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及时出现只说明一件事栗香本就在魏府附近，跟着马车的。见黄昏已离开，魏四站起问栗香：“栗香，你哥不在了，我就是你哥，你跟我走。”
“魏四哥……”栗香难为情地低着头。
回到日本的她哪呆得住，安顿好族中家人后便又回到大明。但这宅子已卖掉，她又不知以何理由入住魏府，犹豫着在外徘徊两日。今夜见魏四马车离开，想着该不该出来说这事，却见有人跟踪。于是她紧紧跟上，在方才出手。
“回府。”魏四对已从昏迷中醒来的马伕和小兔子道。
“魏四哥，你没事吧。”小兔子摸着疼痛的脑袋关心地问。
魏四一笑，“我有事还能跟你说话啊。记住，今晚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栗香的回来惊醒魏府所有人，杨留留、尤三妹、李善慧等人惊喜不已。魏四只说是回宫路上遇到栗香，便带了回来，闭口不提被刺之事。
栗香也说是今晚才回到京城，本就欲来，恰好碰到魏四哥。
众人陷入喜悦中，也不去想这入宫的路上怎会遇到进京的栗香，南辕北辙嘛。
已晚，魏四干脆次日天明才回宫，没想到杨守勤早就在等着他。
“大哥，什么事这么急？”魏四忙问。
杨守勤拿出一封信笺，“徐兄来了加急信，魏四弟你看看。”
“给我的？”魏四接过。看后大喜，“徐大人真是有远见，好事，好事。”
“好事未必有人接受，只以为他从中渔利呢。”杨守勤愤愤地道。
魏四“哼”了声，“他们不接受，我接受。大哥，你帮我给徐大人去封信，这事加紧办，一个月，不，半个月内红衣大炮就要到达宁远。”
“徐兄他也急啊，这不是兵部、户部都不肯拨银子嘛。”杨守勤很无奈。
“银子我来。”魏四立刻道，“你直接加急信告诉徐大人，银子五日后全数到达澳门。”
“到得了吗？”杨守勤有些怀疑，这可有千里之远呢。
“我说能就一定能。”魏四很有把握。
杨守勤自是信任魏四，点着头离开。
徐光启确实是个有远见的人，他认识一位葡萄牙教士的朋友是做军火生意的，向他介绍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火炮，红衣大炮。这种火炮比大明如今的火炮射程远，威力大，先进许多。徐光启大喜向兵部等处请求购买，没有结果。这时他想到魏四，一怕信笺途中有变，二怕被人说与内宫人结交，便发往杨守勤处代为转交。
魏四怎会不知这火炮的厉害，自是很高兴。赶紧叫来田尔耕，令他将在扬州缴获王好贤的，未上交的银子宝物等发往澳门。
“五天？公公，可能来不及吧。”田尔耕道。
魏四的答复很干脆，“若五天无法到达，你就别回来了！”
田尔耕急忙去办，他可不想离开魏四哥。
心情大好的魏四完全忘了昨夜遇刺之事，询问去辽东监军一事。王体乾劝道：“太过匆忙，中旬将到，公公是否能再考虑一下。”
魏四笑道：“无碍，不过是去转转，后天便出发。我去了辽东，努尔哈赤便不敢打来！”
众太监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不信你们到时瞧。”魏四的自信来源于对努尔哈赤动机的判断。
魏四再一次前往辽东，许多人来相送。宫内的王体乾、刘若愚、李永贞等人自不必说，府内的杨留留、李善慧、还有秀秀、杨六奇等也都候在城门外，朝廷官员中顾秉谦、周应秋、魏光徽等人自然也少不了。但有个人完全出乎魏四的意料，**星竟也来了。
他连忙到**星跟前，“有劳赵大人前来相送。”
**星的表情很怪，不像是笑又好像是笑，“内宫派出的监军如此寒碜，恐怕也就魏公公了。”
魏四淡淡笑道：“代皇上去前线监军，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何必那么隆重。”此去辽东，魏四只带十人：尤三妹、硬是要跟着的栗香、孙云鹤与七名厂卫。而魏四也摒弃八抬大轿，与众人同骑马前往。
“所以说你是奇人。”**星道。
“这个给你。”**星身后的女儿赵点唇将那玉佛挂件递给他。
魏四刚想拒绝，**星道：“这本来就是你的物品，收着便是。”
点唇跟着道：“是啊，我这也算是物归原主。”
“可原主人是你啊。”魏四道。
“魏公公这话不对。不论你是乞丐还是如今的监军，都是魏四。既然点唇早已将此物赐予你，自是你的物品。难道魏公公因境地不同身份不同就换了个人吗？”**星反问。
魏四还未开口，点唇学着父亲的语气道：“或者是因为见惯了珍奇异宝，瞧不上这小玩意了呢？”
“呵呵，自然不是。”魏四接过。
“魏四，雨婵找你。”杨留留过来轻轻拉他一下，轻声道。
谈雨婵也来了，魏四望过去，但见雨婵粉红袄裙，系白色披风俏然而立。忙又向**星父女致谢后过去，“你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是来送三妹姐的。”谈雨婵翻他个白眼，更加迷人。
“哦。”魏四有些尴尬。
“这个拿去，注意每晚都要熬药擦拭，可以让你减少痒痛。”谈雨婵当然不仅仅是来送尤三妹的。
魏四接过那包草药，使劲点点头，还想说两句感谢的话，雨婵却已走向尤三妹。
“记住哦。”杨留留微笑着又叮嘱一句。
“爹，你说这场仗我们会赢不？”目送魏四等人离开，在回府路上，赵点唇问父亲。
**星微笑道：“有孙大人在，自是会胜！”
“那他去辽东作甚？”点唇指的当然是魏四。
“所以说他是奇人。”**星答道，“因为爹我也猜不出他去辽东作甚。”
点唇露出可爱的笑容，“爹这次来送他便是想猜出他的意图吧。”
**星不否认，“其实我想直接问他的，但还是没说出口。”
“爹怕他？”点唇不明白，反正她是一点也不怕。
“我好像是怕他，我怕他若是那乱政之人，将是多么可怕。”**星对女儿的问题再一次作肯定回答。
“缺少了这四百里缓冲之地，敌军锐气直接来到山海关，万一阻挡不住，将是多么可怕！”来到山海关的魏四在第一时间来到孙承宗面前，还想劝阻。
孙承宗不买他账，“魏公公来到山海关，就是来责问我的吗？”
孙承宗敢做这个决定，因为他认为这个策略是正确的。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七二五章 还一个宁远大捷（一）
“看来孙大人已经在执行了。”魏四已见到关外很多军队，粮食等已在陆陆续续进入关内。
孙承宗道：“中旬即将要到，难道要将这些留给努酋吗？”
“宁远呢？”魏四问，“筑城还未完成，难道就这样半途而废？”
“那能怎样？即使死守宁远又能守得住吗？最后的结局还不是拱手让给努酋，还白白断送上万将士的性命？”孙承宗道。
孙承宗说得没错，但这取决于努尔哈赤中旬来攻。魏四突然问：“还不知宁远城修筑到哪个程度了？”
“应该还需要俩月才能完全筑好。”孙承宗道。他也是刚从宁远回来，因为袁崇焕拒绝后撤，愿与宁远共存亡。他苦心劝说，袁崇焕才勉强答应，但明显心口不一。
俩月？魏四浓眉顿时舒展开来，“还来得及，我这就过去。”
“你去作甚，袁崇焕已答应撤回。”孙承宗阻止。
“哈哈，孙大人放心，如果他撤了，我一个人来守宁远。”魏四大笑道。
孙承宗忙又阻拦，“魏公公乃朝廷派来的监军，如果出了意外怎还了得，万万不可去。”
魏四摆手道：“孙大人放心，一个月之内努酋是不会攻来的。”
“但我已得到确切消息……”孙承宗道。
“我也有确切消息，蒙古林丹汗率兵攻打刚与努尔哈赤结盟的科尔沁部，努尔哈赤已命阿敏和皇太极率四旗人马前去救援。八旗去了四旗，他还会来吗？”魏四很自信地道。
“你如何知道的？”孙承宗大惊，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至于努尔哈赤与科尔沁结盟之事，他是知晓的，皇太极娶了科尔沁公主大玉儿。
“但是，努尔哈赤还是会来攻，在解了科尔沁之围后。”魏四笑着站起，“所以我要尽快赶往宁远。”
“我要不要派人保护魏公公呢？”孙承宗问。
“哦，不需要。”魏四笑道，“咱自己的地盘还需要保护吗？”
“那如果是我来保护呢？”从外走进一位英姿飒爽的戎装女将军。
自然是女将军，因为魏四一眼便认出是那位苗家女英雄秦良玉。“秦……将军。”他惊喜喊道。
孙承宗笑着道：“这位秦将军一直吵着要去最前线，这下好了，就随你前去吧。”
“你没回四川？”魏四问。
“萨尔浒之后便回了。”秦良玉答道，“上个月又回到这。魏四，听说你现在是内宫的大太监了。”她直呼其名。
魏四苦笑道：“哪里，是皇上厚爱给了薄职。”
“你这是要去宁远？”秦良玉问。
魏四点点头。
秦良玉大喜，马上向孙承宗申请：“还请孙大人允许良玉率部保护魏四，不，魏公公。”
孙承宗苦笑摇头道：“本官拦得住你吗？你也不是朝廷调派来的。”这次来辽东是秦良玉自愿来的，非经兵部调遣。
“那孙大人就是同意了。”秦良玉笑容满面，转而问魏四：“魏四魏公公，何时出发？”
“马上就走。”魏四答。
“好，我去集合队伍。”秦良玉赶紧去聚集她带来的三千白杆兵。
“你确定努酋中旬不会来攻？”孙承宗半信半疑地问魏四。
魏四笑了下，“孙大人，我傻吗？”
“不傻，都说你是当今天下第一奇人。”孙承宗不知他为何问这问题。
“那孙大人觉得宁远城还未筑好，若努酋来攻，我还会去宁远自寻死路吗？”魏四笑道。
“呵呵，当然不会。”孙承宗笑答。
临走时，魏四也不得不承认孙承宗的后撤策略是最稳妥的办法，“关外各处要想阻挡努尔哈赤的铁骑确实不可能，孙大人将所有人员、物资撤回关内，坚壁清野，以全部力量聚于山海关，也是可行。”
“那你为何还去宁远？”孙承宗不解。
魏四笑了下，“因为我想赌一下。”
“赌？”孙承宗更疑惑。
“我要在努酋进攻前督促袁大人筑好宁远城，成功阻挡努酋的进攻，并以此为契机，彻底灭了他南下攻明的信心。”魏四目光坚定地道。
明亡清兴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萨尔浒之后，大明便未再去攻击大金，只有被动抵抗的份。被动就要挨打，被打得多了，也就亡了。魏四想改变这段历史。
关于历史上那次“宁远大捷”，到如今仍众说纷纭。或大赞袁崇焕是死守宁远，不肯退后一步的大英雄；或贬低他抛弃觉华岛数万军民生命，被抢去十多万石粮食，被烧掉八万石粮食和两千船只，是彻头彻尾的“假英雄”。
不管是哪样，现在我魏四来了，就要还一个真正的“宁远大捷”。
关外已是另一片天地，冰雪连天，冬风凛冽，魏四对身旁的尤三妹和栗香道：“把袍子系紧了！”说完，当先纵马前奔。
从山海关昼夜纵马二百里，次日魏四来到宁远城，途中常有后撤的军民。宁远城并未象魏四想象的那样热火朝天地筑城，反而冷冷清清的。
魏四与秦良玉率队伍来到南门，还未筑好的城墙上，守城将军喝问：“你们是哪家队伍？来我宁远城何事？”
魏四仰头向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令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为辽东监军使，督战辽东战事。在下便是魏忠贤。”
那将军听后，忙下了城墙，下令打开城门迎接。
魏四不是耻高气扬之人，所以他虽是钦差身份，仍下了坐骑进城。其实真正情况是纵马疾奔久了，面目被冷风吹得麻木，双腿也有些不听使唤，他是想走走路缓一缓。
“总兵满桂拜见魏公公。”那将军令士兵们半跪迎接，然而他低下去的目光中却充满怒火。
魏四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走过他面前时停下，微微地道：“其实我见过满将军，在衍香茶厅。”
满桂抬起头看了下，道：“恕末将眼拙，认不出。”
看来世间的人都认定是我杀的熊延弼。魏四心中叹道。“当时魏四只是乞丐，满将军自是记不得，但满将军与那阿敏的对拳，魏四记忆犹新。”
不提也罢，提起满桂更是气愤，“若不是熊大人劝阻，我当时便可打得他满地找牙。”他的气愤是因为熊大人已被斩，传首九边。
“熊大人是自愿传首九边的。”魏四说完便快步入城，不作解释。
袁崇焕正在署衙内焦头烂额，在撤与不撤间徘徊。作为提出“宁远筑城，宁锦防线”观点的首人，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辛苦争来的机会，轻易放弃即将完工的宁远城防。但上级命令很明确，而未完工的宁远城能阻住大金铁骑的蹂躏吗？他也开始怀疑。
突听京城派来的监军魏公公到了宁远，还未回过神是哪位魏公公，魏四已披一身风霜大踏步进来。“袁大人可好？”
“魏四？！”袁崇焕又惊又喜，“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魏四笑道，毫不客气地坐到火炉旁，然后招呼身后那三位女子秦良玉、尤三妹和栗香，“快来暖和暖和，这一路冷的。”
“快赐坐，快将炉火弄旺些。”袁崇焕大声召唤手下。
炉火通红，魏四的面孔也不再僵硬，浑身又充满活力，笑着问袁崇焕：“袁大人是在想着后撤吗？”
袁崇焕点头承认。
“那你去忙吧，我会在宁远一直等到努尔哈赤的到来。”魏四的话不像是开玩笑。
“你谁说你要在这？你带来多少兵马？”袁崇焕凝眉问道。
“秦将军，你的人马是多少？”魏四问秦良玉。
秦良玉已拿去头盔，盘起的秀发上都是水珠，“三千。”
“哦。”魏四这才回答袁崇焕的问题：“十万三千零十人。”
多少？不止袁崇焕，秦良玉、尤三妹、栗香几人皆惊讶望向他。
“我没说谎。”魏四笑道，“秦将军三千，我带了十人已经在这，还有十万不出半个月便会到达。”
“但是努酋的攻击就这几日，恐怕等不到半个月。”袁崇焕叹口气道。
“努酋至少还要一个月才来，袁大人放心，来得及。”魏四道。
“公公确定？”袁崇焕半信半疑。
魏四坦然笑道：“否则我来宁远作甚！”
时间足够，可袁崇焕又有担忧，“但这宁远城小，城墙还未筑造完全，十万大军恐怕难以承受。”
“哈哈，袁大人放心，我这十万大军不占地方，不吃军粮，很好招待的。”魏四大笑道。
原来是吹牛。袁崇焕心想。
魏四也不作解释，站起道：“袁大人可否领我看看这宁远城？”
“不休息一下吗？”袁崇焕善意地问。
“时间来不及了！”魏四已当先向外走去。
城墙虽未最终完工，但形状已成。城墙高有三丈二尺，垛口处高六尺，城墙基址宽三丈，城墙上宽二丈四尺，袁崇焕陪魏四绕城走了一圈，不过半柱香时间，魏四赞道：“城墙的设计非常优秀，是出自袁大人之手吗？”
“确实出自袁某之手，莫非魏公公看出其中玄妙之处？”袁崇焕道。难道这魏四真能看出他的别出心裁？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七六章 还个宁远大捷（二）
魏四怎会看不出，微笑道：“一般城墙都是‘口’子型或‘凹’字形，而袁大人偏偏弄个‘山’字型，在前方伸出那么一道城楼，想法颇多呀。”
袁崇焕没想到魏四一语道破玄机，惊讶后继续问：“那魏公公能解释一下本官为何这么做吗？”
“哈哈，袁大人你考我。”魏四大笑，“好处多了去。比如敌人冲过来时，被自然分成两截；敌人刚入山字那两个入口时，就能打他们侧翼；敌人完全进入后，就可打他们的屁股。袁大人，在那城楼上给我留两个炮口，呵呵，可以在敌人没进来时便送他们上西天。”
袁崇焕苦笑道：“所有二十门火炮炮位都已留好。”
“不够，不够。”魏四摇头，“除了那里留两个外，其余各处再给我留十个。”
“又有火炮来宁远？”袁崇焕惊喜不已。
“那可不是火炮，是我的十万大军。”魏四笑道。
“嗨，你不早说，我还以为真有十万援军呢。”两人身后的秦良玉道。
魏四道：“哈哈，我说十万大军都是少的，到时你们就会看见它的威力了。”
袁崇焕似乎还想考魏四，“魏公公，那座城楼伸出去，不是摆在敌人面前白挨打吗？”
“若我猜不错，那段城楼应该是实心的吧，士兵们的行动都在城墙头上进行。再说就算敌人把城墙拆了又能怎样，又进不了城。”魏四看出一切。
“在下佩服魏公公。实不相瞒，很多人都说这个城楼多余，唯有魏公公看出奥妙。”袁崇焕由衷称赞。
魏四谦虚摆手，“袁大人的设计暗藏玄机，高明之极，一般人怎能看懂。”有点自夸的味道。
“哈哈。”袁崇焕大笑，觉得倍儿爽。
“还有很多地方没有造好，袁大人为何停下呢？立刻召集全部宁远军民，不分昼夜，一定要在一个月内全部完工。”
“那用一个月，年前必然竣工。”本来蔫了的袁崇焕因为魏四的到来又精神大振，豪气冲天。
走回署衙的路上，魏四问：“袁大人，觉华岛有多少兵马驻守？”
“游击将军祖大寿率五千兵马在那。”袁崇焕道，“努酋若是来攻，当然首要目标是宁远，有几十里的大海阻隔，那里应无碍。”
“袁大人你错了。”魏四惊道，“那里是屯粮重地，努酋怎会放过。今年天寒，想来海水已结冰，万一敌军踏冰而过，岂不悲惨。”
“只是这宁远城还未筑好……”袁崇焕的心里只有宁远城，而这也是他被后人诟病的主要原因之一。
魏四不会让悲剧重演，“明日我便去觉华岛看看。”
袁崇焕回到署衙，立刻召来满桂、朱辅、朱梅等将领，下令继续筑城，不得懈怠。
晚上，秦良玉穿着苗服，十分美丽动人地来到魏四处。就在魏四想夸赞两句时，她的身后出来一群人，都是在重庆府的老相识，有秦邦屏、秦邦翰、秦民屏三兄弟，也有她的侍女阿希和阿布。
“哈哈，你们都来了啊。”魏四忙相迎。
“我们一直在军中，不过魏四哥您一直看不到。”直爽的秦邦翰道。
“二哥，魏四哥急着来宁远，没注意到，可以理解。”老四秦民屏帮魏四开脱。
“呵呵，怪我，怪我。”魏四笑着解嘲。尤三妹、栗香跟着招呼大家坐下。
屋外寒风紧吹，屋内热火朝天地聊起，甚是痛快。
魏四想到另一个问题，问秦良玉：“秦将军，你的白杆军守城时无法发挥特长，若到别处可愿意？”
“只要能打敌人，为刘老将军报仇，哪里都一样。”秦良玉早对魏四信任无比。
“那好，明日几位随我去觉华岛一趟。”魏四大喜邀请。
次日魏四等人出宁远城时，四面城墙已有很多军民冒着严寒加紧施工。
“魏公公走好。”城门处监工的满桂向他拱手。魏四的到来使宁远城再次充满生机，他的看法也有所改变。当听说魏四这是前往觉华岛巡视，之前的反感又少了许多。
“满将军辛苦。”魏四在坐骑行礼后，纵马奔向海边。
果如魏四所料，海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所有人的坐骑都钉了防滑马掌，驱马在冰层上向前奔，只觉舒畅，扑面而来的寒风尽被忽略。
“你们看，敌军会轻而易举的攻到岛上。”魏四高声喊道。
“那就杀光他们。”回话的是尤三妹。
魏四愣了下，“秦将军呢？”他本来只以为身后是秦良玉。
尤三妹“哼”了声，“自从见到你的秦将军，看你那兴奋劲。”
“是哦，张口秦将军，闭口秦将军，从未离口。”栗香在那添乱。
醋味浓浓，魏四笑道：“这不是说打仗的事嘛，你们别误会。”说完，快马加鞭，远离她们，生怕招来更浓的醋意。
很快到达岛上，竟无士兵防范。魏四停马回望这厚厚冰层，眉头皱得更紧。
众人来到纷纷驻马随魏四回望。
“如果挖冰壕，会不会又接上冰呢？”魏四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大家。
“一定又会结上。”这句话明显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人？”这时从远处跑来一队士兵，刀枪相向。
“休得无礼！这时辽东监军使魏公公。”孙云鹤喝道。
出来位年轻军官，并不相信，“监军使怎会在这冷天来我觉华岛，一定是奸细。快些放下武器，否则格杀无论。”
“岂有此理，找死！”孙云鹤与厂卫已拔出刀。
“云鹤，不得无礼。”魏四说下了坐骑，坦然走到年轻军官面前，“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