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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城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满坡
刘俐莫名,不过还是仔细看了看葛妈:“脸不像,他比较阴柔,身材……倒是有点。怎么了?”
“没有,只是问问。”葛晓霖把菜单交给一边的女生,“我肚子忽然好疼,那桌……”话还没说完东西已经被人一把答应着抢过了。
葛晓霖暗暗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把熏热的耳朵脸颊都洗了洗,然后拉平了腰腹处被人勒到打摺的衬衫,待一切无恙后,这才重新走了出去。
他将此看做一个打工伊始的小插曲,虽然受到了点小小的惊吓,但也算是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以至于对方之后频繁光顾,伴侣千变万化,在小隔间的姿势也缤纷多彩都没有再把葛晓霖震到过,他对此适应得还算不错,无论是人还是工作,当然,如果这位谢帅不是常常指名让他负责服务的话,葛晓霖会觉得更自在一些。
一直到某人生日前,谢亦骞在葛晓霖的眼里都只是一个相对比较难缠的顾客而已,哪怕他是米绪室友的死党,但这层关系对葛晓霖来说也是远了点。
他以为谢亦骞也是这样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算得上见过面,或许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出手相助的朋友了,所以对方在自己和陆子芬那群人僵化时忽然的出现,才会显得格外突兀且意外。
两人从酒吧出来一道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葛晓霖还忍不住回想方才谢亦骞替自己解了围,还给陆子芬他们留下了一张天价账单的过程。
“舍不得?”
葛晓霖茫然:“什么?”
谢亦骞靠在车玻璃上撑着脑袋,外头略过的街灯不断划过他的脸,让他的笑容显出一种迷离的味道来。
“我说你还是舍不得下重手?要真这样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葛晓霖抬了抬嘴角:“我只是有点意外。”
谢亦骞换了个姿势:“有什么好意外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人。”
葛晓霖无语。
车内一阵沉默,谢亦骞合着眼已是要睡去一般,直到到了大学城门口,他才忽然张开了眼,问了句:“为什么不解释?”
葛晓霖琢磨了下才明白谢亦骞在问的是他之前为什么不对陆子芬身边的那些人解释拍卖会的事,葛晓霖很想说,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不是真相呢?好像你对事实很了解一样。
不过他还是回道:“没必要。”
陆子芬和她的那些朋友,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如何葛晓霖完全不介意,葛晓霖甚至懒得和他们废话,自己在他们眼里是好是坏早就毫无意义。
“但你还是不爽了。”谢亦骞半个人都瘫在了椅子里,眯缝着眼看葛晓霖,“真的不在乎是连气都懒得气的。”
葛晓霖微怔,车子停下,他伸手拉开了车门。
“也许你说的对吧,我还是有点在意的,大概和你一样,在听见不利于自己的话时心理都会有所波动,只是是气人还是气事,是真是假,又只有自己知道了。”
说完,葛晓霖瞥了眼对方的下半身,下了车。
谢亦骞顿了下,暗忖这丫偶尔嘴巴还挺毒,接着摇下车窗叫住了对方:“喂,你是不是忘了对我说什么。”
葛晓霖回首:“谢谢。”
谢亦骞摇了摇头。
葛晓霖又道:“记得看病。”
谢亦骞冷哼一声,作势开门要下来。
葛晓霖终于道:“生日快乐,不过我没礼物给你。”
谢亦骞摊摊手,示意不在意:“下次记得就好。”
葛晓霖转身就走。
看着黑暗里那渐渐行远的人片刻,谢亦骞关上车窗,一下子倒在了车座上。
前排的司机回头:“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要去医院吗?”
谢亦骞睁开眼:“没事儿,送我去星辰花园就行。”
回到家进了房间谢亦骞把钥匙一扔就瘫到了床上,他的确不太舒服,不止是今天,这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头晕乏力,时好时坏,他明白大概是累到了,不过自己一向日夜颠倒,有什么不适基本睡一觉起来就全消散,所以谢亦骞仍是该干嘛还是干嘛,他觉得这回应该也一样。于是谢亦骞随便拿了两颗感冒药吞了下去,然后囫囵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谁知第二天状态却不如他所料,浑身酸疼眼冒金星不说,好容易撑着起了床一进浴室刚脱了裤子就差点被吓得尿都憋回去了。
谢亦骞盯着自己从小腹一路蔓延到大腿处的红疹,忍不住骂了一句娘。
“卧槽!”
他这是夜路走多终于撞上了鬼?!
自己和那个裴缘也就来过那么一回,这样也能中招?!!
好在谢亦骞是一个临危不惧从容不迫的人,在几秒的风中凌乱后他迅速恢复了镇定,冷静地将后续问题全思考好了。他为人光明磊落坦荡洒脱,向来秉持想上就上想睡就睡的原则,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小挫折就毁了他的一世花名?被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么。
所以这只是一个失策得小错而已,谢亦骞对自己说,他势必要将其立即修正,并且不动声色。
他不能去平时看病的私立医院,那样不下十分钟他的就诊记录就会暴露给全谢家知道,他只能尽量低调,尽量和千千万万得了这样令人同情和悲伤的病的患者一样,请求一位普通医师的友好帮助。
谢亦骞一番准备后,坚强地出发了。
他淡定的挂号、排队,无视了窗口人员的打量、身边病友的视线、来回护士的目光,谢亦骞觉得自己做的很ok,很有肚量,很有风度,很有涵养,只差两个就轮到他了,然后一咬牙挨过这一段,回去擦个药就能忘掉这一段过往,谁都不会知道,谁都不会知道……
然而就在最后一位病患从就诊间出来的那一刻,谢亦骞拿下墨镜和口罩,却对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葛晓霖正穿着医务志愿者的马甲从这里路过,一抬头猛地顿住了脚步。
他瞪着谢亦骞,谢亦骞也瞪着他,两人隔着一条长廊如慢镜头重播一般凝神互望。
葛晓霖勉强自对方身上抬起眼,缓缓望向一旁巨大的字样。
——皮肤性x科。
葛晓霖:“…………”
谢亦骞:“…………………………”





一代城草 第122章 缘(三)
就在二人深情互望时,回过神来的谢亦骞先转开目光若无其事道:“咳,有个、有个朋友病了,正好过来探望一下,没想到找了一圈却没看到人,呵呵,我还有事,先走……”
话还没说完,诊室里却响起了电子叫号声。
“下一位048号患者,谢亦骞,请就诊,下一位048号患者,谢亦骞,请……”
谢亦骞:“…………”
葛晓霖:“…………”
眼瞅着对方向来奇厚无比的脸皮此刻竟然出现了一瞬的扭曲,葛晓霖到底不忍,想了想还是装作没有听见道:“你去服务台问问吧。”接着就打算离开,却忽然被里头的人叫住了。
葛晓霖茫然回头,看着对自己招手的年轻女医生。
“同学,你是志愿者吧,过来帮个忙,”然后又瞥了眼谢亦骞,“现在你可以进来了。”
葛晓霖一怔,在女医生催促的目光下还是迈开了脚步,顺便伸手把要悄悄遁走的谢亦骞也推了进去。
“哪儿不舒服?”女医生问走进来的病人。
一贯男女通吃无往不利的谢大帅眼下却只僵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女医生转向葛晓霖,抬了抬下巴。
葛晓霖会意地拉上了帘子。
女医生道:“行了,脱吧。”
谢亦骞还挺喜欢在约会时主动的女人,也许换做平时这两个字很能提升他的兴致情趣,但是现在听来却只想哭……
女医生似乎很理解患者的顾虑,仍是耐心道:“医生无性别,生了病总是要治的,因为护士有事暂离,我让志愿者同学在场了,你不用不好意思。”
谢亦骞不由在心内咆哮:我对你才没有不好意思好吗,问题就出在这位志愿者同学!
只是谢亦骞终究不是个磨叽的人,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祈求速战速决了。
于是一咬牙直接扯了皮带褪了内裤,当察觉到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自己的患处时,谢亦骞顿觉下|身一凉。
女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道:“最近有接触过什么感染物吗?去过哪些特殊场所?”
谢亦骞腆着脸无辜道:“没有啊。”
葛晓霖插嘴:“特殊场所?酒吧?”
女医生点头:“类似这样的。”
谢亦骞扫了眼葛晓霖:“酒吧是去过,其他没……好吧,还有ktv、温泉、宾馆、夜店这些……除了这些没别的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女医生:“…………”
葛晓霖:“…………”
女医生:“和你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她有这些症状吗?”
谢亦骞又是一番琢磨。
葛晓霖代他回答:“他不记得了。”人这么多,记得住才怪。
女医生奇怪地看了眼葛晓霖,到底还是没有多言,由着谢亦骞拉上裤子后,又问了些别的不适点,然后让他去验了血回来对着报告单下了结论。
“皮肤应该只是有点过敏,不是这个病。”
谢亦骞刚要大松口气,却又听对方道:“但是鉴于你的体温异常,各项指标也全部偏高,不排除是别的炎症,我建议你做进一步检查,办理住院手续吧。”
谢亦骞呆愕:“不用这么麻烦吧,开点药就行了,我保证准时服用。”
医生却直接把单子给了葛晓霖:“有些病,吃药可不会好。”
谢亦骞被她那个深沉的眼神给震住了。
葛晓霖带着谢亦骞去办理床位,拿药、输液,一路上听对方的各种嫌弃,一会儿觉得人太多,一会儿觉得速度太慢,一会儿觉得累,葛晓霖全由着他放屁,默默地行使着志愿者的光辉精神,直到把这尊祖宗送上了单人房的病床上,他还在那儿叨叨房间太小,电视频道太少,采光也不好,葛晓霖终于没忍住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拍道:“等着下一步检查吧,我先走了。”
“喂,你就这样把我这个病患独自扔在这里了吗?”谢亦骞终于住了嘴,露出一副可怜相。
葛晓霖道:“我可以打电话通知你的家人,或者是城草。”说着作势要拿手机。
谢亦骞忙阻止道:“我的家人都很忙,城草也很忙,我生了这样的病,又没有人可以求助,简直是天妒英才……”
葛晓霖:“…………”这和天妒英才有半毛钱关系?
正犹豫着,又听谢亦骞担忧地问:“红疹,高烧……你说我会不会是a病?”
葛晓霖一怔,暗忖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滥|交的时候早干嘛去了?不过碍于此刻的身份,他应该给予患者足够的关心和温暖,于是只得压下吐槽,刚要开口安慰时,却听眼前这位又肃穆着脸抱怨:“现在遍地是雷,总不见得以后上床还要让人先验血吧?这样也太麻烦了。”
葛晓霖眼皮一跳,笑着道:“那你未来可以直接把目标锁定在刚出院的患者上,或者直接在体检中心找,这样应该保险很多。”说完,直接甩上了门。
谢亦骞:“………”
……
葛晓霖就这样走了,留下谢亦骞一个人。
晚上,挂着点滴,谢亦骞躺在病床上看着偌大的一间病房,不远处开着电视,幽幽的彩光在他脸上跳跃,一边则放着护士端来的晚餐,早就凉了,但是谢亦骞半点胃口都没,浑身仍是酸疼,累得连床都下不了,感觉那些水水药药的全白灌了。
瞪着天花板,谢亦骞探手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忽略一排的未接来电,他翻了翻通讯录,一溜儿下去那人名多得都看不到底,却没有一个让他有心思发个短信过去说一句“我病了”的人。谢家两位半个月前就出国去度假了,谢亦炀又一向忙得找不到人,至于陈羽宗,谢亦骞觉得还远不到要找他的时候,自己又没什么大病,就是……有点无聊而已,以前那么热闹,现在一下子冷清下来谁受得了啊,别的真没什么。
嗯,没什么……
葛晓霖这义工做的是为了一门选修课的调研,他把主要目标群体定在楼下的儿科上,忙完才会去几个门诊看看,正好最近有个孩子情况不好,葛晓霖留下帮了几天忙,等到回神才想到住院部还有个熟悉的患者需要探望。
其实葛晓霖和谢亦骞的想法差不多,没觉得他有啥大病,家里条件好,朋友又多,哪里轮得到自己操心,不过既然记起来了,葛晓霖觉得于情于理也该再去走一趟,不过他做好的准备是谢亦骞已经出院了,或者转到另一个私立的去才更合理,谁知道到了哪里就见医生护士正好从病房里出来。
现在已经快近凌晨了,这可不是查房的时间,葛晓霖一惊,忙走上去问。
医生道:“患者持续高烧,按他的指标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是肾炎,只是他的症状不太典型,用的药效果也不大,为了进一步确诊,我建议做个活检。”
肾炎?
葛晓霖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严重。
谢亦骞睡得很痛苦,昏昏沉沉的,四肢有种像泡在水里的胀痛感,脑袋也疼得不行,迷糊间就觉一个人影靠近了床边,扯着他的被子。谢亦骞以为又是医院指定的护工来了,想到白天那个硬是要给自己脱裤子擦大腿的热心大妈谢亦骞就很想哀嚎,曾经为自己擦背的都是什么奢侈款,现在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人生简直太多惊喜!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柔软的沁凉覆在了额头上,划过他的脸颊又来到脖颈处,仔细地擦去了其上的汗渍和黏腻,替他整好领口,又掖好被子。那手势温柔而娴熟,就好像在照顾一个孩子。
谢亦骞心里一暖,在对方起身时急急地睁开了眼,然后对上了一张平和的面容。
葛晓霖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许是发着烧,双颊透出反常的绯红色,眉头轻皱,看着竟有些不真实的脆弱。
所以他出口的嗓音也很是轻缓,仿佛忘了将儿科模式转换回来:“再睡一会儿吧,天亮有个小手术,别担心,不疼的。”
谢亦骞怔怔地看着对方,房内灯色迷离,昏黄的光晕明明灭灭,他第一次觉得葛晓霖的模样真是长得说不出的顺眼和贴心,特别是那双眼睛,温润柔和,看着就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葛晓霖也莫名觉得这蜷在被褥里人高马大的家伙瞧着有点可怜,他同情心泛滥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哄道:“不会有事的,我在这儿,睡吧。”
谢亦骞又瞪了他半天,终于疲倦地闭上了眼。
葛晓霖其实应该问你那么些朋友情人都跑那儿去了,这时候不来照顾还等过年吗,但是此刻望着这人,那些话全飞到了天边,他只是等着谢亦骞睡着,又调整了点滴,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一坐,就又是一夜。
而第二天早晨谢亦骞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趴在自己枕边那张沉静的睡颜。




一代城草 第123章 缘(四)
眼前的男生睡得很熟,微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眉眼,露出白净的下半张脸,嘴巴抿着,手则抓着枕头的一角,似乎在梦里都没有很放松。
葛晓霖迷糊地睁开眼时,先是被帘间洒落的阳光刺了下,接着就对上了一双直直望来的视线。他一怔,才认出不远处睡着的人是谢亦骞,继而想起昨日的境况。
谢亦骞的眼神很专注,就好像葛晓霖是一件值得研判的东西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直到葛晓霖也看过去,谢亦骞这才收回注目,重新咧开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早,这个姿势对腰不好,要不要上来睡个回笼觉?”他一边打招呼,一边拍了拍身边的床铺。
葛晓霖抹了把疲惫的脸,起身往洗手间走去:“不用了,我肾好,腰也不会大坏。”
谢亦骞:“…………”
简单的梳洗了下,葛晓霖就和护士一起推谢亦骞去做各种检查。
谢亦骞还算配合,没有再找茬哼哼,只是在打完止血针后,葛晓霖俯下身还想对他说一些鼓励的话,谢亦骞却仰头避开了他。
嘴里笑笑着道:“真把爷当成打个针还会哭的毛孩子了?某些方面,我比你可懂得还多。”
谢亦骞说这话时用的还是轻松调侃的语气,但明显眼底带着一丝冷意,葛晓霖离得很近,看得正清晰,他呆了下,看着护士将人领进了手术室。
谢亦骞躺上手术台,任由医生给他上麻药做肾穿刺,没觉得紧张,因为他在走神,他还处在刚才失态的情绪里。是的,谢亦骞竟然差点失了态,莫名其妙且不可理喻,只要一想到自己被葛晓霖当做小屁孩一样的照料和对待,他这心里就各种不舒服。
绝不是因为小心眼和没风度,谢亦骞暗暗强调,而是前后的待遇落差太大,想他当年如何风光,现在竟然……对,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情感上一时难以承受,要不然还能有啥不舒坦的,谢亦骞想不明白。
做完了一番小小的自我剖析,谢亦骞也认识到了问题所在,本以为出来时葛晓霖一定跑没影了,没想到手术结束一醒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门边。
葛晓霖正和医生说话,听着动静忙快步走过来把要起身的谢亦骞给压回了床上。
“别动,八个小时才能翻一回身,下床得等明天,要不然伤口还是会出血。”
谢亦骞则紧皱着眉,扯着无力的嗓音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把病因查出来针对治疗完就行,别……”葛晓霖本想说别怕,但是一记起方才谢亦骞过分反应的态度又把这话给憋回去了,改口道,“别急。”
谢亦骞倒回枕头上,浑身虚软地看着半空,只觉得自己辉煌的人生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他蠢蠢欲动的心受不了如此的折磨,简直比给他一刀还痛苦。
可是,很显然他的希望并没有那么容易达成,他的噩梦也没有那么快结束。
到了晚上,看着护工手里的东西,谢二少面如菜色。
“开、开什么玩笑,不行,绝对不行……”打死他也不行!!谢家二少的威名赫赫潇洒风华,如果被人知道曾经用过这个,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鉴于这人之前的表现,葛晓霖想是早料到了有这一关,此刻淡然道:“你暂时还不能自己去洗手间,你要不就在床上用这个解决,要不就插导尿管。”
“我宁愿插!”谢亦骞咬牙切齿。
“当然可以,只是……这可不像你以前那样想插就插,得有准备工作。”葛晓霖摊开手掌做菜刀状,又竖起一根中指,用菜刀在手指上来来回回慢慢悠悠的刮着,继而对谢亦骞抬了抬眉,然后成功的看到了对方的一脸惊骇。
葛晓霖问:“还插么?”
谢二少虚弱地摇头。
葛晓霖赞扬:“很好。”
谢亦骞:“…………”
只是谢亦骞口头上哪怕妥协了,但是作为高富帅的身体却还有其自主的尊严和意志,根本由不得思维来控制,眼瞧着术后都过了八小时了,这人还是没方便的欲|望,葛晓霖只有在经过医生的同意后允许他去厕所解决。
“我腿软……”
谢亦骞也觉得自己挺神经的,他一方面不愿意葛晓霖把自己当儿科患者,一方面看他袖手旁观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心里却跟猫挠似的难受,一定是因为病了的缘故才会这么失常,谢亦骞琢磨,所以他忍了少顷,还是朝着眼前的人开了口。
葛晓霖顿了下,到底伸手搭了他一把,对方立即像块狗皮膏药似的全赖他身上了,葛晓霖只有承受着那大只的重量慢慢带着人挪到了洗手间。
往马桶前一站,谢亦骞又哼哼了:“我抬不起手来……”
葛晓霖替他扯了裤带。
谢亦骞不动。
葛晓霖又给他脱了裤子。
谢亦骞还是没动。
葛晓霖:“要不要我来两声口哨?”
谢亦骞委屈:“你别催我,你不知道男人是最恨的字就是‘快’吗?”
葛晓霖:“…………”
谢亦骞听见葛晓霖转过头嘟囔了一句:“屁孩子?屁孩子才没你那么多事。”
谢亦骞自然而然道:“也没我这尺寸……”
葛晓霖:“……………………”
好容易释放舒坦了,谢亦骞瘫床上又挺起了尸,只是一旦察觉到葛晓霖在屋里走动,他就会不由睁开眼,然后嘴边的门把又松动着漏出些让人听了就想拿袜子把这些给堵回去的话。
房间内只开了盏小灯,谢亦骞瞧着葛晓霖从洗手间出来,贴到床边一手竟摸上了自己的病号服下摆就往上掀。
谢亦骞感叹道:“我就知道你游来荡去到底还是对我忍不住……”
葛晓霖摇了摇头:“你错了,我忍住了,要不然你现在应该趴在楼底。”
“…………”
谢亦骞刚要张嘴,忽觉腰腹一热,顺着葛晓霖的手臂望去,就见他拿着一块毛巾敷在自己的伤患周围,手指还轻轻按摩着。
晚上谢亦骞基本没吃东西,白着脸屁话却无限多,好像故意要把葛晓霖撵走一样,那些细枝末节都在表现着他的不舒服,虽然他没说,但是葛晓霖却看出来了。
感受着那温柔的力道和触感,谢亦骞成功的闭上了嘴,只用深沉的目光瞪着面前这人。
葛晓霖对于他的注目则给予淡然的回答:“不用谢我,赶紧好了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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