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长出来了!成功了!”谈雨婵一步跨过去,弯腰细细观察。这时在她面前的只是老祖母和自己的医术成果,没有其他。
然后她的纤手轻轻拨弄,站起来纯真无比地摇着魏四的肩,“长出来了,真长出来了!”
魏四倒羞涩起来,满脸通红,“雨婵,谢谢你!”然后把裤子拉上,很郑重地跪下,连磕响头。
“你,你干什么,我不过是完成祖母的心愿罢了!”谈雨婵有些难为情,粉面开始泛红。
对,老祖母也是大恩人。魏四向西跪拜:“老祖母,魏四今生今世无法报答您的大恩,待我去了西天,一定做牛做马地服侍您。”
谈雨婵跟着跪拜道:“祖母,您的孙女没让你失望。”然后转头对魏四叮嘱:“初长成,尤为幼嫩,小心触摸,小心保护,我想半年后便会如从前。”
魏四很听话地点头应道:“谨遵谈神医医嘱。”
两人站起,谈雨婵又道:“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三妹姐,留留姐她们。”
“为什么?”魏四本来打算离开雨婵堂便去宅子告诉她俩这个天大的奇迹呢。
“你笨啊,现在还不能用,万一你把持不住……”说到这,雨婵顿时满面羞红。
魏四这时才明白过来,忙点头不停,“不告诉,谁也不告诉。”
魏四走后,谈雨婵还在为自己高超的医术兴奋,当眼前浮现那个小玩意时,她的心跳极快,双颊滚烫。她是医生,但她更是女人。
魏四回到府宅,众人庆贺他的平安归来。当然,他没有说出那个奇迹。
“留留,秀莲那怎样了?”宋秀莲没有现身,魏四主动问杨留留。
留留笑道:“好着呢,就等着婴儿降生了!”
“千金来过吗?”魏四又问。
留留摇摇头。
“那小三呢?”魏四不由又问。他怕小三又犯浑。
留留又是摇头。
“他若来不许让他进门,给我轰出去。”魏四舒口气道。
“爹,我们想回家。”秀秀和杨六奇进来,秀秀道。
魏四皱眉,“这就是家啊,回哪个家?”
“回我家。”杨六奇道。
“为什么要回去,这里不好吗?”魏四不解。
“是啊,难道我们对你俩不好吗?”留留跟着问。
“这里不好玩,家里有很多小朋友。”杨六奇噘嘴道。
象他们这个年纪本该是读书的年龄,和小伙伴们在一起,每天闷在这宅子里,肯定闲闷。
到底还是“大儿子”老成,最能体会“爹”的心思。一旁的崔呈秀建议道:“义父,孩儿觉得可以送他们去学堂读书。”
魏四很满意这个建议,“崔管家,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找京城最好的学堂。”
崔呈秀有点为难,“六奇没问题,但没有收女孩子的学堂啊。”
这也是个问题,魏四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秀秀进学堂。至于女孩子进学堂之事,我想应该可以得到解决。”
“赵,赵大人求见。”小文匆忙进来报。
崔呈秀问:“哪个赵大人?”说着过去拿过名帖,一看大惊,献给魏四:“是**星。”
他这个惊倒不是因为**星曾欲置他于死地,而是因为这位当朝大儒一向清高,极少登门拜访他人。别人去拜访他也是很难,顾秉谦、魏光徽就是例证。
魏四也是大惊。他的吃惊是今日早朝未见到**星,竟会在晚上见到。
**星是在晌午时知道早朝之事的,他很后悔没有去早朝,“二十罪疏”可谓句句狠辣,罪罪致命;可“二十无罪辩”也是密不透风,让人不话可说。这一攻一守之中,虽无硝烟,却胜似一场激烈的战斗。
群臣走后,**星脑海里尽是魏四的身影。杨涟的“二十罪疏”准备已久,又有众臣起势,换做他人或早已趴地求饶。而魏四纹丝不动,在极端的时间内便出了“二十无罪辩”,其思维之敏捷,话语之缜密,天下有几人呢?
“爹,在想什么呢?”赵点唇端着两样小点心进来道。
**星叹气道:“魏四回来了!”
赵点唇顿露笑颜,“啊,回来了?”
“若不回来,会是何种局面呢?”**星又沉思起来。
“爹,这都回来了,干嘛还要去想没回来的情况呢?”赵点唇给父亲一块小点心。
“是啊,我这不是庸人自扰吗?”**星“呵呵”笑道。
赵点唇等父亲吃好点心,道:“既然父亲想着魏四,何不去见一见呢?”
去见魏四?**星愣了下。
“爹爹是放不下那个面子吧。”点唇故意取笑。
“呵呵,君子者,拿得起放得下,面子也在其内。好,就去拜会一下魏四。”**星道。
“赵大人光临寒舍,魏四有失远迎,失礼失礼!”魏四急忙出来相迎。
“若魏公公这是寒舍,那赵某人的居所成了何物。”进入豪宅,**星眉头紧皱。
魏四自是知他有所指,“赵大人见笑,这宅子并非魏四所有。”
“一半上辈遗留,一半好友托管。”**星向内走着,象是自言自语。
魏四赶紧向赵点唇道:“赵姑娘也来了。”
“我是陪我父亲来的。”点唇笑靥如花。
进屋坐定,魏四问:“赵大人夜晚来访,不知为何事?”
“为早朝之事而来。”**星很直接。
魏四露出不悦,“早朝之事在早朝已经说清,魏四不想再多说。”
**星捋下胡须,“赵某不问其他,只是想不通魏公公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那番自辩呢?”
“内心无愧,自然就出口成章。”魏四很谦虚地道。
“内心无愧也未必能出口成章吧,魏公公答得很敷衍。”**星端杯饮茶。
魏四尴尬问道:“赵大人想听实话?”
“魏公公一直在说假话吗?”**星反问,放下茶杯。
“那魏四就说些可能会惹赵大人不悦的话了。”魏四道:“就因为‘八千女鬼乱朝纲’这七个字,就认为魏四便是那人,先入为主,收集所谓的罪证,请问这些人说出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星未答。
“魏四听闻山东叛乱,便急着前去平乱;听闻建虏来犯,便想着去前线杀敌。而很多为官者不知尽职尽责为国家办事,整日弹劾这个,谴责那个,不知居心何在。”魏四继续道,“若每日靠着嘴皮子就能保卫国土,就能使国家富强,那还要这么多大臣何用?”
**星不由汗颜。
“若没有正直之人弹劾,那岂不是奸诈小人横行?”赵点唇替父亲反驳。
“但无凭无据便说魏四是那奸诈小人,能算正直吗?”魏四追问。
**星站起,“赵某告辞!”说完不等回话便已向外。
他这是气了?
“哼。”赵点唇肯定是这样认为的,对魏四一瞪,跟着父亲离开。
魏四未起身相送,虽然他知道**星不是生气,是不敢面对,面对魏四说的这些。
**星感觉自己是逃走的。在雄州面对刺客时,他没有想过逃;在前次入朝时面对万历皇帝的呵责,他没有想过逃,而是直面顶撞。可今晚,他确实在逃,因为魏四说的话是别人不敢说也从未说过的话。
虽然短短几句,却让他感到恐惧,因为这几句话中有着他的影子。他弹劾过很多官员,其中大多是品行不良者,但真的就没有被冤枉的吗?
敢说出这些话,敢于直截了当地指出当朝的弊端,而不是针对个人,这说明此人心怀大局。这样的人会是乱政之人吗?
**星彻夜坐在书桌前,未读四书五经,未学颜习柳,而在发呆。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到了邹元标的那句句。
“人已老矣,力不从心哪!”
天已拂晓,**星写下辞呈去向文华殿,他决定学习邹元标离开朝堂,专心治学。
宁远大捷的详细战果也在这日来到京城,是孙承宗拿着袁崇焕的捷报亲自回来禀报的。叶向高等人大加赞赏,并准备为袁崇焕请功。
刚刚在魏四那吃了瘪的东林众臣又有了劲头,因为孙承宗是东林人,袁崇焕又是他举荐的。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章 困兽犹斗
觉华岛的战况被一笔带过,“魏忠贤公公、刘抚民将军等率全岛军民击退建虏小股军队”。没有杀敌多少,没有自损多少,似乎没什么风险。
魏四没怪袁崇焕,因为这是他交代的。
我方的损失高于敌人,能算是胜利吗?魏四不愿居功,虽然他知道若无他,觉华岛将会被彻底毁灭。
宁远大捷只是暂时让朝廷和内宫的矛盾平息下来,紧接着又完全爆发。爆发的起因是杨涟、左光斗等人的请辞,接着便是几乎所有官员的辞呈。
叶向高顿时没了主意,这是以集体罢官来威胁内廷,因为每份辞呈上都写得很明白:魏阉祸国,若不除去,永不为官。
**星前几日已辞职,可那是因为年岁已高,愿用余生致学。叶向高连个讨教的人都没,他只有抱着厚厚的辞呈去向乾清宫。
王体乾、刘若愚、李永贞都很高兴,这些眼中钉主动辞呈最好不过,而众官以罢官威胁的主角魏四却高兴不起来。
他不会因为威胁而主动离宫,也不允许这些清官离开,虽然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叶大人,我想明日见见这些大人。”魏四道。
他们恨不得撕了你,你还要和他们相见?叶向高愣住。
“就在文华殿吧,我一个人去。”魏四又道。
“万万不可。”王体乾三人劝阻。
魏四一笑,“这些人都是正人君子,讲道理的人,有什么怕的?对不,叶大人。”
叶大人尴尬而笑。
人文书院内,邹元标摇头不止,“胡闹,瞎胡闹,侪鹤兄为何不阻止呢?”
“可别忘了我现在和你一样,平民百姓。”**星苦笑道。
“他们这样做不是眼睁睁的让奸邪小人当权吗?不是把辛苦而来的大好局势拱手相送吗?”邹元标很是气愤。
**星抚慰他,“南皋兄不用焦急,让咱们静观其变吧。”
“你是说会有变数?”邹元标望着他。
“可别忘了他们的目的是魏四离宫。”**星若有所思。
说到魏四,邹元标心头泛起那种很奇怪的滋味,“我想他不会离宫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星点着头。
“那他们这样做不是自断前程,不是毁我大明吗?”邹元标顿时眼睛圆睁,忧心之极。
**星也很担忧,“若真如此只能说明魏四便是那乱政之人。天意所定,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邹元标听出另一层意思,“侪鹤的意思是那魏四能平安渡过这个危机?”
“南皋兄,您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星反问。
邹元标皱眉沉思会,带着犹豫道:“别人也许不能,可这个魏四,老夫觉得有可能。”
**星笑道:“有可能最好不过,我也可以安心离京了。”
邹元标还想挽留,“侪鹤兄为何不肯留在我人文书院呢?”
“呵呵,南皋兄在京,我在别处,不是可以为国家培养更多的栋梁人才吗?”**星道。君子也好面子,都是天下名人,留在人文书院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
邹元标也想到这层关系,便不相劝,说起其他,“前日曾有人来我人文书院劝我开办女学,侪鹤兄猜得到是谁吗?”
“开女学?”**星最先惊愕的是这个。
邹元标点点头。
**星道:“除了唐武氏时办过女学,女子可以参加科考外,史上再无。此事非同小可,是何人有此惊天之胆,有此动地之识?”
邹元标苦笑道:“侪鹤兄就不肯猜一下吗?”
“魏四?”**星脱口而出。
邹元标点头,“不错,是他。他向我讲了一大通道理,令我心动。我已有此意。”
**星也是开通之人,“女子上学未尝不可,史上蔡文姬、李清照皆是女子,所作之文我辈也难以匹及。但若真是实行起来,恐怕阻力不小。”
“确实如此,所以他最后说了一句话,原话是这样的:邹先生已到古稀之年,生时不多,若做易事太过轻松,岂不是在浪费生命?”邹元标脑海里盘旋着魏四的话。
“哈哈,所以南皋兄便中了他的激将法。”**星笑道。魏四啊魏四,你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总能让人心动。
“是啊,我若在做易事,岂不是枉费余生。”邹元标坦白承认自己已被魏四说动,“若侪鹤兄能与我一起办这难事,我会更有信心。”
**星沉思良久,道:“既办女学,自是用女先生最好,侪鹤倒可以推荐一人。”
“何人?”邹元标急问。
“点唇。”**星笑道,“我这也是有私心的,还请南皋兄成全。”
“哈哈,这个私心老夫喜欢。点唇,好,就让她到我这来吧。”邹元标知道老友的私心,若能成功办起女学,必能青史留名,赵点唇自会在其中。
所有递上辞呈的官员都来到文华殿,他们没想到魏四会来,而且是一个人来的。
望着魏四镇定自若地走到最前面,转身面向,目中毫无怒意,也无恐惧,众人不由一愣。
叶向高开口说话,“魏公公见诸位辞呈中无不提到他,有心来见,与大家开诚布公地谈谈。”
“谈什么谈,他在我们就走。”杨涟大喝道。说完便转身,众臣跟着大呼跟着。
“得臣犹在,忧未歇也。困兽犹斗,况国相乎?”魏四在后淡淡地道。
杨涟等人停下来。困兽犹斗,更何况我们呢?我们这样不敢面对一个阉人,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我想先讲一个故事,我想大家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讲。”说完魏四讲起方才这句的由来。
春秋时,晋国发兵去救援被楚攻打的郑国,可是晚到一步,郑国已投降了楚军。这时晋军主帅荀林父主张退兵,可副帅反对,最后由于意见不一致,晋军被楚军打得大败。
晋景公得到这一消息,很是气愤。晋军将领回国后,晋景公立即叫人把败军将领带上殿来,大声斥责,追究责任。那些将领见国君大发雷霆,跪在一旁,不敢吱声,过了一会,荀林父想到自己是主帅,这次大败应负有责任,就跪前一步说:“末将罪该万死,现请求一死。”
景公盛怒之下,拂袖示意卫兵来捆绑荀林父。这时,大夫士贞子上前阻止,不慌不忙地对景公说:“三十多年前,先君文公在对楚的城濮之战中大获全胜,晋国举国欢腾,但文公面无喜色,左右感到很奇怪,就问文公:‘既然击败了强敌,为何反而愁闷?’文公说:‘这次战斗,由于我们采取了正确的战略原则,击破了楚军的左、右翼,中军主帅子玉就完全陷入被动,无法挽回败局,只得收兵。但楚军虽败,主帅子玉尚在,哪里可以松口气啊!困兽犹斗,更何况子玉是一国的宰相呢?我们又有什么可高兴的,他是要来报仇的!’直到后来楚王杀了子玉,文公才喜形于色。楚王杀子玉,是帮了我们晋国的忙。如果说楚国被先王打败是一次失败,那么,杀掉子玉是再次失败。现在您要杀掉林荀父……”
景公听了士贞子的话,恍然大悟,笑着说:“大夫别说了,我懂了,我杀了荀林父,岂不是帮了楚国的忙?这样,我们不是也将一败再败了吗?”
于是,景公当场就赦免了荀林父等将帅。
“困兽犹斗,更何况各位大人呢?”讲完这个故事,魏四继续道,“魏某既然在诸位眼中一文不值,又何必害怕呢?”
“我们不是害怕,我们是不屑与你一斗。”这次说话的是左光斗。
“斗?为何要斗呢?虽然我在内宫,诸位在朝廷,但都是为我大明效力,为皇上效忠,斗从何来?”魏四反问。
杨涟怒道:“宦官当权,为臣者若不斗,岂不是白拿国家俸禄,枉为人臣!”
魏四一笑,“既然要斗,你们都走了,谁和我斗呢?”
“要想我们留下,就请你离开皇宫。”杨涟想啥说啥,毫不给魏四留情面。
“我是不会离开的。”魏四道,很坦然。
“你不离开,那我们就离开。”杨涟道。得到众人响应,纷纷跟着大呼“离开”。
魏四道:“你们一直自命清官,一直自吹自擂忠君爱国,一直痛斥我魏四是乱政之人。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你们在乱政,还是我?”
叶向高觉得有必要说话,“没错,你们离去后,小人们便有机可乘,占据朝廷重要位置,这个国家怎还了得!”
“叶大人说的没错,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乱政吗?”魏四跟着道。
众臣皆不语。
“杨大人,你的‘二十罪疏’不成立,难道你就不想继续搜集我的罪证,来个‘三十罪疏’或者‘四十罪疏’吗?”魏四望着杨涟道。
“只要你有罪证,我便会弹劾你。”杨涟毫不畏惧。
“你都要辞官了,还如何弹劾我呢?”魏四反问。
杨涟愣住。
“要说的我已说完,你们是否还要辞职,自己好好考虑权衡一下吧。”魏四已向外走,穿过众臣。
困兽犹斗,何况人乎!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九零章 希望
一切都平稳地渡过,众臣收回辞呈,虽然对魏四那番话的理解不同。
叶向高很是高兴,在他看来,内外廷的和睦很快就会到来,然而又一封辞呈让他头疼起来,
竟然是孙承宗的。
作为兵部尚书兼辽东经略,孙承宗毫无疑问是成功的,更何况取得了宁远大捷。
孙承宗递出辞呈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与袁崇焕产生了矛盾,矛盾的关键是锦州筑城。
虽然此次广宁取得胜利,以证明广宁筑城的成功,但消耗和损失也是巨大的。广宁城几乎一半都需要重筑,又要投入巨大的人力财力,孙承宗感到得不偿失。
而袁崇焕却又提出锦州筑城,孙承宗犹豫不决。这时魏四来到他面前,在递出辞呈的前一晚。
“我觉得孙大人既为兵部尚书,又兼辽东经略,有些忙不过来,何不放下一个,专心另一个呢?”魏四笑着说出来意。
孙承宗听他这话意思,再联系到他与袁崇焕的密切关系,已猜到袁崇焕一定已将两人矛盾告知魏四,不由恼火,“这个似乎不在魏公公的管理范围吧?”
“当然不在。”魏四回答得很爽快,“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劝孙大人的。”
“恐怕是为那个狂妄之人而来的吧。”孙承宗开始愤怒。他喜欢袁崇焕的才学,但也愤恨他这种目中无人,时常越级汇报的行为。
魏四略显尴尬,很快恢复平常,“说到底魏四是为我大明江山而来。”
孙承宗未应,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孙大人一定知道宁远大败后努尔哈赤在做什么吧?”魏四突然问。
“整修舟车,试演火器。”孙承宗的情报工作并不是很差。
魏四跟着问:“建虏一向只重视骑兵,怎会对火器感兴趣了呢?”
孙承宗未答。
“因为他要复仇,他已清楚地知道为何在宁远会败,他更清楚仅仅靠他的八旗铁骑是无法征服大明的。”魏四很肯定地道。
“哼,他的火器再厉害也无法与我大明相比。”孙承宗不屑一顾。
魏四笑了下,“孙大人还不知道他已秘密派出五路使节入朝吧?”
这个还真不知道。孙承宗一愣。
“他的意图非常明显,从朝鲜弄到火器。孙大人,不得不防啊!”魏四忧心忡忡。
孙承宗马上道:“既然努酋居心叵测,更应该弃关外而据守山海关。”
“守可以守一时,但守不了一世。孙大人知道努尔哈赤正在准备出征吗?”魏四问。
“出征?哪里?”孙承宗急切地问。
“蒙古喀尔哈。”魏四答道。
孙承宗对边关形势了如指掌,一惊,“莫非他想臣服整个蒙古,然后绕过山海关……”说到这他停下,因为若真成了这种局面,京城将直面大金,什么山海关不过是形容虚设。他不敢往下想。
“所以只有转守为攻,占据主动,及早歼灭它,大明才会真正的安全。”魏四的话铿锵有力。
“攻?”孙承宗也不敢想。
“当然在攻的时机上必须准确把握住,否则将功亏于溃。”魏四道。
孙承宗冷笑问道:“魏公公好大的口气,但不知这时机何时最佳。”
魏四突然握拳打向孙承宗的面目,孙承宗大惊,但他有武术功底,条件反射般挥臂挡开,并顺势回拳。
魏四毫无反应,左脸颊挨了重重一拳。
“你要做什么?”孙承宗一站起喝问。
魏四未站起,摸着疼痛的脸颊,却露出笑容,“孙大人,你抓住了最佳时机。”
孙承宗一愣,顿时醒悟,“你是说你全力攻我,被我挡住那刻?”
魏四的左脸颊已经肿起,笑容却不减,“全力进攻必然会防备空虚,只要能挡住,便可借势而下,直捣黄龙。武功如此,军事上也是如此。”
“但这和锦州筑城有何关系?”孙承宗仍不理解。
“仅一个宁远是抵挡不住金军下一次攻击的,何来的反攻?但多一个锦州,便可让金兵焦头烂额,才会出现反攻的最佳时机。”魏四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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