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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怎么这样,好歹话也听不出啊。魏四侧目望着他饮尽杯中酒。好吧,好吧,我不喝不知道你又要说什么。魏四只好举杯饮尽。
这位公子莫非疯了,这魏四躲都来不及,他还硬往上凑。张俊摇着头离开。
杨守勤拉着魏四坐下继续饮酒。书僮回来,他问道:“送到否?”
书僮点头。
“呵呵,坑爹,坑的真是爹。”他苦笑下。
魏四已无杀他的念头,又问道:“你在肃宁可有仇人?”
杨守勤的称呼已变,“小弟来这肃宁不过三ri,何来的仇人?魏大哥怎会有此一问?”
难道那黄胖子让我杀他,只是为了开心?魏四道:“随便问问。”然后举筷夹菜而食。
这时,街上一阵混乱,几个衙役护着肃宁知县黄继忠走入。“杨世侄,果是杨世侄。你爹可好?”他来到桌旁,满面带笑。
杨守勤淡淡地道:“我父亲他还好,只是没有世伯您这般风光。”
黄知县摆手摇头,“哪里,哪里,只是七品知县。”有些言不由衷,表情还是很得意。“那ri见到世侄名帖,只以为他人冒充,故未相见,世侄莫要见怪。”
“世伯为何现在到此呢?”杨守勤有意问道。
“因这二字。”他将名帖放在桌上,指着“坑爹”二字,“世侄,这是何意?”
杨守勤说得很委婉,“当年世伯和我父指腹为婚,虽过去多年,我父犹不敢忘。送小侄进京赶考时,嘱咐到肃宁拜会世伯。谁知吃了闭门羹,小侄不知回慈城如何向父亲交代,故写下这二字以做安慰。”
“误会,误会。”黄知县忙摆手掩饰。其实当他看到名帖后就已知道来人是谁。当年他与杨守勤的父亲杨世思乃同窗好友,因家中变故,得杨世思帮助才渡过难关。后来两人媳妇俱都怀孕,指腹为婚,以示交好。但那杨世思只愿做个私塾先生,教书育人,十分清贫,黄继忠入了仕途后便很少联系。
能让翠云嫁到他家去受苦吗?所以那ri装作不认识。不成想这小子今ri又把名帖送来,还写着那两字。让他好生疑惑。想起那杨世思当年也结交过一些朝廷中人,心中有些后怕,忙来到饭庄。<考必能榜上有名,到时我便让翠云与你回乡成亲,还了我们老一辈的心愿。”黄继忠陪笑道。这句话也可以这样理解:你若不能榜上有名,便不要提此事。
杨守勤当然听得懂,很自信地道:“若不能高中三甲,克之便不迎娶翠云姑娘。”
“好,贤侄好志向。”黄继忠心中得意。三甲,哪那么容易?
你个呆书生,中了人家的套还不知。魏四在旁心想。你若中了三甲,说不定能娶皇上的女儿,干嘛娶这个势力小人的女儿呢。看来我得帮帮你,我的结拜兄弟。
“弟弟这话,我不同意。”魏四摆手道。被杨守勤称呼为大哥,他已有了做大哥的感觉,也不愿意去计较年龄的差异。
黄继忠一摆手,“你个魏四懂什么,给本官一边去。”连县官老爷都知道他,看来我们魏四在肃宁的名声确实挺大。
杨守勤却很恭敬地道:“愿听魏大哥教诲。”
魏四道:“若你高中三甲,便不娶他女儿;若你未中,则应娶她女儿。”
“这是为何?”杨守勤与黄知县几乎同时发问。
“他不是看不起你吗?那你就该还他一个看不起。你刚才那句话,不配做我魏四的兄弟。”魏四的回答很干脆。知县姓黄,黄胖子也姓黄,莫非有干系?





魏忠贤的春天 第八章 你妹
() 黄继忠怒道:“你个刁民,竟敢侮辱本官,给我拿下。”衙役便yu动手。
杨守勤听后,顿然醒悟。“世伯,你若拿我哥哥,岂不恰说明他所言是真?”
哼,我何必跟这个无赖计较。黄继忠挥手示意衙役停下。
魏四望着杨守勤,希望他能给以还击。
杨守勤果然听了他的,对黄继忠拱手道:“世伯,若克之有幸中三甲,便不会娶翠云。”他的内心还是善良的,没让对方难堪,未说不中该怎么做。
黄继忠拂袖yu去。哼,谁稀罕你这个女婿,有本事你拿个状元来羞辱我呀。
“世伯,小侄囊中羞涩,能否付了酒菜钱?”杨守勤阻拦他。
黄继忠一愣。
魏四已猜出他必受过杨守勤父亲的救济,否则象杨守勤这样好面子的读书人怎会说出此话。“黄知县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想当年……”
饭庄内的客人都在观看这场好戏,张俊也已回来,好奇地问:“想当年什么?”
多嘴。黄继忠从怀中掏出银两往桌上一放,“这些够不够?”
杨守勤刚想说够,魏四已抢在前道:“不够。我这弟弟已身无分文,如何能到京城呢?”
在众人的目光中,知县大人只好又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放到桌上,“就算还了你家的情吧。”说完赶紧离开,生怕那魏四又提出别的无赖要求。
杨守勤犹豫着,“这?”
魏四将那二两银子拿给书僮,“保管好。”
“这不太好吧?”他本只想让这位父亲好友付了饭钱,给他点教训便是。
魏四双目一瞪,“什么好不好,赶紧离开。”
杨守勤不愿走,“我还未与大哥好好相叙呢。”
像个婆娘,真受不了。魏四不搭理他,对书僮道:“把这些剩菜打包,路上吃。”
打包?书僮一脸茫然。
这时候不兴打包。“掌柜,这些钱肯定有余,弄些干粮让我这个弟弟带着路上吃。”
张俊拿起,笑道:“确实有余。小二,准备点干粮给杨公子。杨公子,若你真中状元,可别忘了给我这饭庄题字呀。”
他一个文弱书生,万一黄胖子再找麻烦,可不大好。魏四一直把杨守勤送到城外方才与之分手。
秋风瑟瑟,枯草凄凄,杨守勤又是一番婆婆妈妈,说不完的难舍之情,让魏四浑身起鸡皮疙瘩。
该去救小三了!魏四回到赌场,径自走进内堂,黄胖子早已在等待。他已从手下嘴中知道一切,望着魏四,目光复杂。
魏四将那两银子往桌上一放,道:“小三呢?”
“人杀了?”黄胖子反问。
“没。”魏四声音低了许多,“可你不是说拿一两银子换人吗?现在银子我拿来了,你放人吧。”
黄胖子目露凶光,“老弟你这样,让哥哥我很为难呀。”
魏四看出他的歹意,道:“我未杀他,是为了哥哥您。”
黄胖子讥笑道:“是魏四老弟胆怯了吧。”
“哥哥可知他是何人?”魏四问。
“一个书生而已。”黄胖子故意不以为然。
“他爹与咱知县可是至交。我若杀他,知县追查下来,我贱命一条无所谓,可我不敢保证不把哥哥您说出来。”
黄胖子冷笑声,“哼,他爹与知县只是至交,我可是知县的亲弟弟,你说出来又能怎样。”黄继忠乃正房所生,他乃妾生,也算亲兄弟。
原来如此,魏四心中已有大概。“黄老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那书生父亲还有一至交好友叫左光斗?”
魏四记得左光斗是万历年间的官员,但不知如今是何官职,随口说出唬一下。谁知恰好左光斗此时已在御史台任职,秋察时正是河间府的负责人。所谓秋察,是明朝时对官员考核的一种制度,不合格者将被革职,因多在秋季进行,便有此名。今年秋察刚结束,左光斗给这肃宁知县的评语只是刚刚合格而已。
黄胖子心一紧。
常言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好,我就不要命了,谁怕谁!魏四不给他喘息,继续进攻:“黄老哥,实不相瞒,你那晚在潴龙河边时,我与小三都在暗处。我知道你想让我杀了那书生,然后有把柄落在你手中,不敢泄露那事。如果你觉得我魏四是信不过的人,那好,你现在就杀了我。”说完,已把怀中短刀拿出递向他。
黄胖子拿过短刀,想了好一会,大笑道:“魏四啊魏四,你还不了解哥哥吗?若不信任你,又怎可能和你做了这些年兄弟呢?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胆量,什么杀人,什么秘密,有吗?”
魏四见他如此说,顺了下去。“没有。我从没发现什么,哥哥您也从没让我杀人。”
“呵呵。”黄胖子一笑,“放他们走。”
这是魏四吗?望着魏四和小三的背影,黄胖子疑惑不已。魏四曾经是个莽汉,准确地说是傻汉,可如今他却看破我的心思,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快呢?想着望向裤裆处。难道没了那玩意,可以让人变得聪明,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全部?
他向县衙走去。知县兄长只让他将杨守勤赶出肃宁,他却自作主张让魏四要人家的命,以便能让魏四服服帖帖地听命自己。那书生有些来头,不要给兄长惹来麻烦。
小三真以为是魏四杀了那人,自己才被释放。一路走一路不停夸赞魏四哥的心狠手辣。
什么世道,越坏的人越被崇拜。魏四一声未吭。路上行人纷纷驻足对他指指点点,想必经过饭庄那场,他的名气愈加响亮。
“魏四,给我站住!”才出城门,便见杨大雄带着十多手下挡住前路。
我欺负了他妹,莫非是来收拾我的?魏四轻声对小三说了句:“跑。”拔腿便向后跑。
后路也有杨大雄的人,杨大雄似乎早预料到。
好吧,拼了。魏四伸向怀中,短刀已不在,被他刚才放在了赌场。
“跑什么呀,魏四。”杨大雄带着人已把他俩围住,“你要再跑,别怪我不客气。”
“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告诉你们,魏四哥刚杀个人,不在乎多杀一个,不要命的上来吧。”小三吼道。他对魏四的信心任何时候都不会消失。
“没你的事,给我滚开。”杨大雄不吃他这套,怒斥道。
一个人是挨打,两个人也是挨打。魏四拱手道:“杨兄,跟小三无关,让他走。”
杨大雄道:“本来就没他事,快滚。”
“我不走。”小三态度坚决。
魏四轻声道:“快走,不然我连收尸的人都没了。”
“我去喊人。”小三撒腿跑去。有人喊吗?除了小净。
“好吧,你们上吧,我决不还手。”魏四闭上眼睛。
杨大雄一挥手,手下蜂拥而上,拿着绳索把魏四捆个结实。“这小子力气大,紧点。”他还不放心,上前紧了紧绳索。
“好你个杨大雄,咱们怎么说也是亲家,你要把我怎样?”魏四嚎叫。
杨大雄笑嘻嘻地道:“不怎么样,只不过来个亲上加亲。”押着魏四回到马场。
“官马民养”是宣德年间起实行的,就是指定养马户来养军马。五户一匹,选一户为“马头”。五十匹为一群,选一户为“牧长”。养马户免交田租,还可以在官家草场放牧。在肃宁这年年歉收的地方,能养马可是要有些花头的。杨大雄的爹曾当过兵,在辽东打仗时受伤回乡,才有幸担上这好差事。他爹死后,杨大雄成为“牧长”,又强取豪夺,养的马至少有两百多。
草场枯黄一片,马儿已回圈,众人吆喝着走入杨家大院。
“秀秀。”魏四猛然看见自己女儿正在院中与个男孩玩耍,惊喜喊道。
秀秀转头望他眼,没有一点喜悦,很淡漠地转过脸。
“押到柴房,待晚上成亲。”杨大雄下令道。
“魏四,魏四。”从房中跑出傻姑娘杨三熊,傻乎乎地拍手笑个不停。
杨大雄得意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魏四猛然明白,大喊道:“杨大雄,你要做什么?”
“没办法,我这妹妹一定要你,不然要上吊。”杨大雄笑道,“反正你老婆跟了冯富贵,你就安心做我妹夫吧。”
“可我女儿是你儿媳妇,咱们关系不是乱了吗?”魏四心中一个寒颤。
“这有什么乱的,还是平辈。押到柴房去。”杨大雄对这种关系毫不在意。
“可我已经是个阉人了!”魏四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杨大雄很无奈,“反正我妹也嫁不出去了,又死活要你,阉人就阉人。”
“你妹。”魏四心中骂道。
院中很快热闹起来,笑声连连,脚步声不断。柴房里的魏四双臂被缚,但双腿尚能活动,柴房有个小窗口可以看见外面一切,可他不愿去看。
“他就是我爹。”窗口处趴着两张小面孔,是秀秀和那男孩。
“我爹为啥关你爹呀?”男孩眨巴着眼睛。
秀秀摇头,“不知道。”
比在家时清爽多了,也算是漂亮女孩。魏四望着女儿不再土灰脏乱的面孔,突然为她庆幸。
“哎,你是我媳妇的爹,我让爹放了你。”男孩跑去。
秀秀的表情依旧淡漠,似乎里面关着的人与她毫无关系。魏四的心凉到极点。




魏忠贤的春天 第九章 送子庙
() 男孩回来时,脸上挂着委屈的泪。“我爹不肯。”
魏四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秀秀替他答道:“他叫杨六奇。”
“六奇,秀秀是你媳妇,你可不许欺负他。”魏四道。
杨六奇撅起嘴道:“我打不过她,都是她打我。”
“叫你说。”秀秀打了他一下。
他不但未生气,还一副很享用的表情。
这样我也心安些。魏四转而问道:“六奇,你知道柴房钥匙在哪不?”
杨六奇摇摇头,“没有锁呀。”
魏四一愣。这柴房又不是什么重地,普通人家谁会锁呀。“那你快进来,帮我把绳子解开。”
“嗯。”杨六奇和秀秀推门而入。
杨大雄捆得真牢固,两个孩子费了好大劲才把绳索解开,魏四猛然舒坦,抖去束缚,站起yu走,突然听到脚步声,又忙蹲下。
“六奇,和你媳妇去别处玩。”进来拿柴的伙夫。
杨六奇和秀秀望向魏四,见他点了下头,跑了出去。
“魏四,你福气真好,能娶上我们杨家的人。”伙夫很羡慕地道,弯腰抱柴。
可别忘了陈家豪是跆拳道黑带高手,附身魏四后还未有施展机会,哪会错过这等良机,只见他跃到伙夫面前,右腿高抬,一个“下劈”,将目瞪口呆的伙夫击倒在地。
跟着上去掌砍其颈,伙夫晕厥过去,接着魏四拔下他的衣服换在身上。
想了下,把自己衣服套在那伙夫身上,用绳索捆住,按在自己刚才坐的位置,这才抱了几根柴,小心翼翼地走出。
杨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院子占地很大,房屋布局很普通,就一个大堂两侧十几间家人居住的房间。
院子里来来去很多人,魏四把头掩在柴中向院门走去。
“黄兄,怎么连您也惊动了呢。”从外走入两人,杨大雄和黄胖子。
“令妹成亲,我怎能不来,哈哈。”黄胖子大笑,“还是杨兄有气魄,敢把亲妹妹嫁给一个阉人。”
杨大雄尴尬笑道:“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魏四只好掉头回走,见一房门大开,进去将门掩住,从门缝中观察。
“魏四。”突然背后一双手拍在他肩膀。
回头,看见一身红衣,傻笑不止的杨三熊。朝天辫没有了,盘起用发簪固在头上,更显滑稽。
“你,你怎么在这?”魏四问得连自己都莫名其妙。
姑娘羞涩傻笑,手指搓着衣角,忸怩起来,开口又要喊。
“嘘。”魏四忙让她禁声。
杨三熊很听话地不再发出声响,靠近魏四,趴在门缝处。
魏四怕暴露,只好任由她。
杨大雄忙着去布置,招呼客人,但那可恶的黄胖子却在院中走来走去,不肯离开。
魏四叹气立直,感觉两腿间有物,低头一望,是杨三熊如熊掌般的手。“干什么。”他向旁一缩。
杨三熊的目光更加痴呆,“棒棒,我要玩那根棒棒。”
什么棒棒?魏四低头,醒悟她嘴中所说是何物。看来之前那魏四便是用那物欺骗这位智障女孩的。
“棒棒,我要棒棒。”杨三熊发急起来。
好吧,断了你的念头。魏四脱去裤子,道:“棒子没了!”
杨三熊趴下细看,又用手摸索,手上沾满污物。“棒棒,还我棒棒。”
魏四低头看向那处,这是他第一次观察,之前都不敢看,擦拭都是闭着眼睛。心中大惊,只见周围起了许多脓包和很多红点。
他忙拉起裤子,谁知杨三熊不罢休地不停用拳头打他,“棒棒,还我棒棒!”
魏四有了主意,“棒棒被柴房里那个伙夫偷去了。”
杨三熊一听打开门便要跑去柴房。
“三熊,乱跑什么,回房去。”杨大雄看见,将她揪回,将门关上。
躲到床下的魏四爬出来,对她道:“棒棒在他那,他就是魏四,你一定要嫁给他。”
“他是魏四,那你是谁?”杨三熊迷惘地问。
“我,我是魏二。”魏四道,“记住了,他才是魏四。”
杨三熊点点头。
魏四趴到门缝一望,杨大雄和黄胖子都不在,对她挥手道:“快去柴房找魏四要棒棒。”
杨三熊再一次出屋跑向柴房,这次没被发觉。她到那伙夫前,扯下他的裤子,见棒棒果然在,欣喜不已,玩耍起来。
魏四趁此机低头出屋,几个健步到了院外,拔腿就要跑。
“爹。”秀秀在后面喊道。
魏四回头,看见正在门口吃着甜饼的秀秀和杨六奇。
“这个给你。”杨六奇把一个饼塞给他。
“这个也给你。”秀秀把刚咬了一口的饼也给了他。
魏四点着头,说声“好孩子”后,向院后跑去。院前是平阔的马场,后面有山有树。
没跑多远,从一侧跃出两人喊道:“魏四哥。”是来伺机营救的小三和小净。
“快走。”魏四带着两人赶紧离开。
“娶那傻丫头有什么不好的呢。”他们已知道杨大雄擒他的目的,小三取笑道。
魏四双目一瞪,“那你去娶吧。”
轮不到小三,杨大雄打开柴房时,惊奇地发现杨三熊正把玩男人的私处,嘴上喊着“魏四,魏四”。那人不是魏四,但比没有那玩意的魏四更是男人,杨大雄干脆将错就错,让傻妹妹和这伙夫拜了天地。
离开马场很远,魏四三人才停下稍作休息。晚风吹来,一阵凉意,气喘吁吁的小净忍不住打个喷嚏。
“小净,送子庙那边有所改观没?”魏四问。
小三抢在前答道:“好了很多呢,除了吃的,还有送香火钱的。”
“走,去送子庙避段ri子。”魏四见自己的主意有了效果,很是高兴。
送子庙还是那座送子庙,但如今到了跟前,虽是黑夜,明显感觉不一样。小净在那棵老树下移来小树,又每ri把庙前打扫干净,让人不觉一爽。
走入庙内,也很清洁,贡案上摆了许多吃的,竟然有猪头肉之类的荤物。
观音像后那狭小空间未有改变,但三人顾不得这些,大口吃了起来。今ri魏四遇到这许多事,已很疲惫,两腿酸软,吃饱仰头就睡。
次ri凌晨,三人还未起床,便已有求子的人到来。
“姑姑。”小三听到声音,一咕噜爬起来,到了殿内。小净忙跟着出去,魏四想了想,未出。庙也需要形象,魏四的名声不是太好。
果然是小三的姑姑带着四个村里老妇人来拜观音。“小三,你也在呀。”说了句后,便向那四个老人介绍:“这个庙的观音可灵了,保证让你们儿媳妇生儿子。”
老人们从篮中拿出贡品恭敬地摆上,虔诚地跪地向观音膜拜。
小净很识相地端坐到一旁,轻轻敲起木鱼。
临走时,姑姑还不忘教育小三,“好好做,凑够一两银子,姑姑便到蛋蛋家提亲。”
小三直点头。
魏四走出,庙内庙外的转了好几圈,问一直紧跟的小三:“会盖房子不?”
小三从小什么苦活都干过的,得意地道:“会。”
“那好,咱们就在这庙后空地上盖上两间房,怎样?”魏四规划起来。
小三苦着脸道:“我只会和泥。”
小工呀,也敢称会盖房子。魏四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在这庙旁搭建间简陋的房子。”
简陋的房子好搭,山上林中砍些粗树枝,用烂布条扎,顶上放些枯枝枯叶,傍晚时分便完工。从没做过苦力活的魏四虽很累,却很舒畅。
“搬进去?”小三擦着汗,问。
“放那。”魏四诡异一笑,“小净,如果有人问那两间小房子是什么,你就说是禅堂。”
禅堂?小三和小净以为听错了。养猪还差不多。
果然,第二ri便有来求子的妇人拜过观音后,小心地问小净:“小师傅,那小房间有何用处?”
小净很平静地答道:“那是小僧参禅之所。每到夜晚,小僧便在那里向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参悟禅道,以求施主们早生贵子。”
出门,妇人对丈夫说:“观音怎能呆在那种地方?大贵,你多喊些人来盖两间禅房吧。”
丈夫不情愿地道:“谁会愿意跟我来?”
“大福媳妇、二狗媳妇去年生的都是丫头,你去对他们说是因为禅堂太破,观音菩萨不满意。他们肯定愿意来。”妇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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