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客氏还想问下去,魏朝进来见她在,惊异问道:“巴巴,你怎么在这?”
魏四赶紧把外衣拉紧,盖住伤口。又不停向客氏使眼色,让她不要说出自己受伤之事。
客氏也算机灵,瞬间离开魏四的床,媚笑着走向魏朝。“这不细米粉又没了吗?我过来让他再去弄些。”
“为啥找他?”魏朝感觉气氛不对。
客氏粉拳落在他身上,“我倒想找你呢,可是你弄得到吗?”
试过,没成功。魏朝尴尬地道:“这些小事,何须本公公出手。魏四,你明日弄些细米粉来。”
“好了,我已经交代过了。”客氏妖娆地摆动身躯,从他身旁走过,引得魏朝浑身上下似有蚂蚁在爬。
“魏公公来此所为何事?”魏四清楚魏朝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
爱干净的魏朝不愿闻这屋里的臭味,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扔到他床上。“这是王公公赏你的。”然后马上捂鼻离开,一刻也不愿多呆。
其实王安赏得不止这些,或者说远朝这些,是一百两。魏四算是自己和太子的救命恩人,知恩懂义的王安怎会亏待。
魏四爬起,忍痛把银子收拾好,但心里很难平静。这次能够大难不死,下次呢?马三道、刘守才的功夫比自己高出许多,下次遇到能否逃生呢?
魏四的担心是多余的,至少对这二人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今晚锦衣卫、东厂、西门兵马司、顺天府都已派出大量人马,联合作战,将铁塔胡同围了个水泄不通。
马三道和刘守才欲逃,被乱箭射死。
其实魏四应该担心的是另一个人,郑国泰。他已经把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全部放到了魏四身上。
魏四,你必须死!郑国泰狠毒的目光在黑夜中闪着蓝光,让人恐惧。
魏忠贤的春天 第九十章 案终
由于万历皇帝久未上朝接见大臣,皇极殿外一片混乱,相继来到的百官们竟不知如何排班。
沈一贯只好下令鸿胪寺的官员指挥安排,这才各就各位,渐渐安静下来。
一身龙袍的万历面带笑容缓缓出来,右手拉着身穿青袍戴翼善冠的太子朱常洛。
他的手心有些冒汗,不是紧张,是激动。这么多年终于来见百官引不起他的激动,可儿子一大早便来到并希望能与父皇一同在官员面前出现,着实让他激动。想想曾经对待他的种种,万历更是有哭的冲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更激动的是众官员,跪拜高呼,恨不得把这些年积压的呼声今日一道呼出。
皇上朱翊钧微微挥手示意停下。
这时守门太监过来禀奏,仍有许多欲一睹龙颜的官员在外。万历口谕:“皆放入,不可阻拦。”
不一会陆续过来许多官员,纷纷跪拜。
万历不言其他,直入主题。“前几日有个疯子闯入东宫伤人,外廷多有闲话。”说着声调猛然提高,“你等谁无父子,难道想离间我们父子吗?实在可恶。”
众官想看皇上,却又不敢抬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万历将儿子的手握的更紧,“朕此子极孝,朕极为爱惜,朕何曾有过更换的意思?你们为何要胡说?”说完,望着朱常洛。
父皇已老了。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父亲的朱常洛望见他脸上已皱纹繁多,心中怜惜。
该我说话了。朱常洛稍稍整理思绪,道:“大家看,我们父子如此相爱,你们却议论纷纷,造谣生事。你们这样目无君主,却让我背上不孝的罪名。”
万历很满意儿子的这番说辞,对众臣道:“你们看,如此懂事的儿子,你们说朕不爱护。若你们有这样的儿子,会不爱惜吗?”说着面色严肃,“朕与太子天性至亲,祖宗在天之灵也可察鉴。恣意妄言,离间我父子者,便是奸臣!”
或许觉得力度不够,又重复两遍:“恣意妄言,离间我父子者,便是奸臣!”
被盛怒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大臣们在沈一贯的带领下,纷纷大呼:“臣等不敢!”大臣们这些年基本见不到皇上,还不知何是“天威”,在如此盛怒下,吓得瑟瑟发抖。
火候已到,万历关爱地望着儿子,鼓励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有父皇在,无须隐讳,不必害怕。”
该说的话已熟背在心。朱常洛语气温和,朗声对群臣道:“似那等疯癫之人,早早处决便罢,不必株连,牵扯无辜。”
底下一片寂静。
万历接过话,道:“尔等听到皇太子的话否?”说话间,目光盯着沈一贯。
见此情景,沈一贯叩头道:“圣谕已明,人心已定,望皇上勿耿耿于怀。”
“你们都记下没?”万历厉声问众臣。
众官员连忙俯伏高呼“万岁”,哪敢言他。
万历这才很满意地发话让大臣们退下,自己仍紧握儿子的手回到养心殿。
“皇儿表现得很好,颇有王者之气。”万历表扬道。
朱常洛忙道:“儿臣只做了应该做的。”
“由于我的疏忽,你母亲尸骨仍未妥善安葬。幸前日郑爱妃提及,过两日朕便下旨以皇太子母亲规格厚葬。”
“谢父皇!”
“你也应该多读书学习,朕这就下旨给你派个好老师。你要用心,将来也好管理我大明!”
“儿臣明白。”
“昨日朕看了《东宫传谕》,很好。是王安写的吧?”
“是。”
“小辅子,传朕旨意,赏慈庆宫白银九千两,升王安未玉带监。”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万历这几年在慈庆宫的总花销也没有这么多。
回到内阁的沈一贯立刻草拟谕旨,呈送皇上。张差被处决是肯定的,对于庞保、刘成二人,他提出这二人背着主子与张差勾结,败坏郑贵妃名声,也应处决。
万历毫不迟疑地同意下旨。
仅仅一日后,三人便立刻被处决。闹哄哄的“梃击案”终告一段落。有人暗自懊恼,有人拍手叫欢,有人偷偷庆幸,有人大声喊冤……余波才刚刚开始。
沈一贯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因为是他接的案。此一时彼一时,虽然大家都在万历的怒火下只能称是,可现在结案的是你。东林党人弹劾首辅沈一贯的奏折雪片般不断飘到万历面前。
万历不得不召见沈一贯,将所有的奏折一股脑地抛给他,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道:“爱卿,我相信你!”
相信我?相信我什么呢?老于世故的沈一贯在刹那间知道该怎么做了,但他不会就这样离开。“皇上,臣愿引咎辞职,臣举荐方从哲为首辅大学士。”
“为何要辞职?”万历突然很糊涂地问。
总不能说是替你顶着,堵住大家的嘴吧。沈一贯道:“梃击案发后,臣为首辅,未能及时处理,致使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辜负圣恩,难逃其咎。唯有辞职方可心安,恳请皇上准许。”
“好吧,看来只有如此了。沈爱卿,朕永远会记得你,你放心去吧。”万历很无奈。
沈一贯的离去使朝廷局势发生重大改变,再加上孙承宗被任命为太子讲师,东林党人的势力已与其余众党旗鼓相当。虽然方从哲是首辅,但他性格上的弱点决定了他难以掌起众党的大旗。
史宾清晰的记得马谦与刘成的会面,如今刘成是罪犯,那马谦呢?他向田义和陈矩举报马谦曾与刘成勾结之事。
马谦辩解刘成是替郑国泰向自己借银子。他说的是事实,但本就郁闷窝火的郑国泰怎会承认,声称自己从未让刘成这样做。
他说的也是事实。当事实与事实相撞后,产生的未必是事实,更何况关键人物是死人。
田义和陈矩商议后,不再继续追查,也无法继续追查,便以马谦与罪犯有过往来为由将他赶出宫去。
马谦开始掌管直殿监,幸运地成为“梃击案“的受益者。
慈庆宫的面貌焕然一新,可这些与魏四无关,也与他伺候的王才人无关。王才人的病情加剧恶化,几乎随时都能听到她的咳嗽声。
太子忙着安葬母亲的事,早把她这个人抛在脑后。
健壮的魏四基本康复,发现脖间的玉佛挂件不在,想或在雨婵堂,便告假出宫一日。他打算顺便去莳花馆把那手帕给了杨留留,还打算去看望一下费千金他们。
王安毫不迟疑地批了他的假。魏四的身份有点特殊,既归刘若愚管,又因身在慈庆宫,王安也算是领导。
向王安告假是刘若愚吩咐的。自“梃击案”后,王安御封玉带太监,其他太监对他的态度大有转变,刘若愚也不例外。
雨婵堂外依旧排了很长的队,谈雨婵忙碌不停,无暇招呼魏四。
不好打扰,只好在门前等待,往一侧王安的布铺望去,恰好看见汪文言与佐佐木兄妹出来。这对兄妹一身汉服,看不出差别。尤其是栗香,白色紧身上衣,白色宽松长裤,黑色腰带束腰,线条凹凸,更显婀娜飒爽,十分吸引人。
汪文言先看见魏四,忙大声招呼,“魏四。”
本就相识,魏四过去与三人客套几句。汪文言似乎有话对魏四说,便向佐佐木道:“文言替王公公谢过先生。”
佐佐木听出话中含义,忙示意不用客气,告辞而去。
走不多远,栗香轻声问:“哥哥,看那魏四模样,一副落魄的样子,似乎不象你先前猜测的那样啊。”
佐佐木微笑道:“那次叙说那两把名刀时,条理清晰,不温不火却强盛凌人,此人怎会永远普通。或许时运不济,还未到他发达之时吧。”
梨涡浅浅,栗香笑道:“但愿哥哥说得不差。”
汪文言将魏四带到先前去过的那酒家,客气地叫上酒和菜招待魏四。
魏四不解问道:“汪公子这是何故?”
“感谢你。”汪文言的目光充满感激。不错,若没有魏四的出现,万一真被歹徒冲入殿内,伤害了太子,那赌博就算彻底输了。对汪文言来说,若真如此,他恐怕以死都难以谢罪。
“我,我做了什么?”魏四不清楚这份感谢来自何处。
汪文言未透露实情,笑道:“听王公公说,是你及时出现救了他,这还不够汪某感激吗?”
原来是这事。魏四忙摆手,“凑巧路过罢了,任谁都会出手相助的。”
小酒慢饮,两人相谈甚欢,竟在不知不觉中已近黄昏。
与汪文言分别后,魏四再次来到雨婵堂,病人们都已离开,可莲和可荷正在整理药物。
“有什么事吗?”谈雨婵见是他,不冷不热地问道。这位不男不女的人每次来都会有事情,有好事也有坏事。
魏四忙拱手行礼,“魏四谢谢姑娘出手救助之恩。”
雨婵“哦”了声,淡淡地道:“若不是你那两位红粉知己相求,我才不会出手呢。”说来也怪,这“红粉知己”四个字听起来怪怪的。
“她们也是凑巧遇到。”魏四解释。转而问道:“雨婵姑娘可曾见过魏四挂在脖间的小玉佛。”
本以为会得到肯定的回答,谁知得到谈雨婵一句“没见过”。
难道丢在别处?魏四不断回忆被刺那晚情景。
魏忠贤的春天 第九十一章 杀我吧
“我见过。”可莲听到两人谈话,在旁笑道。
可荷也跟着道:“我也见过,但就是不告诉你在哪?”作弄的笑容挂在嘴边。
魏四听后大喜,一下子竟不知说什么。
可莲继续作弄魏四,“如果你说出这是那两位姑娘中哪位给你的定情物,我就告诉你在哪。”
“不是她俩。”魏四忙摆手。
“啊?看不出你这模样,还有别的姑娘呢。”这对孪生姊妹张大小嘴,一副惊讶模样。
魏四急忙摆手解释,“不,不是,是一位朋友送的。”
“你那朋友叫啥?”谈雨婵突然插话。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对劲,人家朋友叫啥关她何事。
魏四老实答道:“**星……”
可莲、可荷不知道**星名头,一听是男名,不禁泄气。雨婵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以为魏四在吹牛,“你是说‘三君子’里的那个**星大人?他是你朋友?”
魏四本要说的是**星的女儿,见雨婵如此问,不再作解释,答道:“曾经在雄县偶遇相识。”
“可莲,把那玉佛还给人家。”雨婵道。在清理魏四血衣时,可莲发现这挂件,交给谈雨婵。雨婵未接,让她保管好,等魏四来取。至于为什么不愿意亲自交给魏四,说不清楚。
将玉佛挂到脖间,又一番致谢后,告辞离去。
“真的是**星送给他的?”魏四走远,谈雨婵还在怀疑不已。这位心脏偏右的阉人让她越来越看不懂。看上去只是个莽夫,却知道《本草纲目》的巨大作用。魏四,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走到百顺胡同,见暗处人影攒动,想起那晚被追杀,魏四不禁打个寒颤,左胸跟着隐隐作痛。
只可惜你们再也无法杀我了。他已知道红封教被朝廷剿灭,首脑俱亡的消息,又放下心来。
宋二刚就是被你们害死的。魏四边走边想。虽然与宋二刚有仇恨,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也算是熟人。
由宋二刚马上想到宋秀莲。对啊,记得宋二刚把她送给那个叫庞保的太监,现在庞保也被处决,秀莲呢?秀莲毫不避讳,对自己无微不至擦拭身体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进入莳花馆,魏四不理会那些女子的纠缠,径自来到那房间前。正欲过去,却猛然听到屋内传来箫声,连忙止步,到了稍远处等待。
箫声告诉魏四,房内有客人。
院中来往客人众多,笑声不断,声音嘈杂,留留的箫声已引不起众人注意。
过了会,房门打开,出来两人,远处的魏四惊讶不已。一人是尤三妹,另一人是曾遇到过的黄公子。
魏四已断定这位黄公子是当今皇上,所以才如此惊讶。这个皇上的胆子也太大了!
万历不是胆大,是无胆。无胆则无畏,无畏则无敌。
你想他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不用考虑什么,想怎样就怎样,无法谈论胆的大小,岂不无敌?
“梃击案”对他的冲击很大,让他心烦意燥。郑贵妃也因为这事,近日不敢接近他,于是他想出来散散心。
依旧,王朝辅唤来尤三妹给皇上易容后,来到莳花馆。
这次,万历没心情答题,直接让杨留留吹曲。
听曲后,心情略有好转,万历马上与三妹离开。这就是万历,来此一游,只为听一小曲。
望着两人出了门,魏四方才来到那房。两个丫头正在收拾,一身粉红襦裙的杨留留正坐那闭目舒气。万历的到来总让她紧张。
“杨姑娘。”魏四走近,道。
留留睁开俏目,见是魏四,惊问:“你怎么来了?”
魏四从怀中掏出那手帕,递过去,道:“这是张叔留下的唯一遗物。”
留留这才想起魏四是来送外公遗物的,接过。虽破烂陈旧,却并不嫌弃,郑重地叠成整齐的四方形。
抬头见魏四仍在,想起那晚他受重伤,关切问道:“你的好了没?”
一股暖流冲入魏四心田,让他舒畅无比。他憨笑着道:“已完全康复,多谢姑娘那日相助!”
“哦。”杨留留应了声,马上解释:“不是我,救你的是表姐和谭神医。”
“姑娘过谦,若没有你们,魏四或许已魂归西天。”
“你这人怎么这样,给你说了是她俩,还什么过谦。”留留不知怎的冒起无名火,莫名的厌烦眼前这人。
魏四不敢再说下去,慌忙告辞。在他跨出门槛那步时,身后传来杨留留柔腻清脆的话,“谢谢你把外公的遗物给我。”
魏四回头,望见一张灿烂美丽难以名状的笑脸,苦笑摇摇头走出。女人的善变无处不在。
何止魏四,连留留都想不通为何会突然发火。难道真的就因为那晚自己没有为他做什么吗?
皇上在眼前我也只有紧张,为何魏四这个阉人让我心神不定?
还有时间,魏四快步向白纸胡同走去,看望那些弟兄们。
来到老宅,却见大门紧闭,使劲敲门也无人应。这时隔壁一老妇人路过,道:“别敲了,搬走了!”
“搬哪去了?”魏四急忙问。
“谁知道呢。” 老妇人脚步不停,嘴中还在嘟囔,“搬走了好,每日都闹哄哄的,这下清静了。”
为何没人来通知我呢?魏四心中有些不悦,走回宫去。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京城的街上仍有许多脚步匆匆的行人,偶有马蹄声急,或是驿差在送加急信件。
魏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清楚,环顾四周,并无异样。自那晚被刺后,神经就高度紧张。
回宫的路挺远,渐渐街上已无甚行人。魏四猛然停下脚步,因为前方立着一位黑衣人,手中执剑的黑衣人。
这身装束魏四见过,那人叫黄昏,是杀手。此人身高比黄昏矮,略胖,不是黄昏。
见魏四停下,他缓缓靠近,魏四在考虑该不该逃。
不等他考虑,那人已到眼前,是位与黄昏年龄还小的少年。他那双眼睛很大,死死盯着魏四片刻后,从怀中拿出画像又仔细对照。
月光下,魏四见那画像中的人正是自己,心中不禁战栗。
“果然是你。”年轻人把画像收好,“跟你一天,可把我累坏了,终于可以杀你去睡觉了!”那语气感觉比杀猪还轻松随意。
“黄山挂云谷?”魏四的目光有些恐惧,小心问道。
“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挂云谷的杀手,我还有机会逃吗?魏四愈加紧张,反问也没有力度,“为何杀我?”
年轻人面无表情,“师傅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不能坐以待毙,魏四迅速作出判断:逃。他的目光突然扫向年轻人身后,惊叫道:“黄昏,你怎么也来了。”
黄昏?师兄?那人不禁回头望去。就在这当儿,魏四已撒腿向西回跑。
可恶,上当了!回过神来的黑衣人剑已出鞘,追赶过去。他叫久娃,在挂云谷被公认为最笨最傻,武功最差。由于这次接的生意是杀宫里烧饭的伙夫,价钱很低,师傅曹一半才派来他。
武功再低,师傅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底子在那,所以很快追到魏四。剑闪寒光,刺向魏四后背。
觉察到危险来临,魏四忙一个侧翻转身,抬腿踢去。
久娃措不及防,忙收剑向上一跃,从魏四头顶跃过,背对魏四站立,心中得意。哼,你们还说我武功差,看,这么大的壮汉也无法从我手中逃掉。
转身一看,魏四已向东逃去。紧追不远,又一个纵跃,到了魏四面前。
魏四一见,只好再转身回跑。
久娃乐了,如法泡制,在不远处拦住魏四,转头得意地望着他。
如此几个循环,就像猫捉老鼠。无论魏四如何象老鼠一样乱窜,也逃不出久娃的猫爪。
无奈的魏四气喘吁吁,无力再这样折返跑,只好停下,望着眼前的少年杀手。
“哈哈,你跑啊。”久娃似乎还没玩过瘾,摇晃着大脑袋,得意洋洋。
这娃把杀自己当玩啊。魏四心中愤怒,也耍起孩子脾气,“这是折返跑,不是我强项,有本事咱们来个长跑如何?”
“长跑?什么意思?”久娃好奇地问。
“就是一直向前跑,看谁先到达终点。先到者算赢。”
“好啊,来,长跑。”久娃竟然同意,似乎忘记了任务。
魏四不给他思考时间,喊了声,“开始”,已拔腿跑起。
别看久娃胖乎乎的,看上去有些笨拙,但在挂云谷中,就他能跑。“好,我来了。”追了过去。
经过刚才的折返跑,魏四虽拼命前奔,想摆脱掉这娃,可每每侧目,他就在身边。关键的问题是他气不喘,面不红,真得跟玩似的。
这两人跑过几条街,偶遇到行人,好奇地望着他们。
终于还是魏四跑不动,不得不停下,弯腰双手扶膝,大口喘着粗气。
“吼吼,追上了。”久娃继续向前跑几步,又倒退着跑回魏四身侧。
“你赢了,杀我吧!”技不如人,魏四无奈地抬头,申请死亡。
久娃醒悟,“哎呀,差点把这事忘了。”说完,剑已出鞘,寒光携风抹向魏四脖颈。
是谁要杀我呢?魏四想着。
魏忠贤的春天 第九十二章 可恶
就在久娃的剑即将抹到魏四脖颈时,身后有两道寒光划破夜空而来,他迅速回剑拨掉。清脆的碰撞声后,暗器落地,是两支锋利的飞镖。
久娃还未回过神,发暗器的人已从高处降下,双手握柳叶刀劈下来,有泰山压顶之势。那边的魏四都感压抑。
久娃慌忙撩剑格挡,并借势整个身体后滑。待对方落地还未站稳,他的剑猛然一旋,剑花五朵,刺过来。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布蒙面,身材瘦小,正好落在魏四身前。见久娃剑势凌厉已迅猛刺来,本欲躲开。顾忌身后魏四,只好纤腰向后微弯,左手由下斜上发出暗器。
距离很近,久娃无法躲闪,只好再次收剑挡去。这次不是飞镖,暗器与剑相碰后,发出“噗嗤”响声,然后化为烟雾。
“什么玩意?”无实战经验不知江湖深浅的久娃大惊捂鼻,连连后退数步。
烟雾很快散去,眼前那两人都没了踪迹。
“可恶!”没有完成任务,郁闷的久娃怒道。眼望四方,不知该往何处去追,闷闷不乐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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