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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百弓齐射!
冰海上空五尺的高度,空气被百根利箭横斩!
箭矢撕破空气的声音密集在一处,发出“轰”的一声爆响,浮桥上的奴兵阵列凄吼一片,立刻有人摔倒在桥面上、滚入冰水。
“射队尾!”金士麒咆哮着。
早在上桥之前就他就下了命令,前面的半数弓箭手只射击队尾。让敌人的后路堵塞,使他们退无可退。金士麒扛着盾蹲在阵中,他耳边弓箭声声不绝,开始时还是一浪一浪地射过去,随后便交织如麻。弓弦呼啸,箭声凄厉!
金士麒原本也想当个神气的弓箭手,他有些资历……后来田师傅委婉地说:岛上的箭有限,咱们要尽量节约,少将军你说对不?
现在他好生羡慕啊!尤其是那几个高超的射手,譬如正在他头顶上大射狂射的田师傅,那老家伙一次便抓起五根箭握在左手,手指一错就搭在弓上,转瞬便行云流水般射了出去,一点都不节约。
几轮射杀之下,对面的奴兵伤亡可谓惨重。
这些被派上浮桥的本来就是训练度较低的弓步兵,很少有铠甲。因此只要命中,则非死即伤。战斗一爆发他们便开始逃奔,也有奴兵还在反抗——胡乱地射箭过来,还妄想射中盾牌的缝隙。但这边的木盾厚重宽大,直至战斗结束只有数人中箭。而奴兵之中凡是顽强抵抗的,全都被射死。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建奴敌兵丢下了满地的尸体和残兵蜂拥而去。浮桥上垂死的、翻滚的、水里挣扎的奴兵,将近百人。
金士麒狂喜,这突袭竟真的成功了!他们的箭矢泼洒而去,追着奴兵射了百余步。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号狂笑、把弓和大盾高高举起!
“让他们知道,那浮桥是我们的!”
“无论有多少敌人踏上这浮桥,他们将被杀死在那桥上!”
还有人喊:“后面啊!”
后面的岸上,千百计的士兵平民们也在雀跃高呼。那声音在冰海上飘扬着,怕是能一直传递到觉华岛上吧。这种感觉,好象是受尽了屈辱终于一朝得雪。金士麒盯着20步之外那血流成河的浮桥,低吼:“我好想靠上去啊!”
但是那太危险了。
浮桥若是并拢过去,会被撞得损坏,这帮汉子也会一起落水,那就太悲剧了。还有,对面的建奴重装步兵已经隆隆赶来,万一浮桥卡在一起,反倒被人家一路追杀到老窝去,那就是惨剧了……
也有不甘心的士兵,抛出了绳索和钩子,折腾了半天终于扯过来两具奴兵的浮尸,斩下了首级。开战这么长时间,终于获得了两个小功果。金士麒经过这几日的历练,对这种捞尸体砍脑袋的事情竟只是一即过,这个时代真是历练人啊。
金士麒发出号令,后面的水手便向岸上挥旗。那千百人的队伍便扯着缰绳将浮桥拖回去几十步,缓缓冲向硬冰区。
……
勇士们重新踏上张山岛。
众将士百姓们如何庆贺、如何感慨、如何激昂、如何痛苦悲伤都无需细说,金士麒又如何当众把莫儿姑娘紧紧抱住也无需再表。借着这初战胜利的余威,金士麒当即召集所有军将,对小岛上的军队进行整编。
查应才在岛上诸营中军职最高,仍为主将。金士麒为同知千总官。金府私兵中尚能作战的只有50人,由金士麒亲领。主将帐前升龙武水师中军旗,掌张山岛上诸军民事。旗下诸队,皆按照明军的惯例分为“前后左右中”,并分派五色旗。名列如下——
前队:金士骏领步兵,以龙武两营水兵为主,并补充其余各部少数精兵,总计600人。执红旗。
中队:田叔光(田师傅)领弓铳兵,从岛上各营各部中召集00名弓箭手和火铳手。执黄旗。
后队:魏广良(魏百总)领工辎兵,以00名登莱水兵为骨干,招募700名工匠和丁役,总计000人。执黑旗。
左、右队:以龙武中营两位艟总(即水师中的千总)为主官,冯虎冯熊为副官。在原督战队基础上扩招辽东各部溃兵,各700名轻步兵。分别执青旗、白旗。
此外,由龙武右营的艟总召集2000名壮丁,负责守粮资、维持民营的秩序。
如此安排,岛上众军士就全都归集在原金冠势力的掌握之下,尤其是最精锐的000多人就是金士麒私兵的指挥之下。
金士麒的另外一个隐藏手法,就是以“扩编”的方式,暂时冻结了冯虎冯熊这两人的权利。今日这半天征战,那红蓝两队的表现令金士麒很不满意。那两队龟缩避战,还偶在民中有暴行。来他们只能当宪兵来维持秩序,而不能当作精兵。
这冯氏兄弟的见识和能力都还有限,距离“军官”的要求还差很远。即便在这古典时代,营中的军官也不能从士兵中直接提拔,必须读兵书懂韬略,上知忠君报国,下知军规法纪。千总级别的军官至少是武举人出身。而总兵一级的大将,半数都是武进士出身。冯氏兄弟要想当百总,还需要历练一段日子。此刻让他们给两位艟总去当副官,也不算委屈了他们。
金士麒最关键的一笔,是仍然尊查应才为主将。
虽然军中诸人对他一口一个“少将军”,岛上又赞颂他的功绩和威风。但金士麒生性谨慎,他知道军中格外注重军阶等级。查应才是兵部授印的军官,自己决不能逾越。
另外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两把刷子并不牢靠。虽然偶有奇效,但军阵上可是真刀真枪的硬功夫,他自己……至少是目前的自己还真没那统领千军的本事。
部队重新编制之后,查应才便召集众人,商讨孤岛的防御。
查应才分析那努尔哈赤老贼,他攻击觉华岛就是为了全歼龙武水师主力,如今已经胜了一大半。张山岛上这些军民对老奴来说形如鸡肋。若是放弃,则胜得不圆满,若是强攻,价值却有限。(金士麒暗道:此话差矣,公子我可是很值钱的!)他们为了攻占我们这小孤岛,大概愿意付出五百人、最多一千人的代价。
此外,那十余万大军的消耗很是巨大,他们也拖不起。因此若是决战,只能是一两天之内。
金士麒暗道:战争真是又可怕又可悲,我的脑袋被人家放在天平上算来算去……
至于敌人的进攻方式,估计依然是以那道浮桥为起点,发动正面的强攻。
战场的强势一方,往往采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正面攻击,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兵力优势。因此迎敌的地方,还应是张山到朝向北面的冰原。
随后,查应才便与诸军官们探讨岸防。如何将浮桥全都拖到硬冰上来,并截成两段,迎着北方形成一个“v”字型朝向大海。那浮桥就变成了栈道来用,可以迅速调遣兵力。还有各队的防御区域、巡逻路线、如何相互支援等等。
金士麒听得有些头大,终于熬到了会议结束,便跟着魏百总(现在他管着千余人,算是个临时的千总)去缁工队。
……
老魏这一队负责的是运输和营造,队中的主要成员都是山东登莱水兵。龙武水师侧重的是运输和陆战,这登莱水师则更偏重于海战,当年在朝鲜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
待走进那营中,金士麒才知道水师的装备竟如此繁杂。原来中国幅员广阔河流繁多,水战频发。除了五花八门的船舶名目,还有各式各样的袭船杀人器械,都恶毒得很。现在登莱水兵们正集结着工匠们,砍树锯木,开始营造格式机械。
大拍杆子,用五丈长的桅杆改造而来。就是一根树立在地上长杆,上面加上木头做的“锤头”,只要释放绳索就可以猛然翻砸下去。那一锤之力甚至能击穿甲板。
抛木炮,在金士麒的眼中更像是个投石机。但它投出去的是一根大檑木,后面还拖着缆绳,可以反复抛砸,非常环保。那檑木最远能丢到0步之外,砸击之下……也可以击穿甲板。
撞杆子,这东西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杠杆。一端短粗并绑着负重石,另外一头是用多根竹竿扎成五丈长,上面还带着铁钩、倒刺。因为两边平衡,所以可以左右旋转横扫地船……的甲板。
还有云梯,前面还装着折叠楯板的箭塔。若是举高了,就能俯射敌船的甲板。若是向前延伸,就可以让水手踩着云梯冲上敌船的……甲板。
最后也有一些单兵使用的器械,不是针对敌船的甲板。譬如三丈长的钩镰枪、喷火唧筒、两张弓拼合的大床弩,此外就是一箱一箱的火砖。这东西用火药、松脂、硫黄混合而成,最是烧杀敌船的利器。
金士麒抓起一根火砖,大喜道:“我终于找到了中意的东西!”
着一帮水兵和工匠们忙得热火朝天,他也决心有所作为。





明末火器称王 第49章 全新兵种
金士麒最爱的东西,就是手雷。
眼前这“火砖”就是一种原始的手雷。它名为“砖”,实际上是用薄木板钉造的长匣子,长尺,厚2寸,像是一本大辞海。一块火砖重达5斤,轮圆了胳膊也只能丢出0步远,只有健壮的水兵才玩得转。
火砖里装的是火药、硫磺和松油,用引信点燃了再丢到敌人的船上去,它就会爆裂开来,那些可怕的东西沾在木头上会持续燃烧。火砖里还附送了几十枚铁蒺藜、铁棱镖,给敌人带去一番惊喜。总而言之,这东西就是一种大号的纵火弹,是水师的日常居家型武器,每条兵船上至少标配00块火砖。
一块火砖在手,金士麒心潮澎湃。
在上午的浮桥之战中,他就非常渴望能拥有手雷;前几日在龙宫寺被建奴骑兵追得一路狂逃时,他更是迫切地需要手雷。还有十天之前,他初见吴三桂惨遭诬陷时,他也满怀着丢几百颗手雷炸死那厮的念头。
可见,这东西他牵挂已久了。
这沉甸甸的火砖在手上,金士麒脑袋中对“火器”的理解更深刻了——火器,意味着更强劲、更持续的攻击力。将化学能转化为机械能和热量,这种力量绝非人力畜力所比。火器!它代表着战争技术的发展方向;它代表着先进文明的实力;它代表着帝国根本的安全利益。
但此刻的金士麒并不想立刻研制枪械、火炮——他被困孤岛只是一方面,即便是回到山海关,他也不相信大明的兵工体系能产出合格的身管火器。
记得战前他去视察府里的私兵,到那些火铳手们都凑成一圈儿,把白花花的铅弹往铳管子里塞,塞完了再抠出来,行事很是诡异。公子立刻询问,才得知他们是在挑选适合自己那杆火铳的弹丸,他们还骄傲地说“咱们老铳手才这般仔细!”
金士麒再仔细一研究,好嘛,原来无论是铅弹还是火铳,那些产品的公差都大得可怕——口径相差最大的两只火铳放在一起,用肉眼都能出粗细不同。据说那些火铳还是专程去天津军械所采购的上等品,还都大言不惭地刻着“标定三钱弹”、“精造”的字样。
当时金士麒就问田师傅:“你说过每一把弓都不一样,因为木头是山上长的。但这铁管是炉子里造的,也不一样?”
田师傅也无奈:“这铳管子也是人手打造的嘛,每个铁匠的手都不一样,每一锤的力道都不同……”
在这种工业条件下,金士麒怎敢把战争的胜利托付给大明兵工?他暗下决心,迟早有一天要建立自己的工业基地,把钢铁和机械加工技术发展起来,全面推进军队的火器化。
但此时此刻,金士麒困在这小岛上,身边只有火砖可以玩儿。
火砖这东西不适合陆战:它掷不远,更谈不上精准,燃烧的杀伤力有限,还容易误伤好人。因此龙武水兵上岸之后很少使用,全都搬到张山岛来了。金士麒抓着火砖开始研究,他在地上走了七步,心中逐渐明朗起来……
现在的金士麒是小岛上的二号人物,他不用再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了。但是做事情,要讲究方法。他不想直接去分派工作,而是先打动人心。
他在海边找到了魏百总,当然他正指挥一帮工匠们砍木头。金士麒叹道:“魏千总,你瘦了。”
“啊,大公子别这么叫,我还是你的百总。”
“还是称你老魏吧。”
两人走到了僻静之处,金士麒问他:“你可知道,什么让你来带领这工辎队?”
提起这话茬,魏百总顿感委屈。在这个时代,工匠和辎重队在军中都很低下,干着脏活累活,却没有军功。魏百总琢磨了片刻,试探着说:“大概,是因为我粗通算术?”
金士麒摇摇头:“是因为我最重你!”他很认真地说:“老魏你也知道,我最心仪的事业,就是‘营造’。”
魏百总非常感动,他心想:“是啊,最近公子性格奇妙,他确实专注军械制造,前日造浮桥,今日又来参观我伐木……对了,他中意的女人也是木匠家的闺女,他怎么偏好了这一口?啊!那坊间传言,当今皇帝也喜欢木匠活儿呢,来这公子走的是正途。”
“原来如此。”魏百总忙道:“属下不敢有怨言,甘受公子驱使便是。”
“可惜把你放在这里,是大材小用了。”
“谁说不是呢……啊不!我现在干得还挺好。”
“老魏,我想把你手下的水兵打造成一支奇军啊。等到战争紧迫关头,你们便徒然杀出、一举获胜!不知你有没有兴趣?”金士麒一边说着,从背后拿出一块火砖。
“这是……”魏百总望着着金士麒烁烁放光的眼睛,笑道:“明白了,你又绘制了一种新玩意?”
金士麒点点头,“不仅是一种新玩意。我是发明了一个新兵种,可以让步兵的伤害输出倍增!”
“输什么?”
“伤害输出,就是说……同样的一队步兵,能杀更多的人。”
金士麒的设计思路很简单,就是用床弩(带底座的大弩)来抛射火砖。但他的具体的设计又很巧妙——毕竟火砖不能直接放在弩弦上弹射,他便在弦上固定了一根5尺长的推杆,顶端安装一个簸箕状的容器。弩弓的前面再设置一道木轨,让推杆在木轨上滑动,把火砖弹射出去。
这个设计,被他命名为“飞火抛弩”,颇符合明代的军械命名习惯。
岛上的军械紧张,现成的船用床弩只有0几台,金士麒不舍得拿来改造。他只能召来工匠们从零开始打造抛弩。制造弩身的木材倒是不缺,最关键的弩弓材料却找不到,只能用竹子。竹子质软、回弹速度慢,是最差的制弓材料。幸好金士麒设计的弩床弹射行程长,基本能弥补这一缺点。
此外竹子的寿命短,工匠们说精细保养状态的竹弓也只能用五百次。现在又不能按照严格的工艺来制造,再加上恶劣的自然环境,恐怕两、三百次就会破裂。金士麒忙说:“够了,我只为这一战!”
最后的问题就是竹子的性能不稳定,每根弩弓的弹力都差别悬殊。金士麒也早有考量:既然在制造环节不能实现标准化,那么就在测量环节进行一致化。他用一支“石”重的小铁锚当作标准负重,把每一只抛弩都先拉开来,再确定弩机开槽的位置。由此,虽然每只弩拉弦的距离不同,但初始力量却都相同,火砖的飞行曲线就会更接近。
完成品比金士麒想象的要更大、更雄壮,拆分为支架和抛弩两部分,由两个水兵分别背负。再加上携带火砖的两个人,总计四人一组。
按照最初的设想,他是想二人组来搞定的。可惜这只是原始的火器,再配合粗陋的机械,就只能增加人力成本。金士麒暗中畅想着: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基地,我就制造纯火药弹头,用火药来推进,再用金属管来发射,那才叫神气呢!没错,那就是掷弹筒。
老魏这支队伍中的骨干都是山东登莱水兵。金士麒征用了一半,凑够60人,分为2个总旗、个小旗(班),配发40套飞火抛弩。今晚上那些工匠们又要加班了。
第一支抛弩完工后,金士麒就带着水兵们去海滩上演练。水兵们试着开弩、抛射。弓弦一响,他们掉头就跑,其余人也远远地躲在树木之后。他们太清楚这火砖了——这是大明兵工部门的产品,引信的时长很难估量,运气差就会在手里爆炸。金士麒忽然想起来上午释放“百虎齐奔箭”,那帮龙武水兵们也是见烟就跑,估计也是怕被百虎误杀吧。
但幸好,金士麒监制的抛弩质量稳定,每次发射,都会把一块火砖高高地抛射向远处,在冰雪海岸上轰然爆裂,溅起一滩熊熊的火焰。
连续多次试验成功,竟然没人受伤,水兵们有信心了。金士麒便指导他们测量目标远近,调整抛弩角度,变化攻击距离。那几个旗长还补充指导:还有万一火砖卡住了,兄弟们就吼一声,一起跑开。为了避免误伤,每个抛弩小组的间距都不能小于步,待命的火砖要放在5步之外……
那天下午有几百块火砖被抛射出去、炸开、燃烧,海滩上黑烟弥漫,水兵们的操作也逐渐熟练。他们不但有了信心,还有了荣誉感,开始争论这支新队伍的名称:“飞砖兵?”“纵火兵?”“火砖队?”“叫‘凤舞九天’如何?”
“你们早有名字。”金士麒朗声道:“你们,就是伟大的掷弹兵!”
……
金士麒回到营房,到莫儿正从帐中出来,她没有穿那件肥肥大大的皮衣服,而是换上了原先那件破旧的大棉衣。
金士麒笑道:“莫儿,你的小熊衣呢?”
莫儿低着头,不他,“烧了。”
“啊!”
“奴罪该万死。”莫儿轻声说,“那冯熊送那些皮子来时,只说是他们猎杀的……今日才知道,竟都是他们抢掠来的!”她说得凄切,声音却逐渐有些怨恨,“妾穿了整整一日,被几百人几千人着,当下真是羞愧。”
“不知不为过嘛,又何必烧光光嘛!”
金士麒是个实用主义者,他早就知道冯氏兄弟的所作所为,他们本来就是恶棍嘛。金士麒只是相信:他严加管束他们,让他们不再作恶便是了,毕竟他们也是这时代的产物,也有可悲之处。再说了,这岛上有一千个兵匪恶棍,还能都杀光了?
金士麒又劝慰她几句,但莫儿只低着头,红着眼圈,很倔犟的样子。金士麒忽然明白了,这小丫头在耍脾气了,她是在怪自己。
“莫儿,我们是同历生死的人,要厮守一生。”金士麒柔声道,“若有什么话,你尽言便是。”
“公子。”莫儿轻呼一声,便掀开身后帐篷的帘子。
帐子里竟有个小姑娘哆哆嗦嗦地站在角落里。不过是2岁上下的样子,清纯的小瓜子脸儿脏兮兮的,还布满了泪痕。她见了金士麒忙过来跪倒在地,哭道:“将军为我报仇!”
金士麒忙问:“你要跟谁报仇?”
那小女孩哽咽道:“是冯熊他们。”
金士麒点点头,暗道:终于等来了!




明末火器称王 第50章 铁血治军
那个哭着要报仇的小女孩,向金士麒讲述了她的悲剧。
她的爷爷是个渔民,祖孙俩相依为命,住在觉华海岛边,家里有屋又有船,生活乐无边。可恨建奴来侵占,他们慌忙过桥求平安,却遭兵匪来抢钱,抢走了几两棺材本,又打死那老汉……众人告到那冯熊面前,冯熊自称是金将军帐下亲信,老子谁敢管!他们横行霸道、作恶多端,已是天恨人怨!
金士麒心中却波澜不惊,他对此早有耳闻。
所有将军都阵亡之后,岛上只能靠着金士麒和查应才的威望来控制军队,再用军队来管束灾民,这就形成了一种简单、粗暴的社会秩序。
冯氏兄弟虽然略有收敛,他们手下人却借着金士麒的威名四处作乱。那些“督战队”为主体的一千多溃兵更是混蛋,他们到处抢掠、勒索、**、打杀。就在下午,一伙杏山屯的兵匪还冲击了囤粮场。
这个小岛就是一个明末乱世的样本——等到了崇祯末年,整个帝国都会陷入这种动荡状态。
金士麒早就准备敲打这些兵匪。眼前这小姑娘的遭遇,那作恶的是冯熊手下的一个兵匪,而不是冯熊本人,这正是一个最合适的机会。但机会来了,金士麒却又犹豫了。“整顿军纪,那就必须杀人。今天已经死了几千人,人们已经麻木。再杀人,还能起到立威的作用嘛?”
要打赢这场防御战,全靠着这支羸弱的军队。万一处置不当,不但无法整顿军纪,反而浇灭了军中那弥足珍贵的士气和忠诚。
治军真难啊!
但此刻灾民在流泪,军队在犯罪,主将查应才重伤昏睡,金士麒必须有所作为。
他踏出帐子,让亲兵传令:“招两队龙武兵,去民营各处宣告。本官现在设立‘军法大堂’。凡是军人残害百姓之事都可来申诉,本官决不姑息。”
此刻已是傍晚,喧闹了一天的难民营地正逐渐平静。这消息传来,灾民感动得落泪啊。没想到金士麒白天是战场英雄,到了夜里就是包青天啊!万余名民众中有冤情的何止千人,都蜂拥而来。
……
那“军法大堂”设立在金冠将军的灵堂中。
那是岛上最大的一桩房子,傍晚前刚落成。建造者是龙武右营的艟总,他负责安顿灾民,监管粮食。但他却召集了千名壮丁花了一下午来盖木屋。
最大的这两间,长宽各五丈,一间是金冠将军的灵堂,另外一间是中军大堂。那艟总又盖了0来栋不同款式的房子,有独栋的、双拼的、连排的。按照军官的级别来分派——查应才是主将,又有家眷,自然是一套大独栋。金士麒是副统领,也分了个小独栋。其下按照千总、把总、百总的级别,享受不同的待遇……这位艟总在战场上窝囊,在官场上却条理分明。
金士麒步入灵堂时,那艟总正领着一些军官拜祭。见金士麒进来,他们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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