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好象是根秤杆?”
“这比喻很贴切。”金士麒赞道。其实他的灵盖来自于“狙击镜”的光学测距方法。只不过狙击镜用的是固定刻度测量目标的身高或肩宽,他却使用一个滑块去比照目标。
“不懂。先做了再说。”苏木匠已经毫无疑虑。
之前这金公子带来奇怪的“六件套”,苏木匠还猜测是他在某部孤僻的神书上抄的,所以也没有太惊讶。再听他一番神论,也只道他是照本宣科罢了,虽然也是很厉害的样子……但现在,这家伙竟然能瞬间画出新设计,真是让他彻底折服了。
其实金士麒并不比别人聪明,只是他的基础知识扎实,而且在后世见过无数的产品和设计,脑袋中藏着各种方案。几个方案互相对比选择,再略微调整,就可以执行。
测距尺结构简单,苏木匠手中刨子“擦擦”地动着,很快就成型了。
金士麒放下心,便转身坐下。
忽然间,他瞧见闺房的门缝里好像有裙角飘动。再仔细,那门下依稀有一双布鞋。那还能是谁呢?
金士麒暗笑:“苏莫儿,你一直在门后偷我啊!”
他心中一热,便向着那房门投去深情地一望。这公子爷的目光清澈,蕴藏着星芒点点。他心里还默念着:“再我,再我,再我就把你吃掉……”果然,那藏在门后的双脚慌乱地躲开了。
“哥儿,你笑个啥?大叔着你呢!”
“喔。”金士麒忙转过身来,苏木匠已经将“测距尺”做了出来。
金士麒忙接过尺子,他环顾着室内所有人:“你们想懂得这尺子的道理吗?来,我给你们讲讲!”
“啥?”苏木匠惊愕了,心想:你还赖着不走啊……
几张白纸贴在门上当作黑板,铺满木屑的桌子就是讲台。苏木匠、金财金宝和诸位兵士们齐齐站在面前充当学生,还有莫儿姑娘也正悄悄躲在门后。
金士麒居中站定,心中大悦,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诸位!这里应用到了‘相似三角形’的简单概念。听起来很深奥,但‘近大远小’的规律你们都懂吧……”金大公子手持着测距尺,浑身上下都焕发着迷人的教师风采。
其实那测距尺应用的是最基本的几何规则,对金老师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的内容,根本无需备课。他三言两语便把概念讲清楚,在众人耳中却是字字珠玑。
金士麒又提笔绘出图例,标识着视线、距离、敌人身高、尺规长度等等元素之间的关系。他举一反三、步步推导,听得众人皆恍然大悟。他在众人面前移来晃去,步履间谈笑风生,真是一派俊雅风姿!
再台下,苏木匠正在连连点头,仿佛茅塞顿开。亲兵们也连连赞叹,他们内心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金财金宝更是呆了,惊叹这大公子除了喝酒胡闹搞女人,也没见他用过功啊,难道是从温柔乡里悟的道?
“同学们!”金士麒在测距尺上做着示范。“我把游标推到最远处,然后瞄准敌人,正好与其身高吻合,那么他距我多远?”
金宝立刻抢答:“一百步!”
这个回答立刻得到大公子的点头赞许。金宝乐得都快飘起来了。
其余人也连连赞叹:“一百步没错。”“公子,我也知道。”“简单呀!有了这尺子我也可以当炮手!”
“好,问个难的。”金士麒又道,“如果尺子坏了,游标卡在‘五十步’的格子上动不了。到敌人刚好是这游标的四分之一高度,那距离是多少?”
这个问题有点绕,一群爷们都卡壳了。“不是五十?”“应该更远吧……”“是四百?”
“别乱猜嘛!”金老师笑了。
只听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二百步?”
明末火器称王 第11章 山海论箭
霎时间,几个爷们儿都转过头去,齐齐盯着那厢房的门——原来苏莫儿这小娘没睡觉呀,她一直在偷师啊。
“对对,是二百步。”金士麒惊呼,“莫儿呀,冰雪聪明!”
闺门之内的苏莫儿那个后悔啊!
她刚才听得入迷,算出了答案就竟忍不住说了出来。现在被他们听见了,真是羞死人了。“那金公子,他不会以为我是……”她想都不敢想了,急得跳上床去,把头藏在被子里。
房门外,众人都憋着笑。金士麒只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咳!”苏木匠干咳了一声,“大公子,要不然你再磨蹭一会儿?混到天亮了再走?”
金士麒知道这大叔在赶人了,只能起身告辞。
他捧着新打造的装备,千谢万谢,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挪。待到了门口跨出一只脚,终于鼓起了勇气、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转身冲屋子里高声道:“苏姑娘!你明日会来我比箭吗?”
屋子里悄然无声。
门外的仆役和亲兵们大眼瞪小眼,苏木匠脸色逐渐红了起来。
金士麒动情地说:“莫儿姑娘,我跟那吴三桂比箭,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别人……”
“公子,天色已晚请回吧。”苏木匠开始动手推他。
“莫儿!你懂的,我是为了……”
“公子快去吧,否则我要出招了!”苏木匠开始发力。
“莫儿!莫儿你明天一定来……啊!”话未说完,金士麒被推了出去。
“砰!”大门关上了。
金士麒无奈地着紧紧封闭的宅门,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她的回应。
山海关的雪夜凄冷无比,他黯然离去。
……
次日,正月十七。
虽然没有再下雪,但铅灰的阴云遮天蔽日,北风不停地刮着。
往年里,到了正月天气就会转暖,到了二月就应该吐绿发芽了。但这场大雪来得突然,绵绵下了几天,积了厚厚一尺。气温更是一日冷过一日,穷人家的棉衣已经挡不住风寒,富贵人家也要套上两三层皮衣。
这天启六年,真是个怪年头。
但即便这么冷,中午时分的山海关的大校场上,仍然聚集了上千人。
场地居中的,大多是些兵将人家,一个个皮衣大袄,还有诸多家将仆役在身边拥卫着。个别爱炫耀的,还有旗手扛着旗子,上面写着营号和将领旗号。有些在山海关关城里任职的官吏们听到消息,也坐着轿子来热闹。他们的马匹、车辆和轿子都散乱地停在栅栏内外,竟好似赶集一般。
那外围的,多是附近几个屯堡的兵户、民户人家,一堆堆一群群地站在风雪之中。但数量最多的却是匠户,由于这场比箭源于“苏木匠被金冠将府擒拿”之事,所以匠户营各司各所的人几乎全来热闹了,正说笑个不停——
“哎呀,冯铁匠你老来了?地上有冰你慢着走。”
“周瓦匠你听说了吗,高大人要清查户薄哩,说是查办冒名骗饷的事儿。”
“巍帆匠,你也来热闹啊?你说谁能赢?”
“李木匠你这不废话嘛,当然是吴公子啊!据说吴公子是箭神啊,他天上射大雁,要左眼不射右眼;他林子里射狍子,要左眼不射右眼;他田里射野鸡……也是要左眼不射右眼!那金恶棍给他连提鞋都不配!”
“韩医工,帮我这个鸡眼……”
“王篾匠,你给我站住,昨晚勾搭我婆娘的是不是你?你娘的,我要跟你比射箭!”
“李船匠你,那就是吴三桂,好俊的公子!”
只见一队铁骑从关城方向浩浩荡荡地奔了过来,缓缓穿越围观的人群,停在了大校场的中央。那队铁骑中居前的绿袍银甲的小将,就是吴三桂。
此刻,吴三桂的心情却很差。
昨天他去金府上门揭短、炫武杨威、挑战恶霸,最后逼得那金士麒狗急跳墙答应比箭,那真是无比风光的一幕啊。他回家后也兴奋了许久,半夜都笑醒了。但没成想,这消息在山海关传了半天,到了今天早晨却变了味儿。
众人都在传说:这两位公子比箭,是为了抢一个娼妓,她名叫陈珠珠。
更详尽的消息:是因为吴三桂床上功夫差劲。那珠珠美人把他一脚踢下床去,又转投金士麒的怀抱。吴三桂恼羞成怒,被迫用弓箭来讨回颜面。
“上当了!”吴三桂咬碎钢牙,“金士麒以那娼妓做赌注,竟是这般险恶的居心!他自己臭名远扬根本无所谓,害得我也一身骚!”
几个与吴三桂相好的公子也都凑过来,他们都说着“吴公子箭术无敌、得胜无悬念”之类的话儿。
有一个家伙心眼直,竟说:“吴贤弟,有人说你们是为了个贱女子才决斗的。他们几个相信,我可绝对不信!我见人就说:我吴贤弟乃是英姿才俊,他中的一定是位良家大小姐,貌美如花、秀外慧中……”
“兄台,你别说了。”吴三桂皱着眉。
“贤弟你别急,我相信那陈珠珠一定是你的。你们郎才女貌,百年好合……”
“兄台你闭嘴!”吴三桂气得直哆嗦。
他恨恨地想:“等金士麒来了,不如就一箭射死他吧!”
几个驻守此处的兵士忙迎上去禀报,说是箭靶之类都预备好了,场地也清干净了,就差金公子来丢脸了。放眼望去,场地上早就布置好了箭靶,正是军中常见的“十步”、“二十步”、“五十步”规格。在十步靶的外面还有圆形围栏,以限定马匹的奔驰范围。
但眼日头高升,已经到了正午时分,那金士麒还没来。吴三桂暗想:你这混蛋可千万别爽约啊,那将会坏了大事!
……
同在这大校场上,另外一群金府的人也正在着急。
金府亲兵武艺教头田师傅也赶来了,他见金府亲兵仆役们都在,还有金士麒那些狐朋狗友们也正闹闹喳喳地凑做一团。但是主角却没来。
“大公子哩?”田师傅忙问孙管家,“吓跑了?”
孙管家忙回答:“今天早晨,大公子叫了守门的王旗长,又挑了三个会射箭的亲兵,一起去后山了,不知干嘛。”
“胡闹!王旗长怎么也跟着胡闹?”
“大公子每人赏一两银子,他们就乐呵地去了。”孙管家忽然眼前一亮,“哎,来啦,是大公子!”
果然,金士麒和四个亲兵都骑着马,正从北边山坡那边过来。
那几匹马走得慢,因为金士麒在前世没骑过马,今天才知道这骑马可着实不容易啊。骑着慢慢走还可以,略微跑起来就颠得他七荤八素。身子根本不能在鞍子上坐实,大腿要卯着劲儿随着马匹的颠簸而起伏。几个来回跑下来,他的大腿和屁股都青肿了。
磨磨蹭蹭地赶到了大校场,只见四处人山人海,金士麒心潮澎湃。
“赞!都是来我的!”
他四下环顾着,想在人群中找到苏莫儿那小妹子。可是放眼望去,上千人拥挤在一起如集市一般热闹,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是厚棉衣、大帽子,还都包裹着脸,哪分得清谁是谁啊!
但他很快就到了金府的亲人朋友们。
没想到田师傅和孙管家也来了,还有两个亲兵百总也来了,大公子真是受宠若惊。而二弟金士骏和三弟金士鹏却没来,那俩小子一定是觉得兄长射箭会很无聊、很丢人、很凄惨吧。
但是,他的“其余兄弟们”全都来了。不但“龙武十大公子”都凑齐了。还有一些别的“客系”部队军将子弟,远远地就能听到他们的陕北山丹丹、山西开花调口音。还有些平时说不上话的低级军官子弟们也来助威。
这帮“真心兄弟”们都**辣地呼唤着金大哥的名号,“金兄,你今天真是英武非凡啊!”“大哥,无论成败,你都是咱们最亲的大哥!”“兄台,我……我紧张死了!”
人群之中,田师傅却是黯然皱眉。他眼光犀利,已经发现了金士麒手中的弓变了模样——变得稀奇古怪。但转瞬间,他却又发现金士麒伴随的那四个亲兵,他们竟然面有喜色。
田师傅悄悄过去,问那刚刚下马的王旗长:“你们陪大公子去练射箭了?
“不是他练箭,是让我们射箭。”王旗长笑道,“他算着距离啦、中靶高度什么的,还在纸上算个不停,反正俺是不懂。公子爷折腾了一上午,最后记录在一个册子上。后来他就用那把弓射了几箭。”
“用那把弓?公子射得如何?”
王旗长四下,凑过去悄声说了一句。田师傅面无表情,只是点了下头。
金士麒终于摆脱了兄弟朋友们的纠缠,拎着弓,挎着箭,径直走到大校场的中央来。一场瞩目的比斗就要开始了,现场逐渐平静下来。
“金世兄!”吴三桂迎面一抱拳,这才愕然盯着他手里的弓,那弓上支棱着几个怪东西。“你拿的是……犁?”
“你清楚了,你就败在这弓下!”金士麒几乎把弓戳在吴三桂的面门上。
“我到了,是‘四斗’喔。”吴三桂哈哈大笑,“正好是我这小青蟒的一半。”他说着便晃着一柄不知什么名贵木料打造的青色小梢弓。
“吴三桂你这呆鸟,你没听过‘软弓长箭、快马轻刀’吗?”金士麒说的是昨天从田师傅那听来的真谛。
“那是说阵仗混战之法!今天是拉架势较量弓箭,我三箭一局,六箭就赢了你了,谁跟你快马轻刀去!”
“……”金士麒傻眼了,暗道:“被老田骗了!”
两位公子还在斗嘴,这时一名小校跑过来,他朗声道:“二位小军爷,一切准备妥当。第一局,十步骑射。哪位先来?”
“我!”吴三桂心中有火,便当仁不让。
比赛开始!山海关大校场上千余颗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千余双眼睛紧紧盯住场中央——
吴三桂,修武营都司吴襄次子,6岁,名列“关辽三杰”,尤以骑射名冠三军。身着绿袍银甲,持弓“小青蟒”,八斗之力。
金士麒,龙武中营参将金冠长子,9岁,武举人(买来的),“龙武十大公子”之带头大哥。身穿皮大衣,持弓“必胜”,四斗之力。
吴三桂翻身上马,策马冲向骑射箭靶。
风驰电掣之中,他随手便发出一箭!旁人还未等清,那厮猛然提住缰绳将马勒得人立起来,霎那间又是转身一箭!马前蹄落地,借力瞬间窜出了出去,又是一跃而起,那银甲小将竟几乎站直了身子凌空俯射一箭。
吴三桂有意卖弄功夫,本应“十步骑射”,他竟在十五步之外连射。
再那箭靶,三箭皆在靶心。
场外千百人惊愕了片刻,刹那间欢呼起来。“全中啊!”“我大明军中若有这等战将百名,何愁天下不平啊!”“关门三杰果然名不虚传。”有的人还惊道:“啊?这就开始啦?我没见。”
场边的田师傅也不禁暗道:“好厉害!士骏公子也未曾这般射过。不过士骏的长枪刀剑功夫应该不让他!”田师傅根本就没指望金士麒,只暗暗拿二公子来比较。
金士麒也在很真诚地鼓掌,他赞叹着:原来这“十步骑射”,正是骑兵突袭、包抄、骚扰敌人军阵之法。迅速接敌射箭,马不停歇又能避开敌人弓兵和枪铳的射击,真是精彩啊!
吴三桂拍马围着箭靶兜了一圈,回来之后拉住马头站定,到金士麒还在鼓掌……他便用弓梢指着金士麒,朗声道:“小弟已经献丑,请兄台赐教!”
金士麒望着远处的靶子,笑道:“好吧,第一局我输了。”
明末火器称王 第12章 箭箭惊心
此话一出,现场立刻被一阵“嗡”的声音所弥漫。
现场数千人群嘈杂着,尤其是那些匠户和吴三桂一派的军将们无不大声嘲讽着、怪笑个不停。
金府这边的诸人自然鸦雀无声,一个个低头、皱眉、叹气,纷纷想着:“早知道来了就是丢脸,我真蠢。”“不会吧,即便一箭不中,也不能认输啊!”“我要把脸遮起来……”“我要把扳指要回来,一辈子不理这小子了!”
但有一个人格外愤怒,那就是吴三桂。虽然胜了一局,但他却没感到喜悦,而是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吴三桂怒吼:“为什么!”
金士麒:“屁股疼,不能骑马。”
“你!”
周围又是一片哄笑。
金士麒忽然觉得手臂一紧,原来是金宝扯住了自己,还忧伤地望着自己。现在只剩下这小仆站在自己身边了,有点“相依为命”的感觉。金士麒安慰他:“别急,还有两局。”
忽然间,只听众人之间传来一声脆亮的呼喊:“我来晚了!”
话音刚落,只见众人分开,一队骑将从中间鱼贯而出。居中的是个肥硕的中年将领,他慈眉善目,一身油亮的黑貂长袍,腰间宝剑上镶满了红宝石,胯下一匹乌黑的骏马。他向着熟人们连连挥手致意,手指上十个翠绿的戒指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金士麒侧过头,金宝便在他耳边说:“是吴三桂他爹,宁远修武营都司吴襄。”
吴襄,传说中的关外首富。
那吴大财主正笑吟吟地询问儿子吴三桂,“怎样?”
吴三桂连忙一抱拳:“孩儿侥幸,先赢了一局骑射。”
旁边有人凑趣道:“吴都司你没见啊,贵公子人如飞鸿箭若闪电,连中三箭啊!那金士麒,哈!他根本不敢上马。”
吴襄一听,便笑着望过来,“这位是金大公子喽?模样倒也不差。”
金士麒走上前去,他只是一拱手,“吴都司你好啊!”他根本没有晚辈的恭顺。
吴襄浑不在意,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金公子,早知道如此你何必逞强呢!我听说你从来没射过箭,那来比什么啊!”
“我射过,很多呢!”金士麒没说谎,他昨天匆匆练过,而且前世在射箭馆也花了一百多块钱呢。“我还能赢,至少赢个一局半局!”
“公子若是能赢了小犬一局也好啊。”吴襄立刻拿出富豪的霸气,拍着自己黑色坐骑道:“你能赢一局,我把这马儿送给你!”
“当真?”金士麒大喜,他终于鞠了个躬,“那就先谢过吴都司啦!”
吴三桂却道:“父亲,你这不是为难人嘛,那金世兄恐怕一箭都射不中啊!”
吴襄哈哈大笑,“你这孩子不知深浅,别瞧不起人,万一天外有天呢!”
金士麒也跟着笑,“你这孩子不知深浅,别瞧不起我……”
“要射你就射!”吴三桂怒道!
“那好……”金士麒不再多话了,他凝视着剩下的“二十步”和“五十步”两个靶子,陷入了沉思。
他早就知道,自己虽然打造了“必胜之弓”,但这弓的精准特性只能在远射上有所表现,而骑射考较的是射箭和骑术的综合能力。自己这两把刷子,即便上马,也跑不起来,跑起来,也射不中。搞不好还会摔下马去,那更丢脸。
所以他早就决定放弃骑射,争取在其余两个项目上获胜。相对而言,五十步的靶子更远,他的胜面更大!
“小三,我们先射五十步的靶。”金士麒笑着问。“你不紧张吧?”
“请!”吴三桂怒道。吴三桂虽然气得要爆炸,但心里却通明。他知道对于新手来说二十步靶子比较容易射中。虽然规矩是“速射”,但如果金士麒耍赖慢慢射,我又不好跟他这无赖纠缠。那就索性先来五十步的,让他直接吞鸭蛋!赶紧结束这无聊的比赛吧!
第二局,五十步立射。金士麒先来。
金士麒站在雪地上,四周都是哄笑声。
他再次在人群中找寻苏莫儿的身影,依然分不清哪个是她。也许,她真的没有来吧。
他望着遥远的靶子,靶子上去只有一粒花生那么大。五十步,相当于0米的足球场长度……“让一个守门员朝着对方守门员射箭,而且要三箭全中。这根本不是神射手,是妖啊!”
开始吧!
众目睽睽之下,金士麒把弓交给仆役,先掏出了风向仪,开始测量。
“侧后方二级风,很好。”他又举起长长的测距尺,一端顶在自己眼角,另一端瞄准遥远的箭靶。他缓缓调校游标,使游标尺寸与箭靶高度一致。“怎么是四十五步?来是尺规标准不一致,以我自己为准!”
获得数据,他又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开始查找对应的数据。
现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帮兄弟们嘀咕着:“大哥在耍什么?”“好象是在风水。”“你懂什么!那是一种仪式,求得武圣人的庇护。”“别吵,开始射了!”
金士麒再次接过了“必胜之弓”,小心地调校了瞄具的刻度,最后一次检测所有设备,然后将弓平平举起……搭箭……瞄准……拉弦……
雪原之上,千人肃穆。
耳边弓弦“咯咯”地响着,箭杆在夹片挤压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手中的撒放器(用铁剪刀改造的)在手心中崩得越来越紧。
目光所及,准星正牢牢钉死在那遥远的箭靶上,箭头却少许倾斜向上。
这一瞬间,金士麒的内心恍然藏匿在一片空寂之中。他忽然有些感动,为自己、为此间的一切所感动。他的唇间轻吟:“第一箭,向牛顿致敬。”
耳边突然“哒”地一声轻响,箭已经到位!下意识地,撒放器被轻轻一捏,弓上便是一轻。
“咻……”
金士麒死死盯住那小小的黑点,它雪原上轻轻浮动一次,瞬间落下。心脏还未多跳一次,就只听“砰”的一声传来!
“中!”
瞬间的寂静,霎那间一阵欢呼在身后爆发。金士麒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一帮朋友和仆役、兵士们一定在欢呼雀跃吧。五十步一箭中靶子,对二公子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这竟然是大公子射出的,这真是关二爷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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