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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魏四笑笑,“只管轰,记住不要往一个方向。”
葛雄听令,与另三个炮手调角度,塞弹,拉引线,发出炮弹。
“轰隆”巨响,在金军中爆炸,虽未炸死几人,却炸出一个很大的冰窟窿。
金兵顿时慌乱起来,黑厄丙举斧大呼:“不要乱!”
不乱也不行,因为又一炮来到,又是几人被炸飞,又出来一个冰窟窿。
“后撤,后撤!”黑厄丙不得不指挥部下向后。
“继续,不要停。”魏四对葛雄道。
于是红衣大炮不断发出巨响,轰向冰面。
代善大军也已来到,看着燃起的火龙,听着冰面破碎的巨响,也只好停止行军。
“黑将军,暂作调整!”他不得不下令。他相信火总有燃尽之时,火炮总有不发之时。
其实魏四也是这样想的,但他坚信金军的进攻时间只有一个多时辰,所以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击败敌人,而是拖时间。
他低头望向“偃月阵”,五个军团已严阵以待,秦良玉居中在那个凹弧内紧盯着前方。
再抬头望向缓缓向南的太阳,自信中又带些担忧。他的担忧是因为金军铁骑的威力是无法估算的,若万一阻挡不住,不仅自己,岛上所有人都将遭到毒手。
“把药喝了吧,昨晚忘记的。”栗香端着药碗过来。
战鼓前的尤三妹不由感激地道:“栗香,多亏你还记得。”
魏四笑着喝尽,药是苦的,心却是甜的。
为了你们,为了岛上所有人,为了我穿越者的身份,我要胜利!魏四暗想。
火燃尽,火炮也停止,金军的进攻序列也布置好。共分十二队,黑厄丙领六队在前,代善领六队在后。
黑厄丙高举大斧,“杀!”
大金骑兵皆高举弯刀,嘴中发出如狼般的吼叫,冲向他们的猎物。
“咚咚咚。”有人奔得太急,避不开被炸开的冰窟窿,连人带马掉进冰冷的海水里。
“砰砰砰。”发烫的冰面上更是溜滑,又有不少坐骑滑倒,将主人摔倒。
“继续发炮。”魏四道。他清楚这一门炮起不到多大的杀伤力,但他要给金军心理上打击。
“轰隆隆。”几个金兵中弹倒在冰面上,有的直接死了,有的没死却被疾奔在后的马蹄踏死。
宁远城红衣大炮的厉害他们前两日才见识,不由有些慌乱,阵型顿时大乱。在代善和黑厄丙以及其他将领的厉喝下方才恢复,这又使金军的攻击速度减下来。
可别忘了金兵足有两万,虽被炸死的,掉冰窟窿里的,滑倒的有一些,也不过几百,甚至连一千都不满,根本算不不了什么。黑厄丙的先头部队已逼近。
“发箭!”秦良玉下令。
偃月阵中的弓箭兵发出利箭,有很多金兵中箭倒下。
黑厄丙是猛将,冲在最前,在奔跑的马背上挥舞大斧遮挡箭矢。在他的引领下,金兵依旧向前,很快到了跟前。
决战的时刻来了,魏四紧张地望着。若是被最前的敌军冲垮,一切都将无法收拾。
秦良玉不紧张,她来辽东就是为了打金兵的。“枪。”她喝道。
“哗啦”,第一排白杆兵举起白杆枪相向,在金军让人恐怖的威压下毫不退让。
骑兵与步兵的对抗,骑兵明显会占据优势。这是因为骑兵的机动力强,有速度和力量的优势,还有那股逼人的气势。面对骑兵,步兵只有凝聚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才有可能抵抗。
这里就出现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步兵只能被动挨打。
挨打没有关系,挨打的时间越长,就越接近胜利。这就是魏四的基本策略。
黑厄丙已到眼前,他挥动大斧砍向阻挡在前的白杆枪。但他猛然发现不象想象中容易,因为枪在前方,在下方,他必须探头弯腰。但当到了这时,枪却转移方向,刺向他的坐骑。他不等不勒马向后退几步。
所有已接触明军的金兵都碰到同样的问题,他们没有黑厄丙力气大,武功高,反应机敏,所以有很多来不及勒马的金兵死在白杆枪下。
黑厄丙不得不喝令队伍向后重新集结,骑兵的冲锋需要距离才有冲击力。
“向那发炮!”魏四已发现敌军主帅,下令。他要让敌人的慌乱维持时间更长些。
红衣大炮吐着火舌呼啸着降落在黑厄丙的不远处,冰碎人亡,有的马匹惊得嘶鸣不已。
黑厄丙突然发现离得远不是好事,又下令队伍向前。这时就算他不想向前也不行了,因为代善的后军已到。
风越来越大,阳光已经不见,云层越来越厚,似要降雪。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八四章 还个宁远大捷(十)
发热的冰面因为先头部队的践踏愈加润滑,代善的后军狼狈不堪。再加上那些冰窟窿的不断增多、扩大,又损失了一些人马。
这些并不影响大局,代善和黑厄丙会合,重新布置,准备突袭,冲破眼前的偃月阵。
而红衣大炮并不闲着,东一炮西一炮地不断骚扰,令人有些恐惧,不知何时降临到自己头上。
代善深知宁远城的受挫使父汗震怒,若唾手可得的觉华岛不能攻下,脸面将会全失。“黑将军,箭射冲锋!”
黑厄丙顿时明白过来。要知道女真族的骑射本领非常高超,绝不亚于蒙古人。
“冲,箭射!”黑厄丙当先挥斧杀去。
金骑兵挽弓搭箭射向明军,而坐骑依旧向前疾奔。
“箭!”秦良玉也以箭还击。但人家是活动的,你是立着不动的,偃月阵中有不少士兵中箭。
魏四看得焦急,正想提醒,秦良玉已醒悟过来,“刀盾兵!”
立刻伏在白杆兵的刀盾兵举起盾牌到最前,金兵的第二轮箭射并未使明军受到多大损伤。
仿佛一眨眼,金军铁骑已到眼前,刀盾兵只好撤后,白杆兵挺枪而立。
“杀啊,杀过去!”这次黑厄丙有所准备,侧身挥斧,砍掉白杆枪枪头。然后借势纵马直向前,逼得眼前明兵无法阻挡,只能后退。
中间军团的后退带动了整条阵型的后撤,强悍的金兵兴奋地瞬间又强悍许多。
“让我来!”秦家二哥秦邦翰立刻挺枪冲到最前,直向黑厄丙。
黑厄丙的大斧已到,砍在白杆枪上。秦邦翰虽用尽力气握紧,仍差点脱手。
“贼人,看枪!”他强忍着虎口的剧痛,重又挥枪刺去。
黑厄丙不得不回斧遮挡,哪知对方突然向前一扑,白杆枪瞅准马腿,用力一拉。
马匹疼痛仰头嘶鸣,将黑厄丙摔落。
黑厄丙曾是努尔哈赤的侍卫,号称大金第一猛将,自是有两把刷子。在将落地的瞬间,他双脚一蹬冰面,腾空向前,大斧砍向秦邦屏。
秦邦翰来不及爬起,只好回枪双手高举以求挡住。
没有挡住,斧将枪杆劈断,顺势向下,砍在他身上。
黑厄丙并不停断,斧再次举起,幸有数名白杆兵冲过来挡住他,将秦邦翰拖回。
“敌军主将已死,杀!”秦良玉只见黑厄丙落马,不管是死是活,先把他说死就是。
“杀!”明军精神大振,奋勇向前。
啊?黑将军死了?金兵被逼得只能向后。
黑厄丙纵身上了一匹空马,不得不暂时收兵。
成功阻住敌人的第二波攻势,但觉华岛这边也损伤惨重,死伤有七八百,秦邦翰因为斧伤也已奄奄一息,抬到岸上时便毙命。
秦良玉顾不得悲伤,令旗又挥,“重新布阵!”
魏四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魏四哥,我们上吧!”孙天赐是第二梯队的,急切地请示。
“现在还不是时候。”魏四道。
孙天赐忍住内心焦躁,重叹口气回到队伍。
“下雪了!”尤三妹道。
“下雪了!”栗香喜道。
魏四未说话,他不知道这雪对哪方有利。
不管对谁有力,金兵的第三波攻击已到。
“还不擂鼓?”尤三妹问。
魏四点点头,“敌军主力还未动,待我率第二梯队上去时,再行擂鼓。对了,栗香,你留下来帮助三妹。”
三妹和栗香还未来得及反对,下面已传来厮杀声。
卷土重来的黑厄丙此次下达了死命令:“冲不过去就死在这里!”
战术依旧,在骑射的掩护下冲到明军阵前。
敌人杀气腾腾的气势令秦良玉不敢松懈,她厉声道:“宁战死,不后退!”
“宁战死,不后退!”士兵们众志成城。
步兵对抗骑兵只能靠纪律,靠的是面对强大的敌人毫不畏惧,稳如磐石。谁都是有血有肉的躯体,谁都惧怕砍过来的利刀,但是不能怕不能乱。因为一旦乱,仍都会成为敌人的刀俎。
敌人杀到,士兵们视死如归,奋力抵抗。
然而黑厄丙下的也是死命令,一队接着一队的金军铁骑连续不断地向五个军团发动攻击,不给明军喘息机会。
偃月阵未退一步。当前一个同伴倒下后,身后马上有人填上这个空白,前仆后继,巍然不动。
雪飞漫天,双方僵持了将近半个时辰,皆有死伤,黑厄丙不得不再次罢兵。
明军损伤惨重,因为白杆兵是正面阻挡的主要力量,三千人只剩一半有战斗力。秦良玉不由回头仰望山崖上的魏四。
天空已略显灰暗,敌人的下一波进攻将是最后一次,也将会孤注一掷,全部主力用上。魏四心想。
“孙天赐,带人跟我上!”魏四向崖下走去。
“是。”跃跃欲试的孙天赐兴奋地在他前向崖下跑去。
“你俩跟着我做甚!”魏四回头喝道。
“下去杀敌!”尤三妹和栗香道。
“你们的任务是擂鼓,鼓声可以鼓舞士气,非常重要。”魏四劝道。
“让别人去擂。”两人毫不领情。
魏四露出怒意,“三妹,这擂鼓是你主动抢过来的。大敌当前,你这不是等于弃械投降吗?”
尤三妹说不出来。
魏四继续道:“你当时在大家面前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要学南宋梁红玉击鼓退金兵,你这不是给前辈丢脸吗?”
“我回去擂鼓就是,栗香你保护好他。”尤三妹只好转身回走。
“三妹姐放心!”栗香道。
魏四道:“你也回去。”
“我又没说过学那个梁红玉,我为什么要回去啊。”栗香根本不理他,径自向下走去。
到了岸边,孙天赐的三千人已集合完毕,孙云鹤七位东厂厂卫也到了魏四身后。
秦良玉过来,“你还是去上面吧,我来指挥。”
魏四笑笑,“当然还是秦将军指挥。”然后道:“魏四与这三千士兵听从秦将军指挥。”
秦良玉还想推辞,魏四已拿过一枝白杆枪,向偃月阵的弧顶走去。她只好叮嘱孙云鹤几人:“保护好他。”然后开始分配余下这三千人。
这样一来,刚好补上先前的伤亡,阵型依旧没乱。
“黑将军,天将黑,再攻不下觉华岛,难道我们在冰上露营吗?”代善很是气愤。
黑厄丙叹气道:“敌人太过顽强,我已冲锋数次,依旧难以冲垮这个阵。”
代善抹去脸上的雪,毫无客气地骂道:“废物,区区几千水军就让你寸步难行,你还有何面目去见父汗。”
“似不是水军……”黑厄丙低头羞愧地解释。
“休要多说,立刻整队,全军出击!”代善大喊道。
雪雾蒙蒙,金军全军出动,嘶喊着杀过来。马踏冰面,冰、雪、水四处飞溅,随风飞舞,煞是逼人。
“魏四哥,你去后面。”秦家老四秦民屏也在前列,对魏四道。
魏四只当没听见,大声问道:“敌军来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众兵齐喊。
“好,我也不怕。”魏四笑道。
“轰隆。”红衣大炮继续发着炮弹,略显孤单。
“咚,咚……”尤三妹的战鼓擂起。
第一队骑兵已到,依旧是黑厄丙在最前,他忍受不了一次次失利的耻辱,他要雪耻。
“杀!”他的大斧披着寒风淋漓劈过去,似要劈去一切阻碍物。
“杀!”魏四与白杆兵挺起白杆枪试图挡住。
势头太猛,顿时倒下一批士兵,队伍渐渐向后。
“不能退!”魏四大喝道,一枪戳中迎面而来的金兵坐骑。
“不能退!不能退!”所有人嘴中喊着,硬生生又把金兵逼回去。
然而这次不同,这队金兵退回,马上下一队又冲过来。明兵不得不一次接一次地承受铁骑的重压。
“补上!”秦良玉不断地根据伤亡,下令后续队列顶上去。
“咚咚咚……”尤三妹的战鼓敲得更猛更急,犹如这战局。
代善已冲到最前列,他怒吼着挥舞手中大长刀砍翻一个又一个,却就是无法前进一步,因为马上又有明兵站在死伤人的位置。
“啊。”魏四右臂被冲过来的金兵砍伤。他大叫一声,长枪往马腿横扫,将马匹扫到。
“奶奶个熊!”孙云鹤一跃过去,一刀取了敌人性命。
黑厄丙也已冲到最前,挡在他面前的是秦邦屏和秦民屏兄弟。他举斧飞舞,以一敌二犹占上风。
机灵的秦民屏见难以力敌,虚晃一枪,倒地刺向黑厄丙坐骑。黑厄丙已有过落马经历,见此情景,猜出他的意图,迅速俯腰,大斧挨着冰面扫过去。
秦民屏只觉虎口一震,长枪脱手。
黑厄丙的长斧过去后,并未收起,而是在空中一个停顿后反手劈向秦民屏。
“四弟!啊……”秦邦屏见情势危急,猛地跃起,大喊着白杆枪直刺黑厄丙。他这样全身都是空门,明显是拼了命。
黑厄丙只有侧身躲过长枪,跟着收斧砍向已在空中的对手,可怜的秦邦屏被大斧实实在在地砍中。黑厄丙再猛一用力,将他甩了好远。
“大哥!”秦民屏无奈看着这一切,悲痛万分。
“那边!”魏四望见秦家兄弟那块空处,挥枪冲过去,站住位置。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八五章 还个宁远大捷(十一)
黑厄丙刚想趁机冲进明军阵中,将阵型打乱,不料已有人挡在前面,不由大怒,喝道:“找死!”大斧闪着寒光劈了过去。
魏四拼命握紧枪杆挡住,“当啷”一声,他的身体被震得直直向后,握枪的虎口被震开裂,流出鲜血。
而黑厄丙趁势马跃向前,大斧再次劈来。
孙云鹤见此情景,喝道:“保护魏公公。”已当先挥刀跃过去。
有人比他快,是栗香。她迅疾纵身跃起,手中柳叶刀劈向黑厄丙。
这刀的来势明显比斧快。黑厄丙不得不回斧格挡。
栗香的刀碰到大斧,也是一震脱手。黑厄丙一斧劈去,就像方才劈秦邦屏一样劈向空中的栗香。
栗香不是秦邦屏,她可是日本忍术高手。空中的她依旧收发自如,顺着斧子的势身子向后,双手一撒,立刻有四枚飞镖奔向黑厄丙的面目。
身上有盔甲,可你脸上没有。
见四道寒光射来,黑厄丙急忙侧身躲闪,犹如此,肩头中了两镖。幸好有厚盔甲,只没进一半。
一半就足够了!霎时疼痛传来。“可恶。”黑厄丙忍着疼痛继续挥斧,因为有七个人挥刀砍了过来,是孙云鹤七位东厂厂卫。
孙云鹤的机灵这时显现出来,他大喝声“三上三下”,人已顺着冰面划向黑厄丙的坐骑。
令六人三人如法炮制,三人则跃起扑向黑厄丙,令他防上不是,防下也不是。
怎么办?只有后退。黑厄丙左劈右砍,砍倒空中两人,迅速回马退后。
见他后退,立刻许多金兵跟着向后。
代善大怒,一刀砍翻一个退后的金兵,大喝道:“不许后退,上!”金兵的压迫依旧强劲,明军渐渐不支。
“秦将军,我们来了。”孙抚民带着岛上居民赶来。
“魏公公不是令你守粮城的嘛!”秦良玉不解。
孙抚民苦笑道:“若让敌人上岸,粮城怎能守住。我已安排好,到时会有人放火烧粮的。”
“好,立刻补充进队伍。”秦良玉道。
“爹,你来了!”孙天赐道。
“魏公公呢?”孙抚民四处寻找。
孙天赐四处张望,“在那!”
“怎可以让他在最前线。”孙抚民责怪。
孙天赐还未回答,金兵又已靠前,父子俩一个挥刀一个挥剑与众兵一起抵挡。
天已渐渐暗下,大雪仍旧纷飞,嘶喊声却不似先前响亮,只有尤三妹的战鼓不减丝毫。
天快黑了!魏四心想。敌人为何没有收手的意思?难道是我猜错。
代善想收手,可就这样回去脸面可就丢大了。他大喊着“杀”继续指挥着部下冲锋。
“大贝勒,大汗派人来了!”黑厄丙靠近他大喊。
“你们继续冲!”代善说完回马向后。
派来的快马禀道:“大汗有令,若天黑前攻不下宁远城,速速撤回!”
代善仰头,天已黑下来。夜间走在冰面,冰层薄厚不一,又会有损伤。想到这,他无奈地下令:“收兵!”
令下,早有退意的金兵掉转马头向后撤去。
我们胜利了!我们成功了!魏四欣喜着瘫坐到地上,他的身上早已血迹斑斑。
“嗷嗷。”岛上军民兴奋地狂喊,大多情不禁地大哭起来。
尤三妹扔掉鼓槌,跑下去寻找魏四。
葛雄紧紧抱着红衣大炮,热泪纵横。
秦良玉最先找到魏四,她跑过去抱着坐冰上的魏四,直流眼泪,“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魏四,我们成功了!”
魏四笑笑,“是的,成功了!”
“栗香,他人呢?”三妹见到栗香,急切问道。
栗香努努嘴,三妹便看见拥抱着的魏四和秦良玉,撇过脸去,“栗香,咱们走!”
“他,他好像受伤了。不管他了吗?”栗香跟在她身后道。
“有人管,哪用得着我们!”三妹的话酸溜溜的。
“快来人,他昏过去了!”
尤三妹和栗香回头见是秦良玉在喊,又急忙跑过去,见魏四双目闭着,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
“快,我背他回屋。”三妹忙喊。
“还是我来吧。”秦良玉说完就后悔了,忙改口,“好,妹妹背他回去。”急忙与众人***扫战场,照顾伤员。
“天黑了!”宁远城头的袁崇焕道。
“不知道觉华岛怎样了?”满桂担忧地道。
祖大寿笑着安慰大家,“放心好了,我说过有魏公公在那,保准万无一失。”
魏四不是神,怎会无失,而且失去很多。秦邦屏、秦邦翰兄弟及将近两千白杆兵,觉华岛驻军各级官兵两千多,至于重伤者也多达千人,轻伤者几乎遍布所有人,包括魏四、孙抚民等。
金兵的损失也不少,去的时候两万人两万骑,回来时一万七千人,一万六千多骑。马匹怎会少了呢?那是当然,或掉进冰窟窿,或被明军砍伤,或滑倒撒野不知跑哪去了。
努尔哈赤脸色铁青,代善和黑厄丙还未来到帐内,他便下达了明日全军撤回沈阳的命令。
魏四醒来时已是次日晌午,虽然取得了保卫战的胜利,但整个觉华岛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因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特别是秦良玉,一下子死去两位兄长和将近两千随自己不远千里来到辽东的兄弟姐妹。
魏四默默走在岛上,默默来到海边崖上,默默望着已被昨夜的雪覆盖的冰面,昨日的战斗犹在眼前。
若没有我,这里将会毁灭;因为我的存在,这里虽然有伤亡,但却依然存在。魏四有些自豪。
“有人来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尤三妹指着前方。一匹快马正奔来。
“努尔哈赤全军撤走了!”魏四苦笑道。
三妹问:“你怎么知道?”
“若有围兵,宁远城内的人怎过得来?”魏四渐渐已认出来人。
“你怎知是宁远城的人?”
“呵呵,因为我已认出是祖大寿了。”魏四笑答。
今日凌晨当宁远城的将士们望下去时,但见城外金兵已拔寨而去。胜利的喜悦顿时响彻在上空,袁崇焕不由想起觉华岛。
祖大寿随即提出前往觉华岛,得到批准。他快马加鞭,将下属甩了很远,只想第一时间看到觉华岛的情况。也许是想第一时间看看魏公公的情况吧。
若说上次与魏四在辽东时,他只觉得此人有些本事,那么此次他已认定魏四将会成为他的贵人,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贵人,他必须牢牢抓住。当然前提是他还活着。
魏四当然还活着,正在他面前笑着相迎。
“魏公公,您还平安吧?”他急忙下了坐骑,奔过来。
魏四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宁远那边呢?”
祖大寿不说宁远,只说对魏公公的担心,“见金兵来觉华岛,我便要求带兵来支援,只是袁大人不允。这不,金兵撤军,我随即赶来。”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魏四象是在说袁崇焕,又象在说祖大寿。
五日后,魏四带着众人先行离开觉华岛,去宁远城。除了七名东厂厂卫两人战死变成五人外,其他并无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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