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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溪明兰
周姨娘就开始说一段哭一段的,气得齐氏浑身发抖,她向来娴雅贞静,哪见过周芸凤这般不要脸的,谨哥儿闯了祸,看周姨娘这般模样,吓得嚎哭起来,敏哥儿也跟着嚎哭,齐氏直喘粗气,手扶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得力的丫鬟不在身边,只有几个二等的小丫鬟,这回都吓得不知所措了,外面的婆子们围着,夫人没吩咐她们也不敢进去,侯府的规矩是极大的。周姨娘心机深沉,她早想办法支走了夫人身边得力的丫鬟,又知道二小姐领着丫鬟酿桂花酒,一时半刻的回不来,看齐氏气成这样,周姨娘越发大哭起来。
就听一声断喝,“母亲需要静养,姨娘难道不知道吗?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原来慎哥儿给祖母请安,老夫人午睡未醒,慎哥儿见了上老夫人这儿告状的丫鬟,这丫鬟当然不知道周姨娘和慎哥儿母子不和,周姨娘时刻把自己扮成可怜的慈母,对这个被过继出去的儿子殷殷挂念,慎哥儿也配合着来一段母慈子孝。
这小丫鬟就告诉慎哥儿了,慎哥儿一听,知道周姨娘这是前来搬救兵,这些日子,老夫人很是抬举她的,慎哥儿打发了那小丫鬟,他先到上院看看再说。远远地听见周姨娘哭闹,慎哥儿就进去一声断喝,又吩咐小丫鬟,“快把姨娘搀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姨娘也该回去了。”
又看齐氏,齐氏手捂着胸口,面色痛苦,慎哥儿吓了一跳,忙吩咐人快去请太医,周姨娘上来拉住慎哥儿,“我苦命的儿啊,你弟弟三少爷被打了,我们母子怎么这么命苦啊。”说着又要嚎哭。
“请姨娘讲点规矩,在主母房里大呼小叫的算什么!姨娘就算有千般委屈,今儿这一闹,姨娘也没理了。”
周姨娘心里暗骂这个小杂种,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慎哥儿看齐氏的脸色都变得微微发紫,知道要不好了,他亲手拽了周姨娘出去,因为心里有气,手上就带了力气,周姨娘哪里架得住,脚不沾地的就出去了,站在院里接着嚎哭,又骂慎哥儿“,吃里扒外的黑心种子。”
邀月仗着周姨娘撑腰,嘴快的说“慎哥儿你是不知道,三少爷都把二少爷给打了,我们奶奶委屈的不行了,这才过来讲道理的。”
慎哥儿就吩咐院子里的婆子快去请太医,又让人给二小姐送信,这才走到邀月面前,抬脚一跳,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嘴巴子,邀月被打懵了,连周姨娘都忘了哭闹,吃惊的看着慎哥儿,慎哥儿也不搭理周姨娘,“把邀月给我捆了,先压倒柴房里,等我回明了母亲,再来发卖她。”
那几个婆子本来就是齐氏的人,因主人没传话出来,管事的大丫鬟又没在跟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听了吩咐,二话不说就把邀月给捆上了。
周姨娘回过味来,气的眼睛都红了,上来扑住慎哥儿又捶又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儿子,吃里扒外的黑心种子,你弟弟让人打了呜呜……”原来嘴被慎哥儿给捂上了,慎哥儿板着脸吩咐,“姨娘哭了这半天也累了,送姨娘回去休息吧。”
又看了一眼跟着周姨娘的过来的丫鬟,“你们服侍不好姨娘,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再挑唆姨娘过来闹事,邀月就是你们的下场。”又吩咐人送周姨娘回去。
慎哥儿冷冷的看着几个婆子,“你们都是我母亲身边的,周姨娘闹了这么半天,你们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吗?”说的那几个婆子惭愧的低了头。
慎哥儿进屋一看,齐氏双手捂着胸口,摊在榻上,那两个小丫鬟吓得就在一旁看着,只手里拿了一杯水,不知怎么办好了。
慎哥儿又忙吩咐,“快去请太医。”外面婆子答应一声,“大公子放心,已经派人请去了。”
慎哥儿扶着齐氏“母亲,你先躺会儿。”看齐氏死死的盯着他,慎哥儿叹口气,“周姨娘这是故意过来捣乱,就是想让母亲您生气的,您要是气坏了身体,可就如了她的愿了。”
齐氏艰难的喘息,慎哥儿不由得焦急万分,凭着他的经验,齐氏这时候很危险了,这时玉潭也赶到了,见母亲气成了这幅样子,不由得又是着急又是恨,红了眼圈瞪着慎哥儿,“你还过来做什么,来看我娘的笑话吗!你们母子还有什么不如意的!我不要再见到你。”
慎哥儿看玉潭抱着娘亲哭,只好一语不发的退了出去。
在院子里问了问那几个婆子,才知道四个大丫鬟一早都被支走了,管事的杨嬷嬷帮夫人查账去了,黄嬷嬷昨天坏了肚子回家去养病,彩蝶跟在二小姐身边,彩菊被周姨娘叫去算账一直没回来,彩莲彩梅被老夫人叫去了也没回来,这几个婆子倒是忠心,可她们的身份也进不了上房,也只能在外面着急。
周姨娘倒是不打无准备的仗,她都算好了,就是二小姐这时候赶来,她再胡搅蛮缠哭闹一番,二小姐又能怎样?跟着姨娘撕破脸,玉潭的名声也没了,齐氏岂不更加着急?
这歹毒的女人想要了齐氏的性命。
慎哥儿又过去看谨哥儿,闯了祸的谨哥儿被吓住了,刚才屋里乱成一团,他就被奶妈子抱了出来去,也幸亏这奶妈子忠心,是老夫人亲自挑选的。
谨哥儿扑到慎哥儿怀里就哭了,“哥哥,我没打他。呜呜。”





嫡女风云录 第三十八章 不敬夫人的大罪
玉潭安抚着齐氏躺好,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了,齐氏紧紧的捂着胸口疼的说不出话,玉潭等不及太医了,吩咐人先买了钩藤、人参、当归、茯神、桑寄生等药各一钱,桔梗一钱五分,浓浓的煎了一碗先给齐氏喝下去,又过了半晌王太医才过来。
玉潭也不回避,亲自出面请太医赶紧救她娘亲,王太医一看齐氏的脸色,忙拿出了银针一番施救,齐氏终于发出了一声痛吟。王太医额头见汗,开了药方让人赶紧抓药,玉潭也说了刚才给娘亲喝的汤药,王太医连声说,“幸好二小姐果断,都是对症的良药,就是分量太轻了些,这也是二小姐担心的缘故。”
老夫人接到传讯也过来了,一看玉潭竟然不知道回避,还在那儿和王太医说个不停,不由得心中大怒,狠狠地瞪了玉潭一眼,外人面前不是管教孙女的时候,玉潭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祖母,接着又柔声的寻问王太医该怎样养保养。
王太医吓得不敢抬头,仗着他一把年纪了,倒还说得过去,“夫人怕是不好呢,这一胎保得住保不住还两说。”
老夫人一听着就急了,“王太医,你无论如何得保住侯府的血脉,我们有重酬的。”
玉潭急的流泪,她只能握住母亲的手无能为力。
再说慎哥儿在外面听说齐氏暂时安稳了,只是这一胎还不知能不能保住,慎哥儿真是越想越气,齐氏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老夫人又何尝给了她应得的脸面?周姨娘家又起复了,连带着周姨娘也得了体面,也敢在夫人这里哭闹了,这侯府根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
他更知道今日撕破了脸皮,周姨娘更不会善罢甘休了,两年间若有若无的几场意外,他要真的是个小孩子,只怕早就因为意外死了,还得让齐氏背着一个谋害养子的黑锅。
你周姨娘心狠手辣,那小爷就让你知道谁更狠辣,慎哥儿就问跟在身边的红缨,“周姨娘去了哪里?”
“带着几个人哭着出府了,把三公子也带出去了。”
这是回去找周家前来助威了,慎哥儿不由得冷笑一声,吩咐看着柴房的两个粗使婆子,“把邀月给我带到府门前。”
这俩婆子可不敢答应了,看着慎哥儿笑道,“大公子这不干您的事呢,老夫人知道了饶不了我们的。”
这两个月周姨娘耀武扬威的,这些婆子早就恨得咬牙了,大公子是周姨娘亲生的,这些婆子都是齐氏的人,哪里肯把邀月交出来了,慎哥儿也料到她们不肯了,就一脚踹开房门,伸手先打了邀月两嘴巴,又吩咐道,“把她给我拖到大门口,小爷说的话你们也敢不听?”
到底是大公子的吩咐,两个婆子犹豫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推搡着把邀月带到了府门前。
慎哥儿吩咐大开府门,“把邀月给我拖到府门外,打她二十个大嘴巴。”
门口的家丁犹豫着不敢开门,“我的大公子,这个,这个不合规矩的,这是内宅里的丫鬟。”
“这是我姨娘的丫鬟,她不守规矩了小爷要处置了她,你们还敢不开门?小爷越发连你们也收拾了。”谁家的丫鬟犯了错,或打或卖,都是私下里进行的,哪有闹到大门口的道理,这成何体统了,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慎哥儿的几个小厮接了紫苏的传讯都寻了过来,这几个孩子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把邀月推推搡搡的就拖出了府门,邀月吓得大哭,“大公子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些婆子上来就要堵住邀月的嘴,又被慎哥儿止住了,“堵嘴做什么!让她喊,有本事她就给我喊!”
候府门外也是人烟稠密之处,见侯府出来了几个粗壮的婆子,手里拉扯着一个丫鬟,都不由得围上来看热闹了,就见一个小公子站在台阶上吩咐,“打她嘴巴子,打一下问她一句,说说她主子是怎么不尊重夫人的。”
这几个婆子各个称愿,“啪”的一下嘴巴子,伴随着邀月的哭喊声,传出老远,府门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着。
婆子们这时候也不用吩咐了,一边打一边细数周姨娘的罪状,“不敬夫人”这个评语一出口,周姨娘这辈子也难抬头了,何况慎哥儿还是周姨娘的亲子,他说话更有分量。
府里正好送王太医出来,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王太医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骇,怪不得夫人犯病了呢,谁家都有点隐私事,谁家不是把那点破事捂住了?周姨娘是大公子的生母,这大公子可一点也不肯给自己的生母留脸面,王太医也见过慎哥儿数次,真想不到慎哥儿这么狠辣绝情。
慎哥儿冲王太医一笑,“让王太医见笑了,这是我们侯府的一点私事,周姨娘不守本分,气得母亲病倒,只好又麻烦王太医了,不知如今我母亲怎么样了?”
王太医只能站在台阶上和他说几句,忙匆匆的告辞了,慎哥儿微微一笑,有了王太医的一番描述,周姨娘不敬夫人的罪名更落实了,眼看府门外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了这些婆子的宣传,又有王太医的一番说话,周姨娘不敬主母的名声可就逃不掉了,老夫人想护着周姨娘也难了,而李鸣唯就是生气又如何?
周姨娘的不敬夫人的名声一传开,李鸣唯反而不能责怪慎哥儿了,宠妾灭妻的名声可没有那么好听的,李侯爷就算心里生气又如何了,他更得以侯府的名声为重,也不过是给自己吃点苦头罢了。
周家就更不要提了,一个为妾的女儿,不守妇道,不敬夫人,连她亲生的儿子都看不过眼儿了,周家哪还有脸给女儿撑腰呢,慎哥儿这顿打,打的就是周家的脸面,当然侯府的脸面也丢了大半了。
春晖堂里老夫人正不自在呢,她老人家可没想到周姨娘撺掇她拘了齐氏的两个丫鬟抄写佛经,是想给齐氏找不自在,这时候老夫人也明白过来了,齐氏气得动了胎气,周姨娘又哭着跑回了娘家,老夫人正想着该怎样善后呢,外头小丫鬟跑进来说,“老夫人不好了,大公子把邀月拖出大门口,打了好一顿嘴巴子。”
慎哥儿竟然把丫鬟拉出大门口打嘴巴子,可把老夫人吓了一跳,这,这,侯府体面何在!老夫人吃了一惊,忙让梅香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梅香一会就回来了,低声细语的说,“老夫人是这么回事……”
“快把慎哥儿给我叫回来!”老夫人一叠声的说。
梅香犹豫着说,“老夫人,外面有很多看热闹的,那几个婆子都是夫人的人,现在外面都在传周姨娘不敬夫人呢。这事儿是压不住了。”
一个小妾不敬夫人就是不守本分,是大罪。




嫡女风云录 第三十九章 慎哥儿“天性凉薄”
周姨娘的腿一软,差点跌坐在那儿,她刚跑回娘家,刚求了家里的嫂子过去给她撑腰,那边就传来慎哥儿在府门外教训邀月的事儿了,她嫂子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个慎哥儿是要把他生母往死路上逼啊。
周姨娘只是侯府里的侍妾,她这不敬夫人的名声一出来,连方家的女儿们也跟着没脸了,她嫂子脸色当时就变得很难看,方家一个庶出女儿罢了,方姨娘的死活与方家何干呢,吩咐一声就让人把周姨娘塞进轿子了里,连同三公子一起给侯府送了回去。
这些举动自然瞒不了人的,众人倒是热热闹闹的说了一回。
方姨娘被送回侯府,心里也知道这回大约是完了,她到底机警,知道什么话最能打动老夫人的心,“老夫人,奴婢哪里敢不敬夫人了?我都是因为敏哥儿受了伤,心里疼他,才过去找夫人说理的,慎哥儿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体谅我这当娘的一颗心?现在闹了出来,我是不要紧的,只是侯府的声誉也完了,两个儿子也难做人了。”说着流下眼泪。
老夫人看了周姨娘一眼,心里恨得咬牙,吩咐人先把周姨娘关进西跨院。老夫人不愧是侯府的老夫人,关键时刻有决断,事情既然出来了,捂也捂不住了,慎哥儿这孩子太小不知道轻重,惹出了这样的祸事,老夫人只能想办法收拾了。
“慎哥儿,你怎么跑到大门口惩治丫鬟了,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老夫人看着心爱的大孙子,恨恨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胡闹,你生母以后可就难见人了,我看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慎哥儿抬起头看着祖母,那双乌黑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情绪,“周姨娘不敬主母,是她自作自受,倒是母亲被气得狠了,若母亲真的出了意外,侯府的脸面不要也罢了。”
老夫人便不说话了,要是齐氏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侯府名声真就不好了,这时候来不及追究慎哥儿的任性胡为,老夫人忙着琢磨侯府的体面。
李鸣唯接到家人传话,急忙往回赶,李鸣唯也是果断,一到家就下令把周姨娘送到庙里看守着,又来见了母亲,老夫人就垂泪道,“谁知道慎哥儿这孩子,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他生母也保不住了,齐氏也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呢。”
李鸣唯听说王太医看过了,蒋太医也来了,先放下一半心,忙去看齐氏,齐氏还是不大好,头晕恶心,吐了许久也止不住,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李鸣唯忙问蒋太医他夫人究竟怎么样了。
“尊夫人现在脉搏细碎难辨……”蒋太医出口便是一大堆晦涩的术语,李鸣唯心里一沉,这蒋太医从来都不故弄玄虚,解说总是很明白的。
“太医,内子究竟怎样?我这心里跟油煎似的,胎儿究竟保得住保不住?”
蒋太医就叹口气,“究竟连大人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呢。将军还是快点把王太医也请过来吧,老朽只是善于医治妇科,其他的就得和王太医彼此参详则个。”
李鸣唯就觉得仿佛冷水浇头,齐氏还年轻,早晨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李鸣唯忙让人再去请了王太医,又拜托了蒋太医几句,就找了慎哥儿过来见他。李鸣唯逼视着慎哥儿,“她到底是你的生母,你竟然绝情至此,连自己的生母都不给留一条退路,你简直是冷血无情!”
慎哥儿眼神里不带一丝情绪,“母亲到底是您的嫡妻,为您生儿育女,您让一个小妾爬到她的头上,也真够负心薄幸的。”
“你混账!”李鸣唯气红了眼,伸手拿起皮鞭,照着慎哥儿搂头就打,慎哥儿只是抬手护住眼睛,一声也不吭。
就有人跑去给老夫人送信了,连玉潭也听说了,老夫人忙赶了出来,护住了慎哥儿大哭道,“慎哥儿小孩子,他又哪里知道他闯了多大的祸了,你手上没轻没重的,打坏了我孙儿可怎么好呢。”说着大哭起来,又看慎哥儿身上,早就鲜血淋漓了,老夫人不禁又大放悲声。
玉潭早听说了慎哥儿的所作所为,不禁心情激荡,想到自己刚才一见面就出言责备他,心里是异常的难受,这时听说父亲责打慎哥儿,玉潭忙让丫鬟守着母亲,转身就去找父亲。
五小姐玉沁也跑了出来,她和玉潭是一样的心思,要不是慎哥儿,母亲的病也许就耽误了呢。
看着双双跪倒的两个女儿,李鸣唯简直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慎哥儿真是好大的本事,倒弄得跟这两姐妹一母同胞似得,只好挥挥手,让慎哥儿走了。
玉潭拉着慎哥儿,看着他身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眼泪就止不住了,玉沁更是哭的伤心。
慎哥儿微微一笑,“二姐姐,你去照顾母亲吧,五姐姐,你去陪着谨哥儿,他心里正害怕呢。”
“那你怎么办?”玉沁抽抽搭搭的哭着说。
慎哥儿只是一笑,梅香忙过来扶着慎哥儿,“老夫人让你到春晖堂呢。”
看祖母肯照拂慎哥儿,玉潭略略放心。
李鸣唯把自己关进书房,心里对周姨娘也是又恼又恨,女人家不知道轻重,以为自己家里得了势,她的地位就能提高似的,这要是齐氏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呢,宠妾灭妻的罪名是逃不掉的,他又想起了慎哥儿,这孩子精灵古怪,他哪里会不知道他那样惩戒丫鬟会害了他的生母,这孩子怕是故意如此吧,就为了自己那嫡长子的身份,对生母如此绝情,李鸣唯不由一阵寒心。
京城里从来就不缺少八卦,安国侯府的这些笑话不过一天就传遍了那些高门大户,有怜惜齐氏的,有说笑取乐的,有骂小妾不知天高地厚的,又有说侯府家风不正的,种种不一而足,慎哥儿就是这些人议论的中心了,因为他讨好嫡母,致使生母被送进了家庙,一时间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这事过了没两天,燕慈郡王府里要给老太妃庆生,安乐侯府接到请帖,郡王府的长史官亲自前来邀请,还说王爷想要见见慎哥儿,请慎哥儿一定过去。
李鸣唯只好诺诺的答应了,也不知究竟是福还是祸。




嫡女风云录 第四十章 姐弟俩的一次交心
玉潭很早就起来了,先过来看看母亲,齐氏勉强的倚在榻上,她被这一胎折磨的苦不堪言,整宿的睡不着,如今连平躺着都办不到了,小丫鬟拿个美人拳轻轻的捶腿,四个大丫鬟忙里忙外的。
玉潭坐到娘亲的身边,齐氏拉了女儿的手,眼睛里是说不尽的哀愁,玉潭勉强笑道,“娘您什么事儿也不能多想了,只管安心养着就是了,家里有我照应呢。”
“你过去安抚一下慎哥儿,这回多亏这孩子了。”
齐氏终究不情愿的说了这话,周姨娘加在她心头的那些羞辱挥之不去,可慎哥儿分明是个好孩子,慎哥儿这回是帮理不帮亲,行事出人意料,齐氏也得承了这份情,玉潭点头答应了,心里也是酸酸涩涩的说不清的滋味,又和娘亲说了几句话,玉潭就出去了,她还有许多家务事要忙呢。
管家的媳妇们忙着过来回话,该领东西的、领银钱的都不敢多说什么,领了对牌就走,二小姐这两天脸色很不好呢,料理完了家务,又过去看了看母亲,一打听慎哥儿还在外院没进来呢,玉潭踌躇了一下,就吩咐人备了轿子,她要到慎哥儿的外院看看。
慎哥儿的碧梧书房玉潭也就来过一次,还是跟着祖母一起过来的,眼前这个三进的小院落看起来风流雅致,院子里的那颗梧桐树往下飘着零星的叶子。
春花听说二小姐来了忙迎出来笑道,“还真是稀客呢,真没想到二小姐会来。”
玉潭笑了笑,“我弟弟忙什么呢?”
慎哥儿忙在里屋搭话,“二姐姐你略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出来的。”
春花悄悄笑道,“公子身上的伤刚上了药,这会子正不方便呢。”
玉潭哪里还忍得住,一撩门帘就进来了,慎哥儿忙着穿大衣服,玉潭忙按住他,又要看他身上的伤,慎哥儿吓得连连摆手,“二姐姐这使不得的。”
玉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刚多大的小人儿?就有这些忌讳,我是你姐姐,看看你的伤有什么大不了的。”
慎哥儿笑道,“这原也没什么,只是看起来到底不雅,伤口又早就好了大半了,有什么可看的。”说着吩咐丫鬟倒茶。
玉潭的执拗脾气上来了,到底按着慎哥儿,掀开了他的衣服,就见他小小的身子上好几道深深的血痕,玉潭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忙按着嘴巴不肯哭出来,周姨娘做孽,毕竟与慎哥儿无关,玉潭又想到慎哥儿处置了邀月,他大可以不必如此的,只是那样一来,周家少不得要登门说理,老夫人又是个讲究脸面和体面的人,说不得就要谨哥儿道歉赔罪了,娘亲如何忍受得了那样的羞辱?那样一来周姨娘还是赢了。
玉潭就轻轻的搂住慎哥儿呜呜咽咽的哭了,慎哥儿眼里也有了一点湿润,他笑着递给玉潭一条锦帕,“二姐姐你瞧瞧你,都多大的姑娘了,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呢,这点伤几天功夫就好了。”又拿出了撒娇的本事,“好姐姐,慎儿这几天好想姐姐呢。”
说得玉潭先笑起来,轻轻的啐了他一口,“你个小鬼头,嘴巴抹了蜜一样,把你的这些好话儿拿到祖母跟前说去,别在姐姐这儿说嘴。”
慎哥儿看玉潭笑了,吩咐了一声,小丫鬟忙端进来一个铜盆弯腰站着,翠墨上前替二小姐挽了袖子,又摘下手腕上的镯子,拿着大汗巾子把二小姐的衣服都遮住了,就看了那个小丫鬟一眼。
慎哥儿忙笑道,“二姐姐,我这里的规矩和府里不同的,平日服侍时并不要她们跪着,她们也就得了意,越发的没有眼力见了。”又说着那个小丫鬟,“还不好好服侍二小姐呢。”
小丫鬟连忙跪了,双手高举着铜盆等候玉潭梳洗,玉潭盘腿坐在榻上,看了看眼前的小丫鬟,不过比慎哥儿略大一点儿,端着铜盆的双手用些吃力了。
玉潭在脸盆里洗了洗脸,翠墨忙捧了汗巾子递过去,玉潭收拾好了,春花拿出一盒子脂粉笑道,“二小姐这是奴婢前儿刚买回来的,还没有用过呢,二小姐好歹先将就着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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