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若是监衙内有内应,就好办许多。”秦邦屏倒有些主意。
此话提醒了秦良玉,“久娃不是说隔壁那人去的就是监衙吗?”
“那狗监手下能有什么好货,他来投奔,应不是善类。”秦邦屏摇头道。
秦良玉秀眉紧凝,“明日先探探他的口风,再作打算。”
次日魏四下楼,邱掌柜招手叫他到暗处,不说话直摇头。
魏四一点即通,从怀里拿出十两给他,“邱掌柜,我只有这么多,您可一定要帮忙。”
就这么多,还住上房?邱掌柜眼睛一眯,“这个嘛?!”
这时崔应元和久娃下来,在那喊道:“魏四哥,咋没去监衙,与掌柜鬼鬼祟祟在那作甚?”
魏四忙走过去,伸手对崔应元道:“借点银两。”
这是魏四第一次开口借钱,崔应元不太适应,扯着大嗓门问:“借钱作甚?”
“有没?”魏四不回答,向他眨巴下眼睛。
崔应元根本不懂他的意思,从怀中掏出十两,“这些先拿去,花完了再给。”
魏四本意是让他哭穷,谁知这小子夸富,无奈接下,道:“没事了,你们走吧。”
又过去把十两给了邱掌柜,作出很悲惨的样子。
邱掌柜摇着脑袋道:“好吧,我尽力。”
“多谢邱掌柜。”魏四跟着又是一番感激。
魏四未与崔应元和久娃出门,而是回到房间。邱乘云的名声实在太差,自己这次的选择是不是个错误呢?
秀莲过来见他闷闷不乐,道:“魏四哥,如果不行,咱们还是回京吧。回京后你也别入宫,就在外带着千金他们一起干,一定成的。”
魏四没答话。人都是要面子的,回京已很没面子,回京还不入宫就别提面子了。
“魏四,我家小姐叫你过去一下。”秦良玉侍女阿希在门口道。
魏四带着疑惑走了过去,秀莲欲跟进,被阻在外。
“秦姑娘唤魏四何事?”魏四见房内除卧床养伤的阿布外,就他们兄妹二人,而他们的目光都很严肃,不解问道。
秦良玉面无表情地问:“魏四,你来重庆所为何事?”
“魏四本只是宫中小火夫,受司礼监抬爱赏识,派到这里。”魏四很有礼貌地答道。
秦邦屏带着鄙夷的目光道:“恐怕是来这发财的吧。”
魏四没有说出是避难,很糊涂地问道:“魏四是奉命而来,不知大哥此话何意?”
“哪个在外的矿监不是贪婪成性,横征暴敛,残害百姓?”秦邦屏露出不屑。
“魏四只是底下做事的,哪有这等能耐?”魏四以攻为守,反驳道。
秦良玉使个颜色让大哥闭嘴,浅笑如花,配上鲜红衣裳,更是娇媚而不失英武。“听说你要投奔邱乘云?”
魏四不敢隐瞒,“是的。”
“邱乘云恶毒狠辣,可不好相处呢。”秦良玉似乎想把魏四引到某个方向。
“魏四之前在京城宫里,不知这些。”
“你是阉人?”秦良玉不禁问道。
魏四苦笑答道:“不错。”
“没根的主没有善类。”秦邦屏在旁气愤地道。
类似的话魏四曾在利玛窦口中听过,又是苦笑,“人之本性才是根本,与有根无根没有多大关系。”
秦良玉感觉这魏四和一般阉人有很大不同,从桌上拿过个包裹打开,内有金银首饰数件。然后道:“你如果能帮我办事,这些就给你。”
魏四脸色巨变,气愤甩袖,“秦姑娘真是小看魏四。”转身出屋。阿希欲拦,秦良玉笑着摆手制止。
“看来没戏。”秦邦屏也很气愤。
“我看有戏。”秦良玉的判断完全相反。
有戏没戏,演过才知。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零四章 地牢
银子铺路好办事,邱掌柜只隔一日便告诉魏四可以去府衙。“我兄弟近日真的很忙,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见你。”
魏四兴奋地连连称谢。
两人的谈话被秦邦翰听见,连忙向秦良玉报告。于是魏四又一次被请到她们的房间,刀架在脖子上。不同的是对方所有人都在,受伤的两人已康复,还有久娃在一旁吃着腌鱼。
“秦姑娘,你到底要做什么?三番五次地用这种方法招待魏四,实在让人想不通。”由于脖间有刀,魏四只能歪着脑袋。
“听说你明日便要进监衙。”秦良玉换了身洁白苗服,上绣七彩蝴蝶,美不胜收。
魏四答:“是。”
秦良玉一双妙目紧紧盯着他,“我二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你,对吧?”
魏四望向秦邦翰,他低下头。“对。”
“想必你也猜到我们那夜去了哪里?”秦良玉眉梢扬起。
魏四忙道:“就算魏四猜到,但绝不会透露出去。”
“你用什么保证?”秦邦屏在旁满是怀疑。
秦良玉跟着娇声厉喝:“这世上除了死人,什么人也无法保守秘密。”
要杀我何必等到现在。魏四苦笑一下,“不用恐吓我。有什么需要相帮的只管说,只要能做到魏四在所不辞。”
他的回答令秦氏兄妹愣住。
“虽然我是阉人,虽然我地位低下,但善恶好坏还是分得清。马大哥蒙冤入狱,人人相惜,魏四也不例外。”魏四直截了当地道。他猜他们要自己做的事与马千乘有关。
秦邦翰笑着对大家道:“我就说了魏四不是恶人嘛。”
康复的四弟秦民屏虽第一次与魏四面对面,但这几句让他产生巨大好感。“三姐,我看二哥说得没错。”
“可以把刀拿开了吧。”魏四开始占据主动,对仍在愣神的秦良玉道。
秦良玉略犹豫下,挥手示意阿希将刀拿开。
魏四舒气,笑道:“说吧,让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要是和千乘有关的事,你过来向我汇报就行。”提到夫君,秦良玉神情憔悴。
魏四默默点头同意。
“只是……”秦良玉已站起,眉头紧锁在考虑,“你拿什么来保证呢?”
魏四苦笑着双手一摊,“我一无所有,你们只能选择信任。”
“未必。”秦邦屏猛然想起,道,“秀莲姑娘是你媳妇吧?”
刚说完,秦邦翰大笑道:“大哥,他是阉人,哪来的媳妇。”
魏四很镇定地答道:“她是我妹。”
被大哥提醒,秦良玉眉头舒展,有了主意。“媳妇也好,兄妹也罢,魏四,你看这样行否?她一人住间房实在浪费,就搬到我这吧,也好有个照顾。”
照顾?做人质吧。魏四道:“这个得征求秀莲的意见。”
“好,阿希,把秀莲喊过来。”秦良玉做事很是干脆。
秀莲很快疑惑地进来,听完秦良玉的建议,望向魏四。
如此也好,可以减少崔应元的开销。魏四道:“秀莲,我觉得如此甚好,你觉得呢?”
魏四哥说好那就是好,宋秀莲毫不犹豫地道:“好的,我这就搬过来。良玉姐,我就暂时做你的侍女吧。”
“好呀。”秦良玉爽快答应。
次日拿出文书很顺利地进入监衙,显然邱朝云已有过交代。来到大堂前,却被阻止在外等候。魏四见那扛着大刀的士兵,知道刘铤老将军在。
不一会,刘铤与邱乘云并排走出。以刘铤的资历和性格,对邱乘云显是很宽容。
“五千两,明日便送到军营。”邱乘云拍着胸脯道。
刘铤拱手,“我替所有官兵谢谢邱公公。”
邱乘云“呵呵”笑道:“杂家觉得守卫这监衙的人手还是少了些。”
“公公放心,明日老夫会再派来五十人。”
邱乘云叹气道:“其实杂家都是奉皇上之命做事,但那些贱民却将仇恨放杂家身上,不得不防哪。”
刘铤没有接话,想着秦良云所求之事该不该说出。由于最近征兵,军饷成了问题,所以他来求邱乘云。现在他满口答应,说了那事会不会引来不满?
邱乘云好似看破他的心思,道:“刘老将军,马千乘的事我是做不了主的,已报向皇上,还未得到谕旨。”
“老夫相信邱公公会秉公办理。”刘铤只能如是说。
邱乘云心中冷笑。他已将那一万五千两银派人送往京城,并附密奏:“石砫土司马千乘向奴婢行贿白银一万五千两,阻挠开矿。现将此银献与皇上,听候处置。”
结果会如何?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
直到把刘铤送出大门,邱乘云方才回来。魏四忙向前行礼,递上文书,恭敬地道:“魏四拜见邱公公。”
听到他名字,邱乘云似早有准备,拿过文书,交代道:“在外等着。”
魏四暗自庆幸找到邱掌柜打通关节。现在见到邱乘云,加上司礼监的文书,还有他管家刘富的信,再有他曾是义父孙暹的管家,万无一失。只是秦良玉的事怎么办?方才刘铤都没办法,我又能做什么呢?
谁知这一等就到傍晚,来来往往的监衙人很多,就是没有传话让他进去的。
难道还未办妥当?魏四正想着,出来一人大喊:“魏四,邱公公唤你进去。”
魏四满心喜悦地走进,却登时有不祥预感。邱乘云端坐中央,两侧站立数十位持棍挎刀的家人。
矿税太监外驻,朝廷是不给人手的,都是在京城招些无赖混混随行和在当地招凶狠毒辣之徒作为自己的家人。邱乘云的家人足有一百。
魏四还未说话,邱乘云却怒问:“你可是魏四?”
“是,小人是魏四。”
“为何今日才到,晚了这些时日。”邱乘云语气加重。
魏四语堵。晚了吗?一路不停,快马加鞭,怎会晚呢?再说文书上怎会写我到达的日期呢?
徐富的信早到,忌恨魏四的徐富密告主子这魏四是贪婪凶狠之徒,是司礼监派来监视的奸细。因为只收到三十两,邱朝云当然在兄弟面前不会说魏四什么好话。于是,邱乘云今日故意怠慢魏四,要给他个下马威。
“老爷问你话呢,为何不答?”邱乘云身后的戴忠厉声喝问。他是从京城随邱乘云来的,身受信任,相当于监衙管家的角色。
魏四只好解释,“路途遥远,魏四快马而来,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邱公公见谅。”
“你个小奴才,让我见谅?”邱乘云显得更加愤怒。
戴忠在他身后又是大喝,“不懂规矩,给我打!”
话音未落,两侧家人已举棍打向魏四。
魏四本能地抓住挥来的棍使劲一拽,持棍者摔倒。接着挥棍抵挡,大喊道:“邱公公,请听小人解释。”
“大胆,还敢反抗!”一向骄横的邱乘云怒不可遏。
魏四慌忙扔棍,正想说话,已被打倒在地,接着身上已挨了无数棍子。“邱公公,我是孙公公义子,看这个。”说话间,忍着疼痛举起临行时孙暹所赠的玉佩。
“先停。”邱乘云下令,“把那物拿过来让洒家瞧瞧。”
拿过玉佩,邱乘云自是识得,气略消,“既然如此,只要你认罪,杂家便饶了你。”
认罪?何罪之有?魏四梗劲上来,“邱公公,魏四不知犯了何罪?”
不知抬举。邱乘云把这不值钱的玉佩往地上一扔,望身后戴忠一甩头,“什么孙公公爷公公的,杂家一向秉公执法。”
戴忠心领神会,马上喝道:“给我打!”
又是一阵棍棒相加,直打得魏四皮开肉绽。
示意停下,邱乘云道:“认罪否?”
魏四不吭声,咬牙倔强地瞥他一眼。
“继续。”这次是邱乘云亲自下令。
噼里啪啦地一阵乱打,魏四除了“啊,啊”大喊外,并不求饶。
打得邱乘云都不耐烦,挥手示意停下,“还不认罪?”
魏四除了疼痛的**,不说一句。
“戴忠,怎么处置他?”邱乘云愤怒不已。
戴忠略作思索,“老爷,不要因这些奴才动气。我看就先扔到地牢吧。”
邱乘云点头同意。魏四被几个家人抬往地牢。
这地牢是邱乘云私自在监衙后院地下挖的一间十平方大小的牢房,只两人看守。
牢门打开,将魏四往里一扔,家人捂鼻离开,牢房内只有浓烈的腐臭味。
魏四疼痛难忍,惨叫连连,这时牢内那人过来轻声怜惜道:“下手真是狠毒!”
魏四的眼睛是睁着的,透着昏暗的光,见这人近三十岁,面孔削瘦净白,身形憔悴,说话的语气很是虚弱。
“扶我坐起。”魏四恳求道。地面潮湿,趴着很是难受。
那人艰难地将魏四身体拉到墙边,扶他靠壁而坐。停顿下,将边上仅有的那点稻草拿过来,示意魏四移上去。
魏四见他将自己坐着的稻草拿过来,甚为感动,道:“多谢大哥,在下魏四。”
那人坐他身边,“在下马千乘,不知兄弟因何得罪邱公公。”
马千乘?魏四惊讶侧目打量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谁知今日在牢房”。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零五章 越狱
魏四假意不知马千乘之事,故意问起被关在这地牢的原因。马千乘详细讲来,与魏四所知相差无几。但他说话的神态较之秦良玉等人缺些愤怒,似对邱乘云还存有希望。
“我相信皇上会明查秋毫,废除开矿,还我清白的。”
说话间,不停咳嗽,身子虚弱无比。
当他反过来问魏四时,魏四隐去客栈的事,其他如实相告。
“岂有此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魏四兄弟可曾得罪过他?”马千乘问。
魏四摇头,一脸迷茫。
次日看守送来牢饭,却只有一份。“就一份?”马千乘疑惑问道。
“马大人,你有的吃就不错了,替别人操什么心。”看守不耐烦地道。
邱乘云不想马千乘现在就死,因为他是棵摇钱树。比如之前就有很多官员和名士送来钱财希望能解救马千乘。
魏四算什么?饿死算了。所以他的命令是不给魏四饭吃。
马千乘将牢饭放到魏四跟前,“你吃。”
“那你呢?”经过一夜的交流,魏四知道马千乘熟读诗书,为人正义,但未从习武。至于白杆军,都是秦良玉一人管理训练。
“我没事,我是朝廷官员,想那邱乘云也不能怎样。”马千乘自信地道。
魏四想想也是,便不客气地很快吃完。
马千乘向外大喊:“我还没饱,再拿些来。”
看守不敢私自做主,到戴忠那请示。
戴忠寻思这马千乘有病在身,胃口极小,每次只有剩余,今日怎嫌不够。令人端饭过去,他在暗处观察。
马千乘仍很礼貌地让给魏四,魏四坚决不肯接受,道:“我已将那份吃掉,怎可再吃这份?”
听到这话,戴忠气愤地冲进去将饭踢翻,“马大人,以后将不给加饭,如果你让给他,就饿死自己吧。”
到了晚上,牢饭只有一份。魏四想想上一顿已吃,怎可以连累马千乘,坚定地让他自己吃。
之后两日,两人一般分食。见马千乘如此善良,魏四小心提醒邱乘云此人的阴险。
“我是朝廷命官,谅他也不敢怎样。”马千乘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只说这几个字却停顿三次。
魏四很想把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告知秦良玉,可身陷囫囵,让人焦急。
秦良玉等人也焦急万分,魏四入监衙已有四日,却一点消息也没。当然他们主要还是希望能得到马千乘的消息。
宋秀莲、崔应元欲入监衙打听魏四状况,都被士兵组拦在外。幸好想再赚点银子的邱朝云主动找到崔应元,说愿意帮忙到监衙打听魏四情况。
崔应元给他十两银子后第二日便有了魏四因罪被关押的坏消息。宋秀莲在第一时间告诉秦良玉,求她帮忙解救魏四。
秦良玉大吃一惊。难道邱乘云已知她拜托魏四之事?想来想去,决定再闯监衙。可是派谁去呢?上次夜闯,什么消息也未探得却伤两人,幸好邱乘云的家人都是乌合之众,才得逃脱。可今日已不同,有近百名士兵守卫。
“良玉姐,我去。”已爱上腌鱼的久娃边嚼着鱼边道。
“你?”众人怀疑的目光望过来。
秦邦屏突然对秦良玉道:“三妹,如此也好。”他们的力量是用来救马千乘的,魏四的生死与他们无关。之前便差点暴露,不能再有闪失。
秦良玉明白大哥的意思。即使久娃被抓,也和他们无关。只是她总觉得不够仗义。“好,今夜我与久娃去。”
“你不能去。”众人忙阻拦。
久娃也跟着笑道:“良玉姐,你放心。准备好腌鱼,我回来吃。”他哪知道什么危险。
久娃不等深夜,戌时天将黑,便来到监衙后院,纵身从高墙跃入。他根本不像一个闯入者般躲躲藏藏着前行,而是大摇大摆地走着。
这是谁呀?擦肩而过的巡逻士兵心中疑惑。看年龄,是个少年;看装束,不像家人;看那走路架势,似是哪家小公子。他的手上还拿着剑,看来是摆设。
有福之人不用忙,久娃就是个有福的人。迎面走来位家人端着饭菜,嘴中嘟囔,“你们乐呵,让我端饭,真是气愤。”
久娃转身和他并排走着,问:“这饭送哪啊?”
他头也不抬地答道:“还不是地牢里那两个家伙。”
“哪两个?”久娃跟着问。
稚嫩的声音引他抬起头,见是个陌生的娃,疑惑问道:“你是谁?”
久娃笑着反问:“你是谁?”
“我是王虎。”
“我是久娃。”久娃答。
九娃?没听过啊。王虎很疑惑,突然想起大家常说戴忠在外面有好几个孩子,他是第九个,莫非?不禁道:“难道你是戴管家的儿子?”
久娃憨笑着算是默认。
“你爹在和他们正玩得开心呢,你向前左转再向前就能找到你爹。”王虎以为久娃迷了路。
久娃直笑:“我跟你去玩。”
戴管家的儿子可得罪不起。王虎只好道:“好吧,别吵闹哦。”
都去玩牌,无人看守。久娃跟着王虎来到地牢,隔着铁门,透过挂着的灯笼光,看见魏四。立刻天真地笑着问:“魏四,你还没死啊?”
象是仇敌的讥讽,但深知久娃的魏四知道他的无心,蹒跚着走到铁门,笑答:“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向你师傅交代。”
“你认识他?”王虎困惑不已。
久娃转头,笑答:“当然认识。”然后他的剑已猛地切向他的脖子。
还好剑未出鞘,王虎还未缓过神,便被切中,摔倒昏厥过去。
“看他身上有没有钥匙。”魏四提醒。
开个破锁还要钥匙吗?久娃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牢门已开。魏四回头对马千乘道:“马大人,走。”
马千乘摇摇头,“我不走,你走吧。”
“大人,你身有重疾,这里潮湿阴暗,只会越来越严重。”魏四焦急地道。
“我是朝廷命官,要出去也应该光明正大。”原来马千乘是这个想法,他在等着皇上下旨释放呢。
魏四一时不知怎么劝这位略显迂腐的好人。
“他是谁呀?”久娃好奇问道。
魏四道:“你良玉姐的如意郎君。”
“啊?!”久娃走入牢房,问马千乘:“良玉姐给我腌鱼吃,对我可好了。”
马千乘没想到他们认识自己的夫人,有些惊异,随口答道:“哦。”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久娃问。
马千乘还是那句话,“我是朝廷命官……”说到这停下,因为久娃一掌击在他颈部,将他击晕。然后很得意地道:“魏四哥,这不就简单了嘛。”
“他晕了,怎么出去?”魏四急道。
“你背着啊。”久娃笑答。
“我……”魏四蹒跚着走了几步,很是艰难,“你觉得我还能背得动他吗?”乱棍之下,若非魏四体格健壮,只怕要躺个十天半月。
久娃撅嘴,“那好吧,我背。“说完背起马千乘,与魏四鬼鬼祟祟地出了地牢。
避开巡逻士兵,来到高墙下,久娃犯难了。他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地跃过去,但这两人咋办?背着个人,他想过去也难。
这样不行,转念一想,魏四道:“走正门。”
在久娃的脑子里正门和高墙是一个概念,他背着马千乘顺路前行,魏四低着头在旁。
“干什么的?”没走几步就被巡逻士兵撞上。
魏四忙答:“他病了,背他出去。”
士兵都是刘铤的兵,来监衙没几天,自不识得,径自离去。
又走不远,从房内走出几人骂骂咧咧。“今天的手气真差,让大老黑他们捞去不少。”
魏四望去,顿时心惊,是戴忠。怎么办,想躲已来不及。
输了不少的戴忠心情很差,望见他们,问道:“你们是谁?”由于魏四他们在暗处,一时也未认出。
久娃想起王虎的话,答道:“我是戴管家的儿子。”
我儿子?我最大的儿子才十岁呀。戴忠不由一愣,跟着喊道:“奸细,他们是奸细,快抓住他们。”
见暴露,魏四向久娃大喊:“快跑!”他却扑向戴忠等人。
论起跑的功夫,久娃在江湖可以排在前列。双足紧蹬,向前狂奔,虽背着个人,仍如略胖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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