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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你怎么没陪他?”阿娇饶有兴趣地问,“你才从前线回来,应该要在未央宫住上一阵子啊。”
明知道对方没有打趣的意思,卫青的脸还是红了:“……李夫人在陪陛下。”
阿娇点头:“李妍?……她是得宠的。”
“皇后娘娘捧谁,谁就得宠。”卫青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何有点后悔。
“子夫跟你抱怨了?”阿娇还是笑,漂浮无定的单薄的笑意,因为太明白了,所以总给人一种微带讽刺的感觉。其实怎么会呢,她是最宽恕的人。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吧。
“……有一点。”卫青含糊地说,“自从李夫人得宠,不,自从我得封大将军,陛下从未去过昭阳殿。姐姐提醒我说,陛下极为宠爱去病,可能会启用他。”
阿娇慢慢喝下一杯酒,微笑:“你呢?你有不甘么?人到最得意,接着来的就是平淡寂寞了。”
大概是酒喝多了吧,卫青失笑,怔怔摇头:“怎么会?卫家的富贵荣华,不是假的。”
“曾经富贵快活过,那也算好了。”阿娇轻喃。
“其实卫家上下,还有奴才本人,最感激的都是娘娘您。”卫青忽而抬头,双目清正如水,不偏不倚对上阿娇的黑眸子,“若不是您提拔,我卫青不过是一介骑奴,烂在泥里!”
阿娇一怔:到现在能说出这种话,卫青是难得的。
“您是我卫家的大恩人,永远是。”卫青恳切地一字字说,“我们做了错事……”
“不关你们的事。”阿娇打断他,“与你们无关。”
这是帝后之间的小小过招,真的与任何卒子无关。第一次的争夺对象,是卫家;而第二次的争夺对象又会是谁?
霍去病么?





[综]在男神边上 139依恋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汤泉宫里的桃花比别处谢得晚,阿娇进去的时候,刘陵正靠在温泉的池壁上,安静数着水面上的落花。这里连风都是静止的温煦的,偶尔有翠鸟轻鸣一声,也像是旧日影像的回响。
“陈娇,你来了。”刘陵直起身子,贴身的白色中衣被水浸湿了,半透明地贴在肉上,显出窈窕曲线。也只有现在的刘陵会叫她“陈娇”,连名带姓的,仿佛对待一个女同学。
阿娇瞥了一眼她胸前两点若隐若现的嫣红,立刻偏开了脸——真是瞎眼啊……刘陵,你不过是被关了一阵,怎么就患上暴露癖了?
“昨天你侍女来了一趟,带来很多珍宝,以及我父王去世的消息……”刘陵轻叹口气,慵懒妩媚地说,“你今天来,是怕我寻短见么?其实没这个必要,死了以后也总会在底下见面的,我现在辗转反侧,求的就是这个呢!”
“我来见你,只是因为想见见你而已。”阿娇就近坐了下来,看着热水蒸腾中的美人桃花面,“你为什么总是要想那么多?”
“你为什么总是想得那么少?”刘陵撩了一把水,嗔怒着恶狠狠向阿娇甩过去,阿娇略微抬袖,这一阵水雾理所当然被挡了下来。她不管不顾,又撩起一捧水,“你怎么什么也不要?——简直就跟窦太后似的,把权力牢牢握在手心里,就为了自个儿的一点安心,旁的什么也不求!”
阿娇微笑着没有说话:见刘陵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她自然是很有点高兴。她是想要刘陵活着的,否则也不会费功夫把刘陵从冷宫转移到适合将养的汤泉宫。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只是因为喜欢。反正到了如今,能让她觉得高兴的人和事,早已不太多。
“如今宫中有几位皇子了?”刘陵冷不丁问。
阿娇算了算:“四位。”
“包括卫子夫生的刘据?”
“自然。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怀在李妍肚子里。”
刘陵从水里站起来,j□j的足在地毯上踏出一条湿迹,她把身上的中衣剥下来,露出雪白一线脊背,随即裹上一件外袍。“你真就打算如此?难道从来没有计划过,要收养一个皇子以后备用?”
“备用?”
“扶起来做太子呀。”刘陵歪着头笑了笑,“难不成你真打算让卫家的刘据登临大宝?卫青都做了大将军,卫子夫的儿子离太子之位也不远了!”
“呵,卫家的刘据,你说话倒是胆大。”阿娇淡淡说,“我只好奇一点:和你说了半天话,你怎么一句也没提到过刘彻?”
刘陵的脸色乍然沉了一下。她以一种意味深长的、冷漠遥远的口吻说:“对这个人,我只当他是死了。我的刘彻是已经死了的,现在外面活着的那个,是另一个人,和死掉的那个全无干系——虽然他们长着一样的脸。”
阿娇目不转睛看着刘陵娇美的脸庞,眼神充满兴味。
刘陵冷笑了一声:“也不知你是什么心思,自从我被扔到冷宫,你反倒对我多了些莫名其妙的兴趣似的。”
阿娇看着她只是笑,那种眼神分明是透过她在看旁人,刘陵心上不舒服起来,咬着牙想讽刺皇后几句。阿娇略微怔了一下:“有人上山来了。”
“谁?我这里常年没半个人的,”刘陵也是奇怪,“不要说人了,连鬼都没有。不比皇后娘娘的椒房殿,每日里进了外臣进内臣,好好一个皇后寝宫弄得车水马龙的!”
有马蹄声得得传了过来,来人跑马甚急,进殿后一阵风似的就卷了进来,阿娇站了起来,准确地说:“去病。”
来者正是英武俊美的霍去病,他脸上还带着运动过后健康的晕红,整个人跟一颗闪闪发亮的淡色珍珠似的,由里而外散发着光泽。一看见阿娇他的眼睛就亮了,露出发自内心的璀璨笑容:“师父,你果然在这里,绿珠没骗我!”
阿娇把手帕递给他:“擦擦汗,你从哪儿跑来的?”
“我今天弄到了假,赶紧进宫去看你,结果你又不在。”霍去病一边擦汗一边说,眼睛始终不离他师父半分,“然后又从皇宫跑到汤泉宫来。”
阿娇算算时间:“这么快?又闹市纵马了?没踩着人吧?”
“我怎么可能踩到人!”霍去病不屑,“闹市纵马又怎么了,也就我舅舅会嘀咕几句,有韩嫣的‘舍饥寒、逐金丸’在前头顶着,我怎么着也不算荒唐。”
“这么急着寻我有什么事?”阿娇的脸板了一板,可是看霍去病的眼神是温和爱怜的,就像天底下任何一个师父看自己的爱徒一样。
“我日前在比武中获胜,已经被封为校尉了!”霍去病笑吟吟地说,“我就想问问师父,‘嫖姚’两个字,是您给取的吧?”
阿娇的嘴角挑了上去:“是我提的字,陛下看了也说不错,就用这个做了你的封号——”
“谢谢你。”霍去病原本带着棱角的声音忽然放低放柔了,动听得如同一汪冷泉,“谢谢你,我很喜欢。”
阿娇怔了一怔,有些迷惘地说:“哦,那很好。”霍去病虽然不再笑了,可是一双眸子里却含着笑意,始终在凝视着阿娇,阿娇不知为何有点莫名其妙的窘迫,或许是因为刘陵在旁边阴险地冷笑的原因。她只得继续说道:“你喜欢就好。”
“皇后。”刘陵的声音软腻地响起,“怎么不介绍一下,这是哪家的少年呀?”
“你忘了?他是霍去病。”阿娇平常地说。
刘陵柔柔一笑:“我自然记得,可没想到跟在娘娘旁边的那孩子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现在有十五了吧?”
“我十六了。”霍去病漠然说。
“原来已经十六了。”刘陵只是若有所思,始终带着一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小了,也该考虑婚姻大事。阿娇姐姐,你在这年纪都已经出嫁了吧?”
“记得是十五岁与陛下完婚。”阿娇依然不当一回事,并很快对这种拉家常的话语感到了厌烦,“刘陵,你换上衣服,我去旁边坐坐。”
阿娇起身去了汤泉宫的书房,霍去病立刻起步跟上,刘陵拉住了他:“别,霍小哥,你难道不想跟我说说话儿?”
霍去病极不喜欢刘陵,在十六岁的少年看来,刘陵这样的三十三岁女人已经算是个老太婆,可这个老太婆眼睛里总带着一种少女般的娇态,有时还吃吃地笑起来,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是冷淡地说:“我与娘娘并没有什么闲言可说。”
“你的话都说给阿娇姐姐听了?”刘陵掩口而笑,一双眸子瞟过来风情万种的一眼。
霍去病皱眉:“你明明比我师父大,叫什么姐姐。”
刘陵柔声说:“可她永远都是陛下的正妻啊,我叫她一声姐姐也没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霍去病不耐烦。
刘陵目不转睛地盯着霍去病,眼中带着一种谁也说不出来有多么奇怪的温柔笑意,她笑道:“你喜欢她。”
这话恍如电驰雷掣一般,霍去病骤然变色,一双桃花瓣形状的星眸也睁大了,震愕地看着刘陵。
“你喜欢她,看到她你的眼睛就在笑。你一直在找她,就跟找你的命一样。”刘陵的语气像是一个巫婆,一字字笃定地数说着命理谶言,“你爱她,不是爱师父的那种爱,不是爱母亲的那种爱——你想和她睡觉,你想让她一辈子是你的人,或者你一辈子是她的人也可以。”
这话实在太过超出霍去病的思想范围,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惊骇,目瞪口呆地看着刘陵。
他只晓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或者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从不知道可以是这样的,阿娇不是皇后、师父,不是高贵、智慧、力与美的化身,仅仅是一个女人;而他霍去病,正正好是一个男人。
而他和她,是可以被搭配进种种情思绮闻里去的。
是。他看见阿娇就喜欢,特别想让她笑,哪怕只是淡淡一笑。可惜在她面前,他连句笑话都不敢说,想让她笑起来,只能自己先笑得灿烂无比。
其实在旁人面前,他才不会整天笑,成什么样子。
对上霍去病震惊中带着恍然的眼睛,刘陵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几乎摔倒在地上。她脸上原本带着一种死气,她本打算今日就向阿娇嘱托身后之事,请求她在自己死后,以翁主之礼葬在刘家的坟墓里,而不是作为妃嫔随葬在刘彻身旁。
可她今日发现,活着还是很美好的,至少她可以看到霍去病震惊的脸,日后也可以看到阿娇震惊的脸,卫子夫骇然的脸,甚至刘彻不敢相信的脸……
她的心情忽然变得很愉快。
“你想不想和她睡觉,嗯?”刘陵挑逗地说,笑意暧昧,“你见过她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没有?”
霍去病语无伦次:“我……不是,我……见过。在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吧,有一次闯到她洗澡的地方,看见她从水中站起来……”
“你还记得?”刘陵几乎又要笑了,霍去病漂亮的脸渐渐涨红,默然不语。
怎么会不记得,他甚至还记得她胸脯的柔软馨香,比母亲的怀抱更让人迷恋——谁说小孩不势力呢,他们就是更喜欢漂亮的、年轻的美人。
从童年时的憧憬和本能吸引,到如今……
刘陵在诱惑地说:“那么,你以后多来汤泉宫吧,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帮你实现,我给你出主意,给你指明路。”
“首先,你要立下功绩,让她正视你:女人崇拜,男人被崇拜,才是恋爱的开始。”




[综]在男神边上 140送别
第一百四十章
“师父,不要再来见刘陵了。”自汤泉宫返回的路上,霍去病说。
“怎么?”阿娇打马前行,耳边风声如啸,霍去病低缓语声却清晰响在耳畔,她不免赞赏地瞥了自家徒弟一眼,“你方才就心神不宁,她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霍去病结巴了一下,迅速转移话题,“她方才劝说我与淮南王的残余势力合作,一起推翻今上。”
“她还在想这个?”阿娇皱眉,“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怎么也不算高明。你对陛下这么忠心。”
她清清淡淡一句话,就能在胸中掀起无数波澜:霍去病张口要否认,想想又不再说话,他和陛下感情是好,然而也是一种互相防备的好感,仅有的一点忠心在真正想要的东西面前一击即碎。他想起刘陵方才的话——“你要建功立业,你要让她属于你。她永远是刘彻的皇后,除非刘彻死。想想吕后吧,没了皇帝,一个太后可以活得多好。”
霍去病不答话,阿娇说道:“既然如此,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汤泉宫了。刘陵的精神似乎不大正常。”
怎么会不大正常,她懂得的东西比正常人更多。霍去病苦笑,忽而问:“师父,您为什么对刘陵这么看重?”
因为她有真正阿娇的影子,在某种程度上她也确实重复了阿娇的命运。梦昙版阿娇扬眉:“这自然有个起因,不过也只是小事而已,不必挂心。”
宫门远远在望,霍去病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学会弹琴的,你从何处学会剑法,你为什么总穿白色,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船,你弹那把司幽琴的时候在想什么……我都想知道。”
两人翻身下马,阿娇抚了一下霍去病的鬓发,含笑道:“你这孩子,这些陈年旧事,也只有你会感兴趣。”霍去病的眼睛骤然闪亮,两旁的侍卫跪下,有仆人迎上来将马牵去马厩,阿娇手里玩着马鞭,“这些老故事你既然有听的兴趣,我又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不过要过阵子再说。”
霍去病露齿而笑:“过多久?”
“嗯……”阿娇想了想,“到你成家的时候吧——不是有句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不到一定时候,老人们的经历在你们年轻人只是笑谈。”
霍去病气个倒仰:“谁是老人?”阿娇笑而不语,霍去病忿忿地说,“我这辈子不成亲!”
他本以为阿娇要呵斥他,谁知阿娇只是“哦”了一声,“不成亲就不成亲吧。”
霍去病蹙额偏头看她,阿娇淡然说:“很奇怪么。我费那么大功夫教你弹琴,你学到一半不学了,我不也没说什么。”
“那你对我有什么希望?”霍去病不确定地问,“驱逐匈奴?”
“驱逐匈奴算什么大事,值得我去期望。”阿娇失笑,“傻孩子,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一步步走上石阶,天上的白云在不停变幻,“椒房殿”三个大字扑面而来。温暖芳香的椒房殿、安宁静谧的椒房殿,奢华神秘的椒房殿,它是不一样的。在这个封闭的宫室里有一整个世界,有瓷器,有香料,有拓枝舞,有纸醉金迷;有宝剑,有白纸,有望远镜,有苦无对手的寂寞。
霍去病觉得可以在这里度过一生。
回宫后事情就来了,数次大战加上边荒开城,朝廷很快就没钱了,阿娇手中的国家机器迅速运作,操纵农、工、商编织出新的金钱网,她又要减轻赋税、废除苛刻刑法、开启民智、通达道路、鼓励生育,就算惯于放权,她还是大大削减了歌舞宴饮的时间。
在后世的记载里,那是当之无愧的黄金盛世。一方面,新的农耕方法、丝绸之路的流通日以继夜创造着巨额财富;另一方面,投入战争的数百万军队也在不停消耗着国家积累的钱财。
创造和杀伐,确实可以并存,并互相刺激、互相促进。
“皇后娘娘,如今全天下都在传诵您的圣明贤达呢。”卫子夫扶着阿娇的手,一步步登上宫墙城头,柔声笑语。
那一天正逢年节,按照帝后的意思,京城金吾不禁,灯火通明,同庆今年收复河套。从城头往下看,处处火树银花,宝珠流光,宫墙里的殿堂被灯火映出巨大的影子,憧憧地晃来晃去。在光明中人人都有一种自内而发的喜气洋洋,高头大马拉着王孙贵族的香车,有行人偶然探进头去,香气扑在衣袖上久久不散,酒楼里酒香四溢,人语欢笑声不绝于耳。
阿娇在城头坐下来,旁边坐着刘彻,刘彻身旁侍立着笑语盈盈的李妍。
李妍一晃头,耳朵上缀着的两颗明珠就闪闪发亮,她笑着说:“卫娘娘说的是,谁不知道皇后是最贤明、最有能力的。”
“是,我是能干。”阿娇承认,大言不惭的样子,可是又说,“可是在椒房殿里四处一看,不要说一书一画,就连一株草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就是有意思也不大了。”
妃嫔们被她这话逗得娇笑不住,阿娇就是这点可爱,她会逗女孩子笑,也能让她们害怕,实在教人不能不爱她。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好处,她最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无论手里过的是不是干涉几十万人生计性命的军政大事,她轻描淡写、毫不费力。
可是刘彻怀疑她话中别有用意,他凑到她耳边:“你说这个,是嫌朕没养活你?”
阿娇无视了他:这还需要问吗?必须没有。
城头上的帝后垂毓端坐,妃嫔悄声低语,军士静默肃立,细细的喜乐慢慢奏响。因为太富贵了,太繁华了,满世界的人都身着礼服、盛装打扮,来来去去的全是珠宝金玉,看着跟一个大戏台子似的,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根本这个宫廷也像一个大戏台子,精心设计的金玉富贵、满堂华彩,掩盖不住底下情感的荒凉冷落。
在这种时候,特别需要一个真实的人。只要是真的,就是美的,哪怕他并不真正懂得一切,不够有力——
在城头上坐了片刻,向百姓致意,接着便要去未央宫中与群臣饮宴,霍去病身为嫖姚校尉原本侍立一旁,这时候抢先一步来扶阿娇。他的手心是滚热的,只有年轻人才有这样充满生命力的热度。阿娇的手搭在他手心里,一瞬间忽而感到舒服的熨帖。
这是她喜欢的、愿意亲近的人。
而霍去病无声地攥紧了阿娇纤细冰冷的手指,在她目光移过来的前一刻又放开,依旧是恭谨的、客气的、子侄一样的礼节性动作。
年关翻过去,很快到了春草长出的时候,此时匈奴人的马匹缺乏补给,通常会入关烧杀抢掠。这次帝后终于允许嫖姚校尉霍去病随卫青大军出征。
霍去病进椒房殿的时候,卫青正跪在地上向皇后允诺:“臣定保去病平安!”
“不必如此,打仗哪有不受伤流血的。”皇后貌似好说话的态度让卫青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他就听见:“不过记得,不要让他随便喝生水、吃来历不明的肉。”
卫青一瞬间僵硬:这算哪门子吩咐?
霍去病无奈:“师父,我已经是军中一员将领……”
阿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卫青明知道皇后对霍去病有多看重,就算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他深感压力重大,磕个头趁着皇后还没吩咐别的,立刻离开了椒房殿。
看着舅舅的背影离开,霍去病说:“师父,我就要动身上战场了,不知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何事?”
“您放在妆台上的那张画,我想带走。”
那张图是很多年前的,梅花开在白雪中,霍去病扑在阿娇怀里,手中握着小木剑。阿娇垂目不笑,可是手势是柔和的,霍去病将脸整个埋在她柔软的胸前,女孩子似的漂亮小脸上满是笑意。她白衣比雪更出尘,而他两颊边坠着璎珞,看上去更像女孩子了。
那其实不是画,是照片。因为对霍去病解释不清来历,只好说是独家手法绘制的一幅画。
阿娇说:“这有什么,自己去取就是了。”
霍去病站在外面,并不肯掀帘子进阿娇的闺房。阿娇感受到了一点异样:儿子对母亲、徒弟对师父,都是光明无私不必避讳的,可是男人对女人大不一样,有时这点避讳反而更增进了神秘感,让人觉出若隐若现的渴望和实实在在的收敛。绣帘掀起,一缕幽香无声地浸出来,霍去病呼吸着,无声无息地静立等待。
阿娇把照片取出来给他,霍去病双手接过,先放在心口上贴一贴,星眸中有一种郑重敬慕的神气,接着才收进铠甲中的衣襟里——依旧是最贴近心的地方。
阿娇站在殿中,霍去病直跪下去,额头触到她的玉鞋:“师父,这次去病出战,必大胜而归,为你争气!”
阿娇扶起他,在这样的情景下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又带着送子出行的慈爱的惆怅:“你去吧,不要担忧,我总在这里!”
霍去病低低一笑,低头看着阿娇洁白的脸、沉黑的眸子,足足看了三四遍,才恋恋不舍地掉头而去。
走,走出了皇宫,走出了长安,一直来到边关,这里自然是另一种景色,人立马嘶,尘土飞扬,天空格外开阔些,讲起话来嗓门也大了。可他越走心里越是明明白白,知道自己一辈子是走不出幽香宁静的椒房殿了。
他走之后,阿娇日子如常而过,和刘彻的关系倒好了很多,因着都担忧前方战事的关系。以前像是冷漠且有竞争关系的同事,现在倒有点像邻居,或者真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一起讨论着自家的子侄。
到一天晚上,阿娇被侍女服侍着朦胧睡了,附近的披香殿还传来歌舞之声,她睡得并不安稳,到半夜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透亮的月光直照下来。去病穿一身白衣服,看上去英姿飒爽,月光淌在他的衣襟上,几乎变作淡蓝色——更显得神秘而雅致。
她带着去病划船,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流水声淙淙的,有人在对岸吹起长笛,笛声中梅花片片飘落了。去病依恋地拉着她,手心极为温暖,远处有沁人的梅花香幽幽不绝。
到阿娇惊醒的时候,才发现霍去病竟然入梦来——原来她还是担心,而且竟然担心到这个程度。
不过不怕,女子的感情,给男人不如给孩子,孩子是不会辜负母亲的。阿娇倚在枕头上,此时心中并没有不安或者诧异,反而微微笑了:这样的温柔慈悲的爱,不仅让受者感到安全,就连施予者,因为不求回报的关系也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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