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葬

我呐呐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和尚，一时间很多问题全都从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可能是之前顾文成那一水壶给我敲得有些脑震荡，我越是想思考头就越疼，最后我只感觉脑门上都已经开始慢慢地冒起汗来。
南宫帮我擦了擦汗，皱着眉头问我：“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可以说出来咱们一起讨论一下，也许能找出答案来也说不定。”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我刚刚的经历全都说给了和尚他们两个。其中也包括了我的很多疑问和判断。
和尚和南宫听完我的叙述之后，全都沉默了下来，我知道他们两个在很多地方也有很多疑惑，一时间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南宫先是问道：“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时间在这个世界里是停滞的么？”
想到顾文成在这里活了这么久，而且我不相信有人能够制造出这么荒谬的谎言出来，况且他的谎言还有那一张恐怖的脸作为辅证。难道时间真的在这里不起作用，生命在这里可以达到无限的延续？
就在我想说什么的时候，和尚却是先开口了，“你们说时间在这里不起作用，可是你们真的了解时间么？你们觉得时间是什么呢？”
时间是什么？这个问题好像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对我来说，时间就是时间啊。就像这世界上很多的基本元素一样，时间就是时间，是不需要解释的最基本原理。
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这些是不需要解释的东西，是这个世界存在开始就有的最基本的元素。可是，和尚却问我时间到底是什么？这让我一时间突然觉得对这个世界陌生起来，好像我从来就没理解过它一样。
南宫看了和尚一眼说道：“时间是变化，是宇宙诞生开始一切事物变化的方向。”
和尚点了点头，表示对南宫的认同，然后接着说道：“你说的是哲学上对时间的定义，时间就是宇宙中事物发生变化的维度。那么你认为时间在这里不起作用是可能的么？”
和尚和南宫的话让我对时间有了一定的认识，说实话虽然他们说的话好像有些偏于哲学理论，但是我勉强还是能听懂。
所谓的时间，就是衡量事物发生变化的单位，只要世界发生着变化，那么就一定会存在着时间。哪怕是这世界只有一个人，就算这个人存在于虚无当中。那么他无聊拉了一泡屎，那么时间也是存在的，时间就是这个人拉屎的过程，是那坨屎由少变多的量度。
这么说虽然有些恶心，但是应该能够把他们两个所谓的时间解释的清楚一些。那么，顾文成这么长时间没有死去，还保持年轻，难道不是说时间对于他的生命失去了作用么？
南宫替我直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和尚想了想，说道：“你们把时间还是理解的太狭隘了，顾文成的生命的确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也绝对不能说他就脱离了时间的限制。就他一个个体而言，他的生命虽然延长了，但是他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充满着变化。我们的出现，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变化，所以说他绝对没有脱离时间的限制。”
和尚的话我理解起来有些难度，他将变化不仅仅针对于生命形式，而是一个生命形式周围的所有环境。如果按照他的理解的话，那么这宇宙中就没有任何物体能够脱离开时间的束缚而单独存在，毕竟就算是一个原子，他的周围环境也会发生变化，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固态。
我看了和尚一眼，说道：“那么，你认为顾文成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可能活这么久，还有他的脸，你有没有听说过那样的案例？”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这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是我敢肯定那一定跟下面的那个秘密有关系，所以我们只要走下去就一定能够解开它。”
看着和尚那没有任何迟疑的眼神，我第一次对他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顾文成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盘旋，虽然我也很好奇他的经历，也非常想去一探究竟。但是我还是决定带着南宫离开这里，因为我不想南宫和顾文成一样，经受那种非人的经历。
我转过头来，看着南宫说道：“现在没有人再强迫咱们走下去了，我们现在就上去，离开这里。”
南宫看了看和尚，那眼神中竟然充满了询问，她是在征求和尚的意见。和尚就好像没有看到南宫的目光一样，反而是看向了我。我知道，他想让我留下来，那是因为他感觉到我能够带他找到佛。
这样我们三个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循环当中，我不明白南宫现在为什么还要留下来，这里的一切已经完全背离了我的常识。虽然我对下面的秘密也很好奇，但是多年的习惯早就让我学会了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一切都以完成目的为最终的追求。
最终还是南宫打断了这尴尬的平静，她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的心跳骤然间一停，看着她说道：“你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
南宫看了看我，说道：“我有，因为我是一个警察。”





佛葬 第九十七章 窗外
听到南宫那一句话，我就沉默了下来。我知道现在我完全可以自己抽身从这里走出去，我有七八成的把握，顾文成肯定会让猴哥送我出去，但是我却犹豫了。其实那并不是一种犹豫，而是我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选择，只不过我并没有说服自己的理性去接受那个选择。
打破这安静的是大白妞和钱宁，他们两个这时候走进了房间，她们两个看到我之后也有一丝惊讶。
钱宁走到我身边，说道：“我哥和穿山甲他们呢？”
我只好将我刚刚那一段经历又讲了一遍，这两个女人听完我的话之后，也都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不过她们的推断跟南宫类似，我们也没有继续讨论下去。
她们讨论完之后，钱宁有些焦急地对和尚说道：“你是不是应该上去看看，说不定他们几个人正需要帮助。”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你太小看你哥哥他们三个人了，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对付上面的情况，只不过他们都不愿意暴露自己，所以没有出全力罢了。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自保也是没有问题的。”
钱宁在听到和尚的话之后，原本眼中担忧的神色渐渐地变冷起来，冷哼了一声，说道：“保存实力么？难道他还想和我争不成？那一件人人都视为珍宝的东西我却偏偏最讨厌，可惜，我却注定要和它形影不离。”
和尚看了看钱宁，眼中竟然有了一丝可怜，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间的因果最是神奇，你越是讨厌，它就越是要缠着你。也许，当你看见归宿的时候能释怀吧。”
钱宁轻哼了一声，对和尚说道：“归宿？你们这些和尚看破红尘，放弃执念就是为了那所谓的归宿么？”
和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可是钱宁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接着说道：“可是一味地想要归宿，不也是一种执念么？”
和尚听完他的话之后，眼中呆了呆，就这么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好像那里有他要的答案一样。可惜那里只有空气，和尚自然无法找到答案。
不过和尚那迷茫的双眼很快就又变得有神起来，他依旧是看着前方，轻轻说道：“弃执一说，是为通达，以通坦之心寻得真佛。心中有佛，自有执念，得佛之道，不可有执念，却仍须有执志。”
和尚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听得我脑仁儿疼，就在钱宁还想跟他扯淡的时候，我赶忙对和尚说道：“我说和尚，咱们先别扯远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找到顾文成？那个家伙对这里很熟悉，而且他好像知道这地下有什么东西。咱们要是找到他的话，皮鞭子沾凉水，就算他革命热情再高涨，咱们也能抠出点线索来。”
和尚摇了摇头，表示对我无语，然后看着我说道：“你说他的身手跟你差不多，那么他是怎么把你从那些士兵手里救出来的呢？”
我想了想，当时那家伙就藏在那些士兵里，但是那些士兵却好像根本没发现他一样。难道这家伙也和那些士兵一样，变成了萎缩的干尸？可是我两次跟他动手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他的胸口有什么不同。
而且他的实力也就是战六渣，如果不是偷袭的话，我们两个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这也跟那些士兵完全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思维，这是那些士兵不具备的。
我摇了摇头，对和尚说道：“顾文成绝对不像那些士兵一样，他有自己的思维，而且他的眼睛是双瞳，这些都跟那些士兵不一样。”
和尚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先不说他到底是怎么把你从那些士兵手里救出来的，你说他突然之间就从这间房间里消失了，你在他消失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我听到脚步声以为那些士兵又出现了，心中有些慌乱。在我回过头之前，我好像听到了轻微的开合声音，那应该是合页的声音，可是当时我的目光全都在大门这里，那扇门根本就没有动过一下。那么那声轻微的合页开合声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我回过头来再一次观察这间屋子，发现这间屋子和我之前看到的屋子有一点点不一样。这间屋子的里墙，也就是正对着房门的那一面墙上，在最顶端有一排很小的窗子，每一扇窗子也就四十厘米高。由于这些窗子都开在墙面的最顶端，而且外面极黑，所以我之前都没有留意到这排窗子。
和尚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皱着眉头想着什么没有说话。钱宁却是先问道：“这窗子这么小，又这么高，那个人怎么可能从这里爬出去？”
我突然想到了猴哥，如果是它带着顾文成的话，这窗子跟平地上的大门也没有什么两样。难道这家伙就是这么趁我走神的时候逃跑的么？
我对和尚他们说道：“那红毛猩猩也在，他们两个从这里出去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也不知道这窗子外面是什么。”
和尚看了看我，那眼神让我有些难受。因为每次和尚这么看我的时候，之后我肯定是要倒霉的。
和尚走到窗子下面对我说道：“你蹲下来，我上去看看那窗子后面是什么。”
看着我跟和尚完全不一样的体型，我自然没办法说什么。这就是作为胖子的悲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需要一个人墙的时候，我总是最下面的那一个。
我叹了口气慢慢地蹲了下去，和尚也没跟我客气，没说一句话就直接踩到了我的肩膀上。这家伙看着软绵绵的，没想到也不轻，至少有150多斤。天地良心啊，凭什么这家伙就比我少十几斤肉就硬生生比我瘦了那么多圈呢？
我咬着牙对和尚说道：“我说和尚，你别在上面看个没完，差不多就得了，我这肩膀都快被你踩裂了。”
和尚根本就没有搭理我，一边从南宫手里结果探照灯，一边打开窗子，向外面看着。我抬着头看着和尚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就来气，这家伙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那个家伙在上面看了半天最后终于从我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我呲牙咧嘴地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对和尚说道：“我说侦察兵先生，你在上面看了半天，到底看到什么了？”
和尚笑了笑对我说道：“你想不想上去看看？”
我一听和尚这话，眉毛就跳了起来。这家伙难道因为踩了我不好意思，也想让我也感受一把踩人的滋味？
我嘿嘿笑了一声，说道：“那感情好，只不过得劳你帮个小忙。”
和尚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走过来直接抱起我的双腿将我举了起来，这家伙竟然力气这么大。
不过这时候窗子就在眼前，不看白不看。况且我也十分好奇这窗子外面到底是什么？我从南宫手里接过探照灯，探出窗子向外看去。
我刚刚看到外面，手就一哆嗦直接将探照灯扔了下去。我拼命地将头从窗子里退出来，然后想要从和尚身上跳下去。和尚也没说什么，直接将我放了下来。
可惜我的腿这时候竟然有些发软，根本就没有站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刚一坐地上，就指着和尚骂道：“和尚，你特么阴我。”




佛葬 第九十八章 普陀可耶
和尚笑眯眯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努力地呼了几口气，才慢慢地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祝当我把头伸出窗外的时候，我发现这堵墙的外面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我们所在的这座水泥建筑就在这深渊的一侧，外面支支楞楞地向四面八方伸着，也不知道有多大。
当然这并不是我把探照灯扔出去的原因，当我看到外面的深渊的时候，心中虽然诧异之极，却还能勉强控制得住自己。然而当我向两边看去的时候，却正好有一双眼睛对上了我。
那是一个倒吊着的尸体，他的头和这扇窗平齐。当我伸出头的时候，我们两个距离没有超过十公分。当我猛然间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就直接把手里的探照灯扔了过去。
在探照灯下落、我挣扎着要进来的时候，我发现外面挂满了这种倒掉的尸体，两侧的建筑慢慢地向两侧延伸着，比我们现在发现的规模要大很多。
在我缩回来的一刹那，我发现了旁边那具尸体的异样。那倒掉的尸体的胸口竟然有一个很大的隆起，由于那具尸体的衣服早就已经风化了，我隐约能够看到那隆起是一个红色的肉膜，就好像古代结婚时候男子戴着的大红花一样。
妈的，难道这家伙还是个上门女婿？不过我可没听谁说过结婚还要把红花套进衣服里面的。和尚那家伙肯定也看到了那个尸体，这家伙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在下面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他的异样，最后还被他阴了一把。
我怒气冲冲地看着和尚，说道：“我说和尚，你早知道那里有尸体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差点没把我吓死。”
和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让你看看下面的情况，是想让你了解一下咱们现在的处境。毕竟继续走下去，咱们很快就要到菩提心了。”
这是和尚第一次提到菩提心，还是在穿山甲他们几个不在的时候，他这么做是不是刻意的呢？不过钱宁和大白妞都是他们两方的人，和尚却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难道他不害怕她们告诉穿山甲么？
我突然想到之前我曾经说要离开这里，和尚难道是想让我在离开这里之前看到这里的本来面目？但是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是不是和尚觉得这一次下去，他们几个人可能全都凶多吉少，他想通过我来将这里的一切传出去？
我看了看和尚，发现他正看着我。看到他的眼神后，我就立刻明白我猜的没错。我转过头看了看南宫，发现他根本就没搭理我们两个，这时候正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我对着和尚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我自己现在不会回去。和尚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南宫突然问我：“你说外面有尸体，是什么情况？”
我将我看到的全都给他们描述了一遍，钱宁和大白妞听后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她们两个听完我的描述后都沉默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娘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南宫接着问道：“你说那个尸体胸口有红色的肉膜，那到底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和尚却咳嗽了一声，对南宫说道：“那是普陀可耶，据说是饿鬼道中专食人脑的怪物。”
刚刚恢复过来的神经的我，听到和尚这一句封建迷信顿时鸡皮疙瘩就又起来了。我抿了抿嘴对和尚说道：“我说和尚，你能不能别老是这道那道的，好歹你也是喝过几年洋墨水的人，你能不能用科学的眼光去看世界？”
和尚笑了笑，说道：“科学和佛教经典我全都信，也全都不信。我只想知道佛是什么？我有很多的疑问，那些所谓的科学根本没办法给我答案，经典里也没有。所以我只能自己去寻找。”
这家伙又开始了，我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地上歇一会。南宫却没有放弃，走到和尚身边准备再多问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原本那脚步声只有几个人，但是没过多久就变得跟阅兵一样，我感觉整个走廊全都是人走路的声音。
钱宁跑到门口，向外看了看，突然就大声叫道：“哥，快过来，我们在这。”
没过多久，穿山甲他们四个全都跑了进来。他们跑进来之后，却没有停下来，四个人立刻关上门堵在了门口。由于这间屋子并没有货架，所以他们几个人只好用身体将门堵住？
难道这几个家伙把那些士兵全都带过来了？和尚说他们三个的实力想要解决这些士兵轻而易举，那么这三个家伙为什么还要把这些士兵引到这里来呢？
龅牙哥还因为这些士兵中了招，难道穿山甲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实力受损么？如果就凭他自己的话，他有什么凭仗可以跟钱宁一伙儿抗衡呢？
和尚看着他们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更没有一点过去帮忙的意思。我见状自然也不会过去，反正我现在的基本原则就是跟在和尚身边，这样我才不至于倒霉。
没过一会儿，那些士兵就在门外出现了。那些家伙就好像不知疲倦一样开始疯狂地砸门，由于和尚提醒过我，我特意观察了一下穿山甲他们几个。发现除了巨灵神之外所有的人虽然看上去都在十分用力地抵着门，但是穿山甲他们三个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紧张的表情。看来这些家伙果然是留有后手。
难道他们三个把这些士兵引到这里来是为了试探和尚的实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三个家伙可能已经在暗地里结盟了。是不是这三个家伙没有摸清和尚的底细所以才暗地里结盟搞了这么一出？不过估计他们的计划好像没那么容易实现，看样子和尚一开始就已经看透了这几个家伙打的算盘。
这些家伙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的，最后倒霉的还是我和南宫。看来还是实力决定一切，如果我们能有自保的实力的话，也不用看他们这些人的脸色了。
和尚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在这里有新的线索，你们要是想快点知道的话，就别在这演戏了，赶紧解决掉那些家伙，咱们也好商量一下后面的计划。”




佛葬 第九十九章 再见朱椿
穿山甲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巨灵神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这三个家伙都留了手。他倒是干脆，什么都没说，直接退到了我身边，还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现在还在记恨他那时候拉着我当陪葬，并没有给他好脸色。虽然我十分理解他为什么会那么做，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估计也会干相同的事，不过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很多事情虽然明知道自己也会那么选择，但是却并不希望当受害者，每一个人对事情都是有双重标准的。
精瘦汉子回过头来，对和尚说道：“外面那些家伙数量不少，咱们四个一起多少能省点时间，和尚你也别客气，我们都知道你有这能耐。”
和尚对精瘦汉子的话不置可否，给我一个自己小心的眼神后，就走到了门口。和尚走到门口之后，穿山甲三个人同时后退了一步，那门板立刻就被推开了。
不过还没等领头的那几个士兵走进来，和尚四个人对着那几个士兵就是一顿猛踹，直接将门口清得干干净净。
和尚几个人一起走出了门外，四个人就好像裁纸刀切纸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停顿就从原本被堵得结结实实的门口冲了出去。
四个人冲出去之后，开始拿出各自的武器对付周围的士兵。他们的武器虽然不同，但是动作基本一致，全都攻向了那些士兵的脖子。门口顿时就是血浆与人头齐飞，墙壁地板共一色。
和尚他们几个渐渐地向两边走廊杀过去，到后来我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和慢慢流进房间的血浆，却看不到那几个人的身影。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和尚他们几个一身是血地走了进来，就像四只刚用血浆洗完澡的猩猩。和尚身上的血迹稍微少一些，但是身上的一套衣服也都给血浆给浸透了。
他们几个从背包里取出毛巾在身上胡乱擦了擦，就开始坐下来休息。没想到刚刚还将我们撵得像孙子一样的士兵竟然被和尚他们四个十分钟就给灭了团，妈的这些家伙早点出手老子也不用受这么多惊吓了。
我对着四个家伙没事扮猪还没吃到老虎的行为有些愤慨，但是想到这只能怪我自己没有实力，否则也不必弄的这么险象环生了。
和尚他们几个在这里休息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这才缓过劲来。穿山甲用那条几乎变成了红色的毛巾又在脖子上擦了擦，这才对和尚说道：“和尚，你说这里有了新的发现，到底是什么？”
和尚指了指墙壁上的那排窗户，把我们刚刚看到的又讲了一遍。穿山甲几个人听完和尚的话之后，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尤其是当和尚说到那些普陀可耶的时候，我发现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钱惠都变了脸色，看起来外面那些家伙就算不是和尚口中的恶鬼，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穿山甲想了想，说道：“和尚，既然普陀可耶都出现了，那么那菩提心是不是就在下面？否则的话，没必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和尚点了点头，说道：“普陀可耶是饿鬼道里灵库的守卫，而据说菩提心就是地藏菩萨成佛之前从饿鬼道取出来的至圣神器。既然这里出现了普陀可耶，那么菩提心极有可能就在这下面。”
我听得有些好奇，插嘴道：“我说和尚，你说的什么普陀可耶是不是刚刚看到的那个新郎官儿？那家伙明明就是个人，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成了恶鬼了呢？”
和尚还没说话，巨灵神倒是先开了口，他拉了我一下说道：“你看见的那尸体不是普陀可耶，他们胸口的那个囊状凸起才是。据说这普陀可耶是饿鬼道里面相当难缠的鬼物，他们无形无色，专门吃人的脑子。我看你小子肥的流油，别到时候让它们把你当成猪脑子直接给涮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