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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城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满坡
谢亦骞没吱声,等葛晓霖给他热敷完又搓了毛巾出来后就见房内多了一张床。
谢亦骞道:“我让人加的,你要嫌小睡上来我也不嫌弃。”
葛晓霖当没听见后半句,直接走到那张折叠床边坐下了:“谢谢。”
他在医院帮了一段时间的忙,偶尔会陪夜,所以寄存了两件换洗衣服在,现在倒也是方便,晚了,两人一道躺在各自的床上,室内一片寂静。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划破了这方静谧,葛晓霖任那玩意儿响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床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过手机看了看来电,上头显示的是一个英文名字。
葛晓霖把手机递给了谢亦骞。
谢亦骞伸出手指划了划,他原意是让葛妈给挂了别理,谁知葛晓霖以为他是让自己接听,于是还贴心的把电话凑到了谢亦骞的耳边。
于是,在间隔一臂距离的二人间便传出了一个娇嗲动人的女声,哪怕没有开免提那穿透力也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谢少,周二我有个平拍,是户外的,你要不要来看看呀,那里的风景很漂亮哦,拍完我们还能找个地方逛逛,听说温泉也很有名呢……”
那姑娘叨叨地说了一通,却没得到谢亦骞的回答,她也渐渐觉出不对劲儿了,于是忽然娇嗔着来了一句:“谢少现在有约吗?哼,说好这次要打给我的,你一定是忘了,又不知道跑到哪个勾人的小妖精那儿乐不思蜀了……”
谢亦骞本是正努力把手从被窝里掏出来要关手机,谁知听着这句莫名的就顿住了动作,只见着葛晓霖看过来的无语目光。
谢亦骞忽然笑了,慢悠悠地掀了掀嘴皮。
葛晓霖看出来了,他说的是三个字:小妖精……
葛晓霖眉头一跳,直接抬手摁了挂机键。
谢亦骞笑得更欢了,一扫之前的病气:“我记得我把手机关了,谁给开的?”
当然是葛晓霖给开的,他是想着活检结果出来,万一有什么好立马给谢亦骞家里人通报,没想到却迎来了这么一茬。
葛晓霖直接把他的电话甩回了角落里,说道:“你这么一个一个换有意思么。”
谢亦骞本想说“当然有!”但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底气显得有些不那么足了,而一对上葛晓霖的视线,这立场还是勉强要撑住。
谢亦骞婉婉道来:“按理来说,存在即是必要,有求才有供,各取所需,这也是市场经济的一种。按情来算,那些u影年轻美丽的少男少女本就是以貌打天下,要的就是别人的欣赏和机会,我这样也是对于他们自身价值的一种肯定,我不出手,他们也一样会找别人,难道你觉得看见美人和脑满肠肥的大叔大爷一起才相配吗?像我这条件的送上门去,他们笑都笑不动,你说说,现在有钱人剩多少还有我这样奉献精神的?”
葛晓霖:“……………………”
谢亦骞:“不用崇拜我,说不准哪一天我厌了,就收手了。”让这一切都成为传说。
葛晓霖怀疑,回头躺上床:“会吗?”
“以前肯定不会。”谢亦骞斩钉截铁。
“那现在你是愿意放下伟大的奉献精神了?”葛晓霖脱了外衣外裤,穿着宽松的t恤窝进了被子里,和谢亦骞四目相对。
谢亦骞看着他,半晌才轻声道:“不知道……”





一代城草 第124章 缘(五)
隔天检查报告就出来了,的确是肾炎,医生说主要还是患者长期的不良生活习惯造成的,身体又猛然受了刺激,才会突发疾病。
葛晓霖回头去想,谢亦骞平日的破事儿他管不着,但是那个“猛然的刺激”应该就是前一晚他在酒吧里替自己顶的酒,其实那时候谢亦骞已经在发烧了,但是他自己没意识到,别人也不知道,于是雪上加霜,所以葛晓霖觉得这事儿演变至今和他脱不了干系。
而谢亦骞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葛晓霖就照顾了他大半个月,期间忍下了某人各种胡搅蛮缠颐指气使,总算盼到他顺利康复,葛晓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为此对方在出院时提出要请他吃饭表示感谢,他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找了个好地方搓了一顿,谢亦骞很大方,葛晓霖也没客气,反正以后未必常见,难得放开了肚子,倒也算吃得宾主尽欢,走时谢亦骞问他要了手机号,葛晓霖犹豫了下还是给了,自己又不是大姑娘,要真交了这么个朋友,指不定谁比较占便宜呢。
出了店便就此分道扬镳,谢亦骞想送他,硬是被葛晓霖拒绝了。他一边绕开某人的车,一边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出院了三个月不能做剧烈运动,要有啥……那需求,也暂时克制下,不是不可以,但别过度,如果还想要命的话烟酒最好也别碰。”
他原本还要说最好都戒了,但想想也觉得对谢亦骞来说不可能,于是只加了一句:“我可不希望再在医院看到你了。”
谢亦骞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默默地看着葛晓霖的身影慢慢走远,那些叨叨声也随之在风里飘散……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像在发呆一样,半晌才一抹头发回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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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葛晓霖继续回他的餐厅做服务生,谢亦骞也应该重新过起了他五光十色的生活。葛晓霖是这么认为的,哪怕自己走时苦口婆心了一通,但他并不觉得谢亦骞会理,这丫是什么货色,猛虎关了这么久,出笼之日还能让他继续吃素?根本是笑话!
谢亦骞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初初在医院住的时候就觉生不如死,简直一天都呆不下去,不止一次脑补过出去后要怎么疯玩来犒劳自己,可是现在真出院回到家里了他却又莫名违和了起来。
谢亦骞瘫床上瞅着一旁不断嚎叫的电话,懒得半点都不想动,最后实在嫌烦才接了。
去的都是他以前爱流连的地方,对面坐的也是面容姣好极其合他口味的那一型,可是谢亦骞听着对方那撒娇黏糊的嗓音不自觉地眼皮却越来越耷拉了下来,一晃神拉开袖口看了看表——十点半,妈蛋,正是医院的熄灯时间,以往这时总有人要催他睡了,那人还会在后头盯着他把被子盖严实了才上床……
谢亦骞千载难逢的发起了呆,他如此的表现自然也让眼前的美人瞧出谢大少不高的兴致。
“谢少是之前玩累了吗?”
“唔……有点,”谢亦骞回神,把酒杯拖过来,只是刚贴上了嘴唇,莫名地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下了,“出国度假刚回来时差还没调好。”
美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去了哪里?一定很好玩吧。”
“还行,小地方,不过挺清净的,适合疗养。”谢亦骞一本正经。
“难怪谢少气色好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地方好,人也要好,才能这样流连忘返啊。”美人笑中带嗔的套着谢亦骞的话。
谢亦骞向来不在意她们这样的小心思,因为他也不会跟对方说真话,他只需要爽在当下,虚虚实实从来不重要,很多人那时甜言蜜语,回头醒来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其他的就更没必要放心上了,可是此刻对方的这句话竟然让谢亦骞琢磨了会儿,然后颇为认真地回答了起来。
“还不错,手艺好,脾气好,不过偶尔惹急了也会挠你一下,挺有意思的。”
美人有点吃醋:“那谢少还回来干什么啊。”
谢亦骞把酒杯推远,在美人惊讶的表情里站了起来:“时间到了不得不回来,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了。”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
葛晓霖在上班时瞅到新来的员工,下巴晃了晃还是被他咬住了,因为地上已经先一步掉满了同事的大小眼珠,不能再多他一个。
换了衣裳打算去摆盘,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抢过了。
“来来来,我帮你。”对方殷勤道。
葛晓霖却避开了他的手,继续保持工作的节奏:“你应该好好休息,有助于你的恢复。”
谢亦骞听着他的话极其窝心,就跟磕了药似得:“我身体好多了,不用担心。”
葛晓霖却道:“不是身体。”
谢亦骞:“?”
葛晓霖:“是心灵。”
在谢亦骞莫名的目光下,葛晓霖解释:“你家不是破产了吗?要不然来这儿总不见得是度假吧?”
谢亦骞:“…………”他想说我还真是想来度一把的,就看你配不配和了。
只是在葛晓霖的坚定拒绝下,谢少爷还是没有帮上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葛妈不领他的情,要真按谢亦骞的意思,毕业前来体验下民生民情积累经验,葛晓霖哪能排斥到哪里去,可是这位少爷总是口口声声要给他搭手,结果到后头搭是搭上了,不过不是手,而是……反正不会是用来放上餐桌的部位,三天两头除了添乱根本没啥存在的意义,葛晓霖能给他好脸吗。
有一回在谢亦骞又把人堵角落里的时候葛晓霖真忍不住了。
谢亦骞一手撑在墙面,一手扶着一旁的花丛栅栏,将葛晓霖围在了身前的小空间里,露出一个自认十分有魅力的微笑,废话道:“午餐吃了吗?”
葛晓霖严肃地点了点头:“那你药吃了吗?”
谢亦骞:“……”
葛晓霖:“你把你之前的病历给我,吃错药也绝对属于医疗事故,我替你去找医生讨回公道。”
谢亦骞:“…………”
葛晓霖直接推开他就走,然后才跨了两步,忽的腰腹竟被人从后一把捞住,那力道用的不小,一瞬间葛晓霖几乎双腿都离地了,然后背脊咚的一下撞到了一片胸膛。两人在医院的时候基本都是独处,一开始谢亦骞似乎为了形象还对葛晓霖的照顾有点排斥,到后头破罐子破摔基本就事事不离他了,过分的肢体接触自然不会少,而对方的气息竟不知不觉也变得颇为适应,此刻一靠近那熟悉感便猛然袭来。
可是葛晓霖还是被吓了一跳,向来好脾气的他对于谢亦骞这样不听规劝的频繁骚扰有些心绪烦乱,继而直接怒了,控制不住地回头就要翻脸,谁知对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一个硬扯,直接将葛晓霖拉进了怀里,然后摁住他的后脑勺就把人直接压在了地上。
随着葛晓霖的惊骇紧跟而来的却是耳边的一声巨响,彻底把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全憋了回去。
葛晓霖瞪大着双眼久久没有反应,良久才听见远处急忙冲来的各种脚步身和大呼小叫。葛晓霖的脸被拍了拍,伏在他身上的人撑坐起来询问道:“没事吧?”
“店里北面沿街的玻璃墙竟然倒了,那动静简直跟炸弹似得,赶紧去叫经理……哎,谢帅,你后头咋都是血啊?”
葛晓霖半晌都没出声儿,直到刘俐的这一句咋呼让他回过神来,惊惧地望向还正面对着自己的某人……
……
医院里,谢亦骞虚弱地问医生:“我这要拍片吧?”
医生摇头。
“要挂水吧?”
摇头。
“要住院吧?”
医生:“……”
“要复诊……”
医生忍不住丢了酒精棉打断道:“你就耳后擦破了块指甲大小的皮,不用拍片,不用挂水,不用住院,更不用复诊,其实根本不用来医院!”
谢亦骞:“…………唉。”
葛晓霖:“…………”
两人离了诊室,不过没两分钟又见葛晓霖绕了回来,趁着谢亦骞上wc,葛晓霖赶紧道:“我就想问问,他会留疤么?要……忌口不?”
医生心想现在的破孩子真是多事,但见葛晓霖神色严肃认真,到底还是意思意思地说了,得知他肾炎刚愈,还好心的给开了份小食谱由葛妈拿去了。
虽说谢亦骞没什么大碍,但这事儿着实在店里回荡了一阵悠长的余韵,谢大少的无畏身影果敢英姿给广大人民群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在当事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嘚瑟,也不以救命恩人自居,依旧保持着潇洒的心态,偶尔煮煮咸猪手开开荤,十分自然。
而另一位当事人也还是平和以对,只除了便当多带了一份,菜品比较特别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大家伙儿窥探的隐私。
日子就这么安稳的过着。
……
虽然不去学生会了,但葛晓霖仍是班长,这天去系办的时候没想到正遇着一个熟人,对方见着他也笑容一顿。
葛晓霖心内有数,交了资料赶忙回头就走,不愿和她私下打照面,谁知那人却是不依不饶,他这头才出了办公室,身后的脚步声就到了,老远的就听见对方喊他。
“葛晓霖!”
葛晓霖脚步不停,谁知人家比他更快,直接抄到前头拦住了去路。
葛晓霖没办法,只得停下看着前面的陆子芬。
陆子芬挤出了一丝冷笑,劈头盖脸就道:“你可真要脸。”
葛晓霖皱起眉:“我没空听你骂街。”
陆子芬发飙:“你以为我愿意理你啊,我们这破事完就完了,你却还合计着人来坑我一大笔,你还是不是男人?把钱还我!”
葛晓霖想到那张天价账单,的确不是一般学生能负担得起的,陆子芬能忍下这口气才怪,不过他却没必要做那个受气的人。
“当时你在场,酒没人逼着你点,客也没人逼着你请,只是谢亦骞没做那冤大头而已。”
“你!”陆子芬气到脸歪,见葛晓霖淡定说完还想绕过她离开,不由更是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亦骞啥关系,要不然他能插手?你恶不恶心!”
葛晓霖回过头,竟没有反驳,而是一字一字温柔道:“关、你、屁、事。”
这次说完他果断离开,免得呆久了还要看陆子芬熬不住厥过去,自己没时间送她去医院,得赶着吃饭。




一代城草 第125章 缘(六)
“葛妈!”一个脑袋探进包间笑嘻嘻地看着他。
葛晓霖迅速点头:“行了,我知道,你先走吧。”
“葛妈你真懂我的心,我男朋友等着了,下回再留下来帮你哈。”那姑娘喜笑颜开地边夸边走了。
其实不是葛晓霖多懂人女生的心,而是这都是今晚第五个了,又是新年又是周末,有几个愿意待在店里面对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
后厨忙完的一伙人结伴走出道:“小葛还忙呢,女朋友要跟人跑啦。”
“晚了,已经跑了。”葛晓霖淡然道。
另一人哈哈笑:“那要和我们一道出去喝一杯不?带上大米。”
“他没空,”大概还在扮薯片,“我还有两间要扫,你们去吧。”
葛晓霖一推脱,大家也不勉强,笑闹着离开了,于是偌大的店内就只剩他一人在。大厅关了等,只周围还有一点光亮,葛晓霖透过落地窗望向远处的跨年活动,隔两条街都能觉得出那头的灯色绚烂。
葛晓霖看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扫帚默默地打扫完,和来关门的店长打了个照面后提着两大包的垃圾磨磨唧唧地走了出去。
今夜的u市格外的冷,葛晓霖又没有戴手套的习惯,手指一会儿就冻得没了知觉,吸进去的凉气则一路冷到了胃里。他踏着人行步道,一个不察险些被脚下冻成霜的碎冰滑倒,关键时刻忽的探来一只手一把撑住了他的后腰,避免了屁股和大地的亲密接触。
葛晓霖勉力站稳回头对上来人,继而避开了对方要来拿垃圾的手。
“你怎么在这儿?”
谢亦骞却还是抢过了他的垃圾袋,一个轻摔,袋子便呈抛物线飞进了对面的垃圾桶里。
“我正好也出来扔个垃圾。”他拍拍手道。
葛晓霖转头瞥到他一边停着的轿车,抛尸大概都不需要开那么远吧。不过他很合作的没有拆穿,只点点头要转身离开,结果自然是被拦个严实……
最后葛晓霖也在纳闷自己是为什么会坐上谢亦骞的车,分析了一通后觉得应该还是被对方的态度给打动了,能在新年的当口还这么死皮赖脸孜孜不倦的睁眼说瞎话只为做出一个没啥回报的邀请也实在挺不容易的,想想好像比自己一个人打扫餐厅还辛苦的多。
没办法,葛晓霖就是这么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上哪儿去?”只是待发现到沿途的风景越来越不对劲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到。
黑夜中,谢亦骞的眼睛在闪闪发光:“秘密。”
葛晓霖看着反光镜:“你要出城?”
“别怕,我一定会送你回家的,但是这么个好日子,总要过得特别点才值得。”谢亦骞用着一派“哥会带你好好见识见识这天地广大”般的幽深的口气说。
葛晓霖顿了一会儿才回:“你不会是要去看太阳看水去吧。”
话才落车子便急急走了一个s线,亏得谢亦骞反应灵敏才没有把车开沟里去。
葛晓霖一看那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是谢亦骞意见很大:“什么叫看太阳看水,那叫看日出看海!!!”
葛晓霖心说我一大男人,你一大男人,看那有什么意思,不过车都开出几里地了,现在再挑明才是更没意思,葛晓霖莫名地闭了嘴。
他以为这样会给接下去的事情带来一点小小的安慰,结果却没想到他们的行程依旧充满坎坷。
首先是开了近三个多小时的车后才到达目的地,但城郊的海滩被人工围拢了起来,并挂上闲人莫入的标志,车开不进去,但为了不白来,谢亦骞提议翻越围栏,葛晓霖只有同意了。
然后衣服被铁丝网勾破,屁股莫名被摸了,不过这些还都不算什么事儿,两人本想在海边坐上一会儿,没想到被冻个够呛,于是谢亦骞又提议沿着海岸走走活动活动,葛晓霖只得舍命陪同。
鞋子里进了沙子,脸被海风刮得刀割般生疼,葛晓霖却一言未发,一边的谢亦骞反而先忍不住了,可是在他开口往回走之前,忽的头顶又炸起了两个响雷,继而一阵哗啦啦的大雨便从天而降。
这下,两人都没有了选择。
也许对谢亦骞来说,这是他除了住院之外人生的另一个最狼狈的节点,他扯着葛晓霖在冬日的雨夜里狂奔,身旁北风呼啸,脚下飞沙走石,简直可以为最新版的《傻逼大全》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终于沿着来路回到了车里,谢亦骞抖着手去开空调,一边用僵硬的嘴巴骂娘道:“天、天……预……报……准……屁……”
忽觉领口被人一把拽住,谢亦骞回头就对上葛晓霖直视的目光。
“脱……”葛晓霖说话也不利索了,不过他言简意赅。
寒冷冻住了谢亦骞的嘴炮buff,但是他一颗调戏之心却仍是蠢蠢欲动,哪怕他只能用一个邪魅的笑容来表达眼下的情绪。
葛晓霖直接当没看见,继续伸手去扯他的外套。
谢亦骞对此很是受用,但还是作势挣扎了下客气道:“你也脱啊……”
葛晓霖当然也成了落汤鸡,但是相比于谢亦骞的满身淋漓他还是要好很多,因为这丫在方才跑着跑着忽然用自己的衣服把他给兜住了,任凭葛晓霖怎么拒绝都没用,谢亦骞就是不撒手。
可是此刻面对仍旧脑子跑到下半身还在那儿作死的某人,葛晓霖忽然大了嗓门:“你不能感冒!”
谢亦骞被他那动静给唬得一愣,又看到葛晓霖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眼中的光认真又坚定,不由难得老实了下来,任由葛晓霖扒了自己的衣服放到空调下烘着。
车外雨声滴答,车内静寂万分。
“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气氛颇为尴尬时,葛晓霖开口了。
谢亦骞抬头看他,周围很暗,只头顶一点微光映着对方的侧脸,葛晓霖鬓边的发还是湿的,黏在脸颊处,看着很是楚楚可怜,但他的口气却是硬邦邦的。
“又新鲜,又有意思……”葛晓霖替他总结,嘴角勾起,竟然笑了,“都没关系。只是玩够了……就走吧。”
谢亦骞心头一颤,呐呐地叫了他一声:“晓霖……”
葛晓霖不言语。
谢亦骞道:“我只是……挺喜欢你的。”不知为何这句话仿佛有着某种诡异的温度,说完只觉嘴巴都有点火辣。
可是葛晓霖却道:“你跟多少人说过了?”
谢亦骞有点委屈:“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葛晓霖爽快道:“你变成女的。”像是怕谢亦骞听不懂,他又换了个句式,“我不喜欢男的。”
他没有追究谢亦骞这表白有多少漏洞,多站不住脚,反而直接用这个理由断绝了他的后路。
只可惜谢亦骞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你不试过怎么知道?”
葛晓霖给他来个了断:“我不喜欢吃|屎难道要吃过才知道吗?”
谢亦骞:“…………您能换个比喻吗?”
葛晓霖:“太恰当了?”
谢亦骞:“…………”
葛晓霖放下外套望着前方:“开车吧,趁还能看得清路——”
身边的谢亦骞犹豫了下,引擎被发动了,葛晓霖以为要回去的时候,忽的一股大力袭来,眼前猛地一黑,一个人影将他直接压在了位子上,而他的嘴唇则被一阵柔软给堵住了!
在他回过神来前,对方已经常长|驱直|入果断地占据了他的整个口|腔,葛晓霖瞪着眼去推身上的人,但是谢亦骞却纹丝不动,反复尝试了几次后他也没有再动作了。
察觉到葛晓霖放弃了挣扎,谢亦骞吻得更是起劲,说实话,葛晓霖无论是从品质还是反应来看,都没法和那些尤物相比,但是此刻这一切对谢亦骞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很投入,很激动,很兴奋,这些情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了不止一点点,这种欲|望来得很汹涌也很突然,但又让他甘之如饴,那感觉新鲜而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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