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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白衣少年道:“剩下的事你们处理,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说着一指被白骨囚笼囚禁的甄家人,又一指地下倒着的被白骨锁住的少年。
众人都道:“这有什么,上使自取便了。”
白衣少年一伸手,抓起地下的人,又一抬手,白骨囚笼化作人头大小的法器形态,一手提一个,转身离开。
那紫罗仙宫的大师姐轻轻咦了一声,旁边紫庐首领道:“怎么了?”
那大师姐摇头,道:“或许是我看错了——那地下倒着的人和天官上使长得一模一样啊。”





太玄经 第192章 一九零
飞了数十里路,远远地离开了纷乱的战场,江鼎一松手,将抓住的人放在地上。紧接着伸手一点,那人身上的白骨束缚无声自开。
那人闭着眼睛,江鼎淡淡道:“你没事的,我特意留了你的护身法镜没动,料你性命无忧。起来吧。经此一役,你当知道,你瞒不过我。”
那人缓缓睁开眼,和江鼎对视。此时,两人的脸型五官一模一样,好像镜子内外的两重幻影。那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江鼎一合掌,道:“小小幻术,险些忘了。抱歉,吕道友……”他掐了一个法决,对面人脸一阵变化,露出了另一幅也十分俊秀的五官,正是吕又心。
江鼎摇头,道:“不,应该称呼你霍道友。”
吕又心面无表情,道:“你认识我?”
江鼎道:“霍怒霍道友么,五指盟的盟主,抛开背后那位,你就是五指盟中最大的那个了。刚刚那场袭击便是你主持的吧?要把秘境中各家各派后起之秀一网打尽,真是大手笔,大气魄。”
吕又心毫无表情的脸终于起了变化,嘴角微弯,眉梢却往下掉,露出一个苦笑,道:“江鼎——是我输了。我能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么?”
江鼎道:“第一次见面,你被围攻的时候。”
霍怒一惊,道:“那次我是真的被围攻,并非事先安排。”
江鼎道:“我知道,那是你唯一一次,哦,不,半次不带伪装的表现。当时你被围攻,却是稳守不乱,虽然表面上害怕,可是镇定自如。我相信你定有后招,能将那些人灭杀。在我出去之前,我看见你把手放在乾坤袋口,显然是要把杀手锏取出来,反败为胜。”
霍怒道:“是啊,那又怎么样?最后我也没把杀手锏取出来,你看出什么破绽了?”
江鼎道:“你没取出来,是因为我到了。但你看见了我,突然抽出一把剑来进攻,还作出拼命的架势,那就很奇怪了。”
霍怒道:“那有什么奇怪了?”
江鼎道:“可是你不是剑修啊。你一动手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擅长用剑。一个不擅长用剑的人,却在要拼命的时候拿剑出来,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不过还可以解释,你看到了外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杀手锏,便拿剑出来搪塞。但那时我已经出来了,本不需要你来拼命,你却做出拼命的架势,喊我快走,用的却是自己不擅长的法器。这一系列举动不觉得奇怪么?”
霍怒道:“一般人不会觉得奇怪的,他们不会想那么多。”
江鼎道:“因为环境的缘故,我越来越多疑了,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有时多疑心也能少上当。当时我有一个猜测——你装作义薄云天,想要讨好我。这个疑问放在一边,我先不理会。但你又说了一句:‘都是用剑的人,差距怎么这么大?’这句我可不能不理会了。你自己往剑修上靠,分明是作伪。我便想到,因为我是剑修,你也自称是剑修,想要以此为缘由,接近我。”
霍怒长吁了口气,道:“正如你所说。我是处心积虑要去靠近你,还捏造了一个剑修身份。不过我本想悉心安排你我的初次见面,没想到却偶然碰见了。我灵机一动,博取你的好感,没想到弄巧成拙——早知如此,就不该轻举妄动,,毕竟临时行动太容易露出破绽。”
江鼎道:“纵然你再费心谋划,只要想以剑修的身份接近我,还是会失败无疑。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冒充剑修。”
他接着道:“既然认定你故意接近我,我也故意邀请你跟我同行。你却拒绝了,我倒有些拿不准。后来你赠珠给我,我还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下跟踪的手脚,就更动摇了。于是便把珠子还给你,然后趁机握了下你的手,从你手指和手掌的痕迹,再次确信无疑——你跟剑修没有半点关系。”
霍怒呆了片刻,苦笑道:“一开头就是输啊。真是一败涂地。”
江鼎继续道:“当时我想,你不答允同行,一是可能欲擒故纵,二么,或许是你没准备好。不管如何,倘若你当真有心,我们自然还会见面,到时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霍怒道:“后来你果然又见到了我。”
江鼎点头,道:“第二次我见到你,你又被人追杀。这时你表现得很惊慌失措,之前骨子里的镇定消失一空。我便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戏肉来了。你已经准备好了,做下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霍怒道:“你明知道是圈套,还钻进来?”
江鼎突然一笑,道:“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看见这样的圈套,只会置之不理。但在这里,我却会选择将计就计,一定要进入你们的虎口看一看。”
霍怒奇道:“为什么?”
江鼎道:“因为我在等你们。”
霍怒睁大了眼睛,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江鼎不再解释,道:“这里有个身份的问题——霍兄,你胆子不小,取化名很是省事。吕又心,女、又、心,拼起来就是一个怒字,实在直白。”
霍怒道:“一般人不会想到的。”
江鼎道:“确实,但还是那句话,我一直在等你们。还有一节,你安排了不少手下追你,而我的剑法你也看见了,随时都能将他们斩杀干净。然而你也无所谓,派这么多人,牺牲了也消耗得起,所以你一定有更多可以支配的属下,也证明你的势力强大。就算不是我,就是一般人,想明白了这一点,再加上你的名字,猜出你的身份也一点儿不稀奇。”
霍怒道:“是啊,世上凡人虽多,也有许多七窍玲珑心的人,不独你,还有……太小瞧旁人了。”
江鼎道:“既然确定了你的身份,又知道你不怀好意,你之后的一系列手段,都叫人笑掉大牙。最可笑的就是那个迷宫上的九尾狐石刻——那是你叫人雕的吧?为了吸引我过去。”
霍怒这时反而放松下来,道:“我觉得雕刻的还是不错的。”
江鼎道:“功力不错,但是你们没见过九尾狐,就不要乱画,贻笑大方。你以为我那狐狸长什么样,九尾狐就长什么样,只是多几条尾巴?错了,全错了。”
其实当时看到那石刻的时候,江鼎也只是觉得怪异,毕竟他也没见过真正的九尾狐。但白狐却一眼看出那是赝品,大失所望。据它所说,狐狸到了三尾以上,会发生各种变化,皮毛也完全不同,以白希圣现在模样揣测九尾天狐,自然是可笑至极了。
当然,后来歪打正着,真找到了遗宝,那是巧合,和霍怒的谋划无关。
江鼎继续道:“我猜测,既然你处心积虑要把我骗进那迷宫,为此大费周章,又是雕刻一幅如此费工夫的雕刻,又是派出大量手下,狙杀妙月派和白水剑派的弟子,你一定在迷宫里准备了极大的陷阱。我还万分小心,一直盯着你,准备一见你有异动,就把你拿下,没想到走到出口,我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危险,这也是让我一直疑惑的事情。”
霍怒道:“后来你解开这个疑惑了么?”想了想,他叹了口气,道:“是我傻了。你肯定解开了,不然就没有后面的事儿了。”
江鼎道:“那是我后来猜出来的,就在天机碑出现的那一刻,我把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他目光灼灼,盯着霍怒,道:“简单地说,就是贵盟野心很大,要玩一把大手笔,把秘境中的弟子,主要是甄家人一网打尽。区区虽然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位,有劳你霍大盟主亲自招待,但毕竟也只是其中一员,是大陷阱中的目标之一而已。你们为了有效率的灭尽目标,玩了一票大的——“
他一字一顿道:“你们假造了一个天机碑。”
霍怒长长叹了口气,道:“你果然厉害。是在天机碑出现的一刻,就已经猜到了么?”
江鼎道:“这还真不是猜到的,是看到的。你们为了把假天机碑打造的惟妙惟肖,一定动用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吧?确实,光从效果上来看,有八分像了。若是对于没有见过天机碑的人来说,更是足以乱真。但假货终究是假货,就如同你们刻画在石壁上的九尾狐,不是大造化手笔,毕竟带有几分匠气。和真货一比,高下立见。何况其中有一个破绽,让整个计划先天不足,也无法弥补。”
他缓缓道:“那个破绽你们无法弥补,就是位置!”
霍怒道:“是啊,在筹划阶段就考虑到了。天机碑在哪里,就算知道的人少,毕竟还有人知道。譬如你。你若发觉,我们的计划根本不能成功。但我们只是一群小修士,毕竟不是搬山倒海的高人,又能如何?”
江鼎道:“所以你们也算有才,竟想到了一个点子。那才是你们把我引入迷宫的真正目的。为了混淆我的方向感。”




太玄经 第193章 一九一
江鼎微微一笑,道:“听起来很荒谬对不对?费了这么大功夫,利用迷宫,画了那么大的一幅九尾狐画像,只是为了让我迷路而已。”
“不过这也叫磨刀不误砍柴工。为了把天机碑的效果做的天衣无缝,也只有如此。且你们掐的时间非常好。前几天我都在寻找机缘,没处理天机碑的事。且初来乍到,也不熟悉路途。等我转了七八日,环境适应了,机缘找的差不多了,初步确定了天机碑的位置,却还没真正到达,你们就开始行动了。”
他指了指头顶的太阳,道:“这里确认方向麻烦,太阳也不一定作准,只有认定了方向才可。那迷宫的入口和出口设计的很奇妙,其实是同一个方向,都在山脉的一侧。但一般进去之后经过绕路,会产生混乱,觉得自己穿过了一道山脉,到达了另一侧。因此方向会有个彻底的转向。你们布置的假天机碑,恰好在真天机碑的另一侧,如镜像一般完全相反。我若按照印象确认方向,只会认为那就是真天机碑。”
说罢江鼎微笑道:“真难得你们找到个好地方。尤其是你们根本不知道那迷宫的奥秘,竟能摸出一条通路,效率很高啊。”
“你们掐的时间也很好。我一出来,立刻引爆假天机碑,让我没时间细辨方向,急切之下,便认定了天机碑,跟了过去,正好落在你们彀中。这计划一环扣一环,很不错。”
霍怒听了,又是一声苦笑,道:“你都把我们从头到脚看个通透,却说我们计划好。你是在打我的脸么?”
江鼎摇头,道:“我是真的觉得本事不小。可惜一开头就伏下了失败的种子。若不是我运气好,一开头发现了破绽。后面又能看破虚幻,输赢尚未可知。”
霍怒道:“过奖了。之前我也觉得这计划有些把握,现在看来处处是破绽。也就是说,当天机碑光芒起来时,你不但没被分毫迷惑,反而立刻就确认了那是西贝货,且从方位对称推出了我们所有的计划,是不是?”
江鼎道:“算是吧。当时我正在精神的巅峰,对方向也好,幻术也罢,特别敏感,自然能推断出前因后果。”
他笑着道:“到此为止,是前因,后果如何,你也看见了。”
霍怒道:“看到了,就是如此了。你我赶往天机碑时,便是你反击的时候到了。我奇怪的是,你能找到那条通向高台的路,莫非是早有预料?”
江鼎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并不是真的神机妙算。只是我一直在找机会,不真正进入天机碑的范围。正好看到那被幻术保护的石阶路,猜测是你们放的一个岗哨,将计就计而已。我猜你们定在天机碑外造了阵法,只等我一进去,立刻发动,说不定不给我反制的机会,因此最好的应对就是靠近而不进入。”
霍怒道:“是么,看来我不但水准不够,运气也不好,那么不败亡简直天理难容。”
他问道,“那么在进入那高台,把握全局之后,你便有了反攻的计划了么?”
江鼎道:“算是吧。我从石阶上去,除了一路砍杀之外,就是注意到你的表情。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忍不住出手,到底你还是忍住了。”
霍怒道:“惭愧,我哪敢出手?之前要对付你时,我也找过你的资料,知道你剑术不错。可我毕竟曾经筑基,从不把你放在心上。但真正见了你的剑术之后,我才知道,有一天我会如此害怕一个练气修士。”
到了此时,他反而放开了,虽然是称赞感慨之词,却无一丝败丧,也没有乞求活命的谄媚,只是单纯的感慨,发自内心,十分坦然,道:“每见你一次,我便对你的剑法畏惧一分。到山崖上你剑气横扫时,我已经绝了正面对付你的念头,连一丝偷袭之心都没有。那时我只想把你引进白骨节生大阵,只想利用阵法对抗你这个妖孽,没想到更中了你的计策。”
江鼎道:“我猜也是如此,你把你最后那个手下灭口之后,便要引我进阵了。不关我是去抢天机碑还是去引开追兵,只要我一靠近天机碑的攻击范围,你们便会全力发动阵法,将我擒杀。我不会自投罗网的。”
霍怒道:“你故意同意我的计划,是发现我在给下面的人布置任务吧?”
江鼎道:“是啊。你要根据我的计划通知下面的人什么时候收网,我索性等你安排好所有事宜之后才出手。那时大局已定,不可逆转了。”
霍怒道:“是啊,之后你就动手了。”
他现在还能回忆起,前一刻还面带笑容的江鼎霎时间动手的样子。身为一盟首领,他当然也会口蜜腹剑,翻脸如翻书,还被人称为“笑面虎”,但当江鼎反手刺来的时候,他是这没有丝毫反应的余地,连给盟中兄弟报信也做不到,便被剑光淹没。
之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江鼎挑衅了地下的弟子,吸引了一大批人遁走,而自己,则被用幻术变成了江鼎的模样,被那该死的白狐狸一爪子扔了下去。
紧接着,把他当做江鼎的五指盟众人发动了阵法,却只捞到了甄家的人,漏掉了那条大鱼。当他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被离去的众弟子杀了回马枪,五指盟最后一撮火种也灰飞烟灭。
霍怒缓缓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些人听你的?明明你之前很嚣张的戏耍了他们,为什么他们会听你的指挥?”
江鼎一笑,道:“我借了一张老大的虎皮,给自己刷了几层金。”
这个熟人,当然就是谢天官了。江鼎借用他给自己的扇子,装了把望仙台使者。当然那扇子上面可不是谢彦画的那团乱画,而是他模仿天一令写的“天一降临”四个字。其实他也不知道望仙台使者应当如何,好在那些弟子也不知道,只知道望仙台是高不可攀的地方,没人敢冒充。骗子哄傻子,一骗就灵。
尤其是当江鼎把他们带回高台,让他们亲眼看到白骨阵法肆虐的时候,那些弟子后怕之余,自然认定江鼎是他们救命恩人,岂有不齐心协力攻打五指盟之理。也亏了如此,让江鼎一人对付所有的五指盟修士,还真吃力。
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两人同时沉默了一阵,江鼎道:“总而言之,是你作茧自缚。你还有其他要问的么?”
霍怒摇头,道:“多谢道友解惑,让我最后得个明白。”
江鼎道:“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要说的么?”
霍怒道:“没有了。”
顿了顿,他道,“其实我是准备好失败的。这最后一个任务,我也不那么想成功,甚至在不得已散去道基之后,我已觉走投无路,生无可恋,一直有些排斥这最后一次谋算。我本来想,若成功,一切休提。若失败,我便会做一番倾诉。我要把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这一辈子,我一直在替他人作嫁衣裳,死之前,我一定要发出一次自己的声音。”
接着,他笑了起来,道:“不过见到你之后,我发现大可不必。那些事情,你早就了然于胸了吧?”
江鼎道:“如果你是说那个人的事情,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霍怒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浪费最后这点口水了。”他抽出了袖中的剑,道,“此剑本来是用来骗你的,到现在却用来了结我。真是……”
江鼎平静的看着他,既不快意,也不怜悯。
霍怒道:“对我,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突然,他反手一刺,剑刃对穿小腹,透体而出,鲜血汩汩流出。
双目圆睁,他喊出了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杀了他!”
江鼎面无表情,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话音刚落,霍怒的身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江鼎叹了口气,抬起手,一道火光将霍怒的尸体焚灭,看着他最后的痕迹化作一道青烟散去,轻轻摇头。
之后,他一伸手,将白骨囚笼恢复原样。白骨囚笼中,还有上百甄家子弟挤成一团。
江鼎走过去,对着根根白骨栏杆,看见了一张张惊恐万分的面孔。正好看见了几个熟人,虽然叫不出名字,倒也有一名之缘。
其中一人大声叫道:“江道友……江兄,你快放我们出来!”
江鼎目光和他一对,略有个印象,道:“你是……”
那人叫道:“我是甄行照。江兄,你放我们出来,甄家必有重谢。”
江鼎闻言,嘴角一挑,挑起的弧度微斜,原本端正的气质陡然带了几分邪意。
甄行照身子一抖,突然想起自己奉命杀他,说不定他已经知道。现在落入他手,还不知要被如何报复,不由得浑身战栗。
江鼎道:“我记得你在甄家后辈中也算个人物,不妨给甄家人带句话。”
甄行照闻言微喜,似乎对方没有杀人之意,忙道:“请讲。”
江鼎道:“我向来讨厌你们,你们讨不讨厌我,自然自己知道。本来就算不亲自动手,也不会救你们。但这件事有个意外。”
他取出一张符箓,道:“这是你们老祖给我的天机接引符。大概是天良发现,又或者心中无底,总之他扮作个相师跑来找我,硬塞给我这张救命的符箓,想要最后挽救一把,能结善缘。”
江鼎将那符箓贴在笼子上,道:“我虽不受他的好意,也不至于因此就前尘尽忘,一笔勾销,但这本是你家的东西,我还还给你们。一饮一啄,自有天定。若非你那老祖最后起意,给我这张符箓,你们今日或许便难以全身而退。”
他最后道:“你尽可自己想清楚,然后转告甄家的人。善恶本在一念,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有心为善,也胜过肆意作恶百倍。或许只是偶尔善举,就能就自己一命。这张天机接引符,还不能作为警示么?”
说着,他一掐法决,符箓燃烧,化为一道光芒,裹住了白骨囚笼,便即消失了。甄家数百子弟,已经被符箓接引出了秘境。
这张符箓消失,代表江鼎和甄氏的因果彻底了解。
除了一点个人恩怨。
送走了甄家人,江鼎转过身,再次踏上路途。
琐事已毕,他要去做正事了。
寻找真正的天机碑。




太玄经 第194章 一九二
此时的秘境是真正的清净了。
经过假天机碑一闹,如大浪淘沙一般,很是淘汰一批人。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即使不离开,也都小心翼翼,不敢擅自行动,正是江鼎行动的时候。
早在假天机碑出现时,他已经通过镜像定位,真正知道了天机碑的位置,现在一切障碍都清除了,该做正事了。
江鼎在秘境中,本就出类拔萃,此时得北冥老祖幻术,与剑术配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是横扫的实力。再加上顺手批了望仙天官的虎皮,早已无人可挡,唯有些不开眼的禽兽还会偶尔出头。
一路上,偶尔有钻出的小兽,不招惹江鼎便罢,招惹的一概一剑斩杀。其中妖兽有的远远超过炼气期的极限,身体强横,在秘境向来横行霸道,但在江鼎的剑下不堪一击。
越靠近天机碑,江鼎越觉得心情激动,心脏砰砰乱跳。开始他只道是心情紧张,平静了一下,发现心血还是翻涌不止,方知是被外力牵动,非本身的问题。
能牵动心血的外物大多危险,有的甚至隔山打牛,便能造成破坏,甚至破坏神魂。
只是因为这里是天机碑,他一来恐怕这种心血牵动是检验资格的关键,二来也相信老祖不会害自己,因此并没完全摒除。只是用“月”字诀守住心神,心如止水,一路长驱直入。
到了甄元诚告知的地方,眼前一片竹林,在树木环抱之中,木中有竹,虽然都是满目苍翠,但到底有些扎眼。这样的布局,很明显是人工修缮过的。
走进竹林,江鼎便觉身体一寒,背脊挺直,冷汗顺着脊椎落下。竹林比之一般的丛林当然是更清凉的,但这里的竹林的寒意不同,那是一种刀枪在侧,利刃横空的森然,好像一下子被成千上万道利刃抵住身体,触及肌肤,不由得不心寒。
是剑么?
不对,比起剑,尖锐有余,锋利不足,有军阵的威严和霸气——
是木仓!
江鼎环顾四周,心中明悟。这一片竹林,更是一片木仓林,每一根青绿的箭竹,都是埋在土里,随时等待刺出的长木仓。
不愧是……长缨在手、点破星辰的甄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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