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巢

值班警察又道：“齐幼琳的老板也说，她和一个朋友一起出差，然后就没了音讯，就是你吧？”
张浩再次点点头：“对啊。”
值班警察也点点头，盯着张浩的眼睛说道：“既然这样，齐幼琳的失踪，我觉得你有重大嫌疑！”
张浩顿时哭笑不得：“我……我有嫌疑？我还能把她藏起来啊？而且我这不是来报案了吗！”
“这个可不好说，贼喊捉贼的事倒也不是没有。”值班警察打了个哈欠，又瞄了瞄张浩：“不过看你这样子倒也不像有胆干坏事的人，你就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齐幼琳怎么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张浩很是无奈的再次坐下，其实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他和齐幼琳一起出差，而齐幼琳却在出差过程中失踪了，他的嫌疑的确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最大。但张浩心里却知道，齐幼琳的失踪说不定和罗筱有关系，毕竟她也去了丽江，而且到现在也没告诉自己。
他把和齐幼琳一起去了丽江，然后吃饭的时候齐幼琳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失踪了的经过讲了一遍。不过他并没有说那个电话有可能是罗筱打的，因为他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不去问罗筱。
值班警察听他讲完，又要下了张浩的联系方式，说道：“好吧，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成人失踪超过48小时就可以立案调查，这个你应该知道。不过既然不是劫持或绑架，我们不可能半夜出去找人，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安排人去查。”
张浩点点头表示明白，那值班警察又道：“如果有需要向你了解情况的地方，希望你配合。另外，其实失踪吧，你知道，有可能是失踪者本人不希望有人找到她，也就是说她自己藏起来了，所以我们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人，只能说，尽全力。”
如果一个人想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张浩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就算来报警了也没抱太大希望。真正让他不得不来报警的，是因为罗筱说齐幼琳会有危险，可到底是什么危险就不得而知了。
离开派出所已经是后半夜了，张浩车开的很慢，他似乎并不像很快回家。他现在有些害怕面对罗筱了，尤其是罗筱可能已经知道他与齐幼琳之间的事却毫无反应。她若大闹一场的话，张浩倒也不怕面对她，可是她越是沉默、越是闭口不提此事，却反而让张浩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浩把车停在了路边，心情很是糟糕。齐幼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危险呢？罗筱既然去过丽江，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她若真的发现了什么，又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迎面一辆出租车驶来，司机很没素质的没有换成近光灯，明亮的灯光晃的张浩一阵刺目。
“妈的！”本就心烦的张浩暴了句粗口，再次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驶去。
一回到家，张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找遍了屋前屋后竟然没找到罗筱，她跑到哪去了？张浩忽然想起刚才那辆出租车，这个时间很少有出租车是往市内走的，难道罗筱正式坐的那辆车？她要上哪去？
张浩赶忙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问问，忽然发现画室墙上那幅婴儿画像，已经不见了。





鹊巢 042 夜访
“画呢！？”张浩呆呆的望着已经空空墙壁，很快他又在画室角落里找到了一些烧过的灰烬，罗筱竟然把这画给烧掉了？为什么？
张浩想不出来原因，只好赶忙给罗筱打电话，可她的电话竟然关机了。
“搞什么鬼啊！”张浩很是纠结的再次跑出家门，想要去追上刚刚那辆出租车。但已经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哪里还有那辆车的影子？张浩只能没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找起来，罗筱的朋友并不多，最要好的就是齐幼琳了，平时就算出去齐幼琳哪里，现在齐幼琳不见了，还真不知道应该去哪找罗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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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雁飞今天很晚才回家。下午在医院的时候，她费了很大力气才用一个尽可能委婉的方式，让罗筱了解了自己的‘病情’，原本以为罗筱会很难接受，但没想到的是她竟出奇的平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结果反倒让王雁飞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说了，最后只能告诉她先回家等着，究竟应该如何治疗，还要进一步的研究探讨。
别说王雁飞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患者，就连钻研了一辈子脑科学的纪东平也是头一次见到罗筱这种情况，一时间还真拿不出一个合适的治疗方案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罗筱并不是得了脑瘤，那么她目前来说就没有生命危险，毕竟她这种情况应该是从出生时起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
这一天王雁飞都在医院和纪东平一起研究罗筱的病情，都快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不得不说罗筱这种举世罕见的情况，对任何一个医生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可同时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王雁飞想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就，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等到王雁飞回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这才想起晚饭都还没吃，准备随便煮点面凑合一下算了。
水刚烧开，就听门铃响起，王雁飞很是奇怪，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她急急忙忙跑到门口拿起可视门铃的话筒：“谁呀？”
满脸憔悴之色的罗筱出现在小屏幕上：“王医生，是我。”
“罗筱？你怎么来了？快上来。”王雁飞有些吃惊，赶忙给她开了门。她住的地方是个单元楼，她住在四楼，小区很安静，楼层虽低却也不吵闹。
罗筱上了楼，王雁飞才发现她竟然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就出来了，不由皱眉道：“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现在已经凉了，会感冒的。我给你找件衣服去。”
王雁飞先跑去厨房把火关了，幸好还没下面，这热水正好泡杯热茶，又去找了件厚实的秋衣给罗筱。
罗筱脸色苍白，神经萧索的坐在沙发上，披上衣服，喝了两口热茶，苍白的脸颊总算恢复了点血色。
王雁飞在她对面坐下，问道：“这么晚了来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和你先生吵架了？”罗筱穿成这个样子就跑出来了，也难怪王雁飞会这么猜测，她只是不明白罗筱为什么会来找她。
“没，没有吵架。”罗筱摇摇头：“我来就是想问问，我脑袋里面还有一个人，到底‘她’是我，还是‘我’是我？”
换成别人肯定听不懂罗筱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但王雁飞却是清楚的很。罗筱问的是，她的脑袋里同时有两个大脑存在，那么她的身体究竟应该属于哪一个大脑所拥有的人格？
王雁飞也是觉得一阵头大，想了好半天才解释道：“当然你是你，虽然你比别人多了一个脑，但多出的那个脑只是‘寄生’在你脑袋里，所以你还是你。”
“既然是寄生在我脑袋里，那‘她’为什么能控制我的身体？”
“这个吗……因为‘寄生脑’和你的神经系统是连接的，她可以通过你的眼睛看世界，也有可能会在你睡着的时候控制的你的身体。但是……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她与你似乎无法同时控制身体。”说到这里，王雁飞忽然感觉有些害怕，眼前这个罗筱，究竟是她自己还是她脑袋里另外一个大脑所拥有的意识？
罗筱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也就是说，我脑子里的‘她’，能看到我看到的，能听到我听到的，‘她’和我一起成长了二十多年，我所经历的也是‘她’所经历的。而现在，她可以在我睡着失去意识的时候，控制我的身体？”
王雁飞点点头：“恐怕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以前不可以？”
“恐怕是因为上次的车祸，激活了‘寄生脑’的某些功能，才让她有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王雁飞猜测道。
罗筱的表情似乎很纠结，好像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沉默了好半天才忽然说道：“如果，‘她’控制着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事，是不是应该与‘我’无关？”罗筱加重了‘我’字，似乎是在强调她所指的是她本人，而不是脑袋里寄生的另一个人。
王雁飞倒是被她这绕口令似的逻辑弄的有点晕，仔细想了半天才点头道：“当然……当然是谁做的事算谁的，就算‘她’控制你的身体做了什么事，也算不得是你做的。”
罗筱点点头，幽幽道：“我明白了，我……没什么事了，那我走了。”
说罢罗筱便起身要走，王雁飞感冒拉住她，说道：“都这么晚了，你出去也找不到车了，今晚就在我这住吧，反正我自己一个人，正好和我做个伴。”
罗筱的精神似乎还是有点恍惚，而且现在也的确太晚了，穿的又太少，只好点点了点头。
结果这一晚，罗筱留宿在王雁飞家，而张浩开着车找了大半夜，一直快要到天亮了才疲惫的回了家。又累又困的张浩最后试着给罗筱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终于支持不住往床上一躺，呼呼睡去。




鹊巢 043 寄生
次日天明，张浩一觉醒来，屋子里还是空空如也，罗筱依旧没回来。
张浩试着打她的电话，依旧还是关机中，心里又是一阵担忧。罗筱以前除了在齐幼琳那之外，从未独自在外过夜，可现在齐幼琳失踪了，罗筱不可能自己跑到她家去，那她到底会跑到哪去？
张浩又是担心又是焦急，可偏偏找不到什么人帮忙，罗筱的那些同学朋友这些年也都疏远了，罗筱也不可能跑到他们那去。
忽然想起今天还要去医院，张浩只得再次请个假，随便吃了口早饭就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直奔王雁飞的办公室，本想赶紧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再去找找罗筱，谁知见到王雁飞后，她一句话就让张浩呆立当场。
“罗筱昨晚在我那。”王雁飞从容淡定的说道。
张浩大张着嘴巴呆了半天，方才问道：“她……她怎么跑你那去了？”任凭张浩想破了头，也绝对想不到罗筱竟然会跑到王雁飞家，在他印象中罗筱与王雁飞只是医生与病患的关系啊，似乎并没有多少私交。
王雁飞道：“这个嘛，其实她是到我那问我一些病情上的事，因为当时太晚了我就留她住下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昨晚本来想打个电话告诉你来着，但是她说不用。”
“吵架？没有啊，昨天，昨天她好像心情不太好，我晚上……出去办点事，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电话也关机了，我找了她一晚上。你说她去问病情的事？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王雁飞正色道：“我今天找你来，其实就是要说这个的。她昨天下午来过医院，我已经把该和她说的都说了，不过……她的病情，和我最的初诊断有很大出入。”
“啊？”张浩没明白王雁飞的意思，有很大出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误诊了？可是自己也亲眼看过罗筱的片子啊，那么大一片阴影，就算是误诊，又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医院的仪器出故障了吧？
“我的意思是，罗筱的病情并不是我最初诊断的那样，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得脑瘤，但是……她的情况其实比脑瘤更复杂。”王雁飞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最新的检查报告交给张浩，让他自己先看一边，有个大致了解。
张浩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人体结构也都了解，所以这些报告基本上都能看懂。不过他只看了几页遍发现了问题，疑惑的抬头望向王雁飞：“寄生脑？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王雁飞指着x光片上占据了罗筱脑部三分之一面积的阴影说道：“这一片阴影，以前我一直错误的认为是肿瘤，但实际上……这是一个独立的脑组织。”
“独立的脑……你是说，罗筱有两个大脑？”张浩刚才看过那报告，就已经有这个猜测了，但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
王雁飞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十分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就是这样。你应该知道有一种先天畸形叫寄生胎，是未发育完全的胎儿寄生在另一个胎儿身上，也可能是部分器官寄生。本来寄生胎就十分罕见，罗筱这种情况更是罕见中的罕见，只有一个脑寄生在她的脑袋里。”
张浩听了王雁飞的解释，只觉得目瞪口呆，自己的妻子罗筱竟然是先天畸形，是有两个大脑的寄生胎？这……这简直比她得了脑瘤更让人难以接受。
王雁飞接着道：“如果不是我的老师看了片子，我也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本来上周就想叫她过来仔细检查一下的，但她去了丽江，只好等她回来才来做的检查，结果和猜测的一样。”
张浩闻言惊道：“你知道她去了丽江？”
“知道啊，那天我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的，怎么？”王雁飞有些意外，不清楚张浩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张浩赶忙道：“没什么，我以为……她谁也没告诉呢。对了，她现在在哪呢？”
“早上她和我一起走的，她说去超市买点东西就回家了，现在可能已经到家了吧。”
张浩总算稍微放下心来，又看了看手上一堆检查报告，说道：“那她既然不是脑瘤，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治疗？”
“目前还无法确定治疗方案，如果寄生的是其他器官，我们可以选择切除，但罗筱寄生的是脑……这个就难办了。”
张浩问道：“脑，不是也可以切除吗？我看到现在有很多脑部切除一半的人，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王雁飞摇摇头：“那只是不得已的选择，而且是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罗筱的情况要更复杂一些，因为……我们现在猜测寄生在她脑袋里的脑，已经有了自我意识，或者说一直都有自我意识存在。”
张浩再一次目瞪口呆：“什……什么意思？你是说罗筱的脑子里，有两个人？”毕竟是聪明人，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王雁飞点头道：“只是猜测，但是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比如脑波图。最主要的还是她平时的表现，比如最近一点时间她性格上的变化，行为上的异常等等。”
张浩听王雁飞这么一说，脑子里瞬间浮现两个字：“罗悠！”
这一下，似乎许多原本想不通的事都能捋顺了，连那幅画上的签名也有了合理的解释，那既不是张浩画的也不是罗筱画的，而是寄生在罗筱脑袋里的另一个人“罗悠”画的！
张浩觉得身上有点冷了，王雁飞所说的一切早已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让他无法接受。尤其是想到已经同床共枕了不知多少日夜的罗筱，实际上脑袋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这……这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她……她已经知道这些了吗？”
王雁飞道：“是的，昨天我已经将情况都告诉她了，因为情况太特殊，还需要她本人的配合才能研究出好的治疗方案。”




鹊巢 044 平静
张浩离开医院，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来到了郊外离家不远的一处小山坡上。
从这山坡上可以俯视他家的别墅，此刻天色已经暗了，可以看到家里开着灯，罗筱应该早就回到家了。
张浩点了一支烟，就这么默默的望着自己的家，房子还是那栋房子，人……却不再是他曾经熟悉的那个罗筱了。或者说，‘不止’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罗筱？
张浩忽然很想笑，自己算不算娶了两个老婆？虽然看上去好像是一个人，但实际上却是两个人……如果看上去也是两个人那该有多好啊！
叹了口气，张浩在山坡顶上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最终也只能下山回家。除了家，偌大的城市却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就算临时找个地方，可也不能总是不回家。
顺着山路绕了一圈，张浩总算回到家里，一进屋却见到罗筱正在收拾行李，不由奇怪道：“你回来了，这是……要干嘛去？”
罗筱正在往箱子里装着几件经常穿的衣服，见张浩回来了，便道：“我明天要去医院，王医生让我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哦，昨晚……”
“对不起，昨晚我心情不好，去王医生家住了一晚上。”罗筱的语气很平静，忽然抬头望向张浩：“昨天去报了案吗？”
张浩点点头：“去了，不过，已经有人比我先报案了，是她老板。”
罗筱哦了一声，低头继续装着衣服。
张浩这才脱鞋进了屋，看着沉默的罗筱，忽然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幼林在哪？”
“我不知道。”罗筱回答的十分干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又道：“我也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不说这个吧。你今天去了医院吧？王医生已经和你说了？”
“嗯，说了。”张浩心里有些紧张起来，罗筱此刻的态度似乎太平静了点，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她……现在是‘她’吗？
罗筱长叹一口气：“那你觉得，我，是我自己，还是别人？”
王雁飞就是怕同着他们俩的面告诉他们真相，会引起他们之间的矛盾，所以才选择分开和他们讲。可惜她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事态发展，张浩和罗筱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
张浩也叹了口气说道：“别胡思乱想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
“包括我这种病吗？”
张浩话语一滞，他也只是安慰罗筱而已，哪里知道能不能治好，只好说道：“相信医生吧，肯定能找到办法的，实在不行咱们出国，国外的医学水平怎么也要高一些。”
罗筱的目光柔和下来，表情也软化了下来：“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别人娶老婆都娶个健健康康的，而我……我现在连我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了。”
“别说那些了，这又怪不得你。”张浩见罗筱这么说，心里也难受起来，觉得她还是她：“你知道么，以前我们都觉得你是得了脑瘤，都不敢告诉你，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根本没想到我脑袋里面会出问题……”
张浩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别说了，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去医院，相信医生，肯定会治好你的。”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但却谁也没真的睡着。王雁飞对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包括罗筱最近所表现的一系列异常，都能从‘两个大脑’上得到合理的解释。张浩越想越觉得说的有道理，之前他就猜测罗筱可能得了精神分裂，但现在看来王雁飞的解释显然更符合罗筱的情况。
而罗筱则是不敢睡着，王雁飞讲的清楚，寄生在她脑袋里的另外一个大脑是有自我意识的，她可能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控制自己的身体，那样的话自己就可能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了。所以罗筱在张浩回来之前就喝了两大杯咖啡，现在正在努力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其实张浩很想问问她丽江的事，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可这件事现在似乎很敏感，他也怕刺激到罗筱，最终还是忍住了，决定还是明天去问问何小为好了。
次日天明，张浩一大早就带着罗筱来了医院，因为病房本来就没退，倒也不用办什么住院手续，只要和负责病房的护士说一声就可以了。
罗筱靠着咖啡熬了一晚上没睡，这会儿也是有点撑不住了，到了病房就直接躺在床上，打算小睡一会。张浩安顿好她，便去了王雁飞的办公室。
这几天王雁飞一直和纪东平探讨罗筱的病情，并且咨询了几位国外著名的脑科专家，他们都对罗筱的情况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约好了时间准备对罗筱进行一次会诊。所以为了准备这次会诊，王雁飞推掉了其他的工作，因为这次会诊不但关系着罗筱的健康，甚至还关系着王雁飞以后的事业发展。
张浩只见了王雁飞一面，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毕竟他也有工作要忙，身为一所公司的总裁，这几天来已经堆积了许多事务需要处理，而他最近这段时间却都被罗筱与齐幼琳的事所困扰，根本无心处理工作上的事，结果事情堆的越来越多，今天也是不得不去公司处理了。
人一忙起来就会忘记许多烦心的事，张浩或许是想借由工作来麻木自己，来冲淡这几天的郁闷。恰好公司又接到一笔生意，结果这一忙就是好几天，等到张浩再次闲下来的时候已经足足过了五天。
这五天，张浩只是每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来医院看看罗筱，给她送点饭，然后晚上还是自己回家住的。
今天才刚从医院回来，才一进屋就接到何大为的电话。
何大为的语气很急：“张浩，到底怎么回事，有警察到我家来了！现在已经带着小为走了！”
“啊？把小为带走了？为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他们说找到齐幼琳了，齐幼琳怎么了？”




鹊巢 045 案发
张浩心里一咯噔，找到齐幼琳了？却为何把何小为带走了？
“其实……其实这次去丽江，我是自己回来的，齐幼琳半途不见了。”
“啊？半途不见了？跑了？那关小为什么事啊？”何大为似乎很是惊讶，不过事关他的妹妹，他也没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张浩此刻也是十分费解，他仅仅只知道罗筱带着何小为也去了一趟丽江而已，可他却一直都没当面问过罗筱这件事。现在想来，警察既然找到了人，却把何小为也带走了，估计也会去找罗筱吧，难道……齐幼琳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个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小为现在在派出所吧，咱先过去看看吧，我见面再和你说。”张浩与何大为约好了时间，转身便往外走。
刚一出门，电话再次想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张浩一般不认识的号码从来不接，但是今天情况似乎有点特殊，想了想还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