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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只要到了吃饭的时间,也是巨熊最喜欢的时间,这头熊与别的熊不太一样,越是肥腻的东西它就越是喜欢,以至于啃竹子这种事情,反倒成了它磨牙的零嘴。
巨熊有一只硕大的盆子,每次到了李治的饭点,巨熊就会叼着盆子凑过来,于是,李治耐不住巨熊可怜巴巴的眼神,往往会把饭桌上最肥腻,油水最多的菜亲手倒进巨熊的餐盆里……
李治不知道的是,正是每日里坚持漫步,与清澹的饮食,恰恰是减轻他风疾症状主要原因。
于是,巨熊越来越肥,李治却越发的显得清瘦。
吃什么东西对李治来说是无所谓的,但是对巨熊却很重要。
所以,每当李治带着巨熊在宫里漫步的时候,除过那个跟巨熊一样强壮的巨汉,没人敢靠近他。
不是害怕巨熊,而是害怕李治,宫人们跟巨熊混熟之后,每个人都知道这头熊除过喜欢抱人大腿,会不小心扯破衣衫之外,没有别的伤害力。
倒是李治……
他最近的脾气很差,杖责了很多人。
他只对那只巨熊有好声气。
巨熊折断了一根竹笋,这是一根箭竹笋子,喀察喀察两口就吃掉了竹笋的外皮,等竹笋鲜嫩的内芯,露出来的时候,巨熊咬了一半,然后蹲地上沉思良久,终于抓着竹笋内芯送给了李治,邀请他一起吃。
李治自然是不吃的,不过,巨熊的行为很明显的讨好了他,于是,李治就让宫人给他拿一柄铲子过来,就带着巨熊四处搜寻刚刚长出来不长时间的嫩笋。
只要找到一颗嫩笋,李治就用铲子铲下来丢给巨熊。
李治一路走,一路铲,巨熊一路走,一路吃。
走出竹林的时候,李治的额头微微见汗,见前边就是武媚的寝宫,就随手丢掉铲子,背着手走进了寝宫。
贪吃的巨熊落后了好大一截,等它吃完竹笋,李治已经不见了去向,就抬起头仔细地嗅嗅,就追寻着李治的气味慢慢吞吞的来到武媚的寝宫。
犹豫良久,终究没有进去,它还记得上一次在这个寝宫里拉下来了老大一堆青团,是被那么大的一群人怎么教训的。
所以,它干脆趴在宫门前,晒着暖和的太阳,不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武媚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还是拿着手帕擦拭李治额头的细汗。
“唉,陛下又伺候那头熊了吗?”
李治瞅瞅武媚道:“是遛熊。”
武媚轻笑道:’妾身怎么觉得更像是熊在遛陛下呢?”
李治哈哈笑道:“管他谁遛谁呢,只要朕心情舒畅,比什么都重要。”
武媚笑道:“这倒也是一个道理。”
李治低头看看武媚高耸的肚皮道:“等你生下孩子,朕就给你册封。”
武媚艰难的施礼道:“谢过陛下。”
李治摆摆手坐在锦榻上,喝了一口汤水道:“弘儿呢?”
武媚指指远处的花阁道:“在写字。”
李治沉默片刻又对武媚道:“我的女儿放在云氏家中,你就不想念她吗?”
武媚摇摇头道:“不想念,因为这是她的劫难,臣妾不想在给她带来任何祸患。”
李治笑道:“你即将贵为皇后,还能给她一个小小孩儿带来什么灾祸呢?”
武媚站直了身子道:“妾身听闻,陛下在读了一首谶语之后,便茶饭不思,长吁短叹,可有此事?”
李治皱眉道:“忧思所致。”
武媚轻声道:“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
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
李治瞅着武媚道:”你怎么看李淳风,袁天罡所着的《推背图》?”
武媚道:“两位仙师就说有通天彻地之能,对于他们所着的《推背图》,陛下还是要多一些心思才是。”
李治大笑道:“朕召李淳风进宫讲解《推背图》,谁知晓,李淳风竟然说,不可说,不可说。
即便朕以昌乐县男的爵位相赠,他依旧说什么,不可说,不可说。
却又与朕说起玄奘法师念经除女妖之事过于诡异,由此,朕判定《推背图》信不得。”
武媚道:“玄奘法师之事,众说纷纭,玄奘法师自己却从未为自己说过一句话,除过撰写了《大唐西域记》之后,就潜心翻译经书,怎么连他这样的老实人也无端招来了指责呢?”
李治从袖子里摸出一卷书递给武媚道:“你且看看这部《西游释厄传》,朕在这本书里看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
武媚却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更加厚实的《西游释厄传》递给李治道:“陛下,不妨看看这部。”
李治翻开武媚拿来的那一本厚的《西游释厄转》翻开第一篇瞄了一眼道:“这根本就不是同一类的东西。”
武媚笑道:“陛下就当闲书看,倒也有趣。”
李治瞅着书本,忍不住念诵出声。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咦?怎么是道家的口吻?”
武媚的眼睛笑的弯弯的。
“您这是看出来了?继续往下看,您还会发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等您看到最后,就能读出一股子佛道相争的味道来。
如果您不管这些东西,只看故事的话,就会发现是一本很好看的故事书。
新奇,有趣,几乎占遍了,而且书里面的玄奘,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呆子,一个遇到事情就会大哭的呆子。
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玄奘大师的意志何等的坚韧,行事作风又是何等的百折不挠。
妾身去大慈恩寺见玄奘大师的时候,用这件事来打趣他,玄奘大师一笑了之,还说,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句话虽然出自孟子,从玄奘大师口中说出来,却让臣妾多了一丝明悟。
因此,臣妾如今也只能向陛下进言,尽信书,不如无书。”
李治点点头,拿着武媚给他的那本《西游释厄传》去花阁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写字的李弘,耐心的指导了一阵子李弘的书法,就把那本书塞巨熊嘴里,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
送走了李治,武媚觉得自己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了,今天虽然搪塞过去了,保不准日后又有人会翻出那本《推背图》来说事。
“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
武媚重新诵念了一遍这句谶语,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宫殿高高地藻顶,神情逐渐变得坚毅起来,只是,这样的武媚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云初学刘仁轨从一个肮脏的水坑里捞了一把水轻轻地尝一下,一股子苦涩的味道瞬间就弥漫了他的口腔。
“呸呸呸……”吐掉碱水,又用清水漱口之后,才对刘仁轨道:“这已经是我们洗过两遍的盐碱地,没想到碱味还是如此的浓烈。”
刘仁轨同样漱口完毕之后道:“良田变盐碱地不过是几年的事情,而盐碱地变良田,却需要很长时间。
这是一定的,不过,你们也没有白白做事情,现如今,盐碱已经减弱了很多,估计再有两年,就能种庄稼了。
坚持下去就有好结果。”
云初苦笑一声道:“总觉得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就为拯救这么一些田地,有些不值得。”
刘仁轨道:“世上有什么财富能与土地相媲美呢,不管是战乱,还是灾祸,人可以换一遍两遍,而土地不会增减,是永恒存在的,当然,除非遇到沧海桑田一般的变化,否则,土地才是最珍贵的。”
云初嘿嘿笑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土地即便永恒,人也只能拥有一世,即便是再永恒,人却享受不到永恒的好处,所以说,何苦来哉?”
刘仁轨诧异的看着云初道:“县丞怎么会这般想?这片土地即便是我们死了,还有子孙需要这片土地养活,子孙没有了,还有其他人需要这片土地养活呢。
如果我们不拯救这片土地,难道要留给子孙更多的盐碱地吗?
如果子子孙孙都如同云县丞想的一样,岂不是我们在哪里就祸害一片土地,然后丢弃不管,继续去找新的土地,长此以往,再多的土地也不够我们祸害的。”
云初被刘仁轨这种后世环保人士才能说出来的话给震惊的不成。
就这一点来看,刘仁轨的情操,就比他的情操高尚一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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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有些难写,主要是武媚应对推背图的诘问,要把写的合理,又机智,有些难,换了四种写法都不满意,最后还是憋出来了。





唐人的餐桌 第一零三章人老就变怂了?
洗地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不管是在大唐清洗盐碱地,还是在后世洗另外一种地,难度都很高。
在大唐洗后世的那种地反倒变得简单了。
当初玄奘万里归来的时候,佛门发现玄奘有成为大老的趋势,就玩命的为玄奘造势。
然后,就出来了玄奘在取经路上遇到女妖的事情,被他念了一通经文之后,女妖就魂飞魄散了。
又有玄奘渡过一条黑水河的时候,有老鳖精得知他要去西方求取真经,就拜托玄奘替他问问自己还能活多少年,结果玄奘到了天竺之后,忘记向佛祖询问这件事了,回程的时候被老鳖给丢水里,差点给淹死。
又有一个瘸子,却是一个孝子,不愿意让母亲喝井水,每日都要去十里之外的小溪里挑干净的水给母亲解渴,颇为艰难,被玄奘念了一通经文之后,腿就好了,地上还无缘无故的泛出一股清泉……
其实还有更多,更加令人感到尴尬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就是这些漏洞百出的故事,成了李淳风等人攻讦玄奘的口实。
于是,出品自云初之手的《西游释厄传》横空出世,立刻就成了除过玄奘亲自撰写的《大唐西域记》之外的另一本权威性的故事书。
从一出世,就风靡整个长安,不出三天,就弄得洛阳纸贵,再然后,这本书已经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
娜哈站在床头,拿着一个干瘪的葫芦冲着老猴子叫喊道:“叫你一声孙猴子,你敢答应吗?”
然后,就被孙猴子将她按在膝盖上毒打。
晋昌坊的人最是聪明,几天之后,满长安街头都是脸上都挂着唐僧师徒四人的面具的孩子,有的耍棍子,有的拿着耙子,有的拿着铲子,还有的带着唐僧面具叽里咕噜的胡乱念经的。
有了好听,好玩的新故事,谁换去说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呢,相信不出一两年,就不会再有多少人记得那些尴尬的故事了。
给玄奘洗地真的很好洗,主要是他名声真的很好,干的是前无古人的事情,而且还能在天竺大放异彩,算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就算那些故事降低了他的形象,不过,因为玄奘的地位太高,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老猴子殴打了娜哈之后,就要再一次离开长安,回河西走廊,干他先前没有干完的事情。
云初生怕老猴子死掉,就特意给了他两颗炸弹,说明了使用方式之后,又带着老猴子去秦岭里用一颗石头试验过威力之后,老猴子看云初的眼神又开始不对了。
因为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属于人间的兵器。
云初并不担心火药配方会流散出去,就算老猴子把炸弹拆开,也没办法知晓火药配方是啥。
更不要说这东西在添加了蛋清在筛子里摇晃之后,已经变成了小小的圆的颗粒,就现在的条件,没人能够分析出这里面到底是由什么材料组成的。
不但不会往这一方面想,反而会往鬼神的力量上去开发脑洞,毕竟,非人力可为的时候,人们的第一念想就是鬼神,比如夸娥氏二子。
云初其实很惭愧,原本以为两三斤的火药,能把那颗百十斤重的石头炸碎的,没想到只炸成了两瓣。
“这东西见火就炸,小心了。”
云初在送别老猴子的时候,见他把炸弹揣怀里,就小声的告知了注意事项。
“放心,不到生死关头,老和尚不会动用这东西的。”老猴子再给了云初一个安心的眼神,就骑着骆驼离开了长安,继续他佛法西度的行程。
三月的时候,云初再走了一趟英公府,自从上一次弄得不愉快之后,这还是云初第一次前来拜见。
这一次拜见云初完全是按照规矩来的,提前六天送上了拜帖,在第三天的时候还打发刘义去英公府上问回信,确定三天后英公会见他,这才准备了四样礼物,登门拜访英公。
之所以要来,完全是因为吐谷浑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论是李敬业的,还是张柬之的,就连肥九这个家伙现如今也音讯全无。
禄东赞,论钦陵父子不是好对付的,不知道李敬业到底有没有在这,两头老虎头上拍过苍蝇。
云初依礼拜见,英公也是按照礼法接见了云初,两方都很客气,客气的就跟陌生人一样。
“敢问英公,敬业……”
“徐敬业已经被老夫逐出家门,如今他姓徐,他的生死从此与我李氏毫无瓜葛。”
“哦,小子明白,只是还想问问英公是否知晓张柬之一行人的去向。”
“如你所愿,张柬之鼓动吐谷浑落魄勋贵们突袭了吐谷浑的王庭赤水源,在那里烧杀抢掠了六日,之后才消失无踪的。
老夫还以为他绕路去了西域,还特意给老程去了信函,结果,西域四镇没有他们的消息。
小子,不管是徐敬业,还是张柬之都不过是小事情,现在,你的老友裴行俭在白狼山杀了副帅王文度,我现在就问你,你是否对他的事情,也要袖手旁观?”
云初摊摊手道:“英公以为这种事情是我一个从六品的小官能掺乎的吗?”
英公盯着云初的眼睛道:“你就不问问裴行俭为何会动手杀了王文度吗?”
云初笑道:“裴行俭不是疯子,更不是一时激怒就不管不顾的那种人,既然他杀了王文度,那么,就说明,王文度有取死之道。”
英公看了云初半天才点点头道:“总算裴行俭没有看错你。
王文度自称身怀陛下口谕,还一度从老程书中索要兵权,延迟大军进程,导致苏定方与裴行俭白狼山之行空手而归,这是何等行为,想必你也能想的明白。”
云初点点头道:“王文度该死,即便是诛杀王文度九族都不为过。”
英公继续道:“现如今,有人说裴行俭诛杀王文度乃是出自私怨!”
云初愣了一下道:“私怨?”
“没错,军中盛传,王文度看上了裴行俭随军的一个小妾,两人起了纠纷,这才被裴行俭给一刀杀了。
一个是王文度假传圣旨,一个是裴行俭因为私怨杀了王文度,你更相信哪一种?”
云初面目惨白的瞅着李绩道:“难道说,程公在西域绞杀阿史那贺鲁并不顺利吗?”
李绩冷冷的道:“老程行走到鹰娑川,遇贺鲁强兵四万骑,其前军总管苏定方帅裴行俭等五百骑驰迎冲击,贺鲁大败,追奔二十里,杀获一千五百多人,缴获的战马及器械,漫山遍野,不可胜计。
目前大军已经行进到了恒笃城,破贼就在眼前。”
云初又问道:“为何偏偏是裴行俭杀了王文度,而不是别人?
就因为他是戴罪立功之身吗?”
李绩澹漠的道:“军前之事又有多少能够天随人愿呢,即便是百胜的名将也难免一败。
既然身入军门,本身就是一件材料,一旦到了危急时分,就算是用他的肉身去铺垫马道,他也不能不去。”
云初小声道:“王文度真的矫诏了吗?”
李绩瞅着云初的眼睛道:“确凿无疑,裴行俭不该杀他,应该押送京师问罪的,现在,他这一杀,就把原本可以挽回的局面全部破坏了。”
云初瞅着无比萧瑟的李绩,他忽然明白了,这个百胜的名将,已经不敢指望程咬金能在西域有什么建树了。
王文度或许真的矫诏了,程咬金却屈服在了矫诏之下,才是让李绩感到悲哀的地方。
贞观盛世里的名将们,再无昔日的英气。
现如今,程咬金连破釜沉舟寻找阿史那贺鲁决一死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想着找出来一个或者两个替罪羊。
先为自己找后路……
“裴行俭就准备这么等死吗?”云初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怒气,竟然当着李绩的面咆孝出声。
李绩眼前一亮,瞅着云初道:“怎么,如果你是裴行俭这个时候,你要怎么做?”
云初面皮抽搐一下道:“诛杀阿史那贺鲁,绝其苗裔,灭其部族,取他的人头回来献祭太庙。”
“如果苏定方,裴行俭他们不肯这样做呢?”
“那就管他们去死呢。”
李绩满意的点点头道:“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好了,你回去吧。”
听李绩这么说,云初也算是听明白了,苏定方,裴行俭恐怕就是这么打算的,甚至已经开始执行了,至于,程咬金,恐怕已经失去了苏定方跟裴行俭的尊敬。
云初走到门口,就听李绩道:“徐敬业劫杀了禄东赞的女儿,凌辱之后悬尸日月山,禄东赞发誓报复,论钦陵割破面容,声称不死不休。”
云初停下脚步道:“如今人在何方?”
李绩长叹一声道:“不知道,如果有一日老夫出征,你敢来老夫麾下效力吗?”
云初微微笑道:“下官如今是文臣,是地方官,长安,万年县以外的事情莫要找我。”
说罢就离开了英公府。
知晓张柬之,肥九他们在那里就好,云初的心情非常好,看样子张柬之终究没有压制住肥九,反而被肥九带去了隐秘的大河谷地藏起来了。
至于李敬业……哦,徐敬业,云初管他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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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胜利的一天




唐人的餐桌 第一零四章爱的很深沉
云初是一个领地意识非常强的动物。
长安就是他的领地。
云初现在很喜欢巡查长安城,就像一头狮子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随意把不良人喊过来,指出不合理,不合适的地方要求整改,就是他在领地上的一种撒尿留气味的行为。
说起来,一个万年县令的权力真的很大,凡是发生万年县领地上的任何事情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云初很不理解以前的那些县令,放着如此美妙的权力感觉不去享受,偏偏要把有限的生命投注在美女,钱财,享受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被美人恭维那里有被那些家财万贯的商人恭维来的有趣呢?
辛辛苦苦的捞钱,那里有痛痛快快花钱来的有趣呢?
一辈子蝇营狗苟的经营,哪里比得上眼看着成群成群的建筑拔地而起更有成就感呢?
躲在暗室中如同一头贪婪地龙瞅着金钱发出来的光芒,哪里能比得上走在大街上人人向你弯腰来的更愉悦呢?
自从云初开始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身上又增添了一样毛病。
光福坊的建筑在三月底的时候就已经完工了,对面安业坊的建筑也将在十天后完工。
就在刘仁轨还在为安业坊过多地房子,被云初卖的太贵而卖不出担心的时候。
他就被云初拉到了安业坊的卖房现场。
刘仁轨一看到卖房现场人头攒动的模样,就钦佩的朝云初拱手道:“活该你发财啊。”
云初笑道:“拿回我的本钱跟一倍利,剩下的都是长安县的。”
刘仁轨原本紧锁的眉头,一下子就打开了点点头道:“为何要收一倍利呢?太高了。”
云初盯着刘仁轨看了许久之后才道:“我记得当初我们说好的,我负责给安业坊房子被拆掉的百姓给房子,剩余的利润都是我的。”
刘仁轨大笑道:“是有这么回事,你现在不是已经准备放弃了吗?既然准备放弃了,为何不把好人做到底呢?连一倍的利都不放过。
这好人做一半留一半,可是得不偿失啊。
再说了,据老夫所知,你在安业坊一个钱都没有出,把房子盖起来的是工匠们,给工匠们供应材料的是各个商家,提供地皮的是安业坊的百姓,就连提供准许盖房的许可也是我长安县衙签发的。
你凭什么拿走一倍利益呢?”
小老头虽然喋喋不休的抱怨,云初却是不在意的,小老头这辈子都没把钱财当成一回事,他只想让云初成为一个最纯粹的好人,好官员。
跟品德高尚的官员打交道就这一点不好,他只要找到机会就想让你变得跟他一样的傻。
云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刘仁轨,刘仁轨打开看了之后发现是一张大慈恩寺出具的可以随时提钱的手续。
“六千三百五十八贯钱?”
看到这张可以随时从大慈恩寺香积厨提钱出来的手续,即便刘仁轨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是为突然出现的如此巨大的一笔钱财感到心惊。
“你可以拿走你应该拿的。”第一次,钱多的让刘仁轨觉得有些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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