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故事
到了今朝,皇族换成了当时传承千年的武林世家,许是实在看不下去武林中憋屈的死样子,凭着千年的深厚家底,直接灭了上一任的朝廷,干脆抢了皇位自己做。
也许是憋屈的狠了,当时的元皇帝是连年号还没来得及定,龙袍都是拿着前朝的凑合着穿,便下令要把这武院开遍满天下,势必做到每一个书院附近必有一所武院衬着,最后还觉得不过瘾,便联系了以前的友邦门派,大家一起开学院。
自此天朝的军队完全被这些从武院毕业的科班生充斥,再没出现那不懂用兵的文人胡乱指挥军队的情况。
自建国起,武林与军部勾搭成奸,十个将军里头便有五个出自江湖,朝堂与江湖互相渗透利用,军权更是牢牢的握在皇族手里,各大簪缨世家虽多有不满,然在武力的胁迫下,却不约而同的默契选择臣服,至于皇位正统不正统的,还不是史书上两笔一划的事。
近百年来,各种规范武林秩序的管制部门虽相继建立,然华山作为一所挂了牌合法经营的武林门派,其在军部影响力可想而知。更何况他自己的亲爹还是其中的一员,孟洋自己虽是专学文的,却也跟着父亲学过几年强身健体的华山派武功,和这华山派也算颇有渊源,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而听到孟洋问话,陆宇是理也没理,继续向着芳茵开口道:“我们师兄弟二人不请自来,言行多有冒犯之处,陆宇在此先行向小姐赔礼道歉,还请小姐多多见谅”
芳茵或许是怕将情郎给吓跑了,迅速收敛了她那一脸荡漾的表情,一改之前花木兰般的豪爽之气,优雅地将丝绢放至唇边,很是大家闺秀的开口道:“能得公子谬赞,小女子实愧不敢当,且公子听音寻人之举,本就是人之常情,何来见谅之理,道歉之说便休要再提。”
红袖一边听了直酸的牙疼,话说以前芳华苑里就算进来只猫都能大发雌威的小姐,难道是谁假扮的不成?毕竟对各种毛都过敏的人,真心的惹不起。
自从您对那只猫进行了各种无言的凶残对待,从此各种有毛的动物便绝迹芳华苑,之后更是发展到任何超出您老认识的人或物,只要进了芳华苑,就甭想全身而退,难道这个叫陆宇的小子,你们是在梦中早已相熟?
难道您就没瞧见那厮身后摇晃的狼尾巴吗?还有那看见猎物要即将下嘴的眼神,小姐您这么违心假装眼盲是为哪般?还有小姐您至今只有十三岁对吧,花痴早熟什么的真心的要不得。这是陷入了吐槽深渊,无力爬起的红袖小丫鬟的一秒钟内心独白。
这边陆宇还没来得及接话,那边看似寡言少语的顾恺之却突兀的开口道:“孟小姐手中的丝绢很是别致,仿似江南的雪纺,还有其上巧夺天工的绣纹,虽不曾细看,但其中精妙还是可以依稀觉出的,孟小姐果然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
一袭话引得众人皆去看芳茵手中的丝绢,陆宇刚要就此再次狠狠地讨好佳人,却被芳茵抢道:“不怕顾公子笑话,小女子虽自幼学习琴棋书画,在这女工上却多有不足,这丝绢也本是我身边的这位丫鬟所绣。”芳茵边说边瞧了红袖一眼。
真心话,芳茵是个即可爱又高傲的好孩子,不是自己做的,是不会为了莫须有的夸奖,将人家的辛苦成果揽到自己身上地。就为这一点,红袖甘心作为姐姐对芳茵各种照顾好多年,估计之后这个好多年还得继续延长下去。
陆宇听了芳茵所说之语,也没见失望,只是觉得这小丫头真是可爱的要命,尤其是刚刚强装淑女的派头,看的人心里真是各种痒痒。忍住想要伸出的禄山之爪,对着芳茵笑语然然,自诩本人也颇懂音律,人生知音难求,再然后,两人便旁若无人的就各种乐理进行了多方面深层次的探讨。
而顾恺之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这娃从小就受长辈的殷殷教导,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妇容女工皆出色的女子为妻,师娘这种只拿剑不拿针的女侠真心的要不起,过日子还得找会照顾人的才行。
且刚才红袖桃花树下的惊艳一舞,让顾恺之这种从小在上山长大,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土包子,真心的被煞到了有没有。娘子这种生物是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的,还是早早寻找定下才好。
且从红袖刚才的腾挪之间,也可看出其也是习过武的,自保生娃之类应该没啥问题,真真是怎么看都是一百分的准新娘人选,再加上自己在上午捡到的丝帕与刚才孟小姐手中的如出一辙,顾恺之越加肯定这一定佛祖的指引,虽然他就从来没信过所谓的佛。
顾恺之心里虽是各种小九九,无奈没有他的师弟经验丰富,只得继续绷着脸,用他经典的面瘫脸掩藏起了害羞的小情绪,面无表情的直挺挺的罚站。
被所有人都无视的孟洋同学非常不乐意,奈何专业是学文的,对面两人皆是专业习武的,武力镇压就不用想了,论权势,人家有可能是华山派的内门弟子,也是得罪不起的。自己的妹妹更是不敢得罪的主,最后只得和心上人相顾无言,话说有没有人记得,这本是他和表妹约会的场所吧。
内心吐血的孟洋同学还可以拉着表妹求安慰,风中凌乱的红袖与如燕就显得无比凄惨。
话说放任自家的小姐与陌生男子笑语闲谈,被发现是要挨板子的对不对?若是以后被发现自家小姐与外人有私情,会不会直接被卖?陷入此种黑暗情绪的红袖大丫鬟只觉的眼前一片黑暗。
那只标杆般罚站,存在感强烈,祈求被佳人发现的某人,这种时候谁还有空理?
微眯的杏眼不自觉抽搐,细弯的眉形也忍不住不时跳动,看着眼前据说前来迎接小姐回家的队伍,乌压压的一片,黑云压境似的,很难确定到底是来打劫的,还是来接送小姐回家的?
仔细瞧看,就连看守芳华苑院门的两位大叔也在其中。这数着得有百八十人吧,不会公爵府所有的男性仆从都有份来吧。
难道是昨日小姐私会青年男子的消息终于走漏了,这是府里的老妇人派来逮人的,要不要这么神速啊!她不会重新被卖吧,罪名就是纵容小姐与陌生男子相会,红袖心里很是哈皮的自我调侃。
丫鬟奋斗史 第十八章
事实证明这傻姑娘完全是想多了,等到这片黑云的头头孟海三爷解释了如此这般的前因后果,众人便皆露出的了然的神情,面上甚至还露出怎么才来这点人的意味。
原来就在昨日,离光福寺不远约二里地处,礼佛回家的御使家千金不幸遭遇了匪徒劫掠,当时跟随在场的所有仆从全部遇害,无一幸免,只御使千金下落不明,这事恐怕还有后续?
此事一出,满城震惊,天子脚下,佛门净地,哪来的劫匪如此胆大猖狂?听闻御使夫人接到消息当场昏迷,且消息已经传的满城风雨,御使大人也没打算隐瞒,直接一纸讼状告上金銮殿,请皇上为臣子做主。
幸昨日直接回家的世家小姐本就稀少,大多皆是要在光福寺礼佛三五日才回。此事一出,城里有妻小在寺里的人家,今日皆惶惶派人来接,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轮到了自己。
芳茵听闻此事,也是吓得不轻,立即登上马车,吩咐即刻启程,不敢有丝毫耽搁。没走多远,身后便有两匹马追来,原是陆宇二人也听闻了匪徒劫人事件,不放心佳人,便快马追来护送一程。
孟海刚已听二哥说过此二人,因皆是武院出身,想必身手不错,便也没加阻拦。
帷幕紧掩的车内,女孩们正小声的谈论此事。
顾慧正专心揉搓手心一方丝帕,仿似要将其看出一朵花来,事实上,丝帕上虽没花却也相差不远,据说上面是一首表哥写的诗,只是因用了特殊的丝线刺绣而成,平时看不见罢了。只要在其上洒上些酒水方可显现,顾慧表示对这种特殊丝线很感兴趣,便拿着丝帕反复的研究。
至于御使小姐之事,那是谁,又不认识,何苦为不识之人担忧,况车外有表哥在旁护卫,顾慧更是一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大不了最近不再出门便是了。
“这御使家的小姐,平日为人如何,莫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或是有人特意加害。”芳茵眉头微皱,看向红袖问道,“平日京城闺秀聚会,只官职为御使的女儿便有好几位,不知出事的又会是哪位?”
红袖一旁接话道,“小姐忘了,老爷曾有段时日被御使们在御前连番参奏,小姐为此多有不平,曾愤愤说那种平日不干正事,整天找茬生事的御使官员迟早被人半路盖黑麻袋,揍成猪头模样,生活不能自理才好。自那以后,凡是御使家的千金,你就不曾搭理过她们。”
等红袖将绣绷装好,又接着道,“如今果真应验了,只是应在这子女身上,未免有些不公,且御使本就是容易得罪人的官职,若真是有人蓄意报复,那有嫌疑的可就海了去了。”
“你怎肯定是那寻仇的,若是单纯为财的也说不定,目前情况不明,但愿后面有人出面来要赎金,那样那御使小姐或可保住命。”芳茵说着双手蓦地攥紧丝帕,“怕只怕,匪徒没有要得那御使小姐的性命,反是被家里的至亲们所不容。我虽不待见她们,但若是落得如此境地,不免让人心寒。”
如燕也答话道,“这些娇俏的闺中小姐们,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会得罪什么人,若是那寻仇的,也定是她们老子的过错,与她们又有何干?可怜那花样的年华,还只见了花骨朵,便要在这狂风之中黯然逝去。”
红袖听了只是在绣绷上假装忙碌,闭口不再接话。事实上,以前因芳茵讨厌御使家小姐的缘故,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红袖曾细心观察过她们一段时间。
皆是些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且皆是嫡出的小姐,年龄与小姐相仿,若是无甚意外,再过一段时间便会和小姐一起去书院读书的,都是处在青春萌动的豆蔻年华。但愿那个倒霉的小姐不在她们之列。
且刚刚听三少爷叙述事情经过,此事怕是蓄谋已久的劫杀,怕不止单单寻仇那么简单。
这厢马车里叹息不断,车外的男主人们也没闲着。
顾恺之两人与孟家少爷并辔而行,因随行之人甚多,行程甚是缓慢。
“昨日之事发生在离寺约二里的官道之上,若按正常的车速,假若光福寺昨日每半刻便有香客启程回京,而一旦前面车停了下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定有后面之人追赶上。”陆宇边骑马便分析,“据说昨日有几辆马车刚离开山脚没多久,拉车的马儿便受了惊,赖在了路上迟迟不肯走,像是惧怕些什么,大约停留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马车才重新向前走动。”
“也就是说,中间足有两刻钟的时间,而这些时间足够匪人杀人灭口,抢夺财物,连带绑架车上的小姐,甚至不留一丝痕迹的完美撤离。”孟洋接口道。
“而被劫的马车并不是最豪华的,相反还很是朴素,至少比起它后面的那几辆要简朴的多。”顾恺之冷不丁的加了一句。
“据说这些专门告状的御使,为了表示自己的清正廉洁,平日里衣食住行很是低调,一个个瞧着皆是公正廉明的派头。”骑在最前面的孟海回头补充说。
孟洋一手摸摸下巴终结道,“不为财,便是为仇吗?”
“也可能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变态。”陆宇将马靠近心上人的哥哥,又说,“总有些你不能理解的人,看见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就会发疯变态。据说这位出事的御使千金,曾被钦天监演算过八字,将来定是旺夫旺子,富贵已极之命。咱们的老皇上笃信命理之说,便将其赐嫁给了太子做侧妃,只等成年便娶进门。现在却出了这等事,那位小姐的青云之路还未开始,便算夭折半道喽。”
“此事直接捅到御前,皇上震怒,直接跳过了京里管治安的衙门,授权亲卫禁军彻查此事,此事若不查明,京里的一帮显赫怕是寝食难安。”孟洋忧心道,显然忘了自己的老爹也是其中的显赫之一。
众人边走边说,一路平安的到达了燕京北门。此时孟洋四人经过一路攀谈早已相熟,更在得知孟海也在华山武院就读时,有了那同门之谊,都觉得互相很是投缘,临别在即,心里反有些不舍。
在城墙北门边,一行人约好日后若是有空再聚,便见陆宇与顾恺之骑马相继离去。
芳茵一行等至守门的士兵检查完放行,便驾马缓缓进得城来。显然检查时要比去时严厉了许多,可见京里虽没戒严,也比平时惊醒许多,生怕一不留神将不知哪路瘟神给放进城来,那罪过可就大了。
待芳茵一行人终于回府,好不容易从母亲院里报平安回来,芳茵刚在闺房里坐下,连口茶水未喝,便有下人来报,说是大爷家的峰哥儿来见。
这峰哥儿便是大嫂史琳的儿子,现年仅四岁,生的虎头虎脑,可爱之极,虽是看着只是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却是一脸聪慧狡诈之相。平日里最爱与芳茵缠在一起闹腾玩耍。
这府里的大哥儿只两日未见芳茵姑姑,便觉憋得难受,和谁一起玩耍,都不甚投契,侍女姐姐皆木头人似的,一点都不好玩,心中对芳茵姑姑更是想念异常,今听说姑姑已然回府,便吵着来找姑姑玩耍。
芳茵听了下人来报,刚要起身去接那小祖宗,便听走廊里响起一阵踢踏之音,转眼间,只见一个打扮的像是观音童子的小包子,瞅准了芳茵的方向,口里姑姑、姑姑的叫着,没头没脑的就冲着芳茵的怀抱袭来。
有谁能理解小孩子的寂寞?他们独特的想法和因身高而变得格外不同的视角总是让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不自觉发笑和感动,只要记住,永远不要欺骗一只包子的感情。
尤其是公爵府的这只小包子。不大不小,正处在猫嫌狗厌的年纪,敏感而脆弱的小心脏,尤其还有着记仇这个一点都不男子汉的小毛病。
傲娇的包子正腻在芳茵的身边使劲不满的哼哼,用行动表达对姑姑这种没有半分义气,丢弃战友自个去寻乐子行为的大力鞭挞。明明想要表达讨厌讨厌你的情绪,小爪子却还使劲的攥着芳茵的衣摆,撒娇似地左扭右扭地。
以下是芳华苑众人与小包子讨价还价的场景。
先是丫鬟中的一姐红袖出场。
带着怪姐姐般的甜笑,手里拿着一个别致的挂包,包上绣着一只威风的小老虎,还搭配着怪异的肩带,红袖蹲在包子的面前,举着包包哄道,“锵锵,看红袖姐姐给大哥儿从外面带来了什么,一只绣着威猛老虎的漂亮包包,以后哥儿若是再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可以暂时先放到包包里,等没人的时候再悄悄将宝贝藏起来,再不怕被别的哥儿姐儿给惦记。”
丫鬟奋斗史 第十九章
“红袖姐姐又骗人,小老虎明明是姐姐自己绣上去的。”包子抿嘴不屑,转过头去,“这种苍白的讨好,还是留着去哄小孩吧,想用区区一个包包就摆平大爷,没门,也没窗。”话刚说完,小手却利落抢过包包,状似不屑的扔给身后的丫头。
好吧,一姐红袖无奈完败退场。
接下来便是丫鬟中的主心骨,睿智又有亲和力的侍药丫头前来救场。
背后仿似散发着圣母的神光,步步生莲的款款走至小少爷的旁边,手里拿着个精致镂纹的盒子,弯腰将盒子打开,里面排列放置着糖果样的丸子,散发着一股甜腻的奶香。
“这是小姐专门吩咐奴婢为小少爷做的能让人长高的糖糖,哥儿不是老想着快些长高吗?之前只缺一味药引子,咱们府里没有,小姐只能去外面找。”温柔姐姐好脾气的瞎编,“小姐只是想给小少爷一个大惊喜,便没给哥儿打招呼,自个儿就去外面。你看如今小姐回来,等我将吃这糖丸子的药引子配好,哥儿吃了,就能快快长大,到时哥儿想去哪玩都没有人拦着了。”
“真的能快些长高吗?”小包子一边对着糖盒子流着口水,一边问着温柔的侍药姐姐,“那我长到姑姑这么大只,得要多长时间?”
“等到哥儿院里刚载的桃树结香香桃子的时候,哥儿便会长得和小姐一样高了。”温柔的姐姐毫无压力的哄骗道,要想让一棵刚种的桃树苗几年内不结果还是很容易地,不是吗?
小包子的段数明显还是需要继续修炼地,在极力想要传达我还是很生气的时候,嘴角却一不小心露出一口小白牙,显然一盒散发着甜味的果果大大取悦了某只的内心。
众丫鬟见这招有效,便赶紧吩咐姐妹们将平日做的各种造型可爱小点心,小果盘一窝蜂的献宝似地端上来,一个个围哄着这公爵府的小祖宗。
瞧着不大点的奶娃娃,傲娇的耍着一群丫鬟团团转,芳茵实在忍不住,终于伸出了禄山之爪,一把将奶娃子抓到了自己怀里揉搓。只见包子挣扎着肉肉的小身躯,不满的嚷嚷,“坏姑姑,快放开,锋儿现在还没有原谅你呢?”说完还扭过小身板,将小屁股对着芳茵。
“你这没良心的小团子,姑姑哪里就这样惹你嫌了,平日待你的好,真真是丁点都不记的。”说着还用手戳戳嫩嫩的小屁股,“姑姑只这次出去忘了将我们的祖宗一起带着,至于少爷你不依不饶的,还和我这小女子计较,我们的锋少爷不是自诩为男子汉吗?难不成不知道所有的男子汉都是些胸襟宽大的大人物。”
“我才不是男子汉,父亲前两天还指着我和母亲喊,‘惟小人与女人难养’,我现在还是小人,想要长成男子汉还漫漫其修远兮,早着呢!这也和我原谅不原谅姑姑莫有关系。”一副孩童模样学着大人样的狡辩,怎么瞧怎么想让人发笑。
芳茵一边拼命忍笑,一边调整小包子的姿势,俏皮地眨眼问,“那我们还没长成男子汉的小小人,要怎么样才和不小心得罪了哥儿的姑姑言归于好呢?”
锋包子貌似纯良地扑闪的大眼笑,一手指着壁墙上裱挂的猛虎图,“我要那只大虎虎,母亲说老虎是丛林中最厉害的百兽之王,锋儿老早就想要。”边说边数着手指,“我还要十个红袖姐姐做的香香的包包,要都绣上猫猫狗狗,送给朋友,然后我的就是最厉害的虎虎,他们都得听我的。”
最后又终结道,“以后出去玩一定记得要先和锋儿说,若是锋儿到时有空的话,就勉强劳动大驾陪姑姑一起去玩,到时还可以保护姑姑。”小眉头一皱一皱地,努力回想着,“姑姑是弱女子,身边一定要有男子汉保护,等锋儿吃了长高的糖糖,很快就会长成个大大的男子汉,到时就可以保护姑姑去玩。”
芳茵皱眉,便问,“什么保护不保护的,又是那个爵的舌根子,外面安全的很,再不济还有一众叔叔伯伯在,哪还用你这小不点操心的。”
“锋儿躲猫猫的时候,偷偷听院子里的嬷嬷说的。”小包子不安的扭动身子,又说,“有一个叫御使的姐姐和姑姑一起去什么寺里玩,回来的路上,御使姐姐被蒙面的坏人抓走了。爷爷让家里的护卫全去接姑姑,打跑了坏人,姑姑才能安全的回家。”小不点大的人口齿清晰的叙说着,萌爆了周围一群女孩子。
锋儿其实也想着跟着去来着,只爷爷说锋儿还小,得等长大到可以骑马的时候才可以一起去。不过他才不会告诉姑姑,他当时听到有坏人要欺负姑姑有多担心,姑姑若是知道后一定会得意忘形的,还会把锋儿的脸揉成和苹果一样的颜色,要是被别的小伙伴见了,一定会笑他的。
芳茵听着不像是有人专门在小孩子面前搬弄是非,便也将刚才的问题放到一边。回头示意红袖去叫人将墙上挂的猛虎图摘下来,等哥儿回去的时候,一并好带走。
又陪着哥儿玩了好大一会,等嫂子派人来接,好不容易将小祖宗哄走后,看天色已接近酉时,便吩咐小厨房先上些饭食,再烧些热水,等晚饭过后,要好好洗净这一身的风尘。
饭后,满是蒙蒙水汽的洗浴室里。
待小丫鬟洒上香香的花瓣,红袖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恰恰好,便吩咐小丫鬟们先退下,只留下添加热水的丫头在门外候着。
回到屏风后面,上前为小姐宽衣解带,等小姐素脚踏入水中,整个人皆没入桶中时,红袖才拿着浴巾、胰子等物侍立在旁。
不时有哗哗的水声传来,红袖低头侍立一旁,只有芳茵叫拿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在一旁不时走动。芳茵历来不喜洗浴时,有人在旁伺候,她还是老实呆在一边装木头人比较好。
等至第二次换水后,便见芳茵将头枕在浴桶边,将毛巾搭在头上,神情放松的开口问,“红袖,你说那个倒霉的御使小姐最后能不能救得回来?”
红袖一边从隔间里拿出待会要换穿的衣物,一边回道,“那还真难说,要是那小姐侥幸还活着,排除仇杀的可能,就目前已经惊动上面的情况,御使千金救不救得回,已事关朝廷的颜面,救回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那可不一定,你不了解这些做官的,他们关心的是能不能将这般无法无天的匪徒给缉拿回来,好在御前领赏露脸,至于那倒霉的御使千金是不是活的,能不能救回来,除了那小姐的至亲又有谁会去关心。”芳茵冷笑着分析道。
红袖想了想便说,“天子脚下,外面便是驻守的京畿大营,又有那个匪徒敢在此地界杀人劫掠,左不过是那阴谋的计量。至于御使千金这颗棋子究竟是哪一方的,也算是彻底废弃了,小姐再过几月便该到书院念书,到时便免不了搅进这些纷争之中。”
芳茵这时起身擦拭身上的水,待穿好了衣物,才回道,“你说的我又何尝未想到,想着大姐曾说过,凡是那显现花纹的贵族闺秀,婚姻大事并不能由父母做主,须有当今皇上来主持婚配,心里就没由来的焦躁不安。”
“小姐不如多与太太聊聊,听府里的老人说,太太也是与小姐一般的情况,未进书院就显了书纹。不如与太太多多撒娇,磨着太太讲讲年轻时在书院的事情,也好有个借鉴。”红袖边与小姐擦头边建议道。
芳茵闭眼躺在摇椅上,听着红袖话语,只轻轻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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