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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迪可可
远远地便看到黛儿,她脑中立时映出那天潘启文一身大红喜袍的模样,心中不由一痛:那天早上他还胡子拉茬,一转脸,他却成了神采奕奕的别人的新郎!
黛儿那声“嫂子”,震动过后,心中却是冷笑:他又要故伎重施么?又要逼着黛儿来配合着他编织怎么样的谎言?
黛儿紧接着提出的要求,却令她心中一动,若是黛儿与她一起,是不是倒可以方便避开黑衣卫队的耳目呢?
她轻轻扯开黛儿的手,淡淡地说了句:“想去就跟着来吧!”
一旁的文四张了张嘴,呆呆地看着她们上了马车,赶紧安排黑衣卫队随行保护着。
盛世茶楼,叶蕴仪命文四要了天字号包间,只见黛儿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命你的人走远点,不要妨碍我们说话!”文四一怔,随即想起,黛儿那身孕绝不可能是少爷的,少爷娶她,只怕与此有关,她若是要与少奶奶解释,倒真不能让其他人听到。
于是,他忙满脸堆笑地道:“是!我让他们远远地,在茶楼外侯着便是。”
包间内,黛儿低了头,开门见山地说道:“嫂子,二哥娶我,是有苦衷的!这个喜宴,不过是一场戏!大哥和二哥,本是准备找个机会,将那些个犯了军法的军官们一网打尽,而爹那天帮他挡了一粒子弹,昏迷前,唯一念着的就是让二哥娶我,二哥答应了他!于是,便有了这场喜宴!”
叶蕴仪并没有如黛儿所想法那般激动,只莫名地笑了笑:“哦?还有吗?你是不是还忘记告诉我,你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潘天一的?”
黛儿唇间血色迅速褪去,她咬咬牙,鼓起了全身的力气,说道:“那孩子的确不是二哥的!是、是那个山本的!”
叶蕴仪不由惊呼出出声:“什么?”
黛儿脸上是一片苦涩:“是林婵凤给我下了药,她,跟三本是一伙的!”
却见叶蕴仪满脸无所谓地道:“所以,正因为这个孩子,你才需要一个名份对不对?”
见黛儿点头,叶蕴仪却轻笑一声道:“上次,你的身份穿了帮,他跟我说,林婵凤给你下药,没下成!这次,竟然这么快就换了故事版本本!”
叶蕴仪一脸悲悯地看着她:“呵呵,他说我不肯包容他一丁点,说我并不爱他!而你呢?到底有多爱他?这样肯包容他的一切?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为他圆着谎?”
黛儿脸上一呆:“你不信?”她一跺脚:“他心里只有你!”
叶蕴仪冷冷一笑道:“他竟让你如此做,可
见他真的心里没有你!你以为这样‘深明大义’地守着他,便能守得来他的心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黛儿浑身一震,呐呐地解释道:“我没有、没有想要守着他!我、我也从未想过要破坏你们!我、我只是想背着这个名份,守着爹、娘过一辈子!”
她一把抓上了叶蕴仪的手,急道:“你相信我,他是真的爱你!我这个名份,也不过是个假的!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婚书的么?二哥说过,那才是合法夫妻,我跟他,不算的!”
叶蕴仪正要说话,突然一阵轻微的香气袭来,她突然便失去了知觉。当她悠悠醒来时,只见有古天舒收回刚刚在她鼻子边上给她嗅着的一个小瓶子,一转头,却见黛儿正静静地趴在桌上,如熟睡一般。
叶蕴仪顾不得招呼,急切地问道:“宗尧他怎么样了?”
古天舒忙道:“他已做过手术,已无大碍,我们已安排人护送回上海,你不用担心!”
叶蕴仪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却又见古天舒直直地盯着她道:“叶小姐,你可需要我们助你和蕴杰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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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德园门口,文四下了马,急步往大门内走去,差点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竟是自家少爷!他不由一愣:少爷听他说完那句话,便兴冲冲地飞马回了德园,他的马不如少爷的快,反而拉在了后面,可现在,少爷这是---在等他?可他不应该是要急着去见少奶奶么?
文四一脸迷惑地看向潘启文,却见他背了手,立在大门口,眉头轻皱,眼神中有疑惑,更有一丝的紧张,见了文四,立即问道:“少奶奶除了让你问我回不回来吃饭,还说了什么?”
文四摇摇头:“没有了!”
潘启文眼中困惑更甚,他沉吟半晌,方缓缓问道:“今天少奶奶可有见过什么人?”
文四垂了头,低声道:“今天黛儿小姐来找过少奶奶,我本不敢让她进,可她说,她只会为少爷和少奶奶好,我便没敢拦着。”
潘启文心中释然,一丝欣喜就那样掠过了眉梢,扫过他的嘴角,更渐渐漫上了心头。原来,她更在意的是他与黛儿成婚之事!定是黛儿与她说明了前因后果,以她的深明事理,当会明了他的心!
他唇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大步往内院走去。然而,越近内院,他的脚步却越来越缓、越来越沉,心头的忐忑越发的扩散开去。
她说过,她无法原谅因他而导致她父母的死、蕴杰的病和方宗尧的伤,她甚至都不质问他与黛儿成亲之事!
自从那天,她激动之下拎起凳子砸向自己腹中孩子后,他竟再不敢见她。他从早到晚忙碌在军务之中,下意识地逃避着不去见她,因为,他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或许,他们之间,主动权从来就不在他的手上。他害怕再听到她说出什么绝决的话来,更害怕她做出伤害自己和孩子的举动。
然而,再怎样的忙碌,也抵不过心中的那份深深的思念和痛楚,他还是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小清告诉他,她开始拼了命地吃东西,有时吃了吐,她便吐了再接着再吃,小清实在看不下去,劝她不要勉强自己,她却红着眼眶,一脸歉疚地抚摸着小腹,轻声哽道:“小清,我那天差点就杀死了他!是我不好,世上哪有我这么狠心的娘!这段时间这么多事,我一直都没能好好吃饭,他的营养怎么跟得上?我吃了吐、吐了吃,总能让他吸收得到一些,就当是,我给他的补偿吧!”
当他昨天听了这一段,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更加疼痛!她本是那么爱这个孩子,那天,恐怕真的是被他气急了吧?
见她对孩子态度恢复到正常,他寻如死灰般的心中便又开始活泛起来,他试图与她解释黛儿的事,她却听都不愿意听!
她淡淡地道:“潘天一,这些我都已不关心!你若真对我有过几分真心,那么,你就让我和蕴杰走吧!”
终于听到最怕听到的那句话,潘启文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么多天,他给她时间,给她安静,是希望她能静静地思考他们的未来,而这,便是她给他的结果?
耳边,母亲的话充斥着他的耳间:“她若是真的爱你,为何却连你的一切都容不下?她若是不爱你,你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乱世错爱 玉碎(五)
潘启文再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把抓住叶蕴仪的肩,重重地摇晃着:“我对你几分真心?那么你呢?你可有真正地爱过我?若真的爱,为何却容不下我的一切?你就不能包容我一丁点?”
她呢?她说了什么?
她甚至连辩解都懒得给他一句,只闭了眼,神色惨然地道:“既然都不爱,那就让我走吧!农”
他蓦然甩开她,无力地叫道:“你要走到哪里去?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叶蕴仪冷冷地道:“孩子?就是为了孩子好,我才更不能留下!遏”
潘启文一呆,他捏了捏拳头,低吼道:“让孩子从小没有父亲,是为了孩子好?”
叶蕴仪冷笑一声道:“一个姨太太生的孩子,在你这样的家庭中,能有多好的生活?从小便要学会看人脸色,与嫡出的孩子和其他姨太太的孩子去争宠!这样的父亲,有只比没有更惨!”
潘启文一把抱住她,喃喃地说道:“蕴仪,我求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娶黛儿,只是为了”
他的话却被她断然打断:“潘天一,你省省吧!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再信你的话么?”
想到这里,潘启文的心里越发地焦躁不安起来,就在昨天,她还不肯听他的解释,可今天,单凭黛儿几句话,她便肯主动让文四来找他了么?
潘启文蓦然收回抬起正要上楼的脚,下意识地向楼上看去,却见叶蕴仪正凭栏而望,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他却恍然觉得她的目光中竟掺上了一丝柔软,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微虚了眼,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却觉脖子里一凉,伸手一摊,发现天上竟是飘起片片雪花来。
一丝欣喜就那样在潘启文心头漫延开来,他痴痴地看向楼上的人,口中喃喃叫道:“穗冰、穗冰!”
那是在她刚刚怀孕时,她与他最爱做的一件事,便是讨论孩子的名字,那一天,他将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说:“若是女儿,我定要当块宝一样地娇养起来,这名字里,一定要含上这层意思!”
那时,她低头微吟,在他的唇终是忍不住吻上她优美的后颈时,猛然抬头一笑:“就叫穗冰!”
他的唇不舍地贴在她颈上,低问:“为什么?”
她咯咯地躲开,笑着将柔软的右手盖在他的手掌上,带着他的手,在她的小腹上缓缓地打圈,眼中是柔柔的母爱:“我们在广州相识,广州又名穗,广州地处南方,极难下雪,你说这穗冰,是不是稀世之宝?”
这片片雪花,令潘启文原本忐忑的心竟安稳不少,他觉得,也许这是老天要带给他的运气。隔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他越发痴了地看向楼上的人儿,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惊扰了这一唯美的画面,更怕,一动,这一场自己编织的美梦便消失不见!
楼上的人却轻皱了眉,淡淡一声:“还快不上来!你不冷么?”
只一句话,便令那原本只有一丝丝的欢喜,竟瞬间发了酵,涨成了一股浪潮,冲得潘启文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他不自觉红了眼,深深吸了口气,如平常回家般轻轻柔柔地笑:“就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她迎到楼梯口,向他伸出一只手来。他仍是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只纤纤细手,足足一分钟,才敢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心冰凉,却紧紧地反握住了他,他心中猛地一跳,再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中,唇已压了下去。
他将她更紧地揉向自己,死死地箍住了,将她冰冷的双唇轻轻地含进去,用自己湿热的舌头在上面不停地划着圈,一直到她的唇与他的一样暖,他才急急地挑开她的双唇,迫不急待地想要探进去,却碰到她紧闭的齿关,他心里一慌,不敢再进,退开来,将她的头贴在自己胸口,在她头顶喃喃地叫道:“蕴仪!蕴仪!”
叶蕴仪浑身轻颤着,耳边响起自己上午对古天舒那坚定的回答:“好,我们走!”心底里却有一块什么轰然倒塌,砸得她支离破碎的心,疼得不能自已。
她轻轻挣开他压在自己头上的手,踮起脚尖,搂上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潘启文浑身一震,僵立在那里,直到那柔滑的小舌,探入他的口中,轻轻地扫在他的口腔内壁上,他才猛地伸出大掌托住她的头,狠狠地压了下去,发疯般与她追逐纠缠,她突然用牙咬住了他的唇,恨恨地撕咬了起来,那细细的疼,一直延伸到心里,竟在他心中扯出一丝丝快意,若这便算是她发泄的方式,被她咬死,他也
心甘情愿!只要,她不再说离开!
一股腥甜在两人口中漫延,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滴滴咸涩的泪水,潘启文心里一慌,他急急地拉开她,焦灼地看向她的眼底,口中不安地探询:“蕴仪?”
满脸泪痕的叶蕴仪却环上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伸出舌头,轻轻柔柔地舔上了他唇边的血痕。潘启文脑中轰然一响,再无其它,低头再次吻上了她,只一下,便退开,一把打横抱起了她,急急地向房内走去,身后一脚踢上了门!
当一切归于平静,潘启文拿过叶蕴仪贴身的衣物,细细地为两人擦拭干净,再将所有的衣物远远地扔了开去,用被子将两个人裹紧,仿佛这样,她便再也逃不出他的天地。
他满足地叹口气,多日未曾安眠,这一下,只觉无比的困倦,竟搂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蕴仪缓缓地睁开眼,贪婪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描画着他脸上的轮廓,她将脸贴上他的,眼睛望向空中,口中喃喃地道:“爸、妈、蕴杰,对不起,我便要这一回,要回我的启文一回。”
睡梦中,潘启文只见叶蕴仪一袭白衣,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一如喜宴那日的悲凉冷漠,她只静静地不动,明明原来一伸手就够着的距离,但却莫名地越拉越远,他无论怎么向前,却怎么也够不着。
潘启文冷汗涔涔而下,他大喊一声:“蕴仪!”就要翻身坐起,伸手却触及一片柔滑的肌肤,他浑身轻颤,他紧紧地拥住她,轻轻地躺了下来,抖着唇贴上了她的。
却听见她口中淡淡地吐出一句语:“启文,你说,你随时可以带我和蕴杰离开这里,你这话,可还作数?”
漫天漫地的喜悦便在潘启文胸间荡漾开来,原本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他猛地支起上身,探究地看向她,眼中是满满的惊喜和不敢置信,说话也不利索起来:“蕴仪,你、你真的还肯跟我一起离开?”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令叶蕴仪心中莫名一痛!她竟不敢看他,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只怕你爹不放你走!”
潘启文躺了下来,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从他将我诓回来开始,我就防着这一天,黑衣卫队已被我的亲兵连制住,这一次,任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啦!”
叶蕴仪背脊一僵,他竟是真的一心一意要跟她走?那他为何要娶黛儿?黛儿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难道真如黛儿所说,只是为了解决叛军需要?
潘启文敏感地急急去扳她的肩,焦灼地道:“蕴仪,你怎么了?”
叶蕴仪嘴角一扯,半开玩笑地道:“我只是在想,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潘启文眼神一黯,半晌才轻声道:“蕴仪,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咱们明天就走!”
***
行辕,黎昕独立的书房内,黎昕坐在书桌后,眼睛紧紧盯着立于书桌前的军官:“你确认那个方宗尧已做完手术,被他们送去了上海?”
那个军官点点头:“我们后来找到他们在省城的落脚点,悄悄确认过了,那方宗尧的手术很成功,应该已没有危险。”
黎昕轻轻吐出一口气来:“那就好!只要姓方的不死,总不至于与南边搞得太僵。”
“不过...”那军官迟疑着说道:“奇怪的是,他们一行,除了方宗尧与他那个小跟班外,应该是还有13个人,这13个人身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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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玉碎(六)
叶蕴仪口中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启文,你说,你随时可以带我和蕴杰离开这里,你这话,可还作数?”
漫天漫地的喜悦便在潘启文胸间荡漾开来,原本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他猛地支起上身,探究地看向她,眼中是满满的惊喜和不敢置信,说话也不利索起来:“蕴仪,你、你真的还肯跟我一起离开?农”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令叶蕴仪心中莫名一痛!她竟不敢看他,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只怕你爹不放你走!”
潘启文躺了下来,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从他将我诓回来开始,我就防着这一天,黑衣卫队已被我的亲兵连制住,这一次,任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啦!”
叶蕴仪背脊一僵,他竟是真的一心一意要跟她走?那他为何要娶黛儿?黛儿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难道真如黛儿所说,只是为了解决叛军需要遏?
潘启文敏感地急急去扳她的肩,焦灼地道:“蕴仪,你怎么了?”
叶蕴仪嘴角一扯,半开玩笑地道:“我只是在想,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潘启文眼神一黯,半晌才轻声道:“蕴仪,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咱们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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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辕,黎昕独立的书房内,黎昕坐在书桌后,眼睛紧紧盯着立于书桌前的军官:“你确认那个方宗尧已做完手术,被他们送去了上海?”
那个军官点点头:“我们后来找到他们在省城的落脚点,悄悄确认过了,那方宗尧的手术很成功,应该已没有危险。”
黎昕轻轻吐出一口气来:“那就好!只要姓方的不死,总不至于与南边搞得太僵。”
“不过...”那军官迟疑着说道:“奇怪的是,他们一行,除了方宗尧与他那个小跟班外,应该是还有13个人,这13个人身手非同小可。”
黎昕皱了皱眉:“这不需要你说,从那天喜宴上他们的手法来看,定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说重点!”
那军官忙道:“重点就是,他们只有4个人跟着方宗尧离开了,其余9个人却留了下来,后来可能是我们的人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这9个人竟不知所踪。”
黎昕一凛,他们这一行人定是为保护方宗尧而来,如今方宗尧身受重伤,他们却只派了4人护送,这9个人是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人一把推开,潘启文跨了进来,黎昕忙挥退了那名军官,站起身来,笑道:“我这里就只你直来直去的,连门也不敲。”
他见潘启文一脸凝重地转身关门,不由调侃地道:“瞧你今天离开行辕时那德性,我还以为你这餐午饭吃得今天回不来了,怎么这么快就返了转来?”
潘启文却一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黎昕面前。
黎昕大惊,忙升手去扶他,急道:“天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跪我作什么?”
潘启文却直直地看向他,郑重地道:“大哥!以后爹、娘和咱们潘家军,就托付给你了!”
黎昕先是一怔,随即一把甩开他,恨声叫道:“不要叫我大哥!”
潘启文垂了头,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黎昕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压低了嗓音,阴沉沉地道:“你把司令逼得退了位,现在军中全是你的人,所有方略都按你所规划的在执行,潘天一,你现在却说你没有办法?”
他狠狠地将他往地上一推:“你自己跟你爹、娘,还有这二十万大军说去!”
潘启文跌坐在地上,腆着脸道:“军中的人说是我的人,但全是经你手提拔的,这些方略你现在也都清清楚楚,你掌握潘家军,比爹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黎昕冷哼一声:“潘天一,这不是你推卸责任的理由!这些人虽说是经我手提拔的,但谁不知那是你的意思?你的威望谁能比?现在形式瞬息万变,你留下的死方略有个屁用!单只这南北之事,现在我们就是进退两难!”
潘启文干脆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皱眉道:“方宗尧不是没死嘛?只要他没死,这事回去一说,南边只能怪他因私废公,绝不会怪责到我们头上来,所以,他们定会再派代表前来,我们原先的方略就不会变!”
黎昕苦笑道:“仅这一点,我就想不到!更别说以后其他的!”
潘启文却话锋一转,偏了头,轻声说道:“黎昕,我只知道,蕴仪若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她不会快活。而我,却绝不可能舍得下她,让她独自离去!黎昕,即便不为我考虑,你其实心底里也会怕她过得不好吧?”
黎昕脸一沉:“潘天一,你又在胡扯什么?”
潘启文轻嗤一声:“以为我便看不出来么?你既怕她过得不好,又嫉妒我跟她在一起,恐怕你更怕我们离去,你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吧?所以,你到底是在留我还是在留她?”
黎昕面上一红,色厉内茬地叫道:“你这个混帐,我们在说你的责任,你却在这里乱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
潘启文自嘲地一笑:“黎昕,我要是乱吃飞醋,我早在广州就不用活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地就对她顶礼膜拜,却不敢有丝毫亵渎,你那么急急地派人去看方宗尧有没有事,你敢说没有与方宗尧惺惺相惜的成分?其实你比方宗尧更惨,你甚至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她一眼!”
黎昕浑身一震,他咬牙道:“潘天一,你醒醒吧!你做了那么多事,以她的性子,她怎么会再肯跟你走?”
潘启文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却迅即说道:“以前的都是我的无心之过,她爱我,当然能想通,今天黛儿去找了她,跟她说清楚了成亲这事,她自然就原谅我了!”他语气坚定而决然,似说服黎昕,更似要说服自己。
黎昕眼神复杂地看向他,正要说话,却听潘启文叹口气,轻轻地说道:“黎昕,以前蕴仪说过,她当初离开上海,一方面是寻我,另一方面,也是想放了方宗尧。现在,我要对你说同样的话,放我们走,也放了你自己!”
黎昕双手紧握成拳,闭了眼,等背上那阵控制不住的颤栗消失,再睁来眼来,却见潘启文已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又停下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嘴上却淡淡地说道:“爹、娘和黛儿那里我就不去辞行了!我留封信给他们,等我们安定下来,再给你们来信。我相信很快南边就能统一,爹不再管军队,对他来说是好事,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到那时,我就可接爹娘和黛儿去我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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