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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错姻缘嫁对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弄墨骚人
吱嘎一声开门响,殷曼儿望着门外似熟悉又陌生的绝美容颜冷冷的道:“皇嫂来访所为何事?”
“你我这么多年没见,不请我进去坐坐?”柳含烟看了殷曼儿一会,才露出一抹少见的温柔笑容,未用本宫这般字眼自称,亲近之意已显。见殷曼儿衣着单薄又有些凌乱,柳含烟心里微微生疑,面上装作平常之色道。
殷曼儿沉默了一会,又道:“没有什么好说的,皇嫂请回吧。”说完就欲关门,柳含烟连忙伸手抵住,虽没讲话脸上却是无法动摇的坚持。两人僵持了一会,殷曼儿的态度才软化下来,遣退了院中所有侍卫闪身让开了道路。柳含烟迈步进了房间,回手把门关上,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才在殷曼儿对面坐下:“你。。。过得还好么?”
“好或不好也就这样了,哪比得上皇嫂你风光,就算皇兄殁了,你也照样是大楚至高无上的皇后。”殷曼儿口出讥讽之词,平日的沉稳早已不见,面前的人让她怎么能压下心中的怒火?
柳含烟沉默了,垂眉坐在那里不发一语。屏风后的常安也微感尴尬,这段楚宫秘史算不得秘密,两宫柳后更可谓人人皆知。传闻柳氏是太后的宗亲,当年楚宣王为之倾心,两人隔墙琴瑟在御,以琴音传情堪称佳话。楚宣王登基即以发妻之礼迎娶柳氏,后册封为楚国皇后,柳氏宗族一时风光无限。可惜后来好景不长,短短五年时间,楚恒王拥兵崛起,扯旗造反,攻入楚京,逼得宣帝退位让贤。宣帝驾崩后恒王登基,不顾群臣反对执意立柳氏为后,两宫柳后的闲言杂语传遍大江南北,一时无两。民间传柳后狐仙化人,红颜祸水,一女侍二夫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自然也没什么好话了。常安一边想着,一边有些同情起柳含烟来,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自问没做过对不起先帝之事。”沉默了许久的柳含烟开口淡淡道,“这世间事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的处境又有谁能了解?我的委屈又有谁能体恤?”柳含烟似是质问似是自言自语,却无一句不透着心酸。
“你委屈?你还是楚国的皇后,而我皇兄却已成了泉下孤魂!那逆贼亦视我为眼中钉,恨不得杀我而后快!若不是因为你,我又何苦背井离乡?我又何苦隐身在这里失了自由!你委屈?难道旁人就好过了么?”殷曼儿越说越哽咽,眼泪也难以自制的刷刷往下掉。斥责的话语字字锥心,直让柳含烟也落下泪来。可她又能说什么呢?说自己从未不守妇道勾搭恒帝?说自己虽被恒帝立后却从未给他碰过一根手指?说出来又有谁信呢?从她被恒帝以家族要挟执意立后那日起,她柳含烟就被天下人判了刑,她就成了这世间最让人唾弃的女子,这辈子都没法洗清自己的清白!她的苦有谁知?她的恨又有谁懂?
看着垂泪啜泣的殷曼儿,想起昔日初见她时高贵明媚的风姿,与现在相比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柳含烟擦了擦泪叹了口气,这场权位之争最终受苦的还是她们。柳含烟等殷曼儿慢慢平复了才道:“我知你在这里辛苦,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走。这些年我在凉国也打下了一些基础,只要你肯我便能让你在凉国过上舒适的生活,也许比不上在大楚富足奢靡,但也比寄人篱下好上一些。。。”
“你为什么要帮我?”殷曼儿渐渐冷静了下来,眼神里多了一丝怀疑。
“因为你是他的妹妹。”柳含烟望着殷曼儿轻声道,恒帝要你死,我就偏要你活,而且要好好的活。
“不劳你挂心,我现在过的很好,没有你,没有楚国的一切,我过的更好!”殷曼儿别过了头,语气恢复了初时的冷淡。
殷曼儿的冷淡让柳含烟碰了个软钉子,柳含烟抿了抿嘴唇一时不知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还是第一次。正犹豫着,忽听屋中某处发出了咚咚的怪声,殷曼儿脸色一下子变了,柳含烟转念间也有些尴尬,想起刚刚殷曼儿衣带不整的模样,莫不是房中藏着情郎呢?虽说是姑嫂,撞到这档子事也十分尴尬。两女还未动,就听一个声音道:“撒谎!”
这话气得殷曼儿鼻子都要歪了,让这人听到自己的谈话都是迫不得已了,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还敢对自己妄加评论?此时藏也藏不住,殷曼儿起身转到屏风后,见那人手脚还被捆着,塞在嘴里的手帕已被舌头顶出来丢在一边。柳含烟听这声音耳熟,也跟着殷曼儿走了过来,只见屏风之后偌大的莲花浴池旁,有个人正被捆绑了手脚放在池边,等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柳含烟不禁掩嘴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常安瞪了柳含烟一眼,此番此举虽有些唐突,但常安也是慎重考虑过的。若是没人知道自己被殷曼儿藏在这,这骚狐狸一走自己就得脑袋搬家,以殷曼儿的精明怎会给自己留活路?而如今柳含烟在这,她又想带殷曼儿安全离开这里,那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这条命留不留得住,就赌在柳含烟身上了。
柳含烟直笑得腹部发酸了才道:“常公子真是好福气啊,摔下悬崖都没能要了你的小命?”
听她这么说,常安便知道她与穆纱碰过面了,心里不禁有些没底,毕竟她跟穆纱是同门师姐妹。常安还未答话,殷曼儿看着常安奇道:“你们认识?你到底是谁?”
“在下常安,见过夫人。”常安客客气气的道,毕竟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
“原来是你。。。”殷曼儿眉头微抖,眼神渐渐深邃起来,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颇为了解,微微思索了一下,因紧握匕首而发白的玉手也松开了一些。
“你有什么话说?”柳含烟微微俯□,饶有兴趣的望着常安。柳含烟不是滥杀之人,静心丹到手了常安对她来说也就失去了价值,如今倒是提不起杀了常安的念头。
“柳阁主,你要带夫人走。”常安想了想开口道。这句话倒是让两女颇感意外,自己生死未卜还管别人的闲事,这种人确实不多见。
一记巴掌甩在常安脸上,殷曼儿似是愤怒似是惧怕:“闭嘴!我的事何需你多嘴!”
见她明明不开心却偏要倔强的样子,常安也来了火气,又或是掺杂着昨夜自己一切愧疚、自责、无力反抗的心情一起爆发:“你这样做真的快乐么!!你真的觉得留在这里比较好么?!若真如此,你昨夜。。。昨夜。。。”突然想到这种事不该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常安硬生生停了下来不再言语。殷曼儿一听,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狠狠的剜了常安一眼,原来这个小混蛋昨晚就躲在自己房里听床了,一时间又气愤又尴尬。只是殷曼儿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见过这般无礼的人,大吵大叫的对自己发脾气,倒似是自己做错了一般,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反驳出声,心里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柳含烟见状开口打圆场,常安的鬼心眼她可是见识过:“说罢,你想什么呢?”
常安清了清嗓子:“柳含烟,我要与你做个交易!”
悬崖峭壁间,一抹月白攀附着石壁间的藤蔓慢慢下落,不一会下落的身影停了下来,露出了苏慕清略带疲惫的玉面。一向整齐喜洁的她此时有些狼狈,原本洁净无瑕的衣袍间已落满了尘土,衣摆处也被划破数处。整整在山崖间寻了两天,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走回了起点,望着断在悬崖边的血迹,苏慕清不得不逼自己面对最坏的结果。期间遇到了带人来寻的裘康和连敖,苏慕清便将搜山的事交给他们,决定只身攀下悬崖去看看。下落的越深,苏慕清越发没有了勇气,她突然好怕看到摔得零落的尸身。若不是因为静心丹,魔宗的人便不会来,若不来便也不会连累常安,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便还是那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虽然偶尔讨人厌,却也活的开心洒脱。
深深呼出一口气,苏慕清放开了双手继续往下落,渐渐看得清崖底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稳稳的落在了地面,并未看到什么惨烈的画面,沿着崖底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间手心都沁出了细汗。转过了一块山石,苏慕清突然睁大了眼睛,远处的松树上,一条长长的布绳正迎风飘摆着,像对自己招手一般。几欲燃成死灰的信念重新焕发了生机,苏慕清几步跑到树下双手抓住了还在飘荡的布缕,生怕看错一般紧紧的握在手中,良久才落下了欣喜的泪水。是那人的衣衫,那人还活着!还活着!连日来的担心后怕化为希望,苏慕清将这衣绳解下收好,循着几乎细不可查的足迹追了下去,心里只一遍遍的期盼着常安能安然无恙等着自己找来。
素来淡然的脸颊上,一抹喜悦的笑意悄然浮现却不自察,苏慕清迎着阳光一心寻找常安,却不知道自己正步步踏入危险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发了,还望喜欢的亲留评打分~
更得有点晚,不过字数还是比较多滴。苏正宫加油找吧,见面已经不远了,嘎嘎嘎~!
着急的亲表打偶。。。





赐错姻缘嫁对郎 71击掌为盟
“柳含烟,我要与你做个交易。”常安直直的盯着柳含烟,一本正经道。
柳含烟往莲花池旁的软榻上一倚,发出一记似轻蔑似调侃的笑意道:“现在的你,有资本与我谈条件么?”
“你若不听也就罢了,反正我横竖都是死,但你若听,我想你不会后悔的。”常安面色平静,实则心里也七上八下没有把握,被绑在身后的手已不知不觉间攥在了一起。
柳含烟思索了一会,淡淡道:“那你说说看吧。”
自刚刚偷看宴客大厅得知了柳含烟的身份,常安就一直猜测着柳含烟到底与康王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柳含烟出身氏族,又是楚国至高无上的皇后,荣华富贵自不必说,权势地位对她一个女子来说也早达到了巅峰,能让她屈尊奔波于两国之间如此付出的恐怕只有一个情字了。问题最有可能出在身为两宫柳后的她与宣帝、恒帝的感情纠葛之间,否则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找殷曼儿。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柳含烟极有可能对恒帝心怀异心,但是常安对这两人均不了解,一时摸不准柳含烟的心思。柳含烟依然是六宫之主,依然位高权重,她如此费心费力为了什么?康王找她的目的必然是希望借她之力登上皇位,这就已经证明了柳含烟的分量。。。证明她有能力左右两国外交出使,再往大了想她甚至有能力干涉朝政!那她唯一的阻拦。。。就是恒帝!可是柳含烟一没避讳二没更名改姓,所作所为不可能丝毫都没传到恒帝耳朵里,而恒帝却对她放任由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来没有人会比一个篡权夺位的帝王戒心更重,恒帝又为何会姑息养奸?常安越想越不明白,仿佛进入了一个怪圈,但不管怎么说,恒帝一定是一个突破口。常安咬了咬牙准备赌一把,看向殷曼儿道:“你先把绳子给我解开,这么说我不舒服。”
殷曼儿一愣,下意识的去看柳含烟,见她封了常安的气穴点了头,这才来解常安手上的绳索,边解边打量起常安来。心想这人倒是胆大,明明小命还攥在他人手里也敢做出这般什么都不怕的模样,她倒是头一次见到能让柳含烟包涵一二的人。
被殷曼儿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常安自己解开脚上的,站起来揉了揉酸麻的手腕,柳含烟这才道:“这回可以说了吧。”
“你与康王的协议我帮你达成,而且确保你与夫人在大凉的安全与自由。”常安不敢乱碰柳含烟的雷点,先投石问路。
“你达成?你可知那是什么协议?”柳含烟听罢更是觉得好笑,笑容里的轻蔑越发浓郁了。
“不管什么协议,想必与楚恒帝脱不了干系。”常安没被她激怒,反而更冷静了一些。
柳含烟闻言收住了笑,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直沉默到空气都快结冰了一般才淡淡道:“你很聪明。。。既然如此,你也该清楚有些事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左右的。”
“我既然与你交易,自然想到了这些。”
“明人不说暗话,不知道你的筹码够不够丰厚呢?”柳含烟不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
常安从怀里掏出了皇上的御赐金牌亮了亮:“我的筹码便是我自己。”
“御赐金牌?”柳含烟微感意外,伸出白嫩的玉手道,“拿来我看看。”
常安却不给,只走近一些让柳含烟细看,柳含烟看罢道:“嗯,的确是真的,不过你以为凭这块金牌子就能帮上我的忙?”
常安笑了笑:“自然不是,我只是提醒柳阁主不要做亏本的买卖。实不相瞒,圣上早知康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温系结党营私居心不良,不过皇上早有圣裁,暗中派兵遣将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温系命不久矣,阁主还想与他们结盟么?”皇上实则是否了解目前的局势常安是半点不知,眼睛也不带眨的漫天胡侃,话里怕有三分之一都带着水分,可不把柳含烟唬住了,哪还有小命在?
“他们若真是时运不济,与我也无半点干系。”柳含烟默默的听着,也是脸上平静看不出半点情绪。
“自然是跟阁主牵不上大干系,只是阁主你就甘愿这么等下去么?”常安咽了咽口水继续苦口婆心道,“眼下康王虽春风得意,位居显赫,但是能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还得看皇上的意思,阁主应该明白谁才是独一无二的掌权者。一个有望掌权的人,与一个手握实权的人,这其中的差距阁主想必比我更明白。与其承担这其中的变数,择良而栖,顺势而为方为明智之选。”
“这么说来,你要为我做个引荐了?”柳含烟似笑非笑道。
“常某尽力而为,不管怎么说,阁主并未损失,又凭空多了一个选择,不是么?”常安见她松动了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吧,我承认你的筹码很吸引我。”柳含烟坐直了身子,“那你的条件呢?说说看。”
“我的条件,还是我自己。”常安也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保住我的命,助我离开这里。”
柳含烟笑了,常安也笑了,柳含烟站起身走到常安面前,抬起了柔嫩滑润的玉手停在半空:“成交,我们击掌为盟吧。”
常安点了点头,也伸出手来在柳含烟的掌心里拍了三下:“合作愉快。”
柳含烟突然曲指扣住了常安的下巴,挑逗又轻佻的捏了一记才笑道:“你这个小滑头,我没得选择不是么?”只有留了常安的命,后面的那些筹码才能成立,柳含烟又怎么说不?
“阁主是智者。”常安也裂开嘴嘿嘿的笑了。
柳含烟放开了常安的下巴:“三日后我便离开这里返回楚国,到时候你可以混入我的亲卫,现在你先老实在这里待着吧。”
“等等!”见柳含烟打算要走,常安连忙叫住,“还请阁主为我通传一下音讯。”
柳含烟点头,摊开手掌道:“拿来吧。”
“夫人,可否借用一下笔墨?”常安回头问殷曼儿,殷曼儿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常安写了一封简短的信放入信封中,又取下了自己的贴身玉佩一同封进信封之中,这才交到柳含烟手上。柳含烟又跟殷曼儿说了一会悄悄话,这才转身离去。常安眼巴巴的看着柳含烟的背影,只盼着她能确守诚信将信送回金陵城。
山谷中的一处密林里,苏慕清提着剑躲过了几波巡逻漫无目的的找着。自从摸清了这山谷中的情况,苏慕清就越发焦躁起来。在这偌大的山谷,在敌人的包围圈里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抓不到半点头绪。夜幕渐渐低垂,苏慕清飞身登上一颗茂密的大树,静坐在树弯中打算恢复一□力。连日来的劳累奔波加上担心害怕让她疲惫不堪,苏慕清就靠在树干上打起盹来。
一道残影带着劲风忽自黑暗中射来,睡眠中依然保持着警惕的苏慕清猛得睁开眼,一侧头躲开了飞来的物件,随着刺入树干“噗”得一声闷响,苏慕清已经长剑出鞘轻如羽毛般落到了另一颗树后。苏慕清握紧长剑,背心已惊出一层冷汗,身心的疲惫让她的防备能力也松懈了,刚刚再慢一点怕是自己脖颈上就要留下一道血痕了。谨慎的戒备良久,却再不见偷袭之人有半分动静,空余下黑夜里零星几声虫鸣。苏慕清自树后转出来再次登上刚刚所栖之处,就见树干上插着一个信封,信封的三分之一都深深的嵌入树干之中。
手指微微用力将信封自树干中抽出,一枚洁白无瑕的精致玉佩随之滑出,苏慕清仔细端详,似乎有点眼熟。再抽出信封中的信纸展开观看,玉面上不禁露出惊喜之色。虽不敢确认那枚玉佩,但是这封信上的字迹她倒是认得,白纸上那几排歪歪扭扭犹如虫爬的字,她怎会认错?仔仔细细的阅读了两遍,苏慕清将信纸折好与玉佩一同收回怀中。虽然信中的内容多是写给裘康的紧要事,苏慕清还是决定先去确认一下常安是否安全。不知是谁在暗中相助,苏慕清对着信封射来的方向抱了抱拳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状态好,写得比较多,12点左右二更,不那么早睡的朋友可以看,早睡的可以等明天看!
偶这么勤奋,大家多发小红花、多炸炸偶吧~!
法海不懂爱,你们懂不懂?懂的就给偶小红花~!!!!




赐错姻缘嫁对郎 72再次相见
殷曼儿所住的院落里已经掌了灯,房中的圆桌上摆着八盘精致诱人的菜肴。殷曼儿轻轻圈起衣袖烫了一壶酒,回头看看坐在一旁呆头呆脑的常安颇感好笑:“过来吃啊,你肚子不饿么?”
常安刚想说不饿,谁知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乱叫起来,登时窘红了脸。殷曼儿咯咯笑了起来,掩唇道:“快过来吃吧,放心,今夜不会有人来。”常安咽了咽口水摸到桌子旁坐下,好几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常安现在看到吃的比看到亲妈还亲。殷曼儿取了玉碗盛了一碗白饭递给常安,常安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就狂吃了起来。殷曼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常安狼吞虎咽:“慢些用,别噎着。”常安吃了半天才发现殷曼儿根本没动筷直盯着自己看,主人没动反倒是自己吃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碗筷,脸上也隐隐发烫。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殷曼儿微微讶然。
“不是不是,很好吃,只是。。。你为何不用膳。。。”常安双手不由得在膝盖上摩擦了一会,有点尴尬的问道。
殷曼儿看到常安的窘态不禁莞尔,提起酒壶倒了两盅酒:“看你吃这么香,我好像都饱了似的。”执着酒盅望着杯中的酒,殷曼儿有些失神,她有多久没与人这般相对而坐一同用膳了?自从那年她的夫君死后,她就再不曾与人这般用膳过,在一个个漫长寂寞的夜里,她记得每晚院中添了多少落叶,记得每年府中暖池里的莲花开了多少朵,却独独记不清经历了多少个日夜交替。或许她根本不想去记,因为那种寂寞的滋味直冷到让她的骨髓都冻结了。殷曼儿将其中一杯递到常安面前:“愿意陪我喝一杯么?”
常安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仍在虎穴中怎么敢胡乱饮酒?殷曼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没再勉强常安,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添一杯,再饮。常安就端着饭碗边吃边看着她,殷曼儿连饮了七杯,还欲倒第八杯时,常安伸手抢过了酒壶:“你不能再喝了。”
因为酒意上涌,殷曼儿秀美的脸颊早已酡红,眼眸里也多了一分朦胧:“快把酒还我。”说完就欲来夺。常安单手将酒壶藏在身后,殷曼儿没抢到却摔入常安怀里。常安颇感尴尬,轻咳了一声将酒壶放回桌上:“你不能再喝了。”殷曼儿没做声,忽的伸手搂住了常安的腰背,仅着薄衫的身躯尽数贴上了常安。常安呼吸一窒大感吃不消,心道楚国的女子怎都这般大胆,柳含烟就是狐精一只了,这个比柳含烟还豪放,自己若真是个男子恐怕立马化身为狼了。常安正想着就觉殷曼儿攀上了自己的脖颈,再看殷曼儿眼含羞涩的越凑越近,常安只觉不妙,伸手拉下了殷曼儿的手:“夫人,你醉了。”
“我没醉。。。”殷曼儿垂下了眼睑,将额头轻靠在常安肩头,巧妙的遮挡了常安的视线,“有时倒真想永远醉下去,不要再醒来。。。”平复了一会殷曼儿轻轻坐直了身,面上又恢复了高贵得体的伪装,已让人看不出异样。殷曼儿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懂常安的心思,这么做只是让两人都不难堪,伸手欲握住壶柄,却再次被常安拦了下来,两次三番如此她不禁动了怒意:“我吃些酒也不成么?”
“用酒麻痹自己真的快乐么?你这么做也徒有伤身而已。”常安皱了皱眉。
“快乐”殷曼儿露出丝糅合了复杂情感的笑容,“生在帝王家,永远不会有快乐。。。”见常安没搭话,殷曼儿似是倾诉又似是询问般道:“你觉得一个小小妃嫔所生的庶女会快乐么?你觉得一个为了保命靠着勾心斗角长大的女人会快乐么?你觉得为求权势而被自己亲生哥哥断送了婚姻的女人会快乐么?你觉得一个自小就看尽深宫丑恶污秽的人,会快乐么?”
常安闻言无语以对,沉默了一会持壶自斟一杯道:“我陪你喝。”
殷曼儿望着常安笑了笑:“你不是说饮酒伤身么?”
常安轻咳一声笑道:“一个人独饮是借酒消愁,两个人喝便是把酒言欢了。”
殷曼儿愣了一会,随后又露出了一个绚丽迷人的微笑,夺过常安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伸手牵住了常安的手掌:“不喝了,你随我去榻上聊天吧。”
常安听罢脸一红,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殷曼儿见常安神色扭捏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低声道:“我榻上有机关,比在这里安全多了,你可不许多想。”常安闻言更不好意思了,原来是自己思想龌龊了一回,于是便与殷曼儿一起登上了床榻。殷曼儿将幔帐垂下,一手撑住脑侧卧在榻中,拍了拍里侧的空位道:“躺下聊吧。”常安有些拘束的躺下,眼睛不敢乱看那被薄衫包裹得凸凹有致的曲线,只将视线放在殷曼儿光洁的额头间。
“你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殷曼儿自幼在深宫中长大,很少在民间走动,自从楚国传出她去世的假讯,她便跟着温思宇逃到了大凉,随后就住进了这个山谷,不过与其说是住,倒不如说是软禁更贴切些,三年多了她还从未走出这山谷一步。常安想了想,就说起了自己经历过的趣事,当纨绔当了这么多年倒是没少玩,从京城趣闻讲到常家庄的风光,从踏青讲到狩猎,从赌场讲到花楼,从庙会讲到灯会,从名都讲到山水,直让殷曼儿撑着下巴听得入迷。直到常安说到口唇发干喝茶润喉的空当,殷曼儿才颇为向往的喃喃道:“原来外面竟这般精彩,我倒似白活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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