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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那女子指着她道:“好,我就去找他,你若骗我,叫你后悔为人。”说罢红绫一摆,化作一道红云去了。
等她去了,清逸散人松了一口气,对江鼎道:“多谢前辈救命。”这时她已经知道江鼎是个金丹修士,又是感激,又是惶恐。
江鼎摇头道:“不必客气。你刚刚跟她说的是真的么?”
清逸散人脸色沉下,道:“也不算假。前辈若想知道,晚上去找王澄望一问便知。哦,您最好晚点去。”
江鼎道:“怎么?”
清逸散人道:“等他们打完了再去。”
江鼎一怔,清逸散人解说道:“那女人蛮横,王澄望只比她更蛮横,横行霸道的阎王脾气,名震京城,而且也是金丹修为,岂能给这个刁妇威胁了去?两人肯定要打一场。打过之后,不管输赢,王澄望必定实力大损,您只管再问,就好问了。”
江鼎叹了一声,那女子用强,确实方便快捷,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手段,埋一个小包袱,便可阴高手一下。又道,“为什么晚上去?我看现在就能打起来。”
清逸散人道:“王澄望身为国师,白天必在皇城,晚上才回府。皇城您知道吧?凡是得气运立国的朝廷,皇城必有龙气镇压。她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怎能闯的进去?只有等到晚上。您只管等着吧。哦,关于洞阳派的事……”她又说了几个消息,都是洞阳派内部的消息,之前可一直没说。
江鼎听完,才点头道谢,离开灵芝院往国师府邸而去。





太玄经 第250章 二四九
夕阳垂落,夜色笼罩了金天城,也笼罩了巍峨的国师府。
比起常年宵禁的京城,国师府门前,还有点点灯火,守夜的,巡逻的,并未休息。
别看国师府的大门只有两扇,还常常打开,门口也不过两三个童子看守,却被称为京城第一铁门栓。有人说,国师府的大门,比皇宫还严。心怀歹意的人,哪怕是有一点不够恭敬的人,靠近府门,就算是进了鬼门关了。
别的不说,就说门口四个童子,看来不过总角年纪,玉雪可爱,若是访客进来,笑吟吟的带路,好像仙家金童,却曾经从袖子里抽出飞剑,瞬间把成名已久的大盗切成了五段。
金天府的道观虽多,道派虽广,国师府却是牢牢地占据了领袖的位置。虽然府里不收徒,不开坛,不*,但每一个在金天府立观的道派,都要上一份贡品进门,每年沐道节,在京所有道观观主,都要前往国师府觐见,连国观擎天观观主也不能免。凡是不按照规矩朝拜的,在这香火圣地中,没有尺寸立足之地。
可以说,在金天府有两个朝廷,世人的朝廷在皇城,道人的朝廷,在国师府。
此时,国师府的大门开着,四个道童站在门前。夜晚天凉,一丝丝雾气在门前飘过。
蓦地,雾气一阵扭曲,一人从雾气中走出。
说也奇怪,国师府前,是一片障壁,任何人要走进大门,都要从两边绕过来,这个人却不是,他是直直的走向大门的。那障壁仿佛也是一扇大门,唯独对他敞开的大门。
那人越走越近,身影也渐渐清晰。却是个白衣少年,雪白的衣服,雪白的面容,整个人就像是雪堆成的。月光与雾气,更为他添了几分皓洁,朦朦胧胧间,仿佛是天上走下来的。
白色之外,唯一的异色,便是一抹浅青。
少年打着伞。伞是浅青色的,极轻薄,如蝉翼,如轻纱,撑起来不见伞骨,只见薄薄的伞面,如盘旋的一团青云。
他打着伞,一步步向大门走来,没有任何遮掩,更没有任何迟疑。
而大门前,四个童子正整齐的面对障壁,精神抖擞,像四个镇门神。
少年撑着伞,往大门走来,上台阶,迈门槛,然后,消失在大门内。
这一道进行的轨迹笔直笔直,没有半分完全,就从四个童子之间的缝隙掠过,衣襟带风,划过四人面前。
从头至尾,寂静无声。
四个童子八只眼睛,自始至终没往少年处看一眼,仿佛这个惊采绝艳的白衣人不存在于他们的世界。刚刚进门的,只是一阵清风。
走进大门,江鼎继续在国师府中游走。国师府灯火通明,常有家丁仆役来往通行,不乏和他擦肩而过的人,但无论是谁,是凡人还是修士,没有一个侧头看他一眼。
“真是不错的法宝。”江鼎抬头,看着头上薄薄的伞面,伞面半透明,可以透过它看到被墙框起来的四方天空和满天的星辰。
这把伞叫做青罗无心伞,是叶清圣交给江鼎的,北冥祖师的遗物。本是一件法宝,当时略有破损,便成了法器,后来江鼎晋升金丹,便用材料将之修补了一番,可惜他炼器上的功夫有限,纵有大把的材料,还是不能将之补全,让其品质跌落了不少。
虽然跌落,但这把伞乃是北冥传下,也远胜一般法宝,除了能用以斗法,最大的用处,就是隐蔽。一旦打开无心伞,托庇于伞下,一切行迹消失,无论行迹、声音、气息乃至若有若无的灵气感应都消散,伞下人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绝不会被发现。
江鼎估计,这把伞至少可以蒙蔽元婴修士,倘若能修复如初,恐连化神真人也察觉不到了。
他进国师府,只为询问,不为挑衅,因此打开伞进来,只面见王澄望,不和其他人朝像。
行程顺利,不过,江鼎也有些疑惑——这里还真是安静。
若如清逸散人所说,王澄望性如烈火,与那女子必定针锋相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金丹修士若冲突起来,不如天崩地裂,整个京城也该知道了。
看来,若非那红绫女子还没到,就是清逸散人判断失误了。
江鼎不在乎他们是否打起来,他也没有幸灾乐祸之心,只是想知道自己期望的消息。
一路穿过厅堂,走到主屋前。江鼎脚步一停。
在他脚下,出现了隔音和防备外敌的阵法。
国师府既是重镇,自然有阵法保护,不过那些阵法都是自建筑建起就存在,与国师府的格局息息相关,一看就是作为守门户的根本存在,而这两个阵法,却是临时布置的。
既然有人布置,就说明……里面有人商谈要事!看来那女子已经来了,不但没有挑起斗争,可能还和王澄望深谈下去。
明知前面有警示的阵法,江鼎却不在意,打着伞迈步而过。踏在阵法上,却如同踏在土地上,没有引起任何变动。
青罗无心伞之所以是出众的法宝,能蒙蔽的可不只是常人的感观而已,阵法禁制,一样可以屏蔽,他穿过阵法,就像青烟一样,不落任何痕迹。
来到屋檐下,江鼎也不必藏身,就从正门口走进去。
此时屋中灯光明亮,有两人对坐。客位上正是那红绫女子,如今收了红绫,一身淡色宫装,居然看来娴雅温婉,好似个大家闺秀。
主位上坐着一个道士,羽衣星冠,仙风道骨,好像古画里画的活神仙,道袍上暗纹流动,隐隐泛出金光,竟是以金线暗绣,冠上指上,都带有整块的宝石,潇洒中隐隐藏着富贵。想必就是舒庸国的国师王澄望了。
一见两人的神态,江鼎便知他们确实打不起来,而且至少面上有了交情,对坐饮茶,如同宾主。王澄望老神在在,那女子却是愁眉不展。
就听那女子道:“王道兄,真的不能知道具体的地点么?”
王澄望摇头道:“贤妹稍安勿躁,一切要等崇贤弟的消息。咱们着急没用,崇贤弟你是知道的,何等的足智多谋,他既然不发讯息,就是时候未到。”
那女子叹道:“我知道,我知道他聪明又谨慎,自然有办法应付任何局面。可是……可是他孤身在外,行如此凶险之事,叫人放心不下。他只有一个人,对方却有两三个好手。唉,倘若借助宗门的力量就好了。”
王澄望摇头,道:“不可。倘若崇贤弟肯借助宗门力量,早就借助了,既然他不肯,那就切不可告诉洞阳派。你我都是崇贤弟私人结交的朋友,与洞阳派无关,他才肯告诉我们。我不用说了,贤妹也是他再三说过,可以信任的人……”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颊生红晕,王澄望接着道,“所以贤妹一定要沉住气。你若宣扬出去,就枉费了他一番苦心了。”
江鼎在旁边听着,暗自忖道:听他们的意思,崇清博不但没死,还在外面和敌人周旋,且不打算返回洞阳派,莫非还有什么筹谋?
那女子道:“我知道他深谋远虑,可是真的没问题么?对方也是处心积虑,找了他许多年吧?”
王澄望道:“没错。对方找了他许多年,他又何尝不是等了他们很多年?都道对方在明,自己在暗。谁是猎物,谁是猎手,还不一定。要我看来,还是崇贤弟技高一筹。当年的事,也该了结了,就在今朝!”
那女子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王澄望道:“贤妹是近十年才和他相识的吧?难怪不知道,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他略一回忆,笑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们和另外一伙儿人争抢一件宝物。当时的实力是我们强,但对方得了先手。最后的结果是对方被我们重创,但宝物没抢到,还结了死仇。对方说一定要回来报仇。这不就回来了么?嘿嘿,回来的好,他们若不回来,我们去哪里把那宝贝抢回来?”
那女子道:“到底什么宝贝,十多年念念不忘?”
王澄望目光大亮,随即黯淡了下去,道:“自然是好宝贝了。不过具体如何,还是崇贤弟在掌握,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么,那宝贝的好处是很大的,你参与这件事,这好处自然有你的一份儿。”
那女子叹道:“只要他好好的,我要什么好处?”
正说着,王澄望突然神色一变,伸手一招,一只纸鸢从外面飞来,忽忽悠悠落在他壁上,仿佛鸟儿一般收了翅膀,紧接着噗地一声,化作一道灵光钻入他眉心。
是传讯用的灵鸢。
那女子拍案而起,惊喜道:“是崇哥传来的讯息么?他怎么样了?现在何处?”
王澄望也揉了揉眉心,仿佛在消化讯息,神色微动,道:“这真是个轮回。走,咱们赶去……第阳城。”
少顷,两道剑光从国师府冲天而起,化为两道流星往北去。而在他们背后,一团青云悠悠荡荡,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太玄经 第251章 二五零
所谓的第阳城,是指舒庸国西南的一座小城。那是极其不起眼的县城,既无特产,也不在交通要道上,若非特意寻找,连路过都不可能。
从京城赶到这种偏僻小城,若要走路,至少要两月有余,筑基修士飞行赶路,也要五六日,对于金丹修士来说,则一日即可。
然而到了第阳城一百里外,王澄望却下了飞剑,转而步行。
那红绫女子——江鼎现在知道她叫彩嘉仙子——十分不解,又心中着急,不住道:“为什么不直接赶过去?崇兄定然需要我们。”
王澄望摇头,道:“这正是崇兄的意思,叫我们不可打草惊蛇。最迟明天,早了今晚,他会设下圈套,将敌人骗出来。我们悄悄埋伏在侧,对对方出现,我们一拥而上,彻底解决。”
彩嘉仙子这才安静下来,两人一起走路入城。等两人入城之后,江鼎撑着伞,从云端走下,稳稳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两人难得的低调,进城之后,居然寻了一间凡人客栈歇脚,闭门不出。
两人在等崇清博的进一步消息,到了晚间,终于等到了。
“查十二年前的房子?”彩嘉皱眉道,“怎么查?没头没尾的。”
王澄望道:“说是十多年前一个年轻人租的房子,可能是一所老房子。一直空置了十二年,现在还没有人住进去。这种房子在小县城应该不多,好查。”
彩嘉仙子蹙眉道:“让我们去一个个问么?我才没兴趣。”
王澄望摇头道:“交给凡人即可。回头去牙行找房产经纪,叫他们去查。查过了我们就动手便是。”
彩嘉一怔,道:“动手?动什么手?”
王澄望道:“把房子烧了。”
彩嘉和暗处的江鼎同时大吃一惊,彩嘉确认道:“烧了?”
王澄望道:“嗯。为了不暴露目标,不妨放一把大点的火,把一片街区烧了,顺便烧掉那座房子。”他说的轻描淡写,但一句话中就含着多少人的生死。
彩嘉一挑眉,道:“既然如此,索性放一把大火,把这破城市烧了,还找什么房子?”
王澄望摇头道:“不可。一来太过引人瞩目。二来……毕竟是造孽的事,不必扩大。行了,就按照他说的做。”
彩嘉点点头,王澄望找过店小二,叫他将牙行的房产经纪找过来。
江鼎皱眉,他本来只是冷眼旁观,但若对方轻易造杀孽,却不能不阻止。他也好奇,这崇清博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从他和这两人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来看,绝非正人,可是他们和甄元诚又似乎是一边的,甄叔父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相交?
当然江鼎历练尘世,早知道没有非黑即白的人,可他心中,甄元诚还是个行的端,做得正的大好男儿,有情有义也不缺乏仁善之心,实难想象,他会和这些人走在一路。
过了一会儿,房产经纪过来,一进来,就被王澄望和彩嘉的气派唬了一跳。舒庸国是修行大国,常有修士在世俗行走,凡人对之又敬又畏,丝毫不敢得罪。一见这两人如此气象,恐怕在修士中也是翘楚,那经纪立刻俯首听命,不敢丝毫滑头。
听了王澄望的吩咐,那经纪满口答应之余,又道:“您老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我们当然尽力,您要是能多提供一点儿线索,就能早一些找到。”
王澄望眼睛微微一眯,道:“也不是没有。那个租赁房屋的年轻人,十多年前应该二十来岁,姓甄。当然,这不算线索,因为他很可能用的是化名。”
江鼎听到这里,心中一凛,随即轻嘘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们和甄叔父,到底不是一路。
不但不是一路,从他们的行事看,可能还和甄元诚有冲突。甄元诚若想处理当年自家的屋子,何须让其他人动手?既然不想,他们又要烧掉,自然是对甄元诚不利。
又要对甄元诚不利,又要行造孽之事,江鼎自不会允许。
那房产经纪再三确认之后,退出客栈,擦了把汗,低声骂道:“就给这么两句,这特么哪儿找去?”当然他也只敢小声抱怨,仙师交代的事,不容他拒绝。
从楼上下来,那经纪往牙行去,要去查多年的账本,走到一半,突然身子一僵,定在街上。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把他拽进了旁边的死胡同。
那经济眼前一黑,再亮起时,就见眼前站着一个清俊的年轻人,看气派又是个仙师无疑,不由得暗暗叫苦,心道:今天我这是怎么了?人家命犯小人,我命犯高人,这些活神仙一个个钻出来,也不知道我是积德了还是造孽了。
那年轻人倒还和蔼,道:“听说你在找一套十多年前被人租过的房子?”
那房产经纪一怔,他离去之前,王澄望也吩咐他要保密,不得对外人多口,他当然不敢违逆。可是眼前此人也是仙师,同样不能得罪,一时间左右为难。
那年轻人道:“你不用找了,房子已经有了。就在陈皮胡同里。你可以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仙师。”
那房产经纪也是人精,立刻就知道这是陷阱,额头见汗,苦笑道:“仙师,您大人大量,这神仙打架的事儿,饶了小的这样的凡人吧。小的万万不敢骗另一个仙师……”
那年轻人道:“这怎么能是欺骗呢?这不是你自己查出来的么?”说着,盯着那房产经纪的眼睛。
那房产经纪和他四目一对,登时觉得眼前的一双瞳仁仿佛黑洞一般,把自己的精神吸了进去,头脑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方。
“不错。不过一日就查出来了。”王澄望点头,道,“你办事很得力。”
那房产经纪深深俯首,道:“为仙师办事,是小的三生有幸。”
王澄望随手抛给他一块灵石,道:“嗯,这事办的不错,回去吧。但我希望你嘴严一点儿,但凡叫我听到一丝风声。”
那房产经纪忙道:“小的若泄露半点消息,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王澄望点头,挥了挥手,那房产经纪千恩万谢的去了。
等他走了,彩嘉才道:“怎么?不用灭口么?这毕竟是崇兄交代下来的私密事,叫一个凡人知道了,算怎么回事?”
王澄望淡淡道:“不必。若是之前,当然要灭口,现在却要留着他——”他手一翻,一道白光闪过,一片玉符在手中悬浮,光色朦胧,“撒下金钩钓鳌鱼。”
入夜,王澄望和彩嘉出了客栈,一路往陈皮胡同走去。
小城市当然没有什么夜生活,一到晚上,家家闭门,街上静悄悄,夜色浓稠,伸手不见五指。
王澄望和彩嘉一路走来,并非蹑手蹑脚,与闲逛无异。他们虽然不欲引人瞩目,但到底是金丹修士,有底气在,怎能学梁上君子,做鬼祟之态?
到了陈皮胡同,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要找的门户,朱漆的大门,倒也高大宽敞。
彩嘉讶道:“倒是个豪宅——要把这地方烧掉,凡火未必济事。要么要浇上油料,要么就要动用法术了。”
王澄望淡笑道:“可不是么。我倒不知道,姓甄的十多年前这么有钱,单独一个人,要摆凡人财主的谱。”说着轻轻一推门,大门洞开。这宅院自然不是没有门锁,但在金丹修士手中,有没有锁都是一样。
大门一开,穿堂的冷风扑面而来,冷意森然。
修士自然不在乎这点寒风,只是夜晚无人,荒宅破院,冷风透骨,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两人都是金丹修士,一路修行,见多识广,自不会被这小小的气氛干扰。彩嘉虽是女子,性情泼悍,更是满不在乎,当先进入。
一进宅院,扑面而来的都是陈腐气息。没有人住的宅院,都会散发这种破败的气息。
彩嘉掩住口鼻,道:“烂地方。”环视四周,但见院中落叶堆积,桌椅翻倒,活脱脱古旧废宅模样。王澄望一言不发,往里面就进,彩嘉虽然满脸嫌弃,但还是跟了进去。
这宅子虽然破旧,但规模当真不小,一共是四进的院子。尤其是主院,一溜五间正房,若非屋门垂落,窗棂破败,倒真是间气派的屋宇。
彩嘉越发嫌弃,道:“这什么鬼地方。不是要烧屋子么?何必进来?在外面放一把火就行了。非要进来,吃了许多灰尘。”
王澄望哈哈一笑,道:“若要唱戏,怎能不登上搭好的戏台?你我若不进来,有人会大失所望的。是不是?江道友?”
只听轰的一声,背后的院门猛的关上。门虽关紧,风声不减反增,但听得耳边风声大作,呜呜的仿佛从四面八方切来。
彩嘉骇然,喝道:“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这时,只听有人击掌笑道:“好一个智多星王澄望。虽然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却还心细如发,不减当年。”
随着掌声响起,四周一亮,墙头上几簇灯火同时亮起,照的满院通明。火光中,一个俊秀的青年人站在院中,目光森寒,如天上星辰。




太玄经 第252章 二五一
王澄望眼睛眯了起来,一点儿也不见意外的神色,只是拱了拱手道:“江道友,一别十余年,风采如旧。”
那江道友直视他道:“你也一定不见变化。容貌也是,修为也是。”
王澄望道:“自然不及道友今非昔比。当年意气风发少年郎,妻贤子孝。如今剩下独自一人,倒也潇洒。”
彩嘉在旁边莫名其妙,她知道两人在互相讽刺,却不知他们为什么要互相讽刺,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江道友,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突然灵光一闪,道:“啊,是你?”
王澄望也十分意外,道:“贤妹见过他么?他的恩怨就早了,那时你恐怕还不认识崇贤弟。”
彩嘉若有所思道:“我不知道他和你们有什么恩怨,不过他这个人我见过。你说他姓江?他不应该姓水么?”
王澄望道:“他一直姓江。你认错了吧?”
彩嘉道:“不,不,不会错。他就是人榜第一的水公子啊。”
王澄望目光一缩,那江道友也略感意外,道:“没想到我行事一向低调,倒有人知道我。”
王澄望这才恍然,道:“真令人意外啊,江道友。我们都以为你即使没死,也必然藏在哪个不见天日的老鼠洞里舔伤口,没想到你居然改头换面,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还有了不小的名声。这是大隐隐于市么?好手段。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了,若早知道,天一榜榜首早就换人来坐了。”
江道友道:“是啊,太晚了。让你们几个杂碎又逍遥了这么多年。”
王澄望哈哈笑道:“所以我们今日相见,双方都相见恨晚?真是有趣。虽然知道问了白问,我还要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你后悔了么?愿意答应当初的条件了么?”
江道友道:“我后悔……后悔当初问什么瞎了眼睛,上了你们这些奸贼和叛徒的恶当。”
王澄望冷笑道:“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贤妹,咱们动手……贤妹?”
他一回头,就见彩嘉不知何时,已经坠后了好几步,还在往后退去,喝道:“你干什么?”
彩嘉期期艾艾道:“真要动手么?他挺厉害的。”
王澄望见她临阵退缩,不由大怒,表面上却笑道:“他当然有点手段,然而却只有一个人。我们人多,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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