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春贤
宝钗便搂着王氏,感动的说道:“爹爹跟妈妈为了女儿的嫁妆花了这么多心思,女儿都不知该说甚么好了!”那王氏却自认理所当然,况且她只有这一个嫡亲女儿,自然不肯轻易委屈了宝钗,王氏笑对她说道:“你自出生以来,我跟你爹爹看的如同眼珠子一般,况且你不同你两个兄弟,家里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一次了。”
宝钗听了王氏的话停顿半晌,顿时只觉一股暖流流过心中,她微微红着眼圈儿,轻声说道:“妈妈给的已够多了,女儿这一世都还不清的!”王氏慈爱的一笑,摸着她的头说道:“不需你还,你日后过的好了,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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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92第 91 章
眼见宝钗婚期愈近,这日,王氏领了家人们在寄春院里清点宝钗陪嫁的首饰头面等物,只见那大箱小盒的排满一屋子,除了家中新近添买的,多数都是王氏数年为宝钗攒下的,只见妆奁盒里珊瑚,玳瑁,翡翠,玛瑙,玉石,珍珠并金银头面应有尽有,另有四季衣裳各十二箱,并有各式衣料亦装了二三十箱,常武家的清点一番,竟已远远超过了一百二十八抬了,宝钗瞧了吃惊不已,身旁的薛谦见了却沉呤片刻说道:“各处箱笼再拢一拢,不必备一百二十八抬,只合成八十四抬便罢了。”
王氏正暗自得意呢,听了薛谦的话不满说道:“这小件的首饰盒子原本便归到一处了,已挤得满当当呢,怎么拢?”薛谦对王氏说道:“那国公爷前头到底还有两位先夫人,咱们钗儿总不好越过她们去!”
原本宝钗嫁给顾耘做继室便是王氏的一桩心病,此时却因要顾忌前头两位夫人,不能风风光光的将宝钗嫁妆抬进顾家,王氏气的浑身发抖,她瞪着薛谦怒道:“我为女儿攒了一辈子的嫁妆,却因那不相干的人要委屈她?你不疼钗儿,我疼她便是了!”薛谦听此,顿时跟着着了恼,他道:“你说的甚么话,我怎的不疼钗儿了?这东西不过略微归到一处罢了,日后还不是给钗儿用的,何必因一争强斗胜招人话柄,叫别人说咱们家行事轻狂,于钗儿名声有甚么好处?”
王氏眼里流下泪来,哭着说道:“不许拢不许拢!咱们这几家的女儿出嫁,哪个不是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为何到钗儿这里就要迁就他人?我就是要满城人看着我风风光光的将女儿的嫁妆抬进顾府!”
一旁韩氏见公婆置起气来,顿时有些尴尬不已,偏生此时薛蟠不在,她虽心知公公薛谦所虑之事,只因这是小姑子的嫁妆,她随意插话恐要惹恼了婆婆,因此只悄悄拿眼示意宝钗,宝钗略想了想,端起桌上的茶走到王氏身旁笑道:“妈忙了一日,先吃口茶歇歇。”
王氏接了茶,却并未吃,只仍旧流泪对宝钗说道:“我只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若不能将你风光嫁出去,我如何能甘心?”宝钗笑了笑,拉着王氏的手坐下说道:“妈妈的心思我怎会不知,国公爷两位先夫人一位出自太理寺太卿何氏,一位出自工部侍郎姚氏,这两位都是正经的官宦之家,咱们家出身到底比她们略低些,妈妈费心为我做了这么些事,全因怕我嫁过去被人轻看了去。”
王氏被说中了心事,暗自垂泪不已,薛谦见了心中长吁一口气,背过身去默默不语,宝钗又劝道:“只是老话说的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日子总归是自己过出来的,并不是叫人说出来的,况且活着的总争不过死了的,我便是抬了这一百多台嫁妆过去,那府里下人要比较,我哪里能拦得住?再者,我嫁了过去,何姚二位先夫人便不算不相干的人,逢年过节我自然要时时要往两家去走动,若今日因婚事惹恼了何姚府上,日后再跟她们家相处不是叫女儿为难么?”
那薛谦回身对王氏说道:“这正是我顾虑的,婚礼不过这几日,那日子却是要过一辈子的,咱们便是吃些口头亏又值甚么!”
王氏其实已被宝钗劝的心内有些松动,只是却仍然阴沉着脸色不作声,宝钗便拉着她的手说道:“再一则,女儿说一句妈妈别恼的话,贾王两家之事朝上尚未结案,圣上圣明不曾发落咱们家,只是咱们到底跟那两家是姻亲,若咱们行事太过张狂,叫有心人拿了话柄参上一本岂不冤枉!”
王氏听后身子一顿,到底是前些日子家里经的事让她有些怕了,她轻叹一声,拉着宝钗的手含泪说道:“是我想左了,不及你跟你爹爹想的长远,只是你是我的心肝,叫你受了委屈,好比拿针扎我的心!”宝钗回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女儿怎会觉得委屈?你跟爹爹两人为女儿尽心置了这么些嫁妆,便是那高门侯府的又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韩氏这才跟着劝王氏:“说起来咱们家这八十台的嫁妆比别家一百多抬的更厚实一些,姑娘性子最是个和善不过的,难得又是个心中十分有成算的,况且听大爷说,国公爷家中人口简单,姑娘一过去便是当家奶奶,太太不必担心咱们姑娘叫人看轻了去,再者好不好还有国公爷撑腰呢!”
韩氏最后一句话说的合了王氏的心意,王氏只得无奈叫人重新取了箱笼,将东西挤了又挤,装成了八十六抬,至夜里,王氏跟薛谦留了宝钗在上房用饭,吃罢过后,王氏拿了一个沉香木描金拜匣给宝钗,宝钗打开一看,只见匣里有一叠纸契,王氏说道:“这是两百倾地,十个庄子并八间铺子,铺子是京里四间,金陵四间,都是收益极好的,有了这些东西在,你在夫家过日子并不需看人脸色,庄上铺子里都是咱们家信得过的老掌柜在管着,你好生收起来罢!”
宝钗接了过来,心中默默说道,这是一夕翻身做了富婆么?宝钗想了想,问王氏:“这些哥哥都知道么!”王氏笑了笑,说道:“你不必多心,这东西原本是你该得的一份,如今庄子铺子都在人名下,还是你哥哥去办的呢!”宝钗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接了过来,王氏见了,假意取笑说道:“我怎的看你兴致不高,可是嫌妈妈给的少了?”
宝钗连忙摇头,说道:“妈给的自然不少,只是往日在家里吃喝顽乐不必操半分心思,过几日嫁到别人家去,再家来就是客了,女儿心中有些难受罢了!“王氏轻斥一声说道:“你便是嫁到别人家去了,也一样是妈妈的女儿,在夫家受了气,只管回家来说!”薛宝钗心中无限感概,又自觉她原本是无意穿越而来,却代正主受了薛氏夫妇如此多的宠爱,宝钗靠在王氏身上,轻声说道:“谢谢妈妈!”
又过了两日顾家来抬嫁妆,因宝钗居于深闺中,因此也不曾见过是何情形,只是听丫头们来说,那日府里开了大门,又在门口撒了喜钱,那百来抬家妆便抬出薛家后,引的路人都来围观,嫁妆抬回顾府,顾家立时便着人送来了喜服,自此因筹备宝钗婚事,薛家越发忙乱了。
这日,是宝钗以女儿身在薛家住的最后一日,一早冯氏便着人烧了一桌好菜,家人这日不分男女,自围了一桌用饭说话,只因是嫁女儿,气氛不免显得有些沉闷,在席上那王氏已数次暗里擦泪,宝钗见了不敢出口相劝,惟恐说出来惹得王氏越发伤感。
薛蟪见众人不说话便望着宝钗,他问道:“姐姐,你是要住到别人家去么?”薛蟪一语刚出,王氏眼里又落下泪来,宝钗鼻头一酸,险些也跟着落泪,眼前这个孩子聪颖好学,本来是原著里没有的,她不知蟪哥儿日后是何命运,然而他几乎算是宝钗看着长大的,因此宝钗对他感情极深,此时听他如此问道,便红着眼圈儿点点头,薛蟪又问:“那还回家么?”
宝钗点头望着他笑道:“自然是要回的!”薛蟪认真的想了想,望着宝钗说道:“你哄我,奶嬷嬷说了,姐姐这是要出嫁呢,待嫁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便是家来也不过住几日就完了!”宝钗勉强笑着问他:“难道我家来,你还不许我进门么!”
一旁薛蟠对宝钗说道:“妹妹莫担心,谁不许你进门,看我不捶他!”说罢,还恶狠狠的瞪了薛蟪一眼,宝钗见了‘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我不过是个顽笑,哥哥何必当真!”说罢,她又看了桌上围坐的众人一眼开口说道:“今日是我家里用的最后一顿饭,日后再想要齐整整的聚在一起只怕不容易,咱们欢欢喜喜的说话取乐岂不好?”
宝琴擦着泪说道:“哪里能欢喜的起来?姐姐走了,这家里便只剩我一个了,好没意思!”宝钗便打趣一句;“只怕你在家里也待不长呢,我听二娘说了,梅家已上门要了几次人呢!”宝琴听后,脸上一红,冲着宝钗说道:“人家这里正难过呢,姐姐还取笑我!明儿顾家来人了,必不叫他家轻松将你接走!”
因宝钗跟宝琴互相取笑几句,席上气氛这才活络几分,一时,下人又端了烫好的酒水上来,薛谦见了不禁动容说道:“这酒还是钗儿满月时我叫人酿了埋在地下的呢,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薛译一旁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见养女儿真真是不好,如宝似珍的疼了一场,临到长大又要亲手送出去由着别人使唤!”冯氏说道:“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再没听说谁家女儿能养在闺阁里一辈子的,你们一个人长吁短叹的,反倒惹的钗儿跟着难过,快不必如此,横竖隔的又近,走动起来也是极便宜的,有那嫁的山南海北后便一世不得见面的可该怎么着?”
宝钗强自笑着说道:“二娘这话很是,我那院里不许动,闲了我还要家来住的。”王氏连声说道:“我早吩咐下人,你走后屋里还叫人看着,待日后家来也仍旧住你那院里。”
宝钗起亲拿了送来的酒壶,给席上都倒满,她举杯对薛王二人轻声说道:“爹爹跟妈养了女儿一场,这恩情是还不了了,感激的话都在酒水里。”说着敬了两人一杯,薛谦跟王氏含泪饮下敬酒,席上旁人陪饮一杯。
宝钗又陪着众人说了一会子话,因众人兴致着实不高,晚饭草草收了,散了席众人各自回房,那王氏并未歇在正院,而是跟着宝钗回了寄春院,想来母女自有许多体已话要说。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93第 92 章
且说因今日是宝钗在薛家出阁前最后住的一夜,王氏心中舍不得她,便陪了她一起歇在寄春轩,彼时莺儿跟香菱等人上前服侍着两人盥洗,王氏便笑着对莺儿与香菱说道:“今日很不该叫你们几个伺候的,你们去歇着,喊同喜进来就是了。”
莺儿笑着说道:“咱们做丫头伺候主子哪里还分时候,况且这屋里东西我们都用熟了,叫同喜姐姐进来反倒不惯!”王氏望着莺儿,因她是家生子,老子娘都仍在,前几日王氏便打发她回去住了几日,此时见了她便笑着问道;“你这孩子也算是我看大的,人生的再机灵不过,这几日家去与你老子娘厮守了几日,他们可有打发甚么东西给你?”
莺儿听后眼圈儿微微泛红,到底还是年龄小,虽说自进府后便不跟她老子娘住一处,但总归是一个屋檐下,待明日随着姑娘嫁入顾府后,便离家里远了,平日再想见一面也不是易事,她怔了怔,随际笑着说:“左不过是我老娘攒的衣衫鞋袜,她如今眼睛又发混,我早前儿劝她不必再做,我在府里甚么东西都是现成的,她嘴里答应着,到底还是攒了一箱子衣衫鞋袜随我带来了。”王氏听后,便感叹一句说道;“可见天下为娘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别管有没有,都是一样的心思。”
偏偏一旁的香菱听了王氏这句话,眼里便含了泪,她原是半途买回府的,前日见莺儿从家里提了一包东西回府,又心道自己无依无靠的,背地里还哭了好几场,此时见王氏问起,不免又黯然起来,王氏喊了香菱过来,又拉着她手轻叹一声;“可怜见儿的,你没个老子娘在,又不曾认个干娘,待日后嫁了人没个傍身的,这可如何是好?”
香菱勉强一笑,说道:“我虽没老子娘在,却多谢太太体贴我,昨儿特特儿的打发同喜姐姐给我送来一包鞋袜,我原去给太太磕头谢恩,不想太太不在院里,今日便在这里给太太磕个头罢。”说着,便跪下给王氏磕了三个头,王氏扶起她,看着她说道:“你这么个好品格的女孩儿,我真真不舍得叫你跟着你们姑娘出府,若留在府里,我给你指个好人家,不比甚么都来的强!偏你姑娘非要带你走。”
香菱说道:“多谢太太抬爱,我自跟了姑娘一场,不曾受过半分苦,心中早已是立了誓,这辈子是再不离开姑娘的。”王氏‘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未必日后也不嫁人了?”香菱想了想,回道:“嫁人不嫁人也全听姑娘的!”王氏便说她痴,又握着香菱的手半开玩笑的说道:“不怕叫你知道,我冷眼瞧了这么些年,府里丫头们里,我就看中了你,原想留着叫你服侍你大爷去,你心中可愿意不愿意呢?若你愿意,我便叫你姑娘留你在府里。”
香菱一怔,随后急忙夺回手说道:“我是姑娘的人,除了姑娘再不服侍旁的人!”王氏见她急了,便故意不悦的说道:“难道大爷还不配你?你可记得当日是谁领你回府的?”原来香菱幼时被拐子拐走,无意被薛蟠买了回来,她先在王氏院里伺候了几年,又被宝钗要走,平日为了避嫌,她向来躲着薛蟠,自韩氏进了门,更是轻易不踏出寄春院,香菱红着脸说道:“太太可别折煞我了,我一辈子也感激大爷救我脱苦海,只是我跟了姑娘一场,这一生便是姑娘的人,便是有一日姑娘嫌我不好了,要发我出去我也不走。”
一旁正在擦手的宝钗听了半晌,早前王氏便要她留下香菱,只是被宝钗坚持带走,如今看来王氏仍然不放心香菱,她虽感动王氏的用心,只是见了香菱这手足无措的样子,连忙插嘴对王氏说道:“我身边通共就这么两个贴心人,妈也要了去给哥哥?哥哥屋里除了嫂子,那冬儿也是个好的,何必跟我争这一个。”
说话时,那香菱已经跑了出去,因屋里还有人在,王氏也不好多说,一时,母女两人洗漱后,宝钗打发莺儿出去歇着,外头只留了上夜的婆子,宝钗扶着王氏上了床,王氏这才没好气的看了宝钗一眼,嘴里嗔道:“你这孩子,不过一个丫头也这么看重!为了她,几次驳我的话!”宝钗笑眯眯的说:“我是随了妈妈,正是因你贵重屋里几位姐姐,她们屋里屋外都维护妈妈,早前儿出府的灵芝姐姐更是隔三差五便上府来请安。”王氏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一句:“我只巴望着你日后别后悔才是呢!”
宝钗笑了笑,躺在王氏身旁,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子体已话,稍时,王氏起身自床尾放着的包袱里拿出一个拜匣递给宝钗,说道:“这东西你收在在箱底,明日有甚么不懂的拿出来看看。”
薛宝钗不和是何物,便接了过来随手一打开,顿时闹了个脸红,原来那匣内放了一本秘戏图,宝钗面红耳赤的放回匣内,将自己蒙到被子里,王氏见了笑着说道:“臊甚么,这东西本是人之常情,只是切记要收好,别叫屋里的小丫头们看到了。“
宝钗轻咳一声,也不知翁翁唧唧的说了甚么,王氏把这东西送给宝钗,原不过是点醒她罢了,此时见她害臊便把话题岔开,又将她被子掀起一角说道:“你只管蒙在被子里,可别闷坏了。”宝钗便探出头搂着王氏的脖子撒娇说道:“有你这么好的妈妈,日后到别人家去,没人疼我可怎么办!”
王氏便笑着说:“难不成你嫁到别家去,我便不疼你了?”宝钗厥着嘴说道:“那可说不准,不日嫂子便要添小侄儿了,到时妈一心该扑到小侄儿身上去了!”王氏轻骂一句:“胡说,甭管有了小侄儿还是小侄女,总越不过你去的!”宝钗便笑着对王氏道:“我悬了几日的心呢,总想着明日我嫁到别人家去,妈该把我丢到一旁去了,今日得了妈的保证便放下心来了!”王氏笑了两声说道:“你羞不羞?眼见要嫁人了,还跟那未出世的侄儿侄儿争风吃醋。”
宝钗嘻嘻笑了两声滚到王氏怀里去,母女两人偎着说了半夜话,宝钗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那王氏却是毫无睡意,睁眼看了宝钗半夜,又听到外头的自鸣钟敲了十二下便悄悄起了身,床上睡着的宝钗动了动,随际又沉沉睡去。
一时同喜同贵几个丫头进来了,众人并未发出半点声响,轻手轻脚的服侍王氏梳洗穿衣,毕后,王氏往外间去了,此时外间灯火通明,丫头们进进出出往里传东西,王氏坐了一会子,便有一个穿戴整齐的老妪进来,正是王氏请来的全福婆,那来人姓吴,家住薛府后头的梧桐巷弄里,如今六七十岁的年龄,家里老太爷尚在,底下养了四个儿女,前不久又新得了曾孙,正是全福之人。
因今日是特地请她来给宝钗梳头的,那王氏起身相迎说着:“吴奶奶,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该打发人往你家去请了。”那吴婆婆笑着说道:“我算着时辰呢,必不会误了你嫁姑娘,不知姑娘可起了没。”
那王氏便转头叫同喜去喊宝钗起来,宝钗正睡的迷糊,被同喜喊起来时还怔了一会子,心道怎的不是莺儿来喊的,过了片刻才记起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顿时心里一激灵连忙坐起身了,又问同喜:“几时了,怎的不早些喊我?”
同喜笑着说:“姑娘别慌,时辰还早着呢,才刚全福婆来了,太太打发我来喊你起来。”薛宝钗心中轻吁了一口气,蹦蹦乱跳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她扶着同喜的手坐起身来,又问:“太太呢?”同喜回道:“在外间跟全福婆说话呢,姑娘先在床上偎着,外面一会子要抬水进来沐浴。”宝钗点点头,果然,不一会子便有几个粗壮的娘抬了几桶热水进来,宝钗便下了床,一时,又有一个不认识的婆子随着王氏进来,宝钗便心知那必定是全福婆了。
果然,那全福婆见了宝钗,便围着她说了好一通的吉祥话,又动手要伺候宝钗沐浴,宝钗红着脸说:“谢谢您老,只是这屋里有丫头们伺候就是了,您老先歇着去罢,洗好了我打发人喊您骈。”王氏嗔道:“说的甚么傻话,今日洗澡梳头都需吴婆婆来呢。”宝钗无奈,只得由着吴婆婆洗了澡,罢后,又是吴婆婆帮着梳头,只听她嘴里念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那吴婆婆给宝钗梳了发髻后,王氏便落下泪来,她背着宝钗擦了泪,又见吴婆婆取了一根棉线要给宝钗开面,吴婆婆对宝钗说道:“我要给姑娘绞脸,有些疼,姑娘且忍着些。”宝钗点了点头,那吴婆婆便给宝钗绞了面,想来是因太紧张所致,宝钗倒不觉得疼。过了一会子,有丫头端了一端汤圆来,王氏说道:“吃几个垫垫肚子,过后抹了胭脂便不能再吃东西了。”
宝钗接了过来,食不知味的咽下几个汤圆,又重新漱了口,过后,她脸上便抹上脂粉,待上了妆,王氏亲自取了那套大红色通袖绣麒麟礼服给宝钗穿上,又为她戴了礼冠,至此时,外头天色大亮,因前头还需人照应,外头已打发人来请了王氏三四遍,王氏也不得待呆,瞧着宝钗打扮停妥便带了丫头们离了寄春轩。
不一会子,宝琴跟韩氏带了一众丫鬟婆子来了,宝琴见了宝钗穿着新婚礼服,哭一阵笑一阵,宝钗也有些鼻酸,她低声骂了一句:“你这憨丫头哭哭笑笑的,害不害臊呢?”宝琴用手帕擦着泪说道:“我也不知是为何,从院里出来时还想着要好好取笑姐姐的,待见了姐姐不知怎的满心里只有酸涩。”宝钗握着她的手默默不语,一旁韩氏笑道:“你们两个也不必感叹,世间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要经历这一遭,原是喜事,可不许哭丧着脸!”
宝琴便擦了泪,又借了宝钗的妆奁盒子重新梳洗了,几人坐在一处才说了一会子话,外头便有小丫头回话说几位同族的奶奶们来了,宝琴跟韩氏迎了出去,稍后便有一屋子穿红着绿的妇人走了进来,俱是薛家几个子侄媳妇,她们见了宝钗齐声打趣道,此时宝钗只管低头装羞就是了。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94第 93 章
辰时刚过,安国府迎亲的花桥便抬入薛府,那薛府里头听到外人传话说迎亲的已到,薛蟠薛蝌早已领了家人迎了出来,此时顾耘正穿了一身大红色麒麟正装礼服翻身下马,他身后跟来的长随抬了几簸箕的铜钱洒在路边,立时便引的路边看热闹的哄抢不止。
薛蟠迎了上去,一时有些面红耳赤,他心内嘀咕道,原先的叔叔辈,莫名变成了妹夫,这可叫人如何喊出口?那顾耘见了薛蟠倒仍跟往日一样,顾耘身边的小厮是个机灵的,见了薛蟠上前打了个千儿,笑呵呵的说了好一番吉祥话,又道:“舅爷安,咱们一早儿便出了门,一路上都顺顺当当的,现只等着接了新奶奶家去,家里上下都等着给奶奶磕头讨红包呢!”
薛蟠心内忿忿不平,心中暗道,想嫁我妹妹回府去,你以为是好轻巧的事么?那薛蟠身边的小厮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他笑着对那小厮回道:“今日知道姑爷来接姑娘,家里小子丫头得了信儿早守在各门口,只怕不容易哩!”顾家这边的小厮连忙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塞给他,又道:“只管来,红包尽够。”立时便有七八个薛家的小厮围上来在他身边讨红包,顾耘随他们闹去,只对薛蟠道:“泰山大人呢,我先往他那处去说话。”薛蟠听顾耘改口喊自家老爷泰山,一时别扭的清清嗓子道:“老爷在正厅里等着呢。”说罢引着顾耘进去。
另一头,寄春轩里宝钗听闻花轿来接,屋里顿时忙乱起来,有那淘气的小丫头们早出去瞧热闹去了,一时宝钗正心慌意乱之时,便听到外间一阵嚎啕哭声传来,宝钗听到哭声是王氏的声音,心中一急,连忙站了起来,全福婆一把将她按住,低声说道:“这是太太送女儿来了,好姑娘,快些,你也跟着哭!”宝钗还未反应过来,便觉手臂一阵钝痛,原来是全福婆见她不哭,伸手狠狠掐了她一把,又在她耳旁低声提醒:“姑娘别发愣,快哭呀!”
薛宝钗这才回神,那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此时王氏已扶了小丫头的手进了内室,见了宝钗一把扑过来抱住,哭诉道:“我可怜的儿,今日离了我,可叫我怎么办?”屋里宝琴,韩氏等人见此情景跟着落下泪来,宝钗亦是泪流满面,她受了薛家一世恩惠,心中早已将他们当作至亲骨肉,今日要分离心中只觉万般不舍,母女两人抱头痛苦,屋内之人被眼前骨肉分离之情触动,纷纷陪着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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