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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凤鸾宫里暖炉备得很足,暖得叫人……不舒适。
太后坐在凤椅上,手上正举着一卷画轴欣赏端详,两名宫女随侍在旁。
她盈盈上前拜见,“妾身给太后请安!”
太后抬起描画精致的眉眼瞧了她一眼,又低头瞧手上的画卷。
于是,她站到一旁,安静地等着。
太后始终没说话,渐渐的,她眉心微蹙,心越来越闷,感觉提不上气来。
很难受,真的很难受,这种感觉让她恐慌。
很怕自己下一刻会倒下,倒下后再也醒不来。
定是在听到太后召她入宫太过紧张和担忧所致。
偏偏,她今日并没带着沈离醉给的药在身上,不过,那药也越来越压不住她的状况了。
这可如何是好?
可不能在太后面前倒下啊。
终于,在她内心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太后徐徐抬头,对着画卷瞧了瞧她,而后收起画轴交给一旁的宫女拿着。
宫女伸手接过,却没接准,画卷落地,不偏不倚,滚到她面前,滚轴徐徐展开,一个温婉柔美的女子跃然纸上,映入她眼帘。
女子着一袭宫装,身姿清丽婀娜,云鬓花颜,眉眼如画,小小的瓜子脸上,一双秋水翦瞳顾盼生辉。
意外看到这幅画,她心中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
“太后饶命!”那宫女吓得跪地求饶,浑身发抖。
另外一名宫女则立即上前卷起画卷,战战兢兢地站回原位。
“饶命?倘若这是天都的布防图,你有脸同哀家求饶吗?”太后冷厉地问,随即朝外边喊,“来人!将这宫女拉下去杖毙!”
风挽裳努力压下心中不稳的情绪,那宫女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又如何?
即使她有心想救也只能想想罢了,太后要杀个人就跟捏只蚂蚁一般简单,若贸然出声求情,便是自不量力了。
听说上次太后以为顾玦是异族一事后,凤鸾宫便全换了新来的宫女伺候。方才那个,只怕还是没适应才丢了小命,估计她也不是第一个了。
要不怎说这宫里步步惊心呢,一个不慎就丢了性命了。
“风氏身子不适?”太后忽然看向她,徐徐地问起。
风挽裳突兀心惊,强撑出没事人的样子,“多谢太后关心,可能是近来天寒,喉咙有些不适。”
太后点头,“既然你看到了,那你可知方才画上的人是谁?”
风挽裳谨慎再谨慎,但还是想不通太后这么问的目的。
于是,摇了摇头,“妾身不知。”
“你入过皇陵,也见过宸妃的尸骨了吧?”
宸妃?
莫非……方才画里的女子是宸妃!
原来那个叫她钦佩过的女子长这样,虽然方才只是瞧了一下,但她能从画上看出那女子眉眼间透着坚韧。
“画里的人……是宸妃?”她不确定地问。
旭和帝说记不清宸妃的样子了,若他见到画像的话应该便会从此烙印在脑海里吧?
有那样一个女子在他不知情之下,甚至在皇陵里生下他的孩子。那样的女子是值得记一辈子的。
“正是。她的孩子马上就要登基了,又证实了宸妃非杨家所生,作为新帝的母亲,哀家总得将其来历查清楚,好方便来日记入史册。”太后道。
“太后考虑得是。”风挽裳淡淡地附和。
是的,新皇就要登基了,腊月十五。
日子真的不远了,她想,她应该等得到的。
太后也没说明要她入宫的目的,只是拿起热茶拨盖,一下一下,后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浅啜,仿佛当她不存在。
风挽裳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
不,不是空气越来越稀薄,而是她越来越难以呼吸,仿佛有人扼住她的喉咙。
“走吧,陪哀家到外边走走。”太后放下茶盏,拂袖起身。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赶紧跟上。
这殿里的暖炉和熏香过重,也许到外边会好些。
到了外边,寒风吹在脸上,心悸的症状果然好些了。
太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闲庭信步。她则是静静地跟在后头走,一面悄悄压下方才那些不适的症状。
不一会儿,凤鸾宫外传来声音——
“九千岁万福!”
“爷。”
是守在外头的宫女太监和小莲蓬喊的。
她愕然回头去看,就见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翩然走进来,精绣的玉色锦袍,披着她亲手缝制的暖裘,上头是祥云图案,领边加了貉毛,如此才衬得起他绝美的气质和尊贵的身份。
他一手负后,大步流星走来,俊脸阴沉,凤眸冷冽,眉头紧锁,可谓是气势汹汹。
一进来,目光就直接落在她身上,眼里盛满忧色。
忽然间,她明白了太后找她来的目的——试探他!
很快,顾玦来到她面前,双手握上的纤细的肩膀将她转了一圈,确认她没事后,放开她,将她护在身边,徐徐看向太后,眸光凌冽。
“太后,这样的把戏您还玩不腻?”这绝对是兴师问罪的口吻。
“顾玦,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太后淡淡地斥,目光看向他护着的风挽裳,道,“哀家不过是见你近来过于繁忙,你二人历尽千难才认定彼此,哀家便自作主张让风挽裳入宫来好让你们二人见见面,你倒是威胁起哀家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让太后知晓,当初奴才对太后谎称的子冉,便是今日的风挽裳!”顾玦搂紧风挽裳的肩头,不卑不亢地警告。
当初的子冉,而今的风挽裳?
太后微微眯眼,笑了,“哀家好心让你俩团聚,那倒是怪起哀家来了。”
当初他声明天下女子何其多,却只要一个子冉。
这句话放到现在来说,也就是只要一个风挽裳!
“太后这好心会吓到人。”顾玦还是没消气。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打算出宫回东厂,听到太后传她入宫,立即下轿赶来。
这不是试探又是什么?
“行了行了,说得好似哀家会吃了她似的。”太后不悦地瞪了顾玦一眼,朝一旁的宫女伸手,“方才风氏说嗓子受了寒,哀家这里有治嗓子的药,拿去吧。”
从宫女手上接过小木盒递给她。
风挽裳惶恐地接下,“多谢太后赏赐。”
她已经感受到身边的男人正不悦地眯眸瞪她了。
“既然太后也说了叫内人入宫来是为了同奴才团聚的,那么奴才便先告退了。”顾玦拉着她躬身告退。
太后轻笑,“若非亲眼证实过你是太监,瞧你这猴急样,哀家倒真有几分怀疑了。”
突然提起他太监的身份,挽裳吓得用力握紧他的手。
他轻轻回握,低头温柔地瞧了她一眼,对太后道,“正因为奴才是太监,不看紧些不行。”
“……”风挽裳羞赧。
说得好似她随时都会红杏出墙似的,若换做别的女人早气了,可对他,她气不起来,因为知晓他说总是言不由衷的性子。
过去就是因为他这要不得的性子害得她误会他许多,殊不知,他在背后对她用足了真心。
“好了好了,去吧,别耽搁了正事。”太后摆手放人。
顾玦领着她躬身后退几步,而后才直起身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去。
太后瞧那毫不避讳的恩爱劲,微微眯眼……
“你嗓子不适为何没让人告诉爷?”
一踏出凤鸾宫的宫门,他立即抓住她的肩膀,不悦地询问,还冷瞪了眼旁边失职的小莲蓬。
小莲蓬被瞪得很无辜,她也不知晓夫人嗓子不适啊。
瞧见他如此担忧,她心里又暖又甜,瞧了瞧身后站得笔直的宫女太监,踮起脚尖贴近他耳朵悄声告诉他,那只是托词。
闻言,他高高堆起的眉峰立即舒展大半。
她退开看向他时,他故意找准角度,软软的唇就这般印上他的。
一擦而过。
她羞得捣住嘴,见他笑得促狭,就知他是故意的,娇嗔地瞪他。
他嘴角的弧度逐渐加大,走近一步,伸手拿下她的手,拉近。
瞧见他眼中的不怀好意,而且紧盯着自个的唇,风挽裳便明白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慌忙挣扎,“爷,莫闹了。”
偏偏,他故意闹她,执着地寻着她的唇,她挥舞的双手被他按在胸前,她只能左躲右闪地躲他一再欺近的唇。
浅浅的轻笑伴随着他的气息逼近,那么灼热,那么暧昧。
倏地,他将她轻轻往前一带,她跌进他怀中,他张开双臂拥紧她,以他宽大的暖裘裹住她纤细的身子,大掌按着她的小脑袋,让她再也没法动来动去,滚荡的气息在她耳畔厮磨,“明明想爷想得快哭了,还矜持!”
悄悄话传入耳,她一怔,随即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乖顺地依偎着他。
是的,她想他,日思夜想啊。
想着,纤细的手臂更加抱紧他,以动作回应他的话。
相拥了一会儿,他放开她,接来小莲蓬手上的狐裘给她披上,系好绳结,而后牵起她的手一起走。
十指紧扣,他们都懂得彼此的牵挂。
上了轿子,离了宫,他取走她手里太后给的药,直接扔出轿子外,那厌恶的模样叫她暗自窃笑。
只是因为她被太后传入宫他就急成那样了,若是知晓她即将不久于人世,他……
愧疚地扭头看他,也许,他没遇上她会是一种幸。
得到又失去,更痛苦。
“作甚一脸被抛弃的样子看爷?”他看向她,凤眸戏谑。
“只是想多看爷几眼。”她柔柔地笑,把满腔苦涩和不舍掩藏得很好。
“爷很快就让你无时无刻都看得着,摸得着。”他抓起她的小手不正经地贴上胸膛。
这一次,她没有急着收回,只是贪婪地看着他,温柔浅笑,“爷,你一定要好好的。”
以为她在担心即将到来的日子,他笑意收敛,将她揽入怀,轻斥,“瞎担心!你还欠爷五十年,爷还要同你‘接回’长悠的。”
明明是那么动听的情话,她却心如刀割。
捣住嘴,阻止那险些就脱口而出的‘对不起’。
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哪怕只是一声‘对不起’。
“为防太后又打主意到你身上,爷会加派人手保护你,到那日,爷会带你在身边。”
她点头,再点头,默默哽咽。
会的,她会撑到那日的,一定能撑到他成功之时的。
……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64章 结局篇:瞒不住了
最后三日,顾玦已忙得夜不归宿,而她的身子也每况愈下。
倒数第二日,她一早吐血了,夜里心痛难眠。
她庆幸他忙得顾不上她,庆幸他没回来,庆幸……他没发现逆。
即便是粗线条的小莲蓬也发现她不对劲了,总是不停地问她是否身子不适,总是寸步不离地盯着她,原本开朗的眉心一直因她紧锁茶。
直到最后一日,也即是腊月十八,新皇登基的日子——
今日的风像刀子一样凛冽,大雪也从夜里一直下个不停,积雪堆了一层又一层,整个天都被银装素裹。
裹得全身上下都圆滚滚的小莲蓬站在采悠阁的走廊外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她看着楼下耳房里冒出的袅袅炊烟,再看外边纷飞的雪花,又回头瞧了瞧紧闭的房门,好生奇怪。
夫人平时这个时辰早就醒来了的,怎今日迟了大半个时辰都还没动静?
想到霍总管方才传来的吩咐,她犹豫了下,决定抬手敲门。
笃笃……
敲了两下,她轻轻地朝里喊,“夫人,您醒来了吗?”
因为爷夜里都同夫人一块儿睡,所以平日里只有等夫人醒来了她们才能进去伺候,以免撞见不该见的。
可是,等了一会儿,里边还是没有声音回应。
小莲蓬又敲了敲,“夫人,您还未醒来吗?那奴婢进去咯?”
她在心中默数三下,还是没听到回应。
那就是默许她进去咯?
想着,小莲蓬轻轻推开只容得她进入的缝隙,然后立即关上房门,不让冷风灌入。
小莲蓬直接往里边的床榻瞧去,目光穿过纱幔,透过纱帐,她看到主子还在榻上沉睡,便举步进去叫醒她。
若换做平时她可不敢,也不舍,可今儿这日子耽搁不得呢。
掀开区隔用的纱幔,小莲蓬瞧见一团小雪白坐在床榻玉阶上安静乖巧地守着榻上的夫人,一颗心都要被它柔化了。
她方才进来还觉得奇怪呢,以往几乎是房门还没完全打开,这小雪球就迫不及待地钻出去玩儿了,今日开门进来却没见到它,原来是守着夫人呢。
她靠近,瞧了眼床帐里还睡得很沉很沉的美人,忍不住蹲下身逗一逗小雪球。
只是,今日的小雪球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直盯着榻上的女主人瞧,好似执着地守候。
“好啦,我这就叫夫人起来陪你玩可好?”小雪球抬起它的两只前爪,让它站立着。
瞧它可怜兮兮的双眼,真是叫人难以抗拒。
小雪球眨了下墨绿大眼,还是扭头看它的女主人,小莲蓬觉得好笑,她竟然看出一丝担忧来。
一只小畜生哪会担忧人呀。
她放下小雪球,上前撩开床帐,看到就连睡着的样子都很美的夫人,哪像她,睡个觉都翻来滚去的。
“夫人,时辰不早了,您该醒来了。”小莲蓬放轻声音叫醒睡美人。
可是,叫是叫了,夫人也完全没有反应。
她皱了皱眉,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小声了,于是加大了声音又叫了一次,可也还是没醒。
小莲蓬慌了,伸手去推她的肩膀,“夫人……夫人……夫人,您醒醒呀……”
呜呜……她好害怕夫人再也叫不醒了。
脚边的小雪球也好似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在床前走来走去,哼哼唧唧的,仿佛也想叫醒女主人。
“呜呜……夫人,您别吓我啊!”小莲蓬害怕的哭了,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滴落,小手一直轻轻地推着主子的肩膀。
“不行!我得马上去找霍总管!”小莲蓬终于恢复思考能力,一边抹泪一边转身去叫人。
“别……”
才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但是,她听到了。
欣喜地扑回去,果然看到她家夫人睁开双眼了,虽然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但至少她睁眼了。
“呜呜……夫人,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我睡沉了些,吓坏你了。”风挽裳气若游丝地说,连抬手都觉得吃力,让小莲蓬扶自个起身。
她不是睡沉,而是已经接近昏沉,若非小莲蓬来叫她,若非还靠意志力惦记着今日是什么日子,她恐怕真的会就这么睡过去了。
“是奴婢闹笑话了。”小莲蓬顾不上抹干泪痕,赶紧仔细照顾主子下榻穿鞋,又迅速取来暖裘先给她披上御寒。
“夫人,我去叫琴棋书画她们送热水上来。”
风挽裳微微点头,伸手够得着床柱后,小心翼翼地坐回床上等人来伺候。
她全身乏力,仅有的力气得省着用呢。
小莲蓬瞧见主子坐回床上,离开前担心地回头看了眼,得到主子一个淡淡的微笑,她这才放心地跑出去叫人。
房门又重新关上,风挽裳收起笑容,低头看着正咬着自己的裤脚不放的小雪球。
相处这么久,她自然知晓它的意思,略显吃力地弯腰抱起它,爱怜地轻抚它的毛发,“小雪球,我时日不多了,咱们说好的,你要替我好好陪着爷。”
小雪球在她怀里蹭了蹭,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知晓小雪球听不懂的,就因为听不懂,所以这些日子来她才能放心地同它诉说离别之愁。
“琴儿姐姐,夫人醒了,你们可以上来了!”
门外传来小莲蓬脆亮的声音,有力气真好。
前几日她还求老天再给她多一些时日,今日她不求了,她只求能让她支撑完今日就好,能撑到他成功的那一刻,就好。
很快,门又开。
小莲蓬负责开门让手上都捧着东西的琴棋书画她们进来,而后立即关上房门,就怕她被冷风冻着。
“夫人,快些洗漱吧,时辰不早了呢,再过会,爷的马车就要到了。”小莲蓬走过来道。
听到时辰不早了,风挽裳赶紧将小雪球交给小莲蓬抱,自个着急地起身,然而——
才沾地的双脚完全使不上劲,整个身子朝地上扑去。
“夫人!”
几个婢女惊呼。
抱着小雪球的小莲蓬反应极快地跪地滑过去以身子给她当垫背,然后赶紧丢开小雪球,扶住她。
琴棋书画也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帮忙。
“夫人,您怎……”刚脱身的小莲蓬轻轻拨开她的秀发一看,突然被吓得跌坐在地。
血……
夫人吐血了……
夫人居然吐血了!
她真笨!
夫人这两日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她怎么就没坚持要给夫人找大夫!
“夫人!”琴棋书画赶紧将人扶回床上坐着,“快!快去找大夫!通知总管!”
“我去!我会轻功!我去比较快!”小莲蓬恢复镇定,马上从地上爬起来,飞奔而去,速度快得让风挽裳来不及阻止。
瞒不住了。
为何是在这个时候……
她用力揪着绞痛的心口,脸色苍白如雪。
连下床都没法下,如何能陪着他,见证他成功?
“夫人,您先躺下,大夫待会就来了。”
几个婢女担心地围着她,帮她擦去掌心上和嘴角边的血,要脱她的鞋,照顾她躺下。
可是,她怎么能躺,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坚持到今日了,怎能躺呢?
躺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怎么办?
不!
不可以!
她忽然伸手用力抓住一个婢女的手,慌张地说,“快!快去阻止霍总管派人去通知爷!”
霍靖一定会马上派人去通知他的。
不能!
在这时候千万不能让他知晓,要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夫人,您都吐血了,必须得让爷知晓啊!”棋儿干着急。
“就是不能让他知晓!”风挽裳用力喊,可是太过虚弱的她即使用力喊也是毫无威严可言,“这些年来大家伙过的是何日子?别人逢年过节的时候,幽府里十年如一日的冷清……爷忍辱负重多年,又为的什么……”
琴棋书画沉默,泪水泛滥地看着她们的夫人。
她们都看得出来,那不是普通的吐血那么简单,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她想的只是族人的明日,想的只是爷忍辱负重多年的结果。
“还不快去!”风挽裳吃力地催促。
“奴婢这就去!”画儿抹了把泪,转身跑出屋子。
“夫人,您先躺下歇会吧。”剩下的哽咽着上前,只差没跪下求她了。
“不行……帮我洗漱更衣,爷的马车不是快到了吗?”他说过要带她在身边的,倘若她不去,他会起疑,会分心担忧她会不会已经被太后抓走。
“不让爷知晓,那就让人去通知爷,就说……就说夫人您不想去见那血腥场面,就在府里等爷。”
可是,有爷在的地方,爷又怎舍得让夫人见到血腥画面。
在这样重大的日子,夫人又怎可能不想去。
更何况是爷亲口要求的,夫人从来就不会拒绝爷的任何要求。
以爷的聪明,他会想到是夫人出事了的。
“不会有事的……快按照我说的做吧。”风挽裳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唇角。
看她们的样子,她知晓,她们明白她们的爷有多聪明。
几个婢女纵然不舍得让她这般折腾,可还是不得不照做,心情沉痛,内心无比自责。
好好的夫人怎么就突然倒下了呢,是她们失职,那么多人照顾夫人都没照顾好。
爷若怪罪她们,她们也不愿,只愿夫人能好起来。
在几个婢女的帮忙下,风挽裳很快就洗漱完,正在换上顾玦早命人给她准备好的衣裳。
这是一套女子宫廷礼服,翟衣、中单、蔽膝、大带、副带、腰佩、小绶、大绶等,繁琐华丽的同时,又能充分御寒,且还贴心地避开她受不了的金线。
霍靖带着大夫和小莲蓬火烧眉毛地赶来,整张脸都吓得发白了。
一进门,瞧见主母正由着婢女帮她穿上爷为她备好的衣裳,瞧见那摇摇欲坠的脸色,他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忙不迭上前,“夫人,您还换这身衣裳作甚?快躺回榻上去让大夫给您好好瞧瞧。”
宽大的腰带已经束好,风挽裳由琴儿扶着转身面对霍靖,棋儿和画儿则将宽大曳地的厚实斗篷从后给她披上。
仿佛凤袍加身般,庄重慑人。斗篷的边沿都是雪白的皮毛,从领子到脚下,微风吹来,软软的皮毛拂动,仿佛外边纷飞的雪花,衬得她更加清丽脱俗。
只是,脸色差了些。
不,是太差了。
“霍总管,你没派人去惊动爷吧?”风挽裳担心地问,声音虚弱得见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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