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巢

张浩缓步来到厨房，见罗筱正手握刀叉吃的正香，正琢磨着是不是问问她怎么吃起牛排来了，罗筱却先开口问道：“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也饿了？”
“不，我不饿，你……”
罗筱微微侧头，做出一副要专心聆听的样子。可张浩却又问不出口了，只好叹了口气道：“吃完就去睡吧，我有些困，先去睡了。”
张浩回到了之前睡觉的卧室，心里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面对罗筱竟然有些紧张，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被罗筱的表现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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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一觉睡到天亮，张浩起了床才发现其他人早就已经醒来，罗筱做了早餐，齐幼琳与何大为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吃着。
“才起来，快来吃点东西吧。”罗筱招呼道。
“难得你也有做早餐的时候。”
罗筱顿时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要死啊，这么揭我短。”
其实张浩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还真没考虑到其他，一时不知如何圆场。倒是何大为解围道：“浩哥是心疼嫂子，所以不让嫂子下厨，对吧？”
“对……对……”张浩顺着何大为的话点头称是，一边观察着罗筱，发觉此刻的她又变回了平常的那个她，这从脸上的表情神态就能看的出来。
罗筱将餐盘端到张浩面前，一边不满的说道：“你们两个配合这么默契，就会糊弄我。我才……”
罗筱话音还未落，忽然被一个诡异的声音所打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四人顿时愣住，这怎么回事？
“什……什么声音？”何大为表情有些怪异的问道，这是谁在说话，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啊！是……是我的手机。”罗筱愣神片刻后，慌忙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王医生打来的，我先接电话。”说完变快步跑到窗口，才按下接听键。
似乎很多人打电话的时候，明明没什么需要回避其他人的，可却总是习惯性的躲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才会接。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个习惯罢了。
耳中听到罗筱轻声碎语，多半是什么‘好的、有空’之类，这边张浩、齐幼琳与何大为三人却是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不明白罗筱为什么会用这么一个奇怪的铃声，听上去怎么那么瘆人。
而罗筱此刻也是心中懊恼，昨天就被这个莫名的铃声吓了一跳，可自己竟然忘记换掉了。
挂了电话，回到餐桌边坐好，张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那什么铃声啊？那么吓人？”
“我……我也不知道，手机自己换的，可能是出了什么毛病吧。”罗筱才不会说出来那铃声其实是她自己的声音，而且她也根本不记得她曾经有录过这样的声音。
“王医生说什么？”张浩没有追究铃声的问题，他此刻更想知道的是王雁飞有什么事。
“她说打你的手机打不通，关机了。她想让你今天去医院一趟，说是开了些药。”
张浩点点头，正好今天想去一趟医院，不过看着罗筱此刻正常的样子，却是暂时打消了带她一起去的念头。





鹊巢 027 病情
医院，诊室内，王雁飞盯着挂在灯箱上的x光片沉默不语。这一张是前日齐幼琳陪着罗筱检查时新拍的片子，王雁飞将其与以前拍的片子对比，前后的差异让她吃惊，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张浩说。
“王医生，怎么样了？”张浩一早上来到医院，就一直安静的等着王雁飞得出一个结论。可现在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没等到结果，心中也有些焦急起来。
王雁飞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的病情远比我设想的进展快。”指了指片子上的阴影区域，继续说道：“这片阴影，虽然体积没有增长，但内部结构却和上一次检查有了很大的改变，你看这里，这里和这里，已经长出许多纤维结构了。”
“这……有什么后果？”张浩并不懂医术，对于所谓的纤维结构会带来什么后果，完全不清楚。
“这个么……不好说，我只能说这种纤维化可能会扩散，一旦影响到正常的脑组织，就会引起正常脑组织的纤维化。”
“脑纤维化？”张浩似乎在哪听过这个词，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简单说，大脑纤维化了，智力就会不断退化，人也就变的越来越笨，就像……”
“就像老年痴呆症？”张浩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王雁飞的意思。
王雁飞点了点头：“这正是我现在害怕的，罗筱的大脑，可能已经在向那个方向发展了。不过目前还不能确定，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另外……”王雁飞从抽屉里拿出一堆检查报告看了看：“另外我发现，罗筱的脑电波非常不正常，她的大脑比正常人活跃的多，尤其在睡觉的时候，她的脑电波竟然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活跃。”
“什么意思？她……一直在做梦？”张浩首先想到的便是做梦，他知道大脑在睡眠的时候也不是完全停止运作，所以人才会做梦。
“这个么……我也不好说，我举个例子吧。假如一个正常人清醒的时候，大脑使用率是100%，那么睡觉做梦的时候，只有20%。而罗筱虽然清醒的时候大脑使用率也是100%，可她睡觉的时候，使用率会达到120%甚至更高。”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浩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罗筱的奇怪表现。
王雁飞思索了半晌，才沉声道：“我觉得，她可能会患上梦游症。”
“梦游症！”张浩心中顿时一惊，可随即又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罗筱这段时间在家的表现，似乎总是在睡觉之后才会出现问题，尤其是她在睡过一会儿又醒来的时候，就比如昨天晚上，无论是在性格还是说话语气都与平时有着巨大的差异。而张浩也知道有梦游症的患者，在梦游的时候可能会和正常人一样说话聊天甚至吃饭睡觉，而在他们再次清醒的时候，完全不会有这段记忆。
难道罗筱患上了梦游症？张浩此刻虽然不能确定，但感觉可能性至少在80%以上。
“怎么了？”王雁飞看到张浩神色有异，不禁奇怪的问道。
张浩便将罗筱这几天所表现出的异常全部讲了一遍，想了想，又问道：“如果真是梦游症的话，她有可能把自己想成另外一个人，还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吗？”
“这个……好像没有这种情况的记录。因为梦游症患者大多数是不会说话的，因为他们实际上还没睡醒，不过罗筱这种情况很特殊，还要等待观察才能下结论。”王雁飞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她以前还从未接手过罗筱这样特殊的病人，脑瘤患者的寿命都不会很长，而情况相罗筱这样复杂的更是第一例。
张浩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王雁飞又给开了许多药，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安神的，小部分是止痛的，完全没有与脑瘤有关的药物。如果脑瘤吃吃药就能好的话，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绝症了。
不过离开之前，王雁飞说到罗筱这种情况，还是尽快确定方案手术治疗才好。初次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她已经请了她的导师，一位早已退休多年的脑科专家来一同研究手术方案，张浩只要在家等着消息就好了。
当然在这期间，还要多观察罗筱的行动，叮嘱张浩一旦发现罗悠有什么异常，一定尽快通知医院。
离开医院后，张浩心情烦躁的厉害，也不想回公司，便打了电话给齐幼琳。早上，张浩、齐幼琳和何大为三人是一起出门的，只有罗筱一个人在家。
约好了在常去的咖啡厅见面，张浩驱车前往，来到咖啡厅外就能看到二楼那张靠窗的桌子，齐幼琳已经坐在了那。隔着橱窗能看到她一身飘逸白裙，清新淡雅的样子，另张浩不由得呆了一下。
与比较活泼的罗筱不同，齐幼琳其实是个十分安静的女子，以至于她与罗筱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被罗筱掩盖住她的光辉。但无论怎么说，齐幼琳也都是个十分漂亮，十分吸引人的女人。张浩会与她发生那样的事，也只是犯了个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当然，这不代表他不爱罗筱了，只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就没有不花心的，永远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或许是上帝在创造男人这种生物的时候，就忘记告诉他们对感情要专一。
不过想到罗筱的病情，张浩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他不是个负心薄幸的人，绝不会因为罗筱得了绝症而将她抛弃。但是若要他借这次出差和齐幼琳划清界限，虽然他之前一直是这么想的，可事到临头却是忽然觉得有些舍不得。
咖啡厅内，正在等着张浩的罗筱有些无聊的望向窗外，刚好看到了站在街对面发呆的张浩，不禁‘咦’了一声，正想要给他打个电话，却是忽然停住动作。
望着张浩那复杂的表情，齐幼琳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不由得也是一声轻叹。




鹊巢 028 监控
罗筱今天没出门，自己呆在家。本来早上的时候，齐幼琳是叫她一起出去的，但罗筱却说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要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张浩、何大为与齐幼琳三人离开后，偌大的别墅中就只剩下罗筱一个人。好在这大半年来她经常自己一个人在家，倒也不觉得孤单，而且她有许多的事可做，比如屋里的卫生需要打扫，阳台的盆栽需要浇水，院子里的植物也需要修剪。本来这些都是有雇用专门的人员来做的，但罗筱车祸后，把那些人都辞退了，于是这些工作都落到了罗筱的身上。她并没觉得很累，而且很喜欢做这些事，或许她是觉得这些都是生活的乐趣所在。
今天，也如以前许多个自己在家的日子一样，罗筱简单打扫了屋里的卫生，便拿了一本书到院子里的小花园坐下，静静的看了起来。
似乎也是从车祸之后，罗筱便忽然喜欢上了传统的纸质书籍，可在车祸之前，除了学校的课本之外，罗筱几乎没看过几本纸质的书籍，她也是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看的都是电子书。不过现在，她却是觉得只有传统的纸质书籍才有阅读的感觉，所以自从她在家休养后，那个以前几乎没进过几次的书房就成了她除了卧室、画室之外进的最多的房间。
此刻罗筱坐在花园中，脸上丝毫没有昨晚没睡好的样子，她静静的看了近一个小时的书，然后望着院中的花草小小的发了会呆。忽然一叹，合上书本起身回了屋，却是直接进了旁边的监控室。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容易犯一些低级错误，就比如昨晚的张浩与齐幼琳，他们就忘记了这整座房子除了卧室与洗手间，其实都是在监控范围之内，自然也包括他们忘情热吻的阳台。
罗筱打开监控电脑，没费半分力气便找到了昨晚阳台的监控录像。价值不菲的夜视监控仪在此时发挥很好的效果，虽然也深夜但画面却非常清晰。
看着自己的丈夫与闺蜜在自家的阳台上旁若无人的拥吻，罗筱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什么气愤的表情，反而将那视频来回看了好几遍，嘴角竟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将那段视频剪下，删除，关上监控电脑，竟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离开了监控室。
罗筱站在门口，望着自家如画一般的庭院伸了一个懒腰：“天气真是不错，应该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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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医院内，王雁飞正将所有有关罗筱的病情报告置于桌面。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她的导师纪东平教授，著名的脑科专家。
“这些就是患者的所有资料了，老师您觉得应该怎么办？”王雁飞将所有的资料都一一拿给纪东平过目，等待着他的意见。
“这么大的脑瘤，患者竟然还能不受影响正常生活，真是太罕见了。”纪东平眉头紧锁，行医几十年什么样的病例都遇到过，但像罗筱这样特殊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根据患者家属反映的情况，患者最近的精神状况似乎很不稳定。具体表现是健忘严重，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而且还有可能患上了梦游症。”
“梦游症？以前也有吗？还是最近才发现的？”
王雁飞解释道：“以前应该没有，是最近才出现的，患者家属向我反映，她最近画了一幅奇怪的画，但是她本身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画过那幅画。”
“健忘……梦游症……”纪东平再次拿起x光片，盯着那几乎占据了脑室内三分之一空间的巨大肿瘤，忽然似发现了问题，忙道：“她的脑干，好像有点奇怪。”
王雁飞凑过来看了看，解释道：“我也发现了，似乎是因为脑干长期受到瘤体压迫，已经变形了。”
纪东平摇了摇头：“脑干被压迫成这样，患者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甚至有可能猝死。”
王雁飞一下明白了纪东平的意思，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脑干是神经系统中十分重要的部分，涉及到神经通路与维持生命最基本的呼吸、心跳等功能，受到任何损伤都会危及生命。而罗筱的脑干已经被压迫到严重变形的程度，可她竟然还能如常人一般生活，这……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没检查清楚的地方。
其实并不是王雁飞不够细心，而是罗筱这种情况实在太过特殊，王雁飞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巨大的脑瘤与罗筱的精神状况上，反倒是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脑干部分。
纪东平放下x光片，叹了口气道：“尽快让患者来在做一次检查吧，我们的资料还不够，没法确定如何处置。”
“好的，我这就通知病人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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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晚上回了家，却是在门口站了好半天还没进屋。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后，张浩总觉得这个家里有点可怕。尤其是昨晚在紫外线灯光下看到了那幅画的‘真容’后，竟有些不太敢面对罗筱。
他不知道现在在这所豪华别墅里的女人，究竟是他的妻子罗筱，还是那个画下那副恐怖画作的‘罗悠’。
“老公？怎么不进来，站门口干什么呢？”罗筱在屋子门口喊道，她手里拿着扫帚，似乎正在打扫门口的落叶。
“哦……钥匙，钥匙找不到了。”张浩反应倒是蛮快，其实这种小谎对男人来说根本就是张口就来。
“这么大人了，钥匙还能找不到，那你不会给我打个电话么。”罗筱走到门口开了门，却见到张浩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好，“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张浩赶忙摇摇头：“没，没什么。那个……我忘了带晚饭了，家里有没有吃的东西？”
“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做了晚饭？”




鹊巢 029 出差
“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做了晚饭？”
张浩有些意外：“你做了晚饭？”想起家里好像没什么食材，又问道：“你出去了？”
“是啊，在家呆的无聊，我就出去买了点菜。我好像是有预感，就知道你晚上回来会忘了买饭。”罗筱笑着说道，不过她并没有说她是早上起来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就出了门了。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超市里，于是就顺便买了些菜回来。
而张浩和她说了几句话，心情也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他觉得现在的罗筱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罗筱，是他最亲密的爱人。
两人并肩回到屋内，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张浩平时喜欢吃的，不禁心中又是一喜。觉得无论在什么时候，结发之妻始终都是自己最贴心的人，心中不禁又有了一丝愧疚，与齐幼琳的事……还是尽快处理好吧。
可能是昨晚睡的少了，也可能是今天出去累到了，才刚吃完晚饭罗筱就钻进了被窝。张浩今天也有些累，反正也没什么事便也躺上了床，不过毕竟还早，两个人虽然又累又困却也都睡不着，只好一边看着肥皂剧一边聊着天。
罗筱习惯性的靠在张浩肩膀上，似睡非睡，忽然问道：“你不是说要出差吗？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明天让大为的妹妹来陪你，我可能要去……最多一周吧。”
“我又不是小孩，其实不用小为来陪我……”罗筱似乎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毕竟你是病号嘛，还是注意一点好。对了，今天王医生给你拿来点药，明天开始你就按照她写的单子吃吧。另外……等我回来后，咱们还要去医院做一次检查。”
“怎么还要检查啊？都已经检查那么多次了。”罗筱自从车祸之后，三天一次小检查，五天一次大检查，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这辈子要去的医院都去完了，现在一想到医院就头疼。
张浩柔声道：“你还没有好利索嘛，而且王医生特意告诉我带你去检查，我估计可能是还有别的事。”
张浩是想从下次检查之后，一点点的将病情告诉罗筱，让她有点心理准备，所以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罗筱似乎察觉到张浩似乎话中有话，但他既然不说，倒也不去追问。她相信在该告诉自己的时候，张浩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吃药不用去做检查啊……”罗筱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张浩怀里挤了挤，却是不知为何丝毫不曾提起她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事。
“等你完全康复了，就不用吃药了。”张浩暗自叹息，罗筱这病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甚至很有可能很快就会失去她。一想到这里，张浩的心情就会无比的沉重，甚至恨不得由自己去承受罗筱的病痛。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张浩早已进入梦乡，而旁边的罗筱却是没有入睡。她被向着张浩，眼睛大睁，直直的盯着放在床头柜的一堆药瓶不知在想着些什么。那些药，正是今天王雁飞给她新开的药，都是起着镇定安神作用的。
第二天，张浩一大早就被一阵门铃声吵醒，迷迷糊糊跑去开门，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就觉眼前人影一晃，一个娇小的身影带着一阵少女特有的清香气息闯进了屋子。张浩揉了揉眼睛：“哎？什么动物跑进屋了？”
“你才是动物呢！懒得理你！”少女看都没看张浩，甩掉鞋子噔噔噔的上楼去了。
“真是……你得好好管管她啊，不然以后怎么嫁人。”张浩无奈的对着站在门口的何大为说道，后者却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要管你管，我是管不了，我们家她最大，我老子连公司的事都要问过她才敢做决定。”
何小为比她哥哥何大为小了近十岁，她爹妈是老来得子，自然爱若掌上明珠，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相比之下从小就被‘放养’的何大为就好像不是亲儿子一样。
张浩拍了拍何大为的肩膀，无比同情的说道：“我觉得你妹妹没把你卖到非洲去，已经是很对得起你这个哥哥了。”
“只有你懂得我了……这两天就让她陪着罗筱吧，我就不进去了，公司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何大为一脸悲壮的表情离开了。
其实张浩本来也没打算让他进门，家里老婆还穿着睡衣呢，怎么能让其他男人进屋，兄弟也不行。置于何大为口中的公司有事，张浩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一定是他们公司又来了个漂亮的妹子，不然他何大公子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往公司跑。
回到屋里，果然见到罗筱已经被何小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正一脸无奈的听着她一口一个姐姐的炫耀自己新学的化妆技术呢。
见到张浩已经换好了衣服，罗筱问道：“老公，要走了吗？”
“十点的飞机，我先去公司处理些事，走之前我就不回来了。你和小为没事就出去逛逛吧，最多一周我就回来了。”张浩知道何小为这几天也放假，不然她也没空来陪罗筱。
罗筱叮嘱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记得给我打电话。”
一路将张浩送到门口，望着他的车子离开，罗筱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筱筱姐……你，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吓人？”身旁何小为察觉到了她神态的变化，十分奇怪的问道。
罗筱摇摇头，表情恢复如常：“没什么，你浩哥出差了，咱们俩在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出去玩吧？”
“出去玩？好啊，上哪去？”何小为本就没想太多，一听到出去玩就高兴了。
“当然要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了，这附近能玩的地方，你也早就玩够了吧？”罗筱试探的问道。
“对对！去远点的地方！”何小为立刻点头赞成，她这个年纪正式最喜欢玩的时候，对于罗筱提出的建议完全没有抵抗力。




鹊巢 030 追踪
“不过，我们去哪呢？”何小为撅着嘴想了想，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啊，这不在她的原计划中啊。
罗筱则是一副早就想好了的样子说到：“跟着我走就行了，反正不会把你卖了就是了。”
“好！”何小为还是十分信任罗筱的，对她来说罗筱就像是亲姐姐一样，当然不会把她卖了。
两人立刻回到屋里，然后何小为便惊讶的看着罗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行李箱，讶然道：“筱筱姐，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啊？”
“是啊，你浩哥出去潇洒，你哥又是个大忙人，把我们两个弱女子丢在家憋着，不自己计划好谁来帮我们计划啊。”
“对对对！我们得自己计划！”何小为显然十分赞同罗筱的观点：“那，筱筱姐，咱们现在就走？”
“当然，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换衣服，还得拿点东西。”罗筱回到卧室换好了衣服，又把放在床头的药全都拿了下去。
何小为愣愣的看着罗筱抱着一大堆药瓶下了楼，讶然道：“筱筱姐，怎么这么多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