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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地一家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洛者
王氏狠狠的呸了一口:“妾?咱这农村连饭都吃不饱还娶小妾?老娘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伺候了公婆归西的,怕她不成?”嘴上说的笃定,心里却是有些忐忑的,里正老爷明显的信了刘氏母女,她的家要塌了么?带着一丝的笃定和万分的不安,王氏脸上就显了出来。
“嫂子信她没嫁过人么?”瑶光不信,二十三岁,长的还不错,怎么可能没嫁过人?
“什么?…就是,一看她那样就不像个姑娘家,哪有二十三岁的老姑娘?”
“嫂子不妨这样……”瑶光想出一个主意,说给王氏。
“去查她们?”西堂屋这边,张大牛听了郑钧的主意,双眼充满了希望。
他这几日被折腾的几乎要脱一层皮,刘氏母女胡搅蛮缠,偏还有证据,妻子也因此恼了他。妻妾是那么好娶的么?跟孩子他娘好好过日子不必什么强,再弄回那么个女人,那是过日子的么?除了打仗再干不了别的,他享不了那福,只愿意守着妻儿好好过日子。





晋地一家人 第十五章
张大牛没用别人,把儿女托给瑶光,和王氏两口子亲自出门,费了两天功夫到底打听出些消息来。
刘家的女儿倒是真的没嫁过人,就忙订婚了,除了张大牛前前后后总共定了五次,刘家女儿长相好,找的人家都还不错,要的聘礼也高,不过刘家母女有个最要命的毛病就是:不见外,简直是太不见外了。跟哪家订婚就吃喝拉撒全靠哪家,还顺便指点指点人家的家务,先前见她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忍让忍让也就过去了,谁让人家姑娘漂亮,自家儿子死活看上了呢,可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无须再忍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刘家姑娘一路定亲退亲从十一岁开始定亲到十九岁退了最后一门亲,定亲的人家也越定越偏,最后这家离她们所住的小王庄足有六十多里地,刘氏硬是骑着小毛驴上亲家家里搅和了一个月搅黄了闺女的婚事。
“那娘俩就是活脱的搅家精!”王氏说完打听的消息,最后加上这么一句,说完又有些担心“妹子,你说这订婚又退婚作不作数?”
“自然作数的,不管她退亲的事,只要又定过亲那就是一女二嫁,告官也不怕她。”瑶光淡定说道,略思索一下跟王氏说道:“嫂子你这般,……”
王氏听的眉飞色舞,听完一拍大腿笑道:“就这么办!妹子啊,你和郑兄弟可是嫂子一家的恩人呀,要不这家都能让那母女俩折腾散了。”
张大牛夫妇打听消息回来,没回家直接去的郑家,一来为着接回孩子,再者也为着让郑家夫妻给出出主意,消息是有了,但并不是他们之前预料的成过亲的,又有婚书在,张大牛王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在郑家王氏听了瑶光的主意,放了心,带着孩子回家去了。。
回到家,收拾着孩子睡下。王氏见着张大牛从郑钧那来也一脸的镇定,就有些好奇,难道郑兄弟又跟弟妹想到一块了?“郑兄弟给出了啥主意了?让你这么塌心?”
张大牛也不隐瞒笑道:“郑兄弟就说这是一女二嫁,让我不用理会,说女人的事女人办最好,弟妹一准给你出了主意,出门的时候见你一脸喜气,就知道能成,我还担心什么。”一脸瞧你多此一问的表情。
王氏一窒,伸手捶了他一拳,半真半假的恼道:“什么不担心,我看你是想娶那个女人是真的,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细皮嫩肉的,比我这老婆子强多了,正好休了我娶她,孩子你也……。”本来是玩笑话,王氏越说越伤心,越说越狠,说着说着伤心的说不下去了,呜呜的哭起来。
张大牛急了:“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么?我要有那心思还用跟着你去打听消息?”粗糙的大手给她擦掉越来越多的眼泪,竟然连鼻涕都出来,转身在炕上寻块帕子给她。
“你嫌弃我!”王氏打掉他递过来的帕子,哭得更厉害了。
“我嫌弃你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张大牛又急又恼,帕子一丢,伸手给她擦鼻涕去,“不用手巾,用手还不行?”
王氏撇头躲过他的大手,拿起他仍下的帕子擤了鼻涕,冷哼一声:“哼,谅你也不敢。”
“我还真不敢!怕了你了!”张大牛连忙表态,伸手搂过妻子,拉着她同样粗糙的手,媳妇刚嫁进来的时候何尝不是嫩嫩的,这些年跟着他操持家务,侍候公婆,生养孩子,忙活地里,这一路下来,磨粗了手,晒黑了脸,皱纹也有了,却和他成了融到骨子里的至亲,别说什么朱姑娘柳姑娘的,就是孩子的分量也没她重。“咱俩是夫妻,那是要生同床死同穴的,可不兴说那些话戳我的心窝子,别说是朱家姑娘,就是千金小姐也比不过你,咱还有孩子们呢。”
王氏这才破涕为笑,放过张大牛,二人歇下不提。
刘氏母女消消停停的住在镇上准备嫁妆,只等着张大牛送聘礼过来,就拜堂成亲,这可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真正是四角俱全,男人虽长的不俊俏,却高大魁梧,啥时候也吃不了亏去,瞧女儿那样子也是喜欢的,还没有公婆,虽有个小妾,却是年纪又大又丑陋,就当个侍候的婆子就成,可比先前那几头亲强多了,说起来自家女儿的姻缘也经了些波折,那年男家退了亲,母女俩也没当回事,一来哪家家境实在说不上好,男人长的也不称头,反正自家姑娘长得好,退了亲原先的聘礼也不用退,一点亏不吃的,退了再定就是。 顺带说一句定亲的聘礼都是早先定好的十两银子。
只不过这次她失算了,周围十里八村七八个媒婆硬是没人愿意揽应她家的事,怕坏名声砸了自己招牌啊!刘家母女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定一回亲,男方就得脱一层皮啊。赖气点的媒婆刘氏还不愿意用,为啥呀?怕坏了女儿姻缘呗,这可是女儿一辈子的大事呢。这样拖了三四年,刘氏也急了,再拖姑娘就真的搁在家里了,赖气的媒婆也求了,可哪里能找到好人家,不是四五十岁的光棍汉就是家徒四壁穷的都出不了门的人家,为啥出不了门?为啥?穷的没裤子穿呗。
最后刘氏倒腾箱子,数家底子的时候翻出当年与张家的婚书,心思一动,和女儿商量了,先打听了张大牛家的境况,才发现竟是顶顶好的人家,家里十来亩地,还是水浇地,有无公婆要孝敬,那王氏长的又不好,等自家女儿明媒正娶的嫁进来,就让王氏侍候,再把她接进来,当家理事,还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么?至于王氏的两个孩子,先干几年活,听话就留着干活,不听话就赶出去,有她在碍不着自家女儿所出的孩子的事。
想着这些,刘氏不免有些自得,谁能像她这般疼闺女!




晋地一家人 第十六章 王氏完胜
刘氏在镇上客栈里给闺女准备嫁妆。
说是客栈,其实就只有三间客房,老两口子掌柜的跑堂厨子全兼了,刘氏母女住了最大的一间,一天的房钱也不过十来个铜板,连上饭菜,开水敞开了用也不过二十来个铜板。一天就得交出去二十二个铜板,刘氏出钱出的心肝都疼,幸亏当初订的日子近些,再住五天,待闺女回了门子,她就跟着闺女住去。
还有三日就来迎娶,先理理闺女的嫁妆是正经,刘氏和女儿打开箱子,把里头的东西翻腾出来。
嫁衣是早就有的,五六年前就绣好了,仔仔细细的用包袱皮儿包着。
“这回可算用着了。”刘氏打开包袱,把嫁衣铺在炕上,三四次了,收拾出来,衣裳也烫好了,男家也来退亲了,只好又仔仔细细的叠了包好,这回可算能穿了。
“得跟店家借个烙铁好好的烫烫。”平展展的,跟新做的不差什么,闺女的嫁衣她可是花了血本的,上好的三梭布,染的也好,颜色也正,还不掉色,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是头一份的,也让那丑八怪一样的王氏小妾好好看看什么是正头娘子的气派。
嫁妆也是备了好些年的,床上铺的盖的,棉袄,单衣夹衣,都是两套,虽说不如嫁衣的布料,那也是上好的了,银簪子,银手镯,也都成双成对的,这回又专门去县里买了一副鎏金的耳环,纯金的丁香花耳钉,两把靶镜,正经带着香味的梳子,缎子做的假花更是连着往年攒的置办了一盒子。
刘氏笑盈盈的看着铺陈了半炕的东西,她女儿的嫁妆比不上地主家的闺女,也比那些富户家的强!有她女儿这样又好看,嫁妆又多的比着,哼,是个人就能知道比那丑的没人样的王氏强。
“娘,你给女儿准备些箱柜吧,不要多的,有两个柜子,两个箱子就行。女儿绝不能用那王氏的用过的,正妻哪能用小妾的东西,再说她都用了快十年了,谁知道是脏的臭的?女儿不用她的。娘~”刘氏的女儿朱家姑娘朱绣摇着刘氏的胳膊撒娇。
也是,自家女儿用王氏的东西?那也太抬举她了,刘氏撇撇嘴:“娘去给看看,有现成的就买,没有就先凑合着用用王氏的,也算给她些脸面,用张家给的聘礼咱好好打几件家俱用,嗯,就照着有财家那样的打。”
有财全名王有财,是刘氏娘家村里的地主,去年小儿子娶亲刘氏有幸在窗外扫过两眼,那新房的摆设,真真是气派!一排的大柜子比人还高,竟不用炕,用帘子围的方方正正的大床,说是叫什么拔步床,一张床就好几十两银子,桌子凳子椅子花瓶子,摆得满满当当,真是气派,自家女儿虽不能跟他家比,那也得有几件像样的东西,干脆张家给的聘礼都用上,还怕打不出像样的箱柜?反正儿子也没了,自己再有多少还不是闺女的。
“嗯,我听娘的。”朱绣乖巧的答话。
时间过的也快,转眼见两天过去了,张大牛还没有来下聘礼,刘氏有些坐不住了。“莫不是凑不出银子,不敢来?”刘氏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原因,“要是这样的话,可得告诉他,银子少些就少些,可不能硬着头皮卖地,我可跟你说,闺女,你嫁过去,有钱也是咱的的,有债也是咱的,别为着几个银钱卖了地,那地可是水浇地,好种着呢,卖了容易,买回来可就难了,咱可不能犯糊涂,我赶紧使个人去说一声,没有十两,六两七两也成。”
刘氏话才刚说完,就一阵风似的刮出去了。
“带个话还得十个大钱?放你娘的屁呢!”还是自己去说,反正也是自家人,十个大钱得买多少东西啊。
“你娘的屁!十个大钱,少一个,老子都不去!有本事你自己去!”老头子顶着一头全白了的头发,直着脖子,跟刘氏嚷嚷。
“去就去!当老娘不认得新安村啊?”
刘氏在客栈大堂里和那老两口子吵嚷之后,越发的觉着还是自己亲去妥当些,到底没个长辈办事不妥当,唉!还得劳动她这把老骨头!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娘亲自去一趟,晚了就让张大牛送娘,你安心在房里待着,就要出门子了,可别出去逛去,看好咱的东西,唉,明天就能离了这里,到家就好了。”
刘氏回房间安顿了姑娘几句,就要出门,却听见门外敲门声。
“真真是不省心,去趟新安村就要十个大钱,老娘亲自去,别说十个大钱就是一个,老娘也不出。”
刘氏以为是那老头改了主意要赚她这几个大钱,嘟嘟囔囔的骂着,慢吞吞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王氏。
刘氏顿时横眉倒竖,恼怒非常,扯着嗓子就骂:“这是你能来的地方?没规矩东西,谁家小妾像你这样?给老娘跪下!”这做派都是戏台子上学来的,刘氏在骂在嘴里,乐在心里:这么个人给自己使唤,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骂着抬手就要去拧王氏的胳膊,王氏扭身躲过,冷着脸,声音平平的说道:“带着你闺女出来一下。”
说完转身就走,刘氏大怒:“你个小妇养的,奴才东西,见了老娘不跪,老娘先打死你!”说着伸手照着王氏的头脸就打。
王氏也恼了,侧身扭头躲过刘氏的爪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摁下去,捏着拳头照着她的肉多的地方就是狠捶。
王氏干惯了农活的,又正直壮年,哪里是刘氏这样的老妇能打的过的,被王氏打得杀猪一样的嚎叫不止。
朱绣在屋子里自然听到了自家老娘的骂声,她原本等着老娘骂够了,定会带着她进来给自己磕头,十来岁的时候,王有财家老娘过寿时唱的戏文里就是这样的,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兴奋,还有人给她磕头呢,娘说以后每天都让她给自己磕头,连拿筷子都得王氏侍候着,侍候不好就不让她吃饭,再罚她跪着…想着想着,朱绣双眼闪着光,离明天还得十几个时辰呢,真是慢死了!
有些不对,怎么这嚎叫声有点像是自家亲娘的声音,越听越像,“闺女!闺女!这婆娘要打死老娘了!”
朱绣蹭的起身跑出门来,这王氏真是了不得了,竟然还敢动手!
“王氏!你给我跪下!”朱绣跑到门口,略顿了顿,端着些戏文里大妇的架子,厉声呵斥。
待见到自家娘亲跪趴在地上,被王氏狠捶,这才急了上来就要打王氏耳光。
“住手!”朱绣手还未落下,就听见一声断喝,随即一个黑影闪过来,铁塔似的立在跟前,她扬起的胳膊被铁钳子一般钳住甩开,朱绣被甩得一个趔趄,倒退几步,靠着墙才没有倒坐在地上。
张大牛和王氏,请了里正,族长和几个族里的长辈,说清了事由,来镇上正式的退亲,说白了也就是拿回那张婚书。
张大牛花了二十个铜板让老头子关了店门,弄了壶热水,就在厅里那两张桌子里挑了一张干净些的,请里正,族长和长辈们坐下喝水,等王氏去房间里叫出刘氏母女,早些说清了,拿回婚书。
原本见刘氏伸手,张大牛蹭的站起来就要过去,却见王氏躲过反手抓了刘氏的头发就打,干咳一声,坐下跟着端个杯子喝水,眼神却瞄阿瞄的看着自家媳妇,根本就没看到身边老神在在的几个老人精那眼神交流:到底还是年轻啊,一点沉不住气!
等见到朱绣出来,也伸了手要打王氏,张大牛蹭的几步窜到媳妇身边,甩开来打媳妇的手。
王氏出了窝在心里好几天的恶气,松了手,跟张大牛去了大厅,没事人似的在张大牛身后站好。
刘氏母女吃了这样的大亏,哪里肯干休!好个张大牛!堂堂的正妻大妇放着不管,倒帮着小妾来打丈母娘!真不怪人常说宠妾灭妻!竟真有这样的事!
也不收拾,刘氏哀号着来了大厅,嚷嚷着被打坏了,要让王氏偿命,小妾打起主人来了,连着声要去告官,拿王氏问罪,要卖了王氏去矿井里做苦力……。
刘氏骂骂咧咧的往张大牛等人的座位而来,经过柜台时,那当掌柜兼着跑堂的老头子,快了几步从柜台里走出来,斜斜的从刘氏面前而过,在刘氏眼前明晃晃的反复数玩着刚刚张大牛给的那二十个铜钱,斜了刘氏一眼,高声的哼了一声,昂着头,袖了那二十个钱,踱着从戏台上学来的方步,穿过大厅,掀起帘子,去了后院。
刘氏被他那小人得志的样气青了脸,抬脚就要跟过去臭骂,朱绣在她身后,紧张的跩了跩她的衣角,刘氏才回过劲儿来,先降服了王氏再骂那糟老头子去。
“哈哈哈哈……”王氏开心的大笑,瑶光笑着摇头,这憋了几天的气总算是顺了。
“那老婆娘,还想老娘让路给她那老闺女,花老娘的银子,睡老娘的男人,还想着老娘领着儿女给她们当牛做马的干活!做她娘的美梦去!”王氏解气的说道,说着又觉着言语有些粗俗,讪笑着跟瑶光道歉,瑶光笑着摇头:“嫂子只管说,我还想听呢。”
王氏立马跟吃了灵丹妙药似的又精神起来,高声笑道:“那老婆娘还要抓我去见官,要卖了我去做苦役!哼!见官就见官,老娘怕她个一女二嫁的呀?哈哈,弟妹你没看见,等着里正逐一说出朱氏定的那五门亲事南方的姓氏和村名,说她们是一女二嫁,要抓她们去见官时,那老婆娘和她的老姑娘的脸,变得那个好看哟!真是解气!”
“婚书拿回来了?”瑶光问道。
“拿回来了,我当场就烧了,她们就靠那个东西作怪呢,烧了干净。”王氏恨恨的说道。
“嗯,很该这样,这下嫂子也不用担心了。”
“可不是,这马上就要收秋了,谁有那功夫跟她们干架去!闲得慌!”王氏笑着,眼睛里充满了希望,今年的收成又不错,前几天那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后就是几天暴晒,这粮食马上就能晒干,秋收又能攒些银子,说不定,过几年就能送儿子去镇上念几天书去,认了字,将来说媳妇也能挑挑,……真是好日子啊。
傍晚时分,张大牛才带着孩子来接走王氏。
瑶光和郑钧吃了晚饭,斜着靠坐在卧室的短炕上,郑钧闲闲的翻着手里的兵书,瑶光靠坐在郑钧身边,她这几天总是懒懒的,睡不够,身子也软软的,有些乏力,饭也吃的少。
“怎么?又困了?”郑钧放下书轻抚着妻子的墨发。“嗯”瑶光应答着就睡着了。
郑钧缓缓的坐起身,轻柔的将瑶光抱至床上,收拾她睡下,自己也依在床边,凝视着自己的小妻子有些苍白的小脸,暗暗自责,早该注意到的,她这几天都是这样,定操心张大牛家的事累着了,以后一定要让媳妇远着那些麻烦才是,心里盘算着明天得去县里请大夫给她诊诊脉,吃点补品什么的,好好的补补才行。




晋地一家人 第十七章 有孕
“真的?!”郑钧有些不敢相信,却满脸的喜气,目光炯炯的望着花白头发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老大夫,老大夫淡淡的道了声恭喜,再无他话,大半辈子行医他见多了:有了身孕便是谢天谢地,把媳妇儿当宝,等生了女娃儿就要怨天尤人,怪罪媳妇肚皮不争气的大有人在,但愿眼前这位小娘子是个有福的。
“大夫您看,可要开些药什么的补补?”郑钧小心翼翼的扶着瑶光。
“不用,是药三分毒,只要别累着,吃好就成,前三个月最是要紧,切忌别累着,好生让她歇着。满了三个月再来看脉。”
亲自上医馆来的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开药什么的就算了,孕期花费的越多,一旦生下女娃就越受气,少干些活计,吃的好点,就行了,看这二人的穿着也不是那穷的吃不起饭的。
老大夫的心里话郑钧自然是不知道的,谢了大夫,又问:
“您看得吃点什么才好?燕窝行么?”
老大夫听了更气的慌,弄了半天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燕窝是一般人能吃的么?这县城里也没几家能吃得起的,他老头子活了一辈子了,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不定是从哪个戏台子上听了这么一句,就敢来说嘴!
“不能吃!”气呼呼的说完便不再理他。
郑钧大喜之下竟未察觉,只觉大夫说了不能吃便不吃,他也是在边城升职后才知道这东西滋补,孕妇能不能吃却是不知道的,是以老大夫说不能便信以为真,又问了些该注意的,付了诊金,小心翼翼的扶着瑶光出了医馆。
瑶光却是看得明了,也不说破,谢了这有几分真性情的大夫,随着郑钧出了医馆。
在娘家时,那些夫人们拿燕窝当饭吃,不是小产就是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即便孩子生下来康健,那也是风吹吹就倒的,很不如这农家缺吃少穿的孩子健壮,想来吃不吃燕窝也是无碍的。
瑶光被他这小心翼翼的架子弄得连路都不会走了:“三郎,不必这样小心,无碍的!”
“阿瑶,你累不累,要不我抱着你走吧?”郑钧一脸的紧张,
他真是粗心,阿瑶怀着孩子还要操心张大牛家的事,还得操劳家务,定是累着了。
“不,不用!…我,我想自己走走。”瑶光见他的大手伸向她腿腕处,就知道他又要像抱小孩子一样抱她,急红了双颊,连连摆手,制止这个男人的不着调行为,这可是大街上啊!
“慢点!小心些!不抱就不抱,慢点走!”郑钧赶忙制止瑶光乱摆的双手,握住,老母鸡一般,双臂虚扶在瑶光身边,小心护着她,防着别人碰着。
瑶光见他这架势有些哭笑不得,又拿他没办法,只得厚起脸皮假装没看见周围纷纷扫来的目光,专心的看着路边的店铺,看到前面一家布庄,便要进去:“扯些棉布吧。”
“好,小心台阶!步子别迈大了!”郑钧对逛店铺毫无异议,只小心看着瑶光。
瑶光无奈的瞅了一眼自家男人,扯嘴想说些什么,还是抿了嘴,进了布庄,店里招呼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头发一丝不苟,衣着整齐的站在柜台后面,见了瑶光进来,热情的招呼。
瑶光略看了看,选了六种浅色的细棉布,各扯了六尺,白色的细棉布扯了一丈,藏青色的粗布要了一丈,细布也是一丈。浅色的细布给腹中的孩儿做些小衣裳,白色细布给三郎做几件内衫,粗布做几件外穿的棉衣,夹衣,天冷了上山穿,耐磨,细布也一样做了替换着在家穿。
“这个也要!”郑钧指着柜台上一块秋香色的锦缎,这个颜色与初见瑶光时的衣着一个颜色。
瑶光见了弯嘴一笑,那缎子料子虽不好,颜色却是她喜欢的,难得他还记得。
包好布料,付了银钱,出了布庄,又在书肆买了些纸笔,在食肆里吃了午饭,才慢悠悠的出了城门,真的是慢悠悠的,比走路快不了多少,驾车的马儿都有功夫吃路边的野草。
瑶光上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郑钧轻手轻脚的帮她盖好薄被,出了车厢,坐在前辕上,赶着马车慢悠悠稳稳当当的往家走。
到家时已经天黑了,郑钧小心翼翼的抱起瑶光回了卧室,给她脱了外衣,瑶光一个翻身就钻进被子里睡去了,郑钧顿时有些好笑,自家娘子这些日子爱睡的像头小猪,呵呵,这话当然是不能明说的,尽管他觉得小猪也挺好的,能吃能睡才好,可自家娘子要是知道自己拿猪比她非得跟自己呲牙不可,呵呵,想想刘氏母女,自家娘子也不好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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