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那就有劳丞相大人多多关照了。”顾玦轻笑。
“本官会的。”薄晏舟淡笑。
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后却只当他们是水火不容,不由得有些担心顾玦这一去处境会很糟糕。
唉!也只能暂时委屈他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愿牺牲他。
这该死的萧璟棠,关键时刻,居然半点忙都帮不上!
别人都将一切抖出大半了,他都做出什么成果来了!
接下来,她还能指望他吗?
……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风挽裳已处理完萧家的事回到醉心坊。
从青龙街到朱雀街,整个天都的人好像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
“听说九千岁吸食了什么乌香,才会那样发疯的,现已被丞相一举拿下,关起来了。”
“是啊,还好还有丞相,要不然这九千岁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
才下马车,她没想到这么快又有了新的流言传出。
她停下脚步,浑身一震,脸色微微苍白,不敢相信事情已进展至此。
他不只砍杀厂卫,吸食乌香的事也被抖出来了,还被薄晏舟抓起来?
是薄晏舟抓的她倒是不担心,怕就怕,薄晏舟到最后也护不了他周全呢?
比如,会受刑什么的?
她不敢想,一想,心就揪得慌。
他好像还浑身是伤痕呢,怎能受刑?
还是,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那他在宫里那么费心地让那个太监引她过去,吻她,是为了道别?
越想,风挽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因为知晓他这一步走出去会有多么惊险,所以,才留下那句要她乖乖等他来找的话,是吗?
---题外话---咳咳,乌香啥的别太较真哈,明白大概意思就好了,群么哒(づ ̄3 ̄)づ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00章 :乖,就一会
好!他要她乖乖的,那她就乖乖的,不能乱了阵脚。
握紧拳头,风挽裳压下想要去看他的冲动,进入醉心坊。
醉心坊一成为皇家舞坊,便开始招收舞伶,好日后为皇家宴会大典等做准备。
她只能借着忙碌来压抑住心底的担忧。
稍晚,素娘回来告诉她,打听不到丞相将九千岁囚禁在哪髹。
她相信薄晏舟不会害他没错,怕就怕太后或者萧璟棠又出什么阴招,他孤立无援。
不知不觉,天已不知黑了多久,风挽裳还在看着与萧家生意往来的人员名单,这些日子,她不只了解透萧家药铺的运转,还知晓萧璟棠有意要拓展萧家的生意,不局限于药材。
而她要做的就是从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毁掉萧家的所有生意蠹。
她等着那一日的到来,等着看萧璟棠痛不欲生的样子!
别怪她狠,这些,都是他教的,用一个人的信任化作尖刀,狠狠刺入对方的心窝!
“夫人,驸马来了。”门外响起莲蓬的声音。
风挽裳眉色一冷,将手头上的那份名单收好,开门出去见萧璟棠。
同莲蓬在外头的还有素娘。
“驸马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夫人,您当心些。”素娘忍不住担忧地提醒。
风挽裳心里暖暖的,素娘不知晓萧璟棠是大奸大恶之人,却还是担心她会被欺负,她知晓,这是发自肺腑的关怀。
“我会的,你忙完了也早些歇息吧。”淡淡颔首,她转身往外走去。
素娘还是不放心地拉着莲蓬叮咛了一番后,才让她跟上去。
后门外边挂着两盏灯笼,朦胧昏暗的灯色下,停着萧璟棠的轿子。
孙一凡一见到她出来,便撩起轿帘子请她上轿。
微弱的灯光映照出里边萧璟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她弯腰坐进去,如常地端坐在他身边。
“挽挽,你怎忙这么晚不回家?”萧璟棠的语气有些不满,大概连他也没察觉到已经将心中的气撒到她身上了。
风挽裳依然神色平静,不冷不淡地回答,“醉心坊刚成为皇家舞坊,要忙着招舞伶,忙着规划很多事,近段时日可能会忙晚些。”
萧璟棠看不惯她如此平静,他将事情办得一团糟,回来还看不到她,心下更烦躁,看到她还是一副平静得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样子,他心里一恼,倏地伸手强行将她拥入怀。
风挽裳没料到他会由此一举,吓得想要挣扎,但是,以他眼下的情绪,只怕自己越挣扎越不利,她僵着身子,冷冷出声,“阿璟,你再这样我便下轿了。”
萧璟棠闻言,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赶紧放开她,有些慌地解释,“挽挽,我方才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是事情办得不顺吗?”风挽裳懒得听他解释,直接问。
在萧璟棠听来,却是她的关心,他心里一喜,看着她,心里的烦躁也一扫而空。
起初,他还担心她听到那些关于九千岁的传言会跑去关心那男人,还好,没有。
看来,他的挽挽真的决心要放下那个男人了。
“应该说是值得欢心的事,因为有高松到丞相跟前作证,逼得太后不得不答应择日下皇陵去探索所谓的秘密,所以五日之限随着钦天监给出的日子延长半个月。”
延长了?
这也是在他们的计划当中吗?
也对,五日哪里够让旭和帝重回皇宫。
“嗯,如此倒也挺好。”她淡淡地回应。
“只是太后说我一点事都没办成。”顾玦搞砸太后的事情,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插手帮忙。
不过……这也许是顾玦的诡计。
旭和帝的母亲是异族人,顾玦是琅琊族的,倘若他这样做为的是暗中帮旭和帝呢?
“太后要我平常多入宫陪她说说话,需要我同她说说吗?”风挽裳不得不假意应付。
若是他要,在太后眼里也只会更没本事。
萧璟棠脸色微沉,“挽挽,我同你说,不是想要你在太后跟前替我美言,我想要的只是你能像以前那般关心我,安慰我。”要她替他美言,他还没那么窝囊。
“那是以前。”风挽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直视前方。
“我知道是以前,难道就不能有以后吗?”萧璟棠开始有些心烦气躁了。
“……”风挽裳没有说话。
“挽挽,你明知我……”
“停轿吧,我想下去走走。”她冷冷打断。
萧璟棠看着她,郁闷地一拳往轿壁打去。
她到底还要他等多久?
要等多久,她才走出伤痛,才能重新接纳他?
他以为只要她在身边,自己就可以一直耐心地等下去,可是,每次看着她冷淡麻木的样子,他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我们说好的,只当家人。”风挽裳看向他,淡淡地申明。
她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半点要跟他回到从前的意思,是他一直以为可以。
可以?在他残忍地让她自己扼杀腹中胎儿后,在他残忍地杀了那么美好的皎月后,怎么可能!
是!她卑鄙,卑鄙地利用他对她的感情来实施对他的报复。
她说过了,她要做一个坏女人,一个不念过往,忘恩负义,虚情假意的坏女人!
有些仇,若是不报,枉为人!
“……”萧璟棠静静地看着她,无言以对。
倘若当初不这么说,她会留下来吗?
他知晓,不能逼她太紧,若逼得她太紧,她又会离他而去了。
他的挽挽,羽翼正在渐渐丰满,随时都会展翅高飞。
是他说的,过去太不关心她想要什么,而今,她想要做什么他都纵容,哪怕要让醉心坊成为皇家舞坊,只要她开心就好。
可是,他好像也给了她一双翅膀,随时都能飞离他身边。
轿子没有停下,轿厢里陷入沉默。
尽管她很想知晓顾玦被囚禁于何处,但是,她还是强忍住要探问的冲动。
这事,从哪儿知晓都可以,就是不能从他口中得知。
※
翌日,阳光明媚,风轻云淡。
近晌午时分,太后派人来传话,要她入宫。
换上适合的衣裳后,风挽裳便带着莲蓬,坐着轿子入宫去。
她自是欢喜的,入宫,也许就能趁机知晓有关于顾玦的消息了。
昨夜她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入宫一趟的,反正太后也说过要她时常入宫,但是,想到这关键时刻,若她急着进宫的话恐惹人怀疑,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想到太后就派人来叫她入宫了。
轿子在宫门外停下,风挽裳下轿,上前对守宫门的禁卫表明身份后,边带着莲蓬入宫。
但凡入宫的外来者,不管你对皇宫有多熟,都得太监或宫女在前头带路,尤其是入后宫的。
在太监的带领下,风挽裳总算抵达凤鸾宫,还是留莲蓬在外头候着,她一个人进去。
提起裙摆拾级而上,迈入殿门,她看到太后半躺在阴凉处的贵妃椅上,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左右有宫女为其扇风取凉。
“挽裳给太后请安。”她上前行礼,声音不大不小,细细柔柔的,叫人听了不止悦耳,也悦心。
太后缓缓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宫女扶着坐起来,旁边负责奉茶的宫女立即将茶奉上。
“起来吧。”她摆手,接过茶盏。
“谢太后。”风挽裳徐徐站起,站到一边,静静地等太后开口。
“哀家又叫你入宫,没耽搁你的事吧?”太后啜了口茶后,轻轻搁置回宫女手上的漆盘里,朝她伸手。
“太后言重了,再大的事也没有太后来得重要。”风挽裳边说着,边明白地上前搀扶太后起身,往外边大殿的位子走去。
扶着太后坐上金椅后,风挽裳又站在旁边,听候吩咐。
“想必你也听说九千岁出事了,怎么说他也替哀家尽忠多年,哀家也不能完全无动于衷。你曾是他最宠的妾侍,若是由你出面去探望他,应属正常。”
风挽裳脸上错愕,太后要她去看顾玦?
她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怎么?你不愿?”见她如此吃惊,太后不由得问,眸光有些逼人的凌厉。
“挽裳愿意。”风挽裳低头,淡定地回应。
她哪里会不愿,这可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哀家以为你会因为九千岁休离你而不愿。”
“挽裳万事以替太后分忧为先。”风挽裳聪明地回答。
太后笑了,“这嘴甜得,莫不是也是跟九千岁学的吧?”
“太后见笑了,挽裳过去怕九千岁都怕得很,哪里敢。”
“呵呵……以后无需怕他了,有哀家给你撑腰呢。”
“谢太后厚爱。”风挽裳福身一谢,依旧是淡然自若,宠辱不惊。
她知晓,太后并不只是要她前去探望那般简单。
太后拊掌,很快,一名宫女拎着一个三层食盒走进来。
“这是要送给九千岁的午膳,你去看一看。”太后说。
风挽裳颔首,上前打开食盒,底层放着两道菜和米饭,中间那层放着一叠糕点,糕点里埋着太后的目的,她平静地将糕点还原。
菜肴和糕点出自宫里御厨,哪会有差。
但是——
“太后,挽裳斗胆,请太后准许挽裳亲自为九千岁烧几道菜,如此,也比较名正言顺。”她屈膝淡淡地提要求。
自从他去西凉后,他就没再吃过她做的菜了,在这个时候,她就是想做给他吃。
太后拧眉想了想,笑了笑,“你果然心细,就依你说的做吧。”
“是。”风挽裳点头,缓缓起身,由宫女带她前往凤鸾宫的小御膳房。
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关键的问题没问,停下脚步,回身,“挽裳忘了问,九千岁如今被关在哪儿?”
“长生殿。”
长生殿?
风挽裳愕然不已。
皇上的寝宫!
这薄晏舟安排囚禁顾玦的地方居然是皇上的寝宫?
将九千岁囚禁于皇帝的寝宫,这恐怕又要在史书上记下一大笔了吧。
“这薄晏舟啊,是防着哀家呢,不是有说哀家容不下12岁以上的幼帝吗?把这九千岁安排进去,是要看哀家会不会趁此机会要九千岁乌香瘾发作掐死小皇帝罢。”太后毫不避讳地笑着替她解惑。
风挽裳淡淡一笑,“挽裳明白了,多谢太后为挽裳解惑。”
太后好似有意要让她知晓一切,是信任,还是试探,她不懂,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紫宸殿倒也挺好,那里就有一条通往炼药地宫的密道。
在莲蓬的帮忙下,风挽裳迅速做了两道顾玦爱吃的菜,便拎着食盒随着小太监前往长生殿。
穿过一条条花径,经过一座座宫苑,总算到达到处都是蟠龙盘旋的长生殿。
这里,因为多了个九千岁,被重兵把守,一半是禁军,一半是裕亲王的人,大半是禁军居多,毕竟这是皇宫,若无***动,除了禁军外,其他兵种是不能入宫的。
如此,为了公开公正,也只能准许裕亲王的十号人入宫驻守。
就连昔日伺候小皇帝的太监也由丞相指定新选入宫的宫女伺候,就连送到紫宸殿里的一日三餐也需得经过丞相亲自检查,方可放行入内。
不仅如此,但凡送进去的,拿出来的东西都要检查,以防有乌香在内。
所以,风挽裳才到紫宸殿外,就被两边的守卫拦下了。
“太后和丞相有令,九千岁囚禁期间,除了指定送饭的人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几位大人,我是风挽裳,我听闻九千岁被关起来了,念在曾是我夫君的份上,边想着前来看看他。”风挽裳淡淡地解释。
风挽裳?
两帮守卫你瞧我,我瞧你,一下子就想起来着女子是谁了,可不就是九千岁曾经最宠的小妾,而今大长驸马的心头宝吗?
这会又跑来看九千岁?
“不行,不行!谁来都不可以!”禁卫率先表态。
“这……风老板,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不能放你进去。”倒是裕亲王的人比较会做事。
“那行,你们可否帮我将这午膳送进去?如此,也算是心意到了。”风挽裳也不恼,微笑着从莲蓬手上接过食盒递给他们。
“这……”两帮人马又为难了。
忽然,有人眼尖地发现一抹俊雅清逸的身影正朝这里走来,欣喜地喊,“丞相大人来了,风老板,您还是亲自问丞相大人吧。”
能得到太后准许随意入宫的人,又岂是随便能得罪的。
风挽裳回眸看去,就见薄晏舟一身云纹锦衣,步伐稳健地走来,一手于前,一手于后,身后跟着贴身随从。
很快,他来到她面前,她微微福身行礼,“风挽裳见过丞相大人。”
“风女官无需如此多礼。”薄晏舟伸手虚扶。
她挑眉,不解。
他笑,“风老板而今担的是整个皇家舞坊,也算是我国的女官了,本官如此喊,不为过。”
“丞相大人说的是。”风挽裳微微颔首。
薄晏舟看向她婢女手上拎的食盒,便明白怎一回事了,却还是公事公办地问,“风女官因何而来?”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他好不好。”她低头,有些不自在。
愧疚,在他的大哥面前,她没法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放不下他才来的。
当初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而今又有何脸面来谈放不下他?
“只是如此吗?”薄晏舟谨慎地追问,没办法,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得做做戏。
“是,既然丞相大人来了,还请丞相大人通融一下,帮挽裳将这午膳送进去。”薄晏舟来了,她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放她入内,也许记恨着她对顾玦所做的一切,连午膳都不帮她送也说不定。
太后让她以这样的理由来探他,自然不能抬出太后。
“这得本官亲自验过才行。”薄晏舟一本正经地说。
风挽裳面露欣喜,让莲蓬把食盒拿过来来,她亲自打开食盒。
食盒一打开,香味扑鼻。
只见,青瓷盘里,是撒了葱花、姜丝与黄酒,以薄薄一层网油包裹,清蒸出来的鲜鱼,色泽诱人,看得守卫们不停咽口水。
薄晏舟看着食盒里的两道菜,总算知晓他这二弟以前为何都要赶回去用晚膳了。
“大人请。”风挽裳贴心地双手送上筷子。
薄晏舟颔首接过,旁边的守卫翘首,瞪直了眼。
这丞相大人居然真的吃了……吃了……
昨日囚禁到现在,哪一次不是仔细检查过就放行的。
可现在……居然一下筷就吃,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毫不客气的样子。
风挽裳看着薄晏舟一筷接一筷的‘试毒’,且还没有停手的打算,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也是不停地吃,甚至在幽府办宴迎接北岳特使时,他还要求打包剩菜,心里有种不太妙的感觉,担心他真的把菜吃完了,想了想,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出声阻止,“丞相大人,不知您是否验出结果了?”
薄晏舟一怔,伸向美味佳肴的筷子只好放下,依旧温文尔雅地说,“菜是没问题了。”
接着去检查那碟糕点,糕点是宫里宴上常出现的,他倒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随意检查了下,收手,让其过关。
风挽裳暗自松了一口气,颔首道谢,“谢丞相大人。”
“嗯,你这婢女得在外头等着,你进去前还得让宫女搜一下身。”薄晏舟淡淡地说明。
“挽裳明白。”风挽裳点头,带着莲蓬拾级而上。
到了殿门外,一旁的宫女上来对她搜身,完后,她才提着略显笨重的食盒入内。
殿门开启又关上。
紫宸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大柱子上都是鸷猛的蟠龙。
穿过前方大殿,往右边是寝宫,往左边是御书房。
但是,这御书房早已虚设二十余年。
风挽裳往里走去,越靠近,就越紧张,因为马上要见到他,以关怀的名义来见他,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她用手去按住,生怕它会跳出来,更怕在这如此静寂的宫殿里,有人听得到她的心跳声。
很快,她走到里边的寝宫。
然后,她停下脚步,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皇帝可怜兮兮地蹲在柱子那里,努力朝趴在龙床玉阶上的小雪球招手。
可是,小雪球不理他,傲娇地耷拉着小脑袋,跟龙床上的主人一块闭目养神。
是的,龙床。
他居然占据属于皇上的龙床,反而,小皇帝蹲在一边,小眼睛里流露出对小雪球的渴望,可又不敢上前抱,好不可怜。
“风……”
小皇帝总算发现她了,就要开口喊她,她连忙做噤声的手势。
小皇帝很听话,立马将小嘴闭得紧紧的,欣喜之余,还不忘蹑手蹑脚地朝她靠过来。
风挽裳的目光再回到躺在龙床上的男人,他一袭宽松的玉色轻袍,袍子上绣着简单的折枝花样,随意而躺,双脚还在外头,鞋靴未拖,不羁地交叠着;修长精致的手,一只做枕,一只轻轻贴放在身前,闭眸假寐,深深浅浅的光辉里,他就像是醉卧花间的谪仙,俊美优雅得不似人间。
此时的他,悠然得仿佛不曾承受过那么多苦难和伤痛,依然内心平静。
是否,在他双手沾染鲜血的同时,内心也始终保持着一方净土?
小雪球嗅到异样的香味,刷地睁开眼,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立即爬起身,一溜烟地窜过去,昂首,摇尾巴,咬裙子,求抱抱,求关注。
小皇帝撒欢地跟着转来转去。
风挽裳赶紧放下食盒,蹲下身将小雪球抱起,悄声地对它说,“乖,不许吵。”
小皇帝也赶紧噤声,直勾勾地盯着她怀里的小雪球。
她忍不住笑了,也是难为他了,跟小雪球共处一室,只能看,不能抱着玩。
看了看床上没醒的男人,她又看向小皇帝,响起他前几日生病了,于是便伸手往他额头探去,正常的体温让她放了心,将小雪球给他。
“不许到外头去,只许在里边玩知道吗?也不许进来吵醒……他。”指了指霸占别人龙床的男子。
小皇帝欢喜地点头,伸手将小雪球抱过来。
小雪球一百个不乐意,使劲扭着小身子,小皇帝抱得紧紧的,大步往外走去。
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
风挽裳放轻脚步上前,看着躺在龙床上的男子,仔细地凝视着这张过于俊美的脸,只差没数他的眼睫毛有多少根了。
她的目光一点点往下看,停在他的襟口,想起那日不经意摸到的疤痕。
上次他无论如何都不愿让她看,即便是在两人那般缠绵时,他还能保持着一半的清醒不让她除他的衣物。
此刻,他睡着了,襟口又有些松松的,若她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惊醒他吧?
但是,她还是不太敢下手,小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心里百般踌躇。
又认真想了想,她终于下定决心,一探究竟。
可能是做贼心虚,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得一手按着,另一手则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
好不容易,她的指尖终于碰上他的衣襟边沿,小心翼翼地轻轻拉开,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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