伤也好了三四成。轻轻的爬起身,常安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颗郁郁葱葱的庞大松树上,这颗松树也不知有几百岁了,松枝紧密而坚韧,常安倒觉得像是躺在松枝做成的大床上一般。身边还有不少折断的树枝也或躺或挂在这棵老松树上,常安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是撞到了悬边生长的松树上,也许是经过了几次缓冲才终于落到了这棵老松树上。常安分开茂密的松枝向下看,这棵树距离地面有两三丈高,虽然不低也让常安松了一口气,若是悬在半空中那自己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咕咕。。。”常安揉了揉饥饿的肚子,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早已饿得受不了了。脱下外衫撕成长条,结成一条长绳绑在一颗粗壮的树枝上,随后常安就顺着这条长绳滑了下来。再次双脚落地的感觉让常安有些感动,抬头看看直插云霄的悬崖,常安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跳下来。虽然没丢了命可也摔得不轻,常安在地上捡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断松枝,撑着自己疼痛得快没知觉的身体慢慢往前走,只希望能找到些吃的。
崖底似乎少有人来,再加上这里的湿气重,各种植被生长得异常茂密,开满各种野花的草丛足以没过膝盖,若不是受了重伤又饥饿难挨,常安倒想停下来好好欣赏这里的美景。一直走到傍晚时分,常安突然发现前面的小树林中飘出来一缕炊烟。有人!常安大喜,一瘸一拐的向着炊烟的方向走去,渐渐离得近了,就见一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蹲在篝火旁烤着什么,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咒骂着:“陈二狗这个王八蛋,你害老子派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口粮也不给一点,等老子回去了非弄死你!”
油脂滴落在篝火里发出滋滋的声音,浓郁的肉香钻进常安的鼻子,常安咽了咽口水往前凑了两步:“这位大哥。。。”
正在烤野兔子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回身,看到了身后的人脸色凝重起来:“什么人!”
“这位大哥,请问贵宝地的何处?”走了半天都辨不清方向,难得碰到人常安便开口问道。再看这个人的衣着也有些奇怪,倒有点像是军服,可又不是大凉的军服。
“你是细作!”男人脸色大变,刷得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挥刀就向常安砍了过来。
常安连忙抬松枝招架,咔嚓一声,手中的松枝被砍成了两节。常安连连倒退了几步,原本就内伤未愈,这一刀震得他两腿一软坐倒在地。那男人紧追不舍,举刀就向常安劈来!常安大惊失色,出于本能再次按下了孔雀翎,谁知却没半点反应!眼见着刀光落下,常安紧急之下一把按住第二颗按钮,随着一股后坐力,数不清的羽箭喷射而出,在火光下折射出七彩琉璃般的光芒,就如孔雀开屏一般辉煌绚烂,那男人连吭都没吭一下便被射成刺猬当场毙命!
又一次靠孔雀翎保住了性命,常安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孔雀翎的两颗按钮均可发箭,前一个按钮对穆纱发过,箭疏而劲更猛;按下后一颗按钮,箭发密集更是全方位覆盖,不留半点活路。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次,常安的心情也不似刚刚那般轻松。这男人为何看到自己不由分说的就要杀了自己?为何见到自己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细作?这里到底是哪里?一阵冷风吹过,让常安莫名感到了一种恐惧,慢慢走到尸身前仔细搜查,除了一些碎银匕首还搜到了一块腰牌。将匕首塞进靴筒后,常安借着火光仔细打量着这个铁质的腰牌,只见腰牌正面雕着一个康字,后面刻着“戊四十六”。这是什么腰牌?常安把玩着腰牌研究了许久,再找不出任何线索,只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将腰牌收入怀中,常安先把羽箭全部收回装回孔雀翎,又试验了一次确认可以再次发射了才装回腰间。
烧得正旺的篝火前,两只被树枝穿起插在地上的烤兔正反射着诱人的光泽,常安走到篝火前坐下,拔起其中一只大口吃了起来,这里并不安全,吃完赶快离开才是上策。常安很快就把两只兔子吃个精光,肚子里有了食物身体也觉得温暖有力起来。把男人身上奇怪的军服扒下来,常安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尸体掩埋,又将血迹清扫干净才熄灭了篝火继续向深处走去。
一座恢弘大气的府邸坐落在整个山谷的中心腹地,燃烧的灯火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明亮。距这座府邸十里为半径,一片片营帐环绕包围着,形成了一道完美的防护屏障。常安躲在山头眺望着营帐中的动静,心里震惊得难以自抑。常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依照这一连片的营帐估测下去,驻守在这里的兵力足有两万!与金陵紧紧一道天险之隔的这里,居然踞守这一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兵力!联想起那块腰牌,常安心里一紧,面色更加凝重了起来。将刚刚扒下来还带着血迹的军服套在自己身上,常安借着夜色悄悄向着其中一个营帐潜入而去。
此时夜色已深,府邸中的一个侧院里,一个侍卫头领正喝令着二十多个正在搬运箱子的士卒:“动作轻着点!可别碰坏了夫人的东西!那边那两个!你们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动作快点!”
正在搬箱子的两个士卒连忙应是,见侍卫头子走了,其中一个才小声抱怨道:“呸!算什么东西!真看不惯他那张扬劲!”
“嘘!小声点,可别被人听见!他现在正得宠,你可别招惹他。”另一个连忙打断他低声道。
“切,老子才不怕呢,保不好那王八蛋是钻了那骚货的裤裆才爬上去的,真他妈丢男人的脸。”
“你小子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要真有机会让你钻,怕是你第一个就冲上去!”
“桀桀桀。。。这般美貌娇艳的□,谁不想尝尝是什么滋味?不过,你说着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啊,这么沉!真他妈累死老子了!”
“嘿嘿嘿,谁知道呢?搞不好是哪里带回来的野男人吧?”
两人将箱子落地才□着走了,其他人也纷纷将手中的东西放好,这才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房间里恢复了宁静。
又过了一会,一个箱子突然晃动了起来,随后咔嚓一声轻响,木箱的盖子打开了,常安从箱子里轻手轻脚的爬了出来。说来也巧,常安偷偷潜入了一个营帐,偷了一套干净的军服换上将血衣销毁。谁知刚出了营帐就被人发现了,好在那人没发现自己的身份,只叫自己去搬运东西,随后就断断续续的听说到这些东西要送入城中。刚好堆放这些货物的营帐里有一个空货箱,机会难得常安便趁人不备寻了个空当,将这空箱混入货物中,自己也藏身于其中。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了这里常安就要彻底搞个明白。合上了空箱,常安打量起这个房间,这房间中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看似是女子的闺房,可无论装饰还是摆设都十足的华丽奢靡,书架上的奇珍古玩,一看就非凡品。刚刚只听那些猥琐的士卒提了夫人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常安还想细查,忽听门外传来了轿子落地的声音,有人要进来了!迅速的在房中扫了一遍,常安滑身藏进了屋中唯一一处避身之所,那张雕工精致的檀木床下。。。
床底的空间着实不大,常安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床底了,才刚刚藏好了就听房门一响,有人走进了房间之中,两个脚步声均轻盈而柔弱,显然是两个女人。房门关好后,就听其中一个女子道:“夫人您累了,奴婢为您宽衣梳洗吧。”
“恩。”一个陌生的女声,这声音似是有些疲倦,轻轻的却又带着一股独特的诱惑。随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之声。又过了一会开门声响起,似乎是婢女出去准备水了,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叹气声。常安从没听过这样的叹气声,似是带着无尽的倦意,又似乎透着一种绝望,让常安也觉得有些难过起来。常安忍不住微微向外探探头,突然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发出这样的叹息。
只见有个女子背对着这边坐在铜镜前,厚重的外衫早已脱去,只余下一件轻纱内衫。那轻纱薄极了,常安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妙曼的身姿,凝脂般的肌肤。毫无瑕疵的背肌处系着抹胸的带子,小巧的亵裤攀附在俏臀间,勾勒出一道荡人的曲线。铜镜中映着美人微带愁容的面颊,虽看不太清,但也能感觉得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貌佳人。正这时,房门猛地被推开,常安连忙向里躲了躲,耳边只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章码了好多字,四千五,这样可以稍微补偿一点了吧~
很可惜,跳崖的奇遇是没有滴。。。苏姑凉也是没找到人滴。。。什么吃个天材地宝就增长一甲子的功力本书也是不存在滴。。。
我是不是太坏了?哈哈哈哈!
就是让你们猜不着~~!
赐错姻缘嫁对郎 69探破身份
69
常安稍稍向内侧躲了躲,想起裘康曾教过自己的追踪之法里闭吸的技巧,将呼吸调轻至不易被发觉的频率,不敢再向外探身,只侧着头看着床外的方向,凝神听着。
“你去哪里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常安认得他的声音,是温思宇!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我不能自己走走么?”女人的声音微微提高,似乎带着一点怒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日大公子宴请贵宾,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温思宇沉默了一小会才好生安慰道。
女人亦沉默,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静寂,过了一会女人才淡淡的道:“今日是我皇兄的忌日,难道我不能为他烧些纸钱么?” 皇兄?这女子是皇室的人?床下的常安一愣,脑袋里开始思索起她的身份来,当今圣上龙体康健,定不会是长公主,难道是大长公主?可是大长公主今年四十有余且早已远嫁和亲,这女子不过二十六七的年龄,并不相符。她到底是谁?凝神继续听下去,就听温思宇道:“我今日该与你同去才是,奈何杂事缠身了。不过逝者已逝,你还是多多节制哀痛,别伤神伤心。”
“你别碰我。”女子的声音近了一些,似乎为了躲闪向这边走了几步,语气里是浓浓的警告。
“曼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常安勉强能看到远处两人的衣摆贴在一处,似是温思宇将那个叫曼儿的女子紧紧的抱住,曼儿挣脱不开才愤然道:“你放开我!”
轻纱薄衫滑落在地,常安看到了女人白皙精致的脚踝,细微的亲吻声传来,常安甚至能幻想到温思宇将女人困在怀里上下其手的情景。女人喉咙里传出几声呜咽之声,猛地将肆意把玩自己身体的男人推开,声线有些发颤:“温思宇,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自然是我的女人。”温思宇淡淡的道,语气里有丝漫不经心。
“若真如此,你又为何提出那种。。。那种事。。。”女人似乎气的发抖,连声音也高低不稳。
“大公子欣赏你,跟着他有你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又有什么好挑剔的呢?”温思宇一把抓住曼儿沉声道。
“荣华富贵?呵呵,我何时缺过荣华富贵了?”曼儿气的失声讥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你不说我也明白,你想出卖我去换取他人的信任,不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你早就不是楚国长公主了,别忘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是谁给的!”女人的小腿突然悬空而起,似乎被强/抱起来,随后一双男人的靴子走近,床榻一响,似是女人被丢入了床中,随着衣衫落地,温思宇阴沉的声音响起,“既然你挑明了那我也不说暗话,难得大公子看上你这个寡妇,你脑袋放聪明点!你有过的男人也不少,再多一个也不算多,装什么纯/洁!”
“啪!”一记耳光声响起,女人早已啜泣,“温思宇!你王八蛋!”
“你敢打我?贱人!”抹/胸/亵/裤纷纷飘落在地,床榻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挣扎声,最终女人发出了一声闷哼,啜泣伴随着淫/靡//交/合/之/声挤进常安的耳中,常安握紧了拳头几欲咬碎满口银牙,温思宇这个王八蛋,当真是天下第一的人渣!常安亦狠自己,若是自己还能行动自如,定要杀了这个杂碎!
女人痛苦的呻/吟与嘶/喊让常安越发羞愧难安,若自己能帮她一把她便不会被这个畜生/糟/蹋,可自己若是出去了定会死在这里,一个人死不足惜,但要是被发现了女儿身的秘密,要株连的就是常家上下几十条姓名。拳头握得微微发抖,掌心亦被指甲刺破,苟且偷生的选择亦让常安受尽了良心上的谴责。
床榻上的挣扎与咒骂渐渐消失了,呻/吟与嘶/喊也再听不到一声,女人似乎放弃了反抗任由温思宇施为,但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温思宇折腾了一会有点意兴索然,最终停了下来抱住了身下的女子,伸手抚摸着女人精致的脸蛋:“你的容貌还似你我初见时那般迷人。。。”
女人没有言语,温思宇又径自说下去:“我对你又怎会一点情意都没有?只是我现在亦是身不由己,我想你会明白的。”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女人用薄被将身体裹起,背对着温思宇躺着,语气很平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持。
“好吧,等这一阵忙完了,我会再来看你。”温思宇也不多留,下床穿了衣衫就推门而去。房间里没有了动静,床中的女子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安静的躺着不知在想写什么。开门声响起,还是刚刚那个婢女的声音:“夫人。。。”
“去准备水,我要沐浴。”两截无暇的小腿落地,忽而歇斯底里般将床上所有的东西丢落在门边厉声道,“都拿去烧了!”
房间的屏风后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在女人沐浴之时,婢女已换好了一套新的被褥。女人洗了许久,才在婢女的服侍下出来,随后遣退了婢女独自熄了灯躺入床榻之中。床中的女人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常安亦是睡不着,通过刚刚的对话常安已经知道床中的女子是谁了。以前也对楚国皇室的闲言杂语略有所闻,这个女子在楚国可谓非常有名,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又是楚国先帝唯一的亲生妹妹——隆淳长公主殷曼儿。听说她丈夫少年早逝,殷曼儿正值妙龄难挨寂寞,加之楚国民风开放剽悍,似乎与楚国一些青年才俊有过不少桃色传闻。不过殷曼儿身份尊贵有财有貌,这种事在贵族甲胄中也不少见,反倒使她的艳名越传越广,就算在大凉京中也有不少人仰慕她的风姿。只是听说楚国先帝驾崩之后,隆淳公主就因愁闷郁结而重病不起,不久就香消玉殒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里遇到她,看来她的死是有意放出的假讯息了。每个皇室宗族总会有些不见光的事,楚国皇室的这点秘闻也不足以称奇。伤势未愈又奔波了一夜,常安也着实困顿极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翌日醒过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常安悠悠转醒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确认房中没人了,常安从床底爬了出来,视线落到了桌子上摆放的水果茶点上。肚子早就饿得直叫,常安小心翼翼的在每个盘子中偷了一块点心,然后再按原状堆好,小小的点心山中心是空的从外面却看不出破绽。常安又偷拿了一些不易被觉察的水果躲回床底下,边吃边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虽然混进了这座府邸,可是现在却困在了这个房间里。昨夜进来时已发现府中守备森严,贸然出去肯定会被抓。正想着,常安不小心踢到了床下内侧的墙壁,谁知竟发出了石转移动的声音。
恩?常安先把吃的收好,伸手推了推内侧的石壁,谁知石壁竟突然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常安微感惊奇,伸手拔出靴子上的匕首,慢慢爬进了洞中。洞中十分黑暗,前方隐隐有光源,常安小心翼翼的将洞口关好,轻轻的向前走。这是一条长长的地道,有些地方的洞顶处开了小洞,光源照进来勉强能摸清脚下的路,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常安才发现这是一条仅够两人并肩而立的地道。殷曼儿的房间里为何会有条地道?若是她挖的这地道又延伸至何处?看这地道的规模绝非两三日可以挖好的,就是擅掘地道的好手少说也要挖上一两个月,她为何会挖地道呢?
常安顺着地道走了一两注香的时间,突然发现了一处凹陷,前面是一块青石板,显然这是一个出口。常安刚想上前去查看,突然听到再深一点的地方传来了说话声!常安屏住呼吸慢慢的向前靠近,终于找到了一个透着光亮的小孔,说话声正从那小孔中传来。常安凑近了一些,趴在小孔旁向里面观看,待看清了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是一个宽阔的厅堂,此时这装潢得富丽堂皇的厅堂中坐满了人。这个小孔开在面对正门的墙壁上,因此可以清楚的看到列坐在左右两侧的人,其中常安竟看到了好几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温思宇在座自不必说,陈恒修陈俊也在其中,他们均坐在主位的右侧,而左侧的席位上则坐着两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一个是柳含烟,一个是穆纱!两女身后立着不少随从,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人俱是实力不俗的高手。常安的视线在众人身上绕了一圈,最终落到了柳含烟身上,这个骚狐狸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可是她似乎人面甚广,几次试探都摸不清她的底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正思索着,主位上的男人开口说话了:“两位贵宾千里迢迢赶来金陵,小王就先敬两位三杯一洗来路风尘。”虽是背对着这边看不到面貌,可他一开口,常安就听出了他的声音登时如遭雷击,竟然是他!这个人常安并不陌生,每逢节日或大喜之事而进宫参加御宴之时,都会见到他,他便是大凉的二皇子康王江炳!原来他才是温系势力的幕后掌权者!常安只觉得背心见汗,康王一向以博学稳重淡泊名利之态示人,常安几次与他接触都觉得他只醉心山水无意帝位。只是一直都没听说过康王离京之事,他为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既然约了穆纱可汗来这里,看来他是有心勾结突厥夺取帝位了?再看看穆纱,发觉她似乎比上次相见时瘦了一些,此时一脸淡漠的坐在那里默默的饮下了面前的酒。虽被她逼得跳了崖,可是小命没丢,常安对她也没格外的恨意,毕竟当年自家老爹几乎灭了她全族,她想杀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康王笑了笑,将视线移至柳含烟的身上:“我与可汗也算比较熟识了,倒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的风姿,小王还得格外敬皇后娘娘一杯,感谢娘娘赏脸莅临。”
柳含烟微微勾唇,玉手捻起酒杯在空中虚敬后笑道:“此地并非楚国,康王爷莫要这般称呼本宫,唤本宫姓氏亦可。”
常安听完这句更是被震得痴傻了一阵,楚宫柳后。。。原来是楚宫柳后!楚宫柳后居然是她!她居然是楚国的皇后?!常安只听说过楚国皇后姓柳却不知其闺名,虽猜到柳含烟与楚国一定有什么关系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楚后!
常安趴在小孔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柳含烟,这骚狐狸几日不见气色更好了,娇嫩欲滴的肌肤恨不得能滴出水来,忽而想起秦淮河上的赌约,常安心底生出几丝荒谬之感,敢叫楚国皇后给自己唱十八摸,这世间怕也就自己一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之后再检查。
过年不知道会不会发,不能保证,不过有时间就发。
赐错姻缘嫁对郎 70一个交易
70
常安兀自发呆久久难以回神,其实厅中不少人对柳含烟也是知之甚少。陈氏父子昨日虽已从江炳那里得知了柳含烟的身份,但依然猜不到此次与柳后结盟的目的。她已是万人之上的后宫之主,跟大公子之间又会有什么样的交易呢?与垂头沉思的陈恒修不同,温思宇不动声色的坐在那,身边有个楚国长公主他自然是比旁人知道的多。
江炳、穆纱和柳含烟似是有着一种默契,也许更像是对彼此的筹码心知肚明,酒席间再没有谈过任何一句结盟之事,倒是聊起了诗词歌赋,直听得常安昏昏欲睡。就在宴会即将进入尾声时,江炳取出了两卷精致小巧的画轴:“小王前些日子偶得两幅佳作,乃是前朝宫廷画师庞大家的佳作,今日就赠送给两位,还望笑纳。”
“康王爷有心了。”柳含烟抬抬手,身后自有人站出双手将画卷托回,随后慢慢展开供柳含烟观赏。柳含烟看罢,唇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中多了几分了然:“果然是庞公真迹,多谢康王爷的美意。”
“合娘娘心意就好。”江炳向柳含烟点点头又看向穆纱,穆纱也展开看了看,淡漠的点点头。
两女神情的细微变化引起了常安的注意,常安趴近些想看仔细点,奈何那两幅画卷均背对自己看不见分毫。正暗自着急之时,忽觉一个尖锐的物件抵住了自己的后背,随后喉咙被一只手紧紧扣住发不出半点声音,黑暗中隐隐传来了细微的呼吸声!常安心一翻个,如冷水淋头般霎时冰冷了全身,心中只想着完了,完了!刚刚光顾着偷听,全然没留意这密道中竟还有旁人!就在常安心道我命休矣之时,忽听到了柳含烟的声音:“听闻我朝隆淳公主隐居府中,本宫可否与她见上一见?”
身后的人影一颤,捏在常安喉咙上的手也不禁松了一分,几欲窒息的常安借机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明白了身后之人的身份,是她!殷曼儿!
“那是自然,小王这就派人领娘娘前往。”江炳点了头,眼见着柳含烟起身往外走了,殷曼儿一下子紧张了,此时若不立刻赶回去难免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看看身前被自己抑住的人,殷曼儿一阵气急,这条地道只有两个入口,自己为避免引起怀疑,从未在自己房中的入口进入过,如今看来自己的秘密恐怕被面前这个人探破了。可若在这里杀了他,尸体腐烂在地道里引起他人注意,自己的努力就崩溃一亏了。权衡了一下利弊,殷曼儿无奈的低声恐吓道:“不许出声,否则就杀了你!”
常安也不敢被人发现行踪,举起双手连连点头,表示愿意投降。慎重起见殷曼儿把自己的手帕掏出用力塞进常安的嘴巴,用匕首抵着常安后心快速的往回走。纵使常安十分配合,殷曼儿还是戒心未减,回到了房间就把常安手脚绑了起来藏在了屏风之后,殷曼儿这边把常安藏好了,门外柳含烟也到了,门响叩了三叩,就听柳含烟柔声道:“曼儿妹妹。”殷曼儿似乎有些紧张,看看自己满是土迹的外裳,连忙将自己的外裳脱掉丢在常安身上,镇定了一下脸色才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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