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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甫田
四岁的嬴政很想跃起,冲向这些暴打卓文清的孩子们。可是此时的他却一动不动,畏惧地望着卓文清,因为小小的他分明从卓文清的眼眸中看到了严厉的制止。
这种严厉绝不是一个十二岁婢女该有的。
几度昏迷,被众多孩童们暴打的卓文清恍惚再次看到穿越前的那个狂风暴雨肆虐的夜,自己的丈夫,刚刚博士后毕业的顾斯文挥舞着皮带不断地抽向自己的后背,自己用身体将儿子顾小辅紧紧地保护在身下。
恶毒的诅咒,肮脏的叫骂,一记记带着侮辱和痛恨的鞭打。
红了眼的顾斯文叫嚣着。
“签字,签字,快签字。”
离婚协议书被放在茶几上。
大床上斜斜地躺着一个妖媚的女人,女人和丈夫同居了三年,自己却一无所知,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失败?
自己靠做服装设计,苦苦支撑丈夫读书,如今学业完成,等来的却是背信弃义,鸠占鹊巢。
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却不能放弃儿子的抚养权。
“儿子的抚养权归我,否则我不会签。”自己固执的说道。
外表俊朗的顾斯文冲了过来,一把扯住自己的头发,在自己耳边声嘶力竭地吼道“放弃抚养权,净身出户,净身出户。”
“我没有背叛家庭,我没有任何过错,我为什么要净身出户?我为什么要放弃抚养权?”
皮带狠狠勒住自己的脖子,癫狂的顾斯文大吼道“我是博士后毕业,我受雇跨国集团,可是你区区一个服装厂里的服装设计师比的?我可以给儿子更好的物质条件。”
“一切不过是因为她不能为你生育。”自己戳破了这一对渣男烂女的真心。
被撕开伪装的顾斯文恼羞成怒,一把将卓文清从地上拖起,将卓文清拖向阳台。
儿子顾小辅大哭道“妈妈,妈妈,我怕,我怕。”
“啪——”一巴掌狠狠抽在儿子顾小辅的脸颊上。
那个妖媚的女人用力扯住儿子顾小辅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今后我才是你的妈妈。”
“滚开,我不要你,你是狐狸精,你是坏人。”儿子顾小辅用力撞向女人的腹部。
女人跌倒在地。
顾斯文用力将卓文清压在阳台的围栏上,威胁道“签了,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不可能。”卓文清愤恨地望着这个一次次地要逼死自己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如此恨我?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折磨我们母子?”
原本是工厂里一个普通工人的顾斯文,死死地卡住卓文清的脖子,道“一切只因你太完美了,你的善良,你的宽宏,你的细心,你的一切让我生活在相形见绌中,永远在无限的自卑中艰难度日。”
卓文清凄然地望着这个原本小学毕业的丈夫,是自己对他一见倾心,帮助他一步步自学,考取夜大,研究生,博士,攻读博士后。
如今学业已成,等来的却是他的负心和威逼离婚。
人心太善,是不是就该遭蛇咬?
往事不堪回首,泪水涔涔落下,点点滴滴落在身下,被护卫住的四岁嬴政的脸庞上。
四岁嬴政,这个有着旁的孩子没有的威仪的孩子静静地躺在地上,感受着卓文清的血和泪。
“姐姐,你是对的。是政儿鲁莽。”这个小小的孩子淡淡地说道。
得了消息的太子偃怒气冲冲地走进下舍,身后跟随着各国的质子们。
一声惊呼,娇媚的赵姬两眼一闭,朝后仰去,几个侍女连忙将昏迷过去的赵姬搀扶住。
众多的孩子们胆战心惊地四散开。
后背被暴拳击打得血肉模糊,胸部被匕首深深刺穿一个伤口的卓文清缓缓地朝一旁倾倒。
仰面倒在地上的卓文清艰难地朝身旁的四岁的嬴政,道“少公子,不怕,结束了。”
说完,这个穿越成十二岁小小侍女的,永远保持善良之心的女人,昏迷过去。
一道寒光,一把宝剑被太子偃抓在手中。
愤怒的太子偃手握宝剑,一步步地走向愣在一旁的赵晟,无比痛惜地说道“来人,将这无德无量的忤逆之孙拖出去,投进子嗣监,接受宗法管戒。”
向来受恩宠的赵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本也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的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哭道“孙儿一时凶蛮,做下了错事,请祖父从轻发落。”
赵晟的父亲公子嘉和内眷刘姬跪倒在地,恳求道“父,晟儿不过八岁,请从轻发落。”
就在整个下舍陷入一片冷寂时,四岁的嬴政从地上站起,朝太子偃走去。
俯身,恭敬地拜上一拜。
“今日是晟儿哥哥和各位兄长们与政儿玩闹,许久不曾相聚,众人一时忘记了身份,肆意了一些。若是惩罚了晟儿哥哥,政儿也无颜再见诸位兄长们。今日事传扬出去,政儿将再无真心朋友。为了政儿的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请太子宽恕晟儿哥哥和我们。”四岁的嬴政不卑不亢地说道。
太子偃的眉毛挑了挑。身为已有儿孙的太子,赵偃万万没有想到小小的嬴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握在手中的宝剑不断地颤抖。
眼前这个四岁小儿,能用简单的话语将一场祸事消弭在无形中,他日作为不可小视。
这是一个未来的强者。
宝剑被丢给身旁的一个侍卫。
太子偃轻轻抚摸着胡须,道“好,今日我赵偃就领了你的这份人情。”
扭头看向各国质子,笑意再次浮现在太子偃的面容上。
“孩子间的玩闹不该搅扰我们的酒兴。”太子偃道。
各国质子本以为一场大的祸事即将发生,一个个惊心,当听到太子偃如是说,众人崩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众人跟随在太子偃的身后朝大殿走去。
赵姬被几个侍女搀扶进太子府内堂休息。
四岁的嬴政朝仰面倒在地上的,浑身血迹斑斑的十二岁的卓文清走去。
跪倒在地,轻轻拉起昏迷的卓文清的手,这个四岁的孩子愧疚地说道“姐姐,你是对的。”
一个面堂红紫的中年仆役端着一个托盘步入下舍,托盘上放着几个青铜的烛台。
当目光落在昏迷在地的卓文清的脸庞上,这名中年仆役险些将托盘滑落在地。
中年仆役似乎在强烈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似乎在掩饰着一个惊天秘密。
……





大秦隐后 第4章 稚语真心
翌日。
邯郸城一座占地甚广,雕梁画栋的舍院里,吕不韦看着摆放在托盘中的缠绕了红线的匕首,陷入沉思。
这把藏匿在十二岁侍女卓文清怀中的匕首是自己在数日前送于嬴政,用来训练骑射攻击的。
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这个小小的侍女放弃可使用的武器,而采取接受暴打的方式来保护少主?
正是这小小侍女的违抗主命,将一场有可能爆发的祸乱消弭了。
这个看上去有几分眼熟的小小侍女绝非她的年龄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她现在可好?”吕不韦问道。
一名鹤发老者朝吕不韦俯身,恭敬地说道“先生放心,那孩子并无大碍,虽然内脏有出血,好在救治及时,所用药物都是这天下极其珍贵的,月余就可复原。
只是——”
“先生但说无妨。”吕不韦道。
“此女皮肤皆青紫,多处挫伤,这把匕首又深深刺入胸膛,怕是周身要留下各种疤痕。”鹤发老者道。
吕不韦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鹤发老者,道“先生尽管召集天下名医,尽管用尽天下珍稀名药,此女以己之力阻止了秦赵两国有可能爆发的战事,此女在危机时刻不听主命,审时度势,甘用自己的身体做盾牌护主,此女有大智慧,绝非寻常女子所比。
我吕不韦愿意倾尽家财只为救她性命,只为护住她娇媚容颜。”
鹤发老者朝吕不韦拱手,道“葛布定当全力以赴救治此女。”
当鹤发老者走出房间,一个奴仆模样的人从条屏后走了出来,俯身在吕不韦身边,道“主人,已经安插人手秘密跟踪并监视此女,并已派人前往此女的家乡三菱姜窑。”
吕不韦点了点头,面色冷峻地说道“谋大事,定天下,绝不是一个人凭借蛮力可为。任何有大才大智之人都该是我吕氏门生,即便她是一个小小女子。”
猛然回身,吕不韦冷冷地看着身后的奴仆模样的男人,道“燕鹊,密切关注赵王曾孙赵晟,此子是绝不甘心被一个秦国质子之后攻击的。”
被叫做燕鹊的男人俯身,道“是,主人。”
……
午时,邯郸大北城西北角的一个寒酸的舍院。
一个面堂红紫的男人跪倒在一个矮脚床塌旁边,哀切地说道“夫人,您要坚持,熬过了这个冬日,待公子归来,定会还您公道。”
床榻上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妇人,苍白的面容,干裂的唇,无神的双眸。
一个二十**岁,侍女模样的女子在一旁啜泣道“墨离,夫人已经连续三日无法进食和言语了,怕是,怕是——”
被叫做墨离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袋,道“子鸳,先用着这些,我会想办法尽快寻到名医,寻到钱财。”
墨离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只要公子归来,只要公子真的能主持公道,一切都不晚。”
情绪激动的墨离望着床榻上的妇人,大声道“夫人,我在太子府里见到了一个侍女,那侍女正是金钗之年,和小主一模一样。这世上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夫人,您要挺住,无论如何,墨离都要去寻到那秦王孙府里的侍女,或许因缘际会,她就是小主。”
原本双眼无神的妇人艰难地转过头来,望着跪在床边的墨离,气息微弱地说道“你在说,说,她,她会是我的——我的——代儿吗?”
墨离哭道“夫人,无论她是否是小主代儿,墨离都会寻到她来,让您见上一见。”
泪水从妇人的眼角滑落。
妇人看着窗外的落雪,艰难地说道“代儿,是娘,对,对不起你。”
……
入夜。
异人的馆舍里,各国急匆匆而来的名医络绎不绝。
人人皆知,天下第一富商吕不韦发出告示,遍寻天下名医,只要能救治了秦王孙异人府里的一个小小侍女,就可领取巨赏。
异人端坐在厅堂里的一块织毯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冰凉的酒水。
昨夜在太子府里那震惊的一幕犹在眼前。儿子嬴政和侍女卓文清被各国质子之后暴打,仰卧血泊。
虽为王孙贵戚,但在赵国却完全没有王孙贵戚该有的气场和威仪。
人人皆知自己不受父亲安国君的待见,人人皆知自己是一个质子,一个随时可以用来做战争牺牲品的人质。
赵姬原本是吕不韦府里的一个舞姬,刚刚被自己接回馆舍,便有了身孕,虽无人在自己面前说辞,自己也可想到各国质子们,赵国上下的国戚们在窃窃私语。
自己也曾怀疑过小小的嬴政是否是自己的血脉,但一个是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妻子赵冬儿,一个是对自己甘付鲜血和性命的兄弟大商吕不韦,自己怎可有这样猥亵和卑鄙的想法?
呵呵冷笑三声,异人再次仰头喝下一杯冷酒。
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远处的一个一人高的青铜烛台。
即便政儿不是自己的亲生子,自己又有何法?是自己横刀夺爱,是自己单相思爱慕上了吕府里的她,是自己主动请求吕不韦将她赠于自己。
一个随时会丢了性命的自己,一个被亲父遗忘的自己,有更多的选择吗?
盛装冷酒的四角羊身牛头樽被重重地放在金银彩绘漆案上。
昔越王勾践能卧薪尝胆,自己为何不可借助吕不韦的财力重回故国,登上秦王之位?
冷冷的笑,无奈的笑,凄然的笑。
酒是好物,可以麻痹自己。
……
烛光重重。
十二岁的卓文清躺在软软的床榻上,疼,钻心的疼,痒,难以忍受的痒。
卓文清艰难地抬手,试图去挠一挠搔痒的伤口。
站在一旁的许婆婆惊慌地抓住卓文清的手,哭道“清儿,万万不可,你若想恢复原本的肌肤,就要忍得这百种疼痛,万种搔痒。这些在愈合的伤口,是万万不可去抓的。”
卓文清看着从昨天夜里开始,一直没有休息过的许婆婆,感激地说道“清儿要怎么感谢婆婆呢?”
许婆婆拉住卓文清的手,哽咽道“我们都是卖到王孙府里的奴仆,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还要分什么彼此呢?太过客气,反而疏远。”
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卓文清认真道“清儿感激婆婆,他日清儿定会报答婆婆的恩情。”
言语间,四岁嬴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这小小的孩童愧疚地说道“姐姐,是政儿鲁莽,是政儿没有顾全大局,是政儿——”
卓文清想坐起,却无力。
“是清儿忤逆了少公子,是清儿自作主张,清儿当罚。”卓文清说道。
四岁嬴政看向许婆婆,道“清儿姐姐的伤势真的无法痊愈?会留下周身疤痕吗?”
许婆婆叹息地说道“少公子,伤口太多,尤其那把匕首割裂了一个深深的伤口。”
不忍再说下去,许婆婆摇了摇头。
拉起卓文清的手,小小的嬴政认真道“匕首是我藏匿在姐姐怀中的,姐姐为顾全大局甘愿受暴打,姐姐的伤也是政儿的伤。”
目光灼灼地望着卓文清,四岁嬴政一字一顿地说道“政儿向上天起誓,无论姐姐容颜如何改变,无论姐姐肌肤如何,姐姐都是政儿的妻子,待政儿长大,定当迎娶姐姐。”
无论是卓文清还是许婆婆,两人都没有想到嬴政会说出这番话来。
感激地望着这小小的孩子,卓文清微笑道“清儿感谢少公子,可这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我年长你这许多,又身为奴婢,如何能嫁做王室贵人?这天下事并不能事事如你我所想的那样简单。”
嬴政认真地说道“政儿要了这天下,也要了姐姐。四海皆王土,再无质子,再无战事,再无流民。”
虽然这不过是一个孩子的稚语,但卓文清心下还是感动。
……




大秦隐后 第5章 素手繁华
……
清晨,暖舍异香。
赵姬坐在织毯上,金银彩绘漆案上放着一面青铜宝镜。一个侍女边为赵姬梳理着头发,边道“昨日夜里已经吩咐下去,自今日起,馆舍各处增加侍卫,禁止闲人入内,禁止少公子走出馆舍。”
赵姬拿起一枚金簪子,叹息一声,道“那赵晟是太子偃最喜的孙儿,在众人面前被太子偃训斥,虽然最后免了责罚,但这仇啊算结下了。政儿秉性耿直,若是两人再次相遇,定然再次起冲突。即便政儿忍耐,也难防赵晟的人下了暗手。”
侍女感慨道“夫人处处为少公子忧心。”
一层水雾蒙上赵姬的双眸。
“富贵也好,贫贱也好,唯有政儿与我血脉相连,唯有政儿是我这一世的真正亲人。”
咣当一声,房门被推开。怒气冲冲的嬴政冲进房间。
“母亲,为何禁政儿的足?政儿要出去为清儿姐姐寻名医。”四岁嬴政大声道。
金簪子被狠狠摔在地上,赵姬猛然站起,怒道“一个卑贱的侍女也值得我的政儿,秦王亲孙,亲自去寻医问药吗?你日*日逗留一个侍女的房间,就不怕旁人说了闲话流言吗?”
嬴政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赵姬。
“如果没有卑贱的她,就没有你眼中尊贵的我。政儿是一四岁孩童,亲昵姐姐又有何错?闲话?流言?母亲不怕,政儿一孩童又何惧?”
赵姬跌坐在地。
哀切的泪水涌了上来,这个明艳的女子不再看向自己疼在心上,捧在手上的儿子。
戴着一串珊瑚珠手串的手指向嬴政。
“出去——”赵姬呵斥道。
四岁的嬴政看着这个对自己呵护入微,爱着自己的母亲,这个令自己被各国质子之后多次羞辱的女人,复杂的情愫令他险些昏厥过去。
爱着她,又恨着她。
有泪水涌上来,嬴政快速转身,朝房门外走去。
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自己都不要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流下真实的泪水。
看到小小的嬴政跑出房间,二十四岁的赵姬扑倒在金银彩绘漆案上嘤嘤哭泣。这个心被撕裂的女子在心中一遍遍地哭诉着一个母亲的真心。
“政儿,终究有一日*你会明白娘的真心,娘为你所做的一切。”
窗外,再次落雪了。
……
陋室。
十二岁的卓文清躺在床上,已经整整二十天了,身上的伤在各国名医的调理下已经愈合,许多结疤已经脱落,露出光滑的肌肤。想来再过上半月,就可痊愈。
许婆婆将一碗汤药端了过来,道“清儿,你也算因祸得福,你能这么快好起来,这伤啊不留一丝疤痕,可都是吕不韦吕先生的功劳,若不是他出重金寻得各国名医,用尽天下名药,你又如何能这么快好起来呢?”
接过药碗,卓文清心下疑惑。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女,为何会得到吕不韦的看重?
看着空旷的陋室,卓文清道“婆婆,为何一连数日不见少公子?”
许婆婆看了一眼卓文清,道“少公子忧心你的伤,多次想走出这馆舍,亲自去寻名医好药,夫人担心少公子在外遭了赵晟的暗手,便禁了他的足,不允他走出馆舍半步。
少公子因忧成疾,这些日子也病倒了。少公子脾气倔强,任凭众人如何规劝,都不肯吃药进食。”
卓文清没有想到穿越到这战乱的时代,自己会得到众人的关心,尤其一个四岁的孩童也会如此关心自己,心下感动。
“婆婆,能为清儿准备几样东西吗?”卓文清道。
……
精美的房舍内,四岁的嬴政面色红红的躺在床上,将一个侍女手中的药碗推开。
“少公子,您已经连续几日不吃不喝,连药也不喝,这样下去,伤的是您自己的身子啊。”侍女劝说道。
嬴政转身,背对这名侍女。
正在侍女为难时,一只满是伤痕的手落在这名侍女的肩头。
侍女回头看着来人,又惊又喜。
来人示意侍女不要出声。
跪倒在床前,来人将一个托盘放在案几上,低声道“大螳螂,空绿袄,举着两把镰刀,走啊走,跳啊跳,害虫抓住跑不了。”
背对众人的嬴政吃惊地转过身来,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跪在床前的来人。
当目光落在托盘上的东西时,这个四岁的孩童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来人正是卓文清,托盘上放着的则是稍微泛黄的纸张折叠的螳螂、蝴蝶、白鹅、青蛙……
面色发红的嬴政好奇道“清儿姐姐,这是什么?”
“少公子,将药喝了,清儿再回答可好?”卓文清微笑道。
从没有见过纸张,从没有见过折纸的嬴政乖乖地坐起身来,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卓文清笑道“这些都是用纸叠的,这是螳螂、这是蝴蝶、这是青蛙……”
满是伤痕的手拿起一个纸叠的飞机,十二岁的卓文清神秘地笑道“这叫做纸飞机,可以把你的愿望带到很远的地方。”
说完,卓文清抬起手来,将手中的纸飞机抛向空中。
巴掌大的纸飞机在空中滑翔着,在空中盘旋着,久久不落。
四岁的嬴政吃惊地望着这架在空中久久滑翔的纸飞机,大声道“清儿姐姐,你说这是什么?”
“纸飞机。”卓文清。
扑棱棱地从床上跳下,瞪着大大眼睛的嬴政飞跑过去,抓住在空中滑翔的纸飞机,道“如果造出更大更坚固的纸飞机,政儿是不是就可以跃过赵国,飞回秦国?”
激动的望着卓文清,四岁的嬴政道“如果大秦将士人人皆有一架坚固的纸飞机,是不是就可攻破六国,天下皆我大秦王土?”
十二岁的卓文清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年仅四岁,却处处流露出帝王气概的孩童,诺诺道“纸飞机不能,但铁飞机可以。”
四岁的嬴政举起稚嫩的手,用力一挥,道“那就征集天下能工巧匠,造铁飞机。”
低头看着自己因为使用土法造纸而被青麻和桑皮割裂的伤痕累累的手,卓文清道“少公子,吃了清儿为您准备的吃食,我们再谈铁飞机,可好?”
话音刚落,几个侍女走了进来。
每一个侍女的手中皆托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令人惊异的东西。
四岁的嬴政看着托盘上的东西,道“这,这是什么?”
看着托盘里的淡黄色的东西,卓文清笑道“回少公子,这是葡式蛋挞,味道极好。”
早已经被这淡黄色的东西吸引的嬴政伸手拿起一块,轻轻放在嘴里。
轻轻咀嚼。
轻轻点头。
“姐姐果然没有骗人,味道当真是极好。”
许是几日没有好好进食,三下五除二,一个葡式蛋挞被嬴政吃进肚中。
看着另一个托盘里的漆盘中的五颜六色的东西,四岁的嬴政道“这大大的一张饼,足够几人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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