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甜蜜生活
陈西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母看看严凤鸣,又看看儿子,拿着筷子半天没动。
陈西东除了昨晚在唐天那少少吃了点饭,到今早坐飞机也没怎么吃,此时竟真有些饿了。
他吃的专心,陈母在旁看着,犹豫的问:“……西东,你是去看豆豆了吗?”
陈西东筷子一停,抬头看母亲。
陈母眼眶有些红,哀求的看着他。
陈西东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手,道:“是的,妈,去看豆豆和果果了。”
陈母张开嘴,抓住他的手,急声道:“他们怎么样?过的好吗?唐天、唐天有没有对他们不好?他、他的性格看起来没有那么温和,会不会虐待他们啊?”
陈西东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了笑,道:“妈。没有,他是孩子的养父,怎么会虐待他们呢,没有。他们过的很好,豆豆穿了小西装,跟个小绅士似的。果果穿的粉红色公主裙,也漂亮的很。”
好的程度甚至超乎他的想象。听李明锐讲今年只有他们父子三人过年时,他心里想的是,他们虽不至于哀哀戚戚,但也不会如此隆重的自娱自乐。
唐天真是一个奇怪的父亲。陈西东想。
陈母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生气,“我真的弄不懂。孩子明明是你的,为什么判给他?就算你以前交往过很多女朋友,跟我们抚养两个孩子有关系吗?”
陈母虽出身大家,但没外出工作过,从来都不懂这些社会上的敏感点。陈西东和唐天打官司,双方的条件和有利点几乎都是持平的,在这个时候,任何一方爆出一个污点,对法官的判断都是有着极深的影响。
而在最关键的时刻,他没想到唐天手腕这样了得,不但找出近三年他所有女友的详细记录,更甚至有几分可以当证据的录音和书面证词。
陈西东不知唐天是如何办到的,再此之前他真是小看了对方。
陈西东脸上表情也慢慢淡下去,平静道:“妈,没关系。”
陈母瞪大眼睛,看着他:“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这是我们陈家的孩子,凭什么要他一个外人来养!我哪里能不介意!”
陈西东有些无奈,却不知如何跟她解释。他放下筷子,站起来按了按陈母的肩膀,温声道:“妈,我的意思是……豆豆和果果会回来的。”
“什么?”陈母失态出声。
陈西东已经推开椅子上楼了,陈母有些愣住,转头问严凤鸣:“老严,你说西东的话是什么意思?”
严凤鸣面色也有些古怪,想了想犹豫的说:“少爷的意思是……我们、我们会再把小少爷和小小姐要回来……”
陈母表情怔了几秒,随即笑起来,叹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按了按胸口,疲惫道:“这些日我总是睡不好,胸口也泛疼。只要一想到我们陈家的两个孩子流落在外,就难受的睡不着。”
严凤鸣眼里浮现担忧,道:“夫人胸口疼吗?我去给您热杯牛奶?”
陈母摆摆手,重新拿起筷子,道:“没事。”
严凤鸣便点点头下去了。
——
陈西东在房间睡了一个小时,接到公司助理的电话。他起身去冲了个澡,便出门去公司了。
这段时间具体知道他和谁打官司的除了陈家父母、蓝辛,大概也只有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助理江宇了。
因为两个孩子的事儿,公司了堆了许多的工作。陈西东在家休息了一会儿,便赶往公司。
江宇将重要的、紧急的和不太重要、可以往后推的合约都分类好了。
陈西东走进办公室,江宇已经抱着一小摞文件走进来,恭敬的说:“老板,都在这里。”
陈西东神色未变,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坐在椅子上开始看文件,一个一个的签字。慢慢的天黑下来,桌上的文件少了一小半,他按了内线叫江宇进来。
江宇端了杯咖啡进来,放到桌上。
陈西东神情有些倦,喝了两口咖啡才感觉精神一些。他按了按太阳穴,问:“那件事查清楚了吗?”
江宇表情严肃,递过去一份钉在一起的a4纸,点头道:“查清楚了。”
陈西东接过来,放在手里细细翻看,半晌道:“开了有七年历史?从前年开始生意衰退?”
江宇点头,道:“是。酒吧的第一个老板是个美籍华人,是个同志。最初创建这家酒吧大意是因为说跟同性友人告白失败,一时伤心起的心思。后来酒吧几经转手,到现在已经有过十二个老板。现在还在经营的是一个以前在公司当普通职员的男人。”
陈西东皱眉,道:“这么多老板?”竟也没有倒闭。
江宇也有些奇怪,道:“是啊。我查了查,差不多在第一个老板走了之后,这家酒店就呈现衰退现象,客人一下子少了许多。后来第二任老板接手后生意好起来,虽然没有开始那样生意好,但倒也一直慢慢开到现在,经营人一个接一个,却一直没关门。”
陈西东手指点着资料上的酒吧大门的照片,心里慢慢思索。
这是家同/性/酒/吧,也就是说这个城市里喜欢男人的男性/爱好者都会来这里找乐子,就如其他性向正常喜欢去普通酒吧找女人寻乐子一样。
这家店外形实在不起眼,内里也看不出多好。他和蓝辛五年前去哪里做什么?他们两人几乎都想不起来,蓝辛想不起来很正常,本身就是一个粗神经不细心的人,而陈西东自己却想不起来半点关于那个地方的记忆。
他按着额头仔细回忆,江宇小心的看着,问道:“老板,我可以出去了吗?”工作还有好多好多呢。
陈西东低着头看照片,低声道:“出去吧。”
江宇略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小心的把门关上。
夺子 第59章
陈西东放下笔,拿着那份资料又看了两遍,过了一会儿放下,然后转向工作。晚上快七点的时候,江宇来敲门,小声说:“老板,今天的汇总我给您放在桌子上。”
陈西东点头,道:“你下班吧。”
江宇感动的一塌糊涂,赶忙说着好的,一边飞速的溜出去。
陈西东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淡下去。捏了捏太阳穴,将压在一摞文件夹下面的酒吧介绍拿起来,在最底下江宇特地用红色标出来的地址上停顿了两秒,然后拿起西装外套和车钥匙,下楼了。
那家酒吧叫“蓝色”,这么多年从第一任老板下来,到现在竟也没有改名字。蓝色——男色,大概这些gay们要的就是这种朦朦胧胧欲拒还迎的感觉。
陈西东不做评价,平稳的开车驶向那个地方。“蓝色”酒吧地理位置颇偏,在城市的东南角,从七年前那个地方就是a市里毫不起眼的偏地儿,到现在仍旧不起眼,甚至有更被人遗忘的趋势。
在前段时间被唐天在法庭上拿他初入同/性/酒/吧为由狠狠反转后,陈西东让江宇搜了一些有关同/性/恋的资料来看。
隐秘,自卑,渴望阳光。
陈西东拿手指敲着方向盘,等红灯的间隙想起唐天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跟这几个词不沾边儿。
但这个酒吧却是跟同/性/恋的一切都十分贴切。地理位置偏,装潢简陋,风格糜烂,藏在这个城市的那个角落,享受着与常人不同的性/爱。
陈西东慢慢的分析着,绿灯亮,他继续前进。这个点儿他足足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
第二次来这里,他觉得这家门面似乎更破了。
八点的时间,各个酒吧已经开始进入人们的夜生活。“蓝色”虽外里简陋,内里是普通酒吧的规模,但这个时候的热闹点儿却是出乎他的意料。比江宇那份资料上“无人光顾”的情况好了太多。
陈西东外貌身形出众,甫一进门便被人关注。酒吧内灯光昏暗,酒保淡笑着在吧台调酒。陈西东淡定自若的走进去,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坐下,随口点了一种酒。
酒保暧昧一笑,道:“先生好眼光,extase可是我们店卖的最好的酒了。”
陈西东抬头看他,淡淡道:“是么。”
酒保低下头,呼吸喷到他脸颊,轻声道:“extase,迷人、迷醉,先生可不是让人有种感觉吗?
陈西东皱眉,淡淡的移开脸,道:“这家酒吧的特色倒是挺独特呢。”
酒吧见他躲开,有些怏怏,道:“是啊。都是gay嘛,能不独特嘛。”
陈西东脸上终于浮现笑意,让酒吧擦杯子的手顿了一下。陈西东笑着说:“这里是gay吧吗?我的意思是,来这里的都是gay?”
酒保晒然一笑,眨了眨眼睛,道:“可不是么。”他突然凑上去,笑道:“先生这么好的条件,难道是误闯进来的小兔子?”
陈西东微愣,几乎有些失笑,他虽不是同/性/恋,但但笑不语的模样倒也钓足了酒保的胃口,怏怏然的退回去,感叹一声。
酒保将调好的酒推过去,是一杯通身天蓝色的液体,酒保笑眯眯,道:“尝尝看。”
陈西东笑着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错。”
酒保露出骄傲的模样,“那是,我们这里最棒的酒了。”
陈西东拇指摩挲着酒杯,道:“怎么说?”
酒吧笑呵呵,“别看我们这儿外表不咋地,客源可是源源不断呢。”
陈西东不动声色的反问:“哦?这样厉害。”
酒吧挺胸脯,“那是!虽然地儿偏,但警/察找不到呀,呵呵。啧,受苦受难的男人们来这儿消遣,可不是天堂嘛。”
陈西东听出不对,问:“警/察为什么会来查?”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有些后悔了。果然酒吧一脸郁闷,立马捂住嘴,背过身死也不跟他聊了。
陈西东盯着他的背影看,拿出钱夹放到桌上,轻声道:“这样,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儿五年前的时候,经营如何?”
酒保回过头瞅他的钱夹,咽了咽口水。陈西东外表不凡,穿衣气质也不寻常。小酒保低下头,小声道:“我跟你说啊,你可别跟别人说。我想想……五年,咦?好像还真差不多是五年前,我们这儿被警/察扫荡过一次呢,以前其实也有过,但没这么大规模,啧,后来我们那时的老板被请去喝了几天茶,然后就放回来了。”
陈西东皱眉,道:“就这样?”
酒吧年纪不大,看起来还有些小孩儿心性。见他不信,便压低声音又道:“可止呐,那次过后我们店里好多被抓了,真的是抓啊。有的据说现在还没放出来。”小酒保撇撇嘴,道:“过后我们老板就把这家店卖喽,然后关门了差不多近一年,才慢慢重新开张的喽。刺激吧。”
刺激倒是不刺激。但这么一家不起眼,也威胁不到人民警/察什么的小酒吧,不过是接待客人不同罢了,竟也有那么一档子事儿。
陈西东微笑,将钱夹里准备好的支票推过去,道:“先生陪我聊了这么酒,希望不要嫌小费太少。”
酒保眼睛瞪的老大,连连点头。
陈西东笑笑,起身将只喝了一口的extase推到一旁,微笑道:“再见。”
酒保摸摸手里的支票,恋恋不舍的冲他飞眼,“再见,先生常来啊。”
陈西东笑笑不答,转身出门了。
走出门口,陈西东深呼一口气,给蓝辛打电话让他去bj,蓝辛怪叫着骂他。陈西东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开车走了。
二十分钟后到bj,蓝辛早已倚在门口等着。
陈西东拧眉看他,道:“这么快?”
蓝辛翻个白眼,撇嘴,“老子就在里面啊。”
陈西东点点头,说了声哦。
蓝辛怪兮兮的跟在他身后,竟有些兴奋,问道:“说吧说吧,什么事儿?自从你有了娃儿就把兄弟抛一边,每次来找老子就一定有事儿!啦啦啦!快说!”
陈西东看他一脸兴奋,挥手拍开他的脸,道:“找个安静的包间。”走了两步又补充,“不要找小姐。”
蓝辛瞪大眼睛,叫着没天理,但还是兴冲冲的跟在他屁股后。
这家酒吧是两人相熟的朋友开的,虽然装修豪华,来往的也都是圈里数得上名单公子小姐,但酒吧气氛极好,老板齐少是他们朋友里为人还算靠谱的。
陈西东和蓝辛走进去,服务员认得他们,马上在二楼齐少圈里朋友才能踏足的地儿开了个包间。
两人走上去,下面的喧闹立马少了许多。
陈西东推开门进去,一坐下便要了杯白开水。
蓝辛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在他旁边坐下。
陈西东表情有些奇怪,喝了两口水,才慢慢的问道:“蓝辛,我再问你一次,你仔细想想……五年前四月二十三号,那家蓝色酒吧,你和我到底去没去过?”
蓝辛看他一脸严肃,默默低下头仔细想,拼命想……但就是想不起来,没有印象。
他哭丧着脸看好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五年啊!不是五个月啊!何况就是五个月我也记不起来啦!到底怎么了,你又发现什么了?”
陈西东看了他一会儿,靠到沙发背上道:“没发现什么……只是听那个酒保说,那段时间过后,酒吧发生了很大一次的改革,老板和几个员工,还有两个客人,都进了监狱。”
他转过头,看着蓝辛,慢慢道:“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蓝辛咕噜咕噜转眼珠子,一脸惊吓的表情,磕磕巴巴道:“你、你别吓我,关、关我啥事儿啊!”
他表情一垮,道:“好吧,就算这事儿跟咱有关。但跟你调查唐天有啥关系啊?”
他一说倒让陈西东想起什么,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猛地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你自己玩。”
蓝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半晌蹦出一句:“我/操”。
此时已是夜晚快九点,陈西东开车赶到“蓝色”时,酒吧里已热火朝天玩的不成人样。
但跟上次他来相比,已经正常了许多。这是家gay吧,到处都是互相接吻的男人对陈西东来说冲击力没那么大,上次那种在舞台上绕着一根钢管内裤快褪到胯/下的情景冲击有些大。
陈西东揉揉头,推开门走进去。
不出意外,酒保的眼睛立马一亮,恨不得跳出吧台亲自上前接待。
酒保拼命给陈西东放电,陈西东笑笑,走到他那边。
酒保立马叫:“先生先生您又来啦?哦,我好开心,我好快乐,先生你想跟我打一炮吗?”
陈西东镇定自若,微笑着拒绝,“不打炮,我想问一下你们老板在不在。”
小酒保表情一收,郁闷道:“老板在打炮,现在不能见。”随即兴奋起来,“要不您跟我打一炮,等天明了我就给您把老板找来,您看行吗?”
陈西东简直哭笑不得,仔细来看,小酒保年龄的确不大,看起来似乎也只有十七八的样子。
酒吧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撇嘴道:“我成年啦。”
陈西东脸上没有尴尬,淡淡的笑了声,“那就打扰了,我有很重要的事,希望你们老板明天醒了,能告诉我。”
说罢推过去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私人手机号。
酒保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看人眼力自然不浅,也收起笑容,略微严肃一些的说:“好的。”
陈西东再次拿了几张小费放到吧台上,转身离开。小酒保依依不舍的盯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长得帅出手又大方,可惜是个脑子奇怪的人。啧。”
夺子 第60章
陈西东第二日又去了蓝色。酒吧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长相平凡,气质也一般。大约是这些日来酒吧打听的人多了,他们做的又算小成本消费群也小众的生意,故而酒吧老板看起来十分谨慎而且紧张。
老板姓何,叫何帆。上一次陈西东出手大方的从他这里买过一张监控照片。他在椅子上坐下,小心的问:“陈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陈西东笑了笑,他本就长相俊美。故意温柔的笑起来,就让人警惕小了许多。
何帆松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问:“东少,我这里只是个普通的小gay吧,生意也平平常常,勉强转个回本。您看——”
“不要紧张。”陈西东笑着安抚他,从包里拿过一张照片推过去,轻声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上次从你这里要监控照片的是不是这个年轻人?”
何帆蹙眉细看,然后点点头,道:“是他。”
陈西东又笑,说:“何老板,你这里经营的是同/性/酒/吧,五年前大概也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想……你能否告诉我照片里这个人怎么跟你说的?”
一段话前半段和后半段完全不搭边,何帆却听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吐了口气,拿过照片看了一会儿,慢慢道:“他没怎么多说。让小k,哦,就是那个小酒保来找我。直接给我了两万块,然后要五年前四月二十三号的监控。”
何帆眉心皱的更厉害,“他看起来很急,我当时真没想给他找。都五年了,我这里老板都换了好几个了,哪里那么好找。后来他又给我加钱,总之就是一定要那一天的监控。就是这样。”
陈西东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天的监控录像还在么?”
何帆下意识说:“没了。”随即就懊恼的想打嘴巴。
果然陈西东笑了起来,只是比之刚才里面的温度少了许多。他食指关节扣着桌面,道:“何老板接手这家酒吧一定是有原因的吧?原来的生活工资虽不高,但养过自己还是足够的。况且……”他停顿了一下,道:“况且,在公司里当普通职员,也正常的多。何老板买下这家酒吧后,认识了您现在的男友,我想想,你男友好像在瑞安工作,是吗?”
何帆瞪着他,半晌挫败的低下头,道:“是,我有。”他有些不解而愤愤,重复道:“是!我有!可是——东少,我自认没找谁惹谁,这家酒吧以前怎样经营我不管,至少在我手里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生意!你这样威胁我是做什么?”
陈西东缓和表情,道歉道:“真对不起,我鲁莽了。”
何帆无力的挥手,起身往楼上走,说:“算了算了,就当我倒霉,开个店都不安生。”
陈西东随着他上楼,在走廊尽头有一间毫不起眼的杂物房。何帆一推开门,里面就是扑鼻而来的霉臭味。
陈西东不自觉皱眉。何帆自若的跨过一地的杂物走进去,在角落里一对带子翻翻找找,一边叨叨:“上次你们俩买走了后我就扔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本来这种东西就没什么用,好在二楼有意见不算小的储物间,历年来的老板都把杂七杂八包括录像磁带都往这里仍,故而唐天和陈西东能买到那天的监控照片实在是碰巧。
陈西东耐心的等在门口,过了大概快二十分钟,何帆才一脸灰的从里面出来,拿着一盘磁带,道:“这个。”
陈西东点头道谢。何帆带着他去办公室,打开录像机,将磁带放进去,没一会儿就沙沙的声音传来。
毕竟已过了五年多,带子的质量差了许多,除了光线好的地方,大部分都看不大清楚。而拍到他和蓝辛走进酒吧的时候,刚好正式店里气氛最火热的时候,头上的彩色顶灯几乎全开。
陈西东眯着眼看,发现自己和蓝辛走路的步伐都有些不稳,蓝辛更是像磕了药般张牙舞爪。
陈西东心里沉了下去,道:“其他角落的监控有吗?”
这回何帆没有犹豫的就摇头,道:“真没有了。上次那位先生来找,我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几乎把带子都翻遍了,大部分都丢了。”
陈西东点头,道:“麻烦你了,何老板。”
何帆苦着脸说不客气。
录像里陈西东和蓝辛摇摇晃晃的走进拐角,身后还有几个年龄差不多的跟着。
画面很快变白,何帆说:“没多少了,晚上那会儿就这些了。”说罢就要去关机器。
陈西东突然说等等,然后录像往回放。
带子放到晚上九点四十那块儿,陈西东盯着画面里西北角位置的一个人影,慢慢道:“何老板,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那天来找你的。”
何帆“咦”了一声,然后探过脑袋去看,他将画面往前调了一段,这下两人都看到了这个人的正面,同时愣住了。
陈西东很快恢复镇定,他稳稳的道:“不好意思,何老板,麻烦再往前退一下。”
何帆看气氛不对,马上将带子往前倒,倒到晚上临近八点,录像里看到唐天垂着脑袋走进酒吧,然后直奔吧台,一口气点了七八瓶酒,期间还迷迷糊糊的被酒保骗着喝了几杯红酒,到最后人都软的趴在吧台上了。
何帆倒吸一口冷气,再看陈西东,亦是一脸阴霾。
画面突然中断,出现唰唰的雪花,陈西东脸色更难看,何帆赶紧往后拖,画面很快回到他和蓝辛出现在酒吧门口的那段。而那时的唐天已经背过身,在画面上是很小的一个点,若不是陈西东来之前带了一点这种想法,怕是早就忽略这个地方。
陈西东站起来,表情已经看不出什么,淡淡的说:“再冒昧问一句,何老板这个带子能否卖给我?”
何帆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了,结结巴巴的道:“行,行,不要钱。”
陈西东笑了,“不要钱怎么行。这样……这个东西的价值我也不好说,明天让我的助理给您送过来,您看行么?”
何帆哪里敢说不行,当即连连点头,恨不得把仓库里的所有监控录像都给他。
陈西东笑着点头,拿起带子走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