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他来过玉虚观?”徐鸿儒毫不相信。
魏四点点头,“不知各位当时注意到没有,他身穿灰色长袍,人略胖,在那指挥,并未动手。”
于弘志马上想起,“不错,是有这么个人,身后还一直跟着两个手下。”
“他就是王体乾。”魏四苦笑道。、
“那又怎样?你怎知是他向官府泄密?”徐鸿儒疑心不减。
“之后的事,几位都知道了。”魏四道,“我也被陷玉虚观,少教主令我冲出去,我到了院中便被官兵捉拿。”
“不要说这个,说你怎会从牢中出来。”王好贤怕他说出自己明知有密道却不肯带众人从那逃走。
魏四又叹口气,“魏四被拿到牢中,只以为此劫难逃。谁知很快被带到衙门并被释放,正疑惑着,王体乾告诉我,他向刑部说我是他的内应才将我救出。”
“哦?”闻香教众人怀疑地望着他。
“前两日魏四曾去责问他,并询问银子之事。他威胁魏四说若不是他善心大发,我或许这辈子都要呆在牢中,让我不要忘恩负义。并说现在闻香教都知道是我魏四诈了银子,叫我小心自己小命。”说到这,魏四愤慨不已。
王好贤等人没有答话,都在沉思。
魏四继续道:“我说若没有我,他怎可能立此奇功。他笑着说没有我他也一样可以得到你们闻香教的准确消息。”
“什么?”三位闻香教头目惊惊望着魏四。这句话的含义莫非是指我闻香教内部有他的人?
魏四没给他们解释含义,“我听后气愤离开。我信任的人竟然明目张胆毫无羞耻地将我玩弄于股掌,我却只能徒呼无奈,实在可恨。”
对方对这些没兴趣,对魏四前一句兴趣更浓。徐鸿儒问魏四:“你方才的意思是我闻香教内部有奸细?”
魏四笑而不答。
“我的人都绝对可靠。”徐鸿儒自信地道。
于弘志跟着道:“我的人也没问题。”
说完,两人同时望向王好贤。
王好贤没有表态,那模样似乎很是气愤。莫非虚玉告诉他什么了?
“教主还在狱中,现在肯帮闻香教的人已不多了。”魏四昂头道,“如果各位不相信魏四,只管来拿魏四的小命。”
你以为我不敢?徐鸿儒顿时站起,大喝道:“管你是不是奸细,先要了你的命。”说完,从身后手下抢过刀砍向魏四。
“师兄。”于弘志站起大喝阻止。
“大师兄,住手。”王好贤方缓过神来,忙立起伸手喊道。
魏四没有丝毫恐惧,笑着望向砍来的刀。他很自信,他自信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四七章 脱险
魏四当然不能死,他死了这个故事还怎么讲下去。
徐鸿儒的刀停在半空,双手紧紧握着刀柄,厉声问道:“为何不能杀他?难道那么多弟兄就这样白白损失了吗?”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做的,所以你不能杀我。”旁人还未说话,魏四倒说出理由。
“哼,休要狡辩。”徐鸿儒双眼冒火瞪着他。
“他确实不是奸细。”说完,王好贤一屁股坐下,“虚玉,你来告诉他们。”
“师兄,听道长说完。”于弘志劝道。
徐鸿儒缓缓将刀放下,坐回。
虚玉道长走到中央,魏四身前,向徐鸿儒和于弘志拱手道:“贫道这两日仔细查询,发现两件事。一呢,在朝廷的奖赏名单中没有魏四的名字;二呢,所有被捕的兄弟中有一人被悄悄释放。”
“谁?”徐鸿儒和于弘志异口同声问道。
虚玉转头望了眼王好贤,见他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默许,说出名字:“肃宁黄九斤。”
闻香教是根据地域划分来管理教徒的,肃宁属总教地域,是王森管理,现在当然属于他的儿子王好贤。所以徐鸿儒与于弘志并不熟悉,不由问道:“他人在何处?”
“并未回教。”王好贤道,声音低沉,心里不是很好受。上次围杀尤三妹,带去的人都被捕,只有这个黄九斤逃脱。这次又是如此,奸细不是他是谁。作为管理者,面子上很挂不住。
“可以给我松绑了吗?”魏四笑问。
徐鸿儒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好贤,魏四方才说得没错,现在这当口愿意帮我们的人越来越少。既然不是他,就松绑吧。”于弘志从一开始对魏四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虚玉跟着道:“是啊,魏四是冤枉的,用得着的地方还很多呢。少教主,就给他松绑吧。”说时不断使着颜色暗示要寻回银子还得靠魏四。
王好贤点点头,“给他松绑。”
松开双手的魏四低头活动着手腕,心中却长舒口气。
“魏四,你现在还肯帮我们吗?”王好贤问。
这场合,傻瓜才说不帮呢。魏四是傻瓜吗?
不是。但他摇摇头,“不帮。”
“你这个死阉人,找死!”徐鸿儒一听大怒,站起来又举起刀。
“不帮是因为不能帮。”魏四缓缓地道。
徐鸿儒怒视他,“有何不能?你是怕死吗?”
魏四笑着解释,“现在这当口,适宜淡化,所以魏四不能帮。若帮,教主性命堪忧。”
“为何这么说?”问话的是于弘志。他感觉出魏四的话有些道理。
魏四道:“玉虚观一役让朝廷许多官员对闻香教产生兴趣,睁大眼睛关注者,巴不得死对头们出手相助。为什么呢?这样就可以找到闻香教的同情者和支持者,不但排除异己,还可立下大功。”
于弘志点头赞同,“此话有理。只怕此时不但救不出教主,反而会害了他。”
“那你说怎么办?”徐鸿儒问的是于弘志。
“离开京城,避其锋芒,待风声渐稀,无人在意时,教主自能轻易救出。”魏四抢在前答道。
“不救出教主,我不离开京城。”徐鸿儒赌气扭头道。
于弘志责备道:“师兄,若全军覆没,谁来救师傅。”
“魏四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暂时离开京城。”王好贤终于开口,“两位师兄,你们觉得呢?”
于弘志先点头赞成,徐鸿儒犹豫下也只好无奈点头。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嘶喊声,跟着警戒的弟子慌张跑进来,“不好,有官兵。”
“啊”地惊呼后,众人纷纷拿出兵刃。
魏四瞬间有了主意,大喊道:“为了教主,快将我绑住。”
众人困惑望向他。
“我留下来才能帮助你们救教主。”魏四急切地道。
是啊,你留下来才能帮我找到银子。王好贤马上对弟子道:“绑住。”
魏四双手又被缚住后,向徐鸿儒道:“徐大哥,给我一刀!”
众人惊呆。
徐鸿儒的刀已在手中,却下不了手。
这时院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魏四对众人道:“冲出去后,不要往南,要往北。”
往南才能出城啊,为什么要往北?
“他们一定猜出你们会向南出城,所以那个方向的兵力一定最多。”魏四快速解释道。说完,笑笑,整个身体扑向徐鸿儒。
徐鸿儒来不及收刀,戳入魏四体内。
“快,快走!”魏四咬牙忍住疼痛连连后退,倒在地上,那把刀插在他的身上。
王好贤望了眼身旁的虚玉,突然刀一挥,砍在他的左臂。
“少教主.”虚玉大叫声,不明所以。
“你留下来也有用!”王好贤冷冷地道,然后挥刀大喝:“走。”闻香教众人向外闯去。
尤三妹在得到梁达明的消息后,赶紧通知锦衣卫。私心很重的骆思恭派出儿子骆养性配合行动。
摸到这处后,两人商议,敌人会向南闯,所以骆养性率大部锦衣卫守在南,而尤三妹则带领顺天府衙役和少数锦衣卫入内缉拿。
王好贤等人冲出院子后,听了魏四建议,向北猛冲。这些衙役怎是他们的对手,被冲得七零八落。很快,众人便逃出。
见此情景,尤三妹一边发出信号呼叫骆养性,一边持鞭紧追。追了一段,回头看身边已无人,而骆养性还未赶到,只好作罢回走。
遇到骆养性,摇头道:“又让他们逃了。”
骆养性很无奈,也很困惑,“这帮异教徒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会向北窜呢?”
这时,魏光徽过来请示尤三妹道:“三妹,捉住六人,屋内还有两人受伤,很是奇怪,怎么处理?”
“怎么个奇怪?”三妹问。
“不是我们的人伤的。”魏光徽道。他还没认真辨认,不然能认出魏四。
三妹和骆思恭入内,见一道长坐地上,左臂鲜血直流。他的身前地上平躺一人,身上还插有刀。
“你们可来了,再晚来我和魏四兄弟可就没命了。”虚玉如释重负。
魏四?三妹慌忙靠近,一看中刀者果是魏四,惊喊道:“魏四。”便已扶起魏四。
魏四还没昏过去,眼睛圆睁望着尤三妹,嘴角露出笑容。
“快,快带他俩去治伤。”见魏四的笑,三妹欣喜一下后顿时来气,重重撂下他的脑袋,站起下令。
“刀咋办?”衙役们犯难了。是拔出来呢,还是不拔出?
尤三妹推开他们,握住刀柄,一用力拔出。
“啊。”魏四疼痛无比,双手紧紧捂住伤口,额头斗大的汗珠不停滴下。
三妹喝道:“到雨婵堂,离这近。”说完,已先转身。对魏光徽道:“这里交给你与骆百户处理。”
魏光徽认出被衙役搀扶起来的魏四,明白过来,心想,一个阉人,值得这么用心吗?
不知是不是巧合,谈济生今晚又值夜班,只好由谈雨婵动手治疗。虚玉道长的伤很轻,包扎一下就行。魏四刀入很深,费了些周折,所幸未伤到内脏,休养些时日便可。
尤三妹正在外询问虚玉。虚玉只说自己什么也不清楚,正和魏四走着便被那群人拿住。也不知魏四如何得罪了他们,他们要杀魏四,恰这时官兵赶来。
三妹知道闻香教是因为玉虚观之事来向魏四寻仇,走入望着躺着的魏四道:“不是提醒过你吗,为何还要出宫?”
魏四沉着脸不答话。
“孺子不可教也。”谈雨婵已换了身干净衣裳,走入道。
魏四苦闷着脸不敢应话。
尤三妹似乎不愿意魏四多停留,喝道:“起来,走。”
“到哪?”谈雨婵不由问道。
“送他回宫。”三妹答道。
望着魏四等人离去,谈雨婵怅然若失。她苦心钻研祖母留下的札记,已有些眉目,本希望告诉魏四一声,让他常来用药试验,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尤三妹一言未发,将魏四送到宫门便离去。
只是外伤,未伤及要害,次日魏四便到甲子库询问李宗政进展。
宅子已寻到,就在附近。李宗政正欲搬家,看他那意思,要将豪宅内的所有人所有物品都搬过去,留下个空宅。
魏四连忙道:“公公,如果这样做就大错特错了。你想田义是何许人,那豪宅宏大却空空如也,就那么两个人,岂会无疑心。再说既然这个宅子不是你的,他自会继续查你的宅子,查到后不是就什么都明白了吗?你这是欲盖弥彰,得不偿失。”
“那你的意思是?”
“你把老人接过去,再寻几个老仆便可,其余的都放在那万不可动。”魏四道。
李宗政点头,“好,杂家这就去办。”
“别忘了略备些薄酒,我这就帮公公邀约刘若愚公公。”魏四笑道。
刘若愚听魏四说李宗政邀他,很是不解,“他一向眼高,怎会邀杂家?”
魏四笑着解释,“公公有所不知,李公公很佩服公公的知识渊博,韬光养晦,有心相交,这才让魏四牵线的。”
刘若愚沉默良久,“好吧,杂家与你同往。”
“呵呵,公公爽快!”魏四笑道。顿感胸口一阵疼痛,咬牙忍住。
有些痛苦是被动的,痛并很痛着;有些痛苦是自找的,痛并快乐着!不仅限于爱情。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四八章 药剂
李宗政的宅子很是简约,也无甚家具,只有他的父母和几个老仆。刘若愚很是惊讶,“看来传言确实不足信。”
酒菜也很家常,有两道很特殊,是魏四亲手烹饪的,宫保鸡丁和番茄鸡蛋汤。
“哈哈,魏四说公公最喜这两道小菜,便亲自去厨房动手。”李宗政大笑道。
魏四跟着道:“久未动手,有些生疏,两位公公勿要见笑。”
“哈哈,怎能。”刘若愚已拿起筷子品尝。
虽很简单,三人却很满足。
刘若愚久在御膳监,山珍海味见惯,很享受这种简单招待带来的新鲜享受。
李宗政见目的达到,自是相当满意。不断诉苦被误解的痛苦,以引起刘若愚的同情。
魏四也很满足,因为他已能与宫内上层人物同桌用饭,虽然他的身份如此低下。这说明什么?只要愿意,我魏四可以掌控一切。这,仅仅只是开始。
次日,魏四带着费千金、宋秀莲、老范来到李宗政的豪宅。果然雄壮宏大,堪比王府,怪不得要被人举报。
李宗政早已将所有人聚齐,足有百人,听魏四的安排和布置。
魏四嘱咐若有人来查该如何应答,很是细致,以防出现差错。
一般也不会查下人,关键还是费千金三人。待将人散去后,魏四与他三人在李宗政面前又演示了一番。
李宗政不断微笑点头,想来没啥破绽。
安排妥当已近傍晚,魏四与李宗政回宫。才到午门处,卢义俊匆匆跑来告知司礼监传李宗政问话。
李宗政转头对魏四大笑道:“哈哈,现在杂家还怕甚!”
魏四点头附和,“公公一口咬定是诬陷,万不可松口。”
两人分别,魏四遇到去慈庆宫寻他未果回转的崔应元。
“魏四哥,可找到你了。”崔应元满头大汗。
“何事这么急?”魏四问。
崔应元拉着他,“走,跟我走,大家伙都在等着你呢。”
“去哪呀?”魏四只好脚步跟上。
“到了就知道。”
到了魏四自然知道,这地方很熟悉,那家重宾楼。“你要请我饮酒?”魏四笑问。
“不是我,是他们。”崔应元已急匆匆地进去上楼,到了雅间。
魏四进入一看,有两人,一人是田尔耕,还一人也是锦衣卫军官,却不相识。
田尔耕笑指魏四,“杨兄,魏四请来了。”
“久仰久仰。”一身飞鱼服的杨衰拱手行礼。他之前是江湖上的混混,江湖习气十足。
“这位是杨衰杨百户。”田尔耕向魏四介绍。
魏四还礼,“杨百户客气。”
杨衰摆手,对田尔耕道:“田兄,大家都是弟兄,不用这样客套。”然后向魏四道:“我喊你魏四,你喊我杨衰便可。”
“哈哈,这哪能,还是喊杨兄吧。”
“好。”田尔耕与崔应元赞同。大家的称呼便省去了官职和客套。
“今日我做东,大家不用客气,尽情吃喝,哈哈。”杨衰招呼道。他前日从田尔耕嘴中得知魏四才是玉虚观一役的真正通报者,便迫不及待地要结识。
此役让田尔耕和杨衰在锦衣卫内名声大作,虽未有升迁,但名声已盖过另一位百户骆养性。
“功劳都被王体乾抢去,可真不值。”酒过三巡,杨衰替魏四抱不平。
“呵呵,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王公公大我很多级呢。”魏四自我解嘲。
田尔耕望着魏四,“听闻你前晚被闻香教拿住,差点丢了性命。”那晚骆养性带人参与了行动,却无甚收获,细节早在锦衣卫传开。
魏四凝眉叹息,“是啊,幸免于难,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怕甚,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和田兄。”杨衰拍着胸脯道。
田尔耕跟着道:“对,只要有他们的消息,只管告诉我们。骆养性那娃成不了事。”
魏四感觉田尔耕话里有话,忙道:“田兄,杨兄,那晚并不是魏四去通报的。我若有那机会,又怎会中刀,差点丧命呢。”
“呵呵,魏四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田尔耕干笑道。年底将会提拔位千户,田尔耕深知只有立下大功,才能击败骆养性。毕竟人家是指挥使的儿子,是正儿八经的嫡系。
“哈哈,现在我们都是弟兄,何必计较这些。”杨衰举杯邀酒。
别看魏四只是个小太监,但能量巨大,田尔耕和杨衰对这点深信不疑。
之后的几个月魏四安静地呆在慈庆宫,很少出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但在他之外却并不平静。
李宗政的难事在魏四的建议和布置下,化险为夷,渡过险境。田义亲自去调查那家豪宅,才知是位日本商人为他爹所买,而他爹有个中文名字李宗政,虽然这个老头神志不清,嘴巴里嘟囔着的也不是汉语。
管家费千金向田义炫耀这位老头在日本的赫赫名气,只因战败,才携巨资逃到中土。日本国战乱不断,确常有日本人逃到大明,有的做了倭寇,有的则到内地做正经生意。田义深信不疑。
真这么凑巧?田义继续追查,查出在那豪宅附近李宗政确有宅子。眼见为实,敬业的田义亲自到这宅子查看,才知极为普通。
虽有疑团,但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李宗政之前恃宠骄横,但近一些日子里乖巧许多,常常做捐资救灾之类的善事。田义经过深思熟虑,未将这折子奏到皇上那,搁在一旁。
这宫内的权势之争十分激烈,相互捕风捉影,相互侵轧攻击的事常有。田义早已见惯不怪。
费千金开始大张旗鼓地买大车招伙计,扩充搬家的地盘,几乎半个京城的搬运业务都与他相关。
刘应选也迅速出手,吞并了西城这一块的五家当铺,如当代的连锁店般。
这些似乎都与魏四无关,但其实是魏四的谋划。
虚玉道长自那晚后,去了涿州他师弟的碧霞元君观,而王好贤、徐鸿儒、于弘志也回到各自根据地,暂时偃旗息鼓,蓄势待发。不过发的方向不同。徐鸿儒、于弘志是救教主,王好贤还在想着那一万两银子。
八月,将到中秋,这晚客氏假意对魏朝说身子不舒服,不去他那,却偷偷摸摸地到了魏四处,拿着本书。“魏四,这本书很多人在看,都说看后能让人心惊肉跳,奇妙无比。你识字,给我念念。”说这话时,她那对桃花眼秋波横流,硕大胸部紧贴魏四,暖意绵绵。
魏四笑着接过这手抄本,一看书名,惊喜无比,是曾还给作者,当时写了一半的《金瓶梅》。魏四感叹,没想到这个疯子竟然已写完这本奇书。
“冤家,快,快给我念。”客氏催促道,“你知道不?昨晚选侍也是在看这书,我抱着皇孙进去时,她慌忙放下,面色通红,骨子都似酥了。”
“呵呵。”魏四笑着翻开,从头念起来。
客氏哪有闲心听这些,不耐烦地道:“挑关键的念。你这种念法念到何年何月,这书可是奴家从选侍那偷偷拿来的。”
“若被发现,你可惨了!”魏四指着她的琼鼻道。
“人家不是想知道写得什么吗?快,快念。”客氏撒娇般不停用身子摩擦魏四。
不仅有色胆包天的男人,也有色胆包天的女人。魏四摇摇头,向后翻书,找到精彩处,念道:“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客氏听得心惊肉跳,享受其中,**焚烧整个身子,猛地一翻到了魏四身上,“冤家,我要……”
你要什么?你不知道你的冤家是太监吗?
“这才念一段呢,还有更精彩的呢。“魏四从没如此仔细的读过这书,只这一段,已让他美不胜收。
“够了,够了,你把这段背下来,以后每晚背给我听。”客氏只觉这一段已足够享用一辈子。
魏四把书放一旁,用力搂紧她,笑道:“咱们就先来个朱唇紧贴。”已将她的朱红之唇贴住。
“冤家,用力。”客氏娇喘着应和。
不一会,香汗湿床,莺啼满屋,只有无尽的**在散发,占据全部空气。
无尽,只因为不可能有尽头,这是魏四特殊的生理条件决定的。
也不知为何,魏四总感觉抱着的,吻着的,抚摸着的,拼命想占有却无法占有的,是谈雨婵。
客氏走时忘记那书,次日凌晨魏四把书偷偷藏在怀中去见李选侍。他怕万一选侍找不到书,查到客氏处会有麻烦。
李选侍的宫女们果然满屋子在寻找,魏四笑问:“选侍这是寻什么呢?”
“书。”急躁的李选侍见是魏四,却突然平静下来,似乎魏四是镇静剂。
魏四就是这种人,有时他是催情剂,有时他是镇静剂,不管他是什么药剂,都能给人希望。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四九章 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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