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错姻缘嫁对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弄墨骚人
“在温老王八的山谷里偷的。”常安便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与苏慕清讲了一遍。
“这么说温昊和温思宇并不知道琴谱里藏着这个秘密?”苏慕清听完惊讶道,“没想到最后竟落到你手上,你的运气不知要引来多少人羡慕。”
听到这常安想起了殷曼儿,不禁有点黯然:“这本也不属于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殷曼儿也不会死,这是她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常安又将殷曼儿的事讲了出来,“她救了我的命,我一定会为她报仇的,陈俊已经死了,还差一个……温思宇,早晚有一天……”常安抬眼看了看苏慕清止住了话头,毕竟他们两个比较熟,忽想起她们初见时温思宇就围着她转的模样,心里更不好受了。
苏慕清自是看出了常安的意思,一时也有些尴尬,沉默了好一会才轻轻道:“我和他没什么的……你别误会……”
“恩。”常安收回目光又放在了手札上,脑袋里突然想起了在单凤峡山洞里的那幕,想起了荆泊弈亲密的唤她做慕清,心里又渐渐泛酸起来。她生的美丽优雅,武功又高又懂学识,怎么少得了追求者呢?仔细回想下,她们之间还未曾有过这般亲密的称呼,常安越发心里不是滋味:“你累了就早些睡吧,我再看一会这个。”她想看看这个手札里能不能找到改进粮车的办法。
常安突如其来的情绪让苏慕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常安在为温思宇的事不开心,有心解释几句,又怕越描越黑让她心病更重,静坐着看了常安一会,秀眉微微皱起,好一会才渐渐舒展,说了句“你也早些休息”便背对常安睡下了。
一路无话到了肃阳,肃阳知府张栋也算给面子,让军队在肃阳校场安扎,铁大牛罗修连霸留在校场守备,常安等六品官衔以上之人则被安排入住驿馆无尽仙路。苏慕清无官无职,但也被常安藏在队伍里混进了驿馆。驿馆条件并不是很好,每个房间都只有一个砖砌的炕外加一套陈旧的木头桌椅,房间角落放着一架衣搭,下面摆着一面铜盆,不过这样也比在野外扎营好的多了。常安跟张知府告了谢,便自己去厨房砍柴烧水,想她以前在常府做大少爷的时候从未碰过这些粗活,现在生个火都弄了个灰头土脸乌烟瘴气。捣鼓了半天终于升起了火,常安坐在一节粗木上望着跳动的火苗不禁有些想家了,她想奶奶,不知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常家庄过的好不好,她也想父亲,不知道爹在天牢过得辛不辛苦,她还有些担心常铮和筠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在金陵还是回京了,要是他们知道发生的这些事会不会很彷徨很难过。常安又想到了自己离家千里前途未卜,心里越发酸涩焦躁。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常安的肩膀上,常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苏慕清,只见她安静的看着自己,温柔似水的眼神里盈着满满的关切。忽然,那双柔情的眸子弯了弯,变成一汪月牙,掩不住的笑意流淌出来。苏慕清抽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常安,也学她一般在粗木上坐了下来望着红彤彤的炉火道:“你在做什么?”
“烧水。”常安疑惑的看着苏慕清接过了手帕,试探性的在脸上擦了擦,雪白的手帕立刻灰成一片,常安有些不好意思,想必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的极,“我跟张知府要了木桶,一会可以沐浴。”
“哦。”苏慕清点点头,眼中溜过一抹淡淡的欣喜,又安静了下来。
常安拾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灶膛里的柴,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是她一直想问却没能问出口的问题,苏慕清到底为了什么原因来。她心里有过无数个假设,却不知道苏慕清心里想的是什么。耳边响起的是木柴被烧爆的噼啪声,等了半晌见苏慕清没搭话,常安又自顾说了下去:“我现在是罪臣之子,我爹还在天牢里等着我去解救……常家完了,权,钱,都不复存在了,我现在一无所有,给不了你名贵的首饰,漂亮的衣服,甚至……甚至是安稳的生活……更何况……”常安顿了顿,更何况自己已经下过了休书,“你没义务跟我吃这个苦……回去你可以过得舒适而富足,有可口的饭菜,有上好的香茗,你可以读书,可以作画,你可以在任何你想的时候没有顾忌的沐浴,跟我待在这里,你亏大了。我不会读书,也不懂琴棋书画,以前待你又不好,还总跟你作对惹你生气,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苏慕清揉着自己的手指,眼神也渐渐变得迷蒙,似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又道,“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在这……”
苏慕清微微弯□,将手肘放在膝盖上轻轻撑住自己的下巴,看着常安道:“你这个人,脑子里总有些坏点子,脾气倔,又贪玩,没耐性,爱犯傻,脸皮又厚,不爱读书,武功又差,比你优秀的人确实大有人在。”常安忍不住瞪圆了眼睛,这位姐姐,你是来开批斗会打击人的么?眼见常安要炸毛,苏慕清露出一抹淡笑又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常安张了张嘴又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下去继续听着,苏慕清的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常安有些读不懂,反正那是她以前从未在苏慕清眼里看到的情绪,似乎带着点……欣赏?
“你现在正坐在这里不是么?”苏慕清看着常安有点发愣的脸继续道,“虽然你又倔又傻,但是即使遇到这么多事,你依然选择勇敢的面对不是么?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你在拼尽全力保护他们不是么?你很正直,也很勇敢,你的家族会为你骄傲的。”
“我……”常安被说得有点害羞,自己真有她说得那么好么?
“你问我为什么来……”苏慕清的声音变得有些轻柔而飘渺,“因为我觉得,你需要我……在这个时候……”
常安痴痴的望着苏慕清染上几分羞涩的眼睛,空荡焦躁的心被一股暖流充满,苏慕清的话像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了自己的不安与彷徨,似乎让自己一下子变得斗志满满。‘因为,你需要我’常安默念了几句,只觉得自己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嘴里骂了句:“你真傻!”却觉得眼前变得有些模糊,只是她温柔的淡笑,被清晰的永恒的刻在了心里
赐错姻缘嫁对郎 98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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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沐浴后,常安又去找厨子弄了些吃食,驿站的伙食十分粗淡,两份米饭两种素菜,还有后厨多加关照加的半只熏兔。常安端着食盒回到房间,就见苏慕清正将螓首垂在一侧擦拭着自己的长发,几缕湿发贴服在她白皙的脸颊与玉颈上,透着几分妩媚与性感,险些把自己的魂儿都要勾出来了。
常安把食盒放到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上桌,深吸了口气道:“快来吃饭吧,哎,也不知你能不能吃得惯。。。”
苏慕清将长发散在背后来到桌边坐下,也未有什么怨言,一如往常的吃饭,常安看着她端庄的举止都觉得自己吃的是山珍海味了。常安忽觉得让她跟着自己这般有些对不住,挽起袖子扯下了熏兔的兔腿,送到了苏慕清的碗里。苏慕清愣了一下,看到常安若无其事的继续埋头吃饭,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也不做声,又将兔腿夹回了常安碗里。常安皱了皱眉,有很坚持的把兔腿塞回苏慕清的碗,两人对视了一会,旋儿一起笑了。
“一人一半。”苏慕清将兔腿一分为二,一半分给常安,又怕她反对似的加了一句,“不许再给我了。”
常安也不再推辞,看着苏慕清笑眯了眼,边吃边道:“其实我们也可以自己打野味,你说是吧~”
“恩。”苏慕清咬了一口,随后又轻声道,“我做的比这个好吃。”
“丝~!”常安听完倒吸了口冷气,想起苏慕清做的那桌子黑黑绿绿惊世骇俗的“佳肴”,不由得捂住了心口,迎上苏慕清羞恼的目光道,“你。。。你。。。你吓到我了。”
“你。。。!”苏慕清不满的白了常安一眼,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斐然战绩,不由得轻笑道,“那次是我故意的,却被你逃了,其实我做的东西没那么难吃的。”
“真的?”常安对此深表怀疑,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戒备,觉得在这个问题上跟苏慕清较真不是什么好事,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我昨天在手札上找到了改进粮车的方法,我想把其中的部件分开交给不同的工匠做,你能帮我画出模图么?”让她临摹还行,要是分开单独画再标上注释,靠她小虫爬爬的功力就不够了,好在苏慕清在这。常安偷眼瞧着苏慕清,末了还不忘拍马屁的加上一句,“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
“好啊。”苏慕清白了常安一眼,“那你拿什么跟我换?”
“还要交易?”常安眨了眨眼,随后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这是为了大凉千千万万战士的军粮做贡献,为了大凉国泰民安做贡献啊,怎么能为了私人的蝇头小利趁火打劫呢?苏二小姐,你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苏慕清也不理会常安在一边卖贫,在她面前竖起一根葱指:“帮你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不得违抗。”
“额。。。也行。”常安想了想问,“什么要求?”
“恩。。。还没想到,先记上一笔。”苏慕清留下一记颇有深意的淡笑,继续吃饭。
常安眨巴了下眼睛,忽觉得苏慕清笑的像只奸诈的狐狸。
苏慕清做事果真让常安放心又安心,不仅图样画的精准,每份部件还分别用不同的字体注释,有她的帮助,常安很快就找到几个不同的工匠打造改装部件,然后拿回驿站依手札标注组装。全军在肃阳停留整顿了五天,在常安专心改装粮车的同时其他人也没闲着,程蔚与熊天虎、连霸带了一队人马游走肃阳辖内征粮,收到了近千石粮食,多少贴补了运粮大军的日常消耗。
欧冶公手札果然名不虚传,经过改装后的粮车不仅善行山路而且推动起来更加轻盈,行进速度提高了近一倍。在入驻肃阳府后的第六日清晨,常安向张知府辞行,张知府以援助北疆之名从粮仓中调出了二万石陈粮赠予常安,常安深表谢意并许诺在呈献给皇上的折子中为他多多美言。双方辞别之后,常安率粮军自肃阳拔营继续东行,向辅苑府的方向前进。
“这张知府人还不错。”连霸心情很好,出了肃阳后打马追上常安道,“送了咱们这么多粮食,我跟程大哥跑遍了肃阳才收上来不到千石。”
“他这不是送咱们,是给自己做功劳呐。”常安笑了笑,“做个肃阳知府虽然也不错,但没人提拔皇上哪还想的起他来?张栋是太仆寺少卿出身,虽算个闲差但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多,他这是做腻了知府想回去做京官了。”
“不错。张栋此举不仅应皇上所需,解北疆之困,还卖了一个人情给常家,倒是做了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苏慕清也淡淡的应着,也许这人情卖的还不止是常家,还有苏家。旁人不知常安下了休书之事,常家此时虽然一蹶不振,但苏家现在是正得皇恩,常安作为苏家的女婿,自然还有被别人笼络的价值。而且皇上加封常安四品忠武将军押送粮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想给常家翻身的机会,张栋这种在官场里打滚多年的人精如何看不出来?
“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连霸愣了愣,随后摆摆手笑道,“我们这些走镖的粗人可不懂这些官场事,不过多了这些粮食总归是好事。”
“不错,以后有机会再还他的人情。”由于粮车改装的成功,常安已不需要下马帮忙,路途也不像前几日那么沉闷,粮队里偶尔还会听到几句低低的交谈声,可见士兵也不似前几日那么辛苦。常安兴致不错,一踢挂在马鞍上的弓囊提弓在手道:“连霸,有没有兴趣沿途打打猎改善一下伙食。”
“好啊。”连霸也抽出长弓背上了箭壶。
常安回头欲问苏慕清要不要来,却迎上了苏慕清无奈的眼神。苏慕清一副‘你是认真的么’的表情:“我没见过哪个带兵的将军跑去打猎的。。。”
“嘘!”常安突然打断了苏慕清的话,两指一抹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羽箭,拉弓扣弦,伴随着“嘭”得一声闷响,一道残影直射路旁半人高的矮树丛。整套动作快若闪电,挥洒自如,倒是说不出地赏心悦目。矮树丛抖动了几下随后归于平静,常安催马过去附身提起箭羽,只见箭尖上挂着一只肥肥的野兔,刚刚的那一箭贯穿了野兔的颅骨。常安得意的晃晃手里的战利品:“就沿着大道不远走,给兄弟们的晚饭加点油水。”
苏慕清不得不承认常安的武功或许还差得远,但在骑射方面却是个中好手。自离京以来还是首次见到她心情这么好,苏慕清也不愿扫她的兴,见她与连霸果真催马赶在队伍前几里处并不远行,就不再多言只安静的跟着。第一天常安和连霸只打到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交给了掌管军火的厨子煮了一大锅肉粥,犒赏了军中的千夫长。第二天熊天虎也加入的狩猎小组,三人竟然在密林中逮到了一只成年山猪。这只山猪大大振奋了士气,每个千夫长百夫长都分到了一块山猪肉,下等士兵也分到香喷喷的猪骨汤,这对吃干馒头赶山路的他们来说无疑是美味了。常安捧着自己的那份猪肉穿过一座座军帐,迎面竟收到了不少士兵热切的问候和善意的目光,这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走到苏慕清所在的大树旁弯身坐下,常安把手中已经烤熟的山猪肉递了过去:“大家似乎很开心,刚刚有好多人在跟我问好,那感觉。。。好像特别好。。。”
苏慕清取出随身的匕首将猪肉一点点割成小块:“被士兵所敬爱是件好事。”
“可是我又觉得有些难过。”常安望着远处走动的人群和跳动的火光,“这些士兵就像小六子,他们是这么容易满足的质朴百姓,有些只是为了吃口饱饭而参军,有多少这样的士兵死在北疆的战场上而从不被记得?在权位者眼里,他们命如草芥。。。”
苏慕清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常安有些迷茫的侧脸,想了想道:“也许很多事我们没有办法左右,但是作为统领你还有一件事可以决策,那就是别让你的兵轻易送死。我爹常说‘爱兵如子,胜乃可全’,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常安突然想起父亲也常将‘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这句话挂在嘴边,以前自己还小并不理解,如今才渐渐领略到其中的意思。似是被苏慕清的开解惹得心头一热,常安忽的探手过去握住了苏慕清柔软的玉手。苏慕清一惊,下意识的向周围看看,双颊立染晕红,强作镇定的抽了抽手却没挣开:“你做什么,放手啊。。。”
“我。。。”看到苏慕清的娇羞之态,常安亦有些心波荡漾,开口刚吐了一个字,就被马匹惊恐的嘶鸣声打断。
“是踏雪!”苏慕清脸色微变,连忙站起身向栓着踏雪的方向跑去,对饲养多年的爱马她了若指掌。常安也追了上去不离苏慕清的身侧,两人来到栓绑踏雪的树下,发现踏雪正一边嘶叫着一边焦躁的踏着马蹄转圈。
“那是什么?”常安看到一个黑影一闪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她拉了拉苏慕清指着黑影的方位急道,可惜苏慕清仍然未看到。
苏慕清一边拍抚踏雪的头耐心安抚着,一边留心检查着踏雪是否受了伤。找了半天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苏慕清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不知道,太快了,我只看到一个黑影。”常安皱了皱眉,“难道是有贼人?”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两人飞身攀上了这颗大树藏在茂密的树冠中。时间一点点流逝,远处营帐中的一堆堆火光逐渐熄灭,常安等得都快睡着了,忽然细密的树叶摩擦声传来,由远及近!常安一下子清醒过来,用手撞了撞苏慕清,两人凝神闭气的看着。又等了好一会,树林里的“家伙”并未发现危险,这才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绕过踏雪的视线,一点点的从后方接近踏雪。这个黑影很小心,步伐也放的十分轻盈,就在快要触碰到踏雪时,踏雪忽然发出一阵阵低嘶,不安的踏动着四蹄躲闪着黑影的接近。谁知黑影如影随形,随着踏雪的摆动越贴越近。。。
常安瞠目而视,看着紧紧追随踏雪步伐的健壮黑马一时无语凝噎。这是谁家的色马?!趁着夜色跑出来占我家踏雪的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哦呀,轻松下。
小安子又要沿路捡装备了,嘎嘎嘎。
不过装备不是白捡的,也要付出代价~
节操值的血槽有点空,急需回血,咔咔咔~~
赐错姻缘嫁对郎 99踏雪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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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格健壮,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油亮顺滑的皮毛将一身饱满优美的结实肌肉勾勒的淋漓尽致,虽然它此时抖动着短而挺立的耳朵,猥琐的在踏雪周围蹭着,但常安依然看得出来这匹足有八尺高的黑马是匹难得的塞外好马。只是这匹马一未上马鞍,二未上马嚼,华丽丽的原生态裸奔,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宝马自然人人爱,常安也一下子中意了这匹野马,心道这匹马还真有种,连踏雪这匹骄傲的小泼妇都敢招惹!许是与踏雪血统名贵有关,别的马见到踏雪都不敢靠近,这匹马还几次三番的跑来调戏踏雪,常安一下子就生出了将其驯服的念头。趁着黑马不留意,常安一个腾身从树上落了下来,身法极快的扑到了黑马的背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黑马一惊,前蹄瞬间高高提起,引颈仰天发出一阵尖利的嘶鸣,背脊几乎与地面垂直奋力的想甩下背上的物体。常安身子一拧,双手紧紧的勒住马颈,双腿缠紧马腹,死死的贴在了马背上。黑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愤怒的竭尽全力的颠动着自己的身躯,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呼啸着冲进了树林,以海潮巨浪般迅疾猛烈的势头奔腾着。数不清的树枝抽打在常安身上,紧紧环抱的手臂中,常安能感受到随着黑马奔跑的动作,不断起伏鼓涨的肩肌,正以惊人的爆发力一下下撞击着自己的双臂。终于黑马挣开了常安的束缚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奔驰而去。
“哎哟!”常安只觉得自己被摔得眼冒金星,五脏都要错位一般的闷痛,在地上滚了滚却爬不起来。缓了一会这才看到苏慕清远远的追了过来连忙摆了摆手。
“你疯啦?”苏慕清一边嗔骂着一边跑了过来,伸手欲扶常安,常安却连连摆手:“别别别,别扶,我腰快断了。”
苏慕清连忙松手让她躺在地上缓口气,不由得气道:“野马脾气暴烈,甚难驯服,哪有你这般鲁莽的,若是给它踏了一脚,还有你的命在?”
“我知道。”常安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地方道,“只是觉得那是一匹难得的好马,放过了可惜。”
“能不能起来?”苏慕清白了一眼这个爱财鬼。
“拉我一把,拉我一把。”常安厚着脸皮握住了苏慕清的手腕,苏慕清只好顺势将她拉起扶住了她的身子。常安探手勾住了苏慕清的肩颈站了起来,只觉得腰背一酸险些抽筋,“哎哟”低呼了一声,连忙抱住了苏慕清纤细的腰肢找回了平衡,一手扣着苏慕清的肩背,一手环着苏慕清的纤腰,倒是温香软玉抱个满怀。苏慕清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心砰砰乱跳,只觉得自己被抱的紧紧的,没来由的生出一种羞耻感,刚欲推开常安一些,就听她在耳边唤道:“你别动,我抽筋了。”
“真的抽筋了?”苏慕清狐疑的问道,对常安此举的动机极为怀疑。
“真抽筋了,痛死我了。”常安没皮没脸的把下巴往苏慕清肩膀上一搭,忍着坏笑装着甚是痛苦的声音道。
“哪。。哪抽筋了?”这般亲热的拥抱让苏慕清有些吃不消,原本淡漠的俏脸渐渐浮起玫瑰般的瑰红,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紧张得她额头沁出薄薄的香汗。常安听到苏慕清无措的声音心里更乐,心里爱煞了她羞涩无助的模样,紧拥着纤腰的手顺着她优美的背线缓缓上移,轻轻的揉搓着苏慕清紧绷微烫的背肌,直抚摸到她略显骨感的蝴蝶骨才停了下来。分明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一窒,常安微微一笑嘴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苏慕清的耳侧,轻声应道:“就是这。。。”
苏慕清双眸染雾,耳畔一片酥麻,引得她呼吸都短促灼热起来,还没容的她细想,忽见几丛火把正由远及近,一下子慌了阵脚,也忘了常安抽没抽筋,猛地将她的身子推来。毫无防备的常安身体一仰,紧接着一股揪心的酸痛直穿整个背脊,噗通一声又摔了回去,卧槽,这回真的抽筋了!这谎话真不能乱说,尼玛现世报呀!
铁大牛带着一队守夜的官兵叫吵着将常安包围了起来,待靠近了铁大牛才认清了人:“常兄弟,原来是你。”目光又在苏慕清身上绕了一圈,一张老脸挤出了几分暧昧的笑,要多猥亵有多猥亵:“没事的话我就继续巡夜了,你们继续,继续!”
感受到铁大牛异样的视线,苏慕清的脸“腾”的烧的滚烫,连玉颈也渐渐发粉,羞恼的目光落到常安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划几刀。
“想什么呢!”常安也面上发红,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刚刚发现一匹黑色野马,本想将它擒住,追到这却被它摔了下来。你们守夜一定要多加留意,兴许它还会再来。”
“行,我知道了。”铁大牛点了点头,见常安一拐一拐的跟苏慕清走了才怪笑着嘟囔道,“这穷山僻野的哪来的野马,你小子身边倒是有匹烈马,桀桀桀。。。”
“啊~~!”常安趴在营帐的行军床上呲牙咧嘴的叫唤着,“轻点,疼!疼!”
“放心,一会就不疼了。”苏慕清淡淡的回了她一句,揉了揉掌心的药油,双手覆上常安摔得青紫的后背,秀眉一挑,双掌往下用力一压,又引来常安一阵吱哇乱叫。这会她倒是想明白了,刚刚若是真抽筋了,哪还有那么多鬼念头占自己的便宜,分明是借机戏弄自己。一想到这个小混蛋又害的自己在人前丢丑,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哎哟!好了,我好了,不用按了。”常安偷眼瞄到苏慕清眼角显露的杀气,吓得缩了缩脖子,躲到被子里拉好自己的衣服,“有劳女侠,有劳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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