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因为还有许多白杆兵伤势未康复,秦良玉还需要在岛上呆上一些时日。她与孙抚民、祖大寿率全体军民前来相送魏四。
在众人恋恋不舍地目光中,魏四纵马而去,不敢回头。
宁远城已在修复中,满桂望见迎过来,“魏公公,你可还好?”
“多谢满将军关心,侥幸挡住了金兵。”魏四还礼道,然后环顾城墙,“宁远城损失也不小。”
“有我宁远城在,建虏休想再向前一步。”满桂握拳道。
魏四笑着夸赞,“有满将军在,宁远城就会在。”
满桂有些不敢承受,“哪里哪里,是袁大人和所有将士的功劳。”
在署衙,袁崇焕的左臂缠着绷带,兴奋地向魏四说起宁远防守的惨烈,然后才问起觉华岛战况。
其实也是多问,三天前战报就到了他这。
“让魏公公犯险,实在过意不去。”见魏四不说话,袁崇焕略显尴尬地道。
魏四苦笑一下,“此战之后,袁大人将名震天下,还请不要忘了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袁崇焕不知魏四话中意思,“哪句?”
“咱俩从辽东考察回京,袁大人说的那句。”
“五年平辽!”袁崇焕随即想起。
“对,五年平辽!”魏四重复一遍,“但现在我希望袁大人要改成三年平辽。”
“三年?为何?五年已有不少人说我是大话。”袁崇焕一愣。
魏四站起道:“因为三年若不能灭辽,就永远不可能。”
“可是有些仓促。”袁崇焕犹豫一下,道。
“如果没有我也许不能,但有我在,你就大展拳脚吧。”魏四笑道。
袁崇焕从魏四的目光中看到的是自信和信任,“既然公公这么说,袁某人就是粉身碎骨,拼了这条命也要在三年平辽。”
“那就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吧。”魏四有点要走的意思。
袁崇焕笑道:“有魏公公在宁远助我,帮我出主意,我轻松多了。”
“可是我要回京了。”魏四笑道。
“为什么这么着急?”袁崇焕甚为不舍。
魏四已迈步向外,“因为出了大事。”
魏四一行在山海关并未停留,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因为确实出了大事,很大的事,影响魏四命运的大事。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八六章 二十罪
一切来得很突然,又象很自然。
在上个月中旬传说中的金兵进攻没有来到后,大臣们请求皇上的上朝的呼声便又开始。幸好新年来到,在内宫的敷衍下也就搁置下来。
年一过完,以杨涟、左光斗为首的激进派要求小皇帝上朝的呼声又强烈起来。这次努尔哈赤真的攻来了,但已挡不住这个势头。
就在金兵攻打宁远、觉华岛这几日,这些官员们也未停歇,不断地上奏,不断地给叶向高压力,给内宫压力。
叶向高撑不住,王体乾也撑不出了。
我们的魏四不在,怎么办呢?赶快催他回来吧。
还好宁远之战胜利结束,魏四快马加鞭回到宫中。
一路上魏四都在想他们的意图。曾经有过这种阵势,以外廷官员的如意算盘落空结束。他们不会重蹈覆辙,他们已准备充分,他们这次是要拿我开刀?
“他们再次提起幼帝临朝,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此次坚决不能同意。”王体乾道。
刘若愚和李永贞显然同意这个观点,又跟着说了几句类似的话。
“要临朝,而且气势要超过他们。”魏四已想好对策,“叫上一些人持棍在大殿两旁。”
“这,不妥吧?”王体乾三人愣住。
魏四笑道:“有何不妥,你们忘记了我们的万历皇帝就曾有过多次。”
魏四说的没错。每每大臣们犯错,或者惹万历心烦,他便喝令太监们进行杖责。
“魏公公刚从辽东回来,需要好好休息,还是先去休息,明日再议此事吧。”刘若愚建议道。
“不行,就这样定下来,明日小皇帝临朝。”魏四道。
“为何这么急?”三人齐声问。
魏四笑道:“因为拖得时间越长,他们准备的就会越充分。”
叶向高没想到内廷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也没想到就在明天,这时的他还不知道魏四已回到宫中。
他清楚地知道杨涟等官员为何这么迫切地希望小皇帝上朝,也知道为什么选在魏四不在的时间,因为他们的目标就是魏四。
他起初是不同意的,当杨涟把“魏忠贤二十罪疏”摆在他面前时,他惊住了。这二十罪若有一两条属实可要了魏四的脑袋。
直肠子的杨涟激他:“当今朝廷形同摆设,内廷挟持幼帝当权,而以魏忠贤最甚。国势衰落,叶公您为首辅大臣,应主持正义,将这逆阉按大逆处分,以清君侧。若现在不图,贻祸将大,国家置相又有何用?”
叶向高并不觉得魏四会这么坏,“似乎并无迹象显示他是大逆之徒。”
“难道叶公忘记了那句预言,待他有了气候,难道还来得及吗?”杨涟气愤地道。
叶向高不知如何对答。
这时,左光斗、缪昌期等臣进来,纷纷夸赞杨涟的“二十罪疏”切中要害,必可一举铲除这个阉人。然后众人齐向叶向高表态,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持正常的政治秩序。
叶向高对他们这种先入为主的做法并不赞同,但又怕魏四真的就是那个“八千女鬼”,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与东林同僚们站在一起。
次日晨,众官员逐次进入太和殿,个个精神抖擞,意气奋发。这是中国古代文人的通病,越是“大战”越能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气概。
一入殿,确实感觉有点不太一样,大殿两侧立着两排持棍的太监。
成何体统,吓唬谁呢。众臣眼中露出不屑。
**星今日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杨涟等人在见叶向高之前曾征询过他的意见,他很是吃惊。
说实话,断言魏四是“八千女鬼”的是他,可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不正确的。一个乱政之人不在宫中养尊处优,会去辽东受罪吗?
但这是否是他做的表面文章给人看的呢?
当更多的疑问更多的困惑摆在**星面前时,他决定对这事不插手,以第三者的身份来观察,来判断。所以他未给杨涟们任何建议,也不愿来参加这个早朝。
他也不知道魏四已回宫,他觉得这种背后的弹劾非君子所为。若他知道魏四会到朝,说什么也会来的,这样可以更近距离地观察魏四如何应对这“二十罪疏”。
“皇上驾到!”王朝辅小跑而入,拂尘一甩,尖嗓门响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伏地高呼。
小皇帝进来了,被人牵着手进来的,牵他的是魏四。小皇帝手拿着木头匕首,坐在龙椅上乐不可支。他的两侧如同上次,分别是王体乾、魏忠贤、刘若愚、李永贞。
“平身吧。”皇上说不了话,王朝辅代为说。
“谢主隆恩!”众臣谢恩站起,然后就愣在那,目光齐聚在一人身上,魏四。
他,他怎么回来了?
这一刻,叶向高、杨涟等人更加确定魏四在内宫的专权。他不在时,皇上不会上朝,他这一回来,就上朝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还能说明什么?
“有事禀奏,无事退朝!”王朝辅倒迅速,希望尽早结束早朝。
所有人的目光聚在杨涟身上,因为他是主将。
“臣有奏。”杨涟朗声道。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你魏四在与不在都一样。
“奏。”王朝辅道。
朱由校挥着木头匕首,跟着道了声,“奏,奏,杀,杀。”
杨涟盯了眼魏四,展开奏疏,奏道:“高皇帝定令,内官不许干预外事,只供掖廷洒扫,违者法无赦。圣明在御,乃有肆无忌惮、浊乱朝常如东厂太监魏忠贤者,敢列其罪状为陛下言之。”
开篇讲完,立刻引来众臣喝彩,浑然忘了这是大殿,皇上还坐那呢。
再看魏四,面不改色,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东厂魏忠贤本一市井无赖,中年自阉入宫,初以小信小忠赢得宠爱,发展到敢为大奸大恶以乱政。自他专权后,圣旨多出于他传达,真假难辨,甚至还有私写批语的现象,坏祖宗二百年之政体。其罪一。”
“魏忠贤插手朝政,翦除异己,阁臣刘一燝,标榜万古纲常的左都御史邹元标皆被他唆使言官弹劾而去。其罪二。”
“王安有功于先帝,操心虑患护持孤危;今皇上仓促受命时,王安也有拥卫防护之功。可魏忠贤以私忿害死王安,使其身首异处,肉喂狗猪。其罪三。”
“魏忠贤奉命回乡募马,一路上骄横跋扈,在家乡仗势欺人,一两银子十匹马,硬行分配。明抢豪夺,毫不顾忌,丢尽皇家脸面。其罪四。”
“插手熊延弼大人之案,明目张胆地索贿万两白银。未能得到,便以‘传首九边’泄愤。其罪五。”
“先帝驾崩,与帝妃合谋占据乾清宫,以幼主为要挟,企图霸占内宫。其罪六。”
“与皇上乳母勾搭成奸,不以为耻,反而因此与宫人大打出手,相互辱骂,令人不堪。其罪七。”
“腾骧四卫营乃内宫禁军,职责为保护皇上保护皇宫。魏忠贤却引兵出宫,其心何居?其罪八。”
“魏忠贤为宫中阉人,却妖惑万历皇帝,得以娶妻纳妾,滑天下之大稽。其罪九。”
“即使为司礼监御笔,俸银也有限,而魏忠贤在外有巨大豪宅,若非取不义之财,怎能拥有。其罪十。”
“先帝故去,魏忠贤常出入仁寿宫,与先皇妃把酒言欢,乌烟瘴气,伦常难容。其罪十一。”
“魏忠贤结交江湖匪人,曾为丐帮弟子,与逆贼闻香教中人多有往来。其罪十二。”
“私自出关,名为勘察,是否与建虏勾结,是否为金人奸细,实为可疑。其罪十三。”
“魏忠贤义父孙暹过世,遍寻宝地安葬,陵墓规格堪比皇陵。其罪十四。”
“东厂本为明察犯上作乱之人,非扰民也。自魏忠贤上任后,闹得鸡犬不宁,片言只语违背了他,立即遭逮捕。不令内阁知晓,不需内阁拟票,任凭造谋者设网害人,其势不亚于宋朝的党祸。其罪十五。”
“魏忠贤勾结朝廷官员,以恩惠相诱,使党羽盘踞朝中,与先朝刘瑾招纳亡命之徒如出一辙,令识者每为寒心。其罪十六。”
“魏忠贤乃内宫之人,竟与外臣勾结,不经内阁,不经兵部,私自购进火炮军火,令人发指。其罪十七。”
“重启外税,并派内监监督,与前朝的‘矿税之祸’如出一辙,致使民生怨道。其罪十八。”
“萨尔浒之役,魏忠贤以‘净军指挥使’在辽东,私自招募军队,培植势力。将士损失殆尽,他却能平安而归,原因何在?若不通敌,若不降金,怎会全身而退。其罪十九。”
“魏忠贤把持内宫,无人臣之礼,傲慢骄横,以‘九千岁’自居。祸心显露无遗,贼子之心,不寸割不足以抵他的罪。其罪二十。”
杨涟洋洋洒洒地痛诉魏四罪行完毕,仰头蔑视地望向魏四。
“臣有奏。”“臣有奏。”……
接着众臣齐齐发力,大有置魏四于死地之意。
叶向高未开口,他不知道说什么。也许,他也想看看魏四如何应付。
“既然诸位大臣都是弹劾我的,我可以进行自辩吗?”魏四终于开口,面无表情。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很平静的。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八七章 二十无罪
魏四话音刚落,杨涟便反对,“你只是内宫阉人,此疏乃臣下禀给皇上的,你没资格辩解。”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好办了。魏四微微一笑,“既然杨大人这么说,那就请皇上来断吧。”然后弯腰轻声对小皇帝道:“皇上,你来断断我是否有罪吧。”
幼帝只知玩着玩具,哪有闲心管这些,睬也不睬。
“皇上年幼,怎能来断?你这不是指鹿为马吗?”杨涟怒道。
“我懂杨大人意思。”魏四又是一笑,“那就等皇上成人亲朝后再断吧。”
话音刚落,立刻引来群臣哄笑。那还至少需要十年呢。
十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呢?
叶向高开口说话,“听听魏公公的自辩又何妨?”
哼,事实俱在,你如何狡辩。众臣安静下来。
“方才杨涟杨大人说了‘魏忠贤二十罪疏’,那我就来个‘魏忠贤二十无罪辩疏’吧。”魏四开始辩驳。
众臣惊愕,包括王体乾三人。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针对那二十罪做无罪自辩?
别人也许不能,但魏四能,因为他总是走在别人前面,因为他有着别人没有的先进几百年的大脑。
魏四望着群臣,开始自辩,“咱大明皇帝朱祁镇,一则懒惰贪玩,二则偏信太监,常常叫亲信太监代为批红。有时干脆就叫太监口头传达圣旨了事,也算是又快又省吧。此后,成化皇帝朱见深、正德皇帝朱厚照、隆庆皇帝朱载垕都经常这样做,至于万历皇帝更不用说了,到了当今天启皇帝,年幼无知,难道你们要让他来给奏折批红,亲自下达谕旨吗?如果要说太监批红和口头传达圣旨,是坏祖宗二百年来之政体,是犯罪,那么,首犯不是我,是谁呢,你们自己去想。无罪一。”
魏四的辩解铿锵有力,令众臣有些战栗。
“刘一璟大人的辞职是因为举荐熊延弼大人,犯下大错,悔恨不已;邹元标大人的离去是因为力不从心,欲专心治学,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说我唆使言官弹劾,真是可笑。无罪二。”
说这话时,叶向高不由汗颜。刘一璟是照顾大局而去的,严格地说是为了他为了东林辞呈的。
魏四继续,“王安公公与我有恩,我视为长辈。他自请离去时,我也曾力劝阻止。他亡故时我在山东平乱,说我为泄私愤害他,并身首异处,肉味猪狗,敢问杨大人你是如何只晓得如此清楚呢?无罪三。”
提起王安之死,王体乾心揪了下。说实话,王安的死与魏四真没关系,与他有点。
“魏四奉王公公重托前去购马,只带了十许人,横横跋扈从何说起?到了家乡,牧长们听闻后,主动献马。请问,这是丢了皇家的脸,还是长了皇家的脸呢?无罪四。”
“熊大人确实曾托人送来五千银两,但他之罪乃三司会审九堂勘定,岂是我所能改变的。我欲还与他,熊大人坚决不受,我便替他捐给宁远筑城所用。至于‘传首九边’更是熊大人主动提出,想以自己的死来激励边关将士死守领土,报效国家,与我何干。无罪五。”
“移宫案时,魏四是李选侍的奴才,做奴才的就只有听从主子的吩咐,有合谋的份吗?要说合谋,我与王安公公才是合谋,因为是他指使我去劝说选侍离开乾清宫的。无罪六”
底下鸦雀无声,大多数大臣都经历了移宫事件,若不是魏四劝说西李选侍移居仁寿宫,还不知会闹到何种地步呢。
“先皇在世时,曾赐客氏为我‘菜户’,若说这也是罪,是我之罪,还是先皇呢?无罪七。”
“魏四奉旨出宫平叛,经内阁、兵部批复准许率腾骧四卫营前去山东。若说我居心何在,我的居心就是让这支内宫禁军得到锻炼,以更好地保卫皇宫,保卫皇上。无罪八。”
“为臣者,君之令,不可不遵,这点诸位大人都非常清楚。皇上赐婚与我,我虽是阉人,可不遵吗?关于娶妻纳妾也是我之罪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无罪九。”
“至于那所巨大豪宅,宅子的一半是我义父孙暹临终所遗,另一半乃朋友之妹托于保管,皆非不义之财,为何不能拥有。无罪十。”魏四说完,从怀中掏出两份证明,“各位不信,可以验证这两样。”
既然敢拿出,还需要去验证吗?
“先帝去后,魏四曾暂管仁寿宫,与众位先皇妃十分融洽。而后她们感激,邀我饮酒,以谢恩情,难道违背了人理伦常?倒是先皇去后,先皇妃们无人过问是不是伦常难容呢?无罪十一。”
“魏四曾为丐帮弟子是在入宫之前,更何况开国高祖也曾是丐帮中人,何罪之有?与闻香教中人来往是为了擒贼,张问达大人曾处理此案,知道我之苦衷。无罪十二。”
“说我出关便可疑,便是奸细,请问从辽东逃回关内的数万民众难道都是奸细吗?若说杀敌,魏四曾在萨尔浒之战中死里逃生,又在前些日子的广宁之战中杀敌在前,请问各位大人,你们谁比我杀的金兵多?无凭无据,全靠臆想,居心十分可疑。无罪十三。”
“义父去世,作为儿子理应遵循遗愿。义父遗愿便是能离皇宫近些,永远陪伴大明,我不过是完成他的心愿罢了。至于说陵墓规格,我不知何来的堪比皇陵,诸位大人可以去查看,我想当今天下,这样的陵墓数不胜数。无罪十四。”
“东厂自建立以来,便是由皇上直接领导和指挥,不受内阁管辖。不从阁票,不令阁知,完全是照章办事,犯了何罪?更何况我掌东厂区区几月,何曾闹得鸡犬不宁?我只希望诸位大人别把先前刘瑾之流的罪恶放到我身上。无罪十五。”
“我与朝廷官员交好就是为了使党羽盘踞朝中,就是与刘瑾招纳亡命之徒如出一辙,那我请问杨大人,你与左光斗大人、张问达大人等互称好友,目的何在呢?无罪十六。”
“我们乃君子之交,为了更好地为国效力。”杨涟怒道。
“你们的交往就是君子之交,就是为国效力,为何我与官员的交好就是小人相交,祸害国家呢?”魏四反问。
杨涟无言以对。
魏四继续,“至于火炮军火,并非魏四所购,乃宁远袁大人所购,已用于宁远之战中。袁大人因为缺银两,向我相求,我募集私银给以支持。这我就不懂了,主动捐银给国家倒成了罪过,诸位大人,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吗?无罪十七。”
“税收锐减,国库日渐空虚,增加必要的税收理所应当。更何况这些都是经过内阁同意的,怎成了我之罪?无罪十八。”
“辽东抗金,民间多有志之士募兵前往,我为大明臣子,招募兵士难道有错?说我孤身平安回归死因为通敌,是因为降金,凭据何在?信口雌黄,满嘴胡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宋岳将军不就是因为‘莫须有’之罪惨遭毒手的吗?无罪十九。”
“至于九千岁的称呼,乃宫内人的戏言而已,并无大错。我已向叶大人解释过,在这不屑辩解。杨涟大人号大洪,是不是表示比洪武皇帝还要大呢?是否包藏祸心呢?无罪二十。”
说完,魏四长叹口气,“诸位大人,我不过是内宫一阉人而已,你们不把精力放在治理国家上,却要置我于死地,让人不解哪。”
叶向高出来调解,“杨大人等也是生怕魏公公犯错,有心提醒,并无置你于死地之心。”
“我就是要置你于死地,我就是要除掉你这个祸阉,我就是要为国请命,为民除害!”杨涟洪亮的嗓门响起。
“对,我们是为国请命,为民除害!”众臣大呼。
众怒难犯,王体乾三人不由望向魏四。
魏四淡淡一笑,“若魏四之罪有真凭实据,魏四不用你们动手,愿意自裁谢罪!”
“有本快奏,无本退朝!”王朝辅不失时机地喊道。
“奏,奏。”朱由校挥舞着木头匕首。
底下众臣似未听见,一个个仍旧情绪激动地相互说着。叶向高只好再做何事佬,“诸位大人,还有本要奏吗?”
无人理会。
魏四向王朝辅使了眼色,王朝辅尖利的嗓音响起,“退朝!”
也不管众臣是否听见,魏四已牵起小皇帝的手离开。
“咚咚咚。”两侧持棍太监以棍击地,众臣这才发现皇上及魏四都已不在。
“退了吧。”叶向高苦笑下道,然后先行向外而去。
“冤家,你可真棒!”一直在侧门外的客氏称赞魏四。
魏四瞪她一眼,把朱由校交给她,“将皇上照顾好。”
“晚上你在吗?”客氏小心翼翼地问。
王体乾三人就在身后,你让魏四如何回答,自找没趣嘛。“你把皇上照顾好就行了,其他的休要多管。”
客氏不敢再吭声。
晚上魏四出了宫,马车疾奔珠市口,自是去雨婵堂。他要给谈雨婵报喜讯,这喜讯与早朝无关。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八八章 长出来了
雨婵堂大门紧闭,魏四迫不及待地敲门。
“谁呀?”可莲和可荷两人一起在屋内问。
“魏四。”魏四答道。
门开,两位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是啊,我来做什么?魏四突然犹豫起来。谈雨婵也是姑娘家,告诉她那件事合适吗?
“你从辽东回来了?”魏四正想着,谈雨婵已一身翠绿襦裙款款过来。
魏四忙答:“嗯。我,我是来告诉你……”说到这,停下来对可莲、可荷道:“你俩进去。”
两人不理他,见雨婵点点头方才进去。
“告诉我什么?”雨婵问。
魏四欣喜着脱去裤子,“你看。”
“啊,你做什么!”雨婵望见他这个动作,惊得捂面转头。
“我,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你的治疗成功了!”魏四急忙解释。
“真的?”雨婵的头转过来望去,便见到魏四私处果然多出那个玩意。很小,犹如幼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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