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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估计不可能。”阿娇说,“大汉的将领,只要是领兵出来打匈奴的,几乎都会半途迷路——只除了你和你舅舅。”
“匈奴骑兵速度快,奔袭迅猛,草原又大,确实很难琢磨敌方踪迹。”霍去病中肯道,一边还是不以为然地挑眉,“但连自己的路都找不到,那只能说是白痴。”
阿娇斜瞟了他一眼,对这小子的目中无人已经见识了个彻底。
“至于我为什么不会迷路……他们这些人出门打仗,根本就没有目的,只是想着要杀匈奴人,能杀几个是几个。我不一样,每次打仗前,哪些部落应该进攻、哪些部落应该俘虏、哪些部落应该屠杀,怎样迂回前进、打击匈奴左贤王势力,隔断匈奴左臂,我都是有详细计划的。”霍去病微微冷笑,“他们只以为我胆子大,速度快,敢杀人……哪里有那么简单?”
“胆量自然必须有,胆小鬼打不了仗。但洞察全局的眼光、及时决策的能力,少一点都不行。谁都知道兵贵神速,废话,兵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但没人想过为什么我的骑兵那么快?”
他那个神采激昂的样子,真是比太阳都要耀眼。
阿娇心里是一万分的满足,一万分的得意,一万分的高兴:比自己胜利了还要高兴。但她维持冷静是十年如一日的功夫,因此不过淡淡说:“自然。你可是霍去病。”
千年万载也只有一个的霍去病,嫖姚校尉、冠军侯、骠骑将军……这些独一无二的称谓,只属于你。
军神,战神。
霍去病璨然一笑,忽然向前一扑,阿娇被他压倒在床上,感觉自家孩子化身萨摩耶大狗。他低头,终于小心翼翼地亲了她耳朵尖一下:“阿娇,所以根本只有我配得上你,你看我,智商高、长得好、会打仗、剑法也不错,偶尔还能做饭,重要的是特别会照顾人……”
阿娇扑哧笑了:“是么?这么多优点?今天才发现。”
霍去病恼得要去挠她痒痒,手已经搁在她腰上了,可是又先偷偷觑一眼阿娇的脸色,犹犹疑疑不敢就下手:“还有一个大优点,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那首《邶风击鼓》里面是怎么说的来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直到死亡合上我的眼睛,我才不看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深情款款,反而是随意的、平淡的、漫然无羁的。可唯独这种平淡,让人觉出诚恳,云在青天水在瓶一样的自在恳切。
偏偏阿娇最不爱听这话。
她不想和你一生一世,她觉得你离开更好,她觉得你的幸福在别处。你这时候偏要说,我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们到死都别分开。
这种感觉,就像是监狱长在用甜蜜的语气说无期徒刑一样。烦得人头都大了。
霍去病睡着了。阿娇起身,凝视着窗外无星无月的浓黑的夜,无声叹气。
人与人的羁绊,很奇怪。阿娇和霍去病都想一辈子留住对方,可偏偏求的,是不同的相处模式。他要吻她、抱她、和她亲密无间缠绵旖旎,她却只想两人客客气气、尊尊亲亲、礼义仁孝。
霍去病打的是闪电战,这一场战役在历史上被称为第二次河西战役,是霍去病奠定军神地位的最重要一场战役:它彻底地斩断了匈奴单于的左臂,将整个河西走廊全数收回。从此汉朝人可以直接和西域接触,夺得并控制西域,汉朝版图因此扩张到帕米尔高原以西,成为真正的东方霸主,丝绸之路由此兴旺。
然而,刚到祁连山麓的时候他失去了沉默寡言的表皮,激动地咒骂公孙敖:“居然还真给我迷路!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一下怎么去逮浑邪王、休屠王的主力部队?”
“大胜——大胜——”传令官的马蹄声响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单恒王投降!酋涂王投降!骠骑将军歼敌3万!大胜——”
“这一次的战争,去病在完全没有后方支援和其他部队配合的情况下,打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刘彻这些天眼神都是雪亮的,看上去年轻了十岁,“不,是打了匈奴人第二个措手不及!”
“恭喜陛下!”众位臣子齐声高呼,一同下拜。随着前方的大胜,刘彻的威严和圣明也被蒙上了一层不容动摇的神圣光环,毕竟,能成前人未成之功业,可称明君!
“大汉有这样的将领,是天予之。”让人诧异的是,冕毓珠帘后,皇后也开口了,带着动人的笑意,“彻底驱逐匈奴的那一天,不远了!”
下朝后,刘彻坚持要带阿娇去看他新修成的建章宫。建章宫虽然在长安城外,但与未央宫之间却有飞阁相连。两人乘坐步辇,很快就看到建章宫左右两边的东阙、西阙。建章宫一应规模不过按制,并不像温室殿那样以椒涂壁,饰以文绣,也不像清凉殿那样画石为床,设紫瑶帐。
然而里面却特意设置一座以玉石装饰的玉堂,里面阶壁都以玉造,照明的是深海明珠而非蜡烛,建章宫设置了神明台,足足有五丈,也就是相当于四层楼的高度,台上有巨大的铜质仙人手托玉杯,刘彻一一指给阿娇看,看起来颇为满意。
“陛下,今日的恩露已经集好了。”建章宫内的宫娥婉声说。
“是么?取过来。”刘彻也顾不上给阿娇介绍,忙忙的说。宫娥恭谨地将玉杯中“恩露”呈上,又拿来上好的软玉磨碎成屑,置入晨露中调匀,刘彻接过一饮而尽。
阿娇冷眼看着,冷不防问了一句:“不嫌堵得慌吗?”她指指杯底没能吞下去的那一层玉屑,“这些卡在嗓子眼里,很难受吧?”
都是石头啊。
“阿娇!”刘彻不悦,“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阿娇似笑非笑地说,“我只怕你得胃结石。”
刘彻不理她,建章宫里多是燕、赵地区的美女,他唤来主事排起歌舞,又让人把婉转善佞的李延年叫过来,打算在此地度过一个愉快下午。阿娇不耐烦:“我走了。”
刘彻也不搭腔,阿娇忽然又止步:“对了,陛下,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刘彻毫无兴致,说什么商量,最后还不是按阿娇的意思办。
“太后去世之后,长乐宫闲置有几年了。”阿娇道,“我想从未央宫后搬到长乐宫去。”
“为什么?你已经这么不耐烦做朕的皇后,转而要去做太后了?”刘彻冷笑一声,言辞相当刻薄。
然而以阿娇如今的地位,早已不必在乎刘彻的一言半语,就像她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宫中穿白色一样,旁人还不是要为她掩饰:周朝也尚白,皇后这是复古!
“长乐宫也有椒房殿,且也是安置皇后的地方,我打算把那里翻修一下,直接搬进去。”
“确实有皇后住过。”刘彻点点头,“吕后。”
阿娇靠在座位上,用手背撑着下巴,眼神明明灭灭,仿佛心不在焉。她的眼睛是这么美丽——让人伤心、痛恨的美丽。
刘彻恨她的青春,永不消灭的青春,多么可怕。
“那时高祖住在长乐宫,吕后作为他的嫔妃皇后,住在后面的椒房殿里。后来高祖驾崩,吕后就搬进了长乐宫的正殿,惠帝不得不避其锋芒搬到未央宫去住,从此历代皇帝改住未央宫。”刘彻回想着皇宫的历史,“你是打算恢复长乐宫的荣耀吗?”
“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阿娇皱眉。
“你不会老、也不会死吧?”刘彻看向越发殊丽的皇后,眼神阴沉,“那帮臣子们不觉得,后宫里的女人也只会说你驻颜有术,可你瞒不过朕,从朕与你大婚,二十年都过去了,你美丽一如往昔……朕恨你,真是恨极了。”
“如果有一天朕死了,那么一定先叫你殉葬。”刘彻冷冰冰地、用一种暗藏兴奋的语气说,“在茂陵,朕给你留好了地盘。”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死亡也不能教我们分开。





[综]在男神边上 150夜茴
第一百五十章
“如今河西走廊已经收回。听说,皇上打算在河西走廊设置四个郡县。听说皇后连其中一个郡的名字都定下了,就沿用旧称‘敦煌’,另一郡名为‘张掖’。皇上发话,说其中一郡定名为‘武威’。”年老力衰、头发花白的窦婴靠在榻上,手捧茶杯,对自家孙女循循善诱。
窦夜茴紫色罗裙、如烟绿鬓,腰间鸳鸯结,头上双鬟髻,看上去就是个格外标志的清水佳人。她笑着给祖父锤肩膀:“您又在说朝廷大事了,我娘说,这些事情和我们女孩子没关系。”
“她没见识。”窦婴不屑地说,“女子又如何?你没听见歌谣唱,‘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窦夜茴明知祖父最不喜欢卫家人,这时候故意笑道:“卫子夫怎么敢说霸天下?她只不过是后宫一名小小的夫人,身家性命都掌握在皇后娘娘手中,哪里就敢说称霸天下了!皇后娘娘和陛下同掌大权,这才是能决定天下人命运的真正主儿呢。”
窦婴脸上闪过激动的红潮,然而后又归于黯然,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卫青受封长平侯,公孙敖、公孙贺、李蔡、李朔、赵不虞……他们这些人都封侯了!甚至连卫青的三个儿子,身无寸功,都已封侯!如今又出了个冠军侯霍去病。而我们窦家呢?除了你父亲领着一份恩爵,举族无贤才啊……”
窦夜茴明知祖父说的是实情,心里也是一阵难过:未必无贤才的,只是陛下到底不信任窦家,不肯用窦家的人。而卫霍两人的光芒实在太耀眼了,其他人纵有才华,也如同萤火之于皓月一般。
“再过几日就是您七十大寿了,现在可别说这些才好。”窦夜茴笑着劝说祖父,“您得开开心心的。”
“不错。到时候说不定帝后都会降临窦家——就算陛下不来,皇后娘娘也肯定会来。”窦婴凝视着自己娇嫩如花的孙女儿,微笑道,“到时候仗着我这张老脸,请皇后娘娘带你几年!”
窦夜茴心脏一阵狂跳,她不敢置信地问:“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孙女哪有这个福分——”
“她会赏识你的。”窦婴意味深长地说,“别忘了你长得像谁,你是个有福气的。”
窦夜茴摸摸自己的脸,卷起珠帘走到外间华堂里,照一照流光镜:这还是皇后娘娘自宫中赐下的宝贝,能将事物照得纤毫毕现。
她是听说过的,自己和窦太后年轻的时候长得十分相似。她对着镜子照一照,柳叶眉,红菱唇,秀长目,眉心一点美人痣,象牙白皮肤,她拿着手中小小团扇,挡住半张脸含羞笑一笑,镜中美人也对着她微笑。
这样一张脸,真能带来运气?
运气是有的。
窦婴七十大寿那天,虽不能说是满堂华彩,也是宾客盈门,帝后自宫中赐下礼物,一重一重地捧进门来。再后来就听见外面细细礼乐,灵风吹动帘矜,长街上卫士如林,围着一队绣伞深舆的整齐肃静而来。窦婴亲自带着窦家满门迎出去,窦夜茴眼看着一位面如冠玉、英俊挺拔的少年郎自车舆中出来,将祖父扶了起来。
他含笑说:“有劳窦大人来迎我们,您年事已高,其实可以安坐屋内。”
窦婴哈哈一笑:“老夫怎么敢?不知皇后娘娘——”
“外面人多,她不好露面。”清俊少年不经意地说,“先进去好了。”
窦夜茴暗暗觉得诡异。
这少年人虽然只说了两句话,可动作神态中的细节却足可玩味。比如“我们”,在这天下,谁又敢和皇后并称“我们”?除非是皇帝。可他是皇帝么?
再比如那个“她”,一般人,就算是号称皇后第一宠臣的韩嫣大人,也绝不敢称宫中那位为“她”吧?必定要呼之为“娘娘”的。而听这少年的意思,仿佛他才是做主的人,竟然能安排皇后的行止似的。
这人,到底是谁?
正想着,就听祖父笑道:“好,霍将军先请!”
霍将军!窦夜茴一呆,只听见周围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果然,下一刻拉扯的力道就从四面八方传来,身边的堂姐堂妹、表姐表妹、姐姐妹妹们激动万分、却又极力忍耐的声音响了起来:“呀,那个就是冠军侯!”
“他真的好年轻!长得好俊啊!”
“他竟然来窦家了!霍将军回长安还没多久吧?”
锦绣软轿一直抬到窦家大门里去——这也是应有之义,且不说内外避讳的问题,就窦家、陈家人私下里议论的,这位皇后娘娘平素的习气很有些孤高自许、目无下尘,要她自己走路,那基本上是不大可能。
这是一种尊贵,一种气派,当然也可能说明了,皇后娘娘是有点懒毛病的。
当然,日后窦夜茴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能夜行千里,从长安一直赶到边关,就为看心爱的美少年一眼,这位皇后娘娘可从来不是什么懒人。
谁知就出了岔子,也不知是中了谁的算计,一名轿夫在走到大堂前时,忽而脚下在青石板路上一滑,他倒了不要紧,却把前面的人也推倒了,于是整个软轿向右侧斜过去。窦夜茴惊叫出声,窦婴都吓得疾步赶过来,但谁也没有霍去病的反应快:他一把扯过那两名轿夫,只手稳住了倾倒的轿身,这动作迅疾无伦,里面的人大概只觉得微微颠簸,甚至都来不及受惊。
窦夜茴刚松了口气,窦婴高声道:“冠军侯好身手!”
霍去病谁也不理,立刻俯身向轿帘低声问道:“你没事么?”
那种呵护、关注、倾心的姿态,让人觉得他的心神已经穿透了这层轿帘,完全投在里面人的身上。窦夜茴年纪尚小,不解其意,窦婴却是立刻悟透了什么。
里面的人有一把霜雪冷玉一样的嗓音,低低的冷淡的只说了两字:“无事。”
霍去病先是点头,窦婴立刻开始一迭声地追问皇后情况,霍去病退到一旁,那样疏秀的眉目中终于消磨了英气,流露出一点难言的失落。
筵开玳瑁,褥设芙蓉。
作陪的自然是窦家主母,窦夜茴的母亲。片刻后窦夜茴她们听见里面传叫:“请小姐们上来。”
一进去她们就呆住了。
想象中,皇后应该是温柔端庄,高贵慈和,母仪天下。她应该保养得很好,长发如云,但是眼中带一点倦意,嘴角略微松弛……
可是不。
她有极其皎洁的肌肤,远看简直像凝着月亮的轻晕,那白色不像真人,像极薄的冷瓷。一双沉黑的大眼睛,凝视的时候让人想起天上的北斗星。皇后看上去并不喜欢这样热闹浮华的场合,她习惯性用手背撑着下巴,半垂着睫,下颌看上去特别单薄秀丽,她面上覆盖着冰霜一样的冷色。
尽管只有黑白两色,黑的眸,白的肤,黑的发丝,白的衣衫。她整个人是娇艳的。无法形容,就像天赋。
很多年后窦夜茴向人形容皇后:“尽管在她身边待了数年,我记不清她穿过哪些衣服,我甚至描绘不出她的五官相貌。但她整个人是极其清晰的,哪一天忘了我自己,我不会忘了她。”
“由于太过鲜明的个人特色,到最后她在我脑海里只剩下一种神情姿态,洗去全部细节。”
“振袖拂苍云,仗剑出白雪。”
母亲笑着拉过她:“娘娘,这是三小姐,夜茴。”她想想加了一句,“家里人都说她和老太后最像。”
窦夜茴涨红了脸,不知为何深恨这画蛇添足的一句话。像是等不及要攀龙附凤似的,连老太后都拉扯上。
皇后双目灼灼地看过来,旁边霍去病也来了兴趣,问道:“像么?”
“我没见过外祖母年轻时候的样子,母亲还知道些。”皇后轻轻暼霍去病一眼,“没规矩。怎么能当面品评人家女孩儿的相貌?”
尽管被批评了,霍去病却像是得了彩头似的一脸高兴,笑吟吟起身向窦夜茴一揖:“三小姐,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
窦夜茴慌得不住避让。
旁边两排美丽的侍女虎视眈眈盯着窦夜茴,皇后轻声问:“你平时读些什么书?”
“《南华经》,还有《道德经》。”窦夜茴中规中矩地答,“有时也读《荀子》。”
“唔。”皇后的眼睛始终不离窦夜茴的面容,突然展颜微笑,那样子真如同一朵花开,惊艳到惊心动魄。
窦夜茴冲口而出:“您真好看!我再没见过比您更好看的人!”事后她想起来这句话,总觉得汗颜极了,拍马屁拍到这份上……
但当时是发自内心。
皇后矜持地笑:“谢谢。”
霍去病也笑了:“师父,您不如把三小姐带进宫里,教她读两年书得了。”
就为这一揖,进宫前窦夜茴被母亲拉着叮嘱好久:“女孩儿嫁得好才是真的好,你记得,此去进宫,霍将军就算你师兄了,怎么也得和他拉好关系。”
窦夜茴听出言下之意:“娘你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窦夫人笑说,“我听窦太主提过,皇后娘娘剑法最好,以前陛下想让太子跟着她学剑,结果因为霍公子坚决反对,此事就此作罢了——你看看他在帝后面前的宠爱!今儿若不是你得了霍公子青眼,你以为自己进得了宫么?”
“霍将军又有宠爱,又有本事,又得帝心,如今身为万户侯,天下有几个人比他尊贵?若能做霍夫人,那才叫里子面子都有了。”
结果爷爷窦婴又是另一套说辞:“这次进宫,你要当心。”
“孙女自会步步小心。”
“不止。你要学会宫廷生存之道——以后说不得会在那里生活一辈子。”
“怎么会?”窦夜茴大惊。
“若是教你做下一任皇后,那自然就会了!”窦婴斩钉截铁,“太子殿下是陛下亲自教养,与皇后感情不深;但你是得了皇后青眼的,你若能嫁作太子妃,你们二人……这是两股力量的集合。”
“……嗯。”窦夜茴茫然地回应。
“窦家会为你谋划,你不要担心。”
“嗯。”
也许一切都可以谋划,但情感除外。




[综]在男神边上 151长乐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从长安城城门外向内看,清澈幽深的护城河上是褐色城墙,城墙上有朱红色城楼,城中门户千万,然而最巍峨显著的唯有未央宫。它是唯一一座高出长安城的建筑。能与未央宫媲美的,唯独长乐宫。两座宫殿加在一起,几乎占据了长安城总面积的三分之一。
窦夜茴是从南宫门进的长乐宫,那一天霭烟重重,亭台楼阁、万千宫室在其中看起来仿若仙家。迎面看见的是长乐宫前殿偌大牌匾,有身着朝服的官员自东面络绎不绝而来,再一抬头,石阶上也尽是拾级而上的官员。
窦夜茴奇怪:“这些人都是来长乐宫做什么的?”
旁边的宫娥贞风本是长乐宫旧人,又是经窦家仔细打点过的,这时笑着一指东宫门:“喏,从那道门出去可以直接进未央宫,这些大臣们都是下了朝,现在有事来求见皇后娘娘的。你看看,那位,是丞相李蔡大人,那位,是太尉韩嫣大人,那位,是大司农桑弘羊大人,还有这走在最后面的,是大将军卫青,卫大人……”
“什么?连卫青大人都来?”窦夜茴被这人群的数量和质量吓了一跳。
“卫青大人最是谨慎。上次李夫人过生日他都托人送了金子,现在又怎么会出这个风头呢?”贞风小声说,“窦三小姐不知道吧,大臣们都私下里说,这朝廷有外朝内朝之分,外朝么就是陛下每天上的那个朝,而内朝——”
“莫非就是指这个?”
“自然。”贞风意味深长地一笑,“听说史官都记载呢,‘陛下往来东宫间,咨谋于皇后,群臣效之,于是人主居未央,而长乐奉皇后’……”
窦夜茴低头拨弄着腕上的金翡翠镯子,思忖半晌问道:“陛下对内朝的事情,是个什么态度?”
“陛下的心思我们哪能猜度呢?”贞风含糊其辞,“陛下喜好游猎,又最爱美人,我们娘娘性子也冷,若非为了朝政之事,一个月不见一面也算寻常。”她不想再说这些犯忌讳的话,拉着窦夜茴避到一边,“现在娘娘肯定没工夫见你,不如我带你在长乐宫逛一逛。”
从长乐宫前殿往西,分别是长信宫、长秋殿、永寿殿、永昌殿。她们过去时,正好看到长信宫里仆役如云,负着一架金碧辉煌的步辇往后去了,贞风拉着夜茴避在一旁,远远下拜。夜茴晓得宫里的规矩,把头深深低着,默默跪在地上,她只听到耳边环佩叮咚,鼻端一阵香风熏人,兼有笑语声玲珑悦耳,再抬头时那架步辇已经去得远了。
贞风道:“这就是卫长公主殿下了。她如今随着卫夫人一起住在长信殿里头,除了她们另外还有两位公主,都是卫夫人所出。只有太子殿下一半时候在未央宫由陛下亲自教养,另一半时候到这长乐宫来。”
这件事情又出乎夜茴预料了:“卫夫人?她为什么住长乐宫,不住未央宫?”
“自然是她自己愿意住在长乐宫。”贞风若有所指,“谁也不是傻子。”
夜茴思忖再三,怀疑是因为跟牢皇后,卫子夫能一直把持后宫大权的缘故。她秉持着世家们对卫家人、尤其是对卫子夫一贯的偏见,暗暗啐了一声:真是狡猾至极,知道自己不得帝心,竟然来巴着皇后娘娘献殷勤。
当年刘彻命内外命妇以皇后礼仪朝拜卫子夫,这一举动惹恼了全长安城的贵妇贵女。她们不敢非议天子,但将卫子夫骂个臭死还不算什么。
“长秋殿里住着郑美人,永寿殿里住着李容华,永昌殿里住着杨充衣。她们近些年都不大能见到陛下,反而愿意跟着皇后娘娘搬到长乐宫来。当然,也是长乐宫日子更舒服、生活更好的缘故。”
夜茴看着这里的楼台殿影,歌舞弦管,半晌忽而若有所思地道:“长乐宫里也是三宫六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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