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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应战!应战!”三江阁中吼声乍起!几位总兵、副将、参将们狂呼怒吼,纷纷拔剑挥刀各自下达着军令:“敌人要火攻,把船都划出去!”“都上城墙!射死他娘的!”“封闭城门!”“开城门,各队领兵沿江防护!”
“得令!”金士麒胡乱吼了一声,狂奔而出。其余诸军将也一窝蜂地奔了出来,他们辨别了方向,向着各自的队伍奔去。
金士麒心急如焚!他的龙泽号,武腾号,他的六条大河船,他几百箱火箭弹药,他的200多名精训水手,柳州水营的大半家底全都在那码头上!
他冲出大堂沿着城墙狂奔而去,几尺高的台阶飞也般地跃下。一抬头,就到江面上已经是火光熊熊。那些小船上都装着柴薪,撒着硫磺油脂,点燃之后转瞬间就腾起了丈高的大火。那一条条小船被大船引带着列队冲向码头,随后就被释放、被江水卷带着顺流冲向码头。
直到此刻,那城墙上的哨卡才终于被惊醒了,呼喊声、火铳声、锣声一阵密过一阵。





明末火器称王 第134章 浴火而出
在桂平县东北角楼外的河边聚集着数百计的兵士和仆役,他们是两广各部将领带来的部属。这一刻,他们正大呼、小叫、悲戚、暴怒地指着半里外的码头方向——那河岸边舷舷相连的百艘船舶,那如林的桅杆、迎风飘展的各色旗帜,全都被黑腾腾的烟尘所覆盖。
火光四起!
紧接着从城门后冲出了十几名军将,他们狂奔向各自的部属和车马。跑得最快的当然是金士麒,他扯住百总王莱声嘶力竭地吼道:“贼兵来矣,去码头!”
“上马!”“整队!”军官们狂吼着,“出发!”私兵们立刻如点燃一般涌动起来,战马嘶鸣阵阵,马蹄在岸边的沙地上砰然踩踏着,水兵们焦急地抓着兵器,他们眼睛开始冒火了。
就在码头那边,龙泽号和武腾号,那江中最大的两条福船,它们在百条河船的衬托下如大象一般壮硕,那船身如两座小城堡般矗立在河水中。但浓烟正如恶魔一般覆盖着一切,所有的船只都如羔羊般被烈火狂魔威慑着呆立在江水中,随后被一条接一条地吞噬掉。金灿灿的火烬被狂风卷带着飞扬而起,码头上那边无数的人在哭嚎逃奔落水……
金士麒翻身上马,他一抬头,却猛然拉住了缰绳!
就在这一刻,他赫然见:龙泽和武腾号在移动!
它们了!
在小船的掩映下,那两个硕大的船身正缓缓交错而过,它们速度越来越快,随后就到那两具高傲的船艏从密集的桅杆丛中穿越而出。当港口里百余条船只都在烈火的笼罩下束手待毙时,柳州水营的船队却浴火而去。
那两条顽强的小城堡,他们已经掀起了波浪,扯开凌乱的缆绳,撞开了那些飘零的小船,正在加速向港口之外驶去。他们没有扬帆,但每条大船前面都有三条河船牵引,最前面的河船已经劈开波浪,正冲向河中。
金士麒知道,他的200多名水兵们正在疯狂划桨,斩杀着那滔滔的江水!
从火起到现在,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连金士麒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他的船队竟如此迅速!那雄壮的船队正从黑烟之中驶出,已经把火海抛到了身后。
紧接着,两条大船上各自升起了一道窄帆,更是加速前行。目睹着如此壮丽的一幕,金士麒身边的士兵们不禁狂呼起来,他们咆哮着“龙泽!”“水营!”“武腾!”“藏宝港!”“金都司!”
这一刻,金士麒不禁泪水滚落。
“都司,别动情了!”百总王莱吼道,“我们去码头吗?”
“不去了!”金士麒大吼着,“姚千总在船上,他能应付!”
这一刻,更多的军将们正从城墙上狂奔过来,他们穿过城门就到了那悲壮的一幕。远处的码头上火光冲天,数十条船只正接连烧起。有人立刻召集队伍狂奔而去,也有的惊悚地呆立在河边。“干他娘的胡扶龙!”“我的船啊!”他们哀嚎着,咒骂着。“那是柳州水营的船!”“那两条大猪船去迎战了!”“娘的,我的船怎么没动?”
金士麒朝着两条“大猪船”打了个响指,立刻带着几个亲兵回到东北城楼上。
在那城楼的高处,总督大人、两位总兵和十几员文官武将们都聚在箭墙边,遥望着码头那边的战况和火势。何玉九参将了金士麒就几步奔了过来,他乐滋滋地指着码头那边低吼道:“金都司!你快啊!咱们水营……”
“我知道。”金士麒忙道:“虽然挺振奋的,但将军你别这么开心,让别人见不好!”
站在高处果然得清楚,那江面上一览无余。
濒临郁江的东码头上火光冲天,来自20个卫所部队的00多条船,只有柳州水营和少数其他部队的船只成功离岸,其余都被浓烟所笼罩着。尤其是靠近南边的半数船只最遭殃,它们被胡贼船队释放的火船袭击之后就接连燃烧,已经不可救药。那码头上、船上依稀能到成百上千的人影在奔跑、窜动着,也有些兵士在胡乱解开绳索向江中划去。
金士麒暗自庆幸:他之前曾经让水兵们提高警惕,他本来是想提防靖江王势力使坏,没想到竟遇到了真敌人的袭击。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紧接着,金士麒就见了那队贼船。他们已经撕掉了“浔州卫”旗帜伪装,露出了狰狞面目。
他们释放了小火船之后还剩下20条大船,每艘船上都有20多名水手。那些汉子都光着上身,正冲着城墙上狂呼着,还把手中的桨和兵器高高举起。但出乎意料的是,那队船正顺流而下,向着江口的方向进发。
“怪呀!”金士麒暗道。他自从当上了水营都司,也苦读了几日兵法韬略,对水战常见战术略有所知。那船队释放火船攻击港口,接下来应该继续射箭放铳,对岸上船上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以阻截逃散和救援,这样才能把火攻的效果发挥至最大。
他们为何一击便走呢?难道是见到龙泽和武腾号出港,就吓跑了?
龙泽和武腾号为首的柳州水营船队已经离岸百步,他们还解开了牵引缆绳,正缓慢地排列成一道纵队,并迅速升起一道道船帆。
来姚孟阳那小子要进攻了!
金士麒站得高得全面,只觉得情况不容乐观。他忙向亲卫吼道:“升旗!”
按照兵制,都司身边常备了两名旗令兵,各持一根2尺长矛。这长矛既是武器也是旗杆,金都司一下令,他们就竖起了旗帜——其中是一面柳州水营的中军旗,宽2尺长5尺。另外一杆旗杆上却挂起了道令旗,每道都是尺宽尺长,从上而下分别是“白、蓝、红”不同颜色。
不远处的商总督到了,便问:“这小彩旗倒是新鲜啊,他在耍什么宝?”
何玉九参将忙解释道:“大人,这是他们……我柳州水营新近设定的‘信号旗’,共有‘红黄蓝白绿’五种颜色。每次悬挂三幅,总计有百多种变化,每种变化各有其含义。这‘白蓝红’就是‘水营都司’。若是我这参将在船上,就会悬挂‘白红红’之色!”。
何玉九来浔州时就乘了水营的大船,他知道此中变化,现在就开始炫耀知识。
“由此就可以指令军队于百里之外啊!金都司那小子,很鬼精嘛。”总督赞道。“喔?那有没有我这‘总督’的旗色?”
“呃……有!”其实何参将也不知道有没有。“属下记得不太多,因为那旗色含义每十日都会变化一次,以防止泄密。”
过了不到一分钟,江中的武腾号上也挂起了信号旗,却是“白-绿-黄”三色。何参将立刻指认道:“大人快,那是‘千总’旗色,有个姓姚的千总在船上。现在两边就搭上话了,接下来就……你啊,他又要变了!”
紧接着两边的旗号不停变化,红黄蓝白绿,大人和将领们目不暇接。最后金士麒这边挂起“红绿绿”的令旗,江中的大船上也换上了同样的旗号,那些水兵们就开始调整风帆,逐渐列成一个“反月牙”的横阵:两条大船居中,六条大河船列在两边。
金士麒正盯着江面上的布阵,何参将跑了过来,“金都司,总督大人问你,现在是什么旗号?”
“卑职指令船队‘谨慎追击’!”
“混帐!谁让你追击了?”何参将怒道,“快下令,严阵以待!”
“可是将军,那队贼船来势汹汹、来者不善,虽然走了他还会再回来,必须将其驱离桂平水域。”
“不许轻举妄动!贼船是调虎离山之计。你们船慢,会陷入圈套。听我的,你们把船挡在码头外警戒,码头上各部才能救火救人救船。”
金士麒只能应令行事,叫旗令兵再改旗色。
但就在此时,城墙上却响起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有军士狂奔而来,“报!大人……北码头……也有敌船袭来!”
众人皆惊,几十个人呼啦啦地沿着城墙急奔到角楼的另外一侧,不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眼睁睁地到贼船正在北方的江面上聚集!
桂平县北城门外也是一座码头,那里临西江的黔江河段。自从战事爆发,这里就成了广西最繁忙的江运码头,汇集着来自两广各地的运粮船、商运船,还有浔州卫召集的河船。现在岸边泊着200余条大小船只,江上东来西往的也有数十条。那码头上还设置了几座大粮舱,里面堆积了两个月来运输至此的军粮。
就在总督大人的眼皮底下,河面上原本松散的民船忽然聚集起来,很快就列作一道道长蛇阵列,足有40多艘。还有方才对东码头发动火攻的那20条快船也绕了过来,他们汇集成群,向码头这边狂袭而来。
每条船上都站着**上身的汉子,船头上还扬着几面赤色的小旗子。那船上兵刃寒光凛冽,两侧船舷水花如碎玉般绽开。紧接着,空气中嘶鸣阵阵,根根箭矢破空而来。
总督大人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场火攻只是障眼法,眼前这才是主攻啊!
转瞬间,贼船逼近了河岸!
这是蓄谋已久的一次攻击。他们顶着正午的艳阳,每条船上都有三两个弓箭手不停地射箭上来,箭矢戳在石头上“啪”地弹跳着,穿在船板上“砰砰”作响,射在人身上立刻绽开一道血光。
北码头上炸了窝,船夫、民工、劳役、商贩、渔民、差役们全都狂呼喊叫着撒腿狂奔而去,互相推搡碰撞着,零星的有人被射翻在地,岸边又有人落水。紧接着贼船上开始射火箭上来,落在船上便砰然绽开,油脂和硫磺立刻粘粘着船只熊熊燃烧。
守在码头上的几十名士兵们全都惊呆了,他们胡乱射了几箭就纷纷躲在树木和台阶后面。眼着几十条贼船轰然抵近了河岸,他们掉头狂奔。
贼兵上岸!
他们犹如一波古铜色的潮水,嘶吼着挥舞着弯刀和竹矛狂奔而来,还有的直接跳到江水里往岸上游来。
这边桂平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开始射箭,数十道弓弦齐声释放和箭羽撕破空气的震撼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道密压迫在每个文官武将的胸口。紧接着更多的兵士们隆隆地奔上城墙,他们来自“桂林中卫”,正是负责护卫总督大人的那支部队。
但城墙下面的喊杀声更盛了,足有数百名贼子们上了岸,他们到处追击着民众,不分老弱妇孺遇人便砍杀,八尺长的短矛从背后硬生生地戳进去把人刺翻在地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压在上面直至戳得竹竿断裂!
“桂林右卫!”总督大人狂吼着,“桂林右卫又在何处!他们不是守码头吗?他们在哪里?”
一群高官将领们都避在城墙之上,零星的箭矢射在墙砖上砰然作响。不知那位将军应到:“桂林右卫……在城中列队!马上就来了!”
可是忽然之间,城下的喊杀声暴起。那贼兵们竟然聚在了一起,汇集了几百人的队伍列成长阵向着城门方向突袭而来。
这桂平县本是个和平地带的小城,南边城墙还正在紧锣密鼓地修造之中,谁能想到贼兵竟从北城墙攻来。这里没有瓮城,连滚木落石也没准备。这要是让贼子们攻上城来,从总督而下两广的军政高官们就全灭了!
“截杀他们!”“射箭!”众人狂呼着。城墙上桂林右卫的弓箭手们甚至直接站在垛口上,探出身子往下射箭。眼着贼兵的大队已经冲到了城门之下,猛然间,一道恢宏的白浪在众人视野中横贯而去!
火光点点、寒光闪烁,百根箭矢带着扯拽着白烟泼洒在城门下的贼兵之中。那特有的嘶鸣声还在耳畔回响,十几名贼子已经如浪般被射翻在地!
金士麒猛然跳了起来,他瞪着半空中的白色烟尘,怒道:“谁动了我的火箭!”
话音未落,从旁边角楼上又是一道白烟灌下。那正是“96根装步兵轻型火箭”,藏宝港兵工所荣誉出品,质量保证!




明末火器称王 第135章 谁敢应战
火箭一出,谁与争锋!
两箱“步兵轻型火箭”扯起滚滚白烟,如同两条白色的大长棍凌空戳下,狠狠打在了贼兵阵列的前端。刹那间白烟弥漫、血花飞溅,哀嚎声连绵不绝。贼兵们如退潮般散了回去,只剩下20多名死伤者跌倒、翻滚着,如熟透的果子般洒落了一地。
趁此机会,藏在城内的桂林右卫终于发挥了战斗力。先是一轮火铳狂射,随后几十名重装刀盾兵们气势汹汹地冲向城门……他们把城门关上了。
城墙之上,总督大人激动万分。他指着释放火箭的方向:“那箭是何人所射!”
角楼后面应声跳出了几个小兵,他们举起右手,“俺们是驯象卫的。”
“驯象卫!果然是皇家近卫传承,你们来的好快啊!”
那几个小兵面色尴尬,其中一个忙解释:“俺们穷,住不起驿馆,就睡在这门楼上。”
总督忙说:“喔……你们继续射啊!”
那小兵又道:“俺们穷,火箭只买了两箱。”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金士麒正大吼着,“诸位可到了,他们用的正是藏宝港产的火箭!”他的吼声惹得诸人纷纷侧目。他还指着城墙之下,“呀,两箱火箭只花了2两银子,射翻了2人之多!一两银子就能消灭两个贼子!瞧一瞧一啊,如假包换的兵工奇迹啊……”
金士麒算的虽然没错,但这是一种虚假宣传。因为武器的效力与战场上各种因素息息相关,绝不能用单一场次的战斗来衡量。刚才这种城墙俯射的机会很难得,敌人又是密集队形,又没盾牌,又没有着甲,距离也恰到好处,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广告。
金士麒吼道:“驯象卫,我再送你们两箱火箭。”
“金士麒你不象话!”何参将不下去了,“都什么时候还做生意。”
眼前的局势更严峻了。冲击城门的那波贼兵虽退了回去,后面抢滩登陆的贼兵却更多了。这次贼子们共聚集了70条船,除了少数在河中警戒,大多都停靠在码头上,上岸的贼子有千人之多。
大概贼子们也没想到如此轻松地就占领了桂平北码头,一时间他们竟有些不知所措。几个缠着赤色缠头的头领聚集在一起,他们比划着商量着对策。
城墙上大人们也思考着一个严峻的问题——贼兵哪来这么多船?
战争爆发之后,郁江上所有超过20尺长的河船都被浔州卫征用了,总计00多条。它们被编为个船队,用于桂平和贵县之间的运输,其中2个船队应该在贵县。此刻他们不禁惊呼:“莫非这些船都是从贵县抢的?”
诸人又联想到这帮贼子刚才偷袭时就打着浔州卫的旗号,更有人哀道:“莫非贵县已经……破城了?”
总督商大人更是悲从中来,失声道:“休矣!休矣!”
总督大人的原本计划是先屯兵、运粮、造兵器,待万事准备妥当再一举围剿胡贼。但如果贵县城破,那么数万贼兵就没了后顾之忧,就可以杀向桂平。这小小的桂平又能守得住几天?那战火还会继续向外蔓延,烧掉整个广西……总督大人只觉得阵阵眩晕,差点跌下城墙。
忽然间,起风了。
冬日的东北风从河谷中吹袭而来,转瞬间就变得迅猛。岸边的河船如树叶般摇曳,城头的大明旗被吹得上下翻腾,战场上的各色烟尘在风中消散。
但码头上的火焰却升腾起来。贼兵们成群结队地分散开来四处纵火,先是码头、河船,之后又扑向码头边的几十座小粮仓。官兵从未想过贼子会攻至此处,粮仓那里只有临时搭建的一道木头城寨,只有几十名兵士苦苦抵抗。
桂平的北城门上只有6门小火炮,正稀稀落落地开着火。刚开始时那炮声挺吓人的,但后来贼兵们发现它们只能用来吓唬人,那些石球铁砂根本射不到码头上。贼子们更是有恃无恐,抬起小船当作楯车抵挡着箭矢,步步抵近了粮仓把火把丢上去。
“桂平危急!粮草危急!”总督急道,“桂林右卫呢?他们不是守码头的吗?他们在干什么!”
一名军将忙报告:“他们刚吃好了饭,现在城门内列队!”
“我问何时能出战?”
“大概……快了!”
总督大人怒道,“那浔州卫呢?”
“他们在南城镇压民乱,还没回来!”
“都指望不上啊!”总督的仰天长啸,随后指着身边的士兵们,“桂林中卫,下去杀贼!”
“不可啊!”另一名军将忙道:“桂林中卫只有几百人,担负着守城之责!”
“那你们谁能出战?”总督大人咆哮着。他目光所至,众人皆低头避开。
此刻的桂平城中军将云集,他们从两广各地而来,都带着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的亲兵护卫。各部的兵士总计千多人,再加上驻守此地的三卫精兵,总兵力超过7千人。
但这一刻,城头上黑压压站满了几十名军将,他们却面面相觑、互相推搡着,竟然无人敢出城应战。有的说他部下正在东码头救火,有的说要防御河岸,还有人说他的人在船上全烧光了……最后又有人说:“大人别慌,那些草寇闹一阵子,等他们累了就会退了!”
总督大人呆立在众将之间,双手紧紧扯着自己的发髻,用喷火的眼睛挨个瞄着那些懦夫。这一刻,他只恨手中少了一柄尚方宝剑。
风,更狂暴了!
那风助火势,河岸边的船只正在一艘艘地被点燃。码头上飘来了一阵阵粮食焦灼的香气,其中夹杂着一股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这一刻,金士麒血脉贲张,他的心脏在狂跳,他的喉咙在在冒火,他的小腹在燃烧……
他正想勇敢地踏上一步,对大家说点什么。却只觉得手腕一紧——何参将的大手如铁环般扼住了他。参将低声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金士麒,你有十分的把握吗?”
“我有七分把握,但足够了!”金士麒惨然一笑,“好吧,是五分……”
“你这狂徒,今天不死在这里,明天也会死在别处!”
何参将死死地盯着他。那两道目光如剑,好像从金士麒的眼睛里戳进去,从他脑后戳出来。
“将军,现在我有八分把握了!”金士麒深吸了一口气,把手腕一点点地挣脱了出去。他转过身迎着总督走了过去,何参将竟然没有追上来阻止他……
随后,整个城墙上都听得到金士麒的声音:“大人!柳州水营请战!”
……
大风在江面上肆虐横行,吹得几百根缆绳嗡嗡作响。
龙泽号的四根桅杆上各自升起了几面竹帆,它们被风吹得互相交叠、碰撞着,发出“砰砰”的响声。
柳州水营的船队正破浪前行。
此刻的龙泽号正绕过两江汇流的河角,进入了黔江河段。紧接着船身就向右边偏了过去,整个甲板都微微倾斜。刚才那一刻,船下的水流正在悄然变化,这就是河中行舟的难处。
龙泽号的船长立刻下令转舵、转帆,引领着后面的武腾号和6条大河船兜了一道弧线,并入了黔江的中央河道。紧接着武腾号从右侧追了上来,落后这边半个船身。
姚孟阳就站在武腾号的船头,金士麒冲他吼道:“沉住气!冲近了再打!”
姚孟阳干练地挥了一下拳头,没有吭声。河面上的风太大了,那边也许听不见。
听不见也无所谓,这些细节本来就不用再罗嗦。柳州水营虽是新开张,但船上的骨干都是老兵,并且针对江河作战、火箭等新式武器都操练过了十几次。不过以前操练演习用的都是普通河船,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就让两条大福船上阵了。
原本上,金士麒把这两条大福船当作“火力投射平台”来使用。它们虽然体态笨重,但装载量大,船身也坚固。它们的甲板上都安装“通用武器接口”,甲板上两边各有0台轻型的“一号”接口,总计20个。甲板中央则是4具中型的“二号”接口。
现在那20台“一号”接口上都架设了火箭箱,气势汹汹地指向船舷两侧。只可惜,他们本是怀着和平的目的来浔州做客,水营只带来了400箱各式的火箭。分配到每条大幅船上只有00多箱,每条河船上只有0多箱。
这个储备量听起来很吓人,其实只够各船进行5轮齐射。因此金士麒下令一定要节约用箭,一定要逼近目标,瞄准了再打。
金士麒给出的最远交火距离,是0步。
柳州水营的八条战船在河湾里兜了个小圈子,朝着桂平北港口杀去。迅猛的河风从侧后方吹来,正是大福船最舒服的风位。龙泽号的四根桅杆上高悬着柳州卫、南丹卫、柳州水营和水营都司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煞是威武。
金士麒下令:“全速!”
“上全帆!”龙泽号的船长下令,“全速!”
龙泽号上全体水兵正好是一个“中队”的编制。其中船长为百总,下属四个分队,包括火铳手0名、火箭手和炮手40名、帆缆手0名,还有内舱的20名水兵。船上“辽东时代”所用的拍杆、勾桥、阻墙、床弩之类的东西全被拆掉了,现在所有主战武器都是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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