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金士麒很欢喜:他断了吴三桂和陈圆圆的缘分,虽然有些不地道,但这是为了多年之后的帝国安危啊。只可惜立此大功却没处讨赏……
他却没能预料到:自从“山海关比弓箭”一事之后,陈圆圆便永远湮没在历史尘埃之中。但那卫爱晚楼的陈珠珠姑娘却出名了。她从此门前鞍马不绝,凭空提升了数倍的夜资。很多恩客都是从山海关军中来的,都想讨教一下这姑娘有何特殊手段,能挑得两位小军爷大张旗鼓地争斗。
多年之后,金士麒和吴三桂都成为名扬天下的豪雄。那陈珠珠也随之鸡犬升天,成为了许多文人墨客笔下的传奇……那都是后话了。
龙武公子们把那“不娶陈姓女”的誓言念了一遍,尖声怪笑个不停。忽然那吴三桂却掉转了马头,又回来了!
他指着金士麒:“你听着!虽然你好似赢了,但小弟还是奉劝你不要多行不义!放过那苏家父女吧,否则我还是要与你周旋到底!”
这家伙,说的漂亮啊!他输了比赛还能这般强硬,如果赢了岂不是要飞上天去?
但这些话又引起了那些匠户群众的共鸣,他们黯然:吴三桂是好人啊,只可惜沉迷娼家,又输了弓箭……
金士麒却笑道:“吴三桂,你还要欺瞒到何时!昨日苏木匠明明是被我送回家,却被你半路劫持,然后再陷害我!”
“谁信啊!”吴三桂冷笑道。现场的民众低声议论着,大都怒视着金士麒。
“千人不信万人不信,那都不要紧,只要一个人相信就足够了。”金士麒大声说:“你别忘了,还有人知道真相……”金士麒冷冷地扫着现场的民众,再多的横眉冷对,他也无所畏惧,因为他无愧。“是苏木匠!他不像你们这般愚人,他心中清楚是非曲直,早就跟我和好啦。”
“哈哈……”吴三桂狂笑起来,民众们也是嘘声连连。
连金士麒的兄弟们也都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忍不住喊道:“兄台,果真如此?”
“当然!我有证据。”金士麒把“必胜之弓”高高举起来,对着现场千百人高声问道:“你们知道我这弓是哪来的?”
没人回答,都知趣儿地等着他的下文。
“是苏木匠!”金士麒乐不可支地说,“我那亲亲苏大叔,他老人家亲手替我造的啊!他连夜造此神弓,就是让我今日一战,讨回公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那些匠户,基本上都不相信。
“胡说!”吴三桂怒道。他不敢相信,这金士麒竟然能一夜之间收拢了苏木匠的人心。
金士麒潇洒地把弓抛向那些匠户,“你们吧,苏木匠的手艺,山海关有几个人有?”
那些匠户们接了弓,都传递着着,纷纷窃窃私语。“这小棍子上有苏大哥的刻字!”正在查那弓的匠户喊道,“这字迹没错!”“真是苏头儿的手艺!”“难道我们真错怪了金公子?”
“谁说不是啊。”金士麒暗道,此刻终得昭雪,他委屈得鼻子发酸。
突然有个小孩指着后面,“吴公子跑了!”
果然那吴三桂正骑着马悄悄后退,已经绕开民众准备开溜了。一帮民众们都“嗡”地吵闹起来,“来是真的!”“吴三桂你说清楚!”“吴公子你怎么?”
这时候,那个名叫季锐的公子却跳出来,冲着众人大喊:“金兄啊,我担心那吴三桂会记恨苏木匠,会杀人灭口呀。”
金士麒暗中赞叹,“哇,这兄弟的思路跟我契合!”他便放声呼喊:“吴三桂你听着,千百人作证,如果苏木匠一家有个三长两短,你逃不脱干系!”
吴三桂气得脸色煞白,一甩马鞭,加速逃跑!
金士麒惊叫,“不好,他去害人啦,快去抓住他!”此言一出,其余的龙武兄弟们心中就全都通亮了,一起呼喊:拦住吴三桂、保护苏大叔……
现场的一帮匠户民众们果然都耿直啊,他们立刻狂吼起来“吴三桂你站住!”“抓吴三桂!”“是爷们就上啊!”“用石头打!”还有一个匠户跑过来,把那把“必胜之弓”交到金士麒的手里,急道:“金公子,快射他……”
刹那间,山海关的雪原上出现了一道盛景:一骑银盔绿袍的小将策马狂奔,那正是6岁的吴三桂。他身后竟有数百名愤怒的男人在狂追,还有漫山遍野的民众呼喊着鼓舞着……
金士麒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他哈哈狂笑,这真是解气啊!
那吴三桂骑着马一路向东狂奔,分明是回关城去了。经历了今日的一幕,恐怕他几年之内都有心理阴影了吧……该死,他不会提前投降建奴吧……
金士麒还在胡思乱想,但忽然间,他的心猛跳了一下。
他到了一个身影。
在那些正纷纷追逐、欢笑、热闹的民众之中,一个女子的身影勾住了金大公子的心神。
那女子悄悄站在不远处的雪坡上,双臂紧紧抱在一起。虽然她也穿着厚厚的棉衣,用头巾包裹了整个脑袋,也盖住了整个面容。但在刚才她转过身子的刹那,那蓦然飘来的一瞥却如透过树梢的晨光般夺目。
是苏莫儿?
昨日金士麒与苏莫儿近距离、零距离地接触过……如果算上她牙齿的咬落,那简直是负距离接触了。他深深地记得她的容颜。那女孩虽不是倾城之美,但昨日在那一片白雪皑皑的街头初见,却让金士麒砰然心动。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明月般幽静娴雅。明眸流盼之间,隐然藏匿着万般柔情。
她好像也发觉了金士麒的注目,立刻转身离开。那匆匆前行的轻盈体态绝不会有错,就是她。
她真的来自己比箭了!
“苏姑娘!”金士麒忙喊道,拔腿追了过去。那女子好像听到了,却加快了脚下的速度。金士麒只觉得自己口鼻间呼出的气都发烫了,“是她!她心中真有我?”他越来越欣喜,追得更急了。
“金大哥,在追姑娘啊……”几个龙武公子笑嘻嘻地斜插着跑上来。
“闪开!”金士麒推开他们继续追。
那女子虽然走得快,但也快不过金士麒那猛虎下山般的速度,眼三步两步便越来越近了。她突然站住了,蓦然转过身来,只静静地望着他。
猛虎金士麒也忙站住了,舔了下嘴唇,颤声道:“莫儿,是你吗?”
她不说话,两手紧紧勾结在胸口。
金士麒踏上一步,她便袅袅地退一步。她像被猎人盯住的小鹿,正紧张着,好像随时都会突然跑开。
金士麒不敢再迫近她,乖乖地站在几步之遥。此刻,他不但得清她清澈的眼神,连每一根睫毛都得清楚。“莫儿,昨天话没说完,就被你爹踢了出去……我想说,我以前虽然……以前就别说了……我真的对你……”
关键时候,金大公子结巴了。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雪地上,用那双幽美的眼睛,率直地凝视着他。他忽然抬起手来,笑道:“你,如不是被你咬过,我还能射得更好呢。”
她的眼睛悄悄瞥了他的手腕一下,眨了眨……
现在可以走近她吗?可以去揭开她的面纱了吗?
金士麒在前世还没有完整的恋爱过,他赞叹道:原来坠入情是这般其妙的感觉啊!除了那种洋溢全身的冲动,还要百般揣测对方心意、百般思量自己的步伐,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竟如狩猎一般的刺激啊!
“冥冥之中,她是我的!”金士麒鼓舞着自己。“上!”
明末火器称王 第15章 狼烟遮天
金士麒正要上前,一群公子哥儿们却追了上来。
“金兄,抓住你啦哈哈!”“金大哥,今晚我们包了翠云楼,让十二牡丹一起上阵跟你较量!”“金兄今晚要箭箭开花!”
“让开!”金士麒大叫道。
吼叫是没用的,那帮公子哥儿们今天兴奋到了极点。他们涌上来,抓住金士麒把他高高举起来。“金大哥,威武!”“咱大明龙武水师,威武!”他们把金士麒高高抛了起来,坠落、抓住、再抛,一而再、再而三……
金士麒在众人的头顶上跌宕起伏,飞起落下,叫苦连连。虽然挺刺激的,却眼着那苏莫儿已经悄悄退开。“啊,不见……”金士麒跌了下去,再飞起来,只是隐约到她已经混在民众之间。
金士麒大吼:“你们换个角度抛,我要她!”
突然,他觉得这次下坠的时间有点长……
“砰”!他摔在雪地上。
胸口一阵血气翻腾,险些晕厥过去。金士麒呻吟着,“作死啊你们!”他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一帮公子哥们情况有异:他们都呆立着、望着同一个方向。
都变木头了?
金士麒忙站起来,立刻就惊呆了——只见东边的山海关城城方向,三道黑烟正腾然而起,被大风吹得四散飞舞,正旋转着飞升直至千尺云端!
好凶猛的黑烟啊?金士麒不由得向后倒退着,“砰”撞在一个人身上。转头一,是田师傅。
“糟糕了!”金士麒抓着田师傅大喊,“是火山!火山爆发!”
“那是狼烟!”田师傅要紧牙关,“建奴打来了!”
……
天启六年一月,辽东的战争再次爆发。
努尔哈赤于正月4日率军出征,正月7日便过了辽河,与明军正式接战。正是这一日午后时分,狼烟一路传递到了山海关。
这一瞬间,在山海关西的大校场上竟然是无比宁静。
只听见北风呼啸不停,千百人全都呆呆地站立在平地和山坡上,凝望着那滚滚狼烟。紧接着,东边的山海关关城大门里冲出了十余骑赤甲骑兵,他们提着马刀,吼着:“八百里急报!挡者死!”铁蹄滚滚踏雪西去,是向京城送消息去了。
刚才那狼烟的升起,只是让所有人瞬间陷入了惊骇。但此刻那队军马,却犹如引信被点燃,哭声立刻喷涌而出。
从七年前萨尔浒之战开始,明军与建奴作战就一败再败,从未胜过。四千里关东沃土,只剩下辽西的几百里。二百万辽东军民,大多被杀、被掠、被冻死饿死。
从去年秋天就有传言,建奴将要出兵,是要横扫辽西,杀到山海关来。
从去年秋天开始,蓟辽十万明军就一直严阵以待。但秋去冬来,如今冬天也熬过了大半,正当军民逐渐松懈时,狼烟还是终于升起来了。
此刻,建奴还在数百里之外,山海关的惊恐已经如黑烟一般弥漫开来。放眼望去,四处的人们跌跌撞撞,吵闹着奔跑着,到处是哭喊声,竟宛若世界末日一般。
“莫儿!”金士麒心头一紧,忙追了出去。现在眼前一片混乱,到处是情绪不稳定的民众,她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但眼前到处是人影晃动,都穿着灰的、黑的、青蓝色的衣服,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哪里还能找得到她啊!金士麒急得额头冒汗,从刚才偶遇的地方向着匠户营的方向一路寻着。
每跑过一群人,他都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莫儿!苏姑娘!”
可是周围还有很多人也像他一样喊着,“天哪!鞑子来啦,怎么活啊!”“老汉,你在哪儿?”“婆娘,快回去收拾!”“还钱!再不还我连棺材都买不起啦!”“娘,你回来呀!”
金士麒正焦急万分,忽然觉得手臂一紧,被谁抓住了。
他心里猛然一跳,忙回头……
是仆役金财,那小子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我不要你!呃,罢了罢了。”金士麒叹了一口气。他更是担心苏莫儿,便吩咐道:“金财,我不是要赶你走,不急!刚才苏姑娘在这,大概回家去了,你一路寻了去。”他指着匠户营的方向,又叮嘱道:“不要惊扰她,见她平安到家就回来告诉我。现在四处都乱,我担心啊。”
“若是她有麻烦,小的拼命也要护着!哥儿你放心吧。”金财立刻说。
啊,有属下帮忙,追求女孩子真方便啊。
追女孩的事情刚刚安排妥当,就到田师傅、孙管家等人一众人马追了过来。
金士麒暗想:要不要派人去保护我的莫儿呢?这话有些难以启齿,他正犹豫着。田师傅却急匆匆地说:“请公子立即去山海关关城,兵部的孙大人指名道姓地要见你。”
“关城?”金士麒惊道,“孙大人?是孙承宗老先生要见我!哇,先回府换件衣服吧。”
“公子,你消息太闭塞了。”田师傅很无奈,“孙老先生去年就离任了,现在乡下教孙子背唐诗呢。你记住,现任的蓟辽经略,是高第大人。今天要见你的,是兵部主事孙初阳大人。”
“啊,我的事迹,都惊动了兵部了!”金士麒喜道。
“别呱噪了,上马!”田师傅一把将他提了上去。
金府一众人马匆匆向东,前往山海关的关城进发。
原来这山海关绝非是一道城楼那么简单,在城墙大门之内是层层叠叠的军营、官衙、军械所、粮仓、庙宇等建筑,被统称为“关城”。后来又在增设了南北两翼城、东西两罗城、宁海城、威远城等几座附属城池。
以前,山海关只驻扎了“山海卫”一个卫所,辖了几千兵马,是单纯的守关部队。在自从后金崛起,关外疆土几乎尽失,山海关便成了明帝国最重要的边防军镇,这里是主管对后金作战的“蓟辽经略”驻地,是关辽十余万大军的最高统帅部。
那十余大军,也有半数驻扎在山海关,再算上军属和匠户等人,原有的关城根本无法容纳。于是山海关西边十里范围内又增加了数十个军屯驻地。大的称为“屯”,小的为“堡”,彼此毗连成片。
金冠将军的府第就位于龙武水师的一处屯镇,在关西三里的滨海之地。金士麒来到明末时代已经整整一天了,他才终于前往这座雄关,感受大明边防的险峻。
车马队伍走得越近,关城在视野中逐渐放大,越发地雄壮了。但金士麒最深刻的印象,却是空气中弥漫的焦糊、腥臭的气息——大烽火台上,狼烟依然在弥漫海天!
一路上,金士麒跟田师傅攀谈着。刚才金士麒比箭时,这老家伙给了他重要的指导信息,算是二人合作获得了胜利,因此二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金公子对田师傅更加崇敬,田师傅也觉得这公子爷浪子回头、还可以再扶持一下。
着路上纷纷惊慌奔走的民众,金士麒便问田师傅:这烽火传军情,是否有可能误报?
田师傅立刻坚决否定。他解释说,从这山海关到建奴霸占的辽河之滨,之间有几十座城堡,还有三座大城——最远处的“锦州”,之后是“宁远”和“前屯”,这三处都驻有重兵,还有总兵一级的大将。狼烟传递到这三座城,城中会派遣斥候游骑去前方探查消息,再次确认之后才会继续向后传递狼烟。这么做虽然会延误时间,但不会误报。消息能传递到山海关,已经经过三处军镇的确认:至少是万名奴兵来袭!
“万名奴兵?怎么知道的?”金士麒忙问。
“大公子,你那武举的身份……以后别在外人面前提了。”田师傅叹了一口气,便解释“边军的常识”——大明九边预警狼烟的含义:
一道狼烟:敌军不足千人。
二道狼烟:敌军千人以上。
三道狼烟:万人以上,堪称大规模军队。
四道狼烟:三万人以上,可谓大军压境。
五道狼烟:十万人以上,敌军倾巢而出。
金士麒心中更焦虑了,这三道狼烟就吓得山海关鸡飞狗跳,若是五道狼烟,岂不是集体跳海了?
“你以为不会升到五道?”田师傅森然道,“现在只是初步的消息。恐怕明天就会增烟!”
田师傅回忆着,前些年辽军接连败退,后经孙承宗等人的苦力维持,终于恢复了一些战斗力,还兴建了大大小小的城池堡垒。而建奴也要把吃到肚子里的地盘进行消化,所以过去三年里,关外倒是没啥大阵仗,处于短期的平静之中。
但是去年秋天,当时的总兵马世龙想建立些功勋,便冒险突进,却因调度失误而败了一阵。原本马世龙只败了一场小仗,战死了几百人。但关辽军早已吓破了胆,几万兵马竟然闻风而逃,演变成了几百里的溃败。努尔哈赤那老妖怪何等精明之人,识得辽军皆羸弱,便叫嚣要来报复!
“这不,老奴来了!”田师傅恨道。“那老奴兴兵,绝不止三两万。他嚷着要‘屠光辽西地,推倒山海关’呢!”
“推……”金士麒暗擦冷汗。但他转瞬一想,山海关不会那么容易被推倒。毕竟历史上的吴三桂将成为山海关总兵,在崇祯末年才开关引敌,那说明山海关能挺过眼下这一劫。他笑道:“田师傅,我敢断定:建奴虽凶悍,但破关应该无可能。”
“勿妄言兵事。”田师傅立刻说,“那阵仗之上讲究的是真刀真枪的功夫,是拿命去填的!岂是你们娃娃比弓箭那般简单?”
“嗯?师傅,你好像对我的弓箭有些偏见呢。”
“算是吧。怎样?”
“没啥。”金士麒忽然心头一紧,又问:“师傅,我爹他老人家驻守那觉华岛,可是在关外了,会不会有危险?”
“哎呀,孝子啊!公子你终于开始关心老爷的安危啦!”田师傅揶揄道。
“我……我长大了。”
“老爷那里很安全。”田师傅轻描淡写地说,“咱龙武水师驻在岛子上,隔着几里宽的大海,建奴没船过不来。冬天海面上倒是会结冰,但只要把冰凿开十丈宽,就能安枕无忧。”
“凿冰?”
明末火器称王 第16章 山海雄关
田师傅解释着:“是啊,就是把冰敲碎。其实薄的冰甚至可以不凿,那建奴出兵必是前有军马,后有楯车,上了冰面就会踩塌落掉进冰水,他们去觉华岛绝对是自寻死路。”
“万一冰很厚呢?”金士麒胡思乱想着,他还是有些担忧。
“几寸的冰罢了,最厚不过一尺。我龙武水师年年凿冰、年年安然过冬,这是常识!”田师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金士麒又开始担心敌人也造出大船、建设了水师,他们岂不是会抢滩登陆?毕竟对方是“渔猎民族”,即便建不出大船,小船也可以呀,木筏也可以呀,皮划子也可以呀!
他暗自想着:“如果给我一千工匠,三年时间,金钱木材无限,我都能造出一支小舰队了!”
说话间,金府诸人已经到了山海关关城。
关城的气氛明显紧张了,处于一种“临战准备状态”。城门内外车马川流不息,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肃穆。
金府诸人逐个递出腰牌,交给守门的兵士检查。金士麒也把腰牌递过去,那两个兵士却不敢沾手,匆匆过之后便都站直了身子、欣喜地望着他,“啊,是金大公子,箭神哎!”“真的是啊,眼睛虽然不大,但很亮!”
“是我!”金士麒朗朗一笑,“兄弟们,努尔哈赤老妖怪就要打来了,你们怕吗?”
“怕。”守门士兵齐声说。
“……”这不是金士麒想要的答案。“放心,那老奴敢来,我就站在城楼上给他来个一箭穿心呐!”箭神金大公子把右臂抬起来,指着东边的城楼。
他不是在吹牛,此刻的金士麒真有“万军之中狙射敌酋”的能力——前提是努尔哈赤站在50步之内,乖乖不动,中间不隔着别人,他也不能装备盔甲和盾牌。
金士麒放下右臂,又问士兵们:“你们有信心了吗?”
“有……有点吧。”一个兵士回答,“但万一老奴死了,他儿子攻了城就要屠城了。”另一个兵士吓得一声惊叫,“太可怕了!公子你可别乱射啊!”
“你以为我只能射一支箭吗?”金士麒怒道。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我几天工夫就能造出一千支“必胜之弓”,产生一千个神箭手啊。这就是科学的力量,我都懒得跟你们说!
……
那位兵部主事孙初阳大人,据说是在宁远任职的官僚。前几天才到山海关来公干,眼下就在兵备司的衙门里等候着。
金士麒、孙管家和田师傅匆匆进了那衙门,只见门额高悬、人员肃穆,到处都规规矩矩的,他才有点忐忑。
金士麒来到这时代一天多了,他接触的人大多身份低于他,几乎每个人都对他“公子、公子”地叫着……除了一个不要命的敢咬他一口。即便田师傅这种深不可测的武术高手,也要装作恭敬的样子;即便是赫赫有名吴三桂父子,金士麒也敢指点笑骂!现在他终于见到一个有身份的官僚,还指名道姓地要见自己,金士麒自然有些顾虑。
他轻声问孙管家:“管家叔,孙大人这兵部主事,是几品官?”
“六品。”
“我爹呢?”
“从三品。”
“哈!”
管家一把扯住他,严峻地说:“我说公子,你别唐突了大人。凡武官见文官低三等,即便是老爷见了孙大人,也要礼让的,更别说你无职无品。你见了孙大人,可要恭敬地磕头喔!”
“磕?”金士麒胸口一闷,心想:在前世,亲爹亲娘对自己那么好,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自己喂养到了20多岁,还给自己交了房子首付,他们也从未让自己磕个头啊!这莫名其妙地跳出个大人,就要磕头,真是侮辱人格啊。
金士麒等人转过一道大门,迎面便到一位中年官员正站在门前,正微笑着望了过来。
那便是孙大人了。没想到他竟迎接到门外来。
“孙大人!”金士麒忙快走几步上去,然后双手抱拳、磨磨蹭蹭、慢慢悠悠地俯下身去。那大人忙道:“金公子不必多礼。”
“那好吧。”金士麒又缓缓地站直了身子。近距离了这孙初阳大人,是个40多岁的干瘦的小个子,高高的颧骨和稀疏的胡子,表情倒是很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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