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弃妇扶摇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她话还没说完!顾淮转身抓住她的手腕子!他盯着着沈清月凝脂如玉的手!眼神晦暗不明!压着发颤的声音道:“沈清月,你能别用手碰我吗?”
沈清月僵住了!她瞪着眼睛!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顾淮扯开她的手,无情地转身离去。
她收回空落落的手!微微握拳,冰冷的掌心里沁出些冷汗来……他已经不是生气了,他开始嫌弃她了。
沈清月在冷风里站了足足一刻钟,雪竹追上来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道:“去同心堂。”
她还是托了方氏替她买画。
从沈家回去之后,沈清月见顾淮不在,有些失魂落魄……她以为顾淮今天回来,就是原谅她了,没想到他只是为了公事回来,根本没打算回来看她。
沈清月胸口闷闷的,并不像前世被张轩德伤心之后的撕心裂肺,而是一种钝痛感。
她躺床上的时候就在想,他们不是说好了,好好过以后的日子,顾淮明明也答应了……
想着想着,沈清月就睡着了,虽然睡得不沉,却也睡到了天亮的时候。
半上午的时候,方氏派人传话过来说,画卖完了,没得买了。
后天就是顾淮的生日,沈清月等不了了,只好去青石斋看看,青石斋离家中不远,又是舒家的铺子,她也就不用找顾淮借福临,只叫了个护卫驾车,领着两个丫鬟一道出门。
去青石斋的路上她就忐忑地想,顾淮过生日总要回来的,不知道他那时候会不会消气。
沈清月坐在马车里出神,直到车子猛然停下,她险些撞到了车壁,才回过神来,皱着眉问驾车的护院道:“怎么了?”
护院声音里有些慌张,回答说:“有个小孩子突然冲出来了……小的勒马了,好像没撞到人……”
沈清月听见马车周围声音嘈杂起来,便同护院道:“先下去看看孩子有没有事,父母可在。”
护院应了一声,便下去了,春叶也跟着一道下马车。
过了好一会子,春叶才挑了帘子慌张地同沈清月回话:“夫人,孩子腿伤了,哭得浑身抽搐,嗓子没有声音,像是不能说话,他父母都不在,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沈清月心中一紧,连忙问:“严不严重?”
春叶摇头道:“不知道具体怎么样,护院说可能骨头裂了。”
沈清月便道:“附近最近的医馆可知道在哪里?”
春叶环视一周,道:“前面不远就有。”
沈清月吩咐说:“你跟着,让护院把人送过去再回来,你留下照顾孩子。”
春叶应了一声,很快便去了。
沈清月和雪竹等在车里,半天都不见护院回来,车子又堵在路上,被旁人催了好几道。雪竹又不会驾车,马车又有一个人守,沈清月只好让雪竹去医馆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雪竹下车后,沈清月便坐在车子里等,才等了一会儿,有人上了马车,忽然驾起车开始走了!
沈清月一个不防,身子往前倾,她挑开帘子一看,是个陌生男人的背影!她厉声问道:“你是谁!停车!”
那人不停,狠狠地抽打着马,不管不顾地在街道上横冲直闯。
沈清月在车厢里坐都坐不稳,她听着车外人群的惊叫声,连忙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往那人脖子一扎,谁知道那人吃了痛,却并不停下,而是腾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回头勾唇笑了一下,道:“顾夫人,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你不必这样激动罢?你若再扎我,索性咱们一起往河里去怎么样?”
是赵建安!
沈清月抽回手,握着簪子,抵在赵建安的脖子上,冷着脸问他:“不管你想说什么,先把马车停下来!”
赵建安果然放慢了速度,在一个胡同的狭窄巷道里停了车,他跳下马车,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流血的地方,指腹上血红的一片,透着点腥味儿。
沈清月捏着簪子,警惕地看着赵建安,道:“光天化日,你强行掳走我,你以为赵家能脱得开身?”
赵建安舔了舔手上的血,温润地笑道:“夫人误会了,我说了只是有些话跟你说,并不想对你怎么样。”
沈清月依旧全身戒备,死死地捏着簪子道:“你想说什么?”
赵建安嘴角还带着血迹,他笑眯眯地问:“夫人几次坏我姻缘,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
沈清月道:“你自己失德在先,我伯父伯母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你,我应该要给你什么解释?”
赵建安眯了眯眼,挑着眼尾道:“果然是你啊……”
他还以为玉佩的事,可能是顾淮出的主意,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沈清月。
沈清月嘴角抿紧,握簪子的手不经意地举了举。
赵建安靠近车帘,单手撑在车框上,似笑非笑地道:“夫人不如考虑下,跟顾淮和离,嫁给我怎么样?”
沈清月牙齿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赵建安倒不恼,只温和地笑道:“顾淮不无耻吗?”
沈清月紧锁眉头,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建安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道:“沈清月,我想让你嫁给我。”
沈清月看赵建安就像个登徒子,她气恼得脸颊发红,用余光扫视左右,赵建安抬手放下帘子,遮住她的视线,冷冷冰冰地道:“跟我说话的时候,要认真一点。”
沈清月摸不准赵建安的意思,只好收回视线,也没有贸然开口。
赵建安对沈清月的态度满意了一些,他这才笑道:“这才显得尊重人。”他又叫了一声沈清月的名字,眼神流连在她的脖子和手指上,同她道:“让顾淮停手,明白吗?”
沈清月嘴角微动,没有答话,赵家因永恩伯府的缘故才衰败,赵建安果然是为了永恩伯府的事来的。
赵建安也不急着让沈清月承诺,他唇边浮笑道:“你倒是对他忠贞,却不知道他对你心意如何?”
沈清月皱了皱眉头。
赵建安颇有兴致地继续道:“顾淮乃永恩伯府嫡系血脉,亦是顾家外孙,又是新科状元,当初多少大好姻缘摆在他面前,他怎么会肯娶你?沈清月,你说说,凭你的出身,值得他娶吗?”
沈清月心中一紧,赵建安竟然知道顾淮身世!难道是永恩伯府透露的?她又想起了福临说南直隶的卷宗被人查过……她打量着赵建安的身量,恰好只略比顾淮低一些……难道是他?
赵建安笑道:“你想到了?就是我。我一直好奇,顾淮又不是傻子,正室妻子怎么会娶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之女。沈家与蔡家关系生疏,你这些年似乎也不与外祖母家往来,你的街坊邻居还曾经传过你母亲怀孕之事很蹊跷,而你出生的那一年,你的舅舅蔡超圣在南直隶打死了人。还有其他似乎无法和你们家牵扯上的事,可偏偏就是跟你有关,沈清月,你根本不是沈清月啊……”
沈清月捏紧了拳头,强自镇定,讥讽赵建安道:“你不知两情相悦,便以为世间没有两情相悦这回事吗?”
赵建安忍不住发笑,道:“是吗?我倒要看看,顾淮是更在乎你,还是在乎他死去的母亲。”
沈清月想起自己出身,牙齿都在打颤,捏着簪子的手亦在发抖,她猜不准赵建安到底知道了多少。
赵建安笑着提议:“人总是要先顾及自己,便是你要舍身为着顾淮,也要看他值不值得你这么对他。他若不是为了你的身份,他会想要娶你吗?你觉得他心里真的有你吗?他会为了你放弃替他母亲报仇吗?我猜他是不肯的,你看,你在他心里连一个死去的人都不如,这就是你说的两情相悦啊?那我倒算是长见识了。”
二月天,明明还很冷,沈清月脸色发白,背上早沁出一层汗。
赵建安又道:“或许只是你心悦他而已,啧,他倒是舍得下功夫,又要你的人,又要你的心,你却也真的肯一腔真心付诸于他。他这本事比我还厉害上好几分……”
他说着说着,身子前倾,缓缓地靠近沈清月。
沈清月迅速地举起簪子,抵在赵建安的喉咙尖儿上,浅浅地没入些许,冷着脸道:“滚开!”
赵建安喉结滑动耸动,主动往沈清月的簪子上戳了一下,沈清月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利器扎破皮肤的感觉,杀人的恐慌,席卷全身。赵建安趁机捉住她的手,有意地揉捏了一下,温声道:“沈清月,在男人面前别太自作多情,顾淮对你有几分真心,拿此事试一试他就知道了。”
沈清月厌恶此人,并不手软,簪子一偏,又扎进了赵建安的颈窝里,她趁着对方吃痛的功夫,跳下了车。
巷子里传来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沈清月一抬头,正是顾淮骑着马,焦急地赶了过来。





弃妇扶摇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顾淮赶来找沈清月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赵建安握她手的一幕!他攥着缰绳黑着脸!及时勒马!先下马搂着沈清月的肩膀!声音冷沉沉地问:“可有事?”
沈清月冰凉的手!紧紧地抓着顾淮的衣襟!煞白着脸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顾淮解下肩上的披风,盖在沈清月肩膀上!替她拢紧了领口,旋即走到赵建安面前,狠狠地朝他脸上砸了个拳头过去。
赵建安本身早有防备!抬手欲挡!显然他低估顾淮的力气了,不仅挨了一拳头!整个身体踉跄两步!跌靠在墙上。
他可没忘了自己的目的。
赵建安吸了嘴里的血吐出来!脊背贴着墙面!望着顾淮不怒反笑,道:“顾翰林夫人的肌肤!可是嫩滑!难怪张轩德那厮对她念念不忘!成婚之日还要再当众回顾一遍,只可惜他当日没有好好珍惜尊夫人黏在他身边的时候!否则还轮不到顾大人你,娶这么一位活泼多情的夫人享福的一日。”
沈清月死死地捏着顾淮的披风,恨恨地盯着赵建安,她真后悔刚才没有用簪子进他的喉咙!她不过是听赵建安说了几句,便觉得难堪至极,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顾淮在胡家吃酒席的时候,别人又是怎么在背后笑话他的……
顾淮双眼猩红,一把掐住赵建安的脖子,已是动了杀心。
赵建安并不惧,他整张脸都涨红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杀我……试试……”
顾淮手腕用力,赵建安眼珠子一翻,几乎快没了气儿。
沈清月浑身发冷,大喊了一声:“怀先!”
顾淮手腕一松,让赵建安进了口气儿,随即用另一只手的虎口扣住他的小手指,稍稍一用力,“咔”得一声,便掰断了他的小手指。
赵建安疼得大喊一声,额头上冷汗直冒。
顾淮又猛地踢了赵建安几脚,沈清月怕他真闹出人命,连忙上前去拉。顾淮这才住了手,拽着她往马儿那边去。
顾淮搂住沈清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粗鲁地送她上马,自己又踩着马磴子,跃上马背,勒好了缰绳,便扯住她身上的披风,盖住她的全身,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让她露出来,便骑马走了。
顾家的护院和春叶远远赶来善后,赵建安狼狈而得以地回了家。
沈清月在马背上颠簸得双腿发痛,她看不清楚路,只知道顾淮骑得很快,很久,似乎不是回顾家。
直到出了城,沈清月才问顾淮:“我们要去哪里?”
顾淮没理她。
沈清月等了好半天,不见回应,才又问:“你明天不上衙门吗?”
顾淮冷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明日休沐。”
沈清月没再问了。
她不安地缩在披风里,刚想扯下披风看一看路,顾淮便按住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不许她看。
沈清月实在坐不住了,她揪着顾淮的袖子道:“怀先,我疼……你停下。”
顾淮不停,只说:“快到了。”
沈清月蹙着眉,忍着。
不过半刻钟,便到了一间庄子上,顾淮勒绳下马,将沈清月拦腰抱住,往庄子上的别院里去。
看院子的人,牵了马去喂,叫了庄子上的仆妇过来准备着烧水伺候。
顾淮将沈清月扔在床上,并没有叫人进来的意思。
沈清月终于能脱下披风,她头发都乱了些许,一绺青丝垂在她白皙的脸颊旁,她抬起泛红的妩媚双眸,抱着披风,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身材结实高大,却眸色冰若寒潭顾淮。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顾淮……面目平静,怒而不发,似山间自带威风只在夜里出没的独行野兽,让她有些陌生。
沈清月伸手去拉顾淮的袖子,解释道:“……我本来不想出门给你添麻烦,但是你几天不回家,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我找不到福临,只好让护院和丫鬟陪着我去青石斋,没想到在路上撞到了一个哑巴孩童……”
顾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清月,也不说话。
沈清月说不下去了,她刚要松了手,不再解释,顾淮却忽然抓住她的手,冷冷地问:“当初张轩德手上的荷包,可是送给我的?”
沈清月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荷包不是送给他的,当然那时候她也不想送给张轩德了。
顾淮嗤笑一声,果然不是送给他的,沈清月对张轩德主动,对周学谦主动,偏偏不是他……
他逼近一步,俯身捏着沈清月的下巴,用发寒的声音问:“为什么不是我?”
沈清月吃痛,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原也没打算送……”
顾淮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下去,单手禁锢住她的手腕,抬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眼睑半阖,吐着热气道:“为什么不是我?”
他自说自话,根本不给沈清月回话的功夫,便去粗鲁地扯她的衣裳,碰她最禁不住挑逗的地方。
沈清月挣扎不开,原本就泛红的眼睛沁出一层光泽,冶艳的丹凤眼含春不露,她嘴唇被咬得有些痛,便躲开顾淮猛烈的吻,蹙着眉道:“顾淮!你弄疼我了……”
顾淮不放,他掰正了沈清月的脸,双目血红地问她:“周学谦能入你的眼,张轩德也能入你的眼……偏偏我不能入你的眼……沈清月,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这些草包?嗯?我到底哪里不如这些废物?!”
沈清月大腿两侧,在马背上擦伤的部位也渐渐发痛,她眼里盈着泪,咬唇不语……为什么不是顾淮?因为他曾经是别人的丈夫,是名垂史册的顾状元,是大业最年轻的阁老……她不过是沈家小小的丧母长女,凭什么配得上他?
她因顾淮的善意而心动,却顾忌他前世和旁人成亲,而刻意疏远,没想到顾淮会主动靠上来。顾淮为什么要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是舒家的血脉……
滚烫的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沈清月双手奋力摆脱了顾淮的束缚,抬手去挡他的热吻。
顾淮正好亲在沈清月冰凉的手掌心上,越发躁动,他含着沈清月的手指头,舌头舔过她的指尖和秀气的关节处。
沈清月有些茫然,顾淮似乎格外迷恋她的手。
她欲抽回手,顾淮嗓音骤然沙哑几分,如同含着沙粒说话,他吻着她的小手指,在她耳边道:“沈清月,你再不乖,我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沈清月听话了,但顾淮还是没管没顾……
两人折腾到太阳下山,沈清月又累又饿,顾淮都还没放过她。
沈清月当真是低估了顾淮的体力,天都快黑了,她实在没力气了,只好一滩泥巴一样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连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全是红痕,她也懒得去遮掩。
顾淮仿佛是满足了,闭着眼躺在床上,头发散在枕头上,平稳地呼吸着。
两人一直就没说话,沈清月肚子开始叫了,顾淮才问她:“饿了?”
沈清月连张嘴说话都觉得累,睫毛颤了颤,并没搭理他。
顾淮穿了衣裳起身,头发也没梳起来,出去吩咐人送热水和饭进来。
沈清月晕晕乎乎又睡了一遭,才被顾淮捞起来洗漱吃饭,她推开顾淮,只简单擦洗了,便放下帐子,穿好衣服起来吃饭。
她的胃口好得不得了,平日在家只吃一碗,今日足足吃了两碗。
可见少吃一餐是不行的,迟早要在第二餐上补回来。
几个家常的小菜,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饭碗也是空空如也。
沈清月带着脾气问顾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晚,城门就关了。
顾淮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曼声道:“不是说了吗?我明日休沐。”
今夜不回去。
沈清月绞着衣袖……有些紧张,顾淮下午太疯狂了,像喂不饱的野兽,不知道休止。
她都不敢上床,就坐在椅子上,任凭没穿袜子的脚踝冰冷,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顾淮略坐了一会子,瞧见天黑了,点了蜡烛,扫了一眼沈清月在夜里白得能发光的脚踝,便抱着她上床。
沈清月抓住顾淮的领口,慌慌张张地抗拒道:“我还疼!顾淮我疼!”
顾淮问她:“腿疼?”
沈清月点了点头,马背太颠簸,都磨破了皮,顾淮下午又那样折磨她,她腿都是软的,要不是吃了饭,抓他衣服的劲儿都没了。
顾淮把人扔床上,三两下就除了衣裳,道:“疼就对了。”
“……”
沈清月抓着自己的衣领,企图拒绝。
顾淮攥住她的手,好心提醒道:“你明日还想不想穿自己的衣服回去?”
沈清月不松手,顾淮果然没客气,一边抓住她的手,一边撕烂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全部都是红色的痕迹。
她被顾淮压得不能动,气恼得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指甲挠着他的肌肤。
顾淮不怒反笑,含着她的耳垂道:“这就对了……也没有丫鬟婆子,你不必拘束。”
沈清月薄薄的脸皮透红得能滴血,她骂了他一句:“顾淮,你是不是有病!”
顾淮捉着她的手啃咬舔吮,眼神迷蒙地道:“你说有就有吧……”
沈清月奇怪地蹙着眉头……顾淮似乎真的对她的手情有独钟,每次她用手碰他,他就兴奋得像变了一个人。
有了这个猜测,沈清月便不怎么用手去碰顾淮,尽量将双手藏起来,顾淮的确不像下午那么疯狂了,但还是在她耳边不停念叨:“夫人,我好不好?嗯?”
沈清月耳廓都是烫红的,她水汪汪的双眼乜斜,喉咙里吟出一个“好”字。
也不知道两人闹到了什么时辰,顾淮像是知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搂着沈清月,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手,像是抚摸着什么珍爱之物。
沈清月被迫靠在他肩头,抬眼不大确信地问他:“……你喜欢我的手?”
顾淮还是只盯着她的手看,道:“嗯。”
沈清月不太明白,顾淮怎么喜欢喜欢她的手,并且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她问他:“你对旁人的手,也是这样吗?”
顾淮这才掀了眼皮子瞧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有哪一双手,比你的好看,瓷白瓷白的。”
沈清月明白了,也就是说,但凡遇到比她的手好看的人,顾淮也会这样,她顿时没了说话的欲望。
顾淮拨开沈清月额上的头发,挑着眼尾温声道:“我喜欢女人的手,却并未到无法自控的地步。”
就譬如最开始看她的手,也是能够刻意躲开不看的,只是后来成了亲,朝夕相见,又能在床事上助兴,便无法自拔。
且自打认识沈清月之后,他再未看过别人的手。
沈清月不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像是得了病一样。
顾淮的拇指拨弄她额上的青丝,道:“我同你说过,我瞎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只能靠耳朵和手去感受东西,养母养父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四处走动,我在那个时候想起了更幼年的记忆……永恩伯放纵侯府下人欺辱我的画面,随后好像有人在我将睡未睡的时候安抚我,我不知道是我的生母,还是救我出侯府的妈妈。自那以后,我便对女人的手有异常的感觉。”
沈清月试着回忆她幼年的记忆,除了些碎纸片一样的画面,她几乎想不起什么,可见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会生出异于常人的感情来。
她还是无法理解顾淮的“病”,便举着手问顾淮:“你看见我的手,会有什么感觉?”
顾淮俯身在她耳畔哑声说:“想要你。”
沈清月脖子微红,眉心蹙动,她不知道,竟然会是这种感觉!
顾淮又重新靠在引枕上,淡声道:“所以在外面的时候,不要用你的手碰我。”
沈清月了然,原来他说“你能别用手碰我吗”,是这个意思,并非嫌弃她,只是……只是会想跟她共度云雨。
纵然她从未见过此事,但还是信顾淮的话,毕竟他的表现,也不由得她不信。
顾淮还在把玩沈清月的手,像是对待一件珍爱的宝贝,沈清月由得他玩去。
顾淮好半天才问她:“张轩德碰过你的手了?”
沈清月锁着眉头道:“胡说!”
她前一世不过是受人怂恿,便时常和张轩德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意图多看他几眼,哪里敢有过其他接触,便是送荷包那次,也是在沈清妍的撺掇下,壮大胆子才敢去干的事儿。
或即便是她真拉过张轩德的手,现在也不敢在顾淮面前承认此事了。
顾淮心情好了些许,又问她:“荷包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要送人,还是用来算计别人的?”
沈清月也没隐瞒,如实道:“我以前不懂事,的确做过些糊涂事,往张轩德跟前凑了一些时日,后来受沈清妍挑唆,冲动之下才送出去一个荷包,之后我就幡然醒悟,后悔了,想法子要将荷包拿回来,又怕张轩德大肆宣扬,便先掉包,再……再推说是送给你的。”
1...7980818283...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