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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那十个大寨横跨柳州、庆远、思恩三府之间的山区,总计有十几万人。若是造反,能集结两万多汉子。他们四处袭杀官兵、攻占县城,闹得最凶的一次把柳州府都占了!
金士麒暗道:太帅了!
李老头又说,山民凶悍无比。每次平乱,都要集结广西、广东、湖广三地十几万兵马,由兵部尚书一级的大员亲自统领才能消平。
金士麒又暗道:真给我长脸……嗯,现在还不是我的。
李老头还神秘地介绍:这附近有一只官军,名叫“南丹卫”,本来驻扎在南丹州,为啥迁到柳州来?就是为了对付山民。这几十年还算平静,山民们都在努力生养孩子。但前阵子南丹卫去贵州平叛,那叛没平,自己却被杀得很惨。所属的个千户所,被灭了个,剩下5个也都残了。现在本地山民开始闹了,南丹卫怕是要被全灭了。
听到这里,龙泽号的甲板上一片寂静。半晌之后,季锐说:“大哥,现在你明白了吧,为啥把我们派来了。”
姚孟阳怒道:“我就知道,跟东厂做生意绝占不到便宜!”
“说那有啥用!”金士麒吼着:“我就不信,咱辽东战场的英雄,平不了他们!”
听这几个军爷此番言语,那李老汉吓的跳了起来,“啥?”
“老人家莫慌张。”金士麒摘下面纱,“我们不是路过的游客,我们是南丹卫的新任千户官。”
那老头一听,忙跪下又磕头,连声称罪。
金士麒再一打听,才知道那些山民是这两个月才开始聚集作乱。这边的迁江县和附近村落还未受到攻击。但有几千山兵封锁了西边的山口,守着山口西面红水河两岸的土地。刚才两条大船之所以受到袭击,就是因为进入了占领区。
姚孟阳怒吼:“那边是我和查应才的授地啊!”
金士麒指正他:“是‘我们大家’的。”
随后又得到了一条重要信息:在迁江县城里,正驻守着一只南丹卫的军队。金士麒立刻决定入城。
金士麒见这李老头知识全面、能说会道,便雇用他,2两银子,为期个月,不许拒绝。然后又做了一番安排:姚孟阳领着大部分兵马,守护两条大船和家眷们。金士麒只带了田师傅和20名私兵进入迁江县,去找亲人!
……
迁江县城距离红水河南岸一里多远,现在走进过去,才得它并不如远望时那番秀美。城墙低矮残损,木头、竹子混搭的破落房屋散发着霉味儿。此时天色已暗,有些零散的民众正肩扛步担地进入狭小的城门,那城门连个守卫都没有。
金士麒在城门口留下5个士兵应急,带着余人走了进去。里面却是个小小的空场,迎面有一座庙宇似的建筑。只见一群汉子正闲散地围着,那中央的庙宇台阶上却坐着两名老者,正在喝茶闲聊。他们皆是绫罗绸缎的打扮,像是两位乡绅财主。
田师傅一把扯住金士麒,金士麒也立刻出了名堂:那周围的汉子多穿布衣,但竟有两人披着罩甲,只是罩面破旧不堪。但在明代,铠甲是禁物,只有官军才能装备。那些人到金士麒一伙儿进来,也没有紧张,而是呆呆地望过来。他们一个个面色懈怠,像是刚输了钱的晦气样儿。
金士麒走近几步,抱拳道:“敢问贵方,是南丹卫的人马?”
对面立刻有人应了,“是啊,你谁?”
金士麒长出一口气,朗声道:“本官金某,新派南丹卫中左所千户官。请弟兄们领路去见你们长官。”
“喔,找我的。”远处台阶上一个“财主”缓缓站了起来。那是个皮肤苍白的老头,灰白的头发倒是有几分仙气,面色红润有喜气。他一身褐色的绸缎袍子上绣满的福字,宽宽水水地贴着身子摇晃着,根本没有个“长官”的模样。
那老财主一挥手,“你是金士麒?”
“哎?是。”
“查应才和姚孟阳呢?”
“他们……”金士麒眉头一皱,这军情岂能当中就嚷出去?“敢问老爷你如何称呼?”
老财主又一挥手,好像地主招呼长工算工钱一样。“指挥使白喜善,就是我。”说完,还掏出了一个铜腰牌来晃荡。
金士麒差点一个跟头摔在那。明代卫所的结构很简单,基本上就是“卫指挥使-千户-百户”三级制度。这老头竟是南丹卫的世袭大首领,三品的武将,金士麒的顶头上司。
“下官参见指挥使大人!”金士麒连忙参拜。
“终于来了。”老财主……白指挥使上前就抓住他的手臂,顺势摸了他的胸肌,吓了金士麒一哆嗦。“好啊,果然是辽东锻炼过的硬汉子!”
白指挥回头向台阶上另外一位财主(或许是位大人吧)喊道:“我的新部将,金千户!辽东来的,杀过几千人哩!”
“没那么多啦。”
白指挥使望着金士麒身后那些精兵,眼睛烁烁放光,好像也要摸摸他们的胸肌。他却凑近金士麒的脸蛋,问:“你带了多少人?小点声说。”
金士麒忙低声回答:“这里连同城外船上候命的,五十士兵和七十个水手。查应才带着大队兵马还在路上。”
白指挥使吼着:“啥?一千五百精兵,还有七十门小炮?那查应才呢?”
金士麒惊愕了,寻思了半晌还是如实交代:“查应才领两千军户大队,其中士兵八百。”
“什么,还有两千八百精兵在路上!”白指挥使哈哈大笑,“好啊!听说都是辽东战功赫赫的部队,人人都是嗜血的硬汉,我南丹卫幸甚!”
金士麒猛然明白了,这老头是在虚张声势啊。
此刻,那台阶上的另外一位“财主”也走了下来,面色冰冷。他是个清瘦的家伙,大概50岁的年纪。他方脸狭目,面露凶光,走在沙地上悄然无声,装作暗藏功夫的矫健身姿。是不是可以让田师傅试探他一下呢?
金士麒一抱拳:“敢问这位大人是……”
那人只微微一笑,却不作答。反而是白指挥使忙来介绍:“来,见见我们的老朋友。这位就是南坡寨首领,莫土司。”
金士麒差点没憋过气去。南坡寨不就是山民十寨之首嘛,这位土司老爷你不去造反,在这磨蹭什么?
(注:历史上“迁江十寨”另有其名,本书中为杜撰)





明末火器称王 第71章 都是为你
南坡寨的莫土司的目光如炬,“你,就是杀千人的金士麒?”
好家伙!连这南疆边陲的土司都知道了?一定是白指挥使吹嘘过。
金士麒却摇头:“觉华岛一战,那发号施令的,是我兄长。勇冠三军的,是我弟弟。我虽亲临阵上,却一箭未放、一人未杀。”
是啊,他想射箭来着,田师傅没让。
莫土司惊问:“那你何来关外首功?”
“我活军民两万。”金士麒此话一出,只觉自己的身材凭空高了半尺!“大明天子有大菩萨心,怀好生之德,以此定我为首功。”
“好生之德?”莫土司轻声道,旋即狞笑着,“天子有好生之德!”
“请问你这是感叹还是疑问?”
莫土司森然道:“既然是好生又有德,又何必逼人于死地。”
白指挥使见气氛紧张,忙插嘴:“金千户,还是讲讲你们迎敌的事儿吧,我可喜欢听了!”
“你们慢聊吧!”莫土司冷漠转头盯着白指挥使:“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我这就出去,否则我那外甥,会杀进来。”
白指挥使客套地劝他,不如再坐坐吧!但那老土司抬腿就往外走,没人敢拦他。几个土著仆役也跟了上去,也都是气鼓鼓的样儿。他们径直出了城门,连句“再会”都不说,很没礼貌。
白指挥使被晾在迁江城内,逐渐愤怒了。金士麒很尴尬,“将军,别生气,我给你讲讲辽东吧。”
“没心情!”白指挥使大踏步上了那台阶,抓起茶杯要喝。一是空的,他随手就砸在地上。他终于爆发出来了,指着城门大吼:“就是他!就是他!这两个土司王八蛋,八寨造反,就是他们挑唆。”
金士麒忙问:“不是十寨吗?”
“十个寨子,历年造反的只有八个!”白指挥使吼道,“这两个混帐‘南坡北坡’,更坏!他们卖粮食、送刀枪、通风报信、明里暗里支援着。事情若败露了就见风使舵倒打一耙,还要跟朝廷讨赏!他们比造反的那八个更可恨!”
啊,原来是叛徒啊,怪不得混得风生水起的样子。金士麒逐渐懂了,又问:“老将军,刚才这莫土司是来谈判的?”
金士麒还没说完,白指挥使就瞪他,“没错,都是因为你!”
金士麒呆了。“我?才来呀。”
白指挥使便提起了伤心往事——
可恨啊!五年前咱南丹卫在贵州打仗,三个千户死绝在那鬼地方。这迁江县城西边0几万亩的军田就荒废了,南坡北坡的山民就盯上来了。他们先是说交租子,后来又说借,但前后一粒米都没交过。现在你们三个千户所迁来,消息传出去,南坡北坡两个寨子怕被赶走,就鼓动那八个寨子一起闹事!
金士麒暗道:“那也不能怪我啊……”
他逐渐明白了,大明的南方也不平静。贵州的叛乱持续五年了,西南各地的土司也都借机闹事。除了那些田产之外,这十个寨子每年被逼缴纳几万石的米、几百匹马的重税。现在“南坡北坡”两个寨子挑头,所有的山民就合兵起事了。
没错,现在朝廷虚弱了(明末啊),现在不闹何时闹啊!这情形,就像一家公司快倒闭了,员工都来往家搬东西。
“那老家伙南坡的土司,进城来要挟我。”白指挥使怒道,“北坡的土司是他外甥,就带着几百土兵在县城外候着。说是保驾的,其实是威胁攻县城呢!”
“在城外?我怎么没见。”
“在码头那边的村子里。”
“码……他娘的!”金士麒紧张了,他的两条船就在狼口下啊!
“麻烦哩。他们只答应把县城旁边的万亩还给我们,山口西面不还。我怎能答应啊!”白指挥使说完这话,就盯着金士麒。
金士麒明白了:“嚓,这老家伙是在试探我,用我的土地换和平?”你奶的,我的0万亩土地,你直接就送了7万!他立刻道:“那可不成,即便我们答应,朝廷也不答应啊!”
白指挥使却一笑:“是啊。但只要不声张,朝廷也不知道,大家默契嘛!”
你娘!金士麒心里火啊,我这船上行李还没卸呢,你就把我的地给送人了。白指挥使,我恨你!
“大人高见啊!”金士麒点头称是,“但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也不能土人要什么,咱们就给什么。查应才那千名精兵没几日就到了,到时候咱们先亮出实力,再好言商量。双管齐下多讨些田产回来,我也省得饿肚子了。”
“嗯,你也有些道理。可我这里,每日要给土司们送去百两银子。这叫‘安抚银’。”
“好便宜啊!”
“每日一百,哪里便宜!他们全盯着这点银子才不动兵,我在流血啊!”白指挥使气呼呼地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是啊,这确实挺可悲的。不过他们胃口倒也不大,来这广西的土司也很穷。金士麒忙道:“大人给了几日了?这些银子当然算在我们兄弟头上啊。等到那田地回来……”
白指挥使立刻就笑了:“哎呀,还是你会办事。你真只有十九岁?”
“是啊,辽东那地方,催人老。”
……
天蒙蒙黑的时候,金士麒赶回了码头边,远远地就望见两条大船灯火通亮,秩序井然。金千户心里安稳了。
待走近了,才到很多水手士兵们正在伐木、采竹子,制造各种栅栏、据马、鹿角刺,竟然是在建造工事。苏木匠和几个水手正在编制刺,那是一种水师专用的防御设备,可以漂在河面上防御水鬼偷袭。
姚孟阳告诉他:他们发现岸上有山兵活动,虽然没直接杀过来,但也很吓人,所以就着手防御。姚孟阳深情地望着两条船:“我的田算是没了,要是船也被夺去,那我就自己个儿冲山口去,砍死一个算一个。”
金士麒却很欣慰:这些兄弟们,半年前还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公子哥,现在也懂得做事了,哥哥我没白教你们啊!
金士麒把迁江县城里的事情说了。听说军田的情况复杂,那些年轻老爷们更是黯然无声。金士麒便征询他们意见,是否把家眷迁到城里去。
原来,自从山民闹事,迁江县已经跑了一半的居民。南丹卫征用了一些房子,可以腾出几十套来给金士麒他们。趁着天还没全黑,可以让女人们先入城,县城有一道城墙,比外面安全。但男人们和大多数士兵还都要留在船上,保护船和银子。
现在时态不明了,银子不能搬迁。万一山兵来袭,最保险的办法就是立刻拔锚走人。那两条大船就像两座小城堡,一时无法被攻克。
大家迅速讨论一番,最后统一的意见:家眷若是入城,反而会变成牵挂,还要分兵保护。索性不分开,要死一起死!
金士麒最后道:“好,天色尚早,兄弟们开会吧!”
“又开会……”
金士麒在“爱晚楼约定”中占25%的份子、在场的十几个兄弟们总计45%,已经达到了“绝对多数”,而且金士麒、查应才、姚孟阳这三位“首领”也在场两位。符合了“全体会议制度”。
“爱晚楼兄弟”在广西迁江县第一次全体会议,在龙泽号的甲板上胜利召开。
头号首领金士麒宣布:“关于田地的问题,还有整个南丹卫的困局。我找到了解决之策!”
众人屏住了呼吸。
“世界上有一种力量,比查应才的军队还强劲!比我弟弟的长矛还犀利!”说完这话,金士麒微笑着望着兄弟们。
“银子!”季锐抢答,“你要收买土司?”
“猜对了一半。”金士麒点头道:“但我要‘收买’的,是所有人!”
随后,与会人员热烈讨论,发言都很踊跃。
……
半个时辰之后,会议胜利闭幕。
兄弟们开始喝酒。
……
抵达领地的第一个傍晚,竟如同路上一百多个傍晚一样,还是在甲板上喝酒度过。只是船已经抛锚在红水河中。鸟鸣已息,虫鸣却吵闹。滔滔的河水不时掀起一声波动,那是鱼儿在翻腾。半轮残月映衬下,暗夜中依稀能见四周山脉的轮廓。
岸上,就是他们的土地,可惜无法踏上去。
还有山那边,是成千上万的山民汉子,金士麒梦寐以求的“狼兵”。他们现在还都面目狰狞,不听话。
苏莫儿搀着她爹的手臂登上甲板。众人知道他们是金士麒的“家人”,也都热情地招呼着,随后便纷纷避让开。
苏木匠在侧面坐下,笑问:“小爷,在想平乱的事儿?
“没。”金士麒摇头,“乱,迟早能平。我在想更远的事儿。”
他把手指向红水河的对岸,暗夜之中依稀能见平原和山势。在柳州和附近地区,地势总体平缓,其中却有座座高山拔地而起,很是突兀。在地理结构上,大约是海底沉降、自然侵蚀之类的构造,就好似巨型盆景一般绮丽。
金士麒告诉苏木匠:“我打听了,河那边有陆路直达柳州。我在想一些技术问题,在河上造一座桥,这里的交通就便利了。”
“桥?”苏木匠向船舷外望了一眼。他在这段河域忙活了两个时辰,心中早就有数。现在是雨季,河水在最高位。迁江县附近的河面宽阔平缓,宽达百丈(00余米)。即便附近最窄的地方,也有五十丈宽。
而且那河水赤红浑浊、流速较急,更不知水深如何。在这个时代,造桥几乎是痴梦。
“苏老爹,我正有个疑问。”金士麒掏出一张图来。苏木匠打开来,那画的却不是桥梁。
《泰西水法》只有一本,金士麒舍不得拿出来,就摹绘了其中一张木工技术图:梁杆拼接之法。这技术源于欧洲大帆船的“桅杆”制作方法。欧洲帆船的桅杆用的不是一整根木头,而是由多根木头“错落拼合”而成。最长的桅杆能达到20丈高(60余米)。
苏木匠忙说这技术也不新鲜,咱大明的木匠也懂。木料不够长当然要拼接。那泰西(欧洲)真是穷匮之地,缝缝补补竟也成了门技术。
金士麒忙说并非如此,你这榫口非常有讲究。组成桅杆的任何一块木头都可以单独拆解下来,而整体的牢固性不受影响。欧洲帆船每次出海,都要航行几个月甚至一年,桅杆经常有坏损的。就可以在海上拆解更换,不耽误航行。
苏木匠这才恍然,这帮鬼佬……果然有鬼主意。
随后,这爷俩又开始讨论“红水河桥梁”的可行之法,又讲起水师里各种机械的营造方法,然后就铺开纸张绘制。遇到难处,他们一起唉声叹气;说到开心处,互相拍打着大笑;想起了好点子,抢着笔墨争着绘画。
苏莫儿在旁边斟茶研磨,心里却想起半年前在山海关连夜赶制弓箭时的情形。还是父亲和这“冤家”,环境、身份都变了,但他们的快乐竟如那天一模一样!
直到夜很深了,莫儿忽然醒过来。她竟不知不觉睡在甲板上,被男人抱回了船舱里。
她心想今天这男人情绪波动得厉害,到了夜里也会……很厉害吧?
金士麒把她放在床铺上,“早点睡吧。我还有两幅细图要画,今晚不‘照顾’你了。”
莫儿微微一笑,暗想:可以踏实睡一晚了,也好。
金士麒呆立在床边,又道:“我的山民们也睡了吧。只要熬过了今夜就好办了。菩萨保佑啊。”
莫儿告诉他:“是‘花婆’,这里的山民信的是花婆。”
“好,花婆娘娘保佑!”说着,金士麒跳上床,开始解她的扣子,“今晚是南丹卫的初夜,来,庆祝一下。”




明末火器称王 第72章 藏宝港湾
那一夜,花婆娘娘保佑了所有人。
那一夜,除了苏莫儿熬到天明才睡着,其他人都休息得很好。
金士麒在岸上派驻了5组暗哨,但一夜平静,山民们没来打扰他们。直到第二日早晨,传说中的“北坡寨”山兵才终于出现。
正如白指挥使所说的那样,南坡、北坡两寨与南丹卫处于一种“亦敌亦友”的尴尬状态。就像94年6月前的纳粹和苏联。
北坡寨的首领是一个25岁的黑矮壮汉,名叫“蓝犸”,是莫土司的亲外甥。昨日里,蓝犸领了南北两寨的近千名山兵,护送莫土司来迁江县谈判。他率兵藏匿在树林里,正到了那两条大船靠在码头上。
蓝犸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船啊!它们就像两个大银元宝一样饱满、漂亮。那上面一定装着几千两白银吧!还有白嫩的婆娘吧!真想杀上去抢掠一番,最后再放一把火啊!
蓝犸吩咐山兵们做好准备,要两面夹击。然后他走到红水河边跪下,祈祷诸神灵保佑此战收获丰厚。他聆听着风的声音,山神说没问题,去杀吧!他聆听着水的声音,河神说没问题,去抢吧!他不想麻烦伟大的花婆神,因为花婆神只保佑生育和田产丰收,她不管作战。
但有了山神和河神的授权,蓝犸信心百倍。他在脸上抹了一层蛇血,就准备冲杀。这时他舅舅莫土司回来了。
“放下刀,把脸擦干净!”莫土司呵斥道,“你个呆瓜子。你知道那是谁的船?”
好吧,舅舅的地位比山神和河神还重,蓝犸只能收拢了部队。但他不甘心啊,等舅舅带着“南坡”的山兵离开之后。这第二天早晨,他又带着自己的“北坡”山兵回来了。现在舅舅不在,他可以按照诸神的指示行事。
没错,他是红水河的勇士,他才不惧怕什么“辽东千人斩”呢!
蓝犸再次聆听诸神的声音。他站在晨风中,风声有些凌乱。他跪在红水河畔,水声有些嘈杂……忽然间,有山兵来报告:“大王,那些船上的怪人,正在做怪事!”
蓝犸怒道:“什么怪!不就是些架了些竹尖尖嘛,挑开就是。”他站起来向两条大船的方向一望,“哎?怪呀……”
只见那些怪人,正在河岸上树立起一座很高的“竹塔”。他们还用绳索绑在塔身上拉出了好远去,用竹钎子固定在岸上。难道又是什么工事?
再红水河里,有几个水兵们还扎制了一个竹筏,正往对岸划去。最可笑的是那竹划子上还拖着一根绳索,好象怕竹筏逃跑。
蓝犸心性好奇,领着他的“精兵”逼近了几十步。最后索性绕过了林子,明目张胆地站在山坡上望过去。
只见那些怪人的领头者,是一个高个子青年,长脸、大口、高鼻梁,笑得很傻。他衣着倒是华美,正举着一些图稿四处奔走。甚至还爬上那竹塔上捆扎绳索,玩儿得不亦乐乎。待河中的小竹筏划到了对岸,那高个青年又跑到岸边去鼓掌、挥手、指引方向,疯疯癫癫。
那人,当然是金士麒。
“好紧张啊!”金士麒抓着自己的胸襟喊道。天亮之后,金士麒就和苏木匠、十几个有营造经验的水手们实地测量、制造。红石河的两岸都很高耸,金士麒又在南岸这边立起一座高达5丈的竹塔,就是要加大两边的高差。现在终于把缆绳送到了对岸去,牢牢固定在岸边的大树上,连成了一根倾斜的滑索。
金士麒抢先爬上了高塔,心想这红水河历史上第一个飞驰而过的人当然应该是本老爷啊!这次他抢到了透明,待他上到了竹塔上面,只觉得身下在摇晃。那红水河是那么深,那缆绳是那么细,风也很猛,他开始眩晕了……
理论上,应该很安全吧!金士麒腿也软了。“好!不错!”金士麒向下面吼道:“现在我要一个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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