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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商总督忙搀住他,以平礼相还。“本座寡闻了,竟不知凌公公在浔州。”
凌公公极恭敬地回答:“王爷差遣老奴去广州采办,正巧路过此地,耽搁几日却未敢来拜见大人,还请恕罪……”
商总督暗道:你从桂林去广州根本不路过这里啊,老妖怪你又胡说了。总督却笑道:“公公舟车劳顿,却有雅兴来火铳?”
凌公公指着场边,细声细语地说:“大人有所不知,桂林兵仗局与老奴本就相熟。他做事毛糙,老奴就忍不住来提点他几句。”
商总督不由得追问:“莫非……桂林兵仗局是王爷的产业?”
凌公公慌忙摆手:“非也非也,藩王岂敢插手军务兵工,那可是大忌,万万不敢有这念头!只是这兵仗局与靖江王府同在桂林,总要互相帮衬吧。他们前些年败落了,王爷便借了银子给他们,并差我照应此事。若是这笔火铳竞标拿不到手,他们就无法偿还王爷的银款,恐怕……王爷会很伤感吧!”
商总督的胸口发闷,他早就听说靖江王府在广西是一股根深蒂固的势力。
虽然明代中后期的王爷受到皇权压制,基本没有什么实权,但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靖江王府在广西经营了200余年,明里暗里占据着广西四分之一的田产,是广西最大的地主。有田产就有粮食,有粮食就有银子,有银子就有一切,甚至也包括影响力和权势。他们又靠着权势去搜掠更多的土地,这就是“强者愈强”的道理。
商总督甚至知道,那胡扶龙被逼造反,就有靖江王爷势力在背后的推动。其动机,说穿了就是为了浔州那几十万亩田产。
着实可恶啊!
“柳州水营的那个大个子都司没来?”凌公公突然问,“这属于‘慢军’之罪,应该斩首啊!”
“斩……”总督一口气憋在胸口,他冷冷地说:“是我遣金士麒做事去了,他晚些无妨!”
随后,总督便下令桂林兵仗局和裕恒行先进行火铳演示。
首先出场的桂林兵仗局。领头的小吏上前向各位大人磕头,然后带领五名火铳手走到军将之间,把火铳向他们展示一番。他还拿起一个小喇叭,开始解说:“我们这火铳质量好啊,所有机件都是精钢所造,木头是上好的三年陈!我们桂林兵仗局二百年信誉保证,太祖亲笔书写了我们的匾额;太宗征安南时是我们承担了广西军的万支火铳制造;武宗陛下最喜欢的各种鞭炮焰火也是我们所研制……那藏宝港什么机械所,哈,他们半年前还是一片荒地,又岂堪重任?我们内部消息,他们之火铳都是用辽东旧货改造的,买他们货的家伙都是呆瓜……”
“别呱噪了,快开始吧!”来自南宁卫的李将军怒道,他在金士麒那里花了一万多两银子。
桂林兵仗局的火铳手入场开始演示,他们列队打靶,铳声隆隆,惊起一江鸥鹭。
“太慢了……”总督寻思着。他转身向路口遥望了一番,金士麒仍然没来。
随后是广州裕恒行上场演示,他们就很低调了。那大东家笑眯眯地说:“诸位大人、诸位将军……下午好!我们怀着学习之目的而来……”说着说着,他自己脸竟先红了,“我们的火铳与桂林朋友们差不多,只是精度略差。若是输给桂林朋友,我们也是心服口服……”这东家口无遮拦,焕发着一股浓烈的“绿叶”气息。
“你不会输给桂林朋友!”一个声音高叫着,“你输给的是我!”
随着那话音,一名青年将领飒爽英姿地走了出来。他就是新立奇功、又生意兴隆的金士麒。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怀揣白银声音亮,相隔数十步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胜利者气息。金士麒身后还跟着一队衣冠鲜明的水营士兵,各自抱着一杆火铳,都用蓝布包裹得很严实。他们在场边默默地站成了一排,等待着将领的号令。
“金都司来了!”竟有半数的军将都轰然而动,纷纷凑了过去。“终于能见识你那火铳了!”“都司你咋才来!”“金都司啊,我那几条船的排产顺序能否再提前一些?我加价还不成?”“金贤弟你今晚有空吗?我知道个好去处……”
金士麒忙不迭地与诸位新老客户们打着招呼,告诉大家说订单已经派快船送往藏宝港,旬日之内就能开工,兴许还能提前交货呢!我那展销会也只剩最后一天了,专门销售火铳,还请大家光临……
“金士麒!不象话!”总督大人笑眯眯地嚷着。
金士麒忙上前参拜。总督却擒住他的臂弯悄声问:“你那火铳无碍了?方才何参将差人来说有些意外,他求我宽限两日。可是这竞标的日子早就定死……算了,不说了,你来了就好!”
“让大人担忧了。”金士麒非常感动。
凌公公却悄然走了过来。“这位一定是金都司?”
金士麒虽然不知这老鬼的身份,但他一身耀眼的太监服色,立即就猜到了七八分。除了皇帝之外,只有藩王才能拥有阉宦,而广西只有一位藩王。因此这老家伙一定是靖江王的人无疑。
金士麒下意识地退开了半步,进入防御状态。
凌公公笑道:“金都司,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此话一出,金士麒对其的身份判断立刻完成,他怒气暴升。仇人终于露面了,金士麒早就等待这一刻。桂林兵仗局势力妄图操纵这场竞标,甚至还抓了陈奚源——虽然他也是活该,但其背后主事的就是这个死太监。至于他所说的“礼物”更是凶残——他把陈奚源属下几个工匠的右手都斩断了,就是为了恐吓金士麒。
金士麒淡然道:“谢公公馈赠,那几人我已经送去藏宝港,要好好使唤呢。”
“那几个断手废物还有何用?呃,恐怕唯一的价值,就是时刻提醒着都司要‘谨慎为人处事’吧!”
“他们可不是废物,可以斩断他们的手,却斩不断他们的灵气!”金士麒大声道:“我藏宝港有各种精湛机械,还有百余名徒工伺候他们,他们去了不需亲自动手。他们虽然手上不便利,但他们眼睛去辨别、耳朵去听、嘴巴去讲述,把他们制铁技术完完整整地教授于人。对我来说,这真是弥足珍贵的礼物啊!”
金士麒使出一招仙人指路,“金某感激不尽,正准备着一份礼物还给公公!”
凌公公还之以白鹤亮翅,厉声道:“送我礼物?那成本可不小啊,小心赔光了你身价性命!”
总督一个箭步闪入二人之间,以浑厚掌力推开二人。他忙说:“金都司快开始吧,早演示早结束……”
“遵命!”金士麒忙收了内力。他又指着场外,向总督禀报:“卑职准备了一点花样,让大人们得赏心悦目一些。”
众目睽睽之下,一辆大车被几个水营士兵们推入了场地的中央。领头的是金府亲兵百总王莱,他举着‘风向仪’进行了一番测量,然后让大车停在了射击位的上风方向,距离0步远。
推车的水兵们掀开了帘子,从里面捧出了4只明艳的孔明灯。
那4只孔明灯分别为红黄蓝绿不同颜色,长宽高尺有余,它们以细竹为骨架、绢纸为外皮。它们都已经被点燃加热,分别由一名水兵双手擒着举在头顶,只等着一声令下就释放升空。
“原来是打天灯啊!”凌公公不以为然地叫道,“金士麒,俗气!”
金士麒一笑,便向商总督和兵备司的大人们请示,要进行实战演示。
一声令下,来自藏宝港的5名最精锐的火铳手列队进入场中央的射击位置,他们掀开包装拿起崭新的火铳,检查机件、准备弹药、点燃火绳,然后就匆匆进行了一轮装填,亲兵百总王莱的也举起了旗子。
场外的几百人军将、官员们都翘首期盼,闹哄哄地说笑着。但突然之间百总的旗子已经挥了下去,只听“啪啪……”一阵暴响,藏宝港的火铳开火了!
他们竟是对着天空开火,好像是在打云彩……
火铳的白烟腾然而起,上风处的4盏孔明灯才被释放,它们摇摇摆摆地随风飘了起来。
“先放铳,再放灯?这顺序反了吧?”
场边的几百人议论纷纷,他们都不懂了。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们又纷纷叫嚷着起来,“这是……操作失误吧?”“出糗了!哈!”“他们太紧张啦!金都司你这可不行啊!”“白等这么半天……”
商总督却一步跨到金士麒身边,把右手按在他肩膀上。总督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半空中飘过来的4盏孔明灯,像是个紧张的老猫一样。
那4盏孔明灯正在缓缓爬升,在微风的吹拂下向着火铳发射点袅袅飘来。它们周身弥漫着淡然的光彩,像是4个小胖子一样在半空中微微摇晃着……
但猛然间,又是一轮火铳暴响!
那红色的小胖子砰然震动着,转瞬间就斜斜地坠了下来!“哈!我就知道!”商总督大叫着,他的手猛然一震,捏得金士麒肩膀一痛!
那只红色孔明灯被凌空打落了!来自藏宝港的射手们正在迅速装填弹药,他们四周白烟弥漫!
小校场上顿时爆发出一声震惊的“哇”声。“怎么又开铳了?”“怎能如此之快!”“用的是那几杆铳吗?”那几百人都懵了——他们并不是惊讶于火铳射中了目标,而是他们射得如此疾速。只间隔了三五句话的功夫,那藏宝港的火铳竟完成装填、第二次开火!
“是怎么做到的?”不约而同,所有的围观者们都向前跨出了几步。有人仰头盯着天空中剩余的个孔明灯,更多的人则盯着那些正在迅速装填的火铳手。
“呀!我是裁决官,我可以凑近了!”南宁卫的李将军大吼着,立刻奔向了场中央。其余几个来自“集体采购相关单位”的将领们也跟着追了过去。
他们刚奔出来十几步,那边的火铳又是一轮射击,把第二只孔明灯也打掉了!
那是只蓝色的孔明灯,旋转着、飘落着、最后轻盈地掉在很近的地方。上面被打出了个空洞,正徐徐漏着热气。
李将军等人不会在那破烂上浪费时间,他们奔到场中央死死盯住藏宝港火铳手的装填动作。“怎么能如此快,是弹药很古怪!”“他们的弹药不一样,好像是一个小……肉肠!”“他们的通条只夯了一次,怪不得啊!”“他们不用整理火绳……我好像懂了。”
第三次装填完成,5杆火铳接连扬起来瞄向了半空。
最后两只孔明灯已经飘过了他们的头顶,飘向了西边的山岭方向。一轮齐射之后,又有一个被命中,但它却顽强地又飞行了数十步才徐徐落下,很优雅地挂在了树杈上。
最后一只孔明灯已经上升到十几丈高,并越飘越远。但5名火铳手竟然抬腿向它追去,并同时填装着的弹药。
桂林兵仗局的小吏沉闷了半晌,这一刻他终于乐道:“啊!作弊作弊!”
“你懂个屁!”旁边一个军官怒道,“他们的火铳可以在行进中装填!这太强悍了!”
场周围热闹的军将们全都动了起来,也跟着向最后一只孔明灯追了过去。其中有个将领大喊道:“有了这火铳,如果一千名铳手分作五列不停地射杀,奶个熊,我们就再也不被骑兵欺负了!”
“这快铳我只要三百杆就成。”他旁边人立刻蹲下来在土地上勾画着阵列,“中间用长矛手做大方阵,四角和四边用火铳手列成小阵……你们过来呀!”
突然间,最后一次齐射暴响!
风突然大了,第四只黄色的孔明灯在二十余丈高的天空中微微颤抖了一些。命中了,但它却没有落下,而是随着风猛然升了上去。在场的几百人都鸦雀无声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结果,那几百双眼睛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挂着,齐齐地追着那只孔明灯向上翻飞着……
“忽”的一下,那灯突然燃起,随后就如天火般坠落下来。
那一刹那,整个小校场爆发地连绵的欢呼声,好像被点燃了一般!





明末火器称王 第146章 绝不简单
藏宝港的火铳演示结束,满场的观众们们一哄而上追问金士麒这火铳的奥妙,他就命令让水兵们抬来几个箱子,把弹药拿出来向大家随意观。那是一种黑漆漆的“整体式子弹”,形状尺寸相当于一根小手指。几十名官吏军将们纷纷研究着、把玩着、说笑着,现场竟笼罩着节日的气氛。
此时此刻,金士麒真有一番苦尽甘来的快乐。
昨天下午金士麒的9根宝贝铳都惨遭何参将的毒手,铳管、枪托等主要部件都被大斧斩废,他只能召集工匠连夜加班——不要妄图去修理了,只能将小零件拆下来安装到其它火铳上,连续奋战6个时辰之后才凑出了这5条火铳。
“天启七式”火铳之所以能凤凰涅磐、绝地重生,就是在于其核心技术并不在火铳本身,而在于周边零件和弹药!
其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这“整体式子弹”。
这个时代,寻常的火铳装填过程非常繁琐——首先要把装在小竹筒里的“发射药”倒进铳管,然后用铁制的通条夯实。然后再取一枚铅弹塞进去,再用通条夯一次。之后再整理被炸飞的火绳、把“点火药”装入药锅,之后才是瞄准射击。火铳手随身携带0个装着发射药的小竹筒、铅弹袋、点火药锡壶、备用火绳……这些东西都挂在身上随身取用,把士兵装扮得像是棵小圣诞树。
金士麒的武器设计哲学是:尽量简化士兵的操作,繁琐的工作都在工厂里完成。简单来说,他把“发射药”和铅弹融为一个整体,“咕咚”一声塞进火铳管,一次操作就搞定装填。
这个创意来源于一场凄惨的火药事故——玩火器的人都知道,火药若是受潮就会凝结成块,必须将其敲碎、研磨成粉才能再用。这个过程非常危险,大明兵工和军队中每年都因此炸死人。就在这年的五月,北京的王恭厂军械所处理受潮炸药时就引发了大爆炸,山崩地裂之中炸毁烧毁了几千栋房舍,震动了大半个北京城,甚至天启皇帝唯一的小皇子也受惊薨毙,满朝皆哀。
那消息传到了广西之后,金士麒在默哀之余却突发奇想,要利用火药的这种特性造福于他的战争技术。他知道所谓的“受潮变硬”,其本质是火药的核心成分——硝石遇水融化之后再结晶的现象。
经过百般试验之后,藏宝港军械所之“火箭组”终于研发出了一种处理技术——他们用一层细如蝉翼的糯纸作为基材,然后把火药粉、蔗糖、树胶和其他的原料混合融化,在糯纸上挂浆结晶,形成一个长筒形的“火药壳”。之后再把发射药灌入其中,就类似于一个装满小药粒的胶囊。(为了世界和平,原料部分不能说太细)
然后再把一枚铅弹包裹棉布塞入火药壳中,起到闭气的效果;最后再涂一道蜂蜡以防潮、润滑。金士麒赫然发现这就是一枚子弹,甚至是在2世纪也很先进“弹壳自燃式子弹”。当子弹被塞进火铳后,使用通条把它压实,火药弹壳就会在铳管底部崩离破裂,与发射药混杂在一起,于是整个装填过程就完成了,只要一次操作全搞定!
经过计算,使用“整体式子弹”可以节省20秒的填充时间。
此外,由于火绳筒的应用、还有“单向固定式”火绳龙头夹、还有“曲线通道”火门可以避免火焰溢出,这三项技术也减免了鸟铳使用中最讨厌的“整理火绳”过程,又节省了0秒钟时间。
在此,金士麒要感谢一个名叫张旋的水营小旗长。他发明了简单实用的“火绳筒”,解决了火绳的收纳和防雨问题。他虽然已经牺牲在一场秘密战斗中,但金士麒给了他妻子00两的赏银,还宣布会长期照顾他的个儿子。
在此,金士麒还要感谢他的小婢女白荷,那个憨憨的山民小姑娘。她给金士麒充当“人肉小秒表”,采取“匀速丢豆子”的方式统计火铳装填各个环节的时间周期。最终的统计结果,普通火铳的一次标准装填需要丢55颗豆子(即55秒),金士麒的新式火铳和弹药系统缩短为25颗豆子!若是熟练射手,甚至缩短到20颗豆子。
若是装填完毕就立刻射击,那就是每分钟发的高亢速度!
所以说,当前这小校场上的荣光,都是过去数月里藏宝港军民用鲜血和汗水所换来的!金士麒简单地讲述了“整体式子弹”的概念,满场的军将恍然大悟。“啊,这个概念就像小弗朗机啊!”“什么弗朗机,这分明是火炮的法子嘛,真有他的。”“不过这弹壳是什么做的……有点甜呢!”“你不要命了,快吐出来!”
接下来,金士麒又宣布这种新式的子弹也将向两广军队大批供应。每小盒25发子弹,刚好斤多重,可以简约地挂在士兵腰间。每个木箱装盒,总计200发,定价两银子。
总督商周祚大人笑道:“我明白了,金掌柜你不是来卖火铳,而是卖子弹的!”
金士麒忙答道:“这次竞标采购的火铳,每一杆铳我送一箱200枚子弹!”
满场的军将齐声叫好,200枚子弹差不多能够支撑一场战争了。这藏宝港的火铳无论技术还是营销方面都把竞争对手压得死死,可以说必胜无疑。只有躲在场边的黄宽不禁叹道:金老爷啊,你急着送什么子弹嘛,连底牌都不留一张……
但忽然间,后面有人大喊道:“总督大人不成啊!”众人忙过去,喊话的是桂林兵仗局的那名小吏。
“我哪里不成?”商周祚怒道。
“小的该死……”那小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说那火铳,有天大的毛病。”
在场诸人忙静下来,都盯着他。
不知不觉,这场竞标已经进入到了最终的“抗辩”阶段!
那小吏当众举起一枚子弹,用力一扭,火药筒和发射药就在手掌里碎成一滩。他立刻亢奋地跳起来喊道:“大家呀!这东西不结实,伪劣呀!”
金士麒还没出嘴,就有人替他接招——旁边有人吼道:“谁让你捏了!”“若是不碎,怎么引火发射!”。紧接着又冲上来两个人怒道:“揍他!”
金士麒却挡住那两个军官,点头道:“这确实是个缺点,我掌握的数值是每百发子弹就会有发破裂,是运输过程中的颠簸所致。我们会在木盒上增加减震层,尽量弥补这一缺陷。”金士麒笑道,“即便有几个破碎的,也不影响我三倍的射击速度!”
那小吏见一招不成,又喊道:“另外的缺点,就是残渣比较多。你呀,这是没烧尽的垃圾!”没想到他竟然很细心,从金士麒的火铳管子中倒出了一块指甲大的未燃尽纸片。
“残渣确实多一些,但是在下次装填时会被压在铳管的末端,00次也积累不到半寸厚。”金士麒又提高了声音,“归根结底我射得快,气死你!”
那小吏终于找不出毛病了,只能嘶吼着:“但他的子弹价格贵啊,比散装的贵一倍啊!”
没想到此话一出,在场的军将们全都大吼道——
“‘火力压制’的道理你懂不懂,亏你还是造兵器的!”“胜利就是用银子砸出的,这银子我可不想省!”“即便用一万杆火铳打一场仗,也不过多几千两银子,这算个屁啊!”“你这厮就知道省钱,我们兄弟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一片哄闹声中,那桂林兵仗局的小吏灰头土脸地下场的。
紧接着上场激辩的是广东裕恒行的老掌柜。他似温良羞涩,却要杀人于无形。那老家伙捧起一杆金士麒的火铳,扑通一声跪倒在总督面前,“大人明辨,他藏宝港作弊,这火铳乃是广达行所造!”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张开了几十个黑洞洞的大嘴巴,久久无法合上。
那广达行的火铳在第一天的竞赛中出尽了风头,百次射击命中7发而技压群雄。但后来因为行贿一事被取消了参赛资格。
随后就有人骂裕恒行的掌柜是胡说八道,人家金都司的工业实力雄厚,干嘛用广达的铳管子?今天又不比精确度。
但那裕恒行的掌柜只朗声吼道:“大人!我裕恒行与他们广达行竞争数十年,他们的火铳我闭着眼睛也能摸出来。这支藏宝港火铳用散热层盖住了广达的印记,但上面有一层鱼鳞锻纹痕迹,只有广达行用这种‘多点混合加热捶锻法’,就连我们也不会……而且别家的火铳都是分段锻造,只有广达行使用这种‘一体化铳管’。大人若是不信,就请广达行把他们的货色拿来比对。”
他说得言之凿凿。刚才替金士麒说话的一帮人等都逐渐静了下来,只有几个怂恿着金士麒赶紧驳倒他!
金士麒走上前来,深吸一口气,“他说的没错。”
现场立刻静了下来,半晌之后才有人唉声:“金都司啊……”那不知是谁在替他担心。
金士麒斟酌了词句,便小心地说:“末将的火铳昨日因故损毁了,只能换上广达行的铳管,但枪托、各种机件、还有子弹确实是我藏宝港所造……”
“欺瞒啊!无耻透顶!”一个凄厉的声音猛然嚷道,竟然是靖江王府右承奉太监凌公公跳了出来。
经过了几番较量,凌公共终于抓住了一个最致命的问题,亲自上台来厮杀。“那铳管子才是一只火铳的主心骨,这尽人皆知!你替换了管子就是换了火铳,这乃是欺瞒大罪,该杀该杀!”
他白发飘舞着乱吼了一阵子,总督没理睬他。商总督低声问金士麒:“若是需要更换部件,也应该用你藏宝港的火铳管子嘛,为何用广达行的?”
金士麒有苦说不出啊!他当然想用水营自己的火铳,但是水营装备的都是辽东时代的老火铳,在前几日一战中又多有磨损,已经难以达到“50%命中率”,若是现场炸膛就更丢人了。归根结底,现在藏宝港的金属技术还过关,他还生产不出一根自己的铳管。
金士麒忽然抬起头来:“大人的意思是说,我用的若是藏宝港的铳管,便不算是欺瞒了?”
“正是啊!这傻小子!”总督大人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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