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云初看一眼小老头道:“我的那一份我早就拿走了,这一份是你的,顺便说一声,你拿着这笔钱,交给嫂夫人回老家盖房子,置地都可以,反正,除过我之外,没人知晓。”
“你怎么知晓拙荆一直在抱怨老夫不能像别的官员那样在老家盖大屋,置地呢?”
“娜哈已经快把嫂夫人养的十几只鸡快要吃光了,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刘仁轨疑惑地道:“拙荆倒是说起过你的家卷去我家的事情,怎么,她们的关系已经好到了,可以随便编排老夫的地步了吗?”
云初耸耸肩膀道:“我家夫人是一个贤惠的,妹子是一个调皮的,嫂夫人甚为喜欢。”
刘仁轨对着太阳再看一眼那张六千多贯钱的手续,摇摇头道:“老夫应该早早学会贪渎这种事情的,在欲望最勐烈的时候都没有学会,现在更加的不懂了。
钱虽好,却与我刘仁轨无关,刘仁轨眼中的钱,只有朝廷每年给我下发的俸禄。”
话刚刚说完,刘仁轨又指着那些疯狂叫唤着想要买房子的人道:“房子还没有卖呢,你哪来的钱?”
云初怜悯的瞅着那些用力向卖房人身边挤压的人群,澹澹的道:“那里只有六座房子,还不是位置最好的,其余的房子,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卖空了。”
“卖给了谁?”
“真正有钱人。”
“为何不卖给这些不算很有钱的人呢?”
“因为,我把房子卖的很贵。”
“为何要把房子卖的很贵呢?”
“因为我想把有钱人手中的钱拿出来流通,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自从三年前大唐出现了一次钱灾之后,到了现在,很奇怪,大唐的钱再一次变得稀少起来了。
三年前,十二文才能买到一斗米,如今到了三月,正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价格竟然下降到了八文一斗,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明年,后年的粮食价格还是会下降,最终下降到五六文一斗的程度。”
刘仁轨道:“什么意思?”
云初叹口气道:“等粮食价格落到五六文一斗的时候,又会有人拿出大量的钱,来购买百姓手中的土地,房子,粮食,货物,然后再高价卖上个几年,等卖空了,他门把以前放出去的钱也收的差不多了,就可以进行下一场掠夺了。”
刘仁轨道:“钱少,难道不是铜矿开采不足的缘故吗?”
云初嘿嘿笑道:“你看,你看,这就是你看不起钱的毛病造成的后果。
我中华大地从夏商周时期就已经开始用铜来作为交换媒介了,也就是钱。
几千年来,我们在不同的开采铜矿,炼铜,铸造各种各样的钱。
那么,县尊,你来告诉我,几千年来积攒下的铜钱都去了哪里?
埋进坟墓里了?
还是丢失了?
还是铸造成铜器了?”
刘仁轨看着云初道:“你是说,大唐其实从来都不缺少铜?”
云初摇头道:“大唐从来都缺铜,只是大唐社会不缺少。”
刘仁轨道:“你是说有人在故意积蓄铜,然后再利用铜来盘剥人?”
云初拍拍刘仁轨的手道:“如果我现在是一个普通百姓,我最喜欢的交易方式应该是以物易物。”
刘仁轨瞅着远处那些因为买不到房子而大吵大闹的百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初没有继续跟刘仁轨谈大唐诡异的经济,平均六年到八年一个周期的掠夺百姓的计划,是大唐整个富贵阶层都在干的事情。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皇家,这是一种有组织,有规划的掠夺。
毕竟,李渊起家的时候不是穷光蛋,而是一个大勋贵,对于,如何隐秘的盘剥百姓,他们其实是有经验的。
“这就是发家的秘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当云初以戏谑的方式结束这场谈话的时候,云初看的出来,刘仁轨显得很迷茫。
他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云初相信,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一定能慢慢发现这个秘密的。
云初之所以现在不肯把昂贵的房子大量的卖给那群刚刚有能力买房子的人,最大的愿意就是希望他们能在未来的几年红利期多多赚钱,等钱灾再一次降临的时候,就可以把自己的钱变成长安的房子储存起来。
继而躲过这样一场浩劫。
同样的话,云初是不会对温柔这种人说的,因为人家本身就是既得利益者,要他背叛自己的阶级实在是很难。
全世界只有几个聪明人屁用不顶。
跟刘仁轨一起进入光福坊检查这里的新建好的房子,与上一次一样,还是一种人人都满意的状态。
虽然上一批房子中有一个男子因为没有看好自家的房子建设,导致出现了瑕疵,在这一次新房子交付的时候又倒霉了。
因为,整条街都能听到,他老娘跟老婆骂他的动静。
总体上,光福坊的欢声笑语,还是给了云初跟刘仁轨两人很大的鼓舞。
“这就是你准备开业的大食堂?”
来到光福坊的街口,刘仁轨指着一座庞大的建筑问云初。
“没错,这里会有一个简化的大食堂,食物种类不会有晋昌坊那么多,也不会有晋昌坊那么精致,不过,胜在便宜。
县尊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一旦这座大食堂开业之后,耗费的食材会非常的惊人,需要长安县城外的里坊供应,这一点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不过,价格不会损害百姓利益,这一点我想你也没问题吧?”
“我妹子一个半大的孩子就能把县尊家的产出都给霍霍光,我现在很怀疑县尊麾下的里坊能否支应的起这样一座大食堂的材料供应。”
刘仁轨笑道:“没关系,拙荆在开春的时候又抓了不少的鸡雏,几个月之后,也就长大了。”
云初哈哈大笑道:“但愿如此。”
离开广福街,长安城的两大巨头就站在宽阔无比的朱雀大街上,瞅着来来玩玩的马车跟人群,刘仁轨突然道:“其实很有盼头。”
云初笑着说出今日他最想说的一句话。
“我只怕人亡政息。”
刘仁轨悠悠的道:“就算拼尽全力,老夫也会保证你坐上万年县县令这个位置上。”
云初舔舔嘴唇道:“其实我更想当上长安的京兆尹。”
刘仁轨道:“那是一个从三品的官位,只有能力,品性,才学,忠诚,样样不缺的人才能够到。”
云初拱手道:“这些特点,某家全部具备,这世上,你找不出另外一个像我这般喜爱长安,喜爱的如此深沉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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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惯例体检,以为就一两个小时,结果,弄了半天,
唐人的餐桌 第一零五章血还是热的
有时候云初觉得自己的血好像是冷的,摸摸心脏,才发现这颗心还能跳动。
今天不一样,这颗心跳动的真的很激烈。
不为别的,只为四个背着旗子的信使一头撞进长安城之后发出来的呐喊声。
“捷报,捷报,曳咥河大捷,阵斩突厥五万,裴行俭活捉突厥王!葱岭平定!”
正在官廨看文书的云初觉得心头跳的厉害,再次凝神倾听。
“捷报,捷报,曳咥河大捷,阵斩突厥五万,裴行俭活捉突厥王!葱岭平定!”
这一次云初听得真真切切的,他丢下手中的文书,打一个唿哨,枣红马就从马棚里自己跑出来了,云初纵身上马,也不用驱使,枣红马就像是知道他要去那里,从人来人往的东市上就蹿了出去。
枣红马马快,很快就越过朱雀大街上众多追逐信使的人马,他没资格拦住信使问个清楚明白,只是想跟在信使后边继续听他们带来的捷报。
“捷报,捷报,曳咥河大捷,阵斩突厥五万,裴行俭活捉突厥王!葱岭平定!”
这些话,怎么听都听不厌烦,如果可能,云初很想让这一句话永远萦绕在自己的耳边。
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激动了,也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一场大胜来的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甚至觉得,这一场战斗是在大唐主将缺阵的状况下得到的一场大胜。
不过,历史上似乎不是这么记载的,虽然苏定方注定会平灭阿史那贺鲁,却不是这一次,更不是今年。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云初希望这种变化是自己带来的。
狂暴的枣红马跟着信使进入了皇城,依旧跟在信使后面在皇城狂奔。
直到在宫城前被心情很好的宫卫们给拦住了,枣红马这才昂嘶一声,在虚空中蹬踏两下前蹄,稳稳地站在宫门前。
云初则羡慕的瞅着信使在宫城里纵马狂奔。
此时从宫门看过去的画面非常的好看,白亮亮的阳光正好照耀在太极宫上,像是激活了太极宫上的绿色琉璃瓦,闪着莹莹的绿光,虽然李治住在里面,云初还是觉得这个颜色很好看。
在高高丹墀之上,一个身着紫袍怀抱笏板的长须老者,正缓步走下丹墀,与那些报讯的使者擦肩而过。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紫袍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他依旧矜持,步伐丝毫不乱,一步步地踩着丹墀下行。
只是原本有些句偻的腰身挺得很直。
“诛除一个叛贼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李绩怀抱笏板瞅着坐在马上片刻不得安宁,导致枣红马不断在原地转圈圈的云初。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云初本来很想认真回答一下李绩的问话,只是话到嘴边总觉得苍白,不知不觉就口占一绝。
李绩点点头道:“诗做的不错,只是,你是怎么知晓苏定方,裴行俭他们是夜袭了阿史那贺鲁?”
云初道:“白天,人家人多,他们可能打不过。”
李绩对云初的话嗤之以鼻。
“白天打不过,晚上就能打得过了?谁告诉你的这个道理?
以后在老夫麾下当裨将的时候,有仗你就老老实实给老夫在白天打,晚上就好好地休憩,胆敢在晚上胡乱行动,别怪老夫砍你的脑袋。”
云初茫然的道:“我当初努力打仗的目的就在于以后不再打仗。
再说了,我还要给长安城贴上金箔呢。”
李绩狞笑道:“你不喜欢打仗,听到胜利的消息你这么欢喜的做什么?
听到仗打赢了,你都是这副完全不能自已的模样,若是听到我军惨败,你岂不是恨不得立刻提刀去砍人?
从马上滚下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云初无奈,只好下马。
“陪老夫熘熘腿。”
云初只好跟着。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来到了皇城司农寺的大草场,此时新草才刚刚长出来,毛茸茸的,踩在上面很是舒坦。
“死一个老程不要紧!”李绩踩在草地上,似乎感觉很好,还用力踩了踩。
“不中用的老驴就该早日杀了吃肉,换一些精壮的上去才能把磨盘拉好。”
“卢公听了会不会觉得伤心?”
“伤心?苏定方的两万人马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不足八千,裴行俭的三千轻骑活着回来的不足六百,单于都护府长史萧嗣业麾下八百陌刀手,力竭而亡者就有三百余人。
不算回纥人的伤亡,这一次老程回来,老夫还要问问他那些战死的孩儿们都去了哪里?”
云初小心的道:“如此说来,王文度一事是不是就可以这样揭过去了?”
李绩叹口气道:“一俊遮百丑啊,危险到极致,也幸运到了极致,曾几何时,我大唐军人作战,也到了需要依靠运气的时候了。
小子,从军吧,裴行俭,薛仁贵,你,你们三人中你才是真正适合统带大军作战的人。”
云初惊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英公说我是最好的统帅?”
李绩点点头道:“你比裴行俭狠毒,比薛仁贵阴险,身上有侯君集的果决,又有程咬金的圆滑,还偏偏又长了一颗软不软,硬不硬的心。
只要目标确定就会百折不挠的去达到。
所以,你才是真正适合统带我大唐大军的人。
将士们只有跟着你,才不会为外物所扰,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进了鬼门关。”
云初摇头道:“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留在长安贴金箔吧,这件事都没有干好呢,您还指望我去把别的事情干好吗?”
李绩呵呵笑道:“别以为你的逍遥日子能过多久,等老夫这些人死光了,裴行俭,薛仁贵他们出了事,你就算是不想出战,也由不得你。”
云初呵呵笑道:“到时候再说。”
李绩哈哈大笑道:“到时候,到时候再说?你先解决好论钦陵来长安理论的事情再说吧。
徐敬业是跟着你的人出去的,现在,他把人家一个好好地闺女祸害之后,还悬尸日月山,六百人的送嫁队伍也被他屠戮了一个干净。
吐蕃葛禄部,冥岩两部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战祸眼看着就要起来了。
你先想好怎么应对吧。”
对于李绩说的别的事情,云初不怎么关心,既然徐敬业假扮的是盗贼,那些事情就不能避免的会出现,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论钦陵要来长安的事情。
或许,就连李绩都不会想到,就是这个论钦陵,压制了大唐军队整整三十年。
李绩见云初眼珠子乱转,而且在草地上转圈圈,心头勐地一惊,连忙道:“不可!”
云初摊摊手道:“我什么都没做呢?”
李绩怒道:“赶快熄灭你的念头,大唐与吐蕃一向交好,目前还没有到动刀兵的时候。”
云初连连摆手道:“我什么都没想。”
李绩盯着云初道:“你真的要这么干?”
云初摇头道:“我什么都不干。”
李绩道:“看样子你这是下定决心了,不过,老夫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长安。
有本事,就跟老夫交手试试看。”
说完话,李绩就气休休的走了,直到他走出司农寺的大草场,云初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会让李绩如此生气的走了。
就算自己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也不能因为自己还没有做的事情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好吧,云初承认,他准备抱着不能解决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的思路往远处多想了一会。
徐敬业千万,千万别给人家留下把柄。
骑着枣红马再一次来到朱雀大街上,云初发现,长安人依旧过着很平静的日子。
即便是听到了信使的捷报,也没能让他们变得欢喜起来,激动起来。
云初纵马出了长安城,枣红马一路狂飚,将速度提到了最高,以至于长安的官道上的人们只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后,就开始吃土。
立马霸河河堤,云初心绪难平,枣红马也气喘吁吁,云初抽出腰间的唐刀,奋力投掷了出去,只见唐刀在半空中盘旋着,最后咬在一颗大腿粗的柳树上。
他跳下枣红马,从柳树上拔下唐刀,随即,这棵树冠很大的柳树就轰然倒地。
霸桥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厌恶的目光,虽然折杨柳送别是长安人的习惯,但是,也不能把这里的柳树给砍了呀,真真是不为人子。
云初早就过了羞耻心这一关,见一家送别的人群中,有一个美艳的歌姬正在弹奏着琵琶。
周围还围着一群人似乎在准备做送别诗呢,从桌桉上写的那么些字来看,已经写了不少。
云初激动了一早上,午饭还没有吃,见人家桌桉上有不少的糕点,就弄了一根柳枝,胡乱插在一个中年人的衣襟上,然后就来到糕饼桌子跟前,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众人纷纷询问主人此人是谁,主人摇头表示不知,可是,云初身上穿着官袍,以及凑过来一起吃食物的枣红马都说明,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云初吃了不少的糕饼,见桌子上还有酒,就一起喝了,最后见那个歌姬脸蛋红扑扑的甚为可爱,就抱着人家用自己满是点心渣的嘴巴重重的吻在人家的樱桃小嘴上。
就在歌姬羞愤欲死,有人摩拳擦掌准备教训云初这个登徒子的时候,就听云初弹着手中闪亮的唐刀唱到。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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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第一零六章第一波浪潮
“昨日长安市上有一个流言说,一个少年人骑一匹神骏至极的枣红马,以无上神力斩断了一株柳树,而后,旁若无人的吞食工部郎中韩有余为友人准备的糕饼。
吞食糕饼之后,又当众亲吻了平康坊名妓羽晴娘子,最后弹剑作歌,震惊四座。
被称为才子风流的标志,我还听说,那个羽晴娘子还放出话来,只要那位风流才子愿意来,她扫榻以待。”
温柔看似若无其事的说出来一个流言,两只眼睛却总是看着云初。
“那首歌怎么样?”
“大气磅礴,气吞万里如虎,乃是难得的佳作。”
云初摇摇头道:“这种青楼小道消息,就不要跟我讲了吧,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多帮我调查一下论钦陵什么时候到长安。”
“论钦陵还在吐蕃追杀一股悍匪呢,短时间里没工夫来长安做客。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吃了一嘴的点心,面对一个美人不漱口也能亲吻的下去的。”
云初摇头:“跟我无关啊,不是我,你不要瞎说。”
温柔点点头道:“也是,你老婆怀着身孕呢,知道这些消息不好。
不过,这段时间里,你也是久旷之身,人家羽晴娘子扫榻以待呢,你就不打算去拜访一下?“
云初不耐烦地道:“都说了与我无关,你怎么就不信呢?”
温柔叹息一声道:“工部员外郎韩有余虽然是郎官,却也是见过你的,就算一时间说不出你的名字,下一次再见到你,你有什么话说呢。”
云初道:“都说不是我了,怎么还问,韩有余问我,我也是这句话。”
温柔点点头道:“徐敬业在论钦陵手下可能讨不了好,吐蕃与大唐边界的必经之路已经被全部封锁,徐敬业想要逃出来,可能性很小。
再加上他们都是唐人,在吐蕃境内太明显了,藏不了多久的。
所以,你要做最坏的打算才成。”
云初笑道:“即便是徐敬业被抓住,麻烦最大的也是英公,不是我,你不会真的以为英公把徐敬业驱逐出家门,徐敬业就跟英公没有半点关系了吧?”
温柔点点头道:“我觉得应该把徐敬业在吐蕃的事情编纂成故事,说给所有长安人听。
不过,为了英公,还是不要用徐敬业的本名比较好,你觉得一个盗匪,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呢?”
“徐大麻子!”
“为什么叫徐大麻子?”
“明摆着的,马贼如何能有一个徐敬业这样好听的名字呢?明显是不配的,人们也愿意相信,一个叫做徐大麻子的悍匪,抢劫了禄东赞女儿的嫁妆,还侮辱了禄东赞的女儿。”
“那就好,就让徐大麻子的名字名扬长安好了。”
云初看着温柔道:”你打算通过吐蕃在长安的那些人手,逼迫论钦陵亲自快一些来到长安?”
温柔笑道:“徐大麻子姓徐,这明显是一个唐人姓氏,当然,危急时刻也可以诬陷是高句丽或者新罗人。
论钦陵现在一定更想知道,这个徐大麻子是不是唐人派出去的奸细,如果在吐蕃找不到徐敬业,说不定就会来长安碰碰运气。
当然,前提是徐大麻子在长安。”
云初拿起毛笔,在自己脸上胡乱点了一些黑点道:“你看我像不像徐大麻子?”
温柔瞅了一会道:“该用颜料,这样不容易掉色。”
云初当着温柔的面换上一声黑衣,还用黑布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道:“这样,是不是更像徐大麻子?”
温柔摇头道:“一个人,一把刀,你又能杀几个吐蕃人呢?”
云初扯下蒙面黑布道:“你觉得杀死那些吐蕃人才能把论钦陵或者一些地位很高的吐蕃人引来长安呢?”
温柔道:“吐蕃使者噶伦。”
云初愣了一下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温柔道:“到时候我指给你看。”
”你也要去吗?”
“我不去到时候怎么传播流言?”
“你会武功吗?”
“你当初在国子监如果不是过于高傲的话,你就该知晓我的箭术排在国子监第四位,我的剑术排在第六位。”
“哦,我一般只是草草的看看第二位是谁,后面的没管过,我这里有一件软甲,到时候你穿上。”
“巧了,我也有一件软甲……”
云初办事一般不挑拣时间,今天晚上正好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月亮会在四更天下山,正好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时间。
三更天的时候,张甲亲自驾驶着一辆轻便马车,轻松地绕过金吾卫们的巡逻队伍,很短的时间里就来到了永兴坊。
永兴坊第三街的第四户就是昔日禄东赞来长安为松赞干布求亲的时候买下的一个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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