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唐刀,矛头,箭头……”
“停停停,能不能说一些我能办到的东西,比如铁锅。”
一个吐谷浑商人站起来悲愤地道:“吐谷浑的勇士们,在曲岭与吐蕃人作战已经六年了,在这六年中,尽管勇士们已经倾尽全力,可是,在人数众多的吐蕃人面前,我们还是丢失了很多的草场,很多的牧人,很多的牛羊。
我们这些在大非川上放牧的人,再也不能平安地放牧牛羊了,只能把珍贵的牦牛卖掉,换一些武器与吐蕃人死战。
在我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吃的时候,你却想着把铁锅卖给我们,还想在可怜的吐谷浑牧人身上榨干他们最后的一滴血。年轻的里长,你没有见过那些脸上涂着黄泥的吐蕃人,他们会残忍地将你的头颅砍下来,提在手上欢呼。”
云初摆摆手道:“这种事我在西域也干过,一点都不好玩,血会溅得到处都是,我们一般都是把敌人的左耳朵割下来串在皮索上,这样能多拿一些。”
“你不要忘记,吐谷浑的背后就是大唐。”
“你说得很对,等你们跟吐蕃人杀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就该轮到我们上去痛打落水狗。”
“你们唐人怎么能这样?我们是大唐的臣属国,我们的大王是”天可汗”加封的“青海国王”,我们的可敦是大唐的弘化公主,我们大王的两个儿子的可敦也是大唐的公主,我们是一家人。”
“好吧,好吧,看来我不拿出好东西来,你们是不肯松嘴,是吧?
你看,吐谷浑看着就要完蛋了,我正好在光福坊弄了几十套房子,还是小楼哦,你们现在既然已经把你们的神物牦牛,都拿出来卖了,可见,你们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得出手了。
不如,你们就在我这里买几套房子,在长安住下来,再把妻子,孩子接过来,也在长安生活,永永远远地离开那片满是牛粪味道的土地,在长安生活吧。”
听云初这样说,三个看起来比较富裕的吐谷浑商人,就离开了大厅,站在院子里用吐谷浑土话,叽叽呱呱地说了很多话,很明显,有两个人愿意留在长安不回去了,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似乎非常的固执,还用手抽打那两个年轻些的吐谷浑人。
云初见有戏,连忙吩咐崔氏,把自己绘制的光福坊建设效果图,拿出来铺在桌子上。
效果图就跟后世房地产商,弄出来的东西是一样的。在这张效果图上,光福坊是一个人流如织,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即便是在坊门关闭之后,内街上的人依旧川流不息。
有年轻人搀扶着老人夜游的,有男子将孩子架在脖子上用嘴吹风车的,有年轻夫妇携手共游的。
反正,在这张效果图上,每一个人都在笑,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幸福,大食堂里的食物无比的丰富,大客栈里的客人正在听歌姬唱歌。
总之,如果云初真的将图画里的世界,搬到现实世界中,那么,光福坊就不愧是真正的人间天堂。
三个吐谷浑商人再一次进来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注意力就被这张图给吸引过去了。
原本已经被那个最老的吐谷浑人说服的两个年轻吐谷浑人,在看到那张图之后,眼珠子顿时又亮了起来。
云初给老的吐谷浑商贾添了一些茶水,就若无其事地道:“老兄看起来有五十岁了吧?
在这个世上一定有很多对不起你的人,也有很多你想报答的人吧?”
老吐谷浑人闭上眼睛,哀伤地叹了一口气,不言语。
云初又道:“人活到五十岁,基本上就该把欠别人的还给他,把别人欠你的都拿回来。
这本该是一种最好的活路,这样,闭上眼睛死亡的时候,也就没有了遗憾。
可惜啊,这样的死法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奢望,你死了,很多依附你们生活的人怎么办?
是继续把他们留给凶残的吐蕃人杀戮呢,还是给他们留下一个可以活命的场所,继续繁衍生息,如此,每当他们过着幸福生活的时候,就会想起是谁给他们缔造了这样的幸福,如此,你才能在他们心中永生。”
老吐谷浑商贾,瞅瞅那两个跟崔氏谈话谈的忘我的年轻吐谷浑商人道:“我们在长安能安居吗?”
云初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在光福坊买下一座房子,房子的地契上就可以写上你的名字,房子也就属于你了,这一点,西市上的无数胡人都能给你作证。”
老年吐谷浑人摇摇头道:“写上我小儿子的名字吧,我准备回到吐谷浑与吐蕃人死战。”
云初叹息一声道:“真是吐谷浑的英雄啊,我甚至觉得有你这样的吐谷浑人,吐谷浑应该不会灭亡。
我现在奇怪的人,你们到底是怎么把这么多的牦牛,从大非川赶到长安的。”
“我们是沿着大河河道走出来的,虽然艰难了一些,却平安,没有人烟,没有牧人,也就没有强盗。”
“大河?潼关外边的那条大河?”
“就是那条大河,不过,我们走出峡谷之后就上了大路,这样吐蕃人就找不到我们。”
“不是吐蕃人找不到你们,是吐谷浑的官员跟军队找不到你们吧?”
老吐谷浑人瞅着已经被崔氏描绘出来的美妙前景,弄昏头的年轻吐谷浑人,咬咬牙道:“我要十间大屋。”
云初撇撇嘴道:“一百头牛只能买一间大屋,你没有那么多的牛。”
老吐谷浑人澹澹地道:“我们有五百头牛。”
云初笑道:“好,五间大屋是你的了。”
“我现在就要看大屋。”
“好的,我带你去看。”
半个小时之后,骑着马的四个人来到了光福坊,没看见大屋,只看见一个繁忙的工地。
“大屋呢?”
“正在建。”
“骗子!”
云初瞅着从天堂直接掉进地狱的两个年轻吐谷浑人,觉得他们对于长安的新事物--预售房屋这事一窍不通。
他也没有多做解释,直接把卖胡饼的小子从店铺里拖出来,对其中一个吐谷浑人道:“你看他家的房子你喜不喜欢,如果喜欢,今晚就能住进去。”
年轻的吐谷浑人,看看卖胡饼的小伙子家里那座破败低矮的房子,连连摇头道:“我要新的。”
云初笑道:“要新的,就要等半年才能建好,就是你想的那种。”
“你是骗子!”
云初没想到这些胡人竟然如此地认死理,就把他领到一座刚刚打好地基的房子前边,对他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守在这里,半年之后,等房子盖好,你就住进去,这里并排的五间大屋,就是你们的了。”
“我们要地契。”年老的吐谷浑人总算是说出来一个比较靠谱的主意。
云初早在修建房子之前,就已经在万年县户曹那里把原来的地契分开了,划分成了一个个新的地契,让刘义把这五间房子还没有写名字的地契找出来,交给了吐谷浑人,如此,他们似乎才放心。
生意做成了,云初得到了五百头牛,等他在骡马市见到了五百头气息奄奄的牦牛的时候,才知道,这三个吐谷浑人为何如此轻信,以及如此急促地要房子了,在这样的天气里,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这五百头牦牛就会全部热死。
让刘义从晋昌坊找来了百十个人,快速地把这些快要被热死的牦牛身上的毛全部剪掉,再给它们喂井水,这才看起来有了一些精神。
看到逐渐开始吃草的,光秃秃的牦牛,云初欣慰地认为,自己应该多跟吐谷浑人做生意的。
一个正在经历战争的部族,应该有很多人愿意逃离吐谷浑,来长安定居吧?
唐人的餐桌 第十七章屁精与屁精
云初当然只想要富人,怎么样也必须有一百头牛的那种吐谷浑人。
至于吐谷浑人在失去牛羊之后,如何在长安生活,这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越多的财富沉淀在长安,那么长安的底蕴就会越发的深厚,才能支撑起进一步的发展步伐。
这些道理是云初在很早以前接受里长培训的时候学会的道理,他相信这些道理都是真东西。
长安城里的吐谷浑人很多,在把五套房子换了五百头肉牛之后,就有更多的吐谷浑人前来购置房子。
这一切并非是云初鼓动的,而是那三个已经购买了房子的吐谷浑人现身说法鼓动的。
他们可能觉得房子不太保险,就拉更多的族人过来,到时候一旦房子拿不到,他们就算是聚众闹事的时候,人数也多一些,声势也大一些。
他们不知道的是,长安对于闹事的胡人一般都会采取最严厉的治安措施——那就是驱赶出长安。
再有半个月就是考进士的时候了。
不论是国子监里的士子们,还是外地早早报名的野生士子们,都在削尖了脑袋到处寻找门路投行卷呢。
希望能把握住最后的机会,寻找到能发现他这匹千里马的伯乐。
看到同窗们一个个愁眉不展,或者喜笑颜开的样子,云初深深地觉得这就是一场人生大戏。
或许等进士考试结束之后,他们才会明白官场的险恶之处,因为,没有人遵守规矩,每个人都是在为利益服务。
云初看了狄仁杰的行卷,他的行卷与旁人不同,通篇都是关于断桉,审桉,以及自己对于律法的认知与探讨的文章,云初看过,真的是不同凡响。
在这些文章的最后,留下了四句没有名字的诗。
“道讨深山雾气迢,巧唱清鸣隐林荆。一尺阳光云雾散,半山鹂鹭半山青。”
“什么意思?”云初看了一眼正在往自己带来的罐子里装茶叶的狄仁杰。
“诗里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如果看不懂就憋着,懒得跟你解释。
对了,你的行卷呢?”
“已经发光了。”
“咦,我不记得你认识很多的权贵啊,今天过来本来还想帮你,一起投了。”
“有一天,我家里来了很多人,他们非要吃我家的长桌宴,就给他们摆了一桌,谁知道吃完之后,他们说,那一桌子菜就当是我的行卷了。”
狄仁杰笑道:“行卷送的地方不对,等于没送,送错了人,比不送还要严重。
行卷这东西你不可以不送,只要大家都送了,就等于所有人都没送,反倒公平,对了,那天骗你吃喝的人都有谁,如果有雁门郡公的话,那顿饭就等于没有白白准备。
“带头的是李绩!”
“哦,李绩,啊?还有谁?”
“郑仁泰跟苏定方。”
“嗯,算是两个不错的行卷人,不会还有吧?”
“很多,能做七八十人的长桌宴,坐满了,我本来想问姓名的,结果,雁门郡公过来说,不介绍了,只让我见人喊爷爷就对了。”
“你喊了?”
“一个个不是白胡子,就是白头发的,不喊很失礼,喊了好像还有好处,我就喊了,对了,裴行俭也在,他给每一位都行的是晚辈礼。”
狄仁杰调整好了呼吸,一把从云初手里扯过行卷道:“你这个趋炎附势之徒。”
云初摊摊手道:“我记得刚才还有人对我说过行卷的重要性,以及必要性,片刻时间就翻脸了?”
“那些老功勋们就没有说别的?”
“说了,不让我考明算,让我直接去进士科考试,还说,写不写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去。”
狄仁杰愤怒的咬着自己的袖子,半天才道:“张柬之你知道不?”
“知道啊,国子监里出了名的年年考,年年落选的国子监落选大将军。”
狄仁杰叹口气道:“那是一个真正有才的人。”
“有才怎么会落选的?”
“就是因为你这种交白卷都能考上进士的人太多,他就只好被落选了。”
“哦,他的运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不觉得这是大唐科考的悲哀吗,为什么要让考场以外的人来决定参加考试的人的命运呢。”
瞅着愤愤不平的狄仁杰,云初指着书架上一个玫红色的陶罐道:“那里面是我今年新炒的茶,还用茉莉花熏过三遍,泡水之后,香气扑鼻,你可以再拿点那种茶。”
狄仁杰打开罐子嗅嗅,然后就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泡了一大杯,坐在云初面前道:“九成宫的事情知道了?”
云初点点头道:“知道了,陛下跟武媚差点被淹死,你说这个事情做什么呢?”
“因为会影响到我们。”
“为什么?”
“因为陛下准备废后了,可能试卷上礼的部分,会要求士子们把自己对废后这件事的看法写出来,估计是为更大的废后行动开路呢。
说说看,你这怎么看武媚这个人,你是见过她的。”
云初瞅着狄仁杰道:“皇帝准备换老婆,我觉得这是人家皇帝的自由,过不下去了,就换啊,再找一个能过得下去的就是了,如果再过不下去了,再换不迟。
史书上换老婆的皇帝多了去了,干嘛要管人家的家事呢?”
狄仁杰苦笑道:“问题在于——帝王无私事这句话,还在于谁是考官的事情。”
云初大笑道:“必然有李义府,我们的恩师。”
“为何会有他?是了,是了,他是最支持皇帝换老婆的大臣,如此说来,另一位考官必定是……”
“许敬宗!”
“猜得很准啊,这么说,我们只要写一张赞同皇帝换老婆的文章,再稍微拍拍马屁,我们两个就保准能考中。
娘的,这那里是考试啊,是在寻找马屁精。”
听狄仁杰这样说,云初拱手道:“屁精兄,希望你我共勉,过了这一关吧。”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拍马屁?”
“不拍马屁,不当屁精,你如何施展你满怀的报复,如何实现你伟大的志向呢?”
“你不准备拍马屁,你难道就不准备当屁精吗?”
“英公说了,我就算一个字不写,也能中,了不起就是名次靠后一些,我可以不用当屁精的。”
“如果,你一个字不写,当不成进士呢?”
“哈哈哈,这不正好吗,这说明我在英公他们眼中屁都不是,以后就能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好,既然如此,我就借你这一罐茶叶,正好去恩师府上行卷,反正要当屁精,不如当个彻底。”
瞅着狄仁杰抱着茶叶罐子,胳膊底下夹着行卷匆匆的走了,云初微微叹一口气。
大唐现在的考试制度真的不行,等自己这一届进士结束之后,就把大比杀器,湖名,誊卷,这样的好东西推荐上去,免得张柬之这样的人才被人起一个“落榜大将军”的难听外号。
娜哈过完生日之后,小丫头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云初瞅着她穿着带有两朵红绒球的绣鞋,穿着唐人小丫头穿的襦裙,头发也被绾成双丫髻,眉心的红莲不是玄奘的血显露出来的,似乎是画上去的,走起路来四平八稳的不再是一颠一颠的,身后的小丫鬟大肥紧紧跟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一双小手侧着端在腰上面,要多端庄,就有多端庄。
“见过兄长!”娜哈笨手笨脚的行了一个半蹲礼,就继续保持着端庄的模样像在水上漂一样去了自己的绣房。
云初看的愣住了,急忙四处寻找崔氏,崔氏没找见,倒是看见虞修容正带着丫鬟紫娟懒散的靠在亭子上,观看云初最近才从骊山弄回来的花鱼。
“如果感到寂寞,我明天就娶你过门。”云初往水池里丢了一个小石子,惊散了聚拢的花鱼。
“能快点,就快点吧,昨日里我十几年未曾登门的姑姑萧虞秀姚来我家了。”
云初皱眉想了一下道:“就是那个嫁给朝议郎行右卫府长史萧鉴的那位姑姑。
按理说她也算是你的至亲,她来做什么呢?来为你添妆吗?”
“不是的,她听闻我的聘礼中有一座白玉多子弥勒佛,还是经过玄奘大师加持过的好宝贝,就想借过去供奉几天,为她那个久久没有孕信的长媳求子。”
云初道:“你就没有告诉她,你的未婚夫婿云初最擅长治疗女子不孕不育之症,而且手段暴烈,手法高明,只需三天三夜定能让她长媳有八个月的身孕吗?”
虞修容咬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来,她现在对于云初的荤话已经有了些许抵抗力,不再像以前那样听到这种话就落荒而逃。
“我当然不肯借,那块玉石,是娜哈小妹从一房间的玉石中间精挑细选出来的,是所有玉石中最好的一块,还难得的那么大。
最后还特意把猴子伯伯从玉华寺请回来,帮她寻找玄奘大师帮忙加持。
可见这个小妮子对于这件事是如何的上心,我怎么可能把小妹一片心意让人糟蹋呢。”
云初皱了一会眉头,坚决的摇摇头道:“一个右卫府长史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如此不顾脸面的诈骗一个孤苦伶仃的晚辈弱女子,她这是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唐人的餐桌 第十八章终究成烤猪了
李治的大老婆王皇后,出身太原王氏,跟狄仁杰老婆出自一个大族。
这些年来,李治疯狂的生儿子,生闺女,生了好多,就是没有一个是王皇后生的。
王家跟萧家都是老贵族了,因此,虞秀姚跟王皇后的母亲柳氏成了手帕交也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去年的时候虞秀姚的丈夫萧鉴在长安县的家中暴毙,云初还听何医判说此中另有缘由来着。
这个虞秀姚转眼间就找麻烦找到虞修容身上来了。
不过,正也算是正常,毕竟,狄仁杰刚刚去了李义府家里当屁精,云初也刚刚成为一众军方大老的屁精。
指望虞秀姚一他寡妇想要光大门楣实在是有难度,所以,化身屁精讨好一下王皇后的母亲魏国夫人柳氏跟他那个当左仆射的兄弟柳爽,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本来是一件挺好的事情,问题就出在她那个不值钱的侄女虞修容不同意。云初并不介意自己当屁精,因为他是一家之主。
但凡是一家之主的,只要没到李治那个位置上,基本上都是屁精。
想想那条被屠夫扛肩膀上死掉的黄狗就知道,一家之主的日子过得有多惨了。
要给家里的老婆娃娃弄到足够多的食物,要给他们弄到足够暖和的窝,还要冒着危险整日游走于猎场与屠夫的刀下,如果当屁精,就能弄到这些东西,没人会在意是不是屁精,反正,回家的时候老婆孩子别指着鼻子骂他是屁精,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屁精也是有尊严的,他的尊严就是—-老子可以正大光明的当屁精,老子的老婆跟孩子可不能当屁精,为此,他们甚至有着极为严厉的道德洁癖。
云初现在就是这样,他不允许虞修容拿妹子给的好东西去当别人的屁精。“你怎么对付你那个屁精姑姑呢?”
“她下次再来的话,我就把家烧掉。”
“嗯,挺好的,不过,在烧之前记得把老爷子积攒了好几辈子的书统统运出来。”
“郎君,你说把开化坊的老房子烧掉以后,要不要在那里修建一座别业,毕竟,那里距离皇城近一些,郎君以后参加大朝会的时候就不用起那么早了。”
“你郎君是八品官,大朝会不让你郎君参加。”
“不到十七岁的八品官,胜过多少五十岁的五品官,现在不能参加,以后,他们会求着郎君去参加朝会。”“对,以后请老子上朝的时候老子就称病不去,哈哈哈……”
崔氏瞅着云初夫妇头并着头在一起奸笑,而且云初的手已经搭在虞修容的腰上,那只手还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向高峰攀爬。
生怕这两人天雷勾动地火,崔氏就刻意的咳嗽一声道:“哎呀呀,不好了,郎君。”云初面色不虞的瞅着崔氏道:“哪里不好了?”
“大食堂今日一气宰杀了二十头牛,要开办全牛宴,结果把官府给招来了。”“我们杀的是肉牛,不是耕牛他们来干什么?”
“可能想要一些牛肉。”
“不良人吗?”
“不是,来的人是西市的税吏,他们说咱们家买卖牛的时候没有缴税。”
虞修容怒道:“咱们家的牛是用房子换的,以物易物不算买卖,怎么就要缴税了?
郎君,你且歇息,这种事都是女人出头,我跟崔因因去看看。”
眼看着虞修容带着丫鬟紫娟,崔氏以及一群圆滚滚的爪牙去了大食堂,云初就瞅着幽灵一般在回廊里练习走路的娜哈道:“你就算不练习走路,也一定是乞巧节上最心灵手巧的闺女。”
娜哈冷漠的瞅瞅哥哥道:“练习好了走路,还要练习织布,绣活,还要给你做一双鞋子,别理我,我很忙。哦对了,明年给我弄一些蚕回来,还要养蚕。”
云初连忙点头答应,并决定立刻在晋昌坊里栽种一些桑树或者柞树,也不知道娜哈是喜欢养桑蚕还是柞蚕。可不敢打消这丫头的积极性,好不容易才起来的好心思,要是错过了,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这个时节应该不是种树的好时候,不过,这应该难不住晋昌坊里的花匠,他们连三色牡丹都能研究出来,栽种几十棵大腿粗细的桑树,柞树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种下,明年开春正好发新芽,正好赶上娜哈养蚕……天气热人就不爱动弹,云初躺在躺椅上瞅着娜哈走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似乎被汗水给浸泡了一般,就脱掉长衫,只穿着短衣短裤就离开了家,准备去二牛那里洗个澡松快松快。云初才脱衣服进了澡堂,马上就触电一般的从澡堂里跑出来,匆匆穿好短裤,就开始用脚一脚一脚的踢二牛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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