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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蔓
“恩,以后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叶然确实有些担心她。
叶然准备离开宁城前,突然收到宁大的艺术院陈主任的电话。陈主任问她,有没有意愿来宁大执教?
太过突然了,她得想想。
陈主任也不着急,让她考虑一下,可以和家人商量。
无疑宁大比青城大学各方面都要成熟很多,宁城在东部城市发展也是很不错。可是留下来,就意味着还要纠缠。
叶然考虑了两天,准备答复陈主任那日,时轶出事了。
时安是哭着给她打电话的。
时轶在香港被绑架了。
总觉得这是在警匪片里才会出现的故事,竟然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叶然赶到时家大宅,再次见到了时轶的叔叔姑姑们。
时安瑟缩在沙发角落里,哭的眼睛又红又肿。叶然走到她的身旁,拉住她的手,“你哥哥会没事的。”
时安抿着唇角不说话。
时家人的表情异常的凝重。
老爷子拐杖狠狠地敲着地板,“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时轶的二叔开口,“已经联系香港政府了。”
“混账!这时候万一要是惊动绑匪,撕票了怎么办?你们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时轶的生命安全?”
“爸,您这话说的,时轶也是我们的侄子。”
“你们知道就好!时家的一切是他爸打出来,这些年在时轶手中稳下来,你们趁早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众人的表情很不好看,被老爷子训了一顿,一个个都不再说话。
“老二,你亲自去香港,时轶要是不能安全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知道。”
时安站起来,“爷爷,我要跟二叔一起去。”
二叔看了她一眼,“你去做什么?在家等消息。”
时安直摇头,“我怕。”小丫头委屈极了,“我怕你们不会真心救大哥。”
“混账东西!”二叔气急败坏。
时安瑟缩了一下,双目死死地看着她二叔。
时家小姑冷笑,“安安啊,我说要是你真想救你哥,你去找周斯南,他爸在军方肯定有认识的人。”
老爷子冷声道,“安安已经和斯南解除婚约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和周家有牵扯了。”
“也是。周斯南不要她,何苦再求他帮忙呢。”
时安脸色白了几分,她咬着牙,唇齿间渐渐涌出一股血腥味。
叶然小声道,“时安,你在家,我去。”
时安一脸的茫然。
叶然正色,“这里需要你,我去,有事你和我联系。”
“可是——”
“没有可是,我去!听话。”
“谢谢你。”
“傻丫头。”
时轶的事,时家人一直压着消息。周斯南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去找了傅延北。
“延北,出事了,时轶在香港被绑架了。”
傅延北错愕,“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给时安打了电话,她一直拒接。”
傅延北想了想,“我想叶然会知道的。”
时轶点头,“你赶紧问问。”
傅延北拨通了叶然的电话,很久叶然才接了。“然然,你在哪儿?”
叶然现在在机场,已经过了安检,还有一会儿就要登机了。“我在机场。”
傅延北的心头咯噔一下,声音僵硬,“时轶的事你知道吗?”
“恩。”叶然抬眼看了一眼前方的人,时家二叔,还有时轶的表弟梁休宁。“知道。”
大厅广博已经开始通知开往香港的hx216航班开始登机。
“我要登机了,先挂了。”
“然然——”傅延北连忙喊道,“等我。”





如果他知道 第五十九章
傅延北挂了电话,沉声道,“我先去香港。”
周斯南脸色也是异常的压抑,“你先过去,我先去看看时安。”那丫头这时候不知道在哪哭呢。
傅延北点点头,“去时家打听一下。”
周斯南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时轶是个谨慎的人,他的身上肩负太多责任,对自己的安全肯定会加倍注意的。“你也注意安全。”
傅延北笑笑,“放心,我还得追回女朋友呢。”
周斯南抬手拍拍他的肩,苦涩一笑,“我现在明白什么叫做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呢。周斯南怎么会明白,时安在他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呢。
时家这几日的气氛很低沉。
老爷子把几家人都叫回来,时家小姑一脸的不情愿,嫌住在大宅不自在。小姑父劝了几句,她嘴上也不再多说什么。
时安吃了几口早餐没有回房间,留在客厅里。
小姑父说道,“安安,你也别太担心。绑匪要钱给了钱,时轶不会有事的。”
时安抬眸,“绑匪什么时候说要钱了?”
小姑父干干地扯了扯嘴角,“我也就这么说说。”
时安不喜欢小姑一家,爸爸妈妈去世时,小姑一家一直压制着哥哥,她都知道。“小姑父,大表哥呢?”
“他啊,和朋友有事,出去了。”
时转过眸子,不再多言。
时家的阿姨切了半个西瓜,“安安,吃点西瓜。姑爷,你也尝尝,地里刚摘得。”
“不了,公司还有点,我要去处理一下。”小姑父看了一眼时安,“安安,你二叔那里要是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们,我们也能放心一点。”
时安恍惚,“知道了,小姑父。”
她看着西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吃好?”
阿姨安慰道,“小轶不会有事的,我昨天去寺里求过了,平安。”
时安轻轻一笑,“阿姨,可是我不放心。”
阿姨在时家快三十年了,当初时父时母结婚,她就到时家工作,看着两孩子出生,真心实意地照顾这两兄妹。“安安,好了,打起精神来。”
时安从小就缺安全感,这会儿时轶出事,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周斯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和阿姨坐在那儿,阿姨半拥着她,她傻傻地坐在那儿,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孙阿姨——”他出声叫道。
“是斯南啊——”阿姨拍拍时安的肩头,“安安,斯南来了。”
周斯南的眸光都落在时安身上,那丫头也不看他。
阿姨起身,“你们聊,厨房里炖着汤,我去看看。”
周斯南点点头,坐在时安对面。“我都知道了。”
时安慢慢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
周斯南习惯了她可爱天真的一面,这样的她,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时安淡淡地开口。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时安眉心蹙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有些话都卡在喉咙口了,“以前老麻烦你们,现在非亲非故的再找周伯伯,我也不好意思。”她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改了称呼。
“时安——”
时安叹了一口气,“爷爷和舅舅已经联系不少人。”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安安——”
“好了。”时安打断他的话,“斯南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欠你,欠了你我也还不了。”
“我不要你还。”周斯南双手紧握,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拧了!
“可我不想欠你。”时安抿抿嘴角。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她快速拿起来,“李密,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
李密是她的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就去香港了,后来留在香港,是一名警察。
周斯南怔怔地看着她,她宁愿找一个多年不联系的初中同学帮忙,也不愿意找他。他第一次感到一种挫败。
时安和李密说了半个小时,表情凝重,“李密,麻烦你了,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
“有情况我再和你联系。”
“好的。谢谢你。”她连说了几次谢谢。
周斯南撇过眼,心口生疼。
接了这通电话,时安的眼睛亮了。
小姑正好从楼上下来,“呦,这不是斯南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姑——”她是长辈,斯南起身礼貌地喊了一声。
“哎呀——”小姑抿嘴一笑,“斯南啊,你喊错了。”
周斯南面色尴尬,余光看向时安,生怕小姑的话伤到她。
时安的面色如常,“小姑,早。”
“早,安安。”小姑倒了一杯牛奶,又回来了。“这回聪明了,周家肯帮忙,时轶不会有事的。”
时安也不答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小姑看向周斯南,“我听说你妈给你介绍了一个美国回来的女博士,有才有貌。”
周斯南以前就不喜欢时家小姑,现在更是恨极了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您听错了。”
时安也无心在和他们攀谈,“小姑、斯南哥,我有事出去一下。”
周斯南:“我陪你去。”
时安没说什么,拿着包便出了门。
周斯南跟在她的身旁,“要去哪我送你。”
时安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斯南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也请你不要再管了。你也看到了,小姑都这么说,外面的人更加会非议,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再纠缠不清了。对你对我都不好。万一被你的女朋友知道,她也不会高兴了。”
室外的阳光刺眼。时安眯了眯眼,“没有女孩子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还和前未婚妻在一起的。”
微风吹起了她额角的碎发,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忧伤。
周斯南突然拉住她的手,“走吧。”
时安愕然。
车子开到了时家一处子公司,这处属于小姑家,一直由大表哥管理。
周斯南问道,“找谁?宋时泽?”
时安沉吟道,“我想确认一些事。你在车里等我一下。”
周斯南:“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说完她拉开车门,进了大厦。
周斯南摸了摸鼻子,等待的时间里,他烦躁地点了一根烟。
时安半个小时后出来的,“走吧。”
“见着了?”他问。
她摇摇头,眼睛奕奕,先前的灰暗一扫而空。
周斯南开着车,时安低着头指尖快速地按来按去,她在给叶然发信息,将自己的发现都告诉了她。叶然让她不要担心,他们已经到一些人了。
时安侧身看着窗外,今天的天真蓝啊,像水洗过的一样。
其实,时安发信息的速度都是和他联系时锻炼起来的。只是以前,她发十次,他回两次。周斯南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将她安全送回家。
香港。
叶然以前在香港转机,回国的时候,会顺便帮朋友采购一些化妆品。除了商场,她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这一次他们住在帆船酒店。
她没有想到,傅延北这么快也赶来了。
梁休宁耸耸肩,“没想到傅总也来了啊,亲自来救情敌,这感情让人感动不已。”
傅延北没有理会他的打趣,“有没有查到什么?”
叶然把时安的发现告诉他们,“宋时泽的公司早就亏空,还欠了一亿外债。”
梁休宁冷冷一笑,“我就知道是内鬼,宋时泽胆子忒肥了,回头我抽死他。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时家人搞的鬼?”
叶然耸耸肩,“猜的。时安小姑迫不及待的给她介绍对象。我就让时安留在家里观察,向她打听消息的人就是绑架时轶的人呢。”
梁休宁竖起来大拇指,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聪慧、泰然自若,冷静自持。
傅延北沉思道,“宋时泽既然敢做这事,一定是做好的准备。”
梁休宁:“狐狸终会露出尾巴的。”
傅延北看向叶然,“你在想什么?”
叶然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没想到,亲人还会做出这样的事。”
时家几房关系并不亲厚,时轶父母去世后,几房更是打压时轶和时安,当初要不是因为梁家人,怕是这两兄妹早就被打发到国外了。“你放心,时轶会没事的。”
叶然侧过头,坦坦荡荡地望着他,“谢谢你。”
傅延北敛了敛眉眼,“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她这么关心他,傅延北心底涩涩的。要不是为了时轶,他和她之间可能一时间都不会有交集。
可他不希望她感谢他。
站在酒店走廊,面对这香港的美景,此刻,他们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他们一直待在酒店等待消息,当天晚上,周斯南突然来了。
梁休宁看到他,眸光清冷。“你来做什么?”
周斯南上次被他暴打过,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救人。”
梁休宁嗤笑,“赶紧回去吧,时家的事不牢周少爷费心了。”
周斯南不再搭理他,“延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傅延北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他,周斯南突然沉默了片刻,半晌,声音沙哑道,“其实我猜到了,上午我陪她去了宋时泽的公司。她却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梁休宁哼了一声。
叶然真想把这一幕拍下了,发给时安,早干嘛去了。
傅延北只好安慰自己的兄弟,“时安估计太担心时轶了,别放在心上。”
周斯南揉了揉眼睛,“我没事。先把时轶救出来再说。你们告诉二叔了吗?”
傅延北:“我们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周斯南:“也是,你要打草惊蛇。”
宋时泽偷偷来了香港,和那位老大的见了面。他还是非常担心,“拿到钱就放人。”
老大抽着烟,摆摆手,“放心好了。你这个表弟骨头怎么这么硬?”
“你别乱来。”
“我就帮你稍微教训了他一下,等钱到账我们就撤。”两亿平分,这生意划得来。“怎么时家还不打钱?”
“再等等,哪能一下子筹到这么多钱。你给我做的干净点,要是被发现,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不给我?你能出的了香港。老大冷笑。
第二天上午八点,李密带着几个警察来到帆船酒店。“人找到了。警方已经部署好了,你们在这里等。”
“我们和你们一起过去。”他们几分商量了一下。
李密想了想,郑重地说道,“好。那你们要注意安全。”




如果他知道 第六十章
废旧的厂房,杂草丛生,东西乱七八糟。这里平日根本没有什么人来,方圆几里空旷无人。
这是第四天,时轶双眼被蒙住,双手也被反捆着。这几天,他也摸清了,绑架他的人一口广东话,几个人轮着看守他。
这些人已经是为了钱,除了第一天,他被打了一顿,之后并没有人在动手。
时轶凝听着周围的声音,这是一个仓库,有前后两个门。这些人重点都守着前门。
“我要方便。”他沉声说道。
一个小弟走过来,“走走,带你去。”这些天,时轶安分,他们也乐得轻松。
“老大,时家今天会把钱带过来。”
“我们就发了。”
“小心看着人。”
“知道!”
时轶被带到仓库外,小弟解开了他的眼罩和绳子。阳光刺眼,他眯起了眼适应了几秒。
“动作快点!”小弟推了他一把。
时轶的身子往前走了几步,他快速地扫视着周围,手上慢悠悠的解着皮带。
小弟扫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抽烟。
仓库里的人还在打牌,他们已经渐渐放了警惕。
时轶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破旧的小门靠近,当他终于拉开那扇铁门,小弟发现了他。“喂——你干什么?”
时轶立马出了门,顺手把铁锁落上。他得往有居民的地方跑。
小弟气急败坏,嘶吼道,“快来人,人跑了,人跑了——”
时轶这几天的体力在不停地透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只有拼命地往前跑去。
那一波人在后面狂吼着,“站住!”
时轶边跑边看,这地太偏了,根本没看到人影。
终于有人追上来,一把将他压倒在地,“跑啊!跑啊!”那人用木棒狠狠地在时轶的右腿上打了一下。
时轶一声闷哼,他用力地咬着牙忍着痛。
“脾气倒是挺硬的。”老大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狠厉道,“你是找死!”
“看来是我们对你照顾太周道了。”老大动动手指。
那些小弟明白了,纷纷朝时轶身上招呼过去。
时轶再怎么反抗,也敌不过这么多人。
傅延北一行人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一车的警察立马出动。
一时间场面混动不堪,小混混们和警察直接干起来了。
叶然坐立不安,眼睁睁地看着,“我要下去。”
时家二叔抱着钱箱,“不行,太危险了。”
周斯南和傅延北相视一眼,“我们下去,你们在车里不要动。”
周家和时家关系匪浅,周斯南去救时轶在情在理,可是傅延北没有这个必要。
叶然拉住他的手,目光深深地望着他。
傅延北勾勾嘴角,“放心,没事的。”
“延北——”
傅延北和周斯南已经下车了。
两个绑匪架着时轶,看来是誓死不肯放手。
傅延北:“加快速度。”
周斯南:“好。我对付那两个人,你趁机带时轶回去。”
这两人陪着默契。
周斯南从小就练过格斗,在军营也历练过,那两个人一起对付他。
傅延北趁势抢回时轶。
周斯南喊道,“赶紧上车。”
傅延北:“你注意安全。”
时轶刚刚被打狠了,五脏六腑都在疼,昏昏沉沉的,“是你啊。”
“你别说话,省省力气。”傅延北加快步伐。
叶然坐立不安,拉开车门,被时家二叔拦住了,“叶小姐,你下去只会给他们增加负担。”
“放手!”
“你冷静一点。有警察在!”
叶然冷笑,“你是他亲二叔啊!”
“时轶回来了!”时家二叔指着前方。
叶然顺势看过去,只是一瞬她呆住了,“小心——”她嘶喊着,可是傅延北听不到。
她看着那个铁棒朝着傅延北的打下去,她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都在颤抖。
她惊慌失措地跑过去,跌坐在地上。
黄土地渐渐被染红了。
傅延北躺在那儿,眼睛看着叶然,“然然,我没事——”他慢慢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别哭,我不想看你哭。”
叶然抽泣,“延北——”她抱起他,“你别说话——你要好好的——”
“恩——”
叶然咬着唇,拼命地睁大眼睛。
“然然,我想那时候我和你提出分手,也是气极了。然然,我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
“我知道,我知道,延北——”
“然然,你要好好活着。”傅延北慢慢闭上了眼睛。
叶然抱着他,眼泪汹涌而至,“不要,不要这样——”
命运又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四年前也是这样,他满身是血,了无生气地躺在那儿。
这一刻,世界停止了。
周斯南没有想到会这样,他慢慢蹲下身子,用力拉住叶然的手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不出一句能安慰人的话。
傅延北和时轶都被送到医院抢救了。时轶外伤严重,而傅延北的情况就严重了许多,他被打到了头,脑袋有淤血,一直昏迷不姓。
叶然坐在床沿,拿着棉签轻轻给他的唇角沾水。
时轶推门进来,静静地站在一旁。如果可以,他宁愿此时此刻昏迷不醒的人是他。
“叶然——”
叶然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她撇过脸用袖子擦了擦,“你来了啊。”
时轶脸色苍白,说话时胸口都一抽一抽的疼。“我问过主治医生,等他脑袋了淤血散了,他会醒来的。”
“嗯。”叶然轻轻地应了一声。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时轶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平复烦躁的心绪,“很抱歉,让你们担心受伤……尤其是害的他这样。”
叶然回头,表情肃然,“谁也不想这样。今天就算不是你,他也会去救人的。”
时轶眸色深沉,视线定在她的脸上。这些年,叶然的心从来没有空出多余的一丁点地方。他从头到尾注定里失败。
叶然又看向傅延北,“上一次车祸,他醒来忘了我。这一次,不知道什么在等着我?”
现在她只盼着傅延北能够好起来。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恩怨纠缠都化为风远去了。
“别多想。我已经联系了美国的脑科医生frank。”
叶然没有一点力气再说话了。
时轶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周斯南倚在墙上,冲他一笑。“你身体还没好医生让你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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