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留守在龙王庙村的彪子和瑛子,在得到豆子带回来的消息之前,是不宜带队前往要塞接应月松的,带要塞外围待的时间越长,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这个对月松他们的安全也会带来风险性的提高。所以只有耐心地等待,别无他法。
军曹带着月松他们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其中一个施工工地。
军曹见到了负责施工的孤山信少尉,孤山信看着眼前六个中国士兵,脸色蜡黄,有气无力,无精打采,孤山信并不喜欢这几个劳工,不过既然金光少佐让他们来工地上,孤山信也没法不接受,再说了,多几个劳工总比少几个好。
孤山信在月松他们面前走了几步,就听到了鸣鹤的肚子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饿了吧?”孤山信用生硬的中国话问。
“太君,快两天粒米未进。”鸣鹤一副讨好的样子。
孤山信用日语对身边一个士兵说了几句,于是在几个士兵的押解之下,月松他们被带到了一个树枝树叶搭建的临时工棚里。
三个士兵在工棚外看着,一个中国劳工揭开一个大木桶的盖子,木桶底部还有些残留的冷粥。
“自己动手吧,就剩下点这个了。”那个中国劳工看着这几个身上军装破烂不堪的中国士兵,也不想多搭理他们。
“谢谢,谢谢了。”仁先谢过之后,几个人就开始拿木勺从木桶里刮稀粥,的确是饿了,六个人都饿得头昏眼花的,每个人搞了小半碗稀饭,也就两三口就吞下去了。
“瓦伊,咋哈。”仁先他们不知道鬼子说什么,只有月松听得懂。
“怂二,太君说什么呢?”仁先小声问月松。
“让干活去呢,走吧。”
“哎,好嘞,好嘞。”仁先他们丢下碗,赶紧跟着鬼子朝工地上走去。
顺着壕沟到了工地上,一个中国人是工头,指着地上的羊镐、锄头和铁锨,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带着很轻蔑的语气说:“自己动手吧,照着这个样子,挖壕沟。”
“哎,好嘞,好嘞。”仁先点头哈腰地答应着,转身对身后的兄弟们说,“动手吧。”
于是兄弟们在仁先的带领下,在工头的蔑视下,在鬼子士兵荷枪实弹的监督下,开始混汗如雨地挖壕沟。
抗日狙击手 237.真想抽烟
没当过劳工,还真不知道劳工的苦,吃不饱,劳动强度大,这些且不说了,动不动挨打就让哥几个很是不爽,总想一跃而起干死鬼子兵,可是这都已经在工地上干了半天的挖沟的活儿了,挨了三次打了,侦察任务根本就没机会开展,六个人都被限制在这一条慢慢往前延伸的壕沟里,一时间感觉到舍命进来也不怎么能完成侦察任务啊。
“怂二,咱们就一直在这儿挖沟,里面外面也都一个样儿啊?”仁先小声问月松。
“吃完晚饭再说。”月松真的很饿很累了,根本不想说话,不过月松的脑袋从来没有停止过思考,已经进来了,总会有办法侦察日军要塞的。
兄弟们听到了仁先和月松的对话,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又开始挖沟,要不然,工头马上就要打人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黑的时候,在两个鬼子兵的监督下,三个劳工担着两大桶稀粥和一些黑乎乎的姑且叫做馒头的东西送过来了。
月松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接过了稀粥和黑馒头,也顾不得手上满是泥了,呼呼啦啦地就开始喝粥,津津有味地啃着咯牙的黑馒头。
“观察身边和远处的守卫分布,尽快发现守卫的漏洞,为出去寻找机会。”月松边吃边对身边的兄弟们说。
兄弟们也都在忙着吃,可是天黑之前,也就是吃饭这会儿鬼子们不管他们东张西望,而且天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所以兄弟们都四处张望着。
趁着中国工头不在这边,鬼子兵估计也听不懂中国话,而且距离这边有二十米的样子,兄弟们互相通报着信息。
“百米之内,有八个鬼子,全部是步枪。”仁先说。
“五十米外上头的大石头上站着一个鬼子兵,他的位置可以监视附近几百米的范围。”鸣鹤说。
“身后二十米和左侧后方三十米处各有一个鬼子,两个鬼子之间距离十五米,中间有几棵树阻挡。”月松说,“有机会摸过去,就能夺得武器,而且不会立即被发现。”
“中国工头要不要弄死?”飞腾问。
“不用理他,墙头草而已。”月松答道。
“西北60米处有一棵枣树,枣树就是细小的树枝,也很坚硬,有机会了折几根,可以在石头上磨成近战武器。”董伢子说。
“伢子说的,急得执行。”仁先说。
“是。”哥几个回答道。
“不要这么回答,记住就行了。”月松望着远处的鬼子兵笑着说。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一些劳工被赶到工棚里去了,工棚锁上门之后,外面站着几个鬼子兵把守着。
月松他们被赶到壕沟里,估计没有那么多工棚容纳下这么多的劳工,才让月松和另外的几十个劳工就在壕沟里睡觉,可恨的是,鬼子迁来了狼狗,就在月松他们头顶十几米外的一棵树上拴着,旁边还守卫着一个鬼子。
月松背靠着有些潮湿的新开挖的壕沟的墙壁,原本想晚上出去溜达一下,没准能侦察到一点什么,可是鬼子弄来了狼狗,怎么弄呢?月松嘴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想抽烟,可这会儿怎么能抽呢,虽然绑腿里一根根的香烟和打火机并没有被鬼子发现,可是这一抽不就被发现了吗。
飞腾小声问月松:“怂二,想抽烟是吧?”
“废话。”月松说。
“嘿,不准说话。”中国工头大声喊着。
“睡觉。”仁先说了一声,倒头就睡。
月松看着抽烟也没指望,出去溜达指望也不大,干脆就倒头睡觉了,睡醒了再说吧。
抗日狙击手 238.温柔的一刀
人在极度疲倦的时候,睡觉真的是很香。
人在异常饥饿的时候,睡着了也会饿醒。
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月松饿醒了,捂着自己早已经瘪了的肚子,抬头看了一下,四野静寂,暗夜无声,只有饱汉子不知饿汉自己的秋虫还在扯着嗓子鸣叫着。
月松从绑腿里摸出一支烟,放在鼻子尖前闻了闻,不比较不知道,原来饥饿比烟瘾更牛叉,这会儿月松居然不是那么想抽烟了,反倒是更想去粥棚的木桶里刮点儿粥吃吃就好,哪怕是那么一小口呢。
月松起身,想尿泡尿,身边满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兄弟和劳工,不忍心在人家脑袋瓜子附近尿,就往前走了十几步,刚准备尿呢,就听到狼狗“呜呜呜”地发出了威胁的声音,三十米外的一个鬼子站岗的士兵马上跑过来了。
晚上工地上也没有灯光,只有朦胧的月光从树缝里洒下了点点亮光。
尿憋急了哪里缩得回去啊,月松看着鬼子兵过来了,还是尿下去了。
“八嘎。”鬼子兵骂了一声,跳下壕沟,上来就是一脚,月松也不敢躲避,就被鬼子踹倒在地上了。
鬼子兵还不罢休,嘴巴里唧唧哇哇地说着日语,月松是能听懂的,就是在骂自己不能走这么远尿尿,估计是怕有劳工逃跑。
可是月松不能表现出听明白了啊,只是“啊啊啊”的装傻,鬼子兵看着一个傻货在这儿“啊啊”叫着,一时打上劲儿了,继续殴打这月松。
一个被吵醒的伍长走过来了,看了一眼,对鬼子兵说了两句,大概意思是不要打时间长了,教训一下就算了,明天劳工还要干活呢,然后就走开了。
伍长走了,鬼子兵却还没打够,继续对月松拳打脚踢,月松尽量蜷缩着身子,减少殴打带来的伤害。
鸣鹤他们也醒了,飞跃有点忍不住,想要起身去帮月松,被仁先强行按住了,兄弟们就这么眼瞅着月松被鬼子兵殴打。
打了两三分钟后,鬼子兵有点打累了,把月松拉起来,扶正月松的身子,“啪”的一耳光就扇在了月松脸上。
这下子把月松给惹火了,月松看着鬼子兵另一耳光扇过来时,顺势一把就将鬼子兵安在壕沟里了,鬼子兵脸贴在壕沟的土上,月松按着死不放手,鬼子兵的双脚在地上乱蹬,月松想,一不做二不休,妈的,饭都吃不饱,还要挨打,挨打就算了,还要打脸,老子今儿就弄死你。
过了一会儿,鬼子兵不动了,月松伸手到鬼子鼻子前试了一下,没气儿了。月松取下鬼子兵的帽子戴在自己脑袋上,探头看那狼狗,可能狼狗听着这边打打闹闹的,也没当回事儿了,索性趴在地上歇着了。月松索性就把鬼子身上的军装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了。
仁先看着月松,也拿不准月松要干啥,鸣鹤想过去帮忙,可是被仁先拦住了。
月松穿好了鬼子的军装后,把三八步枪的刺刀卸下来,握在手中,一手提着步枪,回头看着惊醒的劳工和不知道自己要做啥的兄弟们,向兄弟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动。
仁先点点头,小声交代兄弟们就在这儿待着别动,万一队长出了状况,仁先还要待着兄弟继续装劳工完成侦察任务的,至于队长,就他的单兵作战能力,在这夜晚的丛林里,估计鬼子也对他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月松翻身出了壕沟,摇摇晃晃地朝着系在树干上的狼狗。
狼狗貌似感受到了不对劲,“呜呜”了两声之后,站起了身子,一副警惕的样子。
月松慢慢走到狼狗跟前,不管狼狗“呜呜”还是咋地,就直接坐在了狼狗身边,这一行为貌似把嗅觉敏锐的狼狗也欺骗了,狼狗居然也坐下了,也不再“呜呜”的发出威胁的声音了。
月松索性把步枪放在地上,伸出左手抚摸着狼狗的脑袋,狼狗也变得温驯起来,月松右手的刺刀一下子就捅进了狼狗的脖子,左手顺势把狼狗的脑袋按在地上,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就把狼狗给灭了。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自己一个人逃走吗?还是带着兄弟们一起跑呢?月松趁着天黑,也没有其他地鬼子在身边,点上了一支烟,边抽边思考着。
抗日狙击手 239.高举屠刀
天还没有亮,远处的林子和山地仍旧是黑黑的,虽然有些月光,但是弯弯的月儿在云中穿梭,眼前的壕沟附近,时而明净,时而像黑暗张开了大嘴,随时都可以吞掉一个活生生的你。
月松已经连着抽了两支烟了,仁先看着队长,不知道队长在做什么打算,最好,队长趁着鬼子还没有发现,队长先跑吧,我们留在这里,固然很可能被鬼子为了惩戒也好,为了发泄也罢,杀掉一些劳工,几率最大的自然是我们这些跟逃跑了的怂二一起流落到这里的溃兵兄弟。不过,进来不是本身就没有打算能出去的吗?如果进来就是为了替鬼子挖一段壕沟,那有何必进来呢?
兄弟们都看着正在抽烟的月松,看着时明时暗的队长的脸,猜测着队长这时候还在想什么呢?赶紧跑吧,留下来不是等死吗?
有一些好事的,或者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尔担忧的劳工也看着这个昨天下午才来到的蔫儿不拉几的被他们叫做怂二的人,为什么要走那么远去尿尿呢?尿了就被打了,被打了就打了呗,为什么要弄死那个鬼子呢?这不是找死吗?是的,等活儿干完了,按惯例,鬼子还是会杀掉建设秘密基地的劳工的,但是,这不是还没有建成么?不是还能继续活着看见明天后甚至大后天的太阳吗?而且还每天都有稀粥和黑馒头呢。
月松抽完了第二支烟后,用刺刀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烟头埋了。
月松站起身,左手拿着刺刀,右手提着步枪,对着早已经咽气儿了的狼狗踢了一脚,走过来,跳下壕沟,脱掉了鬼子的军装,给还没有僵硬的死鬼子穿了回去,刺刀也上到了步枪上,步枪仍在死鬼子身边,慢慢走回到兄弟们和劳工堆里,躺下,继续睡觉。
“怂二,你回来干啥,等死啊?”仁先小声问。
“我溜了,明天鬼子头儿肯定弄死你们几个,谁不死你们几个也跑不了。”月松小声答道。
“那也不能把你搭进去啊?”鸣鹤说。
“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睡觉。”月松说完,用胳膊蒙着脑袋,不一会儿还真睡着了。
仁先忽然觉得这个罗月松心还真大,可是在担心受怕中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中国工头的喊声把兄弟们和劳工们都惊醒了,自然,看守的鬼子们也都围过来了。
“起来,起来,太君都死了,还睡得着啊你们。”工头冲着壕沟里斜躺着的劳工们喊着。
“巴格呀路……”一个鬼子军曹大骂着,带着十几个鬼子把劳工们围了起来,还带来了另外一条狼狗,狼狗狂吠着,狂蹦乱跳着,张着大嘴巴,咧着长犬牙,伸着红舌头。
“鬼子军曹说什么呢?”飞腾小声问月松。
“能说啥,跟狼狗说的差不多。”月松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
仁先知道大事不好了,悄悄问月松:“怂二,要不要趁着鬼子还不是那么多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没准儿还能活下来几个。”
“稳住,劳工都杀了,谁给鬼子干活?”月松说。
“可是咱们几个不是首当其冲的对象吗?”鸣鹤问。
“闭嘴,怎么,怕了?跟着老子混,哪天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月松斜眼瞪着鸣鹤,兄弟们都不敢再说话了。
就在军曹骂的正起劲儿的时候,一个少尉领着几个鬼子过来了,还带来了一挺歪把子机枪,架在了壕沟上面的一块石头上,这场景怎么变得越来越熟悉了,穿着拷绸上衫戴着鬼子军帽的汉奸翻译,不顾一切要挣脱皮带的狼狗,一个个挺着装上了明晃晃的刺刀的步枪的鬼子,做好了随时开火射击的歪把子机枪手。
月松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准备开杀戒的鬼子们,又低下了脑袋,装怂呢。
抗日狙击手 240.殴打辱骂
看着孤山信少尉来了,军曹停止了吼叫和辱骂,带着负罪感像少尉报告。
孤山信也就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沿着壕沟走着,不知道他是在看壕沟工程的进展情况呢,还是在看那些可恶的劳工,竟然有人在晚上杀死了一个皇军士兵,外加一条忠诚于天黄的皇军军犬。
军曹跟在孤山信的身后,孤山信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六个还穿着破烂不堪的中国远征军军装的劳工,那一双眼睛里闪耀着复杂的光芒。在这些溃兵来工地之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这么恶性的事件,用脚后跟都能想到,皇军士兵和军犬的死亡,跟这几个昨天下午才到工地,也就在工地上睡了一个晚上的溃兵有着直接的关系的概率是非常之大。
杀几个吗?惩戒似乎是必须的,杀人也是最好的警告。可是,劳工不足,工期进展金光少佐一直不满意,多一个劳工不就多一份力吗?反正这些人最终都是要杀的,只不过迟早的问题。
“少尉,这几个溃兵的嫌疑很大,皇军士兵是被人徒手按着脑袋在地上闷死的,军犬是刺刀一刀致命,普通劳工根本做不来。”军曹在孤山信耳边说着理由。
“嗯。”孤山信并没有下定杀人的决心,而是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更像是在察看工程进度。
军曹好像看出来了少尉不想杀人,又继续对少尉说:“少尉,昨晚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这个皇军士兵正在殴打惩戒离开宿营地尿尿的劳工,伍长听到动静马上过来看了,知道是士兵惩戒劳工,交代了一声就休息了,普通劳工可不敢随便离开皇军给他们划定的宿营地。”
孤山信停下脚步,看着远处另一批劳工正在开挖的高地碉堡,听着军曹说完了,向军曹摆摆手,说:“金光少佐来电话了,少佐会亲自来,等少佐做决定吧。”
军曹听说少佐要来,似乎又看到了杀人的希望,立正低头弯腰,大声答道:“嗨。”
十几分钟后,金光少佐还没有来,真锅大尉先到了。
真锅大尉一脸凶神恶煞,噔噔地走过来,身边跟着的几个鬼子把步枪架在一起,手里抄着木棍,沿着壕沟站着。
“嗯。”真锅大尉肥胳膊一挥,手里拿着木棍的鬼子们纷纷跳下壕沟,开始对劳工们无差别地殴打。
一时间,壕沟里都是劳工们痛苦的喊叫声,月松他们几个也都被打了,也都故意痛苦地嚎叫着。
真锅大尉的行动让月松长吁了一口气,如果殴打就是惩戒,那么兄弟们应该都暂告安全了,还有周旋的余地了。
打了一顿之后,鬼子们爬出了壕沟,丢掉了棍棒,拿起了步枪,站在了壕沟外。
真锅大尉开始训话了,汉奸翻译像往常一样一句一句地翻译着:“太君说了,杀皇军士兵和军犬的人,最好自觉站出来,中国人不是讲究一人做事一人当吗。这件事皇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旦被皇军查出是谁干的,就在那棵歪脖子树上,把凶手吊起来,鞭打是轻的,放狼狗撕咬是仁义的,还要扒皮,抽经,甚至点天灯。”
月松知道,这最后的点天灯应该是汉奸翻译自己加上去的,就眼前这三大五粗,一眼看上去就是小日本农民出身,没读几天书的鬼子大尉,怎么可能知道中国古代酷刑点天灯呢。
打了也打了,骂也骂了,训话也吓唬了,笼络人心的话也说了,在真锅大尉的许可下,孤山信让手下的士兵们,押着劳工们抓紧时间开始继续挖壕沟了。
抗日狙击手 241.无声的交锋
真锅大尉训完话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附近的几个工地四处巡查。
月松干活的同时,经常偷眼观察鬼子们的动向,虽然时常因为观察而被中国工头或者鬼子兵打一拳敲一棍,可是还是掌握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也正是基于这些信息,月松越来越确信在工程完工之前,只要自己和兄弟们不病倒,暂时不会有被鬼子下毒手的危险。
既然真锅大尉还没走,孤山信也说了金光少佐会过来,月松就很期待金光,瑛子的情报中说金光是一个阴险狡诈却又沉着冷静的老鬼子,可是闻其声不如见其人,当面观察,可以让自己对金光有更准确的判断,这可是为现在的侦察和将来大部队的作战都会有很大帮助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一个多小时之后,真光少佐才来到了月松所在的工地,真光果然跟孤山信不一样,跟真锅更是两个世界的人。金光的到来是悄无声息的,所有看守劳工劳作的士兵都在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顶多向少佐敬礼,真光应该是那种喜欢在暗处观察别人的阴魂,更多的时候是不动声色,不虚张声势。
月松用眼睛的余光发现金光到了被自己捅死的狼狗身边,蹲下身子,仔细察看了死狼狗的伤口,这倒也没什么,但凡少尉心细一点的军官,都会亲自察看。可让月松没有想到的是,金光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把月松昨晚抽完烟埋下的烟头给挖出来了,而且拿着烟头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还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金光好像一点怒气也没有,站起身,丢下了烟头,单手扶着武士刀的刀柄,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继续在工地四处察看。
金光从月松他们正在开挖的壕沟边经过时,貌似不经意地看了这几位溃兵一眼,而且脸上还始终保持着亲和的微笑,然后自然而然地走过去了,消失在了月松的视线里。
月松举起羊镐,狠狠地挖了下去,撬起了一大块土,心里在想,此鬼子是真正的老鬼子,难怪自己带队杀了他的搜索队,在要塞下潜伏时他并没有派更多的士兵高调搜寻,真锅在蝴蝶泉追了自己一会儿,吃了亏却马上撤走了,这背后都是金光老鬼子在及时掌控之中。松山要塞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日军却只派了一个少佐带着1500人把守,看来是有道理的。金光老鬼子一定会把松山要塞打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甚至可能出现中国大部队一个师,甚至一个军都难以拿下要塞的艰难局面。
专门只是挖壕沟不行啊,能看到的东西太少了,得想办法找到鬼子的隐蔽火力点,藏得很深的大炮,火力交叉的布置,只要认真寻找,再密集的火力总会有交叉不到的缝隙,再坚固的堡垒总有可以被攻破的漏洞。
月松正在想着呢,突然发现金光少佐居然出现在了泥泞的壕沟里,出现在了溃兵劳工的身前,月松赶紧低下头,一副专心干活的样子。
金光走到孙仁先的面前,用比较流畅的中国话对孙仁先说:“老班长,顶好。”
看着金光向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仁先赶忙装作谦卑地向金光点头哈腰加满脸堆笑:“太君好,太君好。”
“老班长是真正军人,大军溃败,对士兵不离不弃,好样的。”真光说着这些话的同时,眼睛却在扫视着另外五个溃兵。
“太君是皇军精英,大大的厉害。”仁先双手向金光少佐竖起大拇指。
“嗯,好好干活,好好干活。”金光少佐说着说着,走到了月松身边,并有没有刻意地观察月松,但是月松明显感觉到金光在经过自己身边时,稍稍加深了一点吸气,不出意外的话,金光是在嗅闻月松身上的烟味儿。
“罗月松。”真光走过去了大约十米的样子,忽然回头用日语喊着罗月松的名字,月松没有抬头,挖土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停顿。其他兄弟听到金光少佐的喊声,抬头看了一眼,也听不懂。
仁先真聪明,他也听不懂金光在说什么,却看见金光眼睛盯着看月松,连忙大声回应着金光:“太君好,太君好。”
金光转眼看着仁先,微微一笑,走了。
金光少佐离开工地之后,马上给了真锅一个任务,让真锅立即联系龙陵城的特高课,既然罗月松在帝国陆军学校留过学,就一定有他的档案资料,档案上肯定有罗月松的照片,真锅的任务就是,尽快拿到罗月松的翻拍的照片,如果能杀掉罗月松,中国侦察队对要塞的威胁会骤减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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