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可是霍去病又怎么会让人失望,他的大捷不仅惊动了京城,惊动了大汉与匈奴,几乎连早已知道的阿娇也要为之而惊。
[综]在男神边上 141冠军
第一百四十一章
“舅舅,这次我要领兵出战,你答应了陛下的,不可食言!”军帐中霍去病咄咄地向卫青道。
这些日子卫青早已被霍去病烦得头痛,这个外甥年纪小,但是剑术高,自保不成问题。但霍去病早被帝后娇宠坏了,在长安城里横行无忌的,卫青只怕把他控制狠了,他自己跑出去出事。
卫青沉吟又沉吟,霍去病觑着他的脸,又叫一声:“大将军?”
卫青看他眼巴巴的样子,心头一软,说:“也罢,你自己挑八百士兵与你一起出去探探匈奴的情况,不许擅自挑衅!”
霍去病高兴得直接冲了出去,外面芳草连天,战马昂首嘶鸣。他叫上自己早已挑好的八百属下,纵马扬刀高声道:“走!我们去杀匈奴人!”
这一场奔袭持续了一整天,霍去病凭着他天生的战争直觉,和一往无前的勇气直冲到了匈奴的王廷博尔斯营地。士兵们并不知自己到了何处,问道:“校尉,这是哪儿?”
霍去病大笑道:“管他是哪儿,好不容易看到了匈奴人,还不赶紧去杀个痛快!”
他将阿娇铸造的长空剑自鞘中拔出,阳光在锋锐凌厉的剑身上反射出一点冷冷光芒,霍去病道:“今日我可算明白了何谓宝剑渴饮鲜血,儿郎们,只要是匈奴人,都给我杀了!愿意投降的,就绑了带回来!”
“是!”八百士兵齐声应和,在主将那种几乎狂妄的自信下,没有人考虑过,若下方的匈奴人装备精良、早有准备该怎么办。他们只是跟着霍去病冲下去,一路砍到匈奴人的藩篱,除了跪倒的统统杀死——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旁。只有胡无人,才能汉道昌。
在霍去病专注于自己人生中第一场荣耀的杀戮时,卫青领导的大军正在感受背叛和失败的滋味。匈奴人和汉人的混血儿李信背叛了卫青,投降匈奴,被匈奴人封为自次王,汉军的前锋部队全军覆没。
卫青和手下将军们在大帐中讨论着后续处理、如何向皇上呈报,也共同忧虑着下一步战况。士气已然受挫,这一仗到底要怎么打?
除了这些军务外,还有另一桩事情搅得他不能安枕:自从上次放霍去病出战以来,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这小子的消息了!听说他直直朝着西北方冲了过去,审问过他的亲信士兵,这次出战也没有明确的目标。
霍去病的这一切行为都太不符合卫青的行事准则,他几乎已断定这外甥在外头迷了路,说不定遭遇了什么不测……
想着长安城中椒房殿娘娘那冷酷的脸色,卫青几乎都要求神拜佛了。
他按了按眉心:“这次李信投敌之事,我有识人不清的罪过……”
许多士兵突然一齐高喊起来:“嫖姚校尉回来了!嫖姚校尉得胜归来!”
卫青一喜,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举步向外迎去,而这时帐门掀开了,霍去病的铠甲上带着远方的冷意和血腥味,他的神气也是这样的冷,仿佛第一次饮血过后的宝刀。见到卫青后他咧嘴笑道:“大将军!嫖姚校尉霍去病回令!”
卫青吼道:“你跑哪儿去了?一点消息没有!”
霍去病将两颗头颅往地上一掷:“这是匈奴的籍若侯产,这是匈奴的国相……”那头颅跟葫芦似的,咕噜噜滚到将军们的脚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霍去病。士兵押了一个匈奴人上来,霍去病说:“这是匈奴单于的叔父罗姑比!”
有将军惊骇地问:“你从哪儿逮到他们的?”
“外面还有两千零二十八名首级等着点验。”霍去病沉着地说,只有微笑时露出的小白牙透露出一丝得意,“我抄了匈奴的王廷博尔斯营地!”
“好、好!”未央宫里,刘彻难以抑制地大笑出声,“去病之勇,足以冠绝三军!这次朕一定要给他封侯!”
阿娇美丽的脸庞藏在冕毓后,她若无其事一样地说:“不过是首捷而已,陛下何须这么激动。”
“说的是,朕早就说去病是将才,他这才是第一次胜利!”刘彻兴奋地说,“后生可畏啊,下次就让他来做主将,他这次平了王廷,下次就踏平匈奴单于的大帐!”
对于阿娇的镇定,刘彻只觉得是理所当然,根本他这辈子就没见阿娇有任何大的情绪波动。两人上朝去,在群臣面前宣告这个消息,刘彻将霍去病封为冠军侯并享一千六百户封邑,阿娇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
然而当天下午,刘彻在未央宫都感到了气氛的异常,他问李妍:“这些宫女都在笑什么呢?”
“今天呀皇后娘娘遍赏六宫,这些宫女们每人都领到了五两金子、两匹绢帛,平时过年都没有这样的礼,她们怎么能不高兴呢?”李妍捂嘴笑着,“就连妾都收到了礼物呢,是一顶极漂亮的玉冠,我数了一下,上面光东珠就有十八颗!”
看着李妍那收也收不住的笑容,刘彻又是吃惊又是好笑:“这个皇后!这也太大方了吧?”他起身踱了两步,又失笑道,“原来她还知道高兴啊?这人真是,高兴了也不直说,一直忍着很有趣么?有什么好处不成?阿娇啊……”
阿娇,谁能让你发自内心地笑一笑?谁能让你真正的快活一天?
卫青和霍去病还未回到长安,前来拜访送礼的客人已经要踏平昭阳殿的门槛。想到皇后是霍去病的师父,也有人试探着上椒房殿送礼探访,大异平日的,宫人一一接待,客气回赠,允许他们踏上椒房殿尊贵的地板,有运气特别好的,还能得到皇后娘娘的亲自接见。
近些年,就连部分妃嫔也不大能见到皇后的面,皇后对霍去病显而易见的亲近和青睐无疑让新上任的冠军侯更加炙手可热。
就连馆陶大长公主进宫探望阿娇的时候,也提到了霍去病:“娘娘,这孩子也大了,如今又有了功勋,正是说媳妇的时候,我这里倒有一个好人选。”
“有点早。”阿娇摇头,“您说的是陈家女儿?”
“是啊,就是你侄女儿阿莹。”见阿娇还是想不起来,馆陶大长公主说,“就是你大哥的女儿嘛,也是我堂邑侯府的长孙女了,怎么说,不至于辱没了去病!”
阿娇说:“成婚晚一些为佳。”
“成亲迟有什么好处?”长公主不悦,“你看看韩嫣,都多大的人了还是不娶妻,谁不知道他和陛下那点旧事!值得为这个不成家吗?我说啊,去病的婚事我想赶紧敲定,不然就被人抢先了!”
阿娇诧异地看母亲一眼:“陛下不会指婚。”
“我说的哪里是陛下?”长公主说,“卫家人难道不着急?实话说,你是不关心这些,我早看明白了,卫长那个小妮子看中去病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卫子夫不为她张罗才怪。”
霍去病这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在长安城中掀起了最新的热潮,几乎所有有适龄女儿的贵族人家都瞄准了这个完美女婿,皇家、陈家、卫家、窦家、韩家、李家……
霍去病银甲骏马,带着一队骑兵把罗姑比拖在后面游城一圈,全长安城都为这个又酷又俊的新任冠军侯沸腾了。帝后站在宫墙城头看,刘彻是自我代入,阿娇是吾家有子初长成,两人都满面笑意,比冷着脸的霍小哥本人还要满足愉悦。
庆功宴办得比前一次还要盛大,从宴会上退下来,醉醺醺的霍去病缀在皇后车驾后面就跟着跑。礼官拉住他:“冠军侯,不可惊扰皇后!”
“不会惊扰的!”霍去病红着脸微微一笑,“我回家睡觉你也要拦我?”
偏偏皇帝身旁的近侍听见了,热心地高声指点:“冠军侯别走岔了路,皇上给您赐下的府邸在宫外哪!您家人已经来接啦!”
“去!”霍去病恼得一挥袖,“我回椒房殿你敢阻拦?信不信皇后砍了你的头?”
“谁砍谁的头?”刘彻也听见了,“去病,你闹腾什么?”
霍去病不吭声,刘彻教训他:“你和皇后毕竟不是亲母子,也该避讳一些。晚了别去椒房殿了,自己出宫歇息吧,明日再来。”
霍去病嘟囔着行礼告退,等到刘彻的车驾过去,他打发人出去告诉霍府下人自己不回去,仗着轻功好转身就又溜进了后宫。
以霍去病现在的武功,又兼着熟悉地形的便利,他竟然绕开层层守卫直接摸进了阿娇的寝殿。轻手轻脚掀开帘子,摸黑走到床边,霍去病在地毯上坐下来,静静看着阿娇的脸庞,她的秀致双眼,挺秀鼻梁,单薄嘴唇,皎洁肌肤……还有天生的小小梨涡,现在虽看不见,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却一下子给冰雪美人添上娇俏。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娇怜、娇宠、娇美……
再怎样的冰霜凛冽,盖不住本色中的一点动人。
今夜的重重华灯、处处光彩、百般显赫荣贵,最后都归于平淡了,这样的月色本该是笙歌散后酒初醒的冷落,可霍去病只觉得心里温暖宁静。
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着你在我面前安睡。
除了我,没有人敢爱你吧。所以我的勇气,是不是值得鼓励一下。霍去病无声地微笑,悄悄伸出手去,在虚空里抚摸阿娇搁在床边的纤手。
“做什么。”阿娇依旧闭着眼睛,淡淡问。
“我就知道师父你醒着。”霍去病悄声说,笑吟吟的,“你在等我来?”
这小子哪里来这么厚的脸皮。阿娇给他呛一下,索性睁眼坐了起来:“这次出战,受伤了吗?”
“自然有伤,我身先士卒上阵杀敌。”霍去病只是笑。
“今天是不是忘记上药了。”阿娇算了一下他今天的行程,笃定地说。
“哎呀师父你真聪明。”霍去病立刻伸手解铠甲,“我说怎么总觉得身上痛……”
阿娇挑亮灯,晕红的烛光打在青年人漂亮干净的脊背上,霍去病转过身撩起衣襟,露出腹肌和肋下几处伤口,绷带已经旧了,要换新的。阿娇叫人把药、绷带等等呈上来。绿珠毫不大惊小怪,相当专业地送上全套东西。她本来要自己动手,对上霍去病巴巴的目光,嫣然一笑后掩门而去。
阿娇替霍去病拉开绷带,将伤药敷在他伤口上,霍去病嘶嘶吸气。她垂目专注于手上的动作,霍去病低头看着她脸颊上睫毛打下的一点阴影,失神。
阿娇为他裹上新绷带:“过几日就好了,在这里连基本术法都不能用,否则……”
霍去病却完全有听没懂,他心猿意马,她的玉手轻轻擦过他腰侧,霍去病全身一抖,跟被电打了一样。
两个人完全沉默有点奇怪,霍去病一句话不讲,阿娇就随口道:“你姨妈想给你寻门亲事,你意见如何?”
“好啊。”霍去病一口答应,阿娇都惊讶了,听见他说,“别的我不管,反正新娘子我定。”
“你想娶哪家女儿?”
“陈家。”
阿娇“唔”了一声,“陈家阿莹?”
“不。”霍去病黑色的眸子被烛光映得闪闪发亮,他带笑说,“我想娶的是,陈家阿娇。”
“我只想娶阿娇。”
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的人是谁,他是勇冠三军的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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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烛花突然噼啪炸了一下,灯影晃动,这样的深夜里,整个椒房殿仿佛也跟着摇晃了一刻似的。庭外像是突然起了风,树叶哗哗地摇动起来,霍去病的眼神朦胧中薄带醉意,执着又热烈地望着阿娇。
阿娇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娶你啊,师父。”霍去病皮皮地笑着,因为把事情说得太理所当然,反而像是不正经的玩笑。
“伤口也包扎好了,回去睡觉吧。”阿娇不耐烦地挥挥手。
霍去病听话地往外走,军靴踏在织锦地毯上无声无息,他的心也像是陷下去了似的,又软又暖。眼看着要出去了,他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帐幔珠帘中黑发披肩、秀致绝伦的阿娇:“师父,你真好看。”
阿娇神色不悦,赶在她发话之前霍去病还添一句:“真的美极了,除了你,这世上就没有美人。”
“啪”一声,有玉玦破空扔了过来,霍去病敏捷地闪开,笑着大步走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阿娇一看到他露出不悦之色:她的表情变化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霍去病却可以察觉细微不同。
他深谙迂回包抄的战术战法,取出两卷绢帛递给阿娇:“师父,这是匈奴雀儿湖那边的详细地图,这是我出门几个月的日志,详细记录了每天的气候变化。有没见过的动植物,我都详细描绘下来了,还抓了好几只鸟,您说的朱鹮我也带回来了,正养在我府邸里呢,其他比如老虎什么的不好带。”
阿娇说:“你是出去打仗的,哪里需要这么费心。”
她打开绢帛一看,霍去病端正的字迹铺陈开来,仿佛能看见他肃容记录的凝神样子——
“按照师父的历法,今天应该是公元前123年3月17日。今日有季风,风力3-4级,路旁森林里有白臀叶猴,师父应该喜欢,吩咐士兵抓一只。不幸下午被厨子烹食。”
“今日3月21日。突降雨,不利行军,原地休整。取竹筒测量降雨量,约4omm。唉,师父这一套古怪的道理,也只有我能不厌其烦去弄明白,什么三角形的两条边长平方之和等于另一条边长的平方之类。师父,我太重要了对吧。”
那绢帛很长,记载内容详实丰富,每一天每一天,不厌其烦地说明时间、地点、气候、景观、周边生物、人文环境。她可以想象,他怎样在马背上争分夺秒地奋笔疾书,不顾士兵好奇的眼神,又怎样回去后一笔一画小心誊抄。
霍去病在旁边探头看,笑说:“在长城边上我还找到了公子扶苏墓,以后带你去看好不好?他的碑文我叫人描下来了,在这里。”
一个人用没用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对于阿娇这样的人来说,她已经经历了太多、也获得了太多,所以反而无欲无求。但有一样东西对人类来说是永不可磨灭的,那就是求知欲。陌生而遥远的汉朝,不要说天文、地理、人情、气候,哪怕是一株在后世灭绝的草,都能勾起人无穷探索之情。
阿娇温和而赞许地道:“谢谢你,你费心了。”
霍去病青春而明朗的声音也放低了,那么柔和又专注:“应该的——我为你做些事,本就是应该的,不要客气。”
阿娇当然是很有抵抗力的,像霍去病这样的青涩少年故作成熟的样子非但迷不倒她,反而教她笑了出来。霍去病略微尴尬,但立刻自我解嘲:“能逗你笑一笑也是好的。”
这就是少年人和成年人的不同,只有正当青春的孩子,他能有那个心力和勇气不计一切地付出,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计较,甚至根本没想过回报这回事,他都不求将来——他只要你现在的一个笑靥。
他不怕丢脸,不怕吃苦,不怕栽跟头,不怕浪费时间……
只有少年人,能真正做到眼里只有你,没有整个世界。
因为霍去病说的朱鹮,两人用过早膳就去新建的冠军侯府看。新房子自然是好看的,何况又是内府出钱修建,看上去真是富丽堂皇,足足占了半条街。在门外霍去病就抱怨:“我要这么大的府邸做什么,空着浪费。”
“可以让别人来住,比如亲兵,又或者门客。”阿娇指点。
“我不养门客。“霍去病断然说,“亲兵倒可以,门客对我来说没用处。”
侍女为阿娇掀开帘子,正要扶着她下马车,霍去病率先跳下去,将侍女隔开自己握住了阿娇的手。门口迎出来的女管家看愣了,想不明白这孤高的已婚美女是谁,只得迟疑地行下礼去:“奴婢拜见冠军侯。”
“别瞎拜。”霍去病不耐烦道,“先给皇后娘娘磕头。”
女管家赶紧率领奴婢们跪倒,旁边的男家人也跪了一地,阿娇和霍去病看一眼上面冠军侯府的匾额,迈过门槛往里走,她说:“你对方才那奴婢有些不满。”
“师父你看出来了。”霍去病皱皱眉头,“她们一行四个奴婢都是陛下赐出的宫女,我并不想要。”
阿娇明白了:这是刘彻送给霍去病的房里人。
霍去病在旁边漫不经心似的说:“过两天就把她们赶走。”
“为何?”阿娇说,“只要你高兴,没这个必要。”
“免得她们自以为得了陛下的旨意,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觊觎徒弟我了啊。”霍去病开玩笑地说,“渗得慌。”
阿娇轻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她实在不习惯和人过度亲密,哪怕那个人是霍去病。就算是徒弟,她也不打算搀和他的床笫之事的——
“师父。”在阆苑前他们停下脚步,霍去病恳求地叫她,“师父,在这里住两天好不好?”
“宫中有些事务需要我处理。”阿娇的声音一向是这样的,清脆动听,缓慢而有力度,仿佛雪山上的冰水融化着自山涧流淌而下,冲击成发育文明的河流。然而她拒绝起人的时候,这种声音却比什么都让人听着寒冷。
“那些事什么时候都能做。”霍去病固执地说,“你在我这里住的时间,可是住一天,少一天。”
阆苑进去,就是书房和寝室。霍去病为她掀开帘子,阿娇果不其然先看书架上有哪些书,她抽出一本《列子》靠在窗前细看,白色的衣袂和白色的天光中,她沉黑的眼睛像有某种殊异力量,能把人吸入:“为什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霍去病的笑容已经很勉强了:“我说过,是因为想让您做我这里的女主人。就算不可以,在这里住几天也是好的。”
唉,少年人虽然热情如火,却也沉不住气。再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你昨天喝醉了,才会说出这种话。”阿娇的声音如同诗歌,轻缓、悠扬、毫无火气。只有神才会像她一样毫无波澜吧,让人的全部心思都冻结。
“师父,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喝醉过?”霍去病依旧在笑着,可是声音已经失控地高起来,“我要随时保持清醒,这样有一支箭飞过来,我可以扑过去为你挡住!”
阿娇的神情依旧是镇定的,她不疾不徐地说:“你说的这种情况,并不可能发生。”
霍去病两只手撑在书架上,他咬着牙说:“师父,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么高兴,做梦都笑出声来;现在我又多不好受……你说奇怪不奇怪,你说一句话,我一下子上了天堂,又一下子掉下地狱。”
阿娇微微动容,她把手中的书放在书架上,凝视着霍去病仿佛在思考什么,低声道:“你过来。”
霍去病抿唇走过去,因为紧张右手都在颤抖。阿娇看着他细腻到发光的皮肤,桃花瓣形状的星眸,单薄嘴唇,漂亮下颌……她看了很久。
他和谢琛,是一个人吗?
在建康城打马而过的谢家小郎,在昆仑山上静默地掉头而去的谢家阿琛,最后生离死别、陈棺古寺的谢家公子……
很难想象。但她爱他,她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希望他幸福快乐、自由矫健,希望他出众,希望他优秀,不愿他经历一点挫折苦痛。所有父母能给孩子的爱,她都能给。
“你还是个孩子。”阿娇低低说,霍去病正要张口反驳,就听见她继续说,“你的要求,我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但你也要知道,这种念头只是一时误会,它很快就会过去。我希望你现在不要为了它而痛苦,以后也不要因为它而羞愧,不要把它当一回事,放在脑后即可。”
阿娇的排场非比寻常,很快的,宫里就有人把她的衣服、熏香、茶叶、古琴、餐具杯盘、钗环首饰等等一系列东西运了出来,甚至连地毯都布置妥当了,还跟过来四名侍女贴身服侍她起居。
霍去病本来在为了阿娇最后几句话不高兴,这时候见人来人往,倒也很有兴致地指挥人搁东西。阆苑里主建筑是一栋小楼,他将阿娇安置在东边房间里,自己兴致勃勃地搬到西间,两人既像邻居也像夫妻。
他站在楼下看着楼上的两间房微笑,阿娇过来时,轻飘飘一句话就打掉了霍去病的全部热情:“你小时候也是住我旁边,这个叫育儿室。”
与阿娇一起往馆陶大长公主府上去时,霍去病试图从思想上驳倒阿娇:“虽然说什么事情都会变化,但肯定有些东西是永恒的。比如说师父你建立的功业,难道它会变动?”
“我的功业算什么。”阿娇从窗口往外看,正好公主府有她以前命人种下的一亩百合花在迎风招展,“哪怕是所罗门王最盛的时候,也还不如这一片百合花呢。”
“什么都会过去,哪怕是不朽的帝国,不败的铁骑,所以我其实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不相信。”霍去病固执地说,“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而我现在很开心。”
这样直白的话语让阿娇全身一震,她再克制不住惊诧的神情,猝然抬头看向霍去病。
[综]在男神边上 143此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
面对着阿娇不可置信的眼神,霍去病璨然笑了:“师父,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他的笑容是孩子气的,得意于自己做出的惊世骇俗之举,因大人那种奇异的、全新的目光感到异常满足。
他身体略微前倾,直直地、紧迫地盯着阿娇墨黑的瞳仁,仿佛急切地欲探求她心中的想法。风吹起马车的帘旌,带来花香蝶影,阿娇沉默着,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慢慢转动,她靠在马车壁上,眼神清淡而心不在焉。
“师父,您好像很高兴?”霍去病敏锐地捕捉到她唇边一丝可以忽略不计的笑意,立刻咄咄发问,“您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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