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承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蓁蓁秋羽
他点头,点了两下脑袋就沉了下去再没抬起来:“喜欢。”
“那你想不想娶我?”
他垂着脑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脑后的长发全滑到了前面,小丑样惹人发笑可神乐却笑不起来:“为什么?”
“因为神乐在我眼里是最圣洁的人,不可以被玷污的,没有人可以娶她,别人不行我也不行,我只要仰头能看到她就心满意足了,呵呵……”
“那……如果你现在是在做梦,梦里你可以娶我,谁都不知道,这样你想不想娶我?”
衡弄文抬头看着她迷离的笑:“原来是做梦,怪不得我都看不清你,那你嫁给我吧,谁都不知道......”
错承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梦中婚礼
神乐听了他的话,竟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骗他娶自己,但是听他这样简单的说出来,少女情怀还是让她羞红了脸垂下了脑袋,学着人间女子该有的忸怩神乐声如莺燕的开口:“那既然要娶我,就要和真正成亲的一样,该办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该行的规矩一条也不能缺!”
说完了自己的要求神乐又觉得作为一个新娘子不应该这样凶,然后她又对衡弄文眨眨眼,捏着嗓子把夫君两个字说到酥了骨头:“夫君,你说呢?”
衡弄文歪着头看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神乐的话听到耳里,他突然看着神乐发笑,还伸出冰凉的手摸神乐的脸:“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他紧张到一下弹起来又因为酒精的作用再次瘫坐在地上:“你怎么发烧了?”
神乐被他一说,脸羞的更红,恼羞成怒的将他的手从脸上拿开,又一只手拧了他的耳朵:“你现在在做梦,是没有感觉得知道吗?”
衡弄文疼的直哼哼:“可我有感觉啊,你的脸像火炉似的烫手……”
“有感觉也是假的,你看,”神乐伸手在腿上掐了一把,眉头一皱又问衡弄文:“感觉到疼了吗?”
衡弄文傻笑着把头摇成了拖把:“还真不疼……”
衡弄文的手缩了回去,神乐傻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腿,她掐得本来就是自己的腿,衡弄文会疼才怪。
衡弄文醉的厉害,摇摇晃晃的眼皮直打架,神乐怕他睡过去了照着脑袋就给了他一指头:“那还不快娶我,说,都需要什么东西,我好准备!”
衡弄文哈哈的笑了一阵,伸出根手指数落神乐:“出嫁都有父母准备嫁妆,再不济也有夫家给操办一切事宜,哪有姑娘家自己准备东西把自己给嫁出去的?”
“嫁妆?”神乐为难了,她没有父母,连亲戚朋友都没有,上哪里置办嫁妆,不过想想她要嫁妆也没有用,就自动把这项舍去了。
“那还有其他要办的吗?”
“有,”衡弄文看看神乐:“我们要穿上喜服,然后你要带上凤冠霞帔才算新娘。”
神乐转了转眼珠,两指一弹:“这个好办!”
她伸指使了个小法术,她和衡弄文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大红的喜服,她并没有真正见过喜服是什么样子,所以两个人穿的都有些怪异,因为神乐依着自己的理解,成亲是喜庆事应该和和美美,所以她在大红喜服上缀了花花绿绿的鲜花,倒让他们俩有些不伦不类,可神乐看在眼里却满心的喜欢。
她长发未挽起,只用红色的细绸松松的系着几丝鬓发,然后她想起什么又从虚鼎里取出一只簪子,这是上次逛街的时候衡弄文买给她的红丝细钿的莲花簪子,他买了以后她一直没舍得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应该要派上用场了。
把簪子斜斜的别在鬓上,细长的流苏挨着耳边直垂到锁骨上,衬的她更加肤色如雪。神乐站起来转了两个圈裙摆被她舞成了花朵的模样:“好看吗?像不像新娘?”
衡弄文半仰着脑袋看她,直愣愣的眼睛傻兮兮的笑:“好看,只是可惜这是做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一说这丧气话神乐就气不打一处来,敲了他一下脑袋:“你要是再说这种话,连梦都不给你做!”
衡弄文捂着脑袋喊疼,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神乐,我是不是要醒了,我怎么觉得疼啊?”
“哎呦,我的大哥哥,”神乐伸手撑开他的眼睛:“照你这样下去,我们成亲成到一半梦就醒了,算谁的啊!”
按照衡弄文的吩咐,神乐先后变出了桌案,龙凤红烛,还依次摆了几盘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当神乐问到摆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夫妻要吃一夜的零食?
衡弄文笑了,说那是依着早生贵子的意头要的,真是酒壮人胆,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日里让他去说,他肯定又要支支吾吾的红了耳根儿,如今醉的糊涂,说了什么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想了想,神乐摇了摇头,什么早生贵子,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是无稽之谈。
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神乐便一挥袖变出一片花精,个个仰着花朵点头哈腰喊着恭喜恭喜,神乐满意的点点头:“红烛,宾客都有了,接下来呢?”
“拜堂……”衡弄文拖长了话尾颤魏巍的从地上站起,却因为醉的一塌糊涂身体软的像滩泥,还没能等他爬起来又一下子坐了回去。
一群小花精看笑话似的看衡弄文,一个个对他的傻样笑弯了腰,神乐瞪了它们一眼,它们才委屈的垂下脑袋三五成群的挤到一块。神乐心虚的看看衡弄文想爬又爬不起来的样子,良心发现的过去扶他,又不愿给他醒了酒,如果醒了酒,他们的美梦也就破灭了。
“拜堂?怎么拜?”
“我们两个都没有没有父母,所以就省了拜高堂,我们先拜天地……”衡弄文被神乐搀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然后转身对着面前亘远的草地站直,神乐忧心的看着他生怕他这一个站不稳就摔了下去。
“来拜天地……”衡弄文转过头对神乐笑,然后一弯腰就拜了下去,神乐搀着他只觉得手上一沉被他也给带了下去,所幸她扶的及时,要不然衡弄文拜完指不定一个猛子扎草里去了。
“然后呢?”神乐又问,衡弄文却突然指着神乐惊叫了一声:“你没盖盖头,不行,刚才的不做数,我们从新拜。”
“为什么呀……”神乐话还没问完,就被衡弄文歪歪的盖了红盖头,话尾的语音湮没在盖头里。
隔着这薄薄的一方锦绢,神乐垂眸只能看到盖头下垂着的流苏和衡弄文不稳当的双脚。视线被遮住猜不到衡弄文接下来会做什么,竟有点别样的兴奋感。
衡弄文好像又站不稳了,斜斜的靠在她身上,一会儿他的额头就隔着盖头抵在了神乐的额头上,过了片刻他没说话也没动,神乐不安,心想着这家伙不会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吧?
还没等着她动手衡弄文却说话了,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刚才的不算,我的新娘子最美的样子只能留给我一个人看,别人……没那个资格……”
月色如水,烟花点点,可以想象桂子树下落花点点,谁人垂眸对尔轻许诺言。
“一拜天地……”神乐蒙着盖头凭着感觉跟着衡弄文转身,又是那样面对面站立的姿势,他挨得她那样近,近到她呼吸间可闻到桂花酒的香气。
他轻轻握着神乐的手,听的出他在傻笑:“夫妻对拜……”
他因为醉酒,所有的动作不是太迟钝就是太迅速,这一弯腰脑袋一沉,便碰到了神乐的头,他察觉到又立马心疼的弹起来想帮她揉,不想又撞上了神乐慢半拍的额头,他慌张的要掀起盖头给神乐吹吹,却被神乐按住了手:“你不是说拜堂的时候不能摘盖头?”
衡弄文不依不饶:“可是现在拜完了……”
神乐把脑袋藏在盖头里,实际上她是怕衡弄文掀开后看到她羞红了的脸,于是只能转移话题:“那拜完堂该做什么?”
衡弄文忽然笑的大声,还有一丝丝邪恶的气息:“当然是洞房了……”
还未等神乐消化完这句话衡弄文整个身体就歪在了她的身上,两个人压在一起摔在了草地铺着的毯子上。
空气良好,偶尔有几声虫鸣,神乐眼睛睁的极大,被身上的人压着僵的一动也不敢动,然后有温软的东西隔着锦绢吻上了她的唇,隔了会儿才离开。
神乐眼睛瞪了更大,刚想说话却被衡弄文察觉:“嘘……”他将手指放在神乐唇上示意她禁声,然后他趴在她耳边轻悠悠的说:“别把这美梦惊醒了……”
红盖头被他轻柔的拿开,坠着的红穗子划过神乐的面颊弄的她痒痒的却不敢伸手去揉,衡弄文看着她温软的笑,眉目里满是迷离,然后他意犹未尽的又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的渐渐变成掠夺,一步步深入侵袭她的所有,舌尖一绕,他撬开了她的牙关。
舌尖灵活的和神乐的舌纠缠不清,麻痒酥软的感觉渐渐侵袭了神乐的身体,而她的脸颊更是蒙了数层红云,像涂多了却很自然的胭脂。
衡弄文吻的认真,深沉,看着神乐的眼睛越发迷离,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游走,然后神乐的衣服便渐渐的滑落锁骨,露出里面纯白谱花的抹胸,他伸手还想把这障碍扯掉,神乐出于羞珐拦了一下,他便用一只手钳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一扯,那神秘的地方就脱离了控制。
神乐忽然轻微的抖了一下,脑中忽然闪过的剧痛让她生生将痛呼声吞了回去。衡弄文在她身上一路吻了下去,温柔细腻,引得神乐阵阵轻颤,她的头微微后仰不想让他看到她羞人的模样,紧抿着唇害怕自己发出声音。
衡弄文的手渐渐滑下,将她的衣裳扯的更开,手指拂过她腰身时好像故意的一样,手上加重了力气,神乐一时没把持住,嘤的一声叫出口来,衡弄文被逗乐,又拿迷离的眼看她。
脑中又一阵剧痛,神乐瞪着眼睛好像清醒了大半,衡弄文依然温柔笑着看她,她却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想要我?”
衡弄文点点头不说话,神乐没动又问:“那你爱我吗?”
衡弄文愣了,温柔笑容像是被寒冰侵袭,渐渐变得僵硬,到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迷离的双眼也慢慢的染上神采,他定定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然后不确定的问:“……神乐?”
话音刚落,衡弄文便眸子一暗闷哼一声砸在了神乐身上,神乐收回点了他睡穴的手,沉沉的叹了口气眉目里一阵落寞。
“噗,”她突然翻身吐了一滩血,一时间头痛欲裂,这具躯体,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还有浅雪,许多事情,浅雪可以做,她却不可以,这就是上天的不公平。
可是,神乐幽怨的看向沉睡的衡弄文,那个真正让她寒心的却是,他刚才叫她的名字用的是问句。
错承欢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告而别
阳光晴好,秋高气爽,昨夜中元节的呛人的烟花气味还未散去,又被桂子酒香浓郁的盖了一层,周围不知道是什么杂乱的声音,吵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衡弄文揉了揉闷涨发痛的脑袋,宿醉让他身体不协调的像不是自己的。
翻身起来,身体还有些发软让他一时半刻没有力气站起来,于是只好半坐着眯着眼睛适应太过强烈的光线,耳朵能听清些声音,是一群空灵杂乱的窃窃私语声。
“他醒了,他醒了……”
“快跑快跑……”
“我要打他丫的,他气着神仙姐姐了……”
“快走吧,他醒过来会踩死我们的……”
衡弄文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喊了两声神乐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想来她应该是醒的早,却找水或者食物了吧,真是好笑,明明几个小法术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自己亲力亲为,是喜欢凡人的生活吗,呵呵。
头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衡弄文扶了脑袋,一些模糊的图像飞快的在他脑中闪过,他摇了摇头,那些图像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看到神乐一身大红衣服,像是新娘子一样。想着他又无奈的发笑,一定是神乐昨晚趁他喝多了酒又在捉弄他。
眼睛能看的清楚了,刚一抬头他却愣住了,面前是三五只小花精样子的生物,柔嫩枝叶佯装的手脚,顶上独立的花朵没有五官却能发出声音,是最低级的小花灵。
它们三五个合力抱起一块指甲大小的石子被衡弄文的突然抬头吓得发愣,秋风拂过,几个小家伙愣是僵的连一片枝叶都不敢颤动,良久,衡弄文觉得它们抱着的那石子实在太过耗费体力了,于是就想伸手帮它们捏走那石子。
“呀,快跑,他要捏死我们,早说过了不要打他啦……”
几个小家伙当时就松了手中的石子,各自抱着脑袋四散逃开,跑了一会儿见衡弄文没有动,又好奇的藏在树身后面露着小花朵偷偷看他。
衡弄文好笑,对它们招招手:“别怕,过来。”
小花精们面面相觑,嘀咕了半天然后不约而同的对衡弄文摇头,表示它们不听话。
“哼!”衡弄文假装生气板起了面孔:“再不过来我就捏死你们几个小家伙!”
话音刚落,蹭蹭蹭的几道影子齐齐立在衡弄文面前,犹如一场狂风刮过,衡弄文更是哭笑不得,感情花妖一族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也难怪神乐会成为其中的魁首。
几个小花精自觉地排成一溜儿,一个个头低的恨不得能埋到土里,衡弄文伸出手指点了点一个小花精地脑袋:“你说,为什么要偷袭我?”
被点到地小花精吓得缩了缩脑袋,又飞快的蹭了蹭旁边的小花精,小声埋怨到:“你说你说,都是你出的主意,现在倒好,我们都要死了,呜呜……”
被埋怨的花精抖了抖肩膀,衡弄文以为它也要哭,谁知道它却大义凛然的抬起头:“你捏死我,我也不怕你,你伤害大姐姐,我们要打你给她解恨!”
衡弄文更加迷惑,不以为然的追问道:“哪个大姐姐,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犯了哪位女子才遭来此等横祸,还是这又是神乐搞的鬼?
“就是昨天晚上陪你的大姐姐啊,你昨天还亲了她,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男人果然没有好人!”先前还哭哭啼啼埋怨的小花精又抬起头来对衡弄文一阵控诉,被埋怨的花精赶紧摸了它的脑袋:“丝丝,才不是,我跟他们不一样!”
“你们说的是神乐?”衡弄文迷糊,他没亲神乐啊,不过就算亲了一下也不至于引得天怒人怨派这些小家伙袭击他吧。
突然觉得不对,此刻已经是日上三竿,他还处身在昨晚的半山腰的草地上,耽误了这许久的时间也不见神乐回来,刚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小花精身上,此刻四顾而视才发现身边有许多神乐的灵蝶,脑中忽然又一阵眩晕,他将神乐压在身下拥~吻的画面一闪而过,他揉了揉额头捏了一只灵蝶。
小花精又在一边哭诉:“你亲了大姐姐,然后就睡着了,然后大姐姐很伤心很伤心,她想哭又哭不出来,还吐血了……”
衡弄文皱着眉,他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如今显而易见神乐已经不告而别。
第二次陪他过中元节,第二次在中元节后离开。
灵蝶在指尖消散成一晕晶莹的粉末,转了几个圈那些粉末在阳光下汇聚成神乐的身形。几个小花精不识这是留言所用的法术,纷纷叫着姐姐扑了过去,却径直穿过了神乐尘埃一样的身体,两手空空不明所以。
这是神乐留的影像,衡弄文只能看她的样子听她的声音,却不能和她对话。神乐穿着素净的衣裳,发上还是挽着那只细钿莲花簪子,细长的流苏一直垂到胸前。
她先是对着衡弄文一笑,虽柔美却掩盖不了眉眼里浓重的落寞,她像思虑良久才决定说出口:“衡弄文,谢谢你,迄今为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虽然时间太短,分离太多,可我却真真实实的爱过……”
也许是上天弄人,我太迟的看清自己的心意,让那些本该美好的记忆都变成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你曾经问过我,难道要因为丢了一双鞋,从此就要光着脚?那时我说宁愿光脚也不穿不衬脚的鞋,可现在想想不是鞋不合脚,而是根本就穿错了人。
我知道其实以我现在的状态来说我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来奢求什么,可是你知道人一旦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就会害怕失去,而我也一样。
神乐深吸了口气,笑的释然:“没错,你昨晚的确在做梦,是我整的你,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嘴上说着不娶我不娶我,梦里恨不得八抬大轿子把我给抬回去,呵呵……虽然那梦对你来说是假的,对于我来说呢却是实实在在经历过的,所以,你也不可以忘记,要不然我时时刻刻都会去你的梦里纠缠你!
衡弄文我要走了,去做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有些事情明知道做了也于事无补,可是却不能逃避,因为不甘心。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我迷晕了你然后不辞而别,可是你再生气也没有用,因为你再也不会找得到我。”
“最后……”神乐看向衡弄文不再笑,其实她想笑,却不能够违拗自己的心情,将那本来就牵强的笑撕扯的支离破碎:“找你喜欢的人去吧,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可是被你爱着那个人一定很幸福。还有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你什么都不欠我,就算有什么,你也早已经还清了。毕竟,许多事情……你早就忘了……”
话尾还未说完,神乐的影像便已经化作尘埃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任凭衡弄文怎么喊怎么留都是徒劳,他明明知道面前的不过是虚幻,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留住她的强烈愿望,因为神乐若是想躲,是谁也找不到的。
也就是说如果神乐不改变心意,那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见她。
可是为什么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为什么神乐要说他爱着另外的人,为什么?
难道昨夜他说过什么?该死,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狠狠的敲了几下头,为什么所有的记忆都在,唯独昨夜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他压在了神乐的身上,她穿着大红的喜服,然后,他亲了她。
他抓狂的大叫,喊声震彻山谷,林中成群的鸟被惊吓噗哧噗嗤拍着翅膀四散而逃,一眨眼的功夫万籁俱寂,还是只剩衡弄文孤身一人。他似力竭仰身躺在扎人的草地上一动不动,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眼角缓缓滑下两行泪水。
神乐消除了他的记忆,她想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可是她太过分,做什么事情都依着自己的性子,她怎么就不问问他是否愿意?
他气的一拳捶在草地上,衣襟里却滑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他慌张的坐起来看,却原来是他早先送她的如意锁,他气的发抖,她将这东西还给他是想和他划开所有的关系吗!
气极,伸手就想将如意锁摔出去,手在半空里停了良久一个劲的发抖,似是两股力量在僵持不下,终于衡弄文叹了口气道了声罢了,又将那如意锁揣回了怀里,到底是她的东西,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此地人去楼空多留无益,他站起来收拾了东西准备先回衡府在做打算。一回头发现那几只小花精正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被他发现正一个个瞪着惶恐的眼睛发愣,却不再逃。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我不伤你们各自散去吧。”
几个小花精的头头似乎不那么怕他,站出来仰着头:“神仙姐姐变出来我们给了我们意识,可是我们毕竟太弱,没有强大的灵力保护迟早要消散,你既然和神仙姐姐认识,就帮她照顾一下我们吧,我们只要跟着你沾些灵力就可以,不会麻烦你的!”
花头头说完,另几个小花精也连连点头:“我们可是见证过你和大姐姐的婚礼哦……”
“婚礼?”衡弄文愣了一下然后几近疯狂的摇了每个花精的肩膀,可是它们毕竟太小,也没有眼睛,一切都是自己揣摩感觉出来的,吱吱呀呀的说了一大堆,衡弄文也没从中理出什么头绪,只好作罢,带着一群小东西回去。
城里依旧热闹,中元节的气息还未散尽,街头巷尾到处都有喝茶闲聊的闲人,三五成群说着鸡毛蒜皮似真似假的事情。
衡弄文耳聪目明,即使隔的远他也能从那些讨论里听出些什么,今天也一样他有不小的收获。
听说昨夜里天上打下一道天闪,劈死了一个臭极了的疯老道,据说是泄露了天机,老天都不容他。
可又有人说那人从没算准过,这样也要遭雷劈,怕是老天也被他臭怕了吧,哈哈……
是准还是不准,谁又知道呢……
错承欢 第一百五十章 以假乱真
人间一别三年,衡弄文在府里等了三年,没有任何关于神乐的消息,她就像一阵只会向前的风,你永远不知道她会刮到哪里,就算知道你也碰不到她,碰到了也留不住。
这或许就是让人最无奈的事情。
林萧的年纪拖了这么久终于熬不住了,城里稍有些名气的大夫都被调到宫里试试运气,一时间皇城的气氛也被他的垂死感染的死气沉沉。
衡弄文去见过若曦,小姑娘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看着他口中叫着大哥哥哭的像个泪人。若曦已经尽力了,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小小年纪便在皇城御医里独占鳌头,可惜她始终是个凡人,想以人力回天始终是个梦幻泡影。
她和衡弄文哭诉也许小时候她根本就想错了,她不该学医,把大把的时间都用在寻医问药上,早知道是现在这么个结果她就应该什么都不学,只是每时每刻守在先生身边。
衡弄文劝她,那个和她要好的小王子已经被立为储君,林萧一旦撒手人寰王位便是他的了,要想护若曦一世安好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衡弄文将林萧的用意说给若曦听,可若曦非但不听还跪地不起要衡弄文用仙术救林萧。
衡弄文无奈只好帮已经意识模糊的林萧度了仙气,说是能称个一年半载魂魄不散,但到底能不能救还要靠若曦和神乐之间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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