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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崽
“是。”无影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躬身应道,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凌奕,又看了一眼华歆道:“那属下先行告退。”
“去吧。”凌奕冲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无影见了,转身便自窗户出了书房,转眼便失了踪迹。
“无踪,你继续跟着歌钦,看他有何动作。”凌奕将目光从窗口收回,看着无踪说道,“两方受冷,我若是歌钦必定按捺不住,他放下南诏而来,定然还有后招。”
“是。”无踪行了礼,领了命而去。
凌奕说完,好似了却了一桩心愿,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冲无赦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出书房,伸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无赦见状,微微垂首,转身便准备离去。
“等等!”这一次,却是华歆开口叫住了无赦,他转头看了凌奕一眼,说道:“无赦你平日里无事便爱在府中的屋顶上晒太阳,那这些日子,便去西苑吧。”
凌奕闻言一惊,挑眉看向华歆,连带着无赦也变了脸色。
“阿奕的小……小师傅住在西苑,近日里暗探众多,扰了前辈的清净就不好了。”他说着,看了凌奕一眼,继续说道,“况且这京城之内,前辈人生地不熟,若是出门被人骗了,就不好了。”
他说得委婉,凌奕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长平候府在军中声望甚隆,言兆虽不是长子,却也拜入名门之下,再加上长平候府家教甚严,习武之事言兆从不敢怠慢,因此言兆武功不说多高,自保却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他这些年跟在巫彦身边,防身的东西必是不少,又是成年男子,心智健全,怎会让人轻易骗了去?
况且,此时正逢他受封大典之时,府中探子众多,他又身份特殊,还有歌钦在京,他深居简出方为上策,又怎会无端离开侯府,去城中乱晃?
除非,他有不得不出门的理由。
言兆来京是为了巫彦,却也因此将长平候府陷入危险之中。这些凌奕同华歆知晓,言兆自然也心中有数,在此之前,言兆为了寻得血珊瑚,才入府见了凌奕,如今那珊瑚又了着落,巫彦的事情解决之后,便是长平候府了。
长平候府的危机来源于歌钦,这位南诏新晋的国君,显然是知晓言兆同巫彦的关系的,也因此想要斩草除根,甚至不惜放下还不曾完全收入囊中的南诏,也要务必将言兆身后的长平候府一脉连根拔除。
只是他虽是南诏国君,却也只是南诏国君,此事他不得不借助大齐人的手。然而无论是大齐的皇帝还是丞相,都是小心谨慎的人,断然不会为了他的一面之词,去开罪一个手握重兵的诸侯,因此在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无论是谁,都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倘若此时,歌钦死了呢?
若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杀了歌钦呢?
那便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了,大齐的皇帝最多只能协助南诏捉拿刺客,然而此事最终结果如何,却也不是大齐的责任了。
歌钦的国君之位本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南诏国内的贵族和一手把持朝政的巫教承不承认还是一说。最重要的是,身为一国国君的歌钦,不曾派了使节通知大齐,便这般隐匿身份地进入了大齐京城,莫说被刺客所杀,即使事成,若是大齐的皇帝不依不饶,将人扣做人质,威胁南诏,他也无可奈何。
这些事情,歌钦难道不曾想过?又或者他想过,却别无选择?
凌奕想着,皱起了眉头。
这些先不提,然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言兆出事。以着言兆的性子,巫彦的事了之后,下一个便是歌钦。
他抬起头来,看着无赦吩咐道:“你看着西苑中的哪位,有任何情况,都速速来报,找不到我便找华歆。必要的时候,将人弄晕了绑在房中便是。”
“是。”无赦闻言嘴角一挑,轻声答道。





重生之盛世凌华 第八十章
双七之日,即为七夕。这一日,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女子们都会对月而拜,祈求上苍赐予自己一段美好的姻缘,谓之“乞巧”。在大些的城镇之中,甚至还会有专门为乞巧而设的市集,谓之“乞巧市”。
章和六年,七月初七,卯时三刻,京城城西。
华歆背着手走在乞巧市的人潮之中,虽然现在时间尚早,但是这最后一日的乞巧市却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今日的华歆依然身着一身云锦织就的红衣,他面容精致,漆黑的头发半束在金冠之中,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拂动,行动之间经年养出的世家气派在这多由小姐姑娘和仆役家丁的集市之中格外显眼。
而他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路人好奇的目光一般,安然地逛着自己的集市,店家们见他衣着讲究,又生的漂亮,自然耐心地任他打量,有几位小姐见了,也暗中授意自己的贴身女婢去打探,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
“这……这位公子。”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自华歆身后传来,带着些许羞怯。华歆闻声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青衣少女站在不远处看他,那青衣少女双颊泛红,眸似漆点,唇若朱染。她看着华歆,神色有些紧张,手中的丝帕因为紧张而被拉扯得有些不成样子,头上的明珠步摇也因为紧张而微微晃动起来。
华歆见状,不禁莞尔一笑,低声回道:“姑娘叫我?”
“呃……是。”那女子脸色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华歆,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在碰到少年的目光时躲了过去,低垂下头,不再做声。
华歆也不催促,只是在原地颇有耐心地看着她。
半响,那少女才抬起头来看着华歆说道:“本……我叫彤妍,可……可否请公子喝一杯茶?”她是那般紧张,紧张得连平日里所受的那些礼仪教导都忘记了,开口便向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名讳。
少女话刚刚说完,便后悔了,第一次见面就向陌生男子说出自己的名讳,无论如何都是不合礼制的,甚至可以说有些轻浮。她看着华歆,有些懊悔。
却不想华歆却是笑了起来,他点点头,指着少女身后的一家茶楼问道:“那里如何?”
少女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看到一家茶楼,她点点头,说道:“好。”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少悄悄关注着华歆的小姐见状都暗自扼腕,却也只能叹息一声,招呼着婢子和家仆们离开。如那少女一般,当街叫住男人报上名讳的轻浮举止她们做不出来,让婢子们暗中打探却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便被少女拉去了茶楼。
除了那些有些觉得可惜的小姐之外,集市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离开而有什么改变,依然是人来人往。华歆跟在少女身后,朝茶楼而去,在进楼的一瞬间,华歆转过头去,看着集市,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嘴角。
不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青衣男子靠在一家店铺的石狮之上,抬头看了一眼那家茶楼,转身便离开了原地。
凌阳侯府
凌奕使了一招力揽狂澜,收剑回鞘,站在一旁的裕德立刻上前递上锦帕,低声说道:“主子,京城府尹派了人过来求见,说是来查案。”
“是么?”凌奕将纯钧递予裕德,取了他手上的锦帕轻笑一声,说道:“请吧。”
“是。”裕德闻言低声应道,他看了一眼转身要离开的凌奕,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主子!那……滕家……”
凌奕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托滕家运送的货物,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裕德点点头说道,看着凌奕欲言又止。
“如此甚好,等滕家的商队到了以后,你将东西送给他们便是。”凌奕说着,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头问了一句:“无赦和魏延呢?”
“无赦一大早便去了西苑,说是要找前辈请教些东西。魏总管,刚刚同我一道听了通传,便匆匆往前院去了,现下怕是在前院同京城府尹派来的那些人说话吧。”裕德思索了一下,躬身回答道。
“嗯,你去前院一趟,告诉他们我换身衣裳就来。”凌奕转身回房,吩咐道。
“是。”裕德看着凌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头朝前院而去。
半盏茶之后,已经换了一声白衣的凌奕迈着不慢不快地步伐进了前厅,他朝着厅中的众人微微颔了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径直在那首位之上坐下,伸手接了裕德递过来的热茶,垂目轻啜了一口,也不说话。
他不说话,厅中的众人也不出声,一时之间,厅中只能听见凌奕手中茶盏发出的碰撞声。
卢飞看着主位上的少年,眨了眨眼,咽了一口口水,犹豫半响,才张口唤道:“小侯爷……”
凌奕闻声抬眼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我在。”
他的声音不大,语调也甚为温和,嗓音中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越,非常好听。许是这般好听的嗓音安抚了卢飞紧张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朝凌奕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属下是京城府尹手下捕快卢飞,此次前来侯府是奉了府尹大人的命令,前来调查一桩凶杀案。”
“嗯,这我知道,是我让他们报的案。”凌奕点点头,笑着说道:“府尹大人能派人前来调查,我便安心了。”
卢飞听了这话,有些吃惊地看着凌奕道:“小侯爷何出此言?”
“我自小拜入千阳阁门下,师从千阳阁大弟子齐元,师父教导甚严,我亦不敢怠慢。武功不说高强,却也小有所成。”凌奕却轻笑一声,开始说起自己的师从。
“千阳阁是江湖名门,我虽不是江湖人,却也有幸听过一些江湖传闻。千阳阁大弟子齐元,是前任掌门唯一的关门弟子,他武功高强行侠仗义,在江湖之中颇有美名,我亦仰慕已久。”卢飞轻轻点了点头,看向凌奕的眼神之中有着些许羡慕和憧憬,“可惜我出身贫凡,又只是京中的一介捕快,一直不曾有缘得见。”
“卢大人言重了,师父交友向来不拘出身,况且卢大人秉公执法,一口金刀底下杀过多少罪恶滔天之辈,这些不止在公家,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威名。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为卢大人引见一二,想来能同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刀捕快”一道喝酒,师父也是会很高兴的。”凌奕摆了摆手,轻声笑道。
“此话当真?!”卢飞眼睛一亮,看着凌奕道。若是能攀上千阳阁这个高枝,那他以后行走江湖也好,在朝堂为官也好,都是一大助力。
凌奕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在看到卢飞眼中的神采之后,继续说道:“我初三入京,至今已经是第五日了。这五日之中,总有些不明身份的探子出入侯府,侍卫们去寻,却总也不见踪影。”他说着,颇有些忧虑地看了卢飞一眼,“直到昨日,滕家送来一颗血珊瑚之后,我们便在府中发现了一具小厮的尸体。”
“血珊瑚?”卢飞闻言一挑眉,看着凌奕道:“那可是宝贝,贵重异常!”
“滕家行走商道,他们家的货物自刺桐入港,多经凌阳运抵大齐各处,我早年凌阳府时,曾顺手帮过他家的三公子一个忙,因此今年我奉旨受封,他便送上了这血珊瑚以示祝贺。”凌奕叹了一口气,招手让下人们将那血珊瑚抬了上来,“这便是那颗血珊瑚,请卢大人过目。”
“小侯爷客气。”卢飞冲凌奕拱了拱手,起身走至那半人高的血珊瑚面前,弯腰看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直起身子,看着凌奕欲言又止。
“怎么了?”凌奕见状立刻问道。
“这……我是一介粗人,对这血珊瑚所知不多,却也知道这样大的一株珊瑚极为珍贵,说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卢飞看了一眼那珊瑚座底的小叶紫檀说道。
“的确如此,所以我才想,会不会是因了这珊瑚,才让人起了歹心,让那小厮无故冤死。”凌奕点头附和道。
卢飞见状却摇了摇头,他看着凌奕,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说道:“那小厮是不是因此冤死的我不知道,只是若这珊瑚还放在侯府之中,小侯爷你便要冤死了。”
“啊?!”凌奕闻言一惊,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卢飞,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
“大胆!”裕德上前一步指着卢飞怒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身份!怎得容你这般轻言咒骂!什么冤死?!简直是胡说八道!其言可诛!”
“裕德!”凌奕此时已然回过神来,他低喝一声,低声说道:“没规矩!”
“可是……”裕德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凌奕一个眼神止住了,他张了张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悻悻地退回原地。
凌奕看了看那血珊瑚,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脸色一变,苍白着脸看着卢飞说道:“请卢大人赐教。”
这厢凌奕脸色难看,而同一时间城西的茶楼上,华歆却是眉开眼笑,心情颇好。




重生之盛世凌华 第八十一章
卢飞正要开口说话,便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众人抬眼望去,便看到一青衣男子匆匆往前厅而来,那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周正,本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鬓角的一缕白发却让他平添了几分沧桑之感。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侯府总管魏延。
他快步走至厅中,对着主位上的凌奕行了个礼,然后直起身看了一眼厅中的众人,开口道:“主子,滕家商队派人来了。”
厅中一片寂静,凌奕看向卢飞,后者皱着眉同他对视,凌奕脸色凝重地转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吩咐道:“魏总管,去将人请进来。”
“是。”魏延的眼神在厅中转了一圈,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应了,转身朝前院而去。
在他走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卢飞便开口道:“小侯爷!”他看着凌奕,有些惊讶地开口:“这是……?”
“昨日滕家管事送东西来的时候,我曾说过要托他们送一样东西回凌阳,他们今日出京,想来此时前来,是来收货的。”凌奕见状立刻说道,他看着卢飞,有些急切地问道:“大人刚刚所说……可是当真?”
他虽语气急切,神色却是颇有疑虑,因为卢飞模棱两可一句话,便得罪滕家,凌奕是断断不可能做到的,但是他又不可能为了滕家,而搭上自己的性命。若是真,则这事同滕家脱不开干系,若是假,那么由此而来的麻烦却也不可小觑。
此时卢飞心中自然是有计量的,他看了看厅堂之中的众人,最后眼神落在凌奕的身上。
这个少年,是奉旨入京受封的诸侯世子,是未来的凌阳候,他出身高贵,母亲是长平候府唯一的嫡女,那长平候府世子安远将军是他嫡亲的舅舅,他拜入江湖名门千阳阁门下,武功不见得如何厉害,师父却是当今天下叫得上名号的高手。这样的背景身份,若是能得了他的青睐,那将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大助益。
就如同大难之前,最先知晓的都是些蝼虫蚂蚁一样,在京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们这些在街面上跑的,消息往往都比起那些深门大户的世家来得灵通很多。因此他十分清楚,凌奕的受封意味着什么,若是他当上世子,那么这天不说翻上一翻,却着实要变上一变了。他看着凌奕,仿佛在看一座即将被开采出来的金矿,充满了兴奋和贪婪。同这些比起来,曾经的天下首富滕家,便也没什么打紧了。
卢飞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唇,握紧了手上的刀柄,开口说道:“我刚刚说过了,我是一届粗人,又出生贫寒,一辈子别说珊瑚了,连东海的珍珠也没见过几次,对于血珊瑚这样的珍宝知之甚少。”他说着,朝前一步,凑近那半人高的血珊瑚便上嗅了嗅,才转头看向凌奕道:“但是我却知道,这血珊瑚上抹了一种奇毒,谓之‘醉生梦死’。”
“此毒无色,只带有些许淡淡的檀香,往往被下在佛堂之中,起初它会让人心情平静安详,如同做了个美梦那般心情舒畅,也会暂时抑制人的病痛,让中毒的人不禁喜爱上被抹了此毒的物件,日日放在身边把玩。日久天长,毒素渐渐渗入体内,中毒之人便会变得精神不振,萎靡度日,身子也会越来越差,而那人本身却毫无自觉,最后便会引发癔症,使人变得疯疯癫癫,做出违背常理之事,最后死在这种毒药之下。”卢飞说着,指着那株血珊瑚的底座说道:“小侯爷怕也是闻到了些许檀香,却因为这底座而没有在意吧?”
凌奕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咬紧了牙齿,双手紧紧握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卢飞道:“既是如此,卢大人又是如何看出端倪的呢?”
“七年之前,我在江陵接过一宗灭门案,那案犯用的便是这种毒药。”卢飞说道,脸色有些难看。
“那案犯可否伏法?又现在何处?”凌奕闻言一挑眉,有些急切地问道。
卢飞缓缓地摇了摇头,冷笑一声说道:“不曾,当时那家人的毒性已经深入骨髓,全府上下持刀互砍,等我们接到报案赶至之时,那府邸之中已经血肉横飞,如同人间炼狱一般了。此事过于邪门,江陵州府便一口认定那是癔症作祟,以此结案。我当时曾在现场闻到过檀香,随后便意识模糊了一阵。”他看着那棵血珊瑚,神色有些恍惚,像是在回想当年的情景,“当时我没做他想,再后来行走江湖查案之时,曾遇到过一个寒素宫的宫人,我同那人说起此事,他告诉我那是中毒,毒的名字就叫‘醉生梦死’。”
“寒素宫?”凌奕皱起眉头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脸色一变道:“师父曾经同我说过,这寒素宫同千阳阁有嫌隙,若是以后我见到寒素宫的门人,则要千万小心。”
“那就是了,七年之前寒素宫突然自极北之地消失,宫中人去楼空,这些年过去江湖中人也再没提过寒素宫同鬼医寒离的名号。”卢飞点头应道。
“既是如此,那卢大人又如何得知那人说的必然是‘醉生梦死’呢!?”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插了进来,裕德勾起嘴角冷笑道;“毕竟这世间毒物千万,那人不曾轻眼所见,却仅仅凭大人一面之词便断定那毒叫‘醉生梦死’也太过武断了些,况且,大人如何知道,那人所说句句属实?”
他的话,让卢飞的脸色一时难看起来。凌奕转过头去看了裕德一眼,没有做声。
“因为那毒,便是这人所制,他同我说完这些,便咽气了。”卢飞看着裕德说道。
裕德显然没料会是这个结果,他呆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般情景,凌奕看在眼里,他沉吟一声,开口说道:“所以卢大人是想说,这血珊瑚上抹了‘醉生梦死’,滕家想要置我于死地?”
卢飞闻言募地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凌奕,不知作何回答。自他开口的那刻他便清楚,如此便是站在了凌阳侯府和滕家之间,滕家此举动动机如此明显,凌奕不会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凌奕居然会将这话在众人面前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他若摇头,便是信口雌黄。他若点头,便是明晃晃地站在了滕家的对面。虽说滕家现下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凌奕来说,滕家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却是一尊大佛。他请不动,更得罪不起。若能借故攀上凌奕这个高枝,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但是若要因此让他得罪滕家,却万万不可能。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要在京城的官场中活下来,最该清楚的,不是识时务,也不是会看人,而是,知道自己的斤两。
卢飞看着凌奕,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这血珊瑚上有疑似‘醉生梦死’的毒药,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具体是不是滕家所谓,却不好轻言决断,毕竟如小侯爷所言,滕家同侯府一向交好,却也实在想不出他们如此做的理由。”
凌奕点了点头,正要同卢飞再说些什么,便看到魏延领着一行人自前院而来,凌奕一挑眉,便绝了说话的念头,只是看着那行人越走越近,直到入了大厅。
“小侯爷。”为首的灰衣男子一入正厅,便朝着凌奕恭敬地行了一礼。
“滕管事。”凌奕微微颔了颔首,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笑道:“先坐吧。”
“谢小侯爷。”滕甲点头应了,转身入座。他的眼神在厅中扫了一圈,最后定在厅中的那颗血珊瑚上。
“滕管事可是在想,为何这血珊瑚会在此处?”凌奕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株血珊瑚,低笑一声,又指着一旁的卢飞开口问道:“那滕管事可又知道,这位是何人?”
“金刀捕快,卢飞卢大人。”滕甲看了一眼卢飞,开口道,“这口金刀,即便是我,也略有耳闻。”
“那滕管事又知不知道,卢大人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凌奕勾起一抹笑容,继续问道。
滕甲眨了眨眼,看了看凌奕,又看了看厅中那株血珊瑚,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可是……为了这株血珊瑚?”
“昨日这血珊瑚入府之后,府中的侍卫们便在后院发现了一具小厮的尸体,我本想着,可能是这株珊瑚贵重,让人起了歹念,才会让府中小厮无辜丧命,为以防万一,便让人将尸首抬了,送至衙门报官。”凌奕看着滕甲,并不答话,只是径自说了起来,“今日卢大人入府,为了便是这事。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滕甲道:“我们发现,这血珊瑚好像被人做了手脚,上面被人下了一种叫做‘醉生梦死’的毒药。”
“这不可能!”滕甲闻言站起身来,走至厅中向凌奕行了一礼,又转头看了看卢飞道:“小侯爷明鉴,这珊瑚是我家主人同我一道自南海寻得的,当时是四月十八,主子怕赶不上您的生辰,特意命我将先走一步,将这血珊瑚送回大齐。我六月初八到了凌阳才知道,您奉旨入京受封,于是我又急急忙忙地将这珊瑚送来了京城。我知这血珊瑚珍贵异常,不敢有半刻怠慢,因此安排了守卫们片刻不离。滕家虽不是武林世家,但行走商道多年,守卫们的功夫也还过得去,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对血珊瑚动手脚,不说不可能,却也绝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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