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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转头望眼尤三妹,右手捡起那把匕首,左手握住短刀,冲了出去。他是要把老虎引开。





魏忠贤的春天 第九十九章 打虎
一出山洞,魏四便大喊着双手舞刃不顾一切地扑向那老虎。出其不意方能制胜。
那老虎果然被吓住,震惊着,四足向后退了几步。
魏四的目标是引开老虎,因为他不是武松,在平常对付这头巨兽尚困难,更何况目前这种身体状况。所以在靠近虎后,他迅速一折向南跑去。
那虎一声长啸,山林震动,四足加力,追向魏四。
两条腿的人怎能跑得过四条腿的虎,很快便要追到。魏四这时突然转身,反而大喊大叫着迎过去。明月半挂空中,魏四双手的兵刃闪着凄凉的白光。
又把这只虎哄住。它赶紧停下,大眼蓝光闪烁,紧盯魏四,不住后退。
快到虎前,魏四如法炮制,转身向南狂奔。
老虎发怒了,仰天长啸,虎威凛凛,连峰上巨石都有些颤栗。接着,快速腾跃着接近魏四。
将到十米,魏四再一次转过来,向着老虎大吼,迎过去。
这次老虎未被吼住,张开大口,带着啸声,后足猛力一蹬,虎躯腾起,利爪耀目,扑将过去,似要把魏四撕个粉粹。
老虎未上当,魏四却已收势不住,顿时惊慌失措,脸色发白。
虎的厉害在与它的势,那逼人的令人发抖的势。那虎势不可挡,已扑到魏四身上,双爪狠狠按住他的前胸,深深刺进他的肌骨,血盆大口带着渗人的恶臭咬了过去。
疼痛无比的魏四顾不得惨叫,本能的双臂抬起,猛力将两把利刃插向它的双眼。
“嗷……”剧痛中,老虎将魏四身躯一甩,摔到旁边一棵小松柏上。“咔嚓”一声,松柏断裂。
魏四艰难爬起,见老虎四足乱蹬,虎尾乱甩,吓人之极。向南一望,正是刘明跌下去之处,顿时有了主意,故意大喊大叫着吸引老虎的注意,向那奔去。
那虎怒火熊燃,顺声响猛追过去。
魏四站立悬崖边,大叫道:“来呀,咬我呀,我在这!”远山发出巨大回声,在夜空回荡。
老虎上当,跃起扑去。魏四猫腰向一侧闪过,它的庞大身躯向崖下坠去。即使如此,那股气势也将魏四震开好远,在地上打数个滚,方才停下。
魏四匍匐在地好久才爬起,惊魂未定,颤颤巍巍地回到山洞。
火光中,但见**的上半身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伸手触摸,疼痛难忍,连连惨叫数声。
“啊……”昏迷中的尤三妹也发出**。魏四忙捂嘴忍住,生怕惊了三妹。
次日晨,魏四抱着昏迷的尤三妹下山去往酒肆。选择“抱”而非“背”,并不是他要占什么便宜,这个时候也没此心思。尤三妹的伤在前胸,如果背,则会增加疼痛。
抱着比背着累,你想连那位天蓬元帅都选择背媳妇,魏四会不知吗?
这一路,魏四不知歇了几次。他的大脑是晕乎乎的,双臂是酸疼的,双腿就更不用说了,每一次迈步靠的不是意识,是本能。
严格地说,自从上了这西峰,魏四的所有行动几乎全靠本能。幸好碰到两个樵夫善意地给他水喝,不然他早就撑不下去。
近黄昏才到达山下,焦急等待的杨留留、宋秀莲和久娃远远看见,兴奋着跑过来。
魏四站立等待,他已再无力气。
把尤三妹交给久娃,叮嘱句:“小心,她有伤!”双耳轰鸣,双目闭上,瘫倒在地。耳边偶尔传来模糊的几句,也不知出自谁口。
“啊,魏四哥也不行了。”
“等我把她放到车上,再来背他。”
“师傅,你把这人给我,你去背他。”
“久娃,别给,让你徒弟去背魏四。”
“他这么壮,我去喊人。”
“你不肯,那我来。”这是秀莲的声音。
“你再磨蹭,我不做你师傅了。”
“好啦好啦,我背我背。”
魏四是被震天的呼噜声吵醒的,这时他已在床上。他先环顾下四周,是间普通的屋子。接着动了动腿,把趴在床边的那个光头弄醒,呼噜声正来在他。
“啊,你可醒了!”展现在魏四面前的是张陌生的面孔。
好像在哪见过。魏四问道:“这是哪?”
“师傅,师傅,他醒了!”那人不答话,大叫着奔出屋。
很快,秀莲、久娃,还有那个光头,冲进来。秀莲喜极而泣,大喊:“魏四哥,你可醒过来了!”
久娃盯着魏四憨笑不止,“就知道你死不了。”
“师傅,你咋会知道他死不了。”光头不合时宜地插了句。
“师傅杀不了的人,谁敢拿去他的命?”久娃洋洋自得。
“呵呵。”魏四笑了下,“别扯这些,这是哪?”
“他家。”秀莲抹去泪花,指着光头道。
魏四的目光扫过去,“他是谁?”
“我徒弟。”久娃笑答,“被我坐屁股下面那位。”
哦,想起来了,怪不得好似见过。魏四心想。
“这是我家,你放心休养吧。”光头崔应元对魏四道。
“三妹,三妹怎样了?”魏四急切地问。她伤得更重,又发高烧,魏四替她担忧。
秀莲答道:“昨日已醒过来,留留在陪她呢。”
昨日?“我睡多久了?”
“三天三夜。”久娃答。
其实魏四伤得比尤三妹重。三妹只有那刀伤,因淋了大雨而发烧。魏四全身上下都是伤,体力透支,故醒来的晚。
“我要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躺床上的尤三妹抿嘴气愤的道。粉脸通红,秀目含恨。
宋秀莲本来是和杨留留一起在房内的,听得对面崔应元的喊叫声后,跑去魏四房间。留留未去,因为三妹的手死死抓住她。“姐,你说什么呢,是他救了你。”
三妹撅嘴,“救我就救我呗,干嘛脱我衣服,干嘛……”说不下去,难以启齿。江湖儿女,也有忸怩之时。
留留为魏四开脱,“那不是因为没办法嘛。”当她和秀莲帮助三妹解衣疗伤时,见那布条,已明白一切。本来已为她换了新的,谁知在她醒来相问时,留留无意中说句“魏四帮你擦拭伤口,否则可就惨了”后,三妹顿时猜到西峰之事。
“我不管,待我康复后,一定要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三妹仍很嘴硬。
留留莞尔一笑,“好,好,挖出来。我先过去看看他的眼珠子还在不。”三妹只说了中刀之前的事,之后的事她很好奇,因为魏四的上身有擦伤,有撞伤,有拳伤,还有野兽的爪伤等等。
三妹在留留出屋那刻,道:“问清楚点啊。”看来她也很好奇,除了给自己疗伤那段。
杨留留进屋时,魏四正在讲述如何把刘明甩下山崖。她对他相视一笑,坐下倾听。
当听到那老虎扑过来时,众人都把心揪起。当瞎眼的老虎跌到崖下时,大家不禁舒口长气。
很多经历在回忆时才知惊险。讲完,魏四也为自己庆幸。当然为尤三妹疗伤那段被他一语带过。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魏四知道崔应元爬起来后,认定久娃的武功比之前的师傅刘明高明很多,一定要认他为师傅。
两人相比,也未必相差很远。但刘明只教崔应元一些皮毛功夫,真功夫深藏从未显露过。
在等到魏四抱着尤三妹下山后,崔应元将他们带到崔府,请郎中,抓药,照顾得无微不至。
“谢谢你,崔公子。”魏四礼貌地向崔应元握拳拱手。
“哈哈,师傅交代的一定办好。”崔应元摸着光头。
久娃很得意,“那是必须的。”这句是跟魏四学来的。
崔孝尤是位和善的商人,对魏四一行相当热情,在尤三妹和魏四基本康复后,专门准备一桌酒席招待大家。
“若不是崔老爷这般好客,我等真不知是何等处境。”魏四代表大家向崔孝尤表示谢意。
崔孝尤摆手,“哪里,哪里,若不是你们,老夫尚不知官府的通缉犯在我府上呢。”
“来,师傅,喝酒。”崔应元只对久娃好。
“师傅不能喝酒。”久娃摆手。
魏四跟着道:“他还是个小娃,不会喝酒。”确实没见久娃喝过酒。
崔孝尤笑道:“难得应元找到这么好的师傅,小饮即可。”
久娃也忍不住酒香的诱惑,不禁端杯即饮,饮后点头称赞:“好酒!”然后脑袋耷到桌上,竟睡了过去。
睡得比孟小梦还快啊,前程不可限量。魏四心道。
崔应元将师傅背回房间时,崔孝尤问魏四:“你们何时离开?”
魏四望向杨留留和尤三妹,见她俩没说什么,道:“已经叨扰崔老爷这些日子,实在过意不去,现在我与尤捕头已基本恢复,过两日便会启程。”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魏四误会,崔孝尤忙摆手,“我这儿子生性顽劣,但与久娃十分投缘,我是希望你们与久娃多呆些时日。”
“那就让久娃留下吧。”尤三妹突然道。
崔孝尤大喜道:“如此最好。”
魏四道:“这个问题待久娃睡醒后,征求下他的意见吧。”
正饮酒聊天,一团和气时,从外进来位公子,笑着道:“大哥,今日招待什么客人啊,这么丰盛。”
魏四等人望过去,吃惊不小。来人是前首辅沈一贯的外甥,也算是老熟人一个,崔孝鸣。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百章 命案(一)
“孝鸣,这几位都是从京城来的,过来认识一下。”崔孝尤忙站起招呼。他与崔孝鸣同父异母,虽说他母亲是正房,但崔孝鸣的母亲是最小的小妾,也最受宠爱。
崔孝鸣首先看见的是坐左首的杨留留,“啊,我的留留姑娘,怎么是你?”
杨留留瘪嘴,淡淡地道:“崔公子,幸会。”
“崔公子,怎么哪都有你。”留留上座的尤三妹根本不瞧他。
“啊,三妹,我的三妹,终于又见到你!”虽说三妹仍是男人装束,但崔孝鸣还是一眼认出,双目放光,热情高涨。
右首位的魏四也很有礼貌的站起行礼:“崔公子。”
魏四这张面孔早已深深地扎在他的脑海里,很是惊奇,不觉皱眉,“你?!”
“这位是?”崔孝尤见崔孝鸣身后还有一人,戴无翅乌纱帽,着飞鱼服,鸾带束腰挎绣春刀,忙问。
众人这才发现崔孝鸣不是一个人,他身后那人显然是锦衣卫。
“在下锦衣卫校令田尔耕。”他约三十岁,面孔削瘦,那双小眼透着狡黠和狠毒。
崔孝鸣介绍道:“我与田大人在京便很相熟,此次他来办案,特找我协助。”事实是他在京时确实与田尔耕见过两面,但那时的他怎会理会一个锦衣卫的小校令。如今境地不同,闻听田尔耕来到西安,他是主动寻去的。
“什么大案,竟然惊动田大人?”尤三妹冷冷地道,带着讽刺。校令是锦衣卫最下层的军官,若是大案,怎会用你。
田尔耕自然知道神捕三妹的大名,据说皇上出宫都会带上她。对她的讥讽不以为意,“尤捕头才是办大案的,听闻前些日子一举捉拿了十几个邪教骨干,佩服佩服。”
听到这,崔孝鸣马上对尤三妹就是一番肉麻的恭维,引来大家低头偷笑。
“崔公子,咱们该去办正事了。”连田尔耕也厌恶他这副模样。
崔孝鸣似乎舍不得离开,这两位美人可都是他喜欢的对象,“已经天晚,待明日吧。”
田尔耕瞪他一眼,“崔公子,可别忘了国舅爷的吩咐。”
国舅爷自是郑国泰。崔孝鸣只好向他哥道:“大哥,你可要把这两位美人招待好。办好事后,我便回来。“
崔孝尤不耐烦地道:“这事不用你操心。”
两人出大堂时,恰好崔应元进来。他与这位小叔叔很少见面,也没什么好感,大大咧咧地喊声:“叔。”
崔孝鸣大叫道:“哇,这是应元吧,都长这么大了。”其实崔应元比他还大两岁。
锦衣卫,郑国泰……这个田尔耕似曾有过一面之缘。魏四脑中一串,便联系到那位茶肆掌柜。很快饮酒吃饭完毕,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房间。
他与久娃睡一屋,看他睡得正香,只好一人出屋。
“出去走走。”他对院门处的下人道。下人并不阻拦,因为他是老爷的客人。
见他离开,那三位自是跟着离席,正好看见魏四出院。“你俩先回屋,我去看看。”尤三妹道。
“我也去。”宋秀莲也不放心。也不知道她是不放心魏四的身体,还是不放心魏四和三妹在一起。自知晓西峰发生的事后,她的心中总有怪怪的感觉,对魏四,对尤三妹。
杨留留拉她一下,“你又不会武功,去了碍事。”她已猜到魏四出府与崔孝鸣方才的到来有关。
“放心,我不稀罕你的魏四哥。”尤三妹取笑秀莲一句,赶紧跟上。
魏四紧赶也未追到崔孝鸣,到了酒肆外,早已打烊熄灯,寂静一片,只有山风吹动路旁树叶的响声。
难道判断有误?魏四便要折回。
“来这作甚?”三妹在他身后不解地问,吓了魏四一跳。
“没,没什么,不由自主地就走到这。”
三妹跟着道:“既然都已到这,不如去西峰吧。”说完,一指远处黑黝黝的山峰。
魏四忙道:“这么晚,去那作甚?”
“也是,算了,等明天我一人去便可。”三妹有些失望,扭头回转。
跟在身后的魏四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何要去西峰。为了回忆?
天未亮,尤三妹向杨留留说了声,便独自骑马奔往少华山西峰。久娃在院中演练一套剑法,崔应元看得很用心。你别说,泼皮也有感兴趣的事。
魏四坐那想着昨晚崔孝鸣与田尔耕的那几句话,越想越好奇。
“魏四哥,咱们何时入蜀?”秀莲到他身旁,轻声问。入蜀后,尤三妹和杨留留就会去成都府,而魏四哥去的是重庆府,这样他们就会分开。
这段日子来,她发觉魏四看她两人的眼神和看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哦。”魏四回过神,“过两日便走。”
秀莲放心下来。杨留留过来问魏四,“姐姐是不是把什么东西拉在西峰了?”
魏四一愣,回忆下,摇摇头道:“没有啊。”
“那她为何说去西峰寻个物件?”留留凝眉。
“也许有什么小物件被我忽略了吧。”魏四道。
正说着,突然从院外冲进来数十位衙役,手拿镣链、铁尺,大叫道:“都不要乱动!”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郝捕头,走错门了吧。”崔应元见带头的是华县县衙捕头郝德仁,迎上去道。
郝捕头不买账,“崔公子,你让开,本捕头是来办案的。”
“什么事?”崔效尤听到响声,出来问道。
“崔老爷,我这是奉知县老爷之命前来拿人,不要让我为难。”郝捕头拱手道。
崔孝尤忙问:“我这府上有你要拿的人?”
“可有叫魏四的?”郝捕头问。
“魏四?”崔孝尤望过去,“他是我府上的客人,未离开过,怎会犯事?”
“到了公堂自有县老爷明判。魏四是哪个?”郝捕头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
魏四带着疑惑上前,“在下便是,不知……”
郝捕头打断他的话,大喝道:“拿下!”
捕快们冲过去,久娃已纵到魏四身前,利剑一扬,震得他们不敢向前。
杨留留和宋秀莲跟着娇声喝问:“他犯了什么事,要拿他?”
“崔老爷,这是县衙公函,你的客人拒捕,你难道不怕吗?”郝捕头见久娃剑扬处寒气逼人,忙向崔孝尤大喊。
魏四心想自己没犯事,何必牵连崔府,推开久娃,对众人道:“没事的,待去了衙门,便会知晓其中误会。”
衙役们拥上来拿住魏四回向衙门,众人皆跟随而去。
县衙公堂外已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魏四被推进去抬头一望,便看见一旁的崔孝鸣和田尔耕,不由愣了下。
“崔公子,可是此人?”五十多岁的老知县姚学文问道。说他是老知县是因为他在这做知县已近三十年,自那年中了进士分到华县后还未挪过窝。
崔孝鸣一本正经地打量魏四良久,方才答道:“没错,就是他。”
听到此言,姚知县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魏四,快快从实招来!”
“知县老爷,我未犯事,为何拿我?”魏四挣扎着大喊。
外头的杨留留、宋秀莲跟着大喊:“魏四是冤枉的。”
“何人再喧哗,以扰乱公堂论罪。”知县喝道。
公堂内外安静下来。
“还未犯事?少华山下酒肆五条人命,你是如何做的,速速招来,免得用刑受皮肉之苦。”姚学文岁数虽大,声音还很洪亮。他是位本份的七品县官,无甚后台,否则依他在华县这些年之才能,也不至于一直这个职位。
期间,也有人劝他学会通融,可以从崔孝尤这条线与沈一贯扯上关系。但他不肯为之。
酒肆?皦生彩?魏四随即望向崔孝鸣。
“老爷,小民和田大人在城外见到的确是此人。”崔孝鸣避开他的目光,道。
“你昨晚可曾去过那家酒肆?”姚知县喝问魏四。
说没去麻烦更大。魏四老实答道:“去过,但未进入。”
姚知县紧跟道:“为何去那酒肆,从实招来。”
总不能说因为好奇吧。魏四沉默不答。
“姚知县,魏四此人我在京城便认得。”崔孝鸣道,“靠着狠毒的拳脚功夫,聚集了一群无赖泼皮在广宁门附近欺行霸市,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刁民一个。”
“胡说!”魏四狠瞪着他。
姚知县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在京城所为自有相关官员来管,在我华县犯的事,本老爷自会公证处理。”
见这位知县非糊涂官员,魏四忙道:“小人曾在酒肆用饭,昨晚突然想回去看看,便走到那处。”
“回去看看?”姚知县怀疑地望着他,“在那酒肆用过饭的客人数不胜数,为何别人不回去看看,独你去呢?为何你这一去,酒肆里的五人尽被杀呢?”
听到这,魏四忽然明白过来。崔孝鸣他们昨晚一定就在酒肆附近,望见了他。也许就是他们杀了皦生彩等人,然后嫁祸。但无凭无据,我怎么指证他们呢?
“看来不用刑是不肯招了。”姚知县看魏四低头不语,怒道。“来人,用刑!”
“威武!”两侧衙役以棍击地,壮大声威。
“慢着!”堂外一人推开阻拦的衙役闯入,虽男装也难掩婀娜,正是匆匆赶过来的尤三妹。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零一章 命案(二)
姚知县见有人闯公堂,大怒道:“何人大胆,闯我公堂,给我拿下!”
见尤三妹来到,崔孝鸣生怕姚知县把她惹怒,慌忙介绍:“姚大人,这位是顺天府捕头尤三妹。”
“既然是顺天府的人,难道一点规矩也不懂吗?”姚知县依旧强硬。
“是啊,这华县的人难道一点规矩都不懂吗?”尤三妹右手扬起。众人望去,手上是很小的一个玉佛挂件。
魏四马上看自己的脖子。那挂件已不在。
“姐,那是什么呀。”杨留留马上提醒。
三妹一望。晕,拿错了。忙往怀里一塞,将那块临行时御赐的金牌举起。
“这是什么?”崔孝鸣离的近,张目读道:“见牌如见朕!”念完双腿一软,已跪地大呼:“吾皇万岁!”
所有人都听得清晰,纷纷下跪大呼,姚知县也不例外。
三妹收好金牌,众人方才站起回位。她问道:“敢问知县大人为何抓他?”手指魏四。
姚知县的语气明显柔和许多,“昨夜少华山下那酒肆发生命案,本官勘察现场时,这位崔公子和田校令报说昨晚在城门见这魏四向那方向而去。他有重大嫌疑,自然要抓。”
“那么说,本捕头也有重大嫌疑。”三妹道。
知县疑惑地问:“尤捕头为何如此说?”
“因为我昨晚与他同去。”三妹答完转而望向崔孝鸣和田尔耕,“你俩只看见他一人了吗?”
“这……”崔孝鸣话语间有些吞吐,“太黑,没看清。”
“看得清魏四,却看不清本捕头吗?崔公子,你的眼神好奇特。”尤三妹讥讽道。
崔孝鸣拉出田尔耕,“田兄,你看清了吗?”
田尔耕狠狠瞪他一眼,心中责怪他的多事。“我与他们不熟,你说是谁便是谁呀。”
姚知县似乎看出点名堂,对尤三妹道:“如果尤捕头和魏四确实去过酒肆,若说不出缘由,即使你有御赐金牌,也难逃嫌疑。”
“当然有缘由。”尤三妹把那玉佛挂件拿出给魏四看后,问:“可是这件?”
魏四双手被缚,点点头道:“这是魏四物品,不知丢在何处。”
三妹把挂件向知县一扬,“我与魏四昨晚便是去寻它的。到了酒肆,见已熄灯关门,只好回到崔府。”
“可谁能证明你们未进酒肆杀人呢?”姚知县追问。
三妹反问:“谁又能证明我们进到酒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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