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
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金士麒想着他那群活泼可爱的干女儿们,立刻道:“小孩子又懂个啥!再说了,水池子就是给孩子玩儿的,否则有个屁用!这老头真小气。”
燕宁微微点头,“是啊。但老爷子的性子,很易怒的。小姐也不好袒护,只能发话要责罚几个女孩。那几个母亲就跑来求情,她们争了几句,之后不知不觉地开始顶撞了,还说她们在迁江时跟着老爷如何逍遥、如何受宠……小姐一听这话也真生气了,叫奴婢掴了她们嘴巴,还把她们母女们都分开关押,再也不许见面呢!”
“这可过分了!”金士麒顿时皱起眉头。
“相公你听我说。”燕宁忙安抚他,“那一天闹了许久,那些母女吵闹哭喊得让人心慌,娘要女儿,女儿要娘,凄凄惨惨的哭声都传府外面去了。小姐就闷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半晌也不说话……后来回到房里,她躺在床上也不吭声。过了好久,我凑过去一看,她已经哭得满脸泪水……”
燕宁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好象是回忆着那一晚的情景,“她就一下在扑在我怀里,哭着说,‘姐姐啊,我恨她们!’”
“恨?”金士麒默默地重复了一声。心想莫非是恨那几个女人跟我有染?
“其实小姐是嫉妒,妒忌她们母女亲情。”燕宁小心地瞥着金士麒,轻声说:“从那晚开始,奴家每个晚上都陪着小姐同床睡。她给我说了好多幼时的事儿,还有她母亲。”
小瑶的母亲。那位传说中风情万种、艳名传遍四海的前辈大美女,金士麒早有听闻。但从燕宁转述的小瑶的记忆中,她却是一个非常差劲的女人。
她生性淡薄,郁郁寡欢,对自己的女儿根本没有半分感情。她生下小瑶没几天就远走高飞,之后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就象海龟上岸产了卵就转身返回海里。对小海龟死活浑不在意!便是见了面,她心中也根本没有这个女儿,没有半分的温情可言。
譬如小瑶三岁时画了一幅娘亲的画像,美滋滋地送给她,那女人说了句“一点都不像”就给撕碎了。小瑶四岁时偷偷穿母亲的裙子,洒了点果汁。就被她一脚踢下了海。还有一次那女人带男人回来困觉,小瑶就拿刀劈那男人……那时候她才五岁,手上能有多大劲儿?劈一刀又不会死!那女人竟然为这屁大点儿的事儿差点掐死小瑶。
“真是……她妈的!”金士麒咬牙切实地说。()
“那女人最后重病了,才回到小姐身边住了几月。她对小姐仍是冷冰冰的,小姐却像是个卖力的小松鼠一样伺候她。小姐知道母亲命不久矣,只要讨要最后一点点温情……那年她才六岁。没想到那女人临终说的却是:‘人生本就无趣,此番一去。已无留恋。’”
金士麒不仅暗道:“她妈的悟了!”
“对女儿怎能说这种话啊!‘已无留恋’,难道对亲女儿就一点感情也没有?”燕宁愤恨地说,“母亲离世后,小姐的情绪却更差了。她说那几年她总是在自责,总以为是自己哪里错了,惹得母亲不爱她!后来又认定了自己不该出生,否则母亲一定会更幸福。”
“小姐的身份虽然光鲜,日子却很孤苦。原先那娘亲虽然摸不到,但多少算个念想。后来就剩下丁老爷子,那老爷子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没得指望……小姐身边的属下仆役也给不了她什么亲情。对了,她说也曾认得几个大姐姐,都是老爷子属下的家人,但没几年也散的散嫁的嫁。还曾有两个……爱慕她的少年,但没几天就因为商业纷争被丁爷子杀了全家……这些。就是她过的日子。”
金士麒心中也顿感酸楚,叹声:“那孩子啊。”
“那孩子!”燕宁苦苦一笑,“没错,小姐在外面威风玲珑,但私底下就是个小女孩。不怕你笑话,奴家和她夜夜睡在一起,她都是紧抱着我,好像怕我跑掉。她睡熟了身子就缩成一团。她心里呀也是那样子,孤零零的像个小海螺……”燕宁握着金士麒的手,凝视着他,“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你。”
金士麒心中一暖,便把燕宁抱得更紧了。真是奇怪的感觉,心里为一个女人感动,怀里却抱着另外一个。
“她总是在说你。”燕宁轻轻扯开他的手臂,“尤其是最近这些晚上,她总是没完没了地说你。如何认识你,如何去广西见你,还有去柳州给弟弟相亲的事儿,还有你画她的样子,虽然画得不像,但她喜欢!”她咯咯地笑了几声,又娇声说:“小姐还跟我说……你如何疼她,爱她,有时候会动手动脚……哎呀,女孩家的私密话就不跟你说了!”
“但说无妨,我喜欢听。”金士麒想象着两个美人睡在一张被子下面,悄声说着羞人的话,那一幕真是风情万千。
“相公,你就是她的一切。”燕宁伸出双手,轻轻抱着金士麒的大粗腰,“前些天在香山,小姐被老爷子责打,打得腿上血淋淋的,我们都哭得……别提多难过了。可是她却一声不吭,一滴眼泪都没掉!”
想到那一幕,燕宁的眼睛也闪烁着泪花,“整个一天她都呆呆地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都怕她是傻了。直到晚上,她才笑着对我说:‘如此一来,我对丁家也就没了留恋,可以去找哥哥了。”
金哥哥的双眼顿时湿润了。
“我明白。”金士麒把燕宁轻轻拥在怀中,紧贴着她的耳朵说。“我是她的一切。我会照顾好你们这辈子。”
……
次日正午。
金士麒蹲在靖江入海口附近的一块小土坡上,就像个猴王一样。
他俯视着靖江的北岸,只见成百上千的**汉子们在沙地和林边挥汗如雨地挖土垒墙,建造炮兵阵地。
这时代火炮的射程近,炮兵编队通常与敌人进行面对面地对射。因此炮兵们构建的是一种近战的工事。他们挖掘壕沟,再垒成4尺高的土墙,上面留出火炮射击垛口,壕沟里埋着密密麻麻的尖竹鹿砦。经过小半月的劳作,他们在靖江北岸上建造了十几条弧形的防线。如果郑芝龙想从靖江的入海口冲进港口,他迎面就会撞在炮兵的火力网上。
这时候。一群骑手“哒哒”地跑了过来。为首的是驯象营都司蔡文豹。
金士麒忙向北边的远处望去,只见连绵的马车队正在士兵们的护卫下进入大营。车轮滚滚旗帜招展,他们如一道暗蓝色大蟒在田野之间蜿蜒流转!那就是驯象卫所属的1个辎重兵大队的百辆大车,正从潮州府采购归来。
“我的驯象卫!”金士麒欢快地跳下小土坡。自从他被朝廷正式任命了“驯象卫指挥同知”,他对这个老牌军卫的感情就更深厚了。半年前的驯象卫是多么的穷困不堪,只剩下百来个军户。濒临倒闭。经过金士麒的一番经营,如今已有了两千多营兵。虽然都是些工兵、缁兵,但他们在名义上乃是金将军的嫡系部队。
金士麒迎向蔡文豹,“蔡都司,一路辛苦!”
蔡文豹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参将,卑职特来领罪。”
“领罪?快起来说!”
蔡文豹却不敢起身。跪着向金士麒禀报——
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股子贼子,大约有一百多人,看上去挺破落的。那贼子见驯象营人多,尾随了一整天也不敢动手。蔡文豹谨遵金士麒的“示弱”方略,就下令2队缁兵们逃跑。他还故意丢了几匹马,还丢了几车酒水给贼子,装得像模像样的。
但百密仍有一疏,驯象营殿后的中队百总没理解蔡文豹的意思,就自作主张领兵回去夺那车,跟贼子交火死了两个兄弟。蔡文豹强令他们归队赶路。不许追击贼子。现在全队都回来了,但营里官兵们对蔡文豹暗生怨恨,还骂他怕死,骂他给驯象营丢脸……还有人骂得更难听呢!
“是你指挥不当。此事先记下,战后再一起算。”金士麒拍拍他。“起来吧。”
蔡文豹悻悻地站起来,说:“将军,下次给我个硬活儿。我不敢自夸多么神勇,却也不是个软蛋!”
金士麒点点头,他知道蔡文豹这家伙心里憋着一口气。这驯象营是新组建的,军官和老兵都来自南丹卫,而蔡文豹却是从浔州卫空降过来。所以营里上下都只认金将军、不认蔡都司,他急需一场战功来立威。此外,蔡文豹在浔州战场上曾被贼子俘虏过,于名节有损。他心中有阴影,压力就更大了。
“老蔡,你记住。”金士麒劝慰他,“你现在的软,是为了以后的硬。”
蔡文豹黯然地点点头,“我何时才能硬啊?”
“快了。”金士麒压低了声音,“前天我跟查应才敲定——咱驯象营6个大队,其中2个大队工兵分守靖海城和码头,还有2个大队辎兵上船防御。最后2个辎兵大队就交给你,所有的马也给你,担任这一仗的预备队。”
蔡文豹皱皱眉头,“听说你和查将军打仗,很少用到预备队。”
“这次就会用。”金士麒指着前方的炮兵阵地,“你看,查应才的三里营乃是这一仗的主力,他们看起来如何?”
蔡文豹望过去,只见江边一道道炮兵防线前后掩映、左右交错,犹如十几条刀痕拦截在江岸上。透着一股子严阵以待的气魄,还有蓄势待发的杀机。蔡文豹不禁赞道:“郑贼若来,必死于此。”
金士麒却悄然一笑,“他不敢来。”
“啥?”
“这里的火力太强,他不会犯傻来送死。他一定会在别处登陆,从后面包抄上来。”
“那,那你还挖那么多沟?”
金士麒指着江口的防线:“如果我不在这设防,他就一定会攻这里;我若设防,他八成就不会来;我若分散防御各处派兵,就不知道他会攻哪里……这番道理是不是挺纠结的?这个就叫悖论。”
蔡文豹不懂什么叫悖论,却忽然明白了金士麒的意图,“将军,如果郑芝龙从别处来,我的预备队一定会用上?”
“没错。到时候你预备队就是先锋。你负责缠住贼子,查将军才有时间重新列阵压上去。”
“好咧!”蔡文豹嘿嘿笑着,“但郑芝龙何时才能来?我来靖海都快两个月了……海鲜都吃腻了。”
金士麒望着大海,半晌之后才说:“打这种防御战,最主要的是沉得住气。”
蔡文豹一笑:“这道理我懂。”
“我是说给自己听呢!”金士麒一笑,“我心里也急啊。”(未完待续。。。)





明末火器称王 第291章 好象是贼
这天半夜,冯虎又送来了一份重要情报:靖江上游的几个村子里有动静。
由于是“三根羽毛”等级的重要情报,亲兵们把金士麒从睡梦中拎了起来,跟冯虎开会。
“靖江”是条不起眼的小江。它自西向东而来,斜斜地流入南海,靖海城就位于它的北岸。靖江中上游的宽度不足20丈,到了入海口才忽然变得宽阔,成为可以停泊大船的港湾。靖海当地渔村都位于靖江两岸,而非沿海居住。因为江里才有淡水,渔船泊在江中能躲避风浪。
自从广西军的船队进驻之后,就把靖江入海口封锁了,只留了一条狭窄的航道给本地渔船出入。但前些天,军情司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半月间,沿江各村的渔船都只进不出,在靖江中上游聚集了大小船只近百条。
冯虎就开始调查,买通了几个当地人了解到了情况,据说是“海上大王”警告他们不许出海,若抓到一律砍死。冯虎一开始以为是郑芝龙发出了禁海令。又过了几天,发现情况更严重了——几个渔村都有外来的青壮出没,到了夜里还有小股人员奔行到南边的海岸去,海上会划来小船接应。冯虎就下令夜莺部队趁夜摸进村子,搜查了几条嫌疑最大的渔船,竟然发现了硫磺、火油等纵火物。
“哈,我说的嘛!”金士麒顿时睡意全无,“郑芝龙这小滑头!他果然要从靖江顺流而下,偷袭我船队。如果一百条火船冲下来。还真不好对付呢。”
冯虎忙说:“将军,仅凭这个不能确定郑贼一定从西边来。他虚虚实实,四处布局。前几天还攻了东边的海门所呢,还在墙上……乱写乱画。”
“我知道,他骂我是没卵子的囊仔,不敢出海与他对决。”金士麒嘿嘿一笑,“冯虎,我们一定要沉住气!我们在岸上脚踏平地有吃有喝,日子多好啊。各营兄弟们上午练阵下午练器械。晚上读书认字,过得多充实啊!过几天我再多找几个戏班子来给他们解闷。那郑芝龙在海上漂着,风吹浪打日夜煎熬。说不定哪天拉稀就拉死他!看他娘的谁能熬得过谁。”
“是,这道理我也常给大家讲。”冯虎忙说,“将军,那上游的渔船可咋处置?要不咱就先下手为强。清剿一遍?”
“一条都不许动!”金士麒忙说。“冯虎你们这次立下大功了,但还要继续低调!你放心,那些船既然被发现了,就不成问题了。”
“我明白,你是想给郑芝龙留着,引他上岸。”
“没错,让他心中充满希望。”
冯虎点头应了,随后又汇报了一个情况:军情司发现。最近靖海城里多了一些生面孔,好像是泉州口音。他们跟城里的丁家人有些来往。冯虎判断。大概是许心素的人。
许心素是福建有名的大海商,跟丁老西一样,也是半官半贼的身份。许心素的来头很大,他是上一代海盗王李旦的结拜兄弟,专门负责为李旦采购货物,并暗中与官方来往。两年前李旦突然死去,许心素与郑芝龙就对其庞大遗产展开了争夺。最后郑芝龙获得了大部分船只和属下的效忠,许心素则掌握了岸上资源,这两人也就成了死敌。许心素斗不过郑芝龙,就投靠了福建官家,还买了“海防把总”的身份。他对外则与荷兰人打得火热,当荷兰人与郑芝龙决裂之后,许心素几乎成了荷兰人的独家走私伙伴。
出于相同的利益,许心素和丁老西的关系也很紧密。前几天小瑶告诉金士麒说会有福建朋友来靖海拜见他。虽然没有说具体的名字,但金士麒判断一定有许心素的人。
但是金士麒暂时不想接触他们。一方面是因为郑芝龙还在蹦蹦跳跳,金士麒觉得自己的力量未能全面展示;另一方面,他也不想以“丁老西外孙女婿”的身份与福建人交往,“广东副总兵”才足够威风。而更深的原因,在金士麒认为他已经打开了海洋上的局面,他不需要与许心素这种贼商进行平等合作。有一个丁老西已经够金士麒受的了。
“我知道他们,我会亲自跟丁家谈这事儿。”金士麒对冯虎说,“靖海城不能有失。你再把‘暗箭’突击队派进城,也打着工兵的旗号。”
“是。有工兵大队就足以守住城墙。再加上暗箭,丁家小姐绝对安全。”
“不止是丁家小姐。”金士麒说,“还有许心素之流,不能让他们死在郑芝龙手上。”
……
天启七年,十月二十四日。
大海上仍看不到半个船影,干干净净的,好像被狗舔过。
日头刚刚偏西时,广西军中军参随楚陆祥骑着马,悠哉地穿过靖海城的街道。他这次随军出征,负责与丁老西船队的联络事宜。他刚才去丁家送了一份汇总表,又与蒋先生谈了损耗折算的问题,这就回大营去了。
他来到城东门时,看到几个靖海本地的守门兵正横躺竖八地坐在阴凉地上。他们打着瞌睡、抓虱子、抠脚丫子,还有人脱了裤子缝补丁,裸着两条白花花的小细腿,一只母鸡在他双腿之间游荡着找虫吃。这秋日午后的一幕,真充满了温馨和闲暇的气息。
见了楚陆祥骑马过来,他们就笑嘻嘻地摆摆手。楚陆祥点点头便穿门而过,连马都不停。
“楚、楚先生!”他刚出了城门,就听到清脆的喊声。
只见城门外正笔直地站着两个小广西兵。都是十四五岁少年,小小的个子,穿着干干净净的靛蓝色军服,各自背着一杆大火铳。楚陆祥认得他们俩是金士麒的私兵,忙下马迎上去。“两位小哥,参将爷有啥吩咐?”
“楚先生,将军说城外不安全。派我俩来接你。”一个黑壮的少年说。
“金将军恩重!有劳二位小哥。”楚陆祥也不好意思骑马了,就牵着缰绳与少年私兵同行。
这两个少年都是金士麒去年从乌头岭矿区救出来的小奴隶,高个的小瘦仔名叫“咔嗒”,另外一个黑壮的像是小野猪的少年名叫“蒙多”,都是奇怪的山民名字。楚陆祥就有意结交他们,就殷勤地攀谈着。
小壮汉“蒙多”最近正在苦练汉语对话,因此话也比较多。“楚先生,听说你当过县太爷?”
楚陆祥嘿嘿一笑,“是啊是啊。往事如烟。”
蒙多又问:“听说你是贪了银子,才抓到南丹卫来?”
“唉……往事不堪回首。”
“你贪了多少银子?”
“蒙多小弟弟,我们换个话题好吗?”
“好!楚大叔,听说你家有两个小阿妹。模样都很水。哪天放她们出来对歌啦?”
“你小子!”楚陆祥顿时愠怒。但他看着那两个少年欢悦的眼神,才想到山里崽生性就是如此,没法用汉人的礼教去要求。楚陆祥尴尬地一笑,“这个……我们再换个话题?”
“楚老叔,你现在月钱是多少啊?”
“……呃,我是戴罪之人嘛,银子没多少。若论前途更是远不及你们,呵呵。”
“那是啊!”蒙多得意地一笑。“老爷说过,等我们满了十七岁。就挑好的送讲武堂去学兵法。出来就当百总,而且领的是骑兵和炮兵!楚大叔,听说你家有两个小阿妹,如果要找汉子……”
“你们识字吗?”楚陆祥立刻问,“你们没看讲武堂的招生要求吗?要识字才能进。”
“不急不急,还有三年呢。”蒙多喜滋滋地回答,“田大师傅会教我们。大师傅很厉害的,弓箭刀枪铳炮读书作诗样样精通,连老爷都叫他师傅。”
“田师傅?”楚陆祥微微一笑,心中很是轻蔑。他见过田叔光写的字,很是粗陋。随后楚陆祥又有意无意地问了几个帮金士麒打理文书的人,蒙多就说金府里的日常文书都是孙管家执笔,老爷的一些私信则让三弟代笔,有时候也看到苏夫人帮他写一些东西。
“苏夫人……哼。”楚陆祥又是轻蔑地一笑。什么夫人,不过是个匠户出身的小妾罢了。
楚陆祥可是同进士出身!什么孙管家、苏小妾之流的对他来说与文盲没区别。楚陆祥心中更有底了,“别看老爷我今天落难了,在南丹卫仍是第一才学之人!定能把金士麒这棵大树套牢。”
这三人牵着马,说说笑笑,沿着乡野之间的小路向西南走着。
离城不过半里,忽然从岔路上来了一队官兵。二十几个兵士簇拥着4辆马车,红灿灿碎糟糟的罩甲,白花花的长枪,浅金色的旗子。
“潮州营?”楚陆祥认出了旗号。
潮州营是潮州地区的守军,这靖海城的营兵也是他们的一部。对方也远远地看到了楚陆祥他们,稍楞了一下,便不在乎地继续走近。很快就在山路上相遇了。
楚陆祥见对方人多车多,便牵着马躲开。蒙多和咔嗒也拎着火铳让开了一步。对方领头的旗长向他们拱拱手,喊了声“有劳”。
楚陆祥也拱拱手,心里却有些奇怪了——他到了靖海之后接触的潮州营兵多了,那守城的、守码头的、看着炮台的,无不都是松松垮垮的乌合之众。但眼前这队营兵却颇有几分威风。健硕的身子,散而不乱的队列,晒得红彤彤的脸庞上隐然一股肃穆凶煞的气质。十月的广东仍有些炎热,这帮人却穿着破旧的短罩甲,脖子上都闪烁着晶亮的汗水。还有他们押送的几车货物,都用帆布蒙着,用细缆绳绑得紧紧的。
那队车马接近楚陆祥的身边,忽然间,那领头的旗长站住了。那旗长个子不高,但肩膀却很宽,白里透红的脸上横着两道细细的刀疤。他仔细地瞅着蒙多和咔嗒的衣服,眼神忽然闪烁了几下,用福建味的官话问道:“敢问小两位小兄弟,是哪位将爷的亲兵?”
“俺老爷是姚游击。”小壮汉蒙多抢先说。旁边的咔嗒瞅了他一眼,没说啥。
“喔,久仰久仰。”那刀疤旗长淡淡地说,好像略有所失。
楚陆祥也问了一声:“军爷,是要找哪位将军?”
“是来见杨千总,帮他守城。”那旗长指了指前面的靖海城。他话不多说,带着士兵们继续上路了。
看方向,果然去了靖海。
他们走远之后,咔嗒立刻问蒙多,“为啥子瞎说?”蒙多就笑道:“那贼汉子眼神怪,我就骗他!”随后他们就说起了山里话。
楚陆祥却忽然意识到,那个旗长是通过小私兵的服色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广西军穿的都是金士麒设计的军服,各个兵种都是靛蓝色,区别就在于袖口和领口的纹饰上——陆营是黑色树叶,水营是浅蓝色波浪,私兵则是白色云朵。这乃是广西军的识别信息,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千里之外的潮州营的小旗长怎么会知道?还有那姚孟阳的名气也不大,而且是前几天才升了游击将军,这家伙也“久仰”?他知道得可真不少啊。
更何况他不是靖海本地的守军,看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恐怕是从府城赶来了。那问题就更多了,这帮健壮彪悍的兵士一看就是精锐,便是营将老爷的亲兵也不为过,但怎么穿得旧巴巴的?
“陆老爹。”蒙多那小子突然扯了他一把,悄声说:“那伙人,怕是海贼啊!”(未完待续。。)




明末火器称王 第292章 半路截杀
“贼!”楚陆祥吓得一哆嗦,忙回头望了望那潮州兵远去的身影。他又盯着小私兵蒙多,“你怎么知道?”
“嗅出来的。”蒙多摸着自己的蒜头鼻子,“他们身上一股子海腥味儿,还有胳膊窝儿沤着盐巴的臭味……是很特殊的臭。俺上次跟着老爷去渔村给小妹仔发糖,那些渔民汉身上都是这味。”
1...144145146147148...16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