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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督战狂魔们也咆哮着:“回去!保护浮桥!踩死建奴!砍死你们!”
“浮桥!”“保护浮桥!”“我们的浮桥!”几百人呼喊着,紧急着就是上千人,上万人……
骑兵们到那壮观的队伍,忙纷纷上马,抓起武器准备应战。可是滚滚人流实在吓人,即便是一万头猪也能顶翻人,何况是一万崩溃的暴民。
首领顿然想起来:“哎,吾乃斥候也……”他拉起缰绳转身便走,其余骑兵忙拍马赶上!
骑兵们策马奔行,还胡乱地转身射了几箭。那后面已如雷鸣般的欢呼,万千民众在海滩上呼喊、咒骂、咆哮着,又有无数人在哀叫哭泣。他们冲到浮桥边,纷纷跌跪着、扑倒在雪地上。也有人仍疯疯癫癫地追了出去。
那队建奴骑兵迅速离开。他们刚刚翻上山梁,迎面便遭遇了水兵。
那道矮矮的山梁正阻挡了双方的视线。龙武中营的2个艟(千总队),000多名步兵正列着雁行阵疾速奔来,队形还未展开。
相距不过百步。
建奴骑兵首领立刻做出判断:“明军傻,乱开火,要躲开。”他连忙扯开马头,带队从明军侧翼绕开。转瞬间,水兵们便开火了,又是一阵电闪雷鸣火光冲天。等硝烟散开,那队骑兵已如归林的野鸟一般,飞到远处去了。
那队骑兵只沿着浮冰奔行,他们探测到了明军修造浮桥的情况,已是巨大的收获。他们甩开了龙武水兵便放缓了马速,再次绕行那座与觉华冻结在一起的杨山岛。只要绕过那岛上的树林,便可以直奔西北的大陆海岸。
又是一阵火铳爆起,铺面而来。
数十只火铳,竟几乎是同时爆发,化作一声隆隆的惊雷。90名慢速前行的建奴骑兵,立刻有20余人马翻倒在地。
“埋伏!”骑兵们立刻炸响了,“林子里!”
建奴首领立刻判断:那林子很小,埋伏的人不多,这一轮火铳密集,正是冲杀的好时机。
“杀。”相距不过0余步,骑兵们纷纷掉转马头冲上来。
那林子中果然埋伏着一伙精兵,火铳手都在退后,弓箭手正稀疏地射箭。又有几人中箭,这骑兵迎面扑杀上来。战马冲上缓缓的丘陵,稀疏的林木根本阻挡不住他们。
刹那,那首领的面前绽放了一片耀眼的明亮!
伴随着硝烟和火焰,又是雷鸣般的火铳声声爆响连绵不绝……那一刻,建奴首领在想“怎能如此之快又一轮开火”,可是一股剧痛正从脖颈处绽开。他头一歪,跌落马下,魂飞魄散。
一轮怒射,半数骑兵落马!
林中精兵已经抛下火器,抓起长矛列阵。骑兵正慌乱地呼喊着准备继续冲杀,却见侧面又有长矛闪闪,在十几面蓝色藤牌的掩护下徐徐逼近。
首领坠马,剩下的建奴骑兵们慌忙扯起伤者,转身便向外冲去,待重新踏上冰原时,只剩下了40余骑。那林子中的杀戮还在持续,十几个重伤的奴兵犹自苦战着,最终被长矛手一一戳死在森冷林中。
“40个首级。”田师傅点算完毕。
“2000两银子!”金府的私兵们立刻算出来了,他们狂叫着,这一场下来就赚了一年的银饷。
田师傅却叹道:“但我们暴露了。”
……
激情散去,浮桥施工的海岸上一片凄惨。
这一场战乱,金士麒的壮丁营中死了200余人,还有00多个重伤的,估计也活不过今晚。他们有被建奴砍死的,有被督战队打杀死的,有互相拥挤踩踏而死,还有慌忙逃窜时坠冰而死……再加上其余受伤的和精神崩溃的,总计减员000余人。
万幸的是,那浮桥无碍。
金士麒的浮桥保质一个月,那是考虑到海浪、浮冰和北风的多重侵袭,还有数万人员的流通量,自然有其牢靠的设计。浮桥的基座上已经打了20多根木桩,深深陷入冰层和鹅卵石海滩上,只被骑兵们捣毁了4根。浮桥两侧还有百余根斜拉绳索,约束浮桥的角度,被斩断了0多根。虽然一番暴虐,但这座浮桥承受得住。
金千总下令:召集人员列队、点算人数,准备开工!
7000名壮丁缓缓集结着,气氛沉闷,心情惨淡,海岸上缭绕着不绝的哭泣。还有近千名人员在照顾伤者,在收敛尸体。200多具尸体被汇集在一处,他们是从海岸各处拖拽而来,尸体在冰雪上留下了一道道放射形的拖痕,冰雪上撒满了血迹。
金士麒望着那狰狞的一幕,他过去跪下,朗声道:“桥,我们保住了。明天,我送你们上岛。”
北风呼啸,海浪声声,万民无语凝噎……
他匍匐在地,给死者磕了三个头。
等他站起来时,整个海岸上万千的民众都齐齐跪下,开始爆发地痛哭起来。连几百名督战队士兵也泪水泉涌,低声哭泣着。
“哭吧,给你们一刻钟。”金士麒下令,“一刻钟之后开工。”
……
安排了浮桥那边的事项,金士麒带着人前往杨山岛,就是那个近岸的小山丘上,他要去见那支伏击建奴骑兵的精兵。
那是一队金府的亲兵。
“田师傅,果然是你。”金士麒翻身下马,“怪不得这两天不见。”
“千总。”田师傅一抱拳。“刚听说,岛上传说你下令……”
“杀溃兵。”金士麒点点头。
田师傅凝视着金士麒,随后把手向半山的大营方向一挥,“想去喝酒吗?”
“不想。我来是想确认一件事。”金士麒赖着不走。“查守备跟我提到过六条船,就在这里吧?”
田师傅长吐一口气,“瞒不过你啊。”
金士麒跟着田师傅穿过那片小山丘,走到那小岛的南侧,果然在礁岩下面的冰雪中到了几个轮廓,被掩藏的倒是很好。这里的地势陡峭,涌浪高,浮冰只有百来步宽。虽然依然很艰辛,但是有可能把船推下水。而且那6条船都是平底沙船,对冰层的压迫小不易下陷。即便只推下去条,就能带走岛上所有的军官和家眷。
金士麒冷冷地盯着那些藏在雪下的沙船,就像饿狼盯着小羊。
田师傅有些紧张,“你要干啥?”
金士麒轻声:“,我就是。”
他们折返回林子,那里有几间破旧的小房舍。里面挤满了金府私兵,40个火铳手,还有弓箭手和刀盾手,总计70人。正是他们伏击了那队建奴侦察骑兵。
田师傅道:“我们本来有一百人,还不是为了找你,留了0人在山海关。否则剩下那些骑兵也跑不掉。”
见了金士麒进来,私兵们纷纷站起来问候,但他们的情绪与以前却不同。金士麒发现他们明显肃穆了许多,无人说笑,也几乎不敢直视金士麒。他们甚至不再称他为公子,只称他千总。打完了招呼就各自散开,低头装出发呆的样子。
现在的金士麒,他身上、手上也沾着血。与山海关那欢欢乐乐的公子,截然不同了。
“关键时候,还是要靠私兵啊。”金士麒暗道。忽然他脑袋中闪出一道亮光。“田师傅,你听说过‘三连击’吗!”
三连击:穿越者的战场法宝,无敌之术。
“啥?”田师傅果然疑问。
金士麒便指导他:应该把火铳手分成三组,分批次射击。开火之后便可退后擦枪装弹药,此法可让火铳连绵不绝,乃是火器时代的制胜之法啊。“可惜呀,我现在才想起这个,恐怕你们训练不及,这都怪我啊……”
“喔……就这啊。”田师傅明白了,“弓箭手一直是如此操行啊,一两千年了吧。”
“……我说的是火铳。”
“自从有火铳,也沿袭这法子啊,也有两百年了吧。”田师傅望着虚空,好似在回忆历史。又道:“而且岂止三组啊,真正善战的军将还需根据敌情来发令——敌人若缓,则三轮、四轮释放;若近,便两轮甚至一次全射。还要控制急缓,待敌人近了再突然射击,甚至还要故弄玄虚,让敌人猜不透我铳中是实是空……你当军官只是嗓门大嘛,门道多着呢!”
“……”金士麒点点头,“师傅,你真是师傅啊!之前我遥望你们伏击那些建奴骑兵,便是射击了两轮?”
“两轮?其实是全队一次齐射。当时骑兵迎面袭来,哪有轮次的机会啊。”
“啊?”金士麒惊呼,“我明明到前后两股烟啊,难道你们装弹那么快!”金士麒记忆中间隔就是几秒钟,难道还有公子我不知道的技术?





明末火器称王 第43章 大军压境
“装什么弹啊!”田师傅哈哈大笑,“我们有两只铳!”
“这也行啊!”
“这也是因为你。我们留了0个兵在山海关找你,就多了0多个三眼铳。现在我们是双手握鸟铳,屁股后挂三眼。沉是沉了点,但管用啊!”
金士麒与田师傅谈论着军中事,正聊得开心。突然有私兵跑来报信:糟糕,竟有几百壮丁从海岸上过来,冲着这小岛来了。
“喔,不用怕。”金士麒站了起来,“是我的人。”
田师傅立刻明白了:“你要那六条船?公子,我们是奉军令守在这里。”其余几个领头的旗长也纷纷称是,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
金士麒便开始挑拨:那几条小船装不下百把人,岛上那几将军军官还都带着家眷,容不下所有的亲兵。那些人虽然也很伤感,却道:“军令如此啊!”“我们又不怕死!”
“我要带你们生!”金士麒怒了,“我需要那船与山上的将军做交易。我要救你们所有人。”
可是田师傅与众亲兵仍然寸步不让。那是几个将军联名发的军令,大公子也改变不了。最终金士麒退让了:“那我也下一道命令。与军令不相悖,你们执行吗?”
众人小心地问:“说来听听?”
金士麒凝重地说:“今日,你们在这里守着你们的船。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任何人都不许出去。”
金士麒抛下那些茫然的私兵,出了林子。
他向壮丁队长交代了如何行事,又吩咐冯虎包围小岛,不许岛上与外界通风报信。随后他前往半山的水师指挥司,去找季士登将军摊牌。
此时刚过晌午。
觉华岛主将季士登正与几个核心军将商讨着战情。见金士麒进来,便告诉他:情况很严峻啊,上午那批斥候已经探清了我们的虚实。他们下午召集兵马,恐怕明日就会开战。
“好呀。”金士麒立刻说,“我要木头。”
季士登怒了,“你总是这句话!我连军船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不够。船能拆的我都拆了。”金士麒把手一挥,“连藏在杨山岛上那6条也拆了。”
季士登等人呆了片刻,都“嗷”地跳了起来。他们唯一的退路就是“万一糟糕了就乘船逃跑”金士麒这家伙竟如此胡作非为,他们都喊叫起来:“你作死!”“公子你别吓我!”“金士麒我与你不共戴天!”
查应才也惊呼:“公子你开玩笑。”
“不信你们去。”
金士麒一挥手,几个游击、都司都冲了出去。
季士登终于忍不住了,也跟着出去站在望海台上往下一,只见杨山岛那边熙熙攘攘,数百计的壮丁们正拖着船板、木料往外走呢,0来个人扛着一根大桅杆还一边走一边唱,一派丰收的景象。
此刻的季将军,如陷烈火与冰霜。
金士麒跟了过来:“将军,我那条浮桥,还差最后万石木头。”
“你杀了我吧!”季士登怒道。
关键时刻,查应才道:“将军,我们三个营挤挤,各拆了一半的房子就能凑够木材。”
季士登怒道:“要是不成,我先杀你们俩!”
其他几个将军、军官也都恨得要命。但事已至此,舟已成木。他们只能传令各营:收拾行李准备搬家!为了防止军心不稳,主将军官今晚都要去坐镇。
一片忙乱。
待出了那指挥司,查应才扯住金士麒低声道:“你现在胆子可太大了。”
“放心,没碰你的船。”金士麒指着山下,“他们抗着木材来回晃悠一圈儿,是演戏罢了,你们倒是真信……”
“我早出来了。”查应才低声道,“小沙船上哪有那么长的桅杆啊。”
“查兄……你是个好人!”
……
这天傍晚,“雄起浮桥”终于铺到了张山岛上。
两天前,金士麒曾经测算过浮桥的长度是626步,合计2600米。
此刻,天色变得暗蓝,金士麒正用双腿丈量着他的浮桥,向着张山岛走去。拼装的木筏在海水中轻轻浮动,脚踩上去就会起剧烈伏摇晃,海水便从接缝处涌出。风凛冽地吹着,两侧的缆绳被吹得嗡嗡颤抖。
拼装最前面几百步浮桥的木筏,曾是龙武前营的营房。之后是觉华岛上树木,是冻结在港口里的船只,然后是齐整的各色木料。直到最后,是龙武左、中、右三营的营房。觉华岛上的一切资源,都汇集在金士麒的脚下。
张山岛越来越近,已在咫尺之遥。
每组木筏正是一步宽,第5块木筏便已经碰到了坚实的冰面,60号下面已是数尺坚冰。金千总要求工匠们继续:我们木料足够,继续向前!直到626号木筏落下,正压在一块黑漆漆的礁石上!
“竟算的如此精准!”金士麒赞叹着。他转身遥望修长的浮桥,想起施工中因为坠海、撞击、伐木、抢船等事故,死了0多名军民,还有上午死在那场战乱中的近00人……这浮桥,真是人命换来的。
建奴……不会不来吧……啊,这种念头要不得!
无论如何,张山岛,我来也!金士麒那些工匠们钉着最后一块木筏,他心想应该是我——这浮桥的设计者首先踏上那小岛,公子我应该先落哪一只脚呢?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公子还在遐想中,随着最后一枚钉子砸入,那些工匠们便狂呼着冲上岸去。随后是上百工匠接连不断地涌过去扑倒在张山岛的雪地上,打滚、哭泣、欢叫,每个人都在等着这一刻啊!
现在这浮桥还不稳,还不算完工。张山岛这边还需要打桩子造桥头,再斜拉百根绳索固定在礁石上。工匠们已经点起了篝火,要连续奋战一夜才能完工。
觉华岛那边也有更多工作要做。要制造栅栏以舒缓人流,否则一开闸,肯定堵成广州火车站。到时候踩死人都是小事,把桥踩翻了可就全完蛋了!金士麒设计了4条大通道和2条备用道的复合型栅栏,通道上都设有闸门,此外还有条“贵宾直通道”。
此外还要运输粮食。这是季将军的要求:龙头大仓0万石粮食,能运多少就运多少。还有军民上岛之后的帐篷、木料、燃料、船上的设备,还有武器。总而言之,千劳工的工作被安排得很满。
金士麒返回觉华岛的海岸,天色已经全黑。
这边的海岸边,万千民众都遥望着浮桥的尽头,着那边的篝火,那就是生的希望。金府亲兵和督战队严守着浮桥,以防止民众贸然冲上来。
待金士麒回来,在场的军民无不拜谢他。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千百双眼睛望着他,声声赞叹和感激。金公子,简直如神话一般。
金士麒站在万民面前,他心情澎湃,久久没有说话。大家以为他在酝酿一番长篇大论。他却一挥手,喊道:“今晚,加班!”
……
天又亮了。
天启六年正月二十六,传说中的那一日。
后金大军于黑夜中出发,天蒙蒙亮时踏上了觉华岛西北的冰面。
此刻,亲兵冲进金士麒的卧房,“敌报!敌军已经杀来了。”那亲兵使劲摇晃着公子,“杀来了,一个时辰就到!”
“谁来了……”金士麒只睡了2个时辰,他头痛欲裂,“我的桥还在吗。”
他匆忙穿上满满一身的衣服,刚推开门,莫儿那小娘便冲进来抓住他,“公子,你爹醒了,快去见!”
金士麒呆立了瞬间,终于明白是金冠回光返照了。这老爹可真会赶时候啊!他忙奔出去,心里想着那老头躺在床上的可怜模样……刚踏进院子,赫然见金冠将军,正站在雪地中央。
他一身暗红色的棉袍,身体笔直双臂平展,正让亲兵帮他穿戴铠甲!他脸色苍白如雪,脸颊也浮肿着,但一双眼睛却赫然有神。
他一挑眉毛,喝到:“麒小子,你怕吗?”
金士麒吓得一哆嗦,这老爹哪里是回光返照啊……简直是神灵附体啊!
“我……”金士麒忙走过去。旁边田师傅、几个亲兵百总都在,紧接着便有几个军将奔跑进来,悲情四溢地扑跪地上。
金冠喝到:“报军情!”
军将们忙报告:建奴大军已经到了冰上,是女真和蒙古的骑兵混编,兵力约一万!旗号,主将是蒙古人武讷格。
“武讷格。”金冠应了一声。“龙武,还有三个营可御敌,我亲领之。我若在,营不会溃!”
他盯着金士麒,断断续续地问:“我问你,田师傅说你,被初阳大人收为弟子……你还当了千总?还跟吴三桂比武……”
“那都不重要。”金士麒忙说,“我造了一座浮桥,要解救岛上百姓。”
“我听说了。”金冠烁烁的目光盯着他,“爹帮你断后!”
此刻,两个亲兵已经披甲完毕。刚把手拿开,金冠身子一晃便砰然坐到在地上。他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众人忙抢上去,心中皆悲痛不已。
士骏终于来了,他全身铠甲手握一根包铁长矛,腰悬两把刀,背后挂着三壶箭。随后是小巨人黄百总那一队亲兵也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金冠却指着士骏:“你们兄弟俩一起上岛。士骏过来……”他扯着金士骏的胳膊,“不要问我的伤,不要替我报仇。”
士骏听了这话,咬着牙不应声,泪水噗噗地流淌。
“麒小子过来!”金冠颤抖着掏出个东西递过来。他那手抖得厉害,那东西便滑落在地上。金士麒忙捡起来,那是一串钥匙,上面还有栓着“内库”字样的牌子。
金冠沙哑地喊道:“你过来!”
金士麒又凑近了。
“再过来呀!”
金士麒几乎把脑袋贴在了金冠的胸口。这老爹勾住他的脖子,几乎是咬着他耳朵说:“爹恐怕……上不了你的桥了。”
“爹!”他自然而然地喊了一声,只低着头,泪水忍不住地淌了出来。
“没到鹏儿……可怜。”金冠的声音逐渐轻了,“等开春了,你带着弟弟们去南方……远离战事,远离营武。”
金士麒哽咽着:“记住了。”
金冠再无嘱托,黄百总便过来,把他背在身上。在一百亲兵的簇拥下,急匆匆地奔下山去。金士麒遥望那老头的背影,他那瘦弱的身子在黄百总巨人身上颠簸着,转瞬就绕过了松林。
那山下,龙武水师个营5000水兵已经列阵。中央一面海蓝色的六尺将旗,上书“三军司命”字样,正迎着北风舞动。
金士麒再抬起头来,只见西南方的冰原上十里之外,已是黑压压的一万骑兵。




明末火器称王 第44章 铁骑狂潮
觉华岛的大浮桥早已苏醒了。
桥上每隔5步便有一名督战兵坚守,一手提着刀棍,一手举着火把。点点火焰在浮桥上绵延,它宛若一条暗红色的长龙。
昨天夜里,金士麒做了周密的安排——
甲、500名山东登莱水兵最先过桥,负责守张山岛,护粮食物资、安顿民众。登莱水兵对这个安排表示欢迎。
乙、200名金府私兵守觉华这边的桥头,维持秩序,准备抗敌。还有00名工匠也留在这里,负责在最后关头断桥避敌。私兵们表示将不负使命,工匠们黯然无声。
丙、冯熊的00名督战队(红队)守张山岛那边桥头,责任也很重:督查每个过桥的百姓。妇孺老幼可以放过去,男人则必须携带一件物资,譬如粮食、木头、帐篷、军资。凡是空手过桥的,见一个杀一个!所有男人过了桥,放下东西就必须重回觉华岛,继续运送物资。
丁、冯虎的00名督战队(蓝队)守桥上,督促军民快速前进,敢磨蹭的见一个杀一个。
这些命令被四下宣告,民众们默默无声,没人敢质疑。如今金士麒在岛上威名赫赫:他是个能人,更是个狠人,他杀溃兵毫不手软,他手下有一群恶徒。
二十六日凌晨,天还是黑漆漆的,海边的人群便聚集了。
登莱的水兵们首先过桥,于是百姓们就惶了,立刻就有不要命的往前冲。督战队和金府私兵们毫不客气,当即杀了几个跑得快的。把他们尸体绑在栅栏上示众,这才控制住局势。
昨日从黄昏一直到半夜,壮丁们搬了无数的物资堆积在海滩上。大堆的粮食、草料、木料,还有一捆捆的帐篷材料,还有武器、马车、猪马牛羊。现在,男人都开始搬东西。老幼妇孺们先上了浮桥。那些小孩子冲到最前面,欢叫个不停,有的孩子哭着抓着大人的手臂,不敢走在那些浮动的木板上;有的孩子还在母亲怀抱中,犹自酣睡着。还有些老头老太太,跑得那个飞快啊……
北风呼啸,海浪徐徐,大块的浮冰已经堆栈在浮桥两侧。那些木板被踩踏得乱摇晃,冰水纷纷涌上来。桥面上结冰了,人们不停地摔倒,甚至落水。经常到桥边绽开水花,紧接着就有亲人扑过去哭嚎,督战士兵就会抛一根绳子过去。能抓住绳子就拖上来,抓不住就罢了。
同样的一条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抵达桥的那一端,这就是命。
按照金士麒的计算,这5步宽的桥面上一分钟能通行200人,万人过桥需要一个半时辰。但是男人们需要不断折返搬运货物,再加上人员流动的不均衡,恐怕三个时辰都不够。但是运粮也很重要,现在不知道会在岛上困多久,一个月消耗的粮食就要一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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