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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老天爷再给半天就好了。
……
金士麒带着家人和亲兵来到了海滩上。
太阳还没出来,海滩上到处都是粼粼的篝火,万千黑色的人影晃动,脚下是白皑皑的冰雪,这一切都弥漫在灰蓝色调之中,显得格外冷峻。
桥头那边是黑压压的一片民众,至少有一万人在等候上桥。“很安静。”金士麒凝望那人群,“那边一定是杀过人。”
他没猜错,从开放浮桥的那一刻到现在,已经杀了40多人了。
金士麒身边只有田师傅、苏莫儿和几个私兵。他四下一,发现少了个重要的人。“糟糕!我把弟弟丢了!”
田师傅叹道:“还用说嘛,他去阵上了。”
金士麒心中凛然,紧紧抓住莫儿的手。莫儿穿着她自己裁做的皮子大袍,胖鼓鼓得像是个小熊。金士麒指着浮桥正要说什么,那小熊坚定地回答他:“你不走,我也不走。”
金士麒对亲兵道:“拖她走!”
莫儿开始挣扎,哭喊着你死我死之类的话。金士麒又道:“绑了!”亲兵把她绑起来扛走了。
金士麒和田师傅来到桥头。他开始计算过桥的物资,估算着人数。
没多久,季士登将军骑着马,领着他的几十个亲兵奔来。他远远地就喊:“桥通了吗?”
金士麒迎上去,“通了。但粮食才运了三千石。”
“只剩下半个时辰……兴许半个时辰都没有。”季士登压低了声音,“敌兵是一万骑兵,这还只是先锋,谁知后面有多少!龙武兵马上就过来,你把桥上清空。”
“来不及……”金士麒悲道。“我这里还有七千人没过去。”
“你蠢啊!”季士登怒道,“你爹也在前面,还有龙武的几千兵,你要害死我们吗?”
一阵宁静。
忽然空中袭来一道狂风,大粒的冰雪被卷着漫天扬起。
随即,隆隆的声音自西边响起,脚下的冰层在嗡嗡颤抖着。
季士登的战马嘶鸣着人立起来,众兵士们忙迎上去。只见远处那龙武营中人影窜动,阵上的粼粼的将旗、军旗、令旗都被吹得凌乱……
是建奴进军了!
这天还没亮啊!
季士登的几个属下慌忙扯住马头,“将军先上桥!”“来不及了!”
季士登紧紧抓着缰绳,望着二里之外的军阵。那里人群波动,竟然有出现了零星的逃兵!他又转身着浮桥,那上面密密的人群也在惶恐奔行,有些人已经丢掉了粮食,随即被督战兵打翻在地……
季士登凝视着金士麒,片刻后,他策马奔向军阵,“迎敌!”
“将军!”金士麒在背后喊道:“我守桥头,等最后一名龙武兵上桥!”
……
这一刻,龙武水师左、中、右三个营一线排开,毗邻相联,各列成品字方阵。
中央主将旗下,金冠坐在一张椅子上,前后两百私兵护卫。他面前的冰原上,一万建奴骑兵正徐徐而来,相距不过三里。
几乎得清那每一匹马、每一件铠甲、每一张弓、每一张脸。敌军也被北风肆虐地吹着,他们浑身挂满霜雪,万千兵器寒光闪烁如星河,阵上千面旗帜遮天盖日,如一道翻腾的火云。滚滚马蹄声如波涛,向四周涌动开来。
冻结数月的冰层被惊醒了,雪雾腾然而起漫天纷扬。
金冠探出手,抓住身边亲兵握着的矛杆,那根矛正微微打颤。还有那些弓箭手和火铳手,虽然只得见他们的背影,却猜得到他们脸上的惊恐。那些蛰伏在楯车后兵士,那些蹲在弗朗机旁边炮手,无不静得像是雕像。
再外面,冰原上排列着一道道据马木桩,还有散布的鹿角阵,再向外还有一道浅浅的冰壕。仅仅两天,那壕沟已经重新冻结,被北风灌满了霜雪。很多地方都不清模样了。
敌兵不足一里!
金冠沙哑的嗓子吼道:“不能动!一动便溃!一溃全亡!”
下一刻,冰原上几乎所有的战马都嘶鸣起来,转瞬便急奔而来!龙武营中立刻开火。炮声四起如狂雷,火铳连绵似冰雹,火光如万千繁花绽放。各色的硝烟翻腾弥漫,天空中万千箭矢飞向敌阵。
火器的爆响声刚刚一缓,浓烟便被北风吹开。
建奴骑兵正迎面压来。
那一瞬间,空气凝滞!千百计的骑兵已经踏过冰壕,如滔滔铁水一般绕过据马,从四处缝隙中杀入。瞬间,接战!
空气中立刻激荡起凄厉的金属碰撞声,兵器挥舞过去,鲜血喷溅。战马被戳翻在地,发出阵阵嘶鸣。营中一阵又是一阵连绵的齐射,骑兵的铠甲都崩离溃散。鼓声连绵,一阵密过一阵。破营处士兵被砍翻在地,哀嚎声声撕破耳膜。半空中几十块点燃的火砖凌空丢出,落在冰面上顿然爆裂。箭如雨一般落入阵中,“砰砰”地戳在藤盾上,接连有人中箭栽倒在地。
前面的几辆楯车被连续掀翻,骑兵腾然越起,冲杀了进来,一队长矛手齐声嚎叫着冲上去。那队骑兵刚退开,转瞬又有一队骑兵从侧面穿插进来。那里的几个盾牌手慌忙抵挡,被马踢着、踩踏着翻滚在地。
刹那间火光冲天,十尺长的火焰滚滚喷涌。战马惊跳着四下冲撞,将骑兵掀翻在地。那些水兵丢下喷火筒拔刀再追砍,四处黑烟中满是焦臭。
在阵外,更多的骑兵正源源不绝奔驰而过,拉起了一道雪烟!他们向着阵后包抄过去,如利刃一般刺入龙武诸营的空档,将他们分割开来!
金冠沙哑的嗓子吼道:“要抗下这一轮!”
查应才慌忙奔来:“将军!左营全溃!右营后移,是要上山去,也快溃了!”
金冠目光凄厉:“那他们死了。”
一轮下来冲击,中营已经陷入重围,仍然还在抵抗。
最惨的就是先溃的左营。
冷兵器时代只要列阵对敌,以楯车、盾牌和铠甲抵挡,以兵锋迎战。只要阵型不破,就可以保证士兵们的背后和侧面不受攻击,也可以暂保多数人的性命。一旦溃败,就只能被追杀了。
一支败军之中,被迎面斩杀的士兵往往只有两成,八成都死在逃跑的路上。
龙武左营一散,士兵如崩塌一般向南边逃窜,满布了冰原。一队队建奴骑兵如刀子一般撕开他们,穿越他们,包抄到前面去拦截他们,拉成从后面驱赶他们。无论他们如何奔逃,迎面都是敌兵。转瞬间就被追兵砍翻在地,被长枪戳死在冰雪上。
溃兵们慌不择路,狂奔向浮桥。
浮桥那边也是一片动荡,凄苦不堪。
金士麒已经下令全体过桥,不再运货。现在溃兵蜂拥而来,几千人都拥堵在一起,到处都是厮打和砍杀!幸亏那几十道栅栏的阻碍,桥才不会被冲毁。人群都被捆缚在那些栅栏木梁之中,他们只痛苦地涌动着,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推倒、被踩踏致死。要冲到桥头这边的栅栏出口,才能冲上那浮桥。
此刻,桥比人重要!
无论多少人被踩踏拥挤而死。只要桥在,还有更多的人冲过去。
现在也无需维持秩序了,金士麒的200精兵在桥边列阵。刀盾手和长矛手居前排成一个月牙阵,中间是火铳手和弓箭手。
龙武左营已经不存在了,数百计的尸体残留在滨海的冰原上,只剩下少数人还在苦苦拼杀。龙武右营已经退到了山坡上,距离浮桥不过半里。他们只剩下一半的兵力,阵型也已经散乱不堪。
只剩下龙武中营,被团团围困在数千骑兵之中。那阵型已经转成一个大圆阵,被骑兵挤压着逐渐变成一个菱形……他们向着海岸这边徐徐行进。各种火器齐鸣,爆炸声声不绝。在掩映的楯车和偏厢车之间黑烟弥漫,好像是正在徐徐燃烧。骑兵接连地冲杀向龙武中营,士兵一批一批地倒下。他们走过的地方也抛下了一地的尸体。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骑兵从侧面突进,他们全身重铠,连马身上都是一色的铠甲。他们顶着车阵冲杀,前面的骑兵接连被射杀、被烧下马,后面仍然连绵地冲压上去。
那队白甲铁骑终于在水兵防线上生生砍出一个缺口,杀入那中营阵中,将龙武中营分割为两部。
转瞬间,他们杀到了金冠将旗之下!





明末火器称王 第45章 杀出血路
金士麒的心被紧紧揪起。
距离只有2里,他老爹金冠就在那营里,弟弟士骏也应该在那里。
还有黄百总,还有查应才,还有那么多熟悉的亲兵、部属,现在都在那困军中鏖战。金士麒眼睁睁地盯着那战场,眼睁睁地着那营军阵被不断地冲击着,车马都已经所剩无几,灰蓝色的水兵阵列正被一层层地斩杀掉。
他吼道:“全队静待!我要到龙武师被杀至最后一人!”
田师傅抓着他的手腕,“他们已经过来了。他们不能乱,那阵一乱,那全营就会崩溃。”
站在前面领阵的魏百总突然吼道:“该我们了!”
远处的山脚下,数百名敌人骑兵正冲杀过来。他们服饰奇特:穿的不是罩甲,也没戴铁盔,而是各色的皮袍子里面掩着锁甲。领头的骑兵举的短矛上挂着一道狼皮,在风中乱跳个不停。
他们的队形拉成散乱一线,正从侧面包抄过来。距离不足百步。
“是蒙古骑兵。”魏百总大吼道:“准备。两轮齐射。”
没想到那群蒙古骑兵突然变换了路线,躲入那群民众之后。魏百总怒道:“吓唬人嘛!”
浮桥那边挤满了黑压压的几千军民,都困在栅栏之中挣扎着前进。那伙骑兵窜到了人群背后去,便挡住了身影。前面的魏百总惊呼:“包抄我们?”
田师傅却喊:“诈你的!还从前面来。”
魏百总吼道:“火铳两队,分前后伺候着!”队中有60个火铳手和20个弓兵,立刻有一半转过身去。
田师傅大吼:“哈!还不信我!”
话音未落,那队骑兵果然又从前面绕了回来,这一次竟是紧贴着那些人群冲了出来,相距不过0步。但魏百总一声令下,便轰然开火了,冲在前面的十几骑纷纷中弹。
这是金士麒头一次近距离感受火铳的威力,震得他耳朵嗡鸣浑身发麻。几乎是就同一刻,那旁边的几千民众也慌了——战场就在他们身边!
刹那,几千人像是炸窝了一般涌动起来。蒙古骑兵正要继续冲杀上来,却听到那些难民中爆发着惊天动地的吼声,“咔嚓咔嚓……”声音不断,他们竟然撞开了栅栏,如洪水一般狂泻出来。
太可怕了!金士麒眼着几千人涌过来,比昨天那次还要密集。那些黑压压的人群冲开了栅栏冲开了蒙古骑兵,一浪一浪地越过金府私兵的防线,全都冲向浮桥。后面的几道栅栏也被纷纷推到,上千人一起涌上桥面。
浮桥开始的0步铺设在硬冰上,成百计的民众挤不上浮桥就继续向前跑。紧接着,冰层就开始断裂……前赴后继,数十人都摔进了那冰海里。浮桥被压迫着一段段地沉浸在海水里,等灾民落水之后,又“哗”地浮起。它就像是个受伤的大蛇一般扭曲着,数根缆绳根根扯断。
“我的桥!”金士麒狂吼着。若是桥断了,这边几千军民就全被屠杀下海。
海里的浮桥已经承载不堪,后面的人拼命涌上去。黑压压至少还有000人拥挤在宽不足百步的冰层上。金士麒的私兵们也全都被拥在一起,这时候别说作战了,所有人都混杂拥堵在一起,哪里还分不清是兵是民是好人还是建奴……
但转瞬间,外面厮杀声阵阵传来,建奴骑兵已经杀了过来。
金士麒只觉得周围的压力顿轻——民众们又开始慌不择路地跑了起来。这一次他们彻底慌了神儿了,他们哀嚎着四散开来,浮桥上不去,竟有很多人冲到海里去、往山上跑、沿着海岸向东边跑、迎着建奴的铁蹄跑过去……
“公子!”田师傅一把扯起他半边身子,“你还活着,真结实啊!”
“上浮桥!”金士麒吼道,混乱到了极点,他脑子却更冷静了。魏百总等人正慌忙集结队伍,一片混乱中私兵的阵线也全都乱套了。四周都是敌人骑兵。他们冲出人群,且战且退,也被逼到了冰层的边缘。这时候才发现最要命的事儿:金士麒召集的那批工匠们全不见了!
那伙工匠本应该在最后关头毅然冲出来,拆除浮桥以阻断敌兵。可是这一阵混乱,他们不是跑了,就是被踩死了、淹死了……
“退到桥上去。”金士麒吼道,“我们来拆浮桥。”
上桥的路是很艰难的。
前面一堆堆的民众在冰水里扑腾着往浮桥上冲,后面是一股股的建奴敌人追杀。只剩下这60多名私兵排成紧密的三角队形往前冲,用盾牌和刀剑拼命闯出一条路来。箭矢不停地落下,身边的同伴便哀嚎着摔倒在地。斜刺里又截上来十几骑建奴骑兵,那些长矛手便迎着他们撞上去,长矛“喀”地断裂着戳在马肚子上,自己也被砍开半个头颅!等他们终于冲上了浮桥,只剩下00人。
但他们终于夺回了浮桥。再奔出几十步,桥下面已经是薄冰和海水,很多尸体在冰水中起起伏伏。
金士麒指着浮桥上的木筏构造,告诉亲兵们如何进行破坏。“这里!这里!用力砍……不是现在,听我命令!你先住手……对,还有外面的缆绳……嚓!早如此我该准备火药!”
十来个刀盾兵纷纷找准位置,准备开工。无数灾民蜂拥而至,从他们身边狂奔而过。他们到私兵们要拆桥了,跑的更猛了。
那岸上,已经杀成了一片。
战场已经到了桥头。
是龙武中营和右营的残部正排着密集的阵型,分别从西、北两侧缓缓杀出,聚会在桥头的海滩上。
虽然都只剩下几百人的队列,但水兵们仍然顽强地并肩列队,一边行进,一边迎着四方的敌人殊死鏖战。战车已经全都被抛弃,火炮也丢失了,火铳只是零星地开火,只剩下长矛、刀盾,阵中还有少数明军骑兵作为先锋拼命搏杀着!
在龙武中营的中央,还高举着半截染血的将旗。他们终于聚集在海滩上,终于一步一步逼近浮桥,他们士气大振!
转瞬间,两队并拢合营,化作一个空心方阵。
建奴骑兵成群结队,如群蛇一般在他们四周阻击,不断地发起一轮轮冲杀。此起彼伏的攻势,每次都从那蓝灰色的明军结阵中撕扯掉几十名甚至上百名水兵的性命。更远处的几队建奴骑兵正纷纷下马,从百步之外射箭过来。那箭如雨下,从每个水兵的额头、肩膀、脸颊上戳杀进去。
忽然,海岸边吹起了一声凄厉的号角,一些外围的骑兵部队纷纷掉转马头分开。只见一队200名金甲铁骑正急驰而来。
居前的骑兵持大戟,扯着金灿灿的五尺长条战旗,上面绣着一条黑色云龙。后面的骑兵也是同样的明黄色罩甲,盔上翘着野鸡翎,手握八尺铁杆钢刀,胯下骑着的都是青黑色骏马,都披着厚重的马铠。他们姗姗来迟,却傲然地奔向浮桥,仿佛他们才是这场盛宴的……主菜!
数百步外,血阵之中——
“一百一十五!”金士骏吼道,一枪刺出,枪尖刚有刺入的生涩感,他反手又挥向左边,正砍在一个偷袭过来的骑兵脖颈上。“一百一十六!”
“你太慢!”金士骏吼道,他眼睁睁地到一柄长刀砍在自己胸口。但那挥刀的人前一秒已经死在自己枪下,那无力的一斩根本破不开他的三层甲。“一百一十七!”
身下的马哀鸣一声,“噗通”地跪倒在地。士骏踩着马头凌空跳出去,一脚将前面的敌兵踢下马,顺势跨在那鞍上。转身一,“没踢死你?还是一百一十七!”
金士骏领着军阵已经杀了两里路了,只觉得自己杀敌的频率略有下降……分明几十上百的建奴骑兵就在前面游弋着,他们为何只乱射箭,不敢上来拦我了?
士骏怒了,把矛向前凌空一刺,怒吼道:“谁他娘的是一百一十八?”
像是回应他一般,那些零散的骑兵竟然纷纷向两边散开!后面露出了200百金甲骑兵。他们列成了一个长阵,横向20骑,纵向0骑,威严地把守着浮桥的一端。他们长刀两两交叠,化作一个骑兵刀阵。
士骏暗道:“够多的!”
他的背后近千名龙武水兵云集,都齐声咆哮着要迎接这最后几十步的厮杀。士骏高举长矛,准备杀开血路。这刹那间,那黄金骑兵方阵的后面硝烟滚滚,响起连绵的爆裂声——
浮桥上,金士麒一伙私兵们开火了!
百步之外的桥面上,50名火铳手列成纵队正在狂射不休。他们分作五组,火铳声声不绝!射完便立刻跪倒在冰水扑涌的浮桥上匆忙装弹,一声令下便站起来射击。
00步,几乎是一切单兵武器的最大有效射程。这所谓的“有效”,是“精度”和“力度”双重考量——既能打中目标,又能杀死目标。若是箭矢,百步之后的力道和精度双双衰竭。因此吴三桂也无法射中远处的马匹,金士麒那光环萦绕的一箭,也只能刺破一寸马皮。
但弹丸不同,它衰减的只是精度,但力道仍然足够强劲。火绳枪都是滑膛枪管、圆形弹丸,中远程的精度非常丢脸。但那铅弹重达钱,00步处的动能仍足以杀人,因此非常适合射击集群目标。正如此刻的金府私兵,他们瞄准一个骑兵,打中一般会是几步之外的另外一个倒霉鬼、倒霉马。但谁让你们排成了密集队形呢!活该!
短短时间,50名火铳手完成一轮射击,六成弹丸都射中了目标。
那些黄金骑兵暴怒了,慌忙掉转马身冲上来,狂奔之中连续射箭。浮桥两岸的其他建奴骑兵也全都跟上来射箭,刹那间箭如大雨泼洒而来。但火铳手们浑然不动,如一片毫无知觉的机械,麻木地射击、装弹、倒下、瞄准、死亡……
黄金骑兵的阵中马匹翻到、骑兵惨叫,终于后面杀声如雷——士骏引着一千决死的龙武水兵冲杀上来。
一场恶战!
如绞肉机一般,血肉横飞!
骑兵金灿灿的身影交叠凌乱,百匹战马哀鸣碰撞,水兵的肢体横飞,各式的兵器夹杂着明暗的光芒劈砍抗击在一起!士骏好似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枪尖如惊鸟般翻飞。寒光突袭之处——
铠甲被生生刺破,甲片被枪尖压在了脾脏深处。
眼珠猛然反转,一股浓稠的脑浆喷涌而出。
心脏仍在搏动,鲜血却从一个新的出口砰然绽开。
肌肉震撼之中,股骨随之阵列成两段,直刺破动脉。
出征前吃下的肉包子刚刚进入胃肠,转瞬又暴露在空气之中。
……
金士骏拉住缰绳,马蹄正踏在了浮桥之上。血水浸透了他三层铠甲,枪上只有浅浅的一道血痕。“一百五十五。累了。”
转瞬间,几百名龙武士兵咆哮着冲了上来,他们砍翻最后那些零散的骑兵,纷纷涌上桥头,朝着遥远的张山岛扑涌过去。
金士麒侧立在浮桥上,到士骏引着千百计的浑身血污的水兵们,从他身侧奔跑过去,桥板在密集的踩踏中几欲绷断,刺骨的冰水涌在金士麒的腿上,他竟浑然不觉。
冲出来了!
龙武最后的两营终于杀出了血路。
背后的建奴骑兵还在掩杀,箭如蝗灾一般袭来。还有些骑兵纷纷下马,几十人,几百人,竟上千人追了上来。前面的追上明军便刀砍枪挑,后面的便纷纷射箭。浮桥上连绵的士兵混杂在一起,砍杀厮打着,互相扯拽着摔进冰海。
金士麒立刻下令砍绳子,断桥!
他们已经且战且退逃出了几百步,桥下都是滔滔海浪,大小浮冰激荡着。后面的桥面上还残留着至少200水兵,正在跟建奴混战,还有那海岸上至少还有千余民众正在哀嚎中被屠杀。但此刻决不能有妇人之仁,那些已经被追上的水兵,都难逃一死,现在必须断桥以保证后面岛上那两万多人的性命。
几个刀盾手连忙开始砍绳子,刚斩几刀,头顶上箭雨落下,身边几人接连中箭翻到在地。
金士麒抓起一只盾牌挡住身子,抄起一把刀。他刚跳起来,膝盖上中了一箭。




明末火器称王 第46章 断桥之战
一根箭从金士麒的膝盖内侧斜插下去,没伤到骨头,但撕开他大块的皮肉。
“我?我也会受伤?”金士麒惊愕地着鲜血正从箭杆上渗透出来。他只觉身子一紧,被凌空抗了起来。
是小巨人黄百总回来抓起他就跑。前面是士骏带着私兵们开路,后面是魏百总压阵,身边是田师傅护法,百余名亲兵们护送他们狂奔。背后的敌兵穷追不舍,前后有几个亲兵转身去拦截追兵,但零星的阻拦根本不顶用。后面的追兵源源不绝,三两刀就解决战斗继续追赶。
狂奔数里,那桥面上终于迎来一群明军。他们全都扛着藤牌冒着箭雨冲上来,领头的是游击将军吴玉。守在小岛上的登莱水兵要发威了。
金士麒吼道:“快!断桥!”
“跟我!顶住!”士骏大吼一声,夺过藤牌抽出宝剑反身回去截杀追兵。黄百总丢下金士麒,也跟着杀回去,后面又有十几个私兵也全迎了上去,真是拼命了。
吴玉将军来得及时,他手下水兵们开始凿桥。绳索被一根根斩断,木筏被海水冲得摇晃颤动。前面的金府私兵一个个被砍翻、戳倒、栽入冰水。
“哗”的一声咆哮,海浪在浮桥的裂缝中乍起!
“掀翻它!”金士麒吼道,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竟扳起了200斤重的木筏。
吴玉指着仍在殊死拼杀的士骏等人,“他们怎么办!”
“跳过来!”金士麒吼道。
“断桥!”士骏喊声如雷,正疯狂地挥剑劈、刺。裂缝那边的私兵只剩下九个,正排成一线拼死阻杀着敌兵。黄百总那2米高的身子浑身是血,刹那间他身子一矮,跪坐在桥面上。紧接着几个奴兵扑上来一顿砍杀,黄百总那硕大的身躯如树干一般翻到在冰水里,溅起了丈高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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