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毙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罪加罪
“林隽,这个鸭煲是怎么做的?”
林大爷高深莫测地品着红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独家。”
袁召也尝了一口,细细品味后,缓缓道:“当归的味道恰到好处。
林隽意外地看向他:“你对烹饪有研究?”
袁召平淡无奇地笑笑:“有时候琢磨琢磨。”
温绒眼前一亮:“袁少,继续保持,碧碧最懒了,婚后靠她烧饭肯定没戏。”
袁召撑着下巴,微微一笑:“没关系,我挺喜欢。”
段如碧忽然发现温绒这姑娘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她实在不习惯被人调侃,决定转换话题:“婚礼那天需要我们早点过来吗?”
温绒立马正色:“嗯,我正好要跟你们商量,出嫁那天我会住在这边,林隽是从酒店出发来接我,虽然子豪能照顾好小耗子,但到时还是怕你帮忙看一下。”
“没问题啊,反正那天我听你差遣,免费的哦。”
温绒只请了段如碧一个伴娘,她本意不要铺张,所以很多事都是一个人操持。她和家里早断了联系,林隽那一家子也不是省心的,更加依靠不上,只有自己的好姐妹才叫人放心。
林子豪这小子是个弟控,比爸妈还靠谱,人小鬼大,才上初中,已经沉稳得不似孩子。当然,他遇见袁召的时候除外。
林隽放下酒杯,起身说:“我去看看汤煲好没。”
“还有汤?”段如碧一脸期待,连忙跟上去,“我倒要看看你的独家秘方是什么。”
林隽掀开锅盖,浓郁醇厚的香味瞬间充满了鼻腔,林隽很满意地重新盖上锅盖,灭火。然后,也不去看身旁的人,只是悠悠道:“说吧,跟我进来有什么事。”
一招毙命 第038章
段如碧咋舌,这老狐狸太精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你会跟我客气吗?”林隽镜片一阵反光,眼底全是戏谑,“说吧。”
段如碧自知没多少时间,简洁道:“你跟我爸应该也打过交道,他几年前跌入低谷,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林隽是商界又一传奇,比段怀清也年轻许多,但这厮肚子里的坏水可比任何一个人都多。
林隽往外看了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的目的。”
林隽才不会轻易松口,浸淫商场多年,本能地开始计算双方筹码。
段如碧不跟他绕弯,直说:“事关我的终身大事,我要知道我爸他是不是跟……某些势力有关。”
林隽似在思考,片刻后,他不紧不慢地将汤盛入保温碗中,每人一盅,正好六份,这才开口:“我做人做事虽不磊落,但还算光明,但凡是我做的,绝不会否认。”
这点段如碧相信,林隽敢作敢当,哪怕行事恶劣,也不会推诿半分。
“所以,我看不起两面派。”林隽擦了擦手,快速道,“我料到你终有一天会来问我,看在温绒的份上,我也不想你跌进坑里。”
说到这,林隽终于露出点严肃的表情:“段家到父亲已经是第三代,百年基业在他手里是荣是损,真不好说。纵使他躲过05年那一劫,只要李望年有什么破绽,他还是第一个倒霉的。那时候,段怀清势头正劲,野心勃勃,脑袋一热,想要拿下n城最大的一块地皮,只可惜,那块地可不是普通人能染指的,那是李家的势力范围。”
“木子社?”段如碧当即脱口而出。
林隽眼神陡然尖锐起来,不由停下手中的活:“你竟然知道木子社,看来我是低估了段大小姐的能耐。没错,正道人知道李家的人不多,不是他们名头不够响亮,反而是因为他们太厉害,太深藏不露,犹如百年世家,豪门森严。黑道上行走数十年如一日,李家能在在刀尖上跳舞,至今雄霸一方,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这两年李家忽然冒头,也是因为程家欺人太甚,有取而代之的野心,而他们新上任的二当家个性太妖,手腕太硬,实在是掩不住锋芒,岂能容忍他人挑衅。话说回来,在05年的时候,木子社还是奉行低调狠毒的做事风格,段怀清要从他们手上分一杯羹,岂不是自找苦吃。”
段如碧立即想到梁见空,此人就是李家二当家吧,原来是这么号人物,她竟还跟他一起喝了茶,谈了判,段如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毛骨悚然。
“可我爸是做地产的,他们……也是地产?”
林隽笑了,一脸你真天真的表情:“你以为他们要那么大一块地是摆样子的?你以为他们会明目张胆地说这块地是他们的?那里离边境不过几百公里,懂了吗。”
段如碧震惊地看着林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隽却继续说着,好似没看到她眼神中的骇然:“只要一只脚踩入了那片土地,就绝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李望年当年被调去n城三年,再深入的纠葛,我这个外人是无法知晓,但05年大批官员落马,李望年也险些牵扯其中,但最后查出是他手下贪赃枉法,他也算保住了乌纱帽,只不过之后三年都坐了冷板凳。至于段怀清,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更何况他本就是城门中人,你说,是吧。”
林隽顾及到她的颜面,没有点破,段如碧也已明白,她老爸能有今天,不仅与官利益勾结,还与黑道有交易。即使已经有所猜测,但被证实的时候,依然犹如被巨石压顶,万箭穿心,每一根毫毛都在瑟缩。
“喂,你们怎么那么慢啊?”
温绒等了半天,不见靓汤出来,忍不住来催。
林隽已经换回那副爱妻好老公的笑脸,端着餐盘走了出去:“来了。”
他压低声音,对段如碧提醒道:“至于你的终身大事,李思肯定不行,袁召嘛,奉劝你再摸摸底。”
这算是老狐狸最大的善心了。
从温绒家出来后,袁召就发现段如碧神色不太对,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眉头是不是锁在一起,也不知在纠结什么难题,他生怕她开车不专心出事。
“想看电影吗,最近贺岁档都上了,挑一部看看?”
段如碧回过神,她今天实在是累了,是心累,犹豫道:“今天你也累了,过两天吧,我先送你回去。”
“嗯,周一例会还会见面,晚上一起吃饭吧。”
每周一是广告公司和袁召公司碰头例会,现在游戏也上线了,几家平台都在主推,算是步入正轨,等待第一波丰收。
段如碧点点头,算是答应。
她吃饭后就闷得厉害,几个刹车也显得异常心烦,对着窗外超车的人忍不住还骂了两句。
袁召这种经历了大风大雨的年轻人,早就练就了同龄人没有的心智,他的敏感告诉他段如碧跟林隽在厨房短短的十分钟,一定发生了什么。
眼看车子就要到家,袁召忽然说:“碧碧,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哪怕我没法帮你解决,也可以替你分担。”
段如碧哑然,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知晓他看出她情绪不对,她扯了个现成理由:“没什么事,我爸要我今天回去吃饭,我没答应,估计现在家里正闹不愉快。”
袁召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神色不变,便不再追问:“有时间还是多回去看看。”
段如碧心不在焉地点头。
袁召提着伴郎西装下车,段如碧望着他走远的背影,一时间竟全身无力。
林隽的意思很明确,聪明人装糊涂,闹得太明白,指不定摊上大事。她心里也知道,越往里越深,如果真牵扯出什么不可告人的证据,她作为段家一员,该如何是好?
袁召站在楼梯口,透过铁栅栏静静地看向地面。段如碧的车一直停在那,近光灯冷冷地照亮了前方一寸地,好些住客从车前绕过,无不好奇地回头看一眼。过了好一会,车子才缓缓离开。眼前的光亮没了,袁召在黑暗中兀自静默许久,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正以难以言喻的速度攀上心头。
段如碧开着车,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回父母家,而是来到了李思家附近。李思早已自立门户,在寸土寸金的市区内买了套跃层式商品房。段如碧找了家咖啡店,要了杯热饮,稍稍定了定神,这才给他打了电话。
“段如碧?”接起电话的人语气很不确定。
“是我,我在你家附近的re,方便过来一下吗?”
李思一时间没说话,可能是段如碧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举动太出人意料了,李思也有发蒙的时候。
“等我一下。”
李思说他十分钟就到,果然,十分钟后,店门口走进一位俊朗的男人,米色大衣,黑色围巾,面色有些冷,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心情不好。他环顾四周,目光立即锁定段如碧,迈步走来。
段如碧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坐。”
李思坐下后只要了杯水,虽然他心下也很烦闷,但他生来懂得藏事,在段如碧面前依然保持着气定神闲的模样,不露半分异样。
“找我出来是想问家里的情况?”李思还是有自知之明,段如碧才不会突然转性,为了跟他好才叫他出来。
段如碧一愣,她差点忘了今天家里这一出:“家里怎么了?”
李思笑了笑,凉薄道:“真关心的话,怎么不回家看一看,怕你爸?”
要说不怕是假,但怕的另有其事。
段如碧捂着马克杯,喝了口热巧克力,吐出一点热气,说:“我们两家的大人应该都默认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逃不了,所以才想把我们捆在一起。”
李思不动声色地转着杯子,隐约觉得段如碧这次找他有些不简单。
段如碧继续说:“你知道我和袁召已经复合了,我不会听家里的安排任人摆布。”
段如碧今日超负荷脑运作,虽然已经撬开了一丝门缝,但要把门打开,李思是把关键的钥匙。虽然林隽让她不要再探究,但事关袁召,她不能不明不白地装糊涂,有些事,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她刚开口,李思的脸色就沉了几分,他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压着烦躁。
段如碧暗暗理这思路,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还真有点担心诱导不出他的话。
段如碧继续道:“但我对袁召心存芥蒂也不是一天两天,这让我很没安全感。你之前说过,我一定会后悔,我想知道原因。”
“你现在才来问我?”李思手指一顿,一勾唇,有些探究地看着段如碧。
段如碧知道这人疑心病重,不拿出几分真货,他断不会开口。
思及此,她低头盯着杯中的巧克力,眉头紧锁,一副踟蹰深思的样子,斟酌道:“我最近才知道一件事。袁召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
李思的冷笑总算不那么森然了。
“你……终于知道了。”
段如碧心中一顿,原来李思真的是故意不告诉她,等着她自己发现,她立即作出气恼状,眉眼一横,怒道:“原来你都知道,却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会信吗?”李思垂眼,淡淡道。
段如碧一愣,他这话没错。
“那要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迟早的事,你也是聪明人,袁召不可能瞒天过海。”
“那你一定也知道他这钱是怎么欠下的。”
“知道。”李思这回也不遮遮掩掩,直白地告诉她,“我还知道一件事,以你的性格,估计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跟他分手。”
终于问出点眉目了,段如碧有种深入虎穴的感觉,她现在十分万分地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严重到她要再次分手。
李思掀起眼皮,锁住段如碧的双眼,她的眼神谨慎防备,过分美丽的脸上神色莫测。
她往后靠了靠,低声道:“你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了,你不会相信我,你只会以为那是我离间你们的手段。”
“现在又为什么想说了?”
“一千万不是小数目,你一定非常疑惑,袁召究竟是怎么欠下这笔钱的。”
段如碧忽然笑了,眸光清亮:“不论他怎么欠的钱,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你也知道我们家穷得只剩钱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李思的步调错乱。
“一个欠了高利贷的男人,你还指望他有好品行?”
“呵呵,他对我好就是了。”段如碧将热巧克力喝尽,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他对你的好……”李思毫不掩饰地轻蔑道,“如碧,你既然清楚我们两家是一体的,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父亲绝不会答应你和袁召在一起,不仅仅因为我,而是,袁召他压根不是为了爱情,他只不过想,复仇。”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经过喉咙口滚一滚,清晰饱满地送入段如碧耳中。段如碧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依然在听到复仇两个字的时候,本能地心头一跳,手指下意识地握成拳。
“他和你的恩怨,我知道,但他和我们家,有什么仇什么怨。”段如碧有些勉强地笑了下,“别在那乱拉仇恨。”
李思也不恼,把话说开了,他积怨已久的不甘与愤怒也随之稍稍化解,袁召算个什么东西,他们家从来都只能是自己家的手下败将。但他这些怨毒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眼中的煞气还未涌出,便被强压退去。
“后天就是2月8日,每年这一天,袁召都会去上坟,今年你不妨跟他一起祭拜一下。”
2月8日,段如碧愕然,这个日子,不就是梁见空告诉她的第三个日期吗?
李思抛出了很多诱饵,但他和林隽一样,不愿再多说:“我一直不说,实际也有私心,不希望你知道太多,毕竟有些事太脏,你一个女孩,不应该知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官场商场,哪有干净的地方。”段如碧垂眼,长长睫毛落下重重剪影,掩住了眼底的光芒,“其实你以前说的那句话真的挺好的,如果我不姓段,能是谁呢?这些年我一直不想靠家里,我就是想知道,离开段家,我是不是也能过得很好。”
段如碧抬起头,望向李思深邃的黑瞳,像是要直落入他心里似的:“我确定可以很好。”
李思隐隐蹙眉,唇线绷直,一时间有些难以捉摸她这句话的深意。
“你的提点,我收到了,谢谢。”段如碧拿起包,临走前认真地对他说,“如果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觉得可以跟你做一做朋友。”
但现在,我们最好的结局也只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李思坐在位子上呆了会,心头一跳一跳地发慌,猛地起身追出去,大街上哪里还有段如碧的身影。
这场局,他埋了好多年,但结局,似乎正脱离他预设的轨道。
一招毙命 第039章
段如碧正听着kate的数据分析,天际幻想在微博上的话题率一直保持在前十,昨天在客户例会上也得到了彭锐的赞赏,眼看就要过年了,线上狂欢活动及线下官方互动都少不了操劳,段如碧忙到下午的时候,才惊觉这一天下来都没时间给袁召打个电话。昨天,她有意提起8号下午约他碰头开个短会,他说看下安排。
明天就是8号了,段如碧拿钢笔敲了敲台历,随手拿起电话。
“在忙吗?”
“在看最近的市场调查,你说。”
段如碧怎么觉得他把昨天的话忘了呢,或者,故意回避了。
段如碧走到落地窗前,直接问道:“明天下午,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那头静了会,说:“明天下午我有点事,后天可以吗?或者,我让怀王跟你对接一下。”
“哦,明天下午有会?”
“不是。”
他也没说其他。
段如碧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有些失落:“那算了。”
“等下。”他像是思量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你不介意的话,明天下午跟我一起去个地方吧。”
段如碧心中一跳,硬是做出平静的样子:“好,你来接我。”
袁召挂了电话,有些失神地盯着电脑屏幕,一旁楚怀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忍不住凑上前挥了挥手:“你发什么呆?刚跟谁电话呢?”
袁召捂了捂胸口,似乎有些不适:“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紧张。”
“啊?”
楚怀纳闷了,还有能让袁召紧张的事,乖乖,这位大神号称捅破天都面不改色,最多来一句,补起来不就完了。
“明天下午我请假。”
“知道,你不是说过了吗。”怀王眼珠一转,笑道,“相亲啊?”
袁召自打进公司就不怎么休假,开发游戏那段时间更是顶着高烧也要来加班,明天下午请假确实让人好奇,他随口邹了个理由丢过去。
“差不多。”
楚怀一个踉跄,手中的茶杯差点报废:“啊?你说真的?”
“不是相亲,”袁召眯起眼想了想,“但我打算带一个很重要的人去见另一个很重要的人。”
楚怀越发听不懂了,试探道:“你谈了个女朋友?”
袁召笑得弯下眉梢,神情柔和:“如果顺利的话,过两天带你见见。”
楚怀简直醉了,袁召太招姑娘喜欢,但他口风很严,处事也绝不出格,这还是他第一次亲口承认,有,情,况!
什么数据,什么测试,什么竞争方案,统统闪边去,楚怀眉毛一抖,精神抖索:“漂亮吗?性格好吗?认识多久了?什么阶段了?”
“很漂亮,性格嘛……我挺喜欢的,认识很久了,什么阶段……你情我愿吧。”袁召很认真地一个个解答,末了还说,“你别声张,我这次打算走到底的。”
他还是先漏点口风,免得到时候他们见到段如碧,惊得魂飞魄散。
楚怀傻了,玩真的啊!
袁召拍了拍肩膀,继续干活了,那边楚怀还没能回神,彭锐从后面走到他身旁站了一会,他都没发现。
“喂,楚总监,你熬夜熬傻了?”彭锐往袁召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你这么看,是要在袁少背上看出朵花来吗?”
楚怀收起震惊,跟自家老大不好意思地“呵呵”。
“别看了,人家春风满面,冬日开桃花,你没这福气,还是给我好好干活。”
“老大,你也知道?”
彭锐挑眉,心道,傻小子,要不是我不做伴郎,他能有那么好的机会重夺美人心?
彭锐老神在在地神秘一笑:“准备好压惊茶。”
楚怀摸了摸小心脏:“干嘛?”
彭锐背着手悠闲地走向前:“吓不死你哦。”
段如碧决定今天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露出丝毫情绪,照了照镜子,气色还可以。
她这两天也没闲着,答应梁见空一周的周转时间,眼看没剩几天。她手头上能全部调用的现金只有两百万,都是这些年自己攒下来的积蓄,还好她也懂得一些投资,才有一笔不小的积累。除此之外,她名下有三套房子,地段非常精贵,还有两套别墅,随便卖一套都不止一千万,但这毕竟是几年前家里置办的,老妈说是嫁妆。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卖出去。如果拿这个抵押,不知道梁见空认不认。可……这么一来就要用家里的钱了,她实在不情愿。
段如碧有些愁,当时答应下这一千万,可回头想想,如果不动用家里的资产,她还真没法搞定。怎么办呢?
正想着,一辆黑色奥迪稳稳地停在她面前,袁召落下车窗,笑道:“上车。”
段如碧利落地坐上车,车里暖气开着,但不会很闷,她最怕热得头晕脑胀。
“你在办公室等着就好,何必这么早下来。”袁召递过一杯咖啡,“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段如碧惊喜地拿过咖啡杯:“你怎么知道?”
“我都睡完一觉,醒来看你□□一点还挂着。”
她通常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上q。
段如碧美美地咭了一口,长舒一口气:“这感觉太好了,雪中送炭啊。我中午都没午休,本想眯一会,但你不知道我最近那个新客户,简直……一个娘娘腔,还那么磨人,我牙后槽一直疼着呢。”
段如碧毫不避忌地在他面前数落起来,小脾气上来的时候,嘴皮子就利索得吓人。很多女人都喜欢在男人面前扮温柔,以为把男人拐到手以后,就能为所欲为。段如碧之所以吓倒那么多男人,就是因为她不爱装,甚至鄙视掩饰,烫金迟早一天会剥落,喜欢你的人自然懂得接纳你的个性。
好像袁召,他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知晓这姑娘的脾气来了,但如此直来直往的个性,真的很可爱,他好像被午后的暖阳烘烤了一般,全身都暖暖的:“我们段总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没错,我都比他男人,我不跟一个伪娘计较。”段如碧也就发泄一下,马上笑问,“我们这是去哪?”
她其实心里已经有数,只是想听他亲口确认。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袁召平静地说道。
“你是不是很犹豫带我去?”
听她问得那么直白,袁召一愣,但怕她想歪,他立刻说:“不是,不是犹豫,只是,当初有个算命的,说了些不好的话,我怕你跟我一起过去,沾上晦气。”
“什么跟什么啊,你不知道我是党员啊,信这个。”
袁召抿嘴笑:“别生气,其实,我早就想带你去了。”
五年前就想了。
袁召的车一路向南,最终停在第一公墓的停车场。
段如碧也无需多问,这里葬的是谁,袁召不说,她也明白。
袁召从后车厢拿出一束洁白的菊花和一些祭拜的物品,走到段如碧跟前,两人对望一眼,什么都没说,他伸出手,她将手放入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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